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晨曦的另一侧坐着的人却是司徒兰,她见上官晨曦看过来,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了招呼,而就在这时,有一道热辣的目光射了过来,看过去,却是修身玉面的宗政轩,上官晨曦只当他看的是司徒兰,却也不语,转过头去,和林诗诗道:“今天的宫宴,还要表演才艺吗?”

“往日宫宴都有名目,只是今日的没有,原本以为是皇上皇后赏赐封诰,现在看来又不是,没有诰命,倒都是些年轻的,我却想不透,这是何意。祈福祝寿都不是,倒也不该用表演什么的吧。”林诗诗低声道,“姐姐不常参加宫宴,却不知道,每一次宫宴都是有目的的,而我们不过做好自己就是,无咎无过。”

上官晨曦点头。

突然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皇后凤驾到…惠贵妃到…”

众人起身拜迎,上官晨曦低垂着头,只看到凤服的裙摆从青色的大理石上拖曳而过,金线的宝光闪过,那五彩的凤尾仿佛活过来一般,华丽丽的从众人的面前行过,登上了凤座,随后只差几步远是惠贵妃,身着孔雀锦,整个人便如一只骄傲的孔雀,在凤凰之后,亦夺人眼目,她是带着香气过来的,那香气竟然象是春天一样的味道,鲜花怀青草混杂一处,让人顿时神清气爽起来。

上官晨曦对于这位惠贵妃心有余悸,觉得她的一双眼睛能看到人的心里去,但是在众人面前,惠贵妃却是最和暖温柔的,但脸上的雍容华贵却仿佛天成,不怒自威,冷眼看去,倒比皇后更多了几分母仪的味道。

众人各自落座,上官晨曦抬眼看去,皇后妆容精致,凤眉上扬,带着几分的锐气,倒象是故意画成如此,上官晨曦不知宫里的事情,也不敢多想,但是头一次见到皇后,她总觉得有些不安,是直觉让她如此。

皇后环视一圈,然后扬声道:“今天宫宴,大家也不必紧张,只是本宫和惠贵妃的一点心意,近日惠贵妃得了几样好东西,和大家一起观赏品尝。”

大家也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东西,但是能在这些人面前拿得出手的,自然该是天下奇珍了。不禁都生了好奇,有了期待。

惠贵妃这时候开口:“在座的,也都是见多识广之人,这几样你们也帮着瞧一瞧。”

她说话态度是非常和顺的。

众人自然无不称是。

于是有内侍端上来一个大大的托盘,里面揭开,却是一颗桃子,那桃子寿桃样,却比普通的桃子要大几倍,大概有人的脑袋大小,这确实是新奇的,而且是在这样的季节,这样水灵的桃子当真也算是稀罕的了。

众人感叹叫好。

惠贵妃却只一笑:“你们当真以为这是一个桃子吗?你们再细看。”

众人不解,可是怎么看都是桃子,再看不出别的来。

有人开口:“难道这是玉石碧玺雕成的?”

“那有什么稀罕,能工巧匠自然能雕出更奇怪的东西来。”惠贵妃仍旧含笑的卖着关子,众人不解,有好奇的站起身来,近前查看,看过之后,哇了一声,不由地点头感叹:“原来,这是化石。”

“化石?”有人不知道什么是化石。自然好奇。

上官晨曦却知道的,在山里有时候能看到石头蛋,圆溜溜的,从山里挤出来,父亲说那就是远古的石头,现在重见天日,她在山里还曾经见过树的化石,那树也是远古的,最近被埋在地下,不知道怎么地就变成石头了。

如果这个桃子是化石,那么当真世间绝无仅有的,可以说是比任何珠玉都珍贵。

一听到是化石,有的人是茫然,有的是惊叹,上官晨曦虽然不是好奇之人,但到底这样的物件千年一见,所以,她随着众人站起身来,也要近前去看,却被林诗诗扯住了袖子:“上官姐姐,我们不去凑热闹吧。”

上官晨曦看着她,不知道为何她现在还害羞,却见林诗诗使了一个眼色,上官晨曦看不懂,但索性不凑热闹,因为那毕竟也没有什么损失。

见状,林诗诗方松了口气,对她微微一笑,扯着她坐了下来,继续喝酒,惠贵妃端坐上位,突然笑了:“说起来,这是皇上赏的,我倒是在这里放个话,将来,这是要给四皇子做聘礼的。”

众千金金没有想到她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再想到这个宴会没有什么特别的主题,菲非与皇子们的婚事有关,不由地有拘促起来,林诗诗却哧了一声,端起酒杯与上官晨曦碰杯:“我们喝我们的酒,反正也不关我们的事。”

很快,大家对这件事情的感慨就结束了,因为又有好东西上来,不过这一次的却不是什么稀罕物,是一个杂耍班,原本宫里热闹过节的时候,很少请这样民间的杂耍,大多是宫里的,一般也是唱大戏,这些千金小姐平时连出门的机会都没有,自然也没有机会看到这些东西,个个的倒也觉得新鲜。

这个杂耍班子花样很多,有喷火,有吞剑,还有变戏法的,一个胖子,不断地变出东西,从他那个长衫下,变出花草,小鱼,最后竟然还能变出一套桌椅来,上官晨曦不知道他长衫下还有什么能藏不住的,皇后也是看得入神,不时的点头赞许,众人都觉得新奇,不时地有人扔钱打赏,皇后扔的钱也有趣,一串钱打散了,用托盘撮一下子往台上一散,哗啦啦的,象是下了一阵的钱雨,那变戏法的,还能在捡钱的时候,将钱变成元宝,这让皇后大喜,不由地让人真的赏了几颗元宝。

惠贵妃倒也赏的有趣,拿了一斛的珍珠来,这下子这些杂耍的人都打起了精神,各显神通。

最后压轴的戏法是传通的绳戏,也就是神仙索,就是一根绳子一扔就上了半空,看不到端点,但是仿佛透过了大殿的屋梁钻进了半空,这个戏法上官晨曦最是无法解读的,她听人讲过,却一点儿也想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就说那绳子怎么就能直直地向上,难道空中还有人接着不成,只是那个人会隐身的吗?

正在这时,那变戏法的手指灵活的折了一只纸鹤,吹了一口仙气:“我这戏法,需要有人配合,不过,我不会亲自去选,也不用大家自告奋勇,我让纸鹤来帮我选吧。”

说着,大殿烛光一暗,就见那纸鹤泛着荧光,飘飘忽忽地飞了起来,就瞧着奔上官晨曦桌前而来,林诗诗一扯她的袖子皱着眉头:“姐姐,快陪我出去更衣,我肚子好痛。”

上官晨曦见状只当她坏肚子,便也站了起来,烛光很暗,两人动作又快,那只纸鹤近前的时候,众人才发现这桌子上的人是空着的,那纸鹤竟然一下子栽倒,上官晨曦回头的时候,看到这奇怪的一幕,惊讶出声:“原来纸鹤想让我们帮忙。”

林诗诗仿佛真的很急,只扯着她的袖子,转过了偏门到了偏殿,有宫女拦住了去路,带领她们去内室休息,到了内室,林诗诗的表情瞬间好转了起来,她只嚷着口渴,上官晨曦道:“你肚子还疼吗?我帮你瞧瞧。”

她搭脉略一诊断后诧异地看着林诗诗,后者调皮一笑:“上官姐姐,陪我在这里让你看不到戏法,你不会怪我吧?”

“怪倒不怪,只是奇怪。”

“姐姐也不必奇怪什么,只当今天是妹妹任性了一把。”林诗诗明显有话要说未说。

“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刚才我要看那化石的时候你拦着我,这会儿变戏法你却带我出来,难道…难道有人要害我不成?”上官晨曦想到唯一的可能。要不然实在无法解释林诗诗的怪异。

林诗诗闻言叹了口气:“姐姐既然已经觉察到了,妹妹也就不打马虎眼了,刚才妹妹比姐姐先到,结果肚子疼,想方便,却误入杂耍班的后台,听到了一个小宫女交待那个变戏法的,说今天一定要让上官晨曦出丑,我看不清那小宫女的脸,却吓得自己有了动静,几乎被发现,所以那化石之事我也不敢让姐姐近前,生怕要害你之人,也会在这方面动手脚。”

“所以,一开始你就想和我坐一起,还坐在角落里,就是替我关照这些事情?”上官晨曦声音中带着感动。

林诗诗点头:“如果不是这变戏法的纸鹤冲我们这桌飞来,我还不敢这样肯定,我不能冒险,所以便让姐姐陪我一起出来,这件事情,宁可信其有罢了,我也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草木皆兵,也许那宫女交待的是别的事情,可是我听那就是姐姐的名字呢…”

她一开始没有告诉自己,而是现在才说,而且确实行为怪异,上官晨曦分析她撒谎的可能性很小,便感激地道:“幸好有你…只是却不知害我之人是谁,我又碍着了谁的事情呢,自己尚不知,真是够糊涂的人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婚前协议

“姐姐不知,哪里是糊涂,那背后的小人,谁知道会因为什么就会牵怒于人,有时候,又何尝是惹到他们了,怕是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问题,姐姐也无须害怕,以后嫁给睿王大世子,你成了世子妃,身边自然有侍卫,那时候也该是那些人操心的了,再者,大世子也会保护你的。”她笑了一下,又道,“姐姐还不知道这次宴会的目的吧?”

上官晨曦确实不知。

见她摇头,林诗诗悄声道:“刚才没有听到惠贵妃说的吗?她那最宝贝的化石要当聘礼呢,所以这一次的宴会,倒是皇后和惠贵妃为皇子们选妃。”

“那看来我不该来参加这宴会。”上官晨曦苦笑了一下,早知如此,她就不来了。

林诗诗却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姐姐一点儿不知道?”

“又是什么新闻?我感情和聋子差不多呢。”

“也不怪姐姐不知,有许多事情都是宫内的秘闻,我知道竟也是机缘,这话还是不让姐姐知道的好,免得让姐姐烦心,我们回吧。”林诗诗看起来稚嫩,但有时候做事还算老道。

上官晨曦没有勉强,想来也是关于自己的事情,但不是什么好事情,不知道也罢了。

两人挽手又回到了席上,那神仙索的表演还没有完,正从屋梁上某处往下洒落无数花瓣,大殿上顿时明媚起来,仿佛四月樱花满天,从云端飘然而落,更象是变成了梦幻般的世界,上官晨曦仰望而惊讶,这民间的高手就是多,上官晨曦接住花瓣,却发现那花瓣都是纸做的,但是仍旧隐隐的有香气,这也非同一般了,人若是有心,能做到的事情,真的很多。

她环顾大殿,众人的目光都看向半空,如痴如醉,只有一个的目光与她相撞,却是宗政雅,看向她的时候,眼神冰冷,让人不由地心底一寒,再看第二眼,却又平常无奇了,上官晨曦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

她不懂为何宗政雅对自己有敌意,难道上官晨曦的存在,碍了许多人的路吗?

除夕夜生起的念头一直在困扰着她,现在想想,也许自己应该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

宴会结束得很早,天还未黑,马车清冷冷的声音在大街上响起,上官晨曦因为困倦,竟然睡着了,马车仍旧缓慢行走,夏诺恍惚地又回到了药王谷,谷中的景象依旧,安静幽美,山花遍野,野草葱郁,她看到了齐韬就在自己的前方,仿佛仍旧是旧时交好,她欢快地跑向他,只是怎么跑都跨不过那几步的距离,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齐韬转过头来,却是夏侯珩的脸,一下子将上官晨曦吓醒了,她心里砰砰乱跳,更有恶心和愤恨,她恨自己做梦怎么会梦到以前的情景。

就算是梦到,为什么自己对齐韬还这样客气,而是没有直接杀了他?

想到这里,她咬起了牙,正怒目而视的时候,却不知道什么时候马车停了,连嬷嬷来揭帘,却见她的表情,吓了一跳:“小姐,怎么了?”

上官晨曦如梦初醒,她想笑,脸却僵了,最后只是摇了摇头。

是夜,上官晨曦自己点了安神香,连嬷嬷吸了香气便睡了。

她安静地坐在桌前,不时地嗅几上荷包里的药锭,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便将香掐了,小心收好,做完这一刻,她便翻看医书。

不过,心乱了,那一行行的字看起来竟然象不认识一般了,好在这时,屋子里有轻巧的脚步声,屋门被推开,黑衣人带着冷气走了进来,正是星眸朗目的夏侯珩,他走近前:“这杯茶,可是为我准备?”

他也没等她回答,便端起了桌子上的明黄细瓷茶盏,抿了一口,上官晨曦皱皱眉头,那是自己刚才喝的,但是她并没有说,只是起身,换了个椅子,夏侯珩坐在了她刚让出来的椅子上,看着她,将夜行的帽子摘下,墨发束于顶,爽利干净,看起来很养眼,上官晨曦仍旧未出声,只是安静地打量,或者说,等他说话。

夏侯珩好像是渴极了,一仰头将茶都饮了,放下茶杯后匝匝嘴,却道:“这是什么茶,怎么喝不出味道。”

“这是水。”上官晨曦觉得好笑,她浅笑一下又止,“你来到底有什么事情?”

“皇上会赐婚给我们,所以你无须担心。”

“我担心什么?”上官晨曦觉得可笑,自己会担心嫁不进睿王府吗?

“你无须担心会有人来打扰我们。”

上官晨曦仍是不解。

或者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吧,她也不想多问,便道:“嫁给你,可以给我行动的自由,是不是?”

“是。”

“好。”

接下来突然地没话了,夏侯珩思忖了一下道:“你最近很是忧伤,如果想要帮忙,跟我说。”

上官晨曦却苦笑一下:“你何尝是自己能做得了主的人。”

“我能。”夏侯珩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点儿的犹豫,虽然只两个字,但是霸气和笃定必现,让人心里不由地不信。

上官晨曦仍旧象刚才那样,笑容就在嘴角,眼底却是一片落寞:“我想出城,或者说,我想离开京城。”

“是永远,还是暂时?”

“说不准。我有事情要做。”

“这有何难。嫁过去,依你就是。如果你现在想出城,我也带你走,或者你干脆就想离家出走,我也会帮你离开。”夏侯珩说得这样的仗义,以至于上官晨曦都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

“你帮我逃家?或者逃婚?”

“只逃家,我与你一起走好了。”

“哦。”上官晨曦想,原来他还没有放弃自己呀。

不过,他竟然帮她离开京城,那么这个男人若是说话算数的话,自己嫁过去倒也无妨,说实话,她现在越来越犹豫,,就是因为她害怕!

说到底,她是怕嫁人。

前一世那嫁衣的火红恰如一团烈火,将她烧得体无完肤,这一世,一想到嫁衣,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时候敢不敢穿上。

“对了,问你一个问题。”上官晨曦又想了想,“你觉得,宫里的人,谁会害我?”

这个问题还真是一个严肃的问题,她问完夏侯珩的脸色变了几变,最后道:“你为什么这样问?可是发生了什么?”

“说不好,只是感觉不舒服。一进皇宫就感觉自己被盯上了。”

“你无须在意,想是你长得美,让人妒嫉。”

哧——

上官晨曦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正儿巴经的睿王府大世子,说自己美说得这样顺嘴,而且完全把美当成了借口和答案,她觉得无语了。

夏侯珩见她笑,便也清浅一笑,这一笑,仿佛阳光钻出云层,光辉四射,让人不忍直视,上官晨曦不得不承认,不笑的他已经英俊至极了,这样的笑容当真可以化解万物的戾气,可以让一切的女人服首称臣,看来嫁给他,可是有趣多了,没事发愁让他笑一笑,看着也舒心呢。

她胡乱想着的时候,夏侯珩坐直了身子:“我来,就是瞧瞧你,让你放心,再无其它。”

说着就要站起身,上官晨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脱口道:“再陪我一会儿。”

说完觉得脸热,这样一说是不是很暧昧,而且会让人会错意的。

果真夏侯珩眼睛一亮又重新坐回椅子,但他并没有失态,只是淡然道:“这样的夜,是不是让你想起了往事?”

“你怎么知道?”上官晨曦脱口而出的问题,就是答案。

夏侯珩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秋雨冬雪夜,最惹人愁思。”

说这话的时候,他目光深邃起来,看向上官晨曦,不过上官晨曦觉得他并没有看自己,而是目光穿越自己不知看向何处,他眼底才带着浓浓的愁绪,仿佛有什么无法解决之事,更仿佛他陷入了某个无解的结中,一团乱麻毫无头绪。

他会有什么心思呢?

是啦,一定是他的毒,不管这毒是谁下的,他知道不知道真实情况,这都将是一个永远的痛,象树上的瘤一般,伤处好了,疤痕却越长越明显,积年累月若无解决办法,便会一直一直的存在。

他那样威风的人,还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吗?

看他的身手,他的手段,他是可以指点江山的人物。

上官晨曦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缘于对他现在神秘行踪的好奇,他可以如此,是因为什么,她不得而知了。

夏侯珩却被上官晨曦的眼神弄得有些无奈:“有此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或者说,不是所有人认为的那样。”

上官晨曦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不由地接话道:“其实,所有的人都不一定是外人看起来的那个样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无心追问公子的秘密。”

夏侯珩点头:“凭你的聪慧,我早知你的愁绪该不是普通的愁绪,希望你可以说出来,当然,除了离于这种不算事情的事情,你还可以说些真正的难题。”

上官晨曦一听他这样说,倒不想说了,只一笑:“谢谢你陪我,现在心情好多了,夜深难行,公子还请快些离开,也早些休息才好。这样的寒冷,对你的腿不好。”

她象个老朋友一样的嘱咐,让夏侯珩心里一暖,面上未露,却也依言站了起来:“你也早些睡。”

这些的话语,说起来已是含情脉脉脉含情了,上官晨曦虽然知道这与情不情的没有关系,但心情到底是好了起来。

第二天下午,她就听到了大大的新闻。

她接到了皇上指婚的圣旨,将她正式指给夏侯珩为正妃,而与此同时,宫人也带来了消息,原来今天一天,光是指婚,皇上就连下了三张圣旨,另两张是沈皎月被指给了四皇子为正妃,而司徒兰却成为了三皇子的正妃。

起初上官晨曦不以为意,不过想起昨天见到的情景,她觉得极为不解,沈皎月是三皇子的表妹却指给了四皇子,而对四皇子钟意的司徒兰,却给了三皇子。

皇上是故意的吗?

自己都知道的事情,没有道理皇上不知,更离谱的事情便是,自己与夏侯珩本已订婚,现在皇上指婚,这让他们的婚事已经牢不可破了,便是之前自己可以退亲,可以逃家逃婚,现在却是没有一点儿的可能性了。

而且昨天夜里,夏侯珩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说起来,还真是微妙呢。

其实上,皇上下此三道圣旨,京城哗然。

连长孙皇后都被这三道旨意弄蒙了,她听说的时候,皇上派人将圣旨传达完毕,她没有想到,自己的消息如此不灵通,倒还是宗政雅慌乱地跑进来,告诉她这个消息的。

见她半晌无语,宗政雅有些焦急,把宫人都赶了出去,然后近前给长孙皇后揉肩捶背:“母后,您别吓雅儿,是雅儿不好,不该这样急的把消息告诉您。”

长孙晚情终于叹了口气,缓缓地转过神来,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的塌上,嘴里道:“母后哪里就这般不禁吓,只是这件事情你父皇做得太急,母后竟然看不透他的意思呢。”

“是呀,想是四皇兄也如此,这会儿他不知道得到消息没有。”宗政雅正说着,宗政轩走了进来,看脸色,显然也是收到了消息,长孙晚情抬手让他别说,“这个消息母后我事先并不知情,也许这正是你父皇不想有人去阻止才如此神速,你想说什么,怕都来不及了。”

宗政轩闻言嗐了一声,坐了下来,阴柔的脸上带着怒意:“父皇不将上官晨曦指给我也就罢了,怎么会把兰儿指给三皇兄,而且将沈皎月指给了儿臣,儿臣接旨的时候,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长孙皇后心里极度的抑郁,儿子婚事这样的大事皇上都没有同她商议,而且这样做,明显是怕她插手,而且是完全反着来的。

这乱点鸳鸯谱却是为了哪般呢?

宗政雅也是无语,宗政轩发呆,长孙皇后吸了几口荷包里的清凉药,才算是缓过来这口气,她突然地道:“想来这是惠贵妃的主意,她大概喜欢司徒兰。”

 

第一百一十七章 圣旨赐婚

她这样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宗政轩也警觉起来:“这倒有些道理,父皇最近比较信惠贵妃的话,倒是她常出入御书房,只是想不通,若当真是她,为何不把上官晨曦指给自己的儿子,她既然这般喜欢上官晨曦,想让她做自己的侄媳,当儿媳岂非更好。”

“她怎么想的,母后还真的弄不清楚,但是我们不顺意倒是真的。沈皎月那孩子倒没有别的毛病,人也是万里挑一难求的,只是这沈皎月素来都是与他们交好,而且是她的亲人,这下子我们如何待这位贵客,可是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