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越来越有趣了,之前都在伪装,现在才是真面目。
…
夜色深沉。
御王府,书房。
慕容彧坐在书案前,落笔如风,运笔稳健,如行云流水一般流畅。
所勾所画,皆是心中所思所想,是在脑海里盘旋多日的音容笑貌。
不多时,一幅清简的画像画就。
画中是一个女子,五官媚而不妖、艳而不俗,如朝霞般灿烂,又似秋水般冷冽。
美人在骨不在皮,那夜和他抵死缠绵的女子,冷媚倔强。
他依稀记得,在他疯狂无度地索取下,她的眼角凝着泪珠,当真是我见犹怜。
他久久地凝视画像,可惜佳人已远,再也寻不到了。
不!即使是寻遍天下,他也要找到她!
从来没有他慕容彧做不到的事!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这敲门声有着独特的节奏,慕容彧扬声道:“进来。”
一个黑衣人推门而入,禀报道:“王爷,属下已经传令下去,洛阳城内外都没有那个女子的踪影。”
“东楚国可有回音?”
“方才东楚国的探子回报,也没有那个女子的踪迹。”
“继续找。”
“是!”黑衣人退出去,转瞬之间融入了无边的黑夜。
慕容彧静静地凝视画像,黑眸掠起一束凛冽的寒光:无论你是什么人,无论你在哪里,本王都会找到你!
…
洛阳城靠近西郊有一座占地极广的宅院,号称天下第一庄。
自五年前开始,天下第一庄就向全天下发出广罗名士的号令:凡是觉得自己有本事的,凡是勇于挑战的,凡是觉得自己有价值的,都可以来报名,只要考核了真有本事,而且是在某行某业首屈一指的,便可以成为天下第一庄榜上的名士,无条件供养。
号令一发出,每日都有人上门报名。
不过,每月只考核一次,时间定于每月初五。
四月初五这日,天下第一庄热闹非凡,来自诸国、五湖四海的人汇聚于此。
一些好事者涌进来围观,天下第一庄也不会赶人。
宽敞的庭院里,人满为患。
北首三个中年男子负责考核,那些参与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展示自己的本事、才干。
有杂耍的,有徒手拎起数百斤重的东西,有举鼎的,有飞天遁地的,等等,五花八门,稀奇古怪。
那三个中年男子失望地摇头,越来越没兴趣了。
内苑清幽宁静,花木扶疏,亭台楼阁,恍似阆苑仙境。
“庄主,这个月报名考核的人似乎都没有多大本事。”
管事容湛百无聊赖地说道,他素喜白衣,风度翩然,颇有几分浊世佳公子的气质。
他身旁的公子也是一袭白衣,眉目更为俊秀玉致,虽然身姿略显清瘦,但比他多了几分潇洒飘逸。
此人正是慕容辞。
“无妨,原本我创建天下第一庄的目的不在于此。”
慕容辞淡淡道,听见外面传过来的嘈杂声。
容湛摇着雪白羽扇嬉皮笑脸地笑,破坏了翩然的气度,“庄主想去前院看看?”
她点点头,“我们分开走。”
“也好,我先去茅房,庄主自便。”
说罢,容湛转身走了。
慕容辞来到前院,混入围观的人群观看。
忽然,她心神一凛,察觉到身旁多了个人,而且来人的存在感很低,那种无形的压迫感又很强烈。
这样的人,必定是武艺精深,气场很强。
她不着痕迹地往旁侧挪了几步,悄然转头,却呆愣当场——摄政王!
他怎么也来这里?
她连忙掩饰了震惊慌乱的情绪,平复了心情。
“太子殿下好雅兴。”慕容彧低沉的声音饱含打趣,“咱们可真有缘分,到哪里都能撞见。”
“王爷不会是跟踪本宫吧。”慕容辞没好气地说,见鬼的缘分!
“莫非殿下想来网罗奇人异士?”
“莫非王爷也是?”
“闲来无事,来凑凑热闹。”慕容彧云淡风轻地说道。
不知怎么回事,她觉得越来越燥热,脖子和耳根隐隐发烫。
或许是夏季来临的缘故。
他沉缓道:“殿下很热?不如到那边吧,那边人少一点。”
慕容辞还没回答,就被他扣住手腕拽着走。
她恼怒地甩开手,可是竟然甩不开,“放开本宫!”
慕容彧终于松开手,“这儿凉快一些。”
可是,换了个地方,她还是觉得不够凉快,被他握过的手腕烫得吓人。
那夜屈辱不堪的一幕幕不时地在脑海里闪回,她挥之不去,更加心烦气躁。
“本宫还有要事,先行一步。”
若有可能,她必定立即砍了他的人头!
却因为转身太快、走得太赶,她听见一声清脆的“咔嚓”声,悲剧了。
脚踝崴了!
她疼得撕心裂肺,慢慢蹲下来,这时,一双铁臂抱起她,她震惊地抬眸,傻掉了。
第1卷:正文 第006章:光明正大地挖墙脚
慕容彧把她抱到有台阶的地方,让她坐下来,“脚崴了?”
这一抱,非常的诡异。
触感柔软,身姿轻盈,他只觉得太子身上的每一处地方都柔软如女子。
再加上太子眉眼清秀,那剪水双瞳春波流闪,那薄唇好似染了嫣红,那桃腮粉颊,那身骨纤弱,一个可怕的念头从他的脑海闪过:莫非太子其实是女儿身?
看见他要看看自己的右足,慕容辞连忙把脚缩回来,“不用了,只是小事。”
“脚崴了可不是小事,倘若伤到筋骨,要休养半个月才能正常行走。”
慕容彧握着太子的右足,虽然穿着白色罗袜,却像女子的巧足般精致纤巧。
这瞬间,他忽然很想解下罗袜看看太子的足是不是真的那么玲珑。
“疼疼疼…你轻点…”她倒抽冷气,眉心蹙得紧紧的。
“回头到本王府里上点药,过几日就没事了。”他轻柔地转动了几下这只纤巧的右足。
“不那么疼了。”
她匆忙地套上锦靴,在他看来,她的举动慌乱无措,好像在躲避什么。
这时,考核结束了,天下第一庄的管事容湛站在北首中央扬声道:“多谢诸位莅临,今日的考核到此结束。三人通过考核,成为天下第一庄的名士。他们分别是天下第一神偷白公子,天下第一幻术师杨公子,天下第一口技师苏姑娘。今后,三位将享受天下第一庄为你们提供的所有一切。”
庭院响起热烈如潮的掌声。
白公子、杨公子和苏姑娘抱拳向众人示意。
慕容辞颇为安慰,幻术师是奇人异士,正是她想网罗的人才,神偷也不赖,说不定以后能派上用场。
这时,慕容彧走过去,步履沉稳而张扬,踏着一地的明媚日光。
她暗道不妙,他想做什么?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他是什么人?
看着气度不凡,颇有来头。
“白公子、杨公子、苏姑娘,在下十分仰慕你们的才干。”慕容彧客气地点头,并没有端着摄政王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架子,“在下求贤若渴,诚恳地邀请三位到御王府做客。”
“原来是摄政王,小人失礼了。”杨公子立即屈身行礼,十分恭敬。
白公子和苏姑娘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不仅容湛脸膛发黑,慕容辞也气得脸上乌云密布,暴风骤雨将至。
该死的慕容彧!竟敢挖她墙角!
慕容彧往那里一站,不仅自带光环,而且令天地失色、日月无光。
那雍容尊贵的气度,那磅礴凌厉的气场,秒杀一切。
“三位公子,今夜御王府设宴,本王恭候大驾。”
他的嗓音沉朗豪气,令所有人好感顿生。
民间百姓对昏庸荒淫的皇帝怨声载道,却对总揽朝政、勤勉政务的摄政王赞誉有加。此时他摆出一副礼贤下士、求贤若渴的姿态,让天下所有名士为之倾倒。那三位奇人异士,自然点头答应。
慕容辞恨得牙痒痒,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到天边去。
容湛走下来,俊脸冷冷,没有半分惧色,“王爷这样做,似乎有点不妥吧。”
慕容彧摆出一副“光明正大挖墙脚”的姿态,道:“本王十分仰慕贵庄庄主,容公子不知可否引见一下?”
“这…”容湛迟疑的目光转向慕容辞,“王爷,敝庄庄主今日不在庄内。”
“其实,跟容公子协商也是一样的。”慕容彧的黑眸闪过一丝兴味。
“王爷,请。”容湛摆手邀请。
“哦,本王还有一位好友。稍等。”
慕容彧走回来,对慕容辞道:“你不是对天下第一庄也有兴趣吗?一起吧。”
她还没发表自己的想法呢,他就霸道地揽着她往前走。
慕容辞的体内怒火熊熊,又要面不改色,摆出一副“受人照顾”的模样。
不过,她总觉得他是故意的,趁机占便宜。
他揽着她揽得相当的紧,好像怕她摔了,几乎把她提起地面,又恨不得把她抱起来似的。
众人看着摄政王搂着一个俊秀的少年,举止亲密,不由得瞪大双目,议论纷纷。
在燕国,断袖、娈童之风颇为风行,只是没摆到台面上罢了。
“摄政王回朝五年,并没有迎娶哪家闺秀,莫非摄政王有龙阳之好?”
“小声点儿。摄政王的确没有迎娶王妃,听闻王府里连个侍妾也没有。”
“不会吧,摄政王血气方刚,竟然连个侍妾都没有,不会是那方面不行吧。”
“你找死吗?这种话你也敢说?”
在万众瞩目下,慕容彧揽着慕容辞从容离去。
慕容辞暗暗叫苦,却又没有理由推开他,毕竟脚踝那么疼,根本走不了。
该死的慕容彧!他绝对是故意的!
到了内苑,他不知哪根筋不对,索性抱起她,而这样抱着一个人丝毫不影响他前进的速度,不仅步履沉稳,而且大步流星。
容湛不由得侧目,心里偷乐,这画风有点清奇。
慕容辞崩溃地扶额,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看见容湛诡异的神色,就知道她这么一个“男子”被另一个男子抱着画风是多么的诡谲。
“王爷,放本宫下来。”她恨得几乎咬碎自己的牙齿。
“马上就到了。”
其实,慕容彧是有目的的,再次真切地感受一番太子的身躯。
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温香软玉。
不过,或许太子的容貌和体格承袭了故去的继皇后,才长了一副女子之相。
容湛把二位贵客请进大厅,吩咐下人奉茶。
慕容彧把她放在一张椅子上,接着坐在一旁,“不知庄主何时才会回来。”
倘若目光可以杀人,慕容辞早已杀死他千百次。
“王爷来得不巧,庄主刚刚外出,没有说何时回来。”容湛俊眸微闪,不着痕迹地看她一眼。
“传闻庄主喜欢云游四海,当真如此?”慕容辞明白他的意思,问道。
“确是如此。”
下人端上茶水,他请贵宾用茶。
慕容彧的黑眸精光闪烁,“本王一向仰慕庄主的头脑与胸襟,不知庄主有没有出让天下第一庄的打算?”
容湛心神一跳,“王爷的意思是…”
慕容辞震惊得脑仁疼,该死的慕容彧又想做什么?
“只要贵庄归顺本王,本王保证,庄内一切如旧,而贵庄将有一个依靠。有了御王府的支持,贵庄无需担心钱银等任何方面的短缺,前途更加光明,成为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庄’。”慕容彧俨然纵横捭阖的谋略家,指点江山。
“这…”容湛不由自主地看向慕容辞。
慕容辞再次气得吐血,他竟然要整个儿收了天下第一庄!
他这是光明磊落地挖墙脚?
她辛辛苦苦经营五年的天下第一庄,他动动嘴皮子就想夺去?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像他这么不要脸的。
“待庄主回来,还请容公子禀告一番。本王恭候佳音。”慕容彧剑眉飞扬,意气风发。
“王爷,我可以肯定地跟您说,天下第一庄是庄主的心血,不会轻易地出让。”容湛客气道。
“本王相信,本王开出的条件,庄主会有兴趣。”
“不知王爷开出什么条件?”
“待庄主回来,本王亲自跟他说。”
“也好。”
再闲聊几句,慕容彧告辞。
容湛道:“这位公子似乎受了伤,敝庄有药酒,我让下人去取来。”
慕容辞连忙道:“好好好,劳烦容公子。”
很快,下人取来一瓶药酒。她正要倒出一点在手心,却被一只手夺过。
慕容彧拿过药酒,“本王帮你吧。”
她怒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打爆他的头:谁要你多管闲事?
“不用了,本宫自己来就行了。”
“乖乖坐好。”
他霸道的语气不容抗拒,把药酒倒在掌心,接着解下白色罗袜,白皙如雪、纤巧如玉的右足就这么展现在两个男子面前。
慕容辞冷厉地瞪向容湛,那吃人的表情表示她现在非常不爽,快气炸了。
容湛忍俊不禁,偷偷地摆手:这不关我的事,我也是一片好心为你着想,谁知道这个摄政王对你这么好,亲自为你擦药酒。
慕容彧把掌心的药酒擦在纤足,用了三成力道揉着。
太子这纤足的确很像女子的双足,揉起来细嫩柔滑,手感非常的美妙。
有那么一瞬间,他颇为享受,好像这只玉足的主人是一个曼妙女子。
容湛又是斜眼又是半眯着眼,不敢看,这画面太美。
慕容辞心里哀嚎,感觉舒服了一些,连忙道:“好了,不疼了。”
慕容彧站起身,把药酒还给容湛,“多谢。”
容湛道:“王爷客气了。”
接下来,她坚持自己走,即使脚踝还是蛮疼的。
走出天下第一庄,她忽然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如何回城?
摄政王在旁,她不能坐天下第一庄的马车。
第1卷:正文 第007章:温香软玉在怀
“王爷,你先回城吧,本宫还想在附近逛逛。”慕容辞道。
“殿下,你不宜行走,本王送你回宫。”慕容彧道,深沉的黑眸是一个无底深渊,让人捉摸不透。
“真的不用了。”她坚持。
一个黑衣大汉牵来一匹骏马,慕容彧道:“你骑马回城。”
她有点犹豫,骑马貌似不错。忽然,她发现自己腾空而起,是他抱着自己,将自己送上马背。
刹那间,她的耳根再次烫起来。
她又羞又恼,抓住马缰,冷着脸道:“本宫不喜欢别人为本宫拿主意。”
骏马微晃,身后多了一个人。
慕容辞转头,看见是他,气不打一处来,“你不是让本宫骑马回去吗?下去!”
“本王只有一匹马,殿下不会要本王徒步回城吧。”
慕容彧握住她的双手,她好像被滚水烫到似的,惊慌地松了马缰。
闻言,她的怒火烧到头顶,被他耍了!
“本宫不喜和别人共乘一骑!”她语声冷厉。
“本王也不喜欢,不过殿下还是将就一次吧。殿下与本王这个皇叔正好可以培养一下叔侄感情。”他语笑从容,有三分轻佻之意。
慕容辞怒得快把牙齿咬碎了,身子僵直,浑身不自在。
以往,她从来不觉得摄政王这么的无耻、无赖、下流,时不时地调戏女子,现在,她觉得自己以前看走眼了。
慕容彧踢踢马腹,催马前行。
骏马步履缓慢,他控制得恰到好处。
忽然,她察觉后背贴着火炉似的胸膛,他这姿势完全是把她抱在怀里。
这是赤果果的轻薄!
“你坐后面一点。”她压抑着怒火。
“殿下,你我都是男人,有什么打紧的?”慕容彧在她耳畔低语,嗓音黯哑。
慕容辞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听着这暧昧的嗓音,他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朵四周,她全身僵硬,不敢动弹一下。
他绝对是故意的!
“本宫不喜欢和别人靠得这么近!”
“其实本王也不喜欢,不过也就这么一次,殿下还是忍耐一下吧。”
“…”慕容辞恨不得把胳膊肘狠狠地撞向后面。
“本王怎么觉得,殿下脸红的时候像极了那些未出阁的女子。”慕容彧含笑打趣,发现太子的耳珠并没有女子常有的小洞,“殿下的脖子为什么这么红?”
“本宫觉得热…你坐后面一点。”她快气炸了。
谁说这不是调戏,她就跟谁急。
想起那夜他粗暴狂烈的痴缠,她的脸颊顿时绯红一片,似有火焰在烧。
他不再出言“挑衅”,专心策马。
把太子抱在怀里,看着太子怒不可揭又强行压制的模样,非常有趣。
他越来越想逗弄太子,越来越觉得太子的反应超出一般男子该有的反应范畴,不过这也不能说明太子不是男子。那么,太子究竟是男是女?
无论是男是女,他逗弄太子的心情越来越愉悦了。
好比翻阅一本传奇,他不会提前去翻看结局,而是慢慢地看,有条不紊地欣赏过程,待看到结尾的时候,才有惊喜。
好不容易熬到回城,慕容辞感觉生不如死,道:“本宫要去那家铺子看看,放本宫下来。”
慕容彧松开马缰,扶她一把,让她下去。
看见他策马离去,她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一张生无可恋的脸才恢复生机。
对了,他挖走她的三位名士!
她绝不会让他得逞!
…
果不其然,华灯初上,御王府设宴款待那三位名士。
主宾欣赏歌舞之际,殿外传来通报声:“太子到!”
那三位名士连忙起身迎驾,慕容彧安之若素地坐着,优雅地饮酒。
慕容辞踏进大殿,身穿一袭缃色绣蟒锦袍,头戴赤金簪冠,长身玉立,面目极是清俊玉秀,整个人儿英姿勃发,神采飞扬。
那三人大吃一惊,原来在天下第一庄的那个少年,便是当朝太子。
她好像进了自家寝殿,霸气地摆手,“免礼。”
尔后,她在空的宴案坐下,“本宫不请自来,摄政王不会不欢迎吧。”
慕容彧剑眉一挑,“为太子殿下上菜。殿下光临寒舍,本王倒履相迎。”
那三人尴尬地坐下。
很快,侍婢奉上美酒佳肴。
“白公子、杨公子、苏姑娘,你们当真要进御王府,成为摄政王的入幕之宾?”慕容辞好整以暇地问。
“这…小人雕虫小技,混一口饭吃罢了。”白公子仔细斟酌,慎重道。
“倘若日后摄政王要你去东宫偷本宫的东西,你自是勇往直前了?”
“太子殿下,小人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入东宫行窃。”白公子大骇。
“白公子无需介怀,殿下喜欢说笑,嬉戏之语罢了。”慕容彧沉缓道。
“本宫对行窃、幻术、口技颇有兴致,三位高人可否收本宫为徒,教授本宫?”慕容辞又道,似笑非笑。
“这…”杨公子、白公子和苏姑娘面面相觑,最后看向御王。
“莫非你们不愿教本宫?”她挑眉问道,把“不怒自威”这四个字拿捏得恰到好处。
“这类市井之技,殿下堂堂东宫太子,学来做什么?贻笑大方。”
慕容彧不悦道,心知太子明摆着就是来抢人的,倒是不妨看看太子出什么招数。
慕容辞清朗道:“本宫整日闷在东宫学习经国治世的道理,闲暇之余学学市井之技,也属无伤大雅。”
你光明正大地挖我墙脚,我也光明正大地挖。
他的剑眉邪气地一挑,“本王担心殿下玩物丧志、不务正业。”
她扬眉冷笑,“王爷无需担心,本宫自有分寸。”她站起身,朝那三位名士行弟子之礼,“三位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白公子、杨公子和苏姑娘连忙站起来,“太子殿下客气了,小人不敢当。”
“那就这么说定了,稍后本宫带你们回东宫。”慕容辞看向摄政王,目光颇为挑衅,“王爷胸襟若海,不会与本宫置气吧。”
“既然殿下喜欢他们三位,本王割爱便是。”慕容彧意味深长地勾唇,“天下第一庄有那么多能人异士,待本王接手,殿下可有兴趣与本王一同前往,去看看那些名士?”
“自然有兴趣。”慕容辞怎么觉得被人打了一闷拳,上一瞬还占上风呢,下一瞬就输个精光。
“殿下年已十八,肩负延绵子嗣的重任,然而东宫只有两个良娣,两年来一无所出。”他站起身,挥手示意那三位名士退下,接着道,“本王已经吩咐下去,不几日在宫中设百花宴,广邀名门闺秀进宫,殿下可以其中择选中意的女子当太子妃、侧妃。”
“本宫的婚事无需王爷费心。父皇尚未痊愈,本宫身为太子,应当侍奉在侧,此时择选太子妃,实乃大大的不孝。”她直言拒绝,眸色清冽,“再者,本宫尚未弱冠,大婚一事为时尚早。”
该死的慕容彧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