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我胃里汹涌的翻滚着,酸水直直用上喉咙。我惊的慌忙用手捂紧嘴,以防闹出动静惹人注意。
制止了声音,却制止不了胃里不断上涌的异物。一滴一滴的,黏黏的液体顺着我的手指缝隙,从树上不间断的滑落…
“这…这是什么东西…”
“是啊…呃,好臭…”
“脏死了…”
…
刚开始他们还忍着不予理睬,可到后来,滴在他们身上的异物越来越多,树下的禁卫军开始按捺不住,已有人小声的嘀咕开来。尽管声音极小,可耳尖的宇少朔还是听见了,狠戾的目光扫向树下的禁卫军,呵斥道:“你们瞎嘀咕什么!”
树下嘀咕的禁卫军双膝一阵发软,哆嗦的跪下,颤抖的回道:“回皇上…是…是树上不断的滴脏东西…”
听罢,宇少朔剑眉一拧,快步走到树下,伸手接过闻了闻。抬头,鹰眸一闪,对着禁卫军做了个上的手势…
“告诉朕,你们究竟是如何逃脱的?”刑房里,宇少朔刮着我的脸颊,贴着我的耳边轻轻问道。温热的气息喷到我的耳垂上,令我耳垂一阵发痒。
看着被紧紧绑在木头架上的双手、双脚,我无奈的翻了翻白眼:这回绑的可真是严实啊!你放心好了,我即使再有能耐,照你如此的绑法,也是无计可施了!
“怎么,不说?”见我将他视为无物,宇少朔微微有些恼火,转身拿起长长的银鞭,在我面前用力一甩,“啪”的一声,面前的案几一劈两半!
“宇少朔,你莫要伤害蝶儿!有种的就冲我一个人来!”见宇少朔似乎是想对我用刑,哥急了,在旁边冲着宇少朔大喊道。
听此,宇少朔一个腾空,将手中银鞭重重的朝身旁的哥甩去!
啪!哥的身上出现了深深的一道血痕,触目惊心!
“宇少朔!你给我住手!你不就是想知道我们是如何从密不透风的牢房中逃脱的吗?好,我告诉你!”见到哥鲜血淋漓的模样,我一阵揪心,横眉立目的怒视宇少朔。
宇少朔听我这么说,收起了银鞭,踱步朝我走来。
“哦,那你说你们究竟是如何逃脱的?”
“你先叫人解开我的身上的锁链。”我冷声吩咐道。
见他迟迟不叫人动手,我冷嗤道:“难不成还怕我跑了?难道小皇帝你以为你身后的禁卫军都是废物不成!”
受我这么一激,宇少朔大恼,手一挥,两个禁卫军解开了我身上的铁链。
“蓝蝶,朕警告你,你若是再敢耍什么花样,朕…”
“行啦,知道了!”我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他住嘴。真是够讨厌的,听他说话就心堵得慌。
“岂有此理!你…”
“拿锁来!”我瞥了气的脸发青的他,不耐的说道:“你到底还想不想知道了?想的话,就赶快将锁拿来!”
压住内心的怒火,宇少朔冲旁人使了个眼色,不消片刻,一把重重的铁锁就呈了上来。
接过铁锁,掏出簪子,在锁孔中左右捣鼓几下后,只听“啪嗒”一声,锁在瞬间开启。
在场的人,除了我和我哥外,所有的人脸上都是惊骇的表情。如此厉害的解锁术,连制锁高人无圣子专门为皇室设置的锁也可以打开,那么这个世上又有什么可以锁得住她的呢?
宇少朔看着我,目色难懂而复杂。我也看着他,目色淡漠而不屑。
猛地,他竟打横拦腰抱住我,快步朝外走去。我一个重心不稳,条件反射,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见我如此反应,他嘴角微微上翘,将我抱的更紧了。
“宇少朔!你快放开蝶儿…”身后,是哥焦急的呼喊声…
承乾宫。
“朔儿,你…你再和母后说一遍…”太后颤颤巍巍的指着宇少朔,看着目色坚定的宇少朔,摇摇头,怀疑自己是不是刚才听错了。
“母后,朕要封蓝蝶为后!”
“混账!你这个混账!哀家不允,决不允许!”太后身子一个趔趄,要不是身旁的宫女扶着,早已惊得跌倒在地上。
“儿臣只是告知您一声罢了,并不需要经过您的应允!”看着面色惨白的太后,宇少朔勾起了一抹残酷的笑。
“儿啊,你不能…”
“为什么不能!全天下的女人没有朕得不到的!”
“你明知她是你的…”
“那又如何!朕不在乎!”说罢,甩袖大步离开了承乾宫,留下了一脸凄然的太后。
“老天,你这是在惩罚哀家吗…”
…
曾经,我觉得韦不凡是个难懂危险的男人,而今,我才知道,与宇少朔比起来,那韦不凡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前一秒,宇少朔还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怒目切齿的恨不得拿鞭子将我抽死!下一秒,竟温柔的将我放置在富丽堂皇的坤宁宫中,软言细语的让我好好休息!坤宁宫,坤宁宫啊!这个变化莫测、阴晴不定的男人是不是有病啊!坤宁宫那是啥地?那可是历代的皇后的寝宫!他将我放在这是何意?难不成…要把我拱到后位?应该不…不会吧?
第1卷 第56章 无奈的抉择
第五十六章
皇…后?!看着地上跪了一地请安的宫女,太监,我使劲的拍拍脸,来确定一下我是不是没睡醒,还在睡梦中?
“朕的皇后,是不是很惊喜啊?”看着满脸喜色阔步进来的宇少朔,我眉头一皱:恐怕是有惊无喜吧!
“宇少朔,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沉着脸,不悦道。
见我面色不快,宇少朔当即冷了脸,犀利的目光直直的射向我:“怎么,你不愿意?”
“我从来就没有说我愿意过!小皇帝,再怎么说你不能如此独断专行,好歹也问问我这个当事人的意见吧?”
“问问你的意见?这是朕听过的最大的笑话!这个宇国是朕的,朕要怎么做还需要其他人来过问不成?再说了,堂堂一国之母的宝座,这可是别的女人挤破脑袋都想争的位子,让你坐上这个位子,难不成还委屈了你!”他斜睨着我,似乎这对我来说是莫大的荣宠。
谁稀罕你就让谁去当这个皇后去!我蓝蝶岂非是这种鼠目寸光,会看上皇后这把凤椅?整日蜷缩在小小的椅子上,不死也憋疯了!
“小皇帝,说句大不敬的话,我蓝蝶真的怀疑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蓝蝶你放肆!”
“你不服是吗?好,我蓝蝶今个就说得你心服口服!请问皇帝大人,你知道我是何许人也?我是罪臣蓝子扬之女,是韦不凡的妻子,是轩辕国小王爷的红粉知己,更是他儿子的娘!我嫁过人,生过孩子,是待罪之身,甚至还逃过狱!皇后?从大街上随便抓个女子都比我强,都比我更合适这个位子!宇少朔,你说你这不是有病又是什么?”一番话讲完,宇少朔的脸已经黑了一片,看向我的目光中更是阴鸷。
“蓝蝶,很快朕就会让你明白忤逆朕的后果!”摞下狠话,宇少朔意味不明的看了我一眼后,疾步离开了坤宁宫。
看着他越行越远的身影,我突然感到一阵心神不宁,一阵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午夜时分,很少做梦的我竟然从噩梦中惊醒。揩了揩满脸的冷汗,抚了抚上下起伏的胸,心里暗吁:还好只是个梦!
待受惊的心慢慢平静下来,我捻了捻被角,刚欲闭眼,可“吱呀”的一道开门的声音划过寂静的坤宁宫,在了无人声的黑夜中显得突兀而刺耳。
我霍的竖起耳朵,全身汗毛倒立,透过金黄色的纱幔紧紧的盯着开了半扇的寝宫大门…
一个黑影倏地闪了进来,将门“吱呀”的关上后,一步一步的朝我的床榻走来。走的有些急,似乎是怕人瞧见,边走边不时的回头。待一走近,我猛地起身,狠狠的钳住此人的脖子!半夜三更,潜人卧室,鬼鬼祟祟,非奸即盗!
“咳咳咳…蝶儿,快放手…”好温柔的声音,似乎是个柔弱无害的女子。意识到她对我构不成威胁,我缓缓松开了钳住她的手,借着窗外折射进来的月光,目光锐利的扫向面前深夜潜人房中的女子--
虽是一身暗蓝色的嬷嬷装,却掩饰不住她浑身上下透露出来的贵气;粉黛未施,素洁的面庞更显其雍容华贵,得体大方。此时,她正拿她那双充满慈爱的眸子深深的看着我,眼神中的爱怜与关切令我的心轻轻地一颤。
她是谁?怎么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她,静等她解惑。
“蝶儿,你…不记得哀家了?”她看着我,眸色中有着难掩的凄凉。
哀家?啊,这是太后还是皇后的称呼?以前对古装剧不太感兴趣,所以对古代的一些术语和称呼也就懂得个一知半解。如今倒是令我犯难了!不过,按年龄瞧,她最多也就是花信年华,比宇少朔也大不了几岁,不可能是太后。我低下头,暗暗思索着:她难道是皇后?宇少朔想要一朝两皇后?还是…要废后?!
“你放心,我对皇后的宝座是绝对没有兴趣的!即使是小皇帝硬塞给我,我也不会接受的!所以,皇后娘娘,你大可将心放进肚子里,不必担心我会影响到你的地位!”我冷声表明了立场。是怕我夺了你的位子,你才迫不及待的深夜来访的吧!宇少朔,你这不是把我往风口浪尖上推,让我成为众矢之的吗?
听到我说前半句,她面色微微一缓,略显宽慰,可听到后半句,她愕然的滞住,愣了好一会才表情不太自在的解释道:“蝶儿恐怕误会了,哀家不是皇后,是朔儿的母后,宇国的太后。”
太后?不像啊!这…这皇家是不是有养颜秘方啊,怎么保养术比现代丝毫不差啊!我呆呆的看向她,脸上写满了“你不是骗我的吧”的信息。
没理会我的惊讶,她从袖口中掏出一块金色凤牌,塞到了我的手中,拍拍我的手,低声吩咐道:“蝶儿,拿着这快令牌快快出宫去吧!记住,有生之年不要再回宇国了…”说到这,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眼眸中有着浓浓的不舍与悲凉。
望着手中的凤牌我再一次的呆楞了。太后她这是…这是何意?是真心想帮我还是对我这个未来皇后不满?若是帮我,理由呢?没道理她会为了一个罪臣之女和亲生儿子对着干。若说不满我做皇后,哪又为何从她眼中我找不出丝毫的厌恶与不满之情?太后,你这究竟是为何?
“蝶儿,哀家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哀家实在是…实在是不能告知与你。知道的越少,对你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毕竟人生难得糊涂啊!蝶儿,你快走吧,走的远远的,别再回来…”她将仍处于愣冲中的我推至到门外,由门口的嬷嬷带着,一路顺顺利利的通过了各路关卡,畅通无阻的出了宫门,又出了皇城。皇城外,停放着一辆二驾马车。
看了看面前朴实无华丝毫不起眼的马车,我突然停住脚步,改变了主意。
俗语道: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待到天亮宇少朔发现了我的失踪,必会倾巢而动,往临近的外城全力搜捕我。如此一般,我的此番逃脱也极有可能功亏一篑!若是我仍旧躲在皇城…对!他宇少朔再怎么聪明,也不会想到我就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想到这,我让车夫拿了一套他的旧衣服,顺便找了一些布条将胸一圈又一圈的缠了起来,改装换束,成为了皇城内最不起眼的一个外来客。
寄居在客栈中一个靠窗的房间里,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时的注意着窗外面的动静。
约莫卯时,窗外隐隐传来纷乱的嘈杂声。小心的将窗户推开一条缝隙,便看到远处一排一排的禁卫军朝着城门的方向浩浩荡荡的驶去。
有几个早行摆摊的小贩躲闪不及,摊子和人一齐被撞到了几丈之外,地上零零碎碎的,小吃,饰物,水粉等,洒了一地。望着撞烂的摊子,小贩们只能苦笑着摇摇头,民不与官斗,除了自认倒霉他们还能如何?
街上的人们开始纷纷小声议论,交头接耳,揣测着皇城里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几户胆小的人家已经将门窗紧闭,足不出户,唯恐惹祸上身,招来祸患。待前面的禁卫军刚走不远,后面又来了一群禁卫军,拿着画像开始挨家挨户的搜查。一大早,禁卫军们搞得整个皇城人心惶惶,鸡犬不宁。
被想到宇少朔的动作这么快,而且连皇城也不忘搜索,这可是我始料未及的!幸好嬷嬷给我准备的包袱中有些胭脂水粉,拿起画眉用的炭笔,我将眉毛画得更粗更长,顺便将白净的脸摸黑,不多时,一个黝黑的小伙子出现在铜镜中。
满意的看着镜中的我,收好炭笔,静静的等待禁卫军的到来。
半个时辰后,楼下传来了嘈杂混乱的声音。紧接着,随着“砰砰砰”数几十声脚踏楼梯的声响,我知道,他们来了。
深呼吸了几口气,掩饰好内心的慌乱,不住的告诉自己,没事的,他们一定认不出如此已该换装束的我。更何况光凭着与真人只有七分相像的画像,别说我已改头换面,就是真人真面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也未必有十足把握能够认得出我。
“里面的人快出来!”嘭嘭嘭的几声重重的敲门声后,我慌忙打开了大门,诚惶诚恐的立于他们面前,压低声音说道:“几位官爷有何吩咐…”
“去去去!”话还未说完,我就被他们一个用力推到一边,赶苍蝇似的让我闪开。即刻,他们冲入我房间,将每个角落检查个仔细,见一无所获,又在他们头的带领下走向了旁边的房间。
呼--安全了!我在心里长长的松了口气,待他们走后,关上了房门,将自个重重的往床上一倒…
禁卫军在皇城内寻了三日,也让皇城的人提心吊胆了三日。三日后,城外的和城内的军队全数退回,这让人们提在嗓子眼的心终于重新放进了肚子里,当然,除了我。此时的我心里却甚感不安,隐隐觉得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据我对宇少朔秉性的了解,他这种人应该属于那种占有欲极强,极端霸道的人!愈是得不到的东西,愈是穷追不舍,岂会如此这般容易的放弃?
事实说明,我的预感是正确的。第五天,数十张皇榜贴满了宇城的大街小巷--乱臣蓝羽飞将于三日后的午时开刀问斩!
嗡!我身子开始轻颤,手哆哆嗦嗦的扶着墙壁,迈着有些趔趄的步子朝着客栈走去。
不知是何时走进客栈的房间的,也不知我在窗边坐了多久,只知待我回过神,东方的天际已经发白,晨鸡已经开始报晓…
三日后。
我仍坐在窗边,看着街上来来往往,嚷着去看热闹的人群,心思一阵恍惚。
“蝶儿,快来看!这里有你最喜欢的面人!小时候啊,每每上街,你呀,就会缠着哥哥我买面人给你!不买的话,你就会大吵大闹,引得路人都以为是我这个当哥哥的欺负你呢!你小时候还真是调皮,总是让哥哥拿你没辙…”
“哥哥呀,人家不依啦--人家、人家哪里像你说的那样嘛!”
“好好好,我们蝶儿一直是一个乖宝宝,是哥哥笨,记性不好,记错啦!”
…
“哥哥,有没有人曾告诉你,你的眼睛长得很好看!大大的,水汪汪的!”
“蝶儿,你的形容…还真是、还真是奇怪,这不是形容女人的吗?怎么能形容你哥哥我呢?”
“咦,哥哥,你说错了!这哪是形容女人的,这明明是形容水牛的!”
“就属你最调皮了!”
“嘻嘻…”
…
不不不,我干嘛想这些!他人死活与我何干!做人就得为自己着想,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蓝蝶怎会这般好心肠的悲天悯人!对,我不会在乎他的死活的,他对我来说是个外人,外人而已!与我无关,无关!!
“哥哥--你瞧你!我只长了一张嘴啊,哪能吃得下这么多的东西啊!”
“嘿嘿。我也不知道这些菜蝶儿你都爱吃些什么,所以每样菜都想让你尝尝…”
…
“蝶儿,你放心,有哥在,哥不会让韦不凡伤害你的!”
…
“蝶儿,哥这就带你走!”
…
“蝶儿…”
不--我霍的抬起头,脸上已经满是泪水。明明说好不想的,明明说好不在乎的,为什么,为什么只要一想起午时过后,我哥即将成为一具冰冷冷的尸体,我的心就如刀绞,痛的无法呼吸?
心中的痛令我按捺不住,猛地拉开门,朝着刑场踉踉跄跄的跑去…
刑场中央,我哥屈辱的跪于地上,粗大而结实的绳子交错的绑于哥的胸前。颈后方竖着一块扁扁的木牌,白底木牌上写上了大大的黑色的斩字,突兀而刺目。哥就这么跪于刑场中央,面色无波的接受围观群众投来的菜叶、石头、臭鸡蛋…
“打死他,这个奸臣!”
“对,打死他,看他再如何作乱…”
“打死他!”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呸!”
…
你们、你们这群无知愚蠢的人们,怎么可以这样子对待我的哥哥!你们难道忘了吗,当边境有敌侵扰,是谁披坚执锐,跃马扬鞭,是谁浴血奋战,出生入死,又是谁亲冒箭林飞石,身先士卒,使得敌军连连败退,最终被赶出了宇国边境,保的宇国国泰民安免受战乱绵延?你们这群该死的,为什么只看到了我哥的错事,却不记得我哥为整个宇国所立下的汗马功劳!再说,权力之争本来就没有谁对谁错。他宇少朔胜了,只能说明人家有实力,有本事,我哥输了,也只能说明我哥技不如人。不过是场竞争而已,输得人这又有什么错呢?
我看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哥,心猛地被揪起,生生的疼。身子不受控制的,冲上前紧紧抱住了我哥,替他挡去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
突来的拥抱令我哥一滞,惊愕的抬起头,看向神情悲怆的我…
“呵呵,这位小兄弟,蓝某知道你心地善良,即使对我这样罪大恶极的人也心存善念,于心不忍。但小兄弟,莫将善心用错了地方,像蓝某这般罪不容诛的人可不值得人同情。小兄弟,你快闪开吧…”哥淡笑着说,可眸子里满是焦急,用眼神示意我赶快离开。
我苦笑着摇摇头。来不及了,在我现身的那一刹那就已经晚了,监斩台上的宇少朔已经注意到了我,如鹰般锐利的目光似箭般射了过来。我知道,他已经认出了我。
见我如此,哥痛苦的闭上眼睛,叹声道:“蝶儿,何苦呢…”
是啊,何苦再搭上我呢?我也不想这样,可我悲哀的发现我竟管不住自个的身…
“哥,你看这是什么?”抬起袖边将哥脸上的污物擦掉后,我从袖口掏出了两个小面人,冲我哥笑着说道。
睁开眼,看见昔日的小面人,哥脸上缓了下来,洋溢着宠溺的神色:“真是孩子气!这么大了,还是这么小孩子心性!”
“哟哟哟,谁孩子气还说不准呢!我可是记得很清楚的,这个面人啊,可是从某个黑衣人的身上掉下的呢--”看着哥发窘的脸,我继续笑道:“这么久了,你还跟个女孩子家似的保留着这个小面人,哥,你呀,真的令妹妹我大开眼界啦--”我故意拖长声调,戏谑的调侃着哥。
见我笑了,哥看着我,也微微的笑了。笑到最后,哥哥突然收敛了笑,看向我的目光中充满了忧郁。
“蝶儿,哥好舍不得…”哥低喃着,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留恋。
“哥哥…”蝶儿也舍不得你…
“蝶儿,哥就快死了,有些话虽然知道不该说也不能说,可不说就再没机会了…蝶儿,其实…其实哥喜欢你…如果,哥想说如果有下一辈子,你嫁给哥好吗?”哥灼灼的看着我,目光中有着无尽的祈求。
“哥,你…”我大骇。喜欢?哥…喜欢我?!
“你做梦!蝶儿是朕的,生生世世都是朕的!”猝不及防,我被宇少朔一把抓离了哥的身旁。我怒视:“放开我!”
“宇少朔,你快放开蝶儿!”我哥在旁边急得大喊。
“午时已到,行刑--”正在此时,监斩官一声令下,一个木牌从台上扔下。
“不--不,宇少朔,求求你,放了他,放了我哥!我答应你,我再也不忤逆你了,只要你放了我哥,我保证我以后会乖乖的听你的话,求你了,我求你了…”我抓着宇少朔嘶声力竭的哀求着,眼看着就快走到我哥跟前的刽子手,我吓得几乎停止了呼吸!
“真的?”宇少朔剑眉一挑,撇过脸问道。
见他微微有些松口,我狂乱的点着头:“真的,真的!以后你说什么,我保证会按着你的意思去做!说一不二!如有违背,我万刀穿心,死无全尸!”
闻此,他微皱了皱眉,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打横抱起我,朝着不远处的龙撵走去。
“放了我哥!”我直视他的鹰眸,焦急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