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烈阳抓紧了下水道墙壁上固定的钢架,尝试的探出右脚,踏进了下水道底部的淤泥里。齐烈阳的右腿,直直陷下去将近两尺深,才勉强接触到坚硬的水泥基底。虽然心里清楚的知道,通体用黑色防水胶皮制成的衣服,已经把自己的右腿和脚下的淤泥彻底隔开,但是皮肤敏锐的触感,仍然让齐烈阳感受到了淤泥特有的滑腻湿软。
身体已经有一部分泡进这种天知道沉积了多久,还掺杂着女人的卫生巾,甚至是用过的避孕套的烂泥里,在第一时间已经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可是齐烈阳的胃袋里仍然传来一阵翻江捣海般的剧烈抽搐。
“呃唔…”
喉管里一股温温热热的暖流猛然倒涌而上,就在自己张开嘴,几乎就要呕吐的同时,齐烈阳右手捏紧,对着自己的腹部狠狠打下去。这一拳打得绝对够重,齐烈阳还挂在墙壁扶梯上的身体,猛然蜷缩成一团,他全身的每一块肌肉,包括他的喉头,都不由自主狠狠崩紧。
“锄千日当午,汗滴千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我操,还真他妈的憋得够辛苦啊!”
温温热热的胃液,已经冲到喉咙边,最终却被生生挡了回去,这种几乎要窒息了的滋味绝对不好受。舌根部位已经尝到了胃液特有的酸涩,在同时,眼泪也被生生呛了出来,齐烈阳试图伸手擦掉眼角的泪水,可是他很快就发现,他双手都戴着和防水服连成一体,根本没有办法独立摘下来的胶皮手套,他只能任由这些眼泪溢出眼眶,顺着自己的脸庞,慢慢的流淌下来,直至拉出两道细细的泪痕。
第五章 小攻与小受
但是齐烈阳的脸上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看看吧,他齐烈阳就是齐烈阳,在这种情况下都硬挺着没有吐。俗话说得好“半大小子吃穷老子,闲时吃稀忙时吃干,数着米粒下锅”,他中午可是整整吃了六个馒头,到现在还没有消化完,要是把胃袋里的东西全部奉献给下水道,那多…浪费啊?!
站在将近两尺深的淤泥里,慢慢的呼出肺叶里的闷气,再用同样缓慢的方式,将充斥着腐烂味道,醺得眼睛不停流泪的空气,一点点吸进自己的肺里,直到他的身体,勉强适应了这片潮湿而闷热,绝不适合人类生存的环境。
齐烈阳一伸手就将那只围着他乱窜老鼠抓到了手里,他望这个豆粒大小的眼睛里盛满了惊惧,在他手中拼命挣扎,却因为体型太小根本就是蜻蜓撼柱的小东西,感受着自己可以一念之间,就可以左右对方生死的高高在上,齐烈阳曲起嘴唇,对着它吹了几声口哨,然后对它意味深长的教育道:“吃水不忘挖井人,做人不能忘本,做老鼠也不能忘本!看清楚我这张脸,记住是我齐烈阳今天救了你,如果千百年后你修炼成精终成正果变成了一个超级大美女,千万要记得找我报恩,我要求不高,以身相许就够了。如果再能带上个丫环五六的美女,那就更好了,我是不介意一凰二凤的。”
也许是感受到齐烈阳并没有恶意,也许是认命的发现自己根本不可能从这个人类的手中挣脱,老鼠终于安静下来,只是用一双发亮的眼睛,静静望着眼前这个脸上突然露出极度猥琐笑容的大男孩。
“啪!”
站在下水道井口的人,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一只半尺多长的老鼠,就被齐烈阳抛上来。摆脱绝境的老鼠,在地上打了一个滚跳起来,它的目光迅速一扫,在那名女居委会成员高分贝的放声尖叫声中,直接从女人的跨下钻过,闪电般的消失在路边一片菜地里。
“我拷,我忘了问你,你究竟是公的还是母的了。”
下水道里传来了齐烈阳极度郁闷的声音:“如果你是母的,自然是万事大吉,如果你是公的,就算你为了报恩愿意当‘小受’,哥哥我也不想当‘小攻’啊!”
站在井盖附近的小区居委会成员面面相觑。
下水道本来就被太厚的淤泥堵住了一半,剩下的一小半空间,又被诸如女人的头发,拖布上的布条,不知道谁丢入抽水马桶的塑料袋,还有一大堆在水里泡了太久,天知道是什么玩艺儿的东西绞成一团,堵得严严实实。
如果是更擅长做类似工作的老张,他只需要用锄头顺着定特角度挖凿几下,就可以将堵在下水道入口的杂物撬松,再用铲子挖上几下,就能让这条沉积太多的下水道,恢复最低程度,勉强还能使用的畅通。
但是齐烈阳却并没有老张的技巧,他很快就发现,无论自己怎么用力,那团绞在一起的玩艺儿,就象是牛皮糖般又坚又韧,几乎可以乎视一切物理袭击不说,他每一次用力铲下去,都要用更多的力气,才能把锄头从一堆牵牵绊绊的杂物中拔回来。
看看手中屡战屡败的锄头,更加不适合攻坚作战的铁锹,齐烈阳索性放下这两件工具,伸手直接抓住了那团堵住下水道的杂物,然后用力向外一拽。
“咦?”
齐烈阳的嘴里发出一声充满惊讶意味的轻叹,为了保持身体平衡,防止把下水道里的污泥溅到自己的脸上,他只使了四五成力量,但是以他可以连续做两百六十个俯卧撑的力量,以他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技巧,那团堵在下水道里的东西,竟然敢他妈的…纹丝不动?!
站在下水道里太长时间,肺叶里已经吸入大量绝不适合人类“享用”的空气,齐烈阳只觉得自己太阳穴里的血管在“突突”跳个不停,直跳得他头晕脑涨,仍然在不停抽搐的胃袋,更随时有反戈一击的可能。
这一切都在提醒着齐烈阳,他必须速战速决!
齐烈阳走前一步,索性把两条手臂都硬塞进那一团杂物里,死死扣住这堆杂物里面还有坚硬质感的东西,确定这个动作,可以让自己使用最大的力量后,齐烈阳瞪圆了眼睛,他犹如猎豹般线条优美,更蕴藏着惊人爆发力的双臂肌肉猛然收缩,然后拼尽全力向后一拔,“你这五十块钱,给我出来吧!”
有人说得好,男人搬不起一袋大米,却能抱起同等重量的女人;相同的道理,齐烈阳拔不出这一团垃圾,但是他却能拔出一张需要用相同力量才能拿到手的五十块钱钞票!
“砰!”
空气中传来香槟木塞被拔开般的声响,一团体积比篮球还要大,里面夹杂了大量黑色淤泥和臭水的大垃圾,被齐烈阳象拔萝卜般整个狠狠拽了出来。齐烈阳用力过猛,身体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直踏得身后将近两尺厚的淤泥四处飞溅,而几乎在同时,一股尖锐到极点的绝对刺痛,就象是火焰般,以齐烈阳的右手为起点,沿着人体遍布皮肤的神经线,在瞬间就以长江决堤般的姿态,狠狠灌进齐烈阳本来已经有些晕晕沉沉的大脑。
痛,真他妈的痛!痛得齐烈阳差一点失声惨叫,更痛得他猛然弯下了腰,拼尽全力死死压住自己的伤口,试图用这种方法来减轻伤口传来的那股犹如千刀万剐般的绝对刺痛。
保持这种动作整整过了一分钟,直到右手上传来的刺痛已经不再那么尖锐,齐烈阳才勉强重新抬起身体,调转防水矿灯,照向自己的右臂。在黄色的灯光下,齐烈阳清楚的看到,通体用黑色胶皮制成的防水衣上面,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出一道半尺多长的裂口,从他右臂上迅速流淌出来的鲜血,顺着裂口不断渗出来,红色的血珠,黑色的淤泥混合在一起,形成黑红相间的液体,一颗颗的滴落下去。
一想到从卫生间里冲出来的脏水,顺着伤口侵入自己的身体,齐烈阳就觉得喉咙发痒,胃袋翻滚的幅度又大了几分。大便小便的浸入伤口,齐烈阳也就忍了,但是…看看吧,在齐烈阳脚边的那个小东西是什么玩艺?
那不就是一个已经用过的避孕套吗?
让这玩艺里面的东西混合在脏水里浸入自己的伤口,齐烈阳怎么想都觉得腻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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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背后低语
齐烈阳把灯光转向了下水道入口的方向,他至少要知道究竟是什么,给自己留下了这样一道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消除掉的伤疤。..
仔细打量了几遍,齐烈阳才终于在下水道底部,看到短短一截带着尖锐棱角的东西。由于它上面沾满了黑色的淤泥,大部分内容还藏在泥层中,齐烈**本看不出来,它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造成下水道堵塞的元凶,就是这段探出来两寸多高,还带着尖锐边角,颇有几分“中流砥柱”气概的玩艺儿。
伸出没有受伤的左手,抓这根刚刚划伤自己右臂的东西,只是稍稍用力,齐烈阳就现,它在淤泥里陷得很深,用了足足两分钟时间,甚至动用了铁锹,齐烈阳才终于把尾部和一堆铁丝网纠缠在一起的东西整根取了出来。
这根不知道在下水道的淤泥里浸泡了多久,却依然坚硬的东西,竟然是一根足足有三十厘米长的骨棒!人们常说“白骨累累”,也许是在下水道里浸泡得太久了,这根骨棒通体却透出了一股铁青的颜色,借着还算明亮的灯光,齐烈阳仔细打量着这根骨棒断裂处尖锐的棱角,右手已经被臭水浸泡到的伤口里突然又传来一近火辣辣的刺痛。
望着让自己受伤的罪魁祸,想到脚边那个该死的避孕套,一股说不出来的邪火猛然在齐烈阳的心头扬起,他左手一挥,就将这根骨棒狠狠甩到了水泥制成的墙壁上,看着它直接断成了两截。
用绳索固定住锄头、铲锹之类的工具,打了一个招呼,让上面的人把它们揪上去后,齐烈阳双手刚刚接触到水泥墙壁上固定的“u”型钢架梯,他的身体突然轻轻颤了一下。[]
三十厘米长的骨棒!
在齐烈阳的记忆中,似乎只有人类的大腿腿骨才会过三十厘米!齐烈阳不由自主的回头,再次看了一眼那根已经被他摔成两截,散落在下水道里,正在一点点向淤泥里沉陷的骨棒,最后他摇了摇头,把这种自己吓自己的想法给抛到了脑后。
杀人碎尸,然后把碎尸通过下水道冲走,这种惊怵剧情,也只能出现在人情淡薄,做了几年邻居,都不知道对方姓什名谁的大城市。他们这个军工厂家属院,虽然里面的人都来自天南地北,但是相处了这么多年,已经熟得烂,东家长西家短谁都能张口就说出一堆,在这种情况下,要真有什么人突然失踪,绝对不可能逃过大家的眼睛。
“也许,它是牛腿骨,或者马腿骨呢?”
看着那两截腿骨,一点点沉入松软的淤泥中,再也看不到一点痕迹,齐烈阳再次狠狠摇头,强迫自己不要再思索下去,直接爬出了下水道。
他是挺想当神探福尔摩斯的,他也挺想拯救万民于水火,但是他现在任乎还没有这个能力,否则的话,他也不至于为了五十块钱,就往下水道里蹦了,对吧?!
看着齐烈阳伸到自己面前的左手,居委会主任的目光,却直接落到了齐烈阳右臂那条足足半尺长,虽然已经用手帕包裹住,却仍然不停渗出鲜血的伤口上。
居委会主任微微皱起了眉头,道:“齐老弟你上上下下连十分钟都没有,就要赚五十块,这人工是不是太高了?你看老哥我一个月累死累活的,经常还要和保卫科一起巡夜,一个月才赚能几个钱啊?”
齐烈阳咧开嘴笑了,他嘴里可以去拍牙膏广告的牙齿,在阳光下看起来分外的醒目,而一直站在下水道旁边的胖子和瘦猴却精神一振。他们和齐烈阳在小学一年级就结成死党,可谓是臭味相投,他们太明白齐烈阳这个笑容背后的猥琐与**了。
有风雨才能见彩虹,遇挑战方显风流本色,齐烈阳大哥最令他们五体投地的“本事”,即将展现了!
齐烈阳突然凑前一步,低声在居委会主任耳边道:“老哥,你知道伟哥不?”
本来因为齐烈阳距离他太近,一股恶臭随之扑面而来,已经皱起眉头的居委会主任眉角微微向上一展,斜眼打量了一下齐烈阳脸上那认真与猥琐并存的笑容。这年头,只要喜欢看港台录相的人,还真没有几个不知道伟哥是什么东西。但是对生活在山沟里的人来说,这种东西也仅限于录相罢了。
“伟哥的医学名叫西地那非,它还有一个名字,又叫万艾可,后来又有人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叫‘威而刚’。”
齐烈阳先是小小的卖弄了一下自己的“专业”知识,然后继续低声道:“我大哥这些年,一直在外面来回乱跑,所有能赚钱的东西他都碰,前一段时间,他正好和人一起卖过这种药。”
手心里微微一痒,感受到齐烈阳悄悄把什么东西塞过来,居委会主任不动声色的一挥手,用自然而然的动作,就把那件小小的还带着塑料外衣的东西,接进来并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这是一粒的试用装,千万别看它只有一粒,但是,嘿嘿,老哥你知道的,现在卖的比买的精,从实用效果上来说,这种只限内部使用的精品试用装,肯定要比外面卖的四粒一盒的要强效得多。我这儿就一粒,就送给老哥你了。嘿嘿…今晚嫂子要有福了。”
居委会主任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站在他们身后那个刚刚三十岁出头,身材丰满得让人目炫神移的女同事,他突然也笑了。居委会主任掏出烟盒,再甩给齐烈阳一根香烟,然后扭过头,对着居委会主掌财务的出纳,道:“小李,给齐老弟一百,五十记工资,五十记工伤。”
从出纳手里,接过一张百元面额的钞票,齐烈阳的眼睛,已经眯起了月牙的形状,就在这个时候,有人突然在他的身后,沉声道:“你错了!”
这个声音听起来很年轻,最多也就是比齐烈阳大上四五岁,可是他说话的语气,却严肃得犹如在样板戏。最重要的是,这个声音很陌生,齐烈阳敢用自己的脑袋和任何人打赌,他这一辈子,还是第一次接触这个声音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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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对话
“**告诉我们,贪污和浪费是极大的犯罪。[]我们应该谦虚、谨慎、戒骄、戒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你这样公然贿赂上级,腐化国家干部,错了!”
这个声音的主人还很年轻,他说出来的话,却像是背书般,刻板教条得让人忍不住想要笑。最令人齐烈阳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是,这个明显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哥们儿,竟然还能像是站在万人大集会的主席台上言似的,刻意加重语气,每一个字都象是从喉咙里直接射出来的,别说还真***有几分笑指河山,数风流人数还看今朝的气魄。
身后年轻男人公然指着他们的鼻子训斥,不知道为什么,居委会主任还能笑得一脸坦然,齐烈阳迅回头,他脸上的表情,在瞬间就变成了诡异到极点的震惊,他的嘴巴大大张开,已经冲到喉咙边的反击,根本没办法说出来,只能一个字接着一个字,被他生生重新咽了回去。
没有陌生的年轻男人,没有满口跑火车的神经病,在齐烈阳身后,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居委会主任还算是温和的叮嘱,“下水道里的水脏得要命,快点去医院门诊部,让医生给消消毒,再把伤口包好。”
齐烈阳一边点头,一边四处巡视着,他绝不相信,有人能站在他的身后,大模大样讲上一堆废话后,在他回头的瞬间,就跑得无影无踪,除非真的是白日见鬼了。
一想到“鬼”字,也许是在下水道里呆的时间太长,也许是因为伤口虽然不大,却十指连心,又流了太多的血,齐烈阳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拾起自己端端正正摆在水泥台上的中药包,齐烈阳挥手向居委会一行人道别,但是他却没有走向医院,而是捂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走向了自己家的方向。[]
刚才那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在耳边是那样的真实,真实得齐烈阳甚至可以在心里,勾勒出这个男人不苟言笑的刻板面部表情,他甚至能感受到,那个男人对他的失望与不知缘何而出的愤怒。
可是在场那么多人,似乎只有他听到了那个声音。难道,在井里吸了太多含有甲烷的气体,又受伤失血过多,所以产生了幻听?
齐烈阳下意识的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耳朵,自言自语的低声道:“这年头就是个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老子自己穷得叮当乱响,还每天想着为人民服务,去学什么雷锋叔叔,如果不是白痴,那就是天字第一号大**!”
这一次,那个神秘的声音没有再出现。齐烈阳长长吐出了一口闷气,向瘦猴和胖子挥手道别后,他推着自行车一边走,一边顺口哼起了一被家属院里面的孩子们,改得体无完肤的儿歌:“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交给警察叔叔,他奖了我一块钱!第二天,我管妈妈要了十块钱,交给警察叔叔,他却给了我一耳光…”
“为什么?”
听到身后有人惊讶的提出疑问,齐烈阳顺口答道:“一千块奖金被警察叔叔贪污了呗!”
一句话脱口而出,齐烈阳整个人都呆住了。
又是那个陌生的声音,又是在距离自己不足一步的耳边,可是在他的身后,分明连最轻的脚步声都没有!
“你这个地主资产阶级的狗崽子,平时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腐朽生活,为了妄图把你的寄生生活延续下去,竟然敢抹黑社会!伟大的领袖早就教导过我们,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绣花绘画,不是做官样文章,而是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暴烈行动…**的去死吧!”
那个声音突然在齐烈阳的耳边放声喝斥,一时间什么严肃,什么认真,什么刻板全都不翼而飞,剩下的就是一片火焰般的炽烈与沸腾,齐烈阳敢用自己的脑袋和任何人打赌,如果对方手里有一挺机关枪,一定会不顾一切先把他这个阶级敌人打成一个马蜂窝再说!
齐烈阳拼尽全力,用他这一生中最快的度转身,可是,除了耳边的回音依然在盘旋,他的眼前,依然是空,一片空空如也的空!
齐烈阳看着眼前空空荡荡的路,真的有点呆了。最后他低叹了一声:“唉,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求求老天爷,你就大方点,给我送个女鬼好不?就算不能玩人鬼情未了,来个倩女幽魂咱们也认了,至于黑山老妖之类的玩艺,还是能免则免吧。”
不管怎么说,口袋里多了一百块钱,齐烈阳还是精神百倍的走进了家门。
齐烈阳的家,一天二十四小时,至少有十六个小时,大门是开着的。
在只有四十多平方米大小的套房里,他们空出最大的屋子,弄出一间小型杂货铺,平时针对家属院里的人,卖一些诸如打火机、咸盐、味精、火腿肠、方便面之类的东西。为了方便院子里的顾客,也为了增加一点点收入,齐烈阳的母亲还专门在外面弄了一个电铃。
哪怕你是在半夜三四点钟,突然想就着花生米喝上一瓶啤酒,也可以去按响电铃,不出半分钟,屋子里的灯就会亮起来,两分钟后,你就会拿到自己想要的食物。
走进屋门,把手里的中药包放进小得只要有两个人同时站进去,就没办法转身的厨房,齐烈阳扯开嗓子喊了一声,“妈,我回来了。”
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淡淡点头应了一声。
她今年还不到四十岁,可是贫穷的岁月,却无情的吹皱了她脸上的皮肤,带走了一个女人最美丽的青春。她在医院里生出了两个健康可爱的儿子,没有人嘘寒问暖,没有人悉心照料,在获得了上天最慷慨的恩赐后,她患了“产后风”,又被上天收走了她最宝贵的健康。
在齐烈阳的记忆中,自己的母亲,每年都会因为病情突然复,在晚上不断呕血,最多的一次,她吐出来的血,甚至在洗脸盆里整整积了一寸多厚!她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弱,直到三年前的某一天清晨,她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现自己已经失去了重新站立起来的力量。
她每天只能静静坐在轮椅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越来越衰弱。只有当夕阳欲下,在齐烈阳的陪同下,坐在家属楼外的院子里,整个人淋浴在金色的阳光下,遥遥眺望着远方某一个位置,也许是突然想起来什么,眼睛里随之绽放出梦一样的神彩与憧憬时,齐烈阳才能在妈妈的身上,看到她曾经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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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相濡与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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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长青,她的名字仿佛想要永远牵住美丽,可是实际上,她还不到四十岁,就已经迅枯萎了。..
冯长青的目光直接落到了齐烈阳的右臂上,“过来,让我看看。”
冯长青用双手转动车轮,把自己送到一个木箱前,很快就从里面找出一个用来盛放家庭医疗用品的铁皮盒。拆开缠住伤口的手帕,看着那条足足半尺长,肌肉微微外翻,就犹如蜈蚣般丑陋而狰狞的伤口,冯长青下意识的把齐烈阳的右手送到自己的嘴边,轻轻吹了一口气,似乎想用这个动作,让齐烈阳不再感受到伤口的疼痛。“是什么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