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你可得小心一点,不要晃动,要不然我们就白忙活了。”秦芳出言提醒,随即便是把合成胶拿出来小心的涂抹在锯开的头骨边缘,而后才和姬流云一起双手交叠着慢慢的把头骨推下去,按压,粘合。
两双手交叠在一起,尽管带了手套,姬流云的内心也有一种莫名的动荡--事实上,要不是秦芳把话说在前头,只怕刚刚相触的那一下,他就会缩手的,不过因为害怕前功尽弃,他此刻倒是稳住了的。
“按好别动,我开始还原缝合。”秦芳说着,慢慢的拿开了手,继而复位黏膜,缝合血管,而后才是把头皮蒙上,用夹针器夹着缝合针,开始一点点的打结,剪线。
当一圈手术结全部打完之后,秦芳这才舒出了一口气,关闭了针麻仪后,她将显像镜放下:“好了,现在要做的就是等两个时辰后的排液了,至于能不能活,以及有没别的问题,就看那个时候了。”
“啊?这还没完?”费了半天的劲儿,听到这么一个结果,姬流云的脸上有些许失望,秦芳看他一眼,抿了一下唇:“想要真的救活他,还有很多考验等着我们呢!”
这只是一场脑脓肿的引流术,引流之后,他到底能不能醒,会不会有残疾还是两说,何况运气都好的情况下,还有一场心脏手术要做---总之,这位韩文佩要想无忧,可有的费劲的。
“我们?”姬流云此时却是挑了眉。
秦芳肯定的点点头:“对,是我们,因为以后我若要救人,恐怕要更多的仰仗你了,你不会拒绝吧?”
麻药已无,她必须借靠他的针麻,而且手术横竖也需要助手,她相信凭自己的外科能力,药王是不会拒绝自己的。
“不会,不会,当然不会!”姬流云立时兴奋言语,秦芳看了他一眼,这才有心情瞧望外面,当即是转身张望,可这一望的,还没等看清楚外面的一切,她就一个眩晕的往下栽了下去。
第六十九章 被鄙视的天下第一
“郡主!”姬流云身在另一侧,见状只来得及喊,根本来不及扶,而就在秦芳整个人都要摔下去的时候,她感觉到有一股冲力把自己托了一下,再而后她似乎被弹起来了些许,继而便是落在了一个怀抱之中。
她努力的眨眨眼,聚集了视线,这才看清楚抱住自己的是姬流云,此刻她正激动的招呼着自己:“喂,郡主,你没事吧?喂…”
“我没事。”秦芳说着,想要努力站直自己,却发现,手脚根本不听使唤。
没办法,这连续两场手术,都是需要精神高度集中的开颅,而最后一场又是强迫下的紧急高效状态,当手术一停止时,重压释放,人绷起的精神立刻就会放松下来,这身体透支的疲劳感便是上涌,加之她本就才失血得以恢复,这身体可以说是过分虚弱的,自是累得她全身都失去了力气,因而她此刻想要起身自立,都有些难,只能是倒在姬流云的怀里,眼眸有些尴尬的看着他解释:“不好意思,我,没有力气站住了。”
“明白,没关系的,你…靠着我就好!”姬流云说着脸颊飞起了一些红。
毕竟,再是说医生,到底古人,这男女授受不亲的,他难免会有些害羞。
眼见如此,秦芳果断的看向屋外,免得更添彼此的尴尬。
可这一转头,就看到屋外的那一片厮杀之中,一袭白衣却是起落腾挪间,潇洒不已的将剑舞出了花来。
“苍公子的剑术天下第一。有他在,别说是匪徒了,就是武功高强的刺客也不会伤了我们的!”姬流云见她眼看着师兄,立时便是出声赞扬,没话找话的过度尴尬。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的话音才落,秦芳竟是疲惫不堪似的言语了一句:“嗯,厉害是厉害,就是太耍帅,华而不实。”
这一句,让姬流云当即挑眉,而与人厮杀在一处的苍蕴,却是猛然捉了剑,一个返身来到了这没了窗的墙边:“喂。我可是救你的人,口下有德一些不好吗?”
“我知道你正在救我,可是耍帅会浪费力气,如果再来第二波第三波敌人,不知天下第一的你。这么不知道节省力气的。又能坚持几波?我说,这天下第一的只是你的剑术吗?貌似你也不是传说中的文武双全啊!”
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秦芳不用想也知道,这所谓的山匪响马来的是多么的“恰如其分”。而这位固然是自己的救星,可是若有人想要她死在这里,那就不会只来一波,那么苍公子再是能打,也必定会被累死的。
毕竟他是人,而不是未来不会疲惫的机械兵团,所以她不明白。他怎么就不知道节省点力气。
此刻有人持刀砍来,苍蕴一下刺翻此人,便是看了一眼秦芳:“你的意思,这山匪响马的,还得来?”他没去理会她的言语嘲讽,反而惊奇的是这女人竟然看得到那掩藏的东西。
“一不做二不休,若是我,反正都出手了,必然是要拿下才成,免得再找一次借口,麻烦。”她说着,眼皮子有些不由自主的往一起黏糊,没办法,此刻她的身体已经表达着她疲惫的急需休息。
她的话语让苍蕴眨了一下眼,随即刚要言语,就看到了秦芳那疲惫的往一起黏糊的眼,立时他冲着姬流云说到:“郡主似乎累坏了,恐怕她急需休息,我刚才过来时,看到往西行大约半里之处尚有一户农家,不若你们先行退去到那里安住,这里就交给我来。”
“苍公子您一人,合适吗?”姬流云立时言语,眼里透着对他的关心。
苍蕴甩手将剑向后一刺,刺入砍杀上来的一人,冲他言语:“我若连这点贼寇都应付不了,岂不是枉对天下第一剑客的称号?你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至少图个清静的休息之地不是?”
“那,这…”姬流云当下看向秦芳,才发现秦芳竟然已经眼皮子黏在了一处,直接睡了过去,于是他迅速的看了一眼苍蕴,在看到他点头后便是动手把秦芳给抱了起来。
“甄大夫,你得跟着药王他们往那边去!”苍蕴此时依然一个旋转飘身到了另一个房屋跟前的角檐下轻声言语:“至于你的人,得留在这里几个,和我一起作势,可行?”
甄晖是什么人?一听,不但立刻点头了,当即还手脚麻利的扯开了身上的华服随即直接丢给了身边的管家,而那管家则是心领神会,他不但二话不说接过后,就套在了身上,更是直接一招手:“快护住我!”
他大约跟在大夫身边有些年头,一开口竟是听不出差异来,而屋内本来保护着甄大夫的五个随从,当即就奔出来了三个追着那管家团身从屋里跑出,往一边移动,立时,那些山匪勇猛而冲,苍蕴便也踏足飞奔过去,挥剑与之打在一处。
“我们走!”甄晖轻声言语之后,披上了一件这屋中皂衣,掩盖了中衣之色,便立刻带着剩下的两个随从,以及早已被这突发境况吓到话都说不出来的韩氏夫妇,一起奔向了秦芳等人所在的房屋,不,是,没有屋顶的墙体之后。
“我们得走!”一进来,甄晖言语着目光已急切的落在了床板之上的韩文佩那里,当看到韩文佩满头毛发尽失,脑袋上有个圆形的疤瘌时,一时完全怔住。
“我的天哪!”妇人此时也被韩文佩的样子给吓的捂住了嘴,毕竟韩文佩现在的样子很是古怪,他不但脑袋上有了一个圆形的疤痕,而在这个圆形之中,还有个奇怪的突起之物,没由来的让她害怕。
“老狗,你好了没?”此刻药王看向寇老狗,他正动作迅速的把那筲箕里奇奇怪怪的东西全部倒进了寻找来的被面里。
“好了,咱们走!”他手脚利索的打了包袱,将其背在了身上。
“你们两个,把他抬上,快!”甄晖此时也从震惊里恢复,他挥着手指挥了那两个随从抬了床板,一行人倒是从这房屋的后面快速的往西去了。
而院落里,苍蕴则将手中剑舞动的如地狱之镰,将一个个似山匪般冲上来的人,全然阻隔在这小小的院内。

“敢问药王,郡主她怎样?”姬流云一进屋,甄晖就冲他言语。
姬流云看了一眼这农家内三双关注的眼神,便是轻声言语:“她做手术累坏了,已经睡下了,这会儿寇老狗在那边屋外守着她呢!”说完他便凑去了床板瞧瞧看韩文佩的样子,立时韩氏夫妇就凑过去,问他韩文佩的状况。
而这个时候,就在寇老狗守着的房屋内,秦芳睡着的地方上方,一片瓦砾被掀起,随即一只小竹管伸了进来,释放出一团小小的青烟。
第七十章 人性的卑劣
青烟弥散,转瞬不见。
睡在屋内床上的秦芳眼皮子微微颤了一下后,就脑袋偏转了一些,像是失去了意识那般的耷拉着。
房上的瓦砾则一片片的被掀开,将那一个小小的洞,慢慢的扩大。
“什么?你是说,这个管子是扎到我弟弟他脑袋里的?”就在秦芳屋顶被开发大洞的时候,韩家男人正激动的看着姬流云。
他只是好奇弟弟脑袋上的管子是什么东西,却没想到药王给他的答案如此令他震惊。
“对,在里面。”姬流云看着屋内瞪眼的三人,费力的解释:“那个管子好像是什么清脓肿的,反正她放进去的,还交代了,不可以碰,不可以乱来,还说两个时辰后要干什么,总之还有很多的麻烦事,若不按照那个来,他大约会死。”
“你说这东西,是郡主放进去的?”甄晖惊讶的看着姬流云。
“对,我只是帮忙而已,一切都是按她的意思来的。”姬流云一点没含糊的言语,这下甄晖直接是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事实上,他并不知道惠郡主会医术,他来时,只是听到她能救人,而这位偏偏死了,他就有负所托不说,自家和卿家又已危险旦夕,故而他也算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毕竟从知道韩文佩死了起,他就已经五脏俱焚的想要赶来,可偏偏新帝又给了他事情做,令他抽不开身。
而好不容易弄完了,赶来给他送葬。他都觉得已到了末路,却听到能救,他又怎么会不救?
但到底他是以为药王才是主力,因而什么开颅的。他都顾不上了,可现在药王却说,人家竟是个帮忙的,一切都是照着郡主的意思来,他就彻底的不淡定了。
怎么淡定?
十几年里,打眼扫着的羞涩小丫头,见了他,早就躲得不知道去了哪里!
彼时她出嫁前,卿岳还曾过府请他去给这丫头教导一番,想说做个指点。他那时考虑和卿家的相近。也没推托。可他才迈步要往她院落去,就听说侧王妃说她被礼教嬷嬷说的竟掉了泪,顿时就失去了兴致。
“人有脊骨。方能顶天立地,即便屈就,也总能是能伸能直的,令爱明明金枝,却偏生懦弱,看不见你卿家傲骨,只会流泪,我就是给她说教上一年,也是无用,还是免得了这口舌。更免得你欠我人情吧!”
此时此刻,他还能想起那日他同卿岳的言语。
但谁能想到,大婚之日,忽然懦弱的惠郡主立时像变了个人一样,傲骨铮铮的仿若当年的姜王妃,那不屈不挠,一点都不受气的模样,让他顿生好感。
然而他也感觉到,危机被提前引爆,急急的叫人送了帖子去卿家,想要保住这丫头,却不料,天已变,竟是什么都晚了。
而今日,惠郡主在殿前的身姿,让他动容不说,更让他相信,卿家并未就此坍塌,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还有这么一位为了孝,宁可背罪的奇女子,他坚信,卿家有路!
可是,老天爷却给他的惊喜太大了,大到这位惠郡主竟然还懂医术,这就让他疑惑不解。
毕竟,医术绝非生下就会的本事,除开天赋异禀的先天优资外,这还需要花费大量的时日去学去背去医,方能出师,可她不过年岁十六而已,又不是医治个头疼脑热的背方子,反而是用这等没见过的古怪法子医人,这就让他立时觉得,不太对了。
“我问你!”忽然的那韩家男人转头盯着身边妇人:“你看到郡主把那个小子救活了的?”
“哪个?”
“就先前死了的那个!”
“对啊,那仵作来问我小叔叔可有先天不足之症时,我诧异他为何如此问,他说小叔叔有了气息,可能有一线生机,郡主叫来问的。”妇人急急言语:“我当时挺害怕的,毕竟从外面看上去,像,像是她吸食了人脑,可听到小叔叔的症状能被她断中还是好奇,结果一进去,就看到没那么可怕,那小子不但有了气,小叔叔也有了气,而且她也说的中…”
“我问你,那小子的头上,可有这样的管子?”
妇人摇了脑袋:“没有,而且那小子的头发,都是在的。”
“那为何都是开颅,我弟弟的却不一样?”韩家男子自言自语的转了一个圈,快步来到了甄晖的身边,冲他一个鞠躬:“甄老先生,您为当代大儒,还请您赐教,这等古怪之法,我弟弟他,他当真有救吗?”
甄晖抿着唇的捋了一把胡子:“我不是医生,断不了这个数,但你弟弟他本来就已经是那样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韩家男人闻言,便是脸色煞白,而姬流云一见他这样立时开了口:“你这人真奇怪,人家不肯救的时候,你一个劲儿的求,好不容易人家肯救了,你又疑心别人,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救治之前郡主就说了,这人救活的几率有多低,你还是义无反顾的,这会儿却又如此,哎,人心最是肮脏,下次遇上你这样的人,我是坚决不救了,免得出力不讨好!”
他一席话立时噎得那男人言语梗塞是面色升起了羞红,而甄晖闻言则是眨眨眼:“药王说的对,有道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郡主只要尽了力,我们就自是要感谢的。”
“我也不是说不信她,我就是怕她恼我先前言语,害我弟弟嘛!”韩家男人此时羞愤辩解,姬流云听他这般言语,当即白他一眼,走过去言语到:“害你弟弟?害你弟弟要把她自己累成这样?你知不知道她有多辛苦?”
当下姬流云非常激动的把手术里的小心翼翼与各种困难讲了一遍,而后才冲着那韩家男人一指:“就在刚才,山匪来袭之时,大火烧屋,她都为了救你弟弟而不肯挪一步,更和我说,要不就不救,要救就不能暂停,不能放弃!如果她要害你弟弟,刚才直接走人不就是了?”
韩家男人闻听姬流云这么说,立时羞愧的低头抬手朝自己的脸上扇了一巴掌:“是我不好,误会了郡主。”
“哎,真是什么人,什么性。”姬流云见状嘟囔了一句便是忿忿地去了一边,从窗前向外往,可这一望的,就发现,守在门口的寇老狗,竟然倒在了地上。
“不好!”他惊叫一声,立刻迈步跑出门外,几乎是一溜烟的就冲进了秦芳睡着的屋内,而一进去,他就傻了眼。
因为此刻,秦芳竟然身子以非常诡异的姿势与一个男人搂抱在一起。
不过,更准确地说,是这个男人俯身的被秦芳直接骑在身上的压在了床上,但是他的臂膀却被秦芳从后方死死的抱着,而后她人完全是睡着一般的向后仰着,而这个男人抬起着的脑袋,则是正冲着他双眼憋胀的圆瞪不说,那张开的口里正流着长长的涎水与泡沫。
第七十一章 他不姓韩。
“啊,天哪…”在姬流云被这眼前的一幕给惊住的时候,他的身后跟着跑进来的韩家妇人立时惊叫出声,毕竟眼前这两人的姿势,实在让她吃惊不小。
“郡主!”姬流云此时才算回神过来,他一面喊着一面上前抢人,可奇怪的是,郡主的身子绷得直直的,他不但拉不出那个人来,还发现郡主根本就是昏睡着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妇人瞧望着疑惑不解,姬流云也是眉头锁起,但随即,他鼻子嗅了嗅,当即言语:“**散?”
“快看屋顶!”此时那妇人也四处张望的发现了屋顶上的洞,姬流云当即仰头张望,妇人却是猛然间就抓扯了头上的簪子向姬流云刺来。
姬流云却是鬼魅般的身子一闪,就闪到一边,登时那妇人扑了个空,手中的簪子便是直直扎进了前方的桌子里。
此时姬流云则是手指快速的在妇人身后一点,当即妇人便保持了这样的姿势一动不动,而姬流云则是看了一眼秦芳,再去扯她,依然发现还是扯不动。
他惊诧的看了看秦芳,又看了看那个瞪着眼几乎要没气了的人,在看了看被点穴制住的妇人,眨眨眼后便是走出了房间,从衣袖里摸出了一根银针在昏倒的寇老狗的太阳穴上刺入。
“发生了什么事?”此时韩家男人和甄晖都因在窗口张望,而瞧看到他这举动。那韩家男人当即询问着走了出来:“我婆娘呢?”
姬流云还没答话,寇老狗就睁开了眼的蹭的一下坐了起来。
姬流云抽了针:“她在屋里守着郡主呢。”他说着伸手在寇老狗的肩头拍了拍,直接走向了韩家男人,韩家男人刚“哦”了一声。人就被姬流云动作迅速的给点住了。
“你干什么?”甄晖一看韩家男人被药王给点住不动,立刻高声言语:“来人!”
当即守在这门口的两个随从,便是快步的奔了进来。
“甄大夫不必激动,我不伤人,只是不知道这位是不是可信之人!”姬流云说着从衣袖里摸出一个药丸一样的东西朝着天空一抛,那药丸啪的一下炸开,竟是一道红烟散开。
立时这三人都被这动静吸引的抬头瞧看,而姬流云如鬼魅一般的快速从三人跟前闪过,那三人便是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各自的姿势,都被他给点了穴道了。
“不要慌张。我说了。我不伤人。只是目前看来,咱们得这样等人来处理了。”姬流云说着便是坐在了农院的砖地上,瞧望着秦芳所在的房间。一脸的疑惑。
大约半个时辰的光景,一袭白衣翩然而至。
“药王好悠闲啊!”苍蕴拎着宝剑一面言语,一面瞧望着院落里纷纷被师弟点住的人迈步向前。
此刻他的衣衫白簌簌的,除了裙摆沾染了一些泥污外,身上却干净的没有一点血迹。
“苍公子来了就好,你去郡主歇着的屋里看看吧?”姬流云说着一指那房间冲苍蕴眨眨眼,当下苍蕴宝剑换手是进了屋。
大约半刻的功夫,他走了出来,迈步直到了甄晖的跟前,伸手一扫。甄晖的身子立刻就缩了下去:“你们这是干什么?”
“甄大夫稍安勿躁,且随我来!”苍蕴说着又是一甩手,韩家男人当即也脱离了被定住的状态,急忙的后退两步,一脸的小心。
“你也来吧!”苍蕴说着迈步进屋,甄晖和韩家男人对视一眼,都一头雾水又小心翼翼的跟了进去。
“春兰?”韩家男人一入屋就看妇人那被点住的状态,自是大声招呼,但随即也看到了妇人捏着簪子扎入木桌那狠戾的样子,而甄晖倒是盯着和男人过分亲密状态的秦芳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此刻,那个突眼张口的男人,已经是死在了那里。
“我方才进来察看郡主,你的媳妇就拿簪子刺我,被我定在了这里。”姬流云此刻也进了屋出声言语:“而房顶上有个洞,屋内先前还有**散的味道,想来是有贼人从此处进来,意欲行凶,但郡主虽然说中了招,不过,大约她是把贼人制服之后才昏迷过去的,所以保持着如此的状态,我也拆不开他们,只能如此…”
“春兰,这是为何?”韩家男人此刻盯着妇人:“你干嘛要刺药王?”
姬流云见状抬了一下手,那妇人的脑袋倒是能动了,不过她没有回答男人的话,而是看了看屋中的人后,忽然脸色就变,姬流云见状立刻上前,那妇人却已经嘴角淌出了黑色的血水,继而是整个人直接摔去了地上。
“她死了!”姬流云蹲身检查当即懊恼的言语:“是我大意,根本没想到这女人牙齿里装有毒药,啧啧,她竟是个死士…诶,这是…”他手指在妇人的脖颈上抠了几下,随即便是扯下了一张人皮面具,而此刻躺在地上的女人,完全是一张陌生而娇嫩的面孔。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韩家男人直接傻了眼:“我家春兰怎么…变,变了?”
而苍蕴则是直视着甄晖:“甄大夫,敢问隔壁那被救治的人,到底身份为何?竟至于让人如此偷梁换柱的进来行刺不说,还大张旗鼓的以山匪来剿?”
甄晖闻言脸色凝重,随后他看着苍蕴说到:“苍公子你非南昭之人,还请别问了。”
“我的确非南昭之人,可现在却是南昭新帝的幕僚。”苍蕴说着眨眨眼:“何况现在,我可是为了救你们人杀了南昭七十三位禁卫军的人哦!”
甄晖霎那间双眼圆睁:“你说什么?禁卫军?”
苍蕴不慌不忙的点点头:“没错,若是山匪,那武功便该是野路子,且杂七杂八,这些人,虽是手中之物与衣物都乱七八糟看起来如同山匪,可到底是正经八百cao练出来的,一出手,我便已知其底正源,更何况这么多人都是整齐划一的虎莽功法…我可记得师傅的手札里写得清清楚楚,只有南昭禁卫军是修的这个路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