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品就是我哥的人品,你要相信我哥,郑语是我哥认识有三年的好朋友,不会做那种事的。就算把周明叙当对手,那也是很正常的对手,就是竞争的时候全力以赴,以示尊重的那种――”舒然非常真挚地保证,“绝对不会让你觉得作心,这点我完全担保。”
乔亦溪还在犹豫呢,舒然一声大叫:“快快快点,他上线了,我哥也来了!啊啊啊乔亦溪江湖救急,上线!!”
顺水推舟到了这步田地,乔亦溪只好晃晃脑袋,上线了。
郑语的话确实比较少,但是和周明叙那种冷言不一样,郑语是偏腼腆和不太会讲的那种话少。
给人的感觉确实比孤刀的好多了,起码接触起来比较舒服。
舒然和她哥舒蔚真不愧是亲兄妹,上去过了十分钟就双双阵亡,留乔亦溪和不太熟的郑语俩人负隅顽抗。
不过好在舒然观战全程,经常说话,就算乔亦溪不说什么话,气氛也挺好。
乔亦溪这边正在打,周明叙回到寝室,也上线了。
刚上线,他发现自己好友里有几个在线的,点开一看,除了马期成和傅秋,还有乔亦溪,并且乔亦溪还开局了。
他就顺手点进去观战看了下。
一进去,他首先看的是左上角――看看乔亦溪在和谁打。
而乔亦溪id下方的名字正是某个他熟悉的姓名,郑语。
郑语的游戏名和真名一模一样,也方便直播,所以周明叙记住了。
由于舒然和舒蔚早就死了,头像灰扑扑没什么存在感,加上周明叙把队友栏透明度调的比较低,所以一眼看过去,只看到乔亦溪和郑语。
这时候,少年的脑子里弹出重点――她在和男的打游戏。
她以前从来只和室友一起,没和男生打过。
这个认知让他非常不爽,甚至有种自己被绿的感觉。
后来几局游戏周明叙打得特狠,就跟在发泄似的,整个人也不说话,就在战场横冲直撞,拿一把ak到处杀人。
就连不在他身边的马期成和傅秋都感觉到低气压。
“叙神今天咋了?不高兴的样子。”
“不知道,因为乔妹在和别人打游戏吗?”
一句话戳中某人痛点,周明叙终于开了麦,说出今日自己在游戏里的第一句话――
“自己死还是我炸你死,选一个。”
傅秋:“……”
我靠,好他妈可怕。
周明叙他们打了几局,第五把开始前组队的时候,乔亦溪申请加入了。
她刚和舒然他们打完,准备再打一局就下去吃饭。
但马期成要去直播,傅秋室友喊他,所以两个人都下了。
于是是乔亦溪和周明叙双排的。
乔亦溪看周明叙那边的麦一点声音都没有,以为是他懒得开麦,也没深究,跟着他跳伞,把自己的麦也闭了,免得打扰他。
周明叙这次带她跳的依然是豪宅,修罗场,一下去人就很多。
平时四个人的时候他才会跳这里,和她一起,他一般都会选个刚刚好的地方,人不多也不少,搜一圈物资就可以开始战斗。
乔亦溪咬了咬唇,觉得周明叙可能是想锻炼她吧。
于是她做好准备,目光坚毅地捡抢,余光看到周明叙什么都没拿就跳出了窗户,还以为他是要去外面找什么。
结果下一秒,显示【我有猫】被淘汰。
乔亦溪整个人都惊愕失声了:“………”
怎么回事。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消极游戏吗?
肯定不是吧。
可是周明叙怎么可能这样就被淘汰了,这完全不是他的水准啊,跟送死似的。
怀着复杂纠结的心情,她觉得他可能只是点错键所以破窗而出,又没有武器,就刚好被人击杀了。
结果第二局一开始,“消极游戏”的某人又是一下去就被淘汰。
乔亦溪有点斯巴达。
…这怎么回事儿?
第三局、第四局…
终于,十分钟内的第五局,乔亦溪忍不住小声问他:“你…怎么啦?”
周明叙简单干脆地撂下一句,透过耳麦抵达乔亦溪耳边。
“我打游戏太菜了,你找郑语带你吧。”

……
………
气氛静寂许久许久。
乔亦溪完全被这句话砸懵了,好半天才找到一点自己的意识。
他…说自己打得菜,让她去找郑语?
这…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思忖了好一会儿,乔亦溪偏头,小声地开口:
“…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喜欢你x46
房间里很安静, 只有游戏里的背景音旋绕在耳机里。
乔亦溪见有段时间的沉默, 咽了咽喉咙, 又问:“是吗?因为我和郑语打, 你生气了?”
周明叙顿了会, 这会声音倒不疾不徐起来了, 循声问她:“你觉得呢?”
她哪知道。
就是觉得他今天晚上状态不太对, 一直跑出去送死实在太有违他击杀王的作风了,而他居然在她面前说自己打得很菜,让她去找郑语打…
实在是很反常。
以他的性格,怎么会在这种事情上来说低自己。
郑语这个名字出现得莫名其妙, 唯一能往上追溯的就是她刚刚跟郑语打了几局游戏, 可能被周明叙看见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 但说一下总不影响什么,于是乔亦溪说。
“郑语是舒然她哥给她介绍的一个开黑队友,因为舒然有点害羞, 就加我进去一起玩, 免得气氛尴尬你懂吧。我为了她的终身幸福着想,就牺牲自己玩了两局。”
周明叙那边的麦响了一下:“舒然是谁?”
“…”
“我室友。”
乔亦溪又继续道:“我也知道孤刀那个事影响很不好,一开始因为你我也不想去和郑语打的,毕竟你和郑语也是竞争关系。但是舒然好说歹说又给我保证, 说郑语品行端正,我拗不过她, 就只好…”
“虽然我才跟他打了几局,不知道他为人怎么样, 但是舒然以命担保,我觉得应该也还行吧。”
她说了两段话,周明叙听完,只记住了两句。
“因为你我不想和他打”还有“不知道他怎么样”。
够了,就这两句,已经足够取悦醋坛大翻的某人了。
既然她是因为朋友才和郑语打,和郑语也不认识,那就没什么了。
况且一开始还因为自己排斥郑语。
周明叙在她看不见的屏幕对面展了展眉,又没控制住,眼角一点点弯起来。
想想又收住,转念又发现自己此刻如何别人都不会发现,于是放任眼角和嘴角一同酿出一个愉悦的笑。
那个笑实在非常愉悦,可能连系统都感觉到,让他双喜临门,送了他一队敌人来杀。
乔亦溪听着耳机里传来的枪声,看到周明叙终于开始淘汰人了,也不知道他消气或是找到状态了没有,站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
周明叙忽而在底下唤她:“这里有三级甲。”
她下意识问:“然后呢?”
“我标点了,”他说,“给你捡。”
乔亦溪听他的语气,感觉应该是恢复了正常,而且主动还喊她去捡甲,那两个人应该是…和好了?
虽然乔亦溪也不太拿得准刚刚周明叙到底在别扭什么。
周明叙看她半天没动静,叹一声:“找不到地方?”
“算了,我穿好给你送过去吧。”
“不用不用不用,”回过神来她赶紧拒绝,“不用麻烦你,我找到了!”
周明叙看着地图,冷静道:“你和我标的点还差三百米。”
本意是不想麻烦别人的乔亦溪:“……”
其实周明叙标点的地方挺好找,乔亦溪跳下去刚要找到,人却已经穿着三级甲给她送过来了。
机械地穿好之后,乔亦溪叹一声,“你这样我很有负担。”
周明叙停了下:“怎么?”
乔亦溪:“我会感觉自己像个二十岁了还要人把饭喂到嘴里的巨婴。”
少年低声笑了笑,鼻音跟在音箱里煲过似的:“那不也挺好?”
乔亦溪:?
“一个愿意吃,一个愿意喂。”

这道理还真是深刻又言之凿凿呢。
一切恢复如常,周明叙在前面奋勇杀敌,乔亦溪在后面混吃等死,不,舔包做后勤。
打到比较安稳的休息时段时,周明叙问她:“你和你室友一般几个人打?”
“以前是我们寝室一起,或者我们俩双排,”乔亦溪分析,“不过从今往后应该就是她和她哥,再加一个郑语。”
“每次都能凑齐四个?”他问。
乔亦溪眨眨眼:“不一定吧,她哥比较忙,刚刚就提前走了。”
听到这里,少年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缺人可以喊我。”
乔亦溪怔忪,手指收了收:“真的啊?你想和郑语打?”
周明叙:“…”
乔亦溪:“可以啊,下次喊你,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沉吟半晌,周明叙似是而非道:“也不全是因为他吧。”
“那就是你和马期成打腻了,想换换新口味?”乔亦溪说,“也可以的,郑语话少,你可能喜欢。”
我喜欢个屁。他在心里想。
我他妈是为了去看着你。
别人把你哄跑了怎么办。
///
和周明叙打完游戏之后,乔亦溪躺在床上思索了一会,又和舒然旁敲侧击问了两句,感觉到了问题出在哪。
周明叙打游戏那么厉害,而她一贯都和他打,结果今天他上线看到自己和郑语在打,可能是觉得自己击杀王的尊严受到了挑衅。
大概类似于――你为什么要找别人带你,是因为觉得我不够牛逼?
所以才一气之下让她去找郑语。
男人么,在这种方面总是特别讲尊严的。
乔亦溪枕着手臂正想到这,来不及想更深,寝室就热火朝天讨论起选修课的事。
舒然:“这还不简单?什么好过我们选什么呗。”
“这个课吧,”向沐手指随机一点,“这是个手工课,每天课上打打中国结绣绣十字绣就行了,到时候交个作品就能高分通过,老师还不点名,可以翘课。”
乔亦溪取下耳机:“嚯,你这么了解?”
“是啊,我之前听一个学姐说的,”向沐势在必得,“怎么样,选不选?”
“我们来大学难道是为了安逸吗?我们选选修课难道是为了翘课吗?我们是想每天轻松快乐地在该努力的时候玩耍吗?”舒然摇着头敲桌子,“当然是!”
乔亦溪:“…”
舒然热情高涨:“就选这个!我同意!”
平时专业课已经够累,选修课谁不想轻松点,况且手工也挺有意思,锻炼脑子。
于是这个课得到了寝室全票通过。
“那明天我们七点就得起来选,”阮音书说,“你们起得来吗?”
“可以的,我要是起不来你们记得把我打醒。”舒然随口说道。
乔亦溪当了真,还有点跃跃欲试:“打脸的那种打吗?”
舒然:???
第二天一早,乔亦溪没想到自己是最先醒的,打开手机一看,六点五十五分。
整个寝室还处在大家均匀呼吸的状态。
她等到七点闹钟响过,关掉,凭着老到的经验,播放起了国歌。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这铿锵有力的歌词比闹钟奏效多了,没一分钟,大家纷纷转醒。
舒然抹一把脸:“我杀人了乔亦溪!我高三就是用这个当闹铃的,我他妈还以为我又要高考了!吓死我了!!”
“赶紧选课,”乔亦溪提醒,“选完再睡。”
点开群里的链接,登录学校官网后台,点击选课,点了两下,网页白了。
紧接着,提示弹出:【您好,您现在不配选课。】??
“什么意思啊,它说老子不配选课?”舒然和乔亦溪遇到了一样的问题,“我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它说我不配选课?我上了个假大学?”
“还好吧,”向沐说,“我的网页直接说网址不存在。挺好的,我们学校是不是倒闭了。”
好像所有的学校教务后台都像用洗衣机在运行,遇到点大事就崩,崩得山崩海啸摧枯拉朽,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就在乔亦溪想打个电话问学校是不是倒闭的时候,阮音书糯着困音迷迷糊糊说:“我选上了。”
这时候,寝室唯一一个能选上的就成为救命稻草,她们纷纷报上学号,让阮音书帮忙选。
阮音书也不知道为什么人品这么好,一会就把大家的全选上了。
确定选修课选好之后,大家整齐划一地倒下继续睡了。
后来中午的时候,舒然指控乔亦溪:“我恨你,我回笼觉梦到自己去高考了,啥都不会,在监考老师面前大哭。”
乔亦溪奇道:“后来呢?老师告诉了你所有答案?”
“不,后来我被送到监狱去了,你还来给我送饭,结果盒子一打开,里面是一把m416,你让我自杀。”
“…”
下周四,选修手工课开课。
第一节课当然是要去的,她们提早去占了个好位置,边聊边等。
这个教室在一楼,右手边的整个窗户都是透明的,乔亦溪刚好坐在最右边,顺着窗户往外看,外头就是篮球场。
好像还看到周明叙在打篮球。
后排已经有人在感叹了:“哇,外面那个是周明叙吗?这里居然能看到他打球?”
乔亦溪回过头,看到了熟悉的脸孔。
江雪,当时带她主持排练那个,还被她带着跟周明叙打了局游戏。
江雪自然也看到她了,喜不自胜地笑:“乔亦溪?你也选了这个?”
“是啊,”乔亦溪点头,“她们说这个简单。”
老师抵达之后发了任务,乔亦溪看着手里的十字绣针线,又看着全然陌生的布,头一次产生了怀疑――这真的简单吗?
事实证明她的怀疑没有错,似乎天生就不适合这些针线活似的,乔亦溪的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看着身侧阮音书绣得行云流水,乔亦溪差点想问她是不是在梦里补过课。
这简单在哪?女人的嘴果然很能骗人。
课间休息的中途,篮球场那边的人来楼里买水,有几个男生觉得好奇,就从外头玻璃窗翻进来,看她们在干什么。
她回头的时候,正巧看到周明叙越过窗台。
少年手长腿长,翻个窗台的样子都很漂亮。
很快,充斥着女生的手工教室里传来篮球队那群男生的声音。
“牛逼啊,好会绣。”
“你绣清明上河图?能绣完吗?”
“你看你看,小黄人,好像!”
乔亦溪还没来得及干点什么,周明叙走到她身后,俯了俯身,意思意思地夸奖:“你这个狗绣的挺传神的。”
乔亦溪用奇妙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这是兔子。”
周明叙:“…”
“我打球太久眼花了,”周明叙点着头附和,“它确实就是一只兔子。”
乔亦溪看着手里那个耳朵明显就只有脸四分之一长的东西,问他:“真的吗,你真的觉得像兔子吗?哪有兔子耳朵这么短的。”
周明叙思索了一会,笃定道:“折耳兔。”
舒然“噗”一下笑出来,比个大拇指:“周明叙真的很努力为你圆场,乔乔。”
这时候,身后的江雪忽然跟周明叙打了个招呼,“嗨,还记得我吗?之前一起打过游戏的。”
见周明叙蹙了眉,江雪继续提醒,“我、乔亦溪和你,在星巴克。”
他还是不记得。
江雪:“你炸死了一个路人。”
…记起来了。
因为那个傻逼调戏乔亦溪,他就替天行道了一下。
他点点头。
江雪看他话也不多,但自己对这个技术好的小哥哥又挺有好感,于是自行找话题:“你来看我们上课吗?呐,这个,我绣的雪人,因为我叫江雪…你觉得怎么样,好看吗?”
郑和正好路过,替周明叙答了个“嗯”字,然后就转头去看另一个人的了:“哈哈哈哈兄弟,这里头全是女生,你一个男生在里面弄啥啊?”
乔亦溪听到郑和的声音,回头看了眼,又想起刚刚江雪问周明叙自己这个做的好不好看…有人答了声“嗯”。
音节太快太急促,她也分辨不出什么,只当是周明叙答的,于是探头瞧了眼江雪绣的。
真的不错,一个小雪人,怀里还抱着一朵雪花。
下课时间就十分钟,老师一来,周明叙他们也都走了。
乔亦溪中途走了次神,看着篮球场发了个不知道什么味道的呆,回过神来又觉得脑子空空如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晃了晃脑袋,继续绣了。
由于第一次课,大家绣的不太难,所以几个小时后,下课时就都差不多弄好了。
剪一片差不多大的布料,缝合之后塞上棉花,就成了一个小挂件。
“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成就感?”老师提问,“不过第一次作业要交上来,我就给你们布置个――”
思索半晌:“外面篮球队你们看到了吗?他们前阵子得奖,今天发了奖品,每人一个双肩包。这群孩子上次帮我搬了东西,你们今天就把自己做的东西送他们好了,等他们训练结束,随便挑个男孩子给他。”
“到时候我要去问要检查的啊,你们别想给我蒙混过关。”
底下有女生叫唤:“老师,你是不是在给我们创造机会呀?”
老师笑了笑,像是被打开了新思路:“也行啊,你们谁喜欢哪个男生就送挂件给他,多浪漫,指不定能成。”
底下一阵尖叫跟哄笑,女生们开始隔着窗户观察,思考自己要给谁递上这个信物。
毋庸置疑,乔亦溪听到最多的还是周明叙三个字。
今天周五,这节课上完就完全放学了。
下课,乔亦溪被舒然拉着去上厕所,厕所人太多,等了好几分钟。
她收到周明叙消息:【今天回不回去?】
她答:【回呀。】
周明叙:【好,一起回去。】
乔亦溪发了个嗯的表情包,然后说:【你们结束了?】
【结束了。】
【是不是有很多女生围过去送东西啊?】
【对。】
她问:【你收到很多了吧?】
出乎意料,周明叙说:【没。】
【?】
【我没要。】
乔亦溪:【为什么没要?】
【不喜欢。】
不喜欢?
是不喜欢她们送的,还是不喜欢这种挂件?
乔亦溪还没来得及问,被舒然拽进厕所。
上完厕所之后,她和周明叙在学校门口汇合,上了一辆车。
到家的当晚,周明叙洗澡的时候,乔亦溪想起自己的挂件还没给出去。
现在不给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会再想起来。而且万一到时候那老师真去检查,她忘了给,那就乌龙了。
于是乔亦溪拿着自己的小挂件,准备塞到他那个书包里。
没记错的话…他今天把篮球队发的包带回来了,就放在沙发上。
乔亦溪走出房间,果然在沙发边找到了新包。
抖了抖看似空空如也的包,她准备拉开拉链,却在侧边摸到了一个鼓鼓的东西。
她有点什么预感地愣了两秒,把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个小雪人。
江雪绣的。
她之前居然还信了他的话,真的有点笨蛋地以为――
他一个挂件都不会收,背着空空如也的包回来,然后在她死皮赖脸的攻势下,无奈地叹息一声――像以前任何一次的妥协一样,他情愿又不大情愿地收好她的折耳兔,作为唯一的一个挂件放在包里。
可没想到,他拿了江雪的。
乔亦溪一手拿着自己蹩脚的折耳兔狗,另一只手上摆着江雪的,这样左一个右一个,看起来像是在对比。
差距还真是有点大,江雪绣脚非常工整,而且栩栩如生,像摆在店里会卖的那种。
她想到课间江雪问他雪人好不好看,他说了个嗯,应该是那时候给了江雪勇气,所以把这么个小玩意送给了他。
而他也真的收了。
不收那些女生的,可能只是不喜欢绣的不好看的,不是不喜欢十字绣。
乔亦溪低着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好像在某个时刻被人归于了想要放弃的那一栏。
毕竟她绣的也不好看。
这时候浴室的水声停下,她猜周明叙马上要出来吹头发了。
于是她眨眨眼,随便收拾了一下心情,把折耳兔捏好重新放回自己的口袋,江雪的那个小雪人,她也放回了周明叙的书包里。
平时再怎么和他嘻嘻哈哈,这种情况下也是开不了口的了。
总不能去质问他为什么要收江雪的;总不能要求他谁的都不准要,只能拿她的;总不能要求不管别人绣的多好看,他都只能收她蹩脚的折耳兔。
总不能要他…时时刻刻都偏心于自己。
两个人不过是关系好点的朋友罢了,她是他什么人,又有什么立场呢。
她走回房间。
虽然拼命安慰了自己,只是在对比下还是难免受了点打击,她从小和人比什么都没输过,更遑论输得这么惨烈,不过幸好只有她自己知道。
情绪好像有点低落,胸口闷闷的。
看着窗外夜景,她心里空荡荡地回荡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