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咽了一口唾沫,他伸手抹了下下巴。
当发觉自己的指尖竟然沾着血时,苍蕴才惊觉自己竟流了鼻血。
立时比此刻的内心亢奋更汹涌而来的是震惊与尴尬,他立时慌乱的擦抹鼻血。心道自己今日真是丢人到极点,竟然也有这么定力不足的时刻!
其实,也不是他定力不足。
而是最为一个古人,他根本没机会见到哪个女人如此毫无羞耻之心的大摆诱惑造型,再加上他又修的是阳决,并且到此时此刻,都还是童子身,自然是会内心火气冲冒的很是厉害,所以流下鼻血,也实在正常的很,谁让面前的那个女人已经摆造型摆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何为发指?
此刻的秦芳已然侧卧在这片落叶层叠的林地上,衣衫半露着香肩与肚兜,而发则湿黏在脸颊与脖颈处,偏她又侧卧着,一手撑地,一手拨弄着她湿漉漉的发在唇边,怎能不看得他这个大小伙子,心头喷血?
如果可以,他真得想出手点了她的穴道,那怕她真的很好看。
可是,他不敢出手再点她的穴道,因为她此时都已经这般癫狂了,他很担心,自己再点她穴道的话,她会不会立时就爆裂成血人。
所以此刻他只能由着她自行疯癫,等着她撒去那份强劲的炽热,而他也只能默默的忍(xin)受(shang)着她的诱惑。
所幸的是,太阳已经落山,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要不然,那种朦胧的光晕包裹着她,他很担心自己再看下去,或许会作出什么疯狂的事。
…
天,越发的暗色,当夜色开始爬升的时候,凹造型的秦芳终于停止了她的无意识诱惑。
此刻,脑海中属于最美的那段回忆,也淡去了,她像是疲惫到了极点的趴在了地上,慢慢地感受着体内忽高忽低的热度。
夜风带来些许的沁凉,尤其吹在湿漉漉的衣衫上,竟让她觉得好过了许多。
迷迷瞪瞪了也不知多久,她忽而发现不远处盘膝坐着一个人,她盯着看了他许久,才看出来,那人是苍蕴,而此刻他身上只穿着中衣不说,还闭着双眼盘坐在那里,像是电视剧里中了毒后,自我逼毒的大侠一般。
“喂,你,中毒了吗?”秦芳伸手揉了糅疼痛欲裂的脑袋,一面发问一面摇摇晃晃地撑身而起。
“没有。”苍蕴的声音有些嘶哑。
“没有你干嘛坐成那样,也,也不说帮忙,把我,送回去…”秦芳抱怨着扶着树慢慢站直了身子,此刻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充满着虚弱的感觉,而体内似有说不清的什么两股力量在搅和着她。
对面苍蕴听到这话,无奈地睁开眼看着她:“我也想送你回去,可你根本不给我机会!”他说着忿忿地指向林地之外:“是你非要来这泾河的,好不好?”
“哦,是吗?”秦芳摇摇脑袋:“我不记得了。”她说着朝他迈步,可才晃着身子走了两步,就腿一软的跪了下去,那盘膝而坐的苍蕴,立时出掌拍地,身子竟是一横的飞了过来,虽是跌在了地上,却也正好接住了她。
“你还没好吗?”他好无奈。
“不知道,反正,没什么力气…”秦芳说着扫他一眼,却是挑了眉:“你脸怎么那么红啊?”
苍蕴一愣,悻悻地伸手抹了一把脸,却是没法回答她的问话。
他难道告诉她,自己的脸红是因为怀抱着她而心跳加速吗?难道告诉她,抱着她的瞬间就想到了她刚才各种诱惑的造型吗?
“那个,我还是送你回府吧。”最后,他闷闷地说出了这句话,无视了她的问题。
第一百五十七章 莫名,棒打鸳鸯
苍蕴的声音透着一点哑色,听得秦芳身子略微地抖了一下,好似有羽毛一样的东西,从她的背脊上扫过一般,让她有种道不出的怪异感。
而此时,苍蕴拉着她一起起身后,动手整理了下裹在她身上的自己的外袍,以免尴尬,可是他的举动却提醒了她。
秦芳低头看了看被白袍裹住的自己,再看了看对方黏在身上的中衣,恍然间似乎明白了点什么,而这个时候苍蕴一把将她抱起,抱着她便是疾步在林中飞奔起来。
秦芳身为军医,常常会跟着部队的战友们一起穿梭在战场上,也自然包括密林。
那些矫健的战斗之魂,总是在她的身前敏捷如山猫,灵动如脱兔,她虽然无法超越他们,但也从未被拉下,努力着尽职尽责的做好她的后勤医疗保障。
所以,当她在苍蕴的怀中感受着些许颠簸,却看着密林飞逝在自己的视野两侧时,她不由的打量起苍蕴来,只因为他比自己记忆力的那些战斗之魂们,更加的敏捷与灵动,甚至已经到了让她惊叹的地步。
此时的天色是擦黑的,将暗未暗,让一切似清晰,又朦胧。
秦芳看着他高耸的鹰钩鼻,看着他黑亮的眸子,看着他在奔跑中被风吹扬起的发,只觉得他就像是一头猎豹,帅气着,也危险着…却又让她觉得挪不开眼--毕竟这个世间,除开认真的男人最帅这个定律外,还有一种人也注定了帅气,那就是够强,而她,恰恰喜欢强者。
‘你可以闭上眼睛。‘感受到怀中女人直剌剌的目光,苍蕴喉结动了动后。轻声言语:‘我会送你回卿王府,你可以先休息一下,给自己攒点体力。‘秦芳闻言抿了下唇。两秒后闭上了眼:‘好,那就拜托你了。‘她说着让自己靠上了他的胸膛。
苍蕴是危险的。是可怕的,在那一天他要她选择时,她就明白对方是一条狼。
为了生存,她选择与狼共舞,却从内心时时刻刻都警惕着。
如果可以,她不想与他太过亲近,但此刻。她却没得选,因为就她这样糟糕的状况,肯定是没办法自己回去的。
可是…
为什么自己会莫名的有些想要赖在他怀里?
为什么,闻着属于他身上的松柏气息。会觉得内心充满着一种甜丝丝的满足感?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秦芳的唇紧紧地抿住:一定是那该死的药,一定是它们,才会让我有这样的错觉,没错!没错…
她在心里对自己强调着,可是耳膜里却全都是他亢奋有力又跳得飞快地心跳声。那咚咚地声音,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带着她的心也跳得飞快…
看到怀中的女人闭上眼的刹那,苍蕴其实有轻轻地松出一口气--那个女人的目光灼热的他有些承受不了,好似再那样被她看下去。他会嗓间喷火一般。
所以他找了个借口,让她不要再看自己,他以为这样,自己会好过许多,可是,偏偏有些事超出了他的预料,当那份炙热的目光消失后,他却对怀里的人儿,越发的感觉明显起来:比如她逐渐加温的滚烫,比如她急促的呼吸,比如她软而弹的身躯与自己的碰撞,比如她周身开始的微颤让自己下腹一直上窜着火气…
苍蕴紧紧地咬着自己的槽牙急速地在林地里窜,他虽然不明白今天的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的定力不足,但还是想着得赶紧的赶回卿王府,只因为秦芳身体的温度,真得让他有些担忧。
“我在这里!”忽而一个女人的声音刺进他的耳膜,他疾奔的步子立时停下,便看到前方依稀有一个女子欢笑着朝这边跑来,而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提着花灯的男子。
苍蕴的眉一皱,抱着怀里的秦芳立刻退到了一旁的老树之后,打算等这对情侣跑过去之后,再带着秦芳跑出去--这边是林地的出口,就在前方大约十丈的位置,没了这些高耸的树木遮挡,他就可以带着她一路踩踏着屋檐房角赶回卿王府。
苍蕴带着秦芳一躲到树后,自是没了奔跑时清凉的风,秦芳登时觉得燥热烧的她难受,不由的睁开了眼,声音带着一点抱怨:“怎么了?”
“有人,你忍一下,让过他们,我就带你出去。”苍蕴说着扭头看向了那对追逐的身影点点相近。
“为什么要让他们?”秦芳扭动着脖子和身躯,那份燥热让她很不舒服。
“树林的外面就是河堤,现在全部都是放花灯的情侣,而你我,这样衣衫不整,若被人看见…我相信,你不希望明天京城里会有更多关于你的流言。”苍蕴说着无奈地叹了口气,因为他想到了在水榭里,她对自己突袭的连串亲吻,他很清楚,明天属于他们的流言,也并不会少多少。
秦芳眨眨眼后轻声说到:“那,你先,放我下来吧!”
热度太强,秦芳能感觉到自己对苍蕴有种生/理上的渴望,但是,她残存的理智让她明白,这,不可以。
苍蕴扫了她一眼,听话的放她下来,脚刚一沾地,秦芳就腿软的直接跪在了林地的密草之中,苍蕴见状赶忙扶她,她却是哆嗦了一下身子,轻声说到:“别,别碰我。”
苍蕴的手僵了一下,从她的臂膀上离开。
秦芳能感觉到内心的所失,可是她咬着牙双手使劲地抱住了她自己--她必须这么做,因为苍蕴的手对于现在被炙热包裹的她来说,就像是魔鬼开启的大门一般,那轻微的接触,竟让她恨不得扑倒他的身上去表达内心需要填满的渴求。
但,好在,她的身体里,还有一丝的凉意在让她艰难的守护着自己的理智,阻碍着自己做出那种丢人的举动。
忽而。隐约有什么声音传进耳膜,她眨眨眼,让自己顺着那声音的来处张望。就看到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的越来越近。更看到那个女孩子的黄衫在奔跑里泛起似花儿绽放的美丽…
暮然间,心头一抹苦涩散开,脑海里,有一抹桔色的女子身影与之重叠…
这对小情侣跑到了他们相距三丈的位置,那女子便被男子给追上了,两人竟是欢笑着一起跌进了草丛里,随即就情不自禁的亲亲我我起来。而花灯就摔落在他们的身边。
一看这样的情况,苍蕴翻了个白眼,无奈地摇头:没办法了,就算会吓到这对。也或者明天会加什么流言,自己也得赶紧带她离开了,谁知道他们会亲热到几时?而且,这种画面若被她给看到,只怕她那药效…
苍蕴担忧的扫了秦芳一眼。却陡然发现秦芳的面色不对。
如果说之前的秦芳是面有媚色,而现在的她却是面有难色。
“你怎么了?”苍蕴压低声音询问着,抬手准备抓上了她的手臂,好赶紧带她离开。
“那个女孩…”秦芳的声音颤抖着,似夹杂着痛苦。
“那个女孩怎么了?”突然听到秦芳来这么一句。又看她这样表情怪怪地,苍蕴本能的朝那边张望,结果就看到那两个忘情的人儿,竟然已有着一些宽衣解带的动作。
不是吧…
这样非礼勿视的画面,苍蕴赶紧扭头回来,当下抓上秦芳胳膊就要离开,免得她受刺激,可是,秦芳却忽然转头看着他,一本正经地低声说到:“我们得救她!”
“啊?”苍蕴蒙住:“你说什么呢?”
救?人家一对小情侣,情不自禁的亲热,何来救之说?虽然,这般行举的确有伤风化,但是,好像也轮不到他们来管啊?
“我说我们得救她,我们不能看着她被,被欺负…”秦芳说着已经眼盯着那对情侣,两手紧握成拳。
“欺负?”苍蕴闻言,面色有些发窘。
这是欺负吗?这明明就是人家一对鸳鸯在恩爱,她怎么会当做是欺负?
“你没看到吗?那个男的在作恶,我得救那个女孩,我得救她!”秦芳说着猛的站起来就想往那边跑,但是刚一站起来,她的腿软到无力支撑,她整个人直接一个扑趴就摔在了地上,让苍蕴登时无语地瞪着她:“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操心别人?你管的也太宽了吧?”
秦芳闻言回头瞪着他:“那是一个女孩,一个平民,我,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强暴,我必须要救她!”她说着扭头回去,就努力地撑身而起,只是,她依然没能站起来,再一次的跌在那堆草丛里。
“好,救!”苍蕴无奈的应了声,随即抬手在嘴里打了一个呼哨,选择了棒打鸳鸯--今天他已经见识了太多次她的莫名其妙和不可理喻,而现在他已经完全不想去弄明白,她为什么会把人家的亲热看成是强/暴,只是单纯的觉得,由着她吧,然后把她赶紧地送回去给师弟瞧看治疗,免得她再这么神志不清下去,会变成一个疯子傻子。
尖锐而响亮的呼哨,让那一对亲热的情侣,直接惊呆了,大约两息之后,两人才似反应过来的慌乱地从草地上爬起,一面扎着各自的衣裳一面飞速而狼狈的朝外跑去,连那盏花灯都没顾上捡起带走。
“喏,满意了吧?”看着那对小情侣消失在林地,苍蕴这才嘟囔着看向秦芳,却发现秦芳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立时他赶紧把她从地上捞起来翻反转过来,就看到秦芳沾满尘土的脸上,充满着僵直的惊色,像是整个人都傻掉了一样。
“喂,你没事吧?”苍蕴立刻动手,去拍秦芳的脸,试图让她清醒些,结果,几下轻拍之后秦芳的眼睛眨了眨,随即竟是忽而一把抱住了他呜哇的就大哭了起来。
苍蕴看着林地里落下的鸟儿再度被惊飞起来,翕张了几下唇后,连翻白眼都懒得了:哎,谁来告诉他,这女人到底要闹哪样啊!
第一百五十八章 心疼,不禁的吻
秦芳是不会知道此刻的苍蕴是多么的无奈到要崩溃的边缘,她只知道自己内心一片苦涩。
脑海里,她抱着的可不是苍蕴,而是一具瞪着双眼,死不瞑目的尸体。
是的,尸体,一个属于花季少女的尸体。
当秦芳看到那个黄衫少女的时候,脑海里出现的却是一抹桔色的身影,那个女孩子,尖叫着,哭喊着,在密林里飞奔着,而她的身后,一个背着枪械的男人嬉笑着追逐着她,终将她摁在地上,动手撕扯着她的衣服。
“我们得救她!”当时,秦芳和医疗队的副手正好就蹲在事发地不远的高坡伪装坑里,当她看到这一幕时,立刻表示得救助。
“不许胡来,我们奉命潜伏,没有指令,不可以暴漏自己。”耳麦里是行动队队长的冷酷之音。
“可是那个女孩正在被人欺负…”
“我知道,但我们一旦有所动作,就会暴漏,这很可能会影响整个的计划实施。”
“可是那个女孩在被强/暴…”她不解,她愤怒,她觉得自己不能容忍眼前是这样的暴行无人制止。
“服从命令!”耳麦里传来队长严肃的强调声:“秦芳,请记住你的身份,更记住我们这次行动是潜伏!”
她知道,她当然知道,一切都得为大局让路,为整个作战计划让路,可是,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孩,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在这样花季的年岁,遭遇战争已经是可悲的,却还要忍受这样的暴行,这让她觉得不能为那女孩带去希望的自己很残忍。
“不要…”女孩子尖锐的声音撕裂着她的心,当看到那个男人开始解他裤子上的皮带时。她忍无可忍的一把掀起了遮掩的草体,而此时一旁的副手拉住了她:“秦姐,你疯了!”
“那是一个女孩。一个平民,我。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强暴,我必须要救她!”她甩开了副手的胳膊,从坑中一个翻身滚出,而与此同时,她的耳麦里时队长愤怒的吼声:“秦芳,你这是违抗命令!”
她咬着牙,伸手扯下了耳麦。从军靴里拔出一把尖刀,匍匐着朝那男子靠近。
准备作恶的男人,一脸奸/淫之色的企图强/暴身下的女子,而女子的尖叫声。挣扎举动,也让男子完全没有发现秦芳的靠近,当女孩子身上的裙子被撕扯的无法遮住她的身体时,那个男子也强行分开了她的腿就要行恶,而这一瞬间。一把匕首直插入了他的后颈,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出声,人就瞪直眼的倒下,砸在了早被恐惧和绝望包裹的女孩子身上。
“啊…”女孩子惨叫着,她以为她的人生就此黑暗。但结果却感觉到是身上一轻,那个肮脏可怕的男人竟然离开了她,当她睁开眼时,才发现,一个美丽的军装女子冲自己伸出了手。
女孩子愣愣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那个倒下的男子一眼。
“你安全了。”她柔声说着,女孩子的脸上也充斥了劫后余生的笑与泪,然而就在那一瞬间,女孩子脸上的笑与泪都僵住了,随即变成了痛苦之色,而秦芳则看到女孩子的身后出现了一个全身都是伪装草的男人,这次行动队的队长,而他手里同样的一把匕首,已经插在了女孩子的颈后。
“你!”她愣住了,这样的变化让她惊愕,让她措手不及,更让她无法接受:“你杀害平民?”
“你怎么就能肯定她是平民?”队长的眼里是不变的冷酷:“就算她是平民,那也是敌对阵营的平民,你暴漏我们的潜伏计划去救她,而她可以把我们的所在告诉给敌军!”
“那只是假设,你不能为了一个假设就杀死一个少女…”
“一个少女也可以让我们全军覆没!”队长冷酷的说着:“你,医疗兵秦芳,违反命令,自私行动,我本可以击毙你的,但考虑到你没有冒失的使用枪械,又是个才上战场的新兵,这次就算了,但我提醒你,如果再有下一次,哪怕你是最好的医疗兵,我也会直接击毙你!”
“我违抗你的命令,我愿意接受处罚,可是,她只是一个少女…”
“我知道,但你也应该知道在南非战场上,比她还小的孩子杀得人都比你多!”队长说着瞪了她一眼,招手示意大家全体出来,清理现场以及转移地点。
“你,真冷血,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战争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战争本来就是残酷的,更是冷血的。”队长说着转身走了,而她低头看着那个脸上还挂着泪水,却已经失去了生命的女孩子,只觉得内心一片苦涩。
“如果,我没有出来救你,你会被强暴,可你不会失去生命。而现在,我自以为救了你,却让你失去了生命…对,对不起…”她抱着那具尸体,泪如雨下,更看着那双死不瞑目的眼,一腔苦涩。
“喂,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了就失去了生命?”忽而,怀里抱着的女孩尸体开口说话了,不仅如此,那双死不瞑目的眼更从无神开始变得有神,嗯,很有神,似是在生气,又似是探究…诶,等等…这眼,怎么有点熟悉?这脸,挺美的,像是…啊?苍蕴?
秦芳的眉一挑,立时看清楚了自己抱着的人根本不是什么花季少女的尸体而是苍蕴这个大活人!
当下身子一抖,随即松开了他,向后一挪,倒在了地上:“怎么是你?”
苍蕴扭着嘴巴深吸了一口气:“不是我,你还想是谁?难道是那个,叫花季的少女吗?”
秦芳愣了愣,摇了下脑袋:“怎么回事?我不是在战…等等,我怎么又…”她有点语无伦次,她以为自己在战场,可是她在穿越的异时空,更在林地里和苍蕴在一起。可是,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过去的记忆会那么清晰的在现。让她不知不觉的就沉寂在那些曾经里。
等等,那些?
秦芳伸手揉了下脑袋。试图想弄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用那些那个词,可是,她却发现,自己的脑袋里乱糟糟的一片,她想要理清点什么,却毫无头绪。只依稀记得自己在水榭里中了招,还有自我检测,意思是中了催/情药,其他的嘛。好像不记得什么了。
“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回事,我只知道,再不把你丢到药王那里去,我会疯掉的!”苍蕴说的可是大实话,被一个女人忽然抱住嚎啕大哭。已经让他无语之极,但想不到的是,她抱着自己哭,口中还嘟囔个不休。
一会儿是义愤填膺的强调,一会儿是泪如雨下的委屈。不知道的要是看到刚才她抱着自己哭的模样,只怕会以为他干了什么,可事实上,他今天什么都没干,就被她给各种莫名其妙的折腾了。
虽然说,苍蕴被折腾的心里有点郁闷,但却从来没想到把秦芳给丢下。
事实上,他并不是一个多爱助人为乐的好人,并且很多时候,他都是利益先行的,所以像今天这样的事,或许换成别人,他会完全丢开不管,任由对方自行散药了事,可是,对方却偏偏是她。
也许,他应该承认,一开始是出于利益的考虑,为了那个人,为了自己的计划等等,可是,当他和这个女人在一起的越久,他就越不考虑这些,反而是希望着她能赶紧没事。
所以他将秦芳一把捞起,抱在怀里是立刻拔腿就跑,当他带着她跑出这片林地之后,也就带着她飞檐走壁,朝着卿王府而去。
“药王可在!”当苍蕴抱着秦芳直落入卿王府她的院落时,他立刻扯着嗓门喊了一声,为的就是让姬流云听见赶紧过来,而他则是抱着秦芳一脚踹开了房门,直奔了屋内。
当他把秦芳放到床边上时,秦芳却死死的抱着他的脖子不松开,他愣了愣,一面伸手去抓下她的胳膊,一面柔声无奈的强调:“我不是那个什么少女,你看清楚啊,我是个大男人,我是苍…”
他的话音顿住了,因为把秦芳的胳膊抓下来,让她从自己的怀里离开后,借着屋内点亮的烛火,他看清楚了此刻她的模样,竟然是一双眼哭到红肿不说,她脸上的表情更充盈着苦涩与迷茫。
一丝痛,骤然从心底直刺而出,又迅速地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