乔亦溪还有点不确信:“真的哦?”
他倒是发笑了,曳着鼻音道:“真的。”
既然周明叙说是真的,那乔亦溪就真信了,她从车子后面跑出去,然后挑了棵树,在树下站定。
这时候周围还有四五个人,战况正焦灼呢,被她这突然的一跑给搞懵逼了,正想打,结果发现她周围被人扔了烟雾。
乔亦溪在那不紧不慢地自拍,周遭枪声迭起,她心惊胆战,但却是真的没被打倒过一次。
火速拍完自拍后,她跟周明叙说:“我好了,我们走吧。”
“周围都是人,车子也被扫爆了,”他笑,“怎么走?”
乔亦溪:“啊…那怎么办?”
周明叙:“等会,等我把他们都解决了,开他们的车走。”
这可就过分了吧。
把人打死,舔人的包,还要开人家的车走。
乔亦溪搓手手:“干这种缺德事肯定很爽吧。”
周明叙:“…”
后来人真的都死光了,只有他们俩还活着,乔亦溪跟着周明叙舔了一堆物资,然后开人家的车走了。
怎么说,确实还挺爽的。
坐在车上,想起自己刚刚和周明叙宛如两个世界,感慨地叹气。
马期成:“乔妹何故叹气?”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你的太平盛世,是因为有人替你负重前行,”乔亦溪感慨万千,“太感谢周明叙替我负重前行了。”
她自拍,他杀人;她在那记录美好,让他独自面对残忍杀伐。
马期成:“那我觉得也不是这样。”
乔亦溪:?
“他刚刚没负重啊,以一敌五我感觉挺轻松的哈。”
乔亦溪:“…”
好,是她唐突了。
///
那个周末,滑板社和电竞社有一起组织了一个party,说是为了庆祝。
乔亦溪打听了下,是庆祝两位社长在一起两个月。
据说,在这之前,他们两位都没谈过超两个月的恋爱,这是第一次魔咒被打破。
乔亦溪心情复杂,说祝福也应该祝福吧,可又有哪里说不上来,只觉得当代青少年恋爱的时候都挺躁的。
据了解,他们租了个超大别墅开派对,别墅里头酒吧迪厅台球室电影院ktv应有尽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玩不到。
更要命的是,四楼还有十台顶配开黑电脑,简直是游戏少年不二之选。
周六早上九点,一堆人坐车朝别墅区进发。
情侣社长在第一排秀恩爱,其余的人在后面打闹睡觉。
下车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厨师已经在炒菜,边炒边等候他们的光临。
今天这一趟下来,除了贵,倒是真的没什么缺点。
等上菜的时候,大家纷纷落座,然后开始选饮料。
乔亦溪选了瓶椰汁。
周明叙对面坐的正是社长副社长这对情侣,女孩子手里拿的是可乐,拧了半天没拧开,递给男朋友。
男朋友一脸宠溺地拧开之后递给她,并说:“我们家宝宝就是手劲小。”
“…”
过了会,周明叙看向身边的乔亦溪。
她也在拧瓶盖,腮帮子鼓了股,就在他以为她也要拧不开需要自己帮忙的时候,少女手掌一转,拧开了。
周明叙:…
什么意思。
她看向他。
因为有过想帮她拧瓶盖的想法,他手指不自觉动了一下。
乔亦溪看着他微动的手指,思索了一会,然后把手上的椰汁递了过去。
周明叙:“什么?”
她启了启唇,抬眉小声问:“你是不是拧不开啊?”
所以才会一直看着她,一脸欲言又止。
“没什么丢人的,”她又说,“这个是要用巧力才能快速打开的,你拧不开不代表力气小,真的。”
周明叙:?
沉吟半晌后,他去往厨房。
冰箱打开,里面果然有几瓶辣酱。
适时有男生走到周明叙身后:“干嘛呢叙神?”
周明叙把酱递给他:“你让乔亦溪开一下。”
“啊?”
“别废话,赶紧去。”
“…哦。”
虽然不太明白他要干什么,但周明叙在这堆男生里说话一贯有分量,所以也没被多问。
果不其然,周明叙回去的时候,已经看到乔亦溪在和辣酱作斗争了。
这种罐装酱非常不好开,尤其是女生来开,更是难上加难。
就在她红着脸掰着手使劲的时候,周某人“恰巧”从她身边路过,“不期然”目睹这一幕,然后从她手里拿过辣酱,右手轻轻一转。
啪嗒一声,罐子开了。
有女生在惊呼:“哇哦,好厉害。”
乔亦溪还有点茫然,盯了他一会,又觉得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合个群,于是启唇道:“哇哦。”
只是可惜没什么感情。
周明叙:“…”
///
午餐吃完之后,大家各自选择娱乐活动,有的去唱歌,有的去打台球,有的去玩桌游。
由于乔亦溪之前才和室友们共享过歌单,收获了一些新歌,正在新鲜劲上,就选择了唱歌。
阮音书的歌跟人差不多,大多都是舒缓类情歌,乔亦溪坐在点歌台前翻最近的听歌记录,选了两首。
《我可能不会爱你》和《恋无可恋》。
来唱歌的人不是很多,大概是图个安静,周明叙也进了这个包间,就坐在乔亦溪旁边。
马上要到她的歌,她正在拿着话筒准备,光色流转在她发梢眼眸,显出一种朦胧又绰约的好看。
周明叙喉结轻滚了一下。
这时候手机收到消息,嗡嗡震动两声,他的心跳也跟着漏了两拍。
低头一看,是马期成发来的消息,是分享的某个社交软件上的帖子。
【和多年好友互生奸.情成为恋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马期成的消息又发来:【我他妈发错对话框了,不是发给你的,你别骂我啊!】
发错了。
可鬼使神差地,周明叙点开了那个问答。
回复1:【谢邀。我和我太太从小青梅竹马,从小都是好朋友相称。十六岁的时候我先喜欢上她,本以为是一辈子的单恋,没想到她也喜欢上我了,然后顺理成章在一起了,现在结婚咯。】
回复2:【喜欢的人也喜欢我,非常美好了。】
回复3:【和好朋友发展成恋人还不容易啊?你知道她所有的小心思怪癖还有喜好,还有朋友这层关系,近水楼台先得月,抓住机会就能成功。】
周明叙滞了滞,旋即抬头,看向她。
她半边脸隐没在暗影中,眼睫微垂,靠他很近,是一个伸手就能触碰到的距离。
周明叙掀了掀眸,刚酝酿出点什么旖旎心思和语言,听到她唱――
“我想我应该/应该不会爱你…”
听到歌词的周明叙:?
这合适吗…?
听觉视觉所有感官自保似的关上,周明叙自我消化了一会,告诉自己这只是歌而已,又不是他们之间感情的结果预测。
这歌又不是拿的预言家的牌。
想到这里,他重新打开听觉,还没来得及睁眼,听到少女的声音。
“说地谈天的知己/变身枕伴的你/合着眼睛先了解/难努力缠绵吃力回避”
“弄错爱恋跟欢喜/已将关系处死/浪漫虚名承受不起/也要舍弃”
是一首,好友变恋人后,发现恋人关系并不适合,因为二人之间只是欢喜并非爱恋,最后只能分手的歌。
周明叙:“……”
什么意思。
他才发现自己喜欢她没多久,就给他听这种晦气的歌是吗。
乔亦溪还在继续唱。
“剩下暧昧过的好感/也已撕破”
“共你亲到无可亲密后/才知友谊万岁是尽头/别似亲人那么怀抱我/也别勉强共老朋友手拖手”
周明叙听不下去了。
友谊万岁是尽头?
这破歌谁写的??
他烦躁地起身,揉了揉头发,由于没看路,走路的时候绊了一下,恰巧踢到唱歌仪器的电源线。
插头被扯开,没了电,仪器陷入不工作的黑暗中。
整个房间霎时安静下来,乔亦溪一句“跨出这条界线怎去善后/也许这种爱刚足够”还没唱出来,哽住,看到男生在半明半昧的灯光中抬起脸,声线低沉。
“停电了。”
乔亦溪难以置信:“停电了??”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说停电就停电了??
她放了话筒:“那我出去看看吧…”
周明叙沉声阻止:“别唱了。”
乔亦溪茫然地眨了眨眼:?
少年蹙着眉,额发垂落,看不清眼底暗涌,哑着声音发泄。
“这什么破歌,别他妈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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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歌唱到一半, 仪器忽然不运作, 周明叙还在她旁边, 让她别再唱了。
乔亦溪没太搞懂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整个人还懵着:“为什么不能唱了?不好听吗?”
“是, ”他很快回答, “难听。”
尤其是那句“友谊万岁”, 难听至极。
乔亦溪转了转眼珠子,耸肩:“我觉得挺好听的呀。”
少年抬了抬眼:“哪里好听。”
“调子和词都挺好的。”
他重新坐回沙发里,没说话。
词哪里好,又无聊寓意又烂。
朋友怎么就不能做恋人了?怎么就非得友谊万岁?
写词的人有没有常识??
他拧眉问:“词谁写的?”
“林夕。”
“…”
“总之别唱了, ”周明叙同她道, “我心脏病都快气发了。”
乔亦溪感觉今天的意外真是一个接一个。
她惊讶道:“你还有心脏病?”
周明叙顿了顿, 旋即扶住胸口:“嗯。”
“什么时候得的?”
“刚刚。”
乔亦溪:“…??”
因为胸膛起伏,隐约能瞧见他的锁骨。
乔亦溪思索片刻:“可能是因为我唱的不好听,那我不唱好了。”
他又蹙眉了:“谁说你唱的不好听?”
乔亦溪:“啊?”
“是歌烂, ”他揉揉脖颈, “唱别的吧,寓意好点的。”
她思考了一会,没太明白他的意思:“哪种歌算寓意好的?”
“轻松的,”周?不见外?明叙已经开始了点歌环节, “你会唱什么?”
乔亦溪把手机递过去,给他看自己的下载列表:“这些。”
周明叙挑选了一会, 眉心这才舒展开来,徐徐道:“《心动》和《99次我爱他》, 这两首看起来不错。”
乔亦溪:??
两个人正在闲聊中,有人推门进来,见这么安静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啊?不唱歌了??”
乔亦溪如实回答:“停电了。”
“停电了?!谁说停电的啊,我刚从影院上来呢,外头的灯也是好好的。”
那人说着,还往外看了一眼:“是啊,是没停电啊。”
趁着大家确认停电的空当,周明叙俯身把电源线插好。
当乔亦溪头转回来的时候,发现面前的大屏幕又亮了。
…?
这是??
周明叙在一旁面不红心不跳地解释道:“那可能是接触不良。”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东西一下好一下坏,一下接触不良一下自动变好,但乔亦溪依然没有深究,重新去点歌了。
刚刚点了的歌都没了,这下又得重新点,有妹子凑过来点了一首《恶作剧》,说自己五音不全,非要乔亦溪跟她一起唱。
乔亦溪:“我也不怎么会唱歌…”
“没关系的,一起玩嘛,开心最重要了!”
最终乔亦溪还是拗不过她,拿了一个话筒开了前奏。
“我找不到很好的原因/来阻挡这一切的亲密”
“这感觉太奇异/我抱歉不能说明”
她的声音很轻,由于没底气,还有点笨拙的生涩。
周明叙听着,一眼看过去,看到她认真的侧颜线条。
莫名的,有股吸引力。
他偏头,打开相机拍了一张。
存储。
///
由于租赁别墅一天确实是不便宜,所以别墅也赠送了他们一件礼品,是电子烟花的表演。
听说那场电子烟花非常仿真,而且漂亮绚烂,又有科技感,又有观赏度。
不过那个房间只能坐下两个人,也就是说这么多个人里,只有两个人能去看。
更要命的是。这个表演仅赠送,不能购买。
大家商议过后决定玩一次你画我猜,由猜出最多的那两个人去看这场表演。
大家摩拳擦掌,蓄势待发。
题目是随机出的,乔亦溪奉命上去,掀开第一个题目。
题目是…虾饺。
居然是虾饺。
她刚好和周明叙分到一组。
乔亦溪停了一会,然后在题板上画了只猫,又在猫旁边画了高跟鞋和两只手铐。
她画得非常抽象,但是周明叙还是认出来了。
他食指按了按隔音的耳机,道:“虾饺?”
乔亦溪点头,第一个过。
第二个词是…落地成盒。
乔亦溪画了个扁平的长方体,然后指了指自己。
周明叙:“立体几何?数学老师?落地成盒?”
又中了一个。
就这样,前五个问题,周明叙猜中了四个。
旁边的人都在感慨:“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魔鬼默契啊。”
后来一共十个问题,周明叙猜对了七个,是当之无愧的全场mvp。
紧随他后的也是一个男生,猜对了五个。
他们俩被分去看电子烟花。
有人笑:“俩男人一起去看放烟花,这安排有点妙啊。”
走前,乔亦溪向他投递出一个鼓励的目光,意为让他一定要珍惜这次机会。
毕竟听说这眼花非常夺目盛大,她当然不可能不动心,只可惜没有那个命,只能让周明叙去完成她的期望。
一开始同意了规则,现在也该服从。
所以大家虽然也觉得惋惜,但还是笑着祝福,尔后各忙各的去了。
乔亦溪在楼里转了一圈,发现有人在用电脑模拟器打吃鸡,刚好还差一个队友,她自告奋勇地加入了。
加入之前,她说:“我真的很菜,到时候你们别骂我啊。”
“那不会,我们玩得也没有叙神好。”
乔亦溪本来以为他们是自谦,没想到真不是。
全队采取的是野区发育的模式,就是找个人少的地方偷偷摸摸苟,看到人就躲,打不赢就跑。
如果说跟周明叙在一起,即使是修罗场她也能安然无恙地活下来,那么跟他们在一块打,她和另一个妹子就是全程的医疗兵。
因为队友总是倒地。
前面三局,他们有两把都是落地成盒。
乔亦溪第一次感觉到这个游戏对人原来这么不友好的。
平时跟着周明叙打没感觉到,现在才知道做一个偶尔能杀杀人机的舔狗是件多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和周明叙他们打游戏,碰到那种好杀的人,他们都会让给她打的,哪怕她要打上很久。
当第三把,他们好不容易杀进决赛圈,两个男生和周围的人对枪却频频被打倒的时候――乔亦溪是真的,非常、非常想念周明叙。
说什么什么来,她刚觉得要不自己出去打的时候,听到旁边男生如获大赦的声音:“卧槽,叙神你来了吗!赶紧来帮我打一下!这里人太多了我一个都打不死!!”
另一个声音响起:“靠,我死了。”
乔亦溪和剩下的那个妹子面面相觑。
队里本来就俩战斗力薄弱的男生,现在还死了一个。
她抬脸,向周明叙投去求助的目光。
周明叙垂了垂眸,答应了刚才的男生。
“我来吧。”
“好嘞!”
刚接过手,周明叙没说什么,把附近的两个人打死之后,才换了两把枪。
“你为啥换枪啊?”旁边男生问。
“你也不看看你捡的什么垃圾,”周明叙无奈,“那种鬼枪能打得死人吗?”
“哦,受教了。”
“可是那你怎么打死了?”
乔亦溪扯下一只耳机,真诚道:“因为你们不一样。”
男生:“………”
周明叙笑了。
说完之后,她又重新戴上耳机,开始搜房子。
屏幕一转,不远处看到了一个单人行走的妹子,妹子身上一套制服,是乔亦溪从来没看过的款式,但是又很好看。
她就琢磨着这反正是一个人,要不自己上去打打看,把这人打死了还能捡到漂亮衣服穿。
于是她探出头来打人。
那人也在跑,所以她两枪只中了一枪,那人发现她了,反而给了她头上一枪。
她的头盔直接被打没了。
情急之下乔亦溪感叹一句:“她居然打我头!”
周明叙听到她那边一连串子弹响,问:“你在打什么?”
乔亦溪:“一个落单的女生,我想要她身上的衣服。”
周明叙:“哪个方向?”
“东边。”
周明叙那边有轻微响动,紧接着,乔亦溪听到他旁边有人喊:“你干嘛去啊叙神,这附近还有人呢!”
周明叙:“等会杀。”
没多久,一阵标志性的周明叙枪声响起,紧接着,乔亦溪听到他喊自己。
“到我这来。”
乔亦溪:“怎么啦?”
周明叙:“换新衣服穿。”
“真的啊?你把那人打死了??”乔亦溪屁颠屁颠跑过去,一摸盒子,果然有自己刚刚看中的那套制服。
她换好衣服之后,本能地跑到周明叙面前展示,又说:“我们这样会不会太不讲良心了一点?”
把落单的女生打成盒子,就因为乔亦溪喜欢她那套衣服,看起来非常像拦街收保护费的不讲理大佬,也像看中什么就立刻倾尽所有手段得到的霸道总裁。
可周明叙怎么回答她的呢?
他只是摇摇头,声色淡淡地答:“不会,你高兴就好。”
///
圣诞节快要到了,尽管还有点远,但有些商铺已经开始为这个节日做准备。
毕竟这是一个浪漫的节日,逛街的人很多,刺激消费就能借此大捞一笔。
那天乔亦溪刚到寝室,就发现阮音书桌上摆着材料和食物,一股糯米混着火腿的香味飘出来。
乔亦溪凑过去看:“你干嘛呢?”
阮音书抿着唇笑:“做寿司,要不要吃?”
乔亦溪却之不恭:“好啊。”
话音正落,外头传来敲门声。
乔亦溪:“谁?”
陌生的男生透过门缝递进来:“找阮音书。”
她立刻把目光转向阮音书,后者二话没说,爬梯子上了床,嘱托她:“就说我不在!”
乔亦溪不太清楚:“你躲人家干嘛?”
阮音书目光晃了一下,这才道:“等会跟你说,你先帮我应付过去。”
然后阮音书放下帘子。
乔亦溪开了门,映入眼帘的是另一张顶配的颜,比周明叙的五官多了些微戾气。
叫什么来着…好像是程迟,隔壁学校里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
有人玩世不恭,天生惹眼。
乔亦溪礼貌传达:“阮音书不在。”
程迟却二话没说往里走,走到阮音书位置上,看了看明显正在制作过程中的寿司,又瞧了眼捂得严严实实的窗帘。
也没多做停顿,程迟笑了笑,舔舔唇角,意味悠长道:“不在啊――”
他伸手拿起一盒刚装好的寿司:“不在也没事,她说让我来拿寿司的,那我现在拿走了。”
结果人刚拿起盒子,阮音书就没控制住地掀开帘子:“…我什么时候说给你寿司了??”
程迟回身,状似讶然:“啊,课代表在这儿呢?”
阮音书:“…”
乔亦溪问他:“你找音书有事?”
他理所当然点头:“是啊,急事。”
乔亦溪看出二人之间气场不同,便对阮音书道:“那你下来吧,我看人家大老远来找你也挺辛苦,事情说完你再上去休息好了。”
是一个巧妙的圆场,好像刚刚阮音书是在上面睡觉,而乔亦溪不知道。
事已至此,阮音书觉得自己也只能听一下,于是对着程迟道:“什么事?在这不能说吗?”
“不能啊,是别人不能听的那种事。”
程迟勾着嘴角,举起手里寿司:“课代表赶紧出来吧,否则这东西我可不还你了。”
为了自己的美味寿司,阮音书不得不拎了件外套下床,和程迟出去说事了。
乔亦溪一个人在寝室坐着无聊,吃了块寿司,感觉味道挺不错,又吃了俩。
阮音书二十分钟后才回来。
乔亦溪收了收手机,问:“你们出去说什么了?”
“没什么,一些毫无油盐的话。”
“比如?”
“告诉我后天出太阳。”
“…”
“他就是想见你啊,”乔亦溪笑,“对了,寿司挺好吃啊。”
阮音书鹿眼亮了亮,殷切道:“你喜欢?喜欢我教你做呀,很简单的。”
虽然有一点想尝试,但…
“不了吧,我不下厨,是对食物的尊重。”
乔亦溪这样说道。
“真的不难,而且又不需要翻炒添油,”在阮音书眼里这个简单得不行,“简单包一包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