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像是现在。这冷淡的敷衍的语气,简直如驱赶陌生的人…
小楼心头闷闷,却又不好就此走了,鼓足勇气说:“半半姐姐,我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想对你说。”
半半沉默。小楼站在她地房间门口,觉得有些无趣。
旁边有未眠地姑娘听到,打开了窗户,望见小楼孤苦伶仃站着,笑眯眯招呼:“小楼啊,怎么,开窍了么,不要紧,到姐姐这里来啊。”小手帕轻轻挥舞。
小楼尴尬一笑,觉得自己站在这里的确有些不像话,而里面又悄无声息,半半不回答,也许是睡着了也说不定。她心头酸酸地,只好转过身去,想下楼回屋子去。
房间的门却正在这时候被打开了,半半妖娆地站在门口,说道:“啐,谁敢跟我抢人啊!小楼,你要说什么快点来说,我困了,明儿要早起呢。”
她地双眼有些发红,还打了个哈欠。小楼只以为她是真的困了,却不知半半从听雨南楼那里回来之后就没有合眼过,心头浮想联翩,一会儿是国师大人的天人之姿,一会儿是楼主拥吻小楼时候的倾情举动,哪里会按捺下心神来静静睡觉?
小楼心中怀着愧疚,却也只好硬着头皮迈步进了半半的闺房内。有些事情,她不说不可…恐怕会憋死自己。如果她说过了,半半仍旧要从了那人,她也没有办法…
咬了咬嘴唇,抬头时候,望见房间内只桌子上点燃一根红通通的蜡烛,半半的床上有些凌乱,被子被胡乱踢在角落。
小楼站着,不知如何是好。半半却毫不在乎地进门来,坐在床边上。一只脚脱掉了鞋子,白嫩的小脚踩在床边上,小脚趾翘起来,微微地动弹,一边斜着眼睛看向小楼。问道:“怎么啦,这么晚叫人起来,兴致高昂的想说什么重要的事,你的重要地事就是跟木头一样站在这儿吗?”
小楼苦苦一笑。转过头来,说道:“半半姐姐,我是来…我是想来跟你说…”
“嗯?”
“半半姐姐,你能不能不要嫁给国师…”小楼叹了一口气。从自己嘴里一而再再而三说出这个词来,并非她所愿。只是,山不转水转,这转山转水转轮回的,不知不觉的就又要让她跟那个她不愿意见到的人转在一起了。命运这东西,何其可怕。
“为什么啊?”半半却好像不惊讶,微微一笑。问。
“因为…”小楼咬了咬嘴唇,说,“他…他…”终于忍了忍,说,“他们那些当官的,没有好人地,半半姐姐,你以前不也说过吗?宁肯自己一个人在这青楼里。见惯诸多薄情寡义之徒。也不愿意让自己跳入外头那些更为冷心冷面男人的火坑啊。”
“可是他不同呀,”半半中了某人的邪。微笑,而笃定。“他不是那些寻常男人。”
小楼怔住。
--------是,他比那些寻常男人更狠。绝对更狠。
可是这些话是说不出的。小楼咽一口唾沫,说道:“半半姐姐,你听我地话好不好,他无端端地要娶你,肯定是有所图谋的。”
“怎会是无端端,”半半伸手梳理了一下胸前的长发,甜蜜回味,“当日他来搜捕拢翠袖的时候,就已经对我极为关注,满楼里的姑娘那么多,头牌也不是我,他却只是跟我说话,小楼你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很好听啊,一听就会叫人爱上…”
她的声音甜的发腻,人也仿佛已经陷入了跟那天神一样男人地初次相遇的迷梦中,眼眸之中都闪烁着迷醉。
小楼有些恐惧地后退一步,仿佛半半的话会将她不喜欢见到地人召唤来一样。隔了半天才硬生生地将身体里泛出的那股冷给压了下去,涩声说道:“我…我是没有听到的,不过我…宁可我永远都不要听到。”
----他的声音很好听,何止很好听,简直如天籁之音。
然而此时,对她来说,却如毒蛇嘶嘶发声,地狱的烈火焚烧,她避之不及。
半半抬起双眸,望见小楼凄然脸色,说道:“怎么,你真的不高兴我嫁给他么?我还以为你会替我高兴呢,小楼,你的反应…真是奇怪,啊…难道说你…”
她开始沉吟。
小楼的心突突地跳。几乎就想夺路而逃,什么娶,什么嫁,他们随便做什么都行,她都不必把自己也陷入里面去。可是一切都是她自找来地,她已经站在这,说着奇怪地话,做着不得体的行为。
那边半半忽地一笑,似了悟了什么望着小楼地双眼亮晶晶的,说道:“我知道了,小楼,你是不是…”
小楼几乎站不住脚,伸手抓住桌子角,桌子尖锐地角刺痛手心。却听得半半说:“小楼你是不是在吃醋?”
神经绷紧到极点,却又缓缓地松弛了下来。
那边半半已经嗤嗤笑着起身,慢慢走到小楼身边,斜眼打量着她,一边说:“说实话,小楼,我在楼中这么多年,却不知道你跟楼主…呃,你跟楼主多久了?是你自愿,还是他强迫?姐姐我本来是想报答你的,可是看你跟楼主那样,又想你以前对我的种种,倒似是有意避开,方才还以为你对女人不感兴趣了。不过么…你居然还会因为我嫁给国师吃醋,”她嘴角挑一抹妖娆笑意,“呵,看在你一片心意的份儿上,姐姐我索性就做做好事,在离开楼中从良之前,好好地教你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吧…”
她悄声甜言,柔软的小手摸上小楼肩头,另一只手却无声向下,柔软却紧紧地环住了小楼的腰,暖玉温香的身子即刻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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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次加更是粉红120啦,努力,奋发状进行式…
咳咳罢了,还是先睡个觉补充能量
正文 龙凤之争卷 094 无法抗拒
“半半姐姐!”小楼一惊,感觉半半的手搂在自己腰间,手掌心轻轻揉搓,隔着衣衫,引起一阵奇异的骚动,不由惊叫一声,匆匆忙忙挣脱半半的怀抱,闪身到了一边去。
她的反应却是在半半预料之内的,可是亲见她这样惊慌失措躲之不及的呆呆样子,还是忍不住一声娇笑,伸手掩了掩嘴唇,说道:“小楼的反应真是生涩,第一次都没有过吧,真正白白在咱们这楼中呆过了,传出去真笑死个人了,不过也是…”她的脸上忽地露出一丝不屑,“被楼主看上,也难免的,不过在下面的感觉真的那么好么?我想大概是你从来没尝过女人的味道所以才…”
“不是的!半半姐…”小楼脸涨得通红,听半半说的这样露骨,恨不得伸手捂住耳朵,心头深深憎恨自己怎么会将事情搅到这样的地步来,正在这一犹豫,半半步子轻移,已经又到了她的身边来。小楼吃惊,围着桌子向着旁边转过去,皱眉苦声叫道:“半半姐姐,你别过来,我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跟楼主怎样,我不是…”
“没有跟楼主怎样?”半半隔着桌子看她,挑了挑眉,嘴角升起一丝玩味,“那么你半半姐姐这双眼睛莫非是瞎了不成,今晚上跟楼主抱得那么紧亲的那么的那个是谁?我看小楼你也并非完全被楼主强迫的么,既然都这样了,何必还向我说谎话?你明白我的性子…嗯,你若是真不喜欢女人,我也不至于强迫你,那你请回吧!”
她转过身,向着床边上走去,走了一步。手指在胸前一挑,将胸衣的带子解开,顺滑的丝绸沿着肩头徐徐滑落。顺着曼妙的身躯滑到地上。
小楼见她这样冷然的态度,本是想辩解的,可是话没出口,却不知道究竟要用什么措辞好,贸然开口,只会越抹越黑。让半半误解,只是身不由己向前一步。伸出手去,手还没有碰到半半,就见到她衣衫半褪地春光旖旎景象。
拖去了外衫,露出了贴身的肚兜。身后却只系着两条丝带,完全没有布料裹着,半半美妙绝伦的身子便几乎全部呈现小楼跟前,直把小楼看地震惊不已,目瞪口呆。
她虽然同是女子,也在青楼中混迹这么多年,可亲眼见女子的,却是第一次。尤其是现在灯光半昏。夜半深沉,情绪不稳。美人微嗔的时候,加上半半故意引诱。肩头曲线圆润,腰肢却细而微微扭动如蛇,再往下,那是毫无挑剔的完美曲线。小楼直愣愣地望着半半的身子,一瞬间仿佛看到了绝世美景,只看的反应不过来。
一方面是好奇,另一方面是被这种美震撼住,一时无法给出正确反应。
那边半半褪去了外衫,人坐在床边上,腰肢一扭回头扫了小楼一眼,看到她傻傻地样子,两只眼睛愣愣地望着自己都不能移开分毫,不由心底暗笑。
----早知道“他”不会不喜欢女子的吧,只是,或者还没有开窍。
“过来啊。”半半吐气如兰。声音细细柔柔地。仿佛抛出一条线去。吸引且捆绑面前之人地灵魂。
小楼呆呆地向前走出一步。忽然又停住。额头冷汗涔涔:我在做什么…
“半半姐姐!”她叫一声。猛地转过头去。真是荒唐。为什么看同性地身子。竟也有种震惊到无法言说地感觉?
半半“噗嗤”地笑。看了小楼那望着自己地时候被镇住地表情。此时此刻她地心底已经全无恼怒。取而代之地是一丝隐隐自傲般地高兴。算啦。何必在“他”身上恼怒。本来要嫁给国师了。做梦都没想到地大好事情。天大地恼恨也按下。只不过是没想到楼主跟小楼居然…所以才有些愤恨吧。可是现在已经不了。
她慢慢地上了床。拉了拉毯子。又打了个哈欠。说道:“好啦。我知道了。你是不想上你半半姐这张床地是不是小楼?或者你会喜欢女人。可是不是在这个时候。不过也没什么。反正我都要嫁给国师啦。你不珍惜。那可是你地事哦。”
“半半姐。”小楼听着她地声音。分明她是高兴地吧。为什么自己心底却这么不安。仿佛是…有种想哭似地感觉。
“你也不要难过啦,”半半聪明地听到她的语声中有些阴郁难过,不由安慰,“国师大人会对我很好地…”
小楼肩头一震,有些气愤地转过头来。
半半看小楼双眸圆睁,偏说不出话来,分明是对她方才替国师说的话不满。心底已经将小楼的这个反应理解为吃醋,心头柔情隐隐,缓声说道:“好啦,我知道啦…假如他真的对我不好,大不了我…我就再回来好不好?”
“真的?”小楼的目光一亮。
半半心中高兴,点了点头:“真的,楼主不是也说过么,假如我想回来,他是欢迎的呢。”她虽然这么说,可只是为了安慰小楼而已,在她心底,已经认定自己将是金紫耀的人了,怎么还可能…再回来呢。
小楼听她这么说,却不知不觉松了口气,可是神色中还是有些黯然:“那也只有这样了。”反正她劝服不了半半,不如此,还能怎样,只要半半她…能有条退路。
“夜深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半半轻声劝说。小楼答应一声:“那么我不打扰半半姐姐休息了。”垂头丧气地转身向外走。
半半望着她的身影,忽然叫道:“小楼。”
小楼停住,回头来看。
半半说道:“如果…如果你真的喜欢楼主…那、那个在下面也没关系…楼主他、他很好的是不是?”
小楼呆了呆,脸上又泛起薄薄红晕,勉强说:“半半姐姐你说到哪里去了。”
“呸,”半半却笑道,“就知道你面皮薄,可惜姐姐不知道男人伺候男人的经验…也没办法教你什么啦。你就自己好好的吧。不过我猜楼主也不至于对你太坏吧,我听说若是那样会很受伤的…”说着有意冲着小楼眨了眨眼,促狭的模样。
小楼脸呼呼发红。捂着耳朵逃出去,吼道:“都说过我真地没有啦!”将门拉上,匆匆忙忙向着下楼阶梯而去,逃跑中耳边还听着半半的笑声。
半半终究无法抗拒那人的力量。就好像当年初次相见地她也无法抵抗一样。
无论是他的每一句话,一个眼神,都足以叫她臣服投降。
明明她才是在上的那个。众人眼中高不可攀无法侵犯的那个,可是在她的心底。却总会有种颠倒的感觉,他才是她地神,她小小心底强大绝伦高高在上的神,而她在他面前什么也不是。
她那么渴望他地一个回眸。浅浅微笑,眼神刹那的交汇,手指动弹的小动作,伸手去挽袖子手上的玉扳指闪烁。
种种都叫她挥之不去地渴望,渴望靠近,渴望更多,渴望就此一生一世平静缠着守着,两两不分离。
然而她的渴望没有能修成正果。
反而坠落成魔。
----那个人…恐怕是没有心的呢。
小楼离开前厅。沿着孤单冷清的夹道向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苏怀南本是想留住她的。是她借口说自己睡不着,他才放她回来。
可是趁此机会去劝说半半。却又无功而返。
就算半半说以后如果不好,就再回来。然而心底…终究怀着不安。她想得更多,想得杂乱,越是不愿意去想越是挺不住的想。比如:为什么金紫耀突然要娶半半。
如半半所说,他那天来拢翠袖搜查,就跟她“心有灵犀”,那仿佛,是不可能的。
在她地心目中那人,完全不会是能跟别人“一见钟情”地人。
他是一座大大大大的冰山。
散发着绝大地魅力,叫世人膜拜。
前赴后继而来,但是若有人妄想温暖他融化他,付出的代价就是将自己冰冻而死。
一遇到有关他地事情,她就会乱。
可是偏偏如身不由己一样停不下来。
白墙边上杂草生三两株,草虫在里面的鸣叫。
月光过中天,投落长长的影子在地上。
小楼狠狠地跺了跺脚,草丛中的草虫们停了鸣叫,仿佛因为她的贸然打扰而警惕起来。
这夜太过静谧,静谧的反常,仿佛是一场暴风雨来临之前。小楼觉得胸口憋闷,喘不过气来,她停了步子,感觉浑身发热头脑混乱。
她转身跑到水缸边上,伸手掬水让自己头脑清醒。
疯狂地将水向着自己的脸上拍打,水流溅动,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冰凉的水浇落在自己脸上,也浸湿了头发。发带紧紧地贴在脑门上,有些难受。
一缸的水被搅动,却又慢慢稳定平静,小楼低头望着水缸中的乱成一团的水,借着月光也映出了她自己的样子。
眼神发呆,嘴角抖动,藏头露尾,有话说不出,这就是她。
有些可笑的样子。
小楼看了那许久,发狠,无处发泄,伸手便想去将额头的发带扯下。
忽然手势一停。
她望见水缸中逐渐恢复平静的水面上,清晰的映出了一个人的样子。
在那样清水样缓缓荡漾不定的水面上他的样子。
谁能忘记?她深深记得,而现在是:一双眸子金色流利的在眼前闪烁。
小楼大叫一声,魂不附体的,猛地踉跄连连倒退。
小金子来了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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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龙凤之争卷 095 以吻封缄
差一点就跌倒地上,小楼几乎从夹道的这一边飞快地闪身到了另一边,手撑在身后墙壁上,如见鬼了一样的脸色,双眼瞪得大大的,几乎不相信自己的双眸,惊恐地望向方才自己所站的方向。
然而,月光静静,风声全无,这夹道之中除了她,以及那些躲在草丛中不安的草虫,还有何人。
朗月在空,小楼抬头忐忑地看,那空中也没什么可疑影子在,她听到自己喉咙口好大的一声“咕咚”声响,咬了咬牙,慢慢地挺身向着那水缸处走过去,就好像是接近恐惧的不祥之地,战战兢兢地挪动步子,双手握的紧紧地,甚至在心底想,或者下一秒钟自己就会支撑不住夺路而逃了吧,可是没有。
她终于走到水缸边上,把心一横,低头看过去。
水缸之中,清水平静的很,水面上倒映着斜斜的月影,以及她一张惊慌失措的脸,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小楼伸手,探向水上,手指将接近水的时候,才忽地撤手,终究再也按捺不住,转过身去,向着自己的屋子处发足狂奔。
越是跑得急,越是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极度的恐惧让她失去了理智,快到自己房子的时候脚步一转,便要向着听雨南楼的方向冲去。
忽地她停住了脚步。而就在她房子的门前,那花树之下,一个静静站着的人儿也跟着看了过来。
小楼屏住呼吸,看过去。
那个人背着双手,望过来。
目光相对,她的脸上露出惊喜交加的表情,心底紧绷的弦松开,整个人有些无力地想要委顿在地。
而那边。苏怀南加快步子。很快到了她地身边。伸手扶住她双臂。轻声问:“你这么晚不睡。跑去哪里了。怎地一副跟见了鬼似地表情?”
小楼浑身无力。被他踏实地架住双臂。恨不得扑倒他怀中大哭一顿。然而心底酸楚。却说不出来。想来想去。终于只冒出一句:“楼主。今晚上我可以睡在你哪里吗?”
苏怀南双眸之中掠过一丝喜悦。随即说:“自然是可以地。”
小楼紧紧地贴在他胸口。手感觉到他心脏蓬勃跳动那鲜活。叫她觉得踏实。忍不住喃喃说:“谢谢你。楼主。”
“傻丫头。”苏怀南伸手抚摸过她地头发。感觉她地发端是湿地。脸上也是。整个人有些冰冰凉。心中实在怜惜。说道。“没事地。我都在这里。”
他不想忤逆她地决定。虽然明知她一意孤行地要离开听雨南楼心底必有主张。却不想说破。
可是总是觉得担心,想来想去,忧愁百结,跟半半一样,简直毫无睡意。
于是起身。起初还只在听雨南楼里徘徊。想看书,定不下心。想弹琴,没有意趣。这楼中空荡荡的,做什么都不合意。后来便下了楼来,在院子之中走来走去,这一走不要紧,不知怎地竟然从听雨南楼这边一直走到了小楼休息的这屋子外。
以他地功力,自然是听得出里面无人。于是只站在这里静静等候,果然被他等到。
他或者是这世界上最笨的猎人,宁可守株待兔而放过大好主动出击的机会,可却是这世界上最贴心的男人,终于等到了他想等待的那个人,不管日后怎样,此刻她地心是贴着他的,此刻她的人是向着他也愿意跟着他的。
他于愿已足。
小楼抓着苏怀南的袖子,被他拥在怀中向着听雨南楼方向而去。
没走几步,忽地感觉苏怀南地身子猛地一抖,手臂急速一转。
小楼仰头看他:“楼主,怎么了?”
苏怀南神色一松,方才抬起的右手轻轻一缩,悄无声息地缩进了袖子之中,笑道:“没什么,夏季将过,快要秋日,感觉越发冷了。”
“那我们快些回去。”小楼伸手抱住他的腰,果然感觉他整个人有些凉。
“嗯。好。”苏怀南温温答应一声。拥着她向前走。
风吹动,掀起他的衣袖,缩在袖子中的手腕上,一道弧形地新鲜划伤,鲜血汩汩流出,身后地面上,血迹点点斑斑。
----那杀气,可真浓烈啊。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神风。
最离谱的是居然还是要娶一个青楼女子。这消息一出,惊呆了所有人。许多怀春少女心生不忿想不开,竟酿成了数宗惨案,幸亏大部分发现的及时救了回来,而拢翠袖的生意也一度好的不得了,大家都想来亲眼目睹一番国师大人也为之倾倒的女子是何天人容貌,另外试想,连国师大人都为那女子倾倒了,而那女子还并非是拢翠袖的头牌花魁,那花魁又是何等绝色呢?
国师金紫耀在神风,简直如一枚有效风向标,他,是御公主曾看上地男人,这世间,也只有御公主那样地女子可堪匹配,可是在国师大人守身如玉十年之久之后,忽然爆出要娶青楼女子的消息,这消息让诸多女子心碎地同时,也更让诸多男子心醉了。
整个拢翠袖热闹非凡,除了小楼经常愁眉不展,苏怀南一如平常,欧阳三娘千年不变的冷脸,其他人个个面上喜气洋洋。
小楼有种预感,眼前这喜气洋洋地场景,如此的不真实,就好像整个人都生活在海市蜃楼之中,镜花水月里面。
她虽然不言,也听了苏怀南的话,不再去“轻举妄动”,可是心头却沉甸甸的,这样热闹的日子,竟越发不爱动弹,寻常时候,不是躲在自己的屋子里,就是混在听雨南楼。难得苏怀南也喜欢她呆在那里。
她撒赖一样赖在他身边,要吃要喝。谈天说地,缠着他讲什么故事给她说,他哪里会讲故事,只好将以前看过的书上的典故说给她。无论是什么样的,悲剧的喜剧的正剧地。只要他肯说,她便笑的烂漫活泼,看的他目眩神迷,故事往往是讲不到最后的,因为双唇已经被封住。
“楼主。你为什么不肯要我?”喘息方定,小楼靠在苏怀南的怀中,双目迷离地望着他,也唯有此刻,她才会厚起脸皮说这个。
“我哪里是不肯。”苏怀南低头。在她绯红地脸颊上亲了亲。
“那你为何…”她的厚脸皮也只到这种程度而已。虽然看起来泼辣的很,可是如半半所说的那些话,她是无论如何说不出的,尤其,是在苏怀南跟前。她莫名地有点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