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被震的嗡嗡作响，整张桌子上的瓷碗杯子都是不停的 ，顾瓷不由得往东子跟前缩了缩，没办法从小就胆小，这要是真打起来，她得离门口近点儿，好确保自个儿能安全逃出去。
牧铭这话虽然笑着说的，可眼里却不含半分笑意。
话语里尽是对周衡满满的讽刺，请他吃火锅，以为这样就能息事宁人了，也太小看他牧铭了。
周衡倒是波澜不惊，手里拿着茶杯，抬眼看着牧铭﹕“想吃什么，改天随你点，造多少钱，哥都不在乎，可今儿不行，顾瓷想吃火锅。”
顾瓷听了这话，特别想说，我不爱吃火锅了，咱走吧？可是终究是没那个胆子。
牧铭询问的目光看着顾瓷，他以前常带顾瓷来这儿，照顾谢军的生意，可自从这丫头不跟他亲近之后，便没有再带顾瓷来过了。
chapter 21 (中)
“成，今儿给你个面子。”牧铭忽然特别豁达的来了句，“东子，你们坐下。”
说话的功夫，牧铭拉着顾瓷坐下，东子不友善的看了周衡一眼，也跟着坐下，一帮太子爷也就凑了一块儿吃饭。
吃火锅本来就是件热闹的事儿，更何况，这帮不是什么善类的人凑一桌吃饭，也就更热闹了。
东子和程凡，对着服务员噼里啪啦点了一堆的菜，点酒水的时候，服务员吃惊的看着东子﹕“对不起，先生，您点的酒，我们这没卖的。”
这帮太子爷就是造钱，一瓶洋酒喝个天价出来，别人辛苦半辈子，也不一定能攒够这么多钱。
“不会去买呀？做生意这个态度？”程凡看着服务员，这话其实是说给周衡听的，让他们一块儿吃饭，不打击报复，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趁着点菜的机会，还不可劲儿给周衡造钱。
周衡也是聪明人，更是不心疼钱的主儿，二话没说从钱包里翻出一张卡，啪的拍在桌子上，冷冷道﹕“拿去刷吧。”
服务员好似刷的是自个儿卡一样，特别心疼的看了周衡一眼，伸手就要拿卡，却被牧铭起身抽了回来。
牧铭将卡直接摔在周衡跟前，转过头看着东子和程凡他们﹕“吃火锅喝什么洋酒呢？装b症又犯了？想喝酒回头去我酒室里拿，要多少没有？”
说完，牧铭重新坐了下来，就算是要报复周衡，也不在钱上扯皮，这不是摆明了让周衡瞧不起么？
本来不缺钱，可这说出去，就成了蹭吃蹭喝的穷酸样了。
周衡看着牧铭，倒是没生气牧铭的无礼，他一直很欣赏牧铭，而今，更是欣赏了。
见了牧铭这态度，东子和程凡也没多说话，就点了些啤酒，服务员抱着单子几乎是夺门而出的。
chapter 21 (下)
对于牧铭这帮太子爷的浑，她们早就领教过的。
许是这边真是贵客，点的菜，没一会儿就给上了，顾瓷低着头，兀自吃着，从头到尾都没说话。
要说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她也不知道牧铭怎么想的，拖着她做的的地方，左边是周衡，右边牧铭。
这顿饭吃的跟鸿门宴似的，让人心惊胆战的，若是东子和程凡来场舞剑，那就全齐活了。
这会儿顾瓷只期待这场饭局赶紧结束，可是牧铭和东子他们倒是来劲了，几个人凑一块儿直接对着啤酒瓶吹。
就在顾瓷低头看着红火火的火锅翻滚着热泡泡的时候，听见一声﹕“这个鱼不错。”
本以为是幻听，毕竟一个人不会发出两种声音，可话音落下的同时，顾瓷看着碟子里，出现的两块鱼和两双筷子，恨不得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顾瓷抬起头，冲着牧铭和周衡，勉强挤出笑脸﹕“我吃鱼爱刺，不爱吃鱼。”
说话的功夫，顾瓷端着碟子，顺手给了牧铭旁边的东子。
“东子哥，你不是爱吃鱼吗？给你。”顾瓷就差求着东子，给解解围了，东子抬眼看了顾瓷一眼，一如从开始进包厢之后，东子就是这幅生人勿进的脸。
顾瓷脸上的笑容差点僵住，就见东子抬手将手里的碟子往桌子一倒，两块鱼倒在桌面上，东子不冷不热的来了句﹕“别人筷子碰过的东子，哥不吃。”
听了东子的话，顾瓷特别的佩服，就跟看见马特·达蒙似的，满眼的崇拜感，我大东哥果然威武霸气。
周衡倒是重新打量了东子一眼，他猜的出，这男人心是向着牧铭的，不是说一般在一块儿吃喝玩乐闹事儿的太子爷。
而是兄弟，肯为牧铭出头的兄弟，这也是牧铭的福气。
“你胃不好，少吃点儿辣的，知道没？”牧铭没有在意东子的话，而是对着顾瓷嘱咐着。
东子知道，不论任何时候，牧铭心底还是疼着顾瓷，只是他的方式不同，方才周衡说的是顾瓷想吃火锅，他才没有再为难。
今儿牧铭心情本来就不好，就冲着那会儿牧铭跟经理吵架的态度，也能猜得到，要不是顾虑着顾瓷，这会儿，这个包厢早就被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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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2 (上)
顾瓷转过头看着牧铭，眼角满是笑意﹕“好。”
看了顾瓷的笑，纵然再生气，这会子的牧铭也是火气全消，一场饭局，不好的开始，还算是平静的结束。
只是从头至尾，牧铭依旧没有给周衡好脸色。
付了钱，大伙出了火锅店，该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情景，周衡走到顾瓷身边，知道牧铭不喜欢他，自然，不会让他送顾瓷回去，也就没有多事儿。
“手机给我。”周衡将手在顾瓷跟前摊开，顾瓷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还是照着周衡的话做了，将手机放在周衡手上。
直接周衡按下一串数字，兜里的手机就响了，周衡将顾瓷的手机递了回去，开口道﹕“这是哥的手机号，记住了啊。”
一旁原本等着牧铭瞪眼看着周衡，几步冲了上去，一把拽着周衡的衬衣。
“你留她电话做什么？老子告诉你，你想怎么样我不管，你他妈的离顾瓷远一点。”牧铭对着周衡警告着。
别的他都可以忍了，毕竟这是老爷子故友孙子，真撕破脸，都是说不过去的，可是打顾瓷主意，他决不允许。
周衡一脸无畏的迎上牧铭的目光﹕“别成天对谁都一副仇视的样子，我喜欢顾瓷，会对她好的。”
没觉得有什么，周衡对了牧铭说了实话，更多的希望，牧铭不要从中作梗阻拦他们。
听了这话，顾瓷整个儿惊住，下一秒，就见牧铭抬手给了周衡一拳，骂道﹕“你他妈的爱死哪死哪去，你喜欢她，你配吗？”
其他人也是对着周衡围了过去，顾瓷惊慌不已，冲上去一把拦住发疯的牧铭，急声喊道﹕“小哥哥，你不能打人呐？”
这疯子，怎么真就敢动手了？
牧铭是当过的兵，又是练家子，下手的那一拳自是不轻的，只是周衡依旧面不改色，伸手摸了摸被打的脸。
“哥长这么大，你第一个敢对我动手的，看在小瓷的面儿上，今儿我就算了，下一次，绝不忍让。”周衡说这话，不是气话，也不是吹。
chapter 22 (中)
四九城的太子爷，周衡，谁不知道？对他动手的，那一圈子里头，还真就没有敢的。
“那我今儿就废了你，看看你能拿我怎么样?”牧铭听了,气的脸色发青，想要推开顾瓷，却被顾瓷紧紧拦住。
顾瓷转过头，对着周衡喊道﹕“周衡，你别再惹他了，他喝多了发了疯，你也跟着发疯吗？”
这两人男人凑一块儿，注定就是要惹起血\雨\腥\风的，可偏就总能凑一块儿去。
听了顾瓷的话，周衡虽不高兴，可是还是转身离开了，上车的时候，对着顾瓷开口﹕“记得给我打电话。”
“没完没了你？”顾瓷裹着眉，这就是一帮爱惹事，又不是事儿的主，他们倒是舒坦了，就是诚心让别人不舒坦。
周衡手握着车门，一字一句﹕“不打？那成，今儿我不走了，我倒是看你小哥哥能把我怎么样？”
他周衡还就没怕过谁，尤其是牧铭这一拳，揍得他心里特别的不爽，正好想发泄呢。
“我给你打，你快走，我求你了，成不成？”顾瓷觉得差点就拉不住发疯的牧铭，尤其是那边东子也在喊着要弄死周衡。
被程凡死死的拽着，这会儿也分不清他们是真的，还是喝多了。
周衡听了这话，看了牧铭一眼，转身带上车门，车子发动绝尘而去。
牧铭看着周衡远去的车子，转过头看着顾瓷，眼神跟刀子似的剜着顾瓷，顾瓷想要解释什么，忽然整个儿身子一轻。
被牧铭腾空抱了起来，几步到了牧铭车子旁边，顾瓷惊慌失措的喊着﹕“小哥哥，你放开我，你干嘛呀？”
下一秒，牧铭将顾瓷直接抵在车上，低头寻了顾瓷的唇，吻了下去，顾瓷没想到牧铭发疯起来这么可怕。
chapter 22 (下)
伸手不停的捶着牧铭，她不在意牧铭亲自个儿，可不想让牧铭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给她难堪。
“牧铭…你放开我，你个神经病！”顾瓷从唇边溢出，牧铭依旧是不松手，死死的箍住顾瓷，任由着顾瓷捶打着自个儿。
一股刺骨的心疼，让顾瓷红了眼睛，她的小哥哥从来不会伤害她的，这个不是牧铭，是个疯子。
顾瓷闭上眼，用了全身力气，推开牧铭，抬手对着牧铭的脸就是一巴掌，一声脆响回荡在整个夜里。
牧铭就这么怔怔的看着顾瓷，顾瓷也是冷冷的看着牧铭﹕“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你讨厌我？”牧铭伸手握着顾瓷的下巴，“你怎么能讨厌我？你个骗子，说喜欢我的，你明明骗我的，我要知道你长大了会离我而去，你进我牧家门的那天起，我就该掐死你！”
牧铭说完，猛的放开顾瓷，转身跑开。
东子看着牧铭远去的背影对着程凡喊道﹕“凡子，快点跟过去，别出事儿了。”
程凡也没多说，立刻跟了牧铭过去，顾瓷就这么顺着车子，下滑坐在地上，目光呆呆的看着远处。
牧铭说要掐死她，说自个儿要是离他而去，就掐死她。
那不是她的小哥哥，那是个疯子，牧铭就算是再浑，也不会对她这样狠的。
东子看了坐在地上的顾瓷一眼，转身跑开来了，再次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两瓶水，坐在顾瓷旁边。
伸手递了一瓶给顾瓷﹕“给你。”
顾瓷不停的抽涕着﹕“我不喝。”顾瓷不停的伸手摸着眼泪，在东子面前，她不需要再藏着掖着了。
“别哭了，你哥他喝多了。”东子抽了纸巾递给顾瓷，自个儿打开矿泉水，猛灌了几口，剩下的直接从头上淋了下去，感触到冰凉的感觉，说不出的舒坦。
顾瓷空洞的看着前方，小手攥的很紧﹕“他不是我哥，他是疯子。”
“你这样说，对牧铭很不公平啊，小瓷。”东子转过头看着顾瓷，伸手给顾瓷整了整头发，牧铭的妹妹，跟自个儿的妹妹一样，“你知不知道，你欠你哥的，太多，太多了。”
很多事儿，牧铭不愿意去说，可是不说出来，谁又会懂？
chapter 23 (上)
“欠我哥的？”顾瓷喃喃重复着，说的不假，她欠牧铭的是很多，他对自个儿的宠爱，因着他的缘故，自个儿在牧铭受的优渥待遇。
东子靠在车边，顺手点了根烟，看着烟圈一圈圈的消散开，顾瓷则是静静的看着东子，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看了顾瓷一眼，东子这才开口﹕“很多事儿，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哥哥那脾气是不愿意说的。”
东子看着远方人来人往的车流。
牧铭十四岁那年，顾瓷进了牧家，只有七八岁的年纪，老爷子领着顾瓷到了牧铭跟前，对着牧铭严厉道﹕“她叫顾瓷，以后就是你妹妹了，不准欺负他。”
听了老爷子的话，牧铭停了手里的吉他，看向老爷子身边的小姑娘。
长得玲珑剔透的，缩在老爷子身边，惊恐的看着自个儿，牧铭收起目光，没有再接话，余下的日子里。
这丫头太安静了，几乎让人以为家里没有这么个人，直到那天牧铭进了老爷子的书房，正巧看见趴在书上睡觉的顾瓷。
轻柔的呼吸，睫毛搭在眼脸上，牧铭偏着头，长这么大，同学不少，倒是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丫头。
许是察觉到有人靠近，顾瓷猛的睁开眼，就迎上牧铭的目光，顾瓷立刻往后缩了缩，牧铭倒是觉得好笑﹕“傻丫头。”
说完，牧铭就转身出了书房，可从那以后，牧铭的眼光就不自觉跟着顾瓷转，时不时在家里捕捉顾瓷身影。
再就是后来，牧铭对顾瓷越来越宠爱，牧家人知道，只有顾瓷开心了，牧铭心情也会好，发疯的次数也会减少。
如此对顾瓷就更加宠爱了，牧铭也是宠上天的伺候着。
chapter 23 (中)
常常会跟东子和程凡说﹕“我妹妹会笑了，她昨儿个给我讲故事了。”
很多在大伙看来很常见的事情，在牧铭眼里就是不同的，对于顾瓷，那都是好的，东子和程凡有一阵儿说了，说牧铭疯了。
牧铭却是不以为然，牧铭有一个梦想，就是去京城读书，做音乐，他说即使不当明星，也要做个音乐人，将自己喜欢的事情成为一生的事业。
还跟东子说，他们可以组成一个乐队，去全球环演，可梦想终归是梦想，直到牧铭报考大学那一年。
东子很开心，牧铭虽然成绩不好，可音乐上的天赋，是无人能及的，他的导师推荐，牧铭破格被音乐学院录取了。
“我靠，你丫都能考上这么好的学校？”东子看着牧铭笑的开心，牧铭也是高兴不已，领着大伙出去可劲儿的造，他的梦想和未来可及。
就在牧铭拿着通知书回了牧家，老爷子看着录取通知书，并没有开心，直说﹕“你喜欢音乐，我不反对，可是想玩音乐有钱就行，以后慢慢玩儿，爷爷希望你去军校，知道吗？”
这是牧铭爸爸的希望，他最疼爱的儿子，他得让牧铭完成他的遗愿。
“我不喜欢当兵的，我爸爸当兵去了就没回来，您就这么希望我也跟着去？”牧铭不喜欢，记忆中自个儿爸爸那副模样，他曾经也幻想过。
可是梦想破碎之后，是无奈，是心疼。
“混账，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老爷子伸手指着牧铭的鼻子骂道，“我告诉你，由不得你喜欢不喜欢，你必须去。”
除了这个，他什么都能惯着牧铭，妥协牧铭，唯独这个不行。
“我不管，我要去读音乐学校，不去军校。”牧铭重重带上门离开了，他不想去，一点儿也不想去。
chapter 23 (下)
可是牧铭没想到的是，老爷子拿了顾瓷威胁他，老爷子说了，要么读军校，要么把顾瓷送到国外，牧铭这辈子也别想再见到这丫头。
这事儿对牧铭刺激很大，顾瓷那么胆儿小，除了在他身边，哪都不敢去，这对牧铭来说不如要他的命。
跟了老爷子僵持了很久，牧铭没有去学音乐，也没有去读军校，那一年里头，牧铭寸步不离的守着顾瓷。
顾瓷不知道为什么小哥哥考上大学，却不去读书。
直到那天，顾瓷去上课，牧铭坐在家里打游戏，牧家来了人，收拾着顾瓷的东西，牧铭没想到老爷子这么狠。
“我去当兵，别送走顾瓷，我求您了，爷爷。”牧铭拖着顾瓷东西，近二十岁的男人，就这么祈求着老爷子。
老爷子也是心疼不已，知道自私，可是牧铭爸爸唯一的愿望，他得完成了。
牧铭放弃了音乐，跟了自个儿导师说了，会去当兵，导师说没有一个坚定心，这辈子都不会走好音乐这条路，尊重牧铭的选择，却很惋惜，可惜牧铭的天赋。
再后来，牧铭走了去当了兵，顾瓷更是不理解，小哥哥为什么要去当兵，顾瓷也被自个儿妈妈告诫，以后长大了，就不能跟哥哥太近了。
牧铭走了之后，老爷子实现承诺，待顾瓷更好了，所有的吃穿用度均是最好的，牧家二小子说了，走了一个太上皇，又剩下一个长公主。
老爷子就会指着牧二小子骂道﹕“看不惯滚出去住。”
这是他对牧铭的亏欠，也是对牧铭的承诺，老爷子宠着顾瓷，要什么给什么，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自从牧铭走了之后，顾瓷的话也少了很多，再次等牧铭回来的时候，她看见牧铭直觉的想躲开，她曾经问牧铭﹕“哥哥，你为什么要去当兵，瓷宝不想你走。”
“瓷宝乖，等着哥回来，哥去当兵了，回来之后就可以保护你。”牧铭将顾瓷搂的很紧，他不能失去顾瓷，得一辈子放在跟前看着。
没去读军校，只是当兵，等了几年退伍了就行，可若是他不去，老爷子真有办法，让他一辈子都见不到顾瓷，想想，牧铭都觉得没办法去承受。
再后来，让牧铭没想到的是，他回来了，顾瓷不跟他亲近了，反而越来越疏远他了。
顾瓷听了东子的话，整个儿的呆愣在那里，她知道牧铭喜欢做音乐，喜欢乐器，一直想不通他为什么当兵，原来是为自个儿才放弃梦想。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哥走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若是那个时候，告诉她，纵然是离开了，她也绝不会让牧铭放弃梦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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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4 (上)
看着揪着自个儿衣服，有些失控的顾瓷，东子苦笑﹕“姑娘别冲动，不是我们不告诉你，是你哥说了，谁敢多嘴，跟他拼命的，你哥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牧铭走的时候，就跟他们嘱咐过了，谁都不许跟顾瓷说了，说这丫头要是知道了，指不定得做出什么事儿来，毕竟丫头还小，自尊心又强。
没爹没妈，要不是牧铭他姑姑不嫌弃，就更可怜了。
顾瓷猛的放开东子，喃喃的看着远处，原来他欠了那么多，一个梦想，一个梦想对别人来说不算什么。
遥不可及的事情，可是对牧铭来说，确实另一种概念。
那是他是伸手即可触到事情，为了她而放弃了，牧铭对她说过，音乐它不是死的，其实它有生命，可以带着你去寻找你想要的东西。
就跟自个儿的xue液一样顺着xue管流到每一个地方，让人放不开，若是破碎了，就是蚀骨的疼痛。
“我想去找我小哥哥，你带我去，好不好？东子哥，你带我去，成吗？”顾瓷猛的坐起来，伸手拉着东子的胳膊，整个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
不知道该怎么办，怨不得那会儿牧铭那么伤心，伤心到想要毁灭的地步，对于她的伤害，与牧铭比起来，都不算什么的。
东子看着顾瓷叹了口气，站起身伸手拉过顾瓷，给顾瓷整了整衣服.
东子对着顾瓷说话的声音也柔了很多﹕“你们两啊，就是作，往死里作，这会儿知道后悔了，喜欢没有错，说出来大家都痛快了不是?”
chapter 24 (中)
这是头一次，东子如此推心置腹的跟顾瓷说话，他以前觉得这是牧铭在意的女人，不能受的半点儿伤害。
牧铭捧在手心里疼着，他们几个兄弟也会捧在手心里疼着，这丫头是可怜的，也是幸福的，也许让顾瓷遇到牧铭，就是上天对顾瓷的补偿。
顾瓷本就红着眼睛，听了东子的话，眼泪更是噼里啪啦的掉着，口里委屈的说道﹕“我对不住我哥哥，我不配他喜欢我。”
往深了探究，她觉得自个儿当真是配不上牧铭，这个年岁了，一直被牧铭宠着，惯着，什么都不去想。
即使牧铭走了，牧家也是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她根本不知人心，不知世界冷暖。
“别这样说，你哥听见了，要不高兴了，我送你过去吧，这会儿应该在凡子那。”东子拉着顾瓷，拦了辆出租车。
毕竟他喝了酒，不能开车，虽然喝的不多，可查到也不是那么容易说的事情。
看着司机，东子报了地址，司机开了车，立刻离开火锅店，顾瓷一路都沉默着，看着窗外的霓虹灯。
人来人往的车流，牧铭不在的那几年里，她也是孤独过，想念过，等待过，失望过，可从没像今天这么迫切的期待可以见到牧铭。
东子也是能理解顾瓷的心，毕竟自个儿也有女人，也有爱的人，当初他和宁夏在一起的时候，也这般错过。
宁夏倒是不同于顾瓷这个xing子，宁夏很温顺，做什么都是都是温和的笑着，喜欢画画喜欢风景。
他们在丽江相遇的那一刻，宁夏拿着画板，坐在水桥边，那一幕正如诗中说的，人在画中，画在诗中，而你，却不偏不倚，就这么深深的印在我心里。
车子闪过一个绿灯，拐到东城，在一家别墅门口停下，司机转过头看着两人﹕“就是这儿呢，咱到了啊，可以下车了。”
chapter 24 (下)
“你下去吧，你哥哥肯定在东子那，不可能去别的地方。”东子转过头对着顾瓷说道，牧铭有一毛病，就是洁癖，甭看他平时把妹妹能抗肩膀上。
可说到底，别人碰过的东西，他都不爱要，觉得那特别的脏，唯独对骨瓷另眼相待罢了。
顾瓷看了东子一眼，温柔的点点头﹕“谢谢你，东子哥，早点回去吧。”
“成了，加油啊，妹纸，哥看好你。”东子莫名卖了个萌，他跟牧铭亲近，也是打心眼里的希望牧铭能好，跟顾瓷这一双人，能够幸福，做兄弟的也算是高兴了。
顾瓷苦笑了一点，没再多说什么，下了车，带上车门，看着出租车绝尘而去，才转过身往凡子家走过去。
凡子家也是家境不错的，房子很敞亮，牧铭没去部队之前，带着她去玩儿过几次，再后来，顾瓷就没来过了。
推开小门，进了花园，走到凡子家门口的时候，顾瓷觉得手心都在冒汗，抬手按了门铃，响了几声。
门口的可视电话这才响了起来，顾瓷看了过去，正是凡子，脸上扯开一抹笑﹕“凡子哥，是我。”
看见是门外是顾瓷，凡子挂了电话，顺手开了门。
门口顾瓷有些不自然的看着凡子，就听见凡子开口问道﹕“你怎么过来了？不回家去，这么晚了。”
顾瓷听得出，凡子声音里是不高兴的，他们待自个儿的小哥哥好，对她今天的作为，自然也是有些在意的。
“我哥呢，他在你家吗？”顾瓷小心翼翼试探的问着，这会儿的姑娘，跟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凡子听了顾瓷话，就这么怔怔的看了顾瓷好一会儿，才凉悠悠的开口﹕“你的哥哥，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么知道?你自己打他电话问问吧。”
倒不是他程凡心狠，牧铭太在意这姑娘了，可是这姑娘却一点儿不知心疼自个儿的哥哥，让他们这些旁观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正如牧铭在他跟前气的大吼，那就是一白眼狼，怎么养，怎么待好，她的心都不在这儿，永远只知她有个小哥哥，是宠着她的，惯着她的，不知道去回报。
牧铭说了，不求别的，只要顾瓷稀罕的看他一眼，不躲着他，他都能高兴好多天了，那么骄傲的男人，失望到怎么样一种境地，才会说出这么没有骨气的话来。
chapter 25(上)
顾瓷倒是没想到凡子会这么说话，微微一愣，眼底闪过一丝落寞﹕“他电话关机了，我想见我哥哥。”
这会儿顾瓷觉得就像是被人抽了丝一样，钻心的疼，却找不到方向，那会儿在车上打了小哥哥的电话，是关机的。
东子哥说了，百分之百是程凡这儿，错不了的，她也知道程凡肯定是气不过才这么说话的。
“我真不知道你哥哥去哪了，那会儿他扔下我就跑了，你先回家吧，我给司机打电话，让他送你回去。”程凡虽然心疼，却也说了狠话。
必须让顾瓷彻彻底底的明白牧铭疼她是因为爱，但不是义务，看着顾瓷这样，他也知道，八成这丫头心里也是牧铭的。
你若在意，便不要去刻意伤害，人心都是rou长的，这一点必须得清清楚楚的。
顾瓷抬起头的那一会儿，眼泪唰的落了下来，看着程凡，揪着程凡的衣服﹕“哥，你不要这样，让我进去找我哥哥，我求你了。”
程凡还没有开口，就听见下楼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