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等方永兴挂上电话,对他们两人说:“前几个月,建筑工地是发生了一起事故。但是,已经处理好的了。”
“一组的人不知道吗?”唐庆中生气,“他们怎么能这么做事,害我们折腾大半个月。”
“出事故是一回事,问题是,一组的人知道了也处理不了,不是吗?”
唐庆中知道他这话没错,但是仍旧觉得委屈。如果一组的人老实交代,可以省去他们很多功夫。不过大公司里,竞争是这样残酷的了。如果你做的好,对比起来,别人就是做得差,直接与工资奖金名声挂钩。
顾暖脑子里只想:为什么出事故,会和闹鬼牵连在了一起?
或许看出唐老鸭的精神不是很好,方永兴说:“听说出事故的那个工人,还在医院住院。我去医院了解下情况。”
会不会背地里,是这受伤的员工家属在传播谣言?需要实地调查取证。
“你们俩,要么帮我去工地那里问问情况,然后回去公司。”方永兴建议他们两人说。
唐老鸭一口答应:“我们去工地,组长去医院,这样好节省时间。”
计划定下来以后,方永兴独自把车开走了。顾暖跟随唐庆中去明悦广场的工地现场。
唐庆中在路上告诉顾暖:“长达找的建筑商,都是有资质的,毕竟要保持长达的品牌,极少会出这种事情。人也没有死,这个谣言传的有些离谱。”
两个人是一路步行到工地,顺便观察工地四周的情况。
和其它施工场所一样,长达的建筑商,是在工地四周围起了安全防护铁墙。里面,施工的声音不断。
顾暖看见那地桩是已经打好了,所有建筑地的地下层都已经挖好了,几座建筑楼,都是建到了数层以上。其中有两座建筑主体已经是封顶。
这个进度只能说不快,毕竟建好以后,建筑内体的初步装修,都是由长达负责的。
工地门口进行进出人员管制。
唐庆中和顾暖分别对检查人员出示了员工牌,表明了身份,得以通过。
运载建材的货车,跟在他们身后驶进了工地里。
唐庆中带顾暖到了工地指挥所,找到了工地的工作人员,表明来意,说是想到那个工人出事的地方去看看。
工地的工作人员说:“你们要去也可以,但是,说真的,没有什么好看的。是他自己作业不按照规范做,自己没有系好安全绳,从顶楼上摔了下来,幸好摔在了工地电梯的栏板上,拣回了条性命。结果他和他家里人狮子大开口,说是残废了,要我们公司赔个几千万。当地公安、安监都来看过了,道理在我们公司这边,哪有几千万赔给他。他倒好,明明伤都好的七七八八了,赖在医院里不走。”
这样说法,那个坠落伤的工人,是断了条腿而已,打了铁板和骨钉,暂时没有什么性命危险。
唐庆中坚持着要去事发地点再看看。
对方以为他们这是不信他的话,干脆让顾暖他们自己去看。
唐庆中要了两顶安全帽,和顾暖一人戴了一顶,走去看发生事故的那栋主体楼。
刚好,主体楼是封顶了的。里头电梯也已经装好,建筑体外面的铁架都拆掉了一半。
看起来是很安全的样子。
唐庆中带她去坐电梯时,半路问了个施工工人,确定这电梯没有问题,才带着她上去。
两人坐着电梯是到封顶的顶楼,据说那个工人就是从顶楼落下去的。
顶楼是已经完工的了。顾暖他们上去到上面的时候,见着顶楼地表都做过了初步处理,并不粗糙。
他们就此在上面走了一圈,看来看去,试图想恢复事发现场的情景。
唐庆中挠了挠脑袋,感觉没有顾暖细心,回头问顾暖:“你有发现到什么吗?”
“我认为很有可能是人为的。”顾暖说,“按照这个建筑进度来看,我很难想象,三个月前出的这个事故时,这四周会一点防护措施都没有。前辈,或许我们可以在现场找个工人问问。”
这个不难,刚好有个水泥工在顶楼作业。唐庆中和顾暖走过去问及事故的时候,他这样说:“你们说的是阿茂吗?那个混蛋,我们一直都认为他是不是诈骗犯。”
诈骗犯?
“对。当时他出事的时候,刚好所有人都下去吃饭。他不知怎的,选择在大家去吃饭的时候上顶楼,他摔下来,当然不能怪公司了。吃饭的时间不吃饭,这么积极做什么?平常都不见他这么积极。公司内部有人在调查的了。”
“公司内有人在调查?”
“是,和你们一样,之前有个人过来,也是西装领带的,叫我不要出声,说是内部调查。你们和他,是不是一路的?”
唐庆中越听越奇怪,不知道怎么问,只好让顾暖来问。
顾暖问:“这里是不是经常有部门来检查工地?”
工人惊讶地看了下顾暖:“对,你说的对。我这是第一次遇到过这么多部门,经常来检查工地的项目。那些部门领导,说是因为接到举报电话,不得不来,举报电话说我们偷工减料什么的,其实哪有的事。每次查完,都没有事就回去了。这次阿茂出了事以后,工程为此停工了一个月呢。”
事情到了这里似乎有些眉目了。真是有人不想长达这个项目做成,所以一直阻挠,手段因为长达的继续施工,连续升级,可见这伙人是不达目的不死心的了。
工人下楼去了。
唐庆中决定在这顶楼上再找找,看能不能发现一些当时事故留下的蛛丝马迹。
顾暖本想劝他算了,毕竟那么多人都来看过了,包括比他们更专业的调查事故专业人员,肯定是找不到什么的了。可是,唐庆中那样努力积极,对她说:“不管这是不是个套都好,如果我们这里不能找到点什么东西,无功而回,让组长怎么办?”
唐庆中是怕三组和一组一样的束手无策,方永兴当时向部长信誓旦旦立下拿下这个项目的誓言,成为了空头支票。
他们三组,除了能把他人项目啃不动的骨头啃下来以外,没有其他本事了。如果连这点优势都没有的话,三组都不知道怎么在公司里呆下去。
拍马屁,又是方永兴最讨厌做的事情。
顾暖只得埋头帮唐庆中找。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色渐黑。
唐庆中带顾暖打算下楼。由于电梯没有抵达楼顶,他们是爬最后一层楼梯上来的。
楼梯门关着,唐庆中尝试打开这扇铁门。他握住手把转了几下,里头明显是被人反锁了,转不动。这令他大吃一惊。难道是施工的人误认为他们都走了,楼顶没人,因此锁了门。
顾暖打开手机,一看,没有信号。
两个人赶紧走到围栏那儿,想向下面的人求助。从楼顶望下去,下面不知道是不是天黑工地收工的缘故,没有人动作,只有那部运载建材的货车停在一边上。
唐庆中的心头拨拉拨拉地凉。
别看是夏天,可是楼顶的风大,两人要是困在这里真的被刮一夜寒风,真得病了。而且,不知道其他人到什么时候才能发现他们被困在这。
*
长达设计分部
瑶姐指挥助手把桌面上给陈家铭看过的资料收拾好了,一边是接了个电话。
展大鹏走进来的时候,她抬起头看见他,立马收了电话,叫:“展总监。”
展大鹏是长达工程设计部的总监。
“听说陈董今天来过你这里?”展大鹏随手拿起她桌上貌似陈家铭刚看过的资料。
瑶姐点着头:“陈董今早来的。看了点资料就走了。说是公司董事的例行工作检查。”
“他懂工程吗?懂设计吗?”展大鹏嘴角露出一丝嘲讽。
其他人都走掉了,现在瑶姐的单独小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瑶姐苦笑:“陈董不是做设计出身。但是,他带了设计院的人过来。”
“什么人?”
“大学设计院的老师。”
“哦,和我们公司合作,在我们公司里还挂了个顾问闲职的那个,实际上,是充当他的狗眼,到处嗅。怎么,在这里挑剔出你什么毛病了?”
“倒是没有。”
展大鹏把资料夹扔回到桌上。
瑶姐小心翼翼地说:“听说总监你出门去了。”
“我本是要出差的,但是有点事这边没有办妥,只好半路折了回来。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我要出差的事。”
瑶姐心里想,用说吗?肯定知道。
展大鹏突然抬起头看着她,说:“对了,我刚听说,有人给他冲了杯菊花茶。”
这个事,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瑶姐笑着:“总监是不是感觉有点失望,没有把新人争取到这边。”
“她学金融的,到我们工程设计做什么?不对专业。”展大鹏另一句话没有说,那就是,顾暖是萧夜白的人,他不可能主动要顾暖引起陈家铭的注意。
“也是。”瑶姐边说,边不经意地说起刚才接的电话,“她现在到招商三组去了,今天他们三组出去,才知道被一组坑了。”
“什么意思?”展大鹏问。
“还不就是,可能公司内部有意隐瞒吧。有关明悦广场屡招人调查的事三组并不知情。刚才方组长打过电话来问我,是不是有这个事,我不好和他说不是。本来,这个事,应该是他们部长或是原先做这个项目的同事告诉他们的。”瑶姐说到这儿叹了声气,谁让方永兴是个只爱工作的,因此惹得很多好吃懒做的人不喜欢。
“他打电话来问你,然后想怎么样?”要说往常,展大鹏肯定不会管这个闲事,毕竟这是其它部门的事,问题在于,现在都知道顾暖在方永兴的组别了,方永兴有什么动静,难保会牵扯上顾暖。
瑶姐哪里知道他想的什么,只是他问就直说:“方组长去医院调查出事的工人,然后,他另外两个同事到事发工地勘察去了。要我说,这没有什么必要。该调查的,都有人去调查过了,难道事情都过了三个月了能有错?方组长就是一个过于较真的人——”
展大鹏转身往外走去。
瑶姐见他一句话都没有发表,有些愣,不知道自己刚才说错了什么话。
展大鹏急匆匆回到自己办公室,关了门,再拨了萧夜白的手机。
几声滴过后,萧夜白慵懒的调子好像没有睡醒,问他:“老四,咋了?”
“二哥,你知道嫂子被分在招商三组了吗?”
萧夜白道:“知道,中午才知道。”
他说着,对面的张小链看见他在郁闷地摸下巴,知道他是怎么了,还不就是因为他在微博发的爱妻宣言。
萧夜白认为自己发的是爱妻宣言,顾暖却认为他是脑袋缺了根筋儿。
的确,爱妻宣言哪有这样发的?
让老婆拍自己的马屁?
以为自己是男人是老板的儿子很了不起吗?
欠揍!
张小链摇头晃脑的,其实有点儿可怜顾暖。
“她到三组,我确实不知道是谁让她去的。不过有可能是大家都没有看见你嫂子的才华。我本想出声,后来怕你嫂子又说我多管闲事,让我气得她又跳脚。想来想去,不如,让你嫂子突然像金子一样发光,吓懵这些没眼光的人更好。”萧夜白解释着,自己真的不是要老婆拍他马屁他才出马的,他只是单纯郁闷老婆不让他帮忙。
展大鹏实事求是地说:“三组好像很糟糕,但是,方永兴为人不错。”
这点也是萧夜白没有急着插手的原因。
一个好上司,更重要的是一个好人品的上司。
方永兴在公司里出了名的正直,人品绝对过得去。
“问题出在——”展大鹏继续不得已地说,“他们三组今天好像才知道明悦被人有意阻挠的事儿。方组长血气方刚的,带他们直接杀去事发地点。我本想,三个月前才发生的事故,这么快再来一件不太可能。可我刚才绕去他们招商部一看,三组没有人回来,眼看这个点都快七点了。”
明悦出问题明显萧夜白是知道的,闷了一会儿,展大鹏的耳朵里传来了一道雷吼:
“你前面那么多废话!不会打个电话给你嫂子或是方永兴吗?”
展大鹏委屈地说:“我有打过电话给嫂子,嫂子没有接。方永兴是去了医院,打给他没用。”
“你不是我,你嫂子都没有接你电话?”
不知道是不是萧公子有自知之明,刚知道中午自己对老婆做了件蠢事,反省时刻知道老婆不会接自己电话。
“说是电话不在服务区。”展大鹏答。
砰!
对面摔了电话。
展大鹏一想,不对,赶紧抓起西装重新跑出办公室。
张小链紧张地跟在萧夜白身后,说:“要不要再找几个人?”
“等人都到齐了,你嫂子等着我去收尸了!”一边吼,一边萧夜白记得吩咐他,“给唐医生打个电话,让他在医院里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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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亲们的支持,肥妈现在也不敢想多了,只能是努力去写。以后暂时更新时间定在中午十一点之后,如果有改变,肥妈会提前通知,谢谢。
【63】萧太太的身份开始暴露
天色已经全黑了。高楼的楼顶上四周没有遮挡物,寒风一吹,仿佛刀子在皮肤上刮一样。
唐庆中脱下自己身上的西装,递给顾暖:“你穿着。”
顾暖摇头,她自己有多带一件女士西装外套,一样可以挡下风。
看见她的嘴唇被风刮得好像发白,唐庆中懊悔地抱住脑袋说:“早知道听你的话——”
不管是不是有人故意锁了顶层的门,但是,如果他们一开始选择不要在这里逗留而是下楼的话,不至于被困在这里了。
“前辈不要自责。”顾暖安慰他说,“我们在上面再找找吧。”
“找什么?”唐庆中只记得,他刚才已经在顶楼上找证据找了一遍,和她说的一样什么都没有找到。
顾暖在寒风里保持嘴角的那抹冷静:“找找看有哪个遗漏的死角可以发出手机信号。我担心,可能组长都没有办法回来找我们。”
他们两个在楼顶上等了一个多小时了,现在是七点半。按理来说,如果方永兴发现他们没有回去公司,应该会警觉地回来找他们,这样发现他们被困在楼顶是分分秒秒的事。毕竟方永兴是唯一知道他们在施工工地的人。
公司里的人,见他们没有回去会不会起疑心,却是八成不会的。
主要是因为公司员工在外面做事没有办法回来打卡下班,是常见现象,因此,他们三个出门办事的时候,和公司里的人先打过了招呼。
公司里的人应该知道他们不是翘板,认为他们没有回公司不过是直接做完事回家去了。
听见顾暖的这话以后,唐庆中的心头揪成了个疙瘩:“组长到现在都没有动静,该不会?”
说着,两个人都忘了自己现在被困的困境,反而都担心起了方永兴。
方永兴是没有发现他们回去,或是说,是出了什么意外?
越想越担心,可他们现在,连自己都出不去联系不到其他人,又怎么去看方永兴?
顾暖看着前面漆黑一片的工地,是一种前途未卜的预兆。
今天工地收工似乎有点早了,所有工人好像都离开了工地,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停工了?
唐庆中用手机屏幕的光亮再次勉强地照着楼底,下面空无一人,连只猫经过都没有。
怪哉了。
他们刚到工地与工地人员交流过,没有听说过今天有特别的原因会提早收工。
像这样安排紧凑的工程项目,施工方一般都会日夜兼程。而且长达信誉好,从来不会对建筑商拖欠款项,以防影响工程进度。
唐庆中心头不止拨凉了,是寒风鼓鼓地吹。
顾暖高举起手机,在楼顶上一遍一遍的,不放过任何一个死角,寻找可以发出手机信号的地点。
这是他们唯一的求救方式了。
风太大,工地面积大,大声大喊地叫救命,声音会被风掩盖住,四周的老百姓怕鬼也不来,没人能听见。不如省点力气做别的。
走了两圈之后,顾暖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件似乎有点用的东西,是一块大破布,帆布面料,但是足以在上面写字了。
关于发出求救信号的方式,顾暖有想过,可以把自己衬衣脱下来,在上面写字,顺风投出去。主要是纸条的话,飞出去的话,引起他人的注意没有大布块明显。
现在这块破布,刚好合乎她的想法要求,用得上。
当她把这个办法和唐庆中一说,唐庆中立马赞成:“这时候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两个人把大布块撕成几块足以大的布条,拿出笔在上面写字。
感觉用笔写的字太小很难引起公众注意,顾暖把自己化妆袋的口红拿了出来,代替笔来写。
红色的口红字迹,醒目极了。
写着刺眼红字的布条,迎着风从楼顶上吹了出去。一块块的,在漫漫黑夜里仿佛幽灵一般飘舞着,背景是远处居民区里一盏盏点亮起来的家居日光灯。
这一刻看着此情此景,唐庆中鼻头都酸了起来,说:“我没有和我媳妇说今晚不回去吃饭。她可能都煮好饭了。”
顾暖的鼻子被冻得发红,差点打了个喷嚏。想到自己爸妈,她庆幸着,自己父母在老家,要不如何知道她突然没回家,不得担心死了。
让家人担心,绝对是她最不想做的事。这时她并没有想到,有个人已经在担心她了。
*
拉风的蓝色奥迪跑车在西郊高架桥上下来时,张小链一看点,都快十一点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市内交通拥挤,半路遭遇上下班高峰,堵车导致耽误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张小链打个方向盘时,看见坐在副驾座上的萧夜白眉头皱紧,一路上一句话都不说。
萧夜白这种神情,是他极少见过的。张小链只知道,从顾暖来了以后,萧夜白露出的一些表情,都是以前没有过的。
这个女人,或许正在改变眼前这个男人。张小链脑子里不禁这样想。
再说回来,萧夜白不说话,说明现在事态有多严重。
展大鹏说的那句三个月前刚出事,不可能再这么快出事,其实是反话。要知道,如果工地接二连三出事的话,造成的恶劣影响肯定只出比一件意外要大。
总之是,再有点风吹草动,明悦这个项目说不定这回真是要完蛋了。不过,现在更重要的是人命,是她的安危。
娶她的时候,萧夜白是曾想过,或许会有什么危机掉落到她头顶上。毕竟她是他法律上的老婆了,太太了。而他作为萧鉴明的儿子,从小到大遇到过的事儿能少吗?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刻,比他预想中来得快,都没有人知道她是他的太太呢。
“你嫂子不会和我一样命中带煞吧?”
张小链被他的话吓了一跳,说:“二哥,你可不可以不要乌鸦嘴。”
萧夜白一瞬间跳起来:“我这哪里是诅咒你嫂子。我意思是说,你嫂子和我一样,肯定是越战越勇。”
前面十字路口绿灯转红灯。奥迪停在了斑马线内。
萧夜白没好气地看向车窗外面,说:“给我好好开车——知道工地在哪里吗?”
“我上次陪四哥来过的。”张小链答。
萧夜白想了起来,上次展大鹏主动请缨,私底下到了明悦摸排。主要听说了他萧夜白说的话,明悦一系列意外的背后,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实际上,是什么人在明悦闹事,或许公司底层的员工不知道,但是,公司高层,像他身为董事之类,肯定是知道一些线索的。
阻碍明悦工程的人,说来方永兴他们八成都想不到,其实是这块地的原居民,即卖地的村民。
在全国各地,把地卖出去的村民反悔了要把地要回来,是常有的事情。村民的反悔,原因基本上都是因为看见了自己卖出去的地急速升值,远超出了他们开初卖地的价格。
村民闹着要向开发商多余的补偿款。开发商按照合同办事不给。
没有多*律合同意识的村民,于是采取了各种非人的手段,来逼迫开发商妥协。
比如说闹工地,堵路口,造谣,等等诸如此类,层出不穷,反正要逼到你开发商没有法子只能妥协。
长达因此是有专门的人员,进入村中和和村委会协商这事,只是谈判的进度似乎过于缓慢了,出乎了长达高层的预料。
主要是原因是村民开口要价太高,长达没法接受村民提出的新的要求,那等于没法做了,这个项目,长达总不能做亏本生意。可不懂成本经营,没有经济知识的村民能懂什么,村民只知道,让开发商把他们要的钱吐出来给他们就行了,开发商是死是活不关他们的事。
因此三个月前出事的工人,是不是村民们派来在工地里卧底的人都不好说。由于此事牵涉到工程本身的安全,与展大鹏负责的部门承担的责任有挂钩关系。听了萧夜白这样一说以后,展大鹏心里不安,立即到工地里进行了一次私下摸排。
据现场和工地工人们口供的初步判断,是有这种有人故意肇事的可能性的。
方永兴他们今天调查的,八成是一样的结果。只是方永兴他们不像他展大鹏偷偷摸摸宛如小偷偷鸡那样干,给亮出了身份,引起了对方的注意,结果就这么给出事了。
在萧夜白看来,方永兴这个血气方刚过于冲动的本能,从来是个问题,迟早得出事,现在不出事,晚来也得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