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大夫客气了,卿欢就是个不懂事的丫头,横冲直撞罢了。”秦芳客气的冲着老人家一躬身,给足了老人家礼数和脸面,登时甄晖赞许而言:“初生牛犊不畏虎,好,很好!”
他说完转了身:“皇上,只怕这才辩大会之行,唯惠郡主能代臣应了。”
“慢着!”此时玉瑶华开了口:“她只不过答上了我一个题,若能答上另外两道,才有那资格!”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不去,我没兴趣!
资格?
秦芳当即斜了玉瑶华一眼,刚要开口说自己可没兴趣,玉瑶华就瞪上了她:“你敢不敢答我另外两道?”
要换在别的时候,秦芳可能还真有点怵。
可这会儿,她才不怕,反正实在不行,她还有光脑这未来高科技的智能产物,谁怕谁?
“圣女不妨说来听听。”
“哼!”玉瑶华轻哼一声再度是挺胸抬头:“这第二题嘛,‘国’字有多少种写法,并请写出来!”
大约玉瑶华疑心卿欢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人,凭着一时的小聪明才答了刚才的问题,所以她这次也出个正经的,就想看看秦芳能不能答上来。
实际上这题说难,不难,但阅历不够者,自然所知甚少。
想卿欢身在闺中,不曾出过南昭,不,就连都城都没出过半步,如何答的出来?
所以一时间,甄大夫有些忧心的看着她,而更多的大臣是自己悄然比划计算,思量着能怎么作答,好不行了顶上去,免得等下难堪。
可惜,卿欢不是卿欢啊,这题对秦芳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她笑着冲一旁的太监说到:“拿纸笔来!”
玉瑶华看她一眼:“不知惠郡主答案为几何?”
秦芳白她一眼:“如果不考虑,其他语系的写法,国,之一字,共有四十六种写法。”
答案一出口,满座皆惊,包括了甄大夫,他都挑起了眉眼,显然估量是不足四十六种的。
玉瑶华再一次愣住,反正她的表情和甄晖也算如出一辙,不过秦芳才懒得理会,她捉了笔,立刻在帛书上提笔开写,把光脑搜检来的四十六种写法统统写了个遍。根本不管有些字,现在有还是没有。
一气写完,秦芳丢了笔,反用一种世外高人的眼神有些怜悯似的看着玉瑶华:“圣女,不妨对对看,我可否有写落下的!”
落下?怎能可能?不说她连甲骨文的同‘国’的字都找出来了,她还写超前了呢!
要不是考虑到这个世界并无其他语系,她敢把世界各国语言的“国家”都给她写一遍!
哼,和未来人比积累,这不是找着难堪吗?
玉瑶华一脸惶恐的来到帛书前。看着各种体型各种写法的“国”字。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怎么说?
她知道也不过十一种而已。这还是从某人那里要来了两个早已绝迹的字形,想着足可以打各路英豪的脸,可结果呢?
第一站,就被一个她瞧不起的女人给压制住了。不但破开了那个根本答不了的问题,还写出了超出她所知数倍的字,而这些字,几乎她都不认识和没见过,可是她若问,那她自然就等于是不知之人,反倒会给东硕抹黑了。
所以玉瑶华又是憋了半天才开了口:“惠郡主不亏为差一点成为太子妃的人,才情不低,这题你也答对了!”
好嘛。认同个答案,都要拿话来剜酸一下,秦芳听了瞥她一眼轻笑:“才情不敢说高,但若一点才情都无,只怕也不配坐在苍狼的身边了。”
秦芳说着。故意的扭头看向了身边的苍蕴。
你拿当年的太子来羞我,那我就拿如今的苍公子来羞你!
苍蕴对秦芳的利用似乎一点也不介意,他冲她一笑,声音柔和:“你若无才情,天下只怕没几个才情之人了。”
一句话给予了极大的肯定,也给予了极大的赞赏,当即大家纷纷目光交流,显然是相信能被苍公子肯定赞誉的惠郡主,才情不小。
秦芳看着苍蕴这么给面的捧着自己,心里也有一丝开心,心想一声苍狼可没白叫,多少自己也借到了光。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什么东硕圣女,总那么居高临下的,叫她实在不爽,搬出苍蕴做靠山,她立刻觉得自己高了许多。
她舒服了,玉瑶华可不舒服。
苍狼两个字一入耳,她就以为是苍郎,顿觉两人之间腻味之态就在眼前,自是心里压着一股子闷劲儿,当下说到:“还有第三题!”
秦芳轻扫她一眼:“你问吧!”
有些懒散的态度,却让玉瑶华感觉到了毫不掩藏的轻视,她登时眼里冒出了阴森的冷色:“才情之人,可不是能做些诗词歌赋,能会些琴棋书画就可以的,还得说国策。不知,惠郡主对这天下法则有何见解!”
好一个大命题!
往大了说洋洋洒洒就是万字也说不尽,往小了说字字珠玑也未能句句见真章。
秦芳一听到这个问题,就心里骂了一句狡猾。
她现在是谁?是卿欢,一女人,还是南昭罪臣之女,她在南昭的朝堂上谈国策论政?这不是让她犯涉政的大忌吗?
她若逞口舌之利,答了,可就会被太后保不齐的日后发难,再折腾一二,为卿家平添一个莫须有,可如果她不答,岂不是输了?
所以她不得不承认,玉瑶华很狡猾的出了个题给她。
“怎样?”玉瑶华看秦芳一时没接茬,立刻挺胸抬头仿若找回了自信:“你答的了吗?”
秦芳眨眨眼,忽而一笑说道:“天下法则,在卿欢看来无非四个字:兴衰更替!”
四字一出,百官皆静。
兴衰更替,大家心里谁不是明镜一样的?可是谁敢说呢?
当朝者居上,能说的无非是我朝千秋万代,永相传,谁敢真说出这四个字?
玉瑶华看到秦芳说出这四个字来,眼里一亮向前一步:“惠郡主不妨详说。”
“详说啊,好啊,我就费些口舌,多说几个字好了,那就是: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秦芳丢下这话一转头就不屑与玉瑶华多说的回身坐回了苍蕴的身边,那气势那范儿好似她就是苍蕴这样的世外高人一般,可以俾睨诸多。
大殿之中,依然安静,包括那玉瑶华都立在殿中。静静的回味着那两句话。
这是一位开国伟人的诗词,秦芳当年读到的时候,觉得很是深奥,甚至有些虚悬。
可是后来,当她随着父亲成为一名军人,尤其是一名军医后,她在战火硝烟下,看着一个个生命为了自由,为了自身的幸福而抛头颅洒热血时,她觉得自己对这句话有了深刻的理解。
兴衰更替。是世界不变的法则。而每一次的兴衰更替。都是新的代替了不合适的旧的,所以才会不断的发展不断的变革不断的前进。
人间正道是沧桑,不就是这沧海桑田顺应着天地万物的自然规律在变化着吗?
所以她说了这句诗词,也想用它之后隐藏着的大气让诸位意识到。也许身为女子她不可以妄谈政事,但做为一个人,一个生存的个体,她能够说的就只有这一句,顺应了天地,顺应了自然界的法则吧!
“好!好一个‘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苍某今日可受教了!”忽而殿上扬起了苍蕴有些喜悦的声音,随即他竟转身冲着秦芳一折身:“今日再识佳人之美,大善!”
秦芳顿时错愕。心想:你不至于吧,野心家!
而此时殿中也此起彼伏了叫好之声,就连南宫瑞都眼神灼热的看向了秦芳:“好,说的好!朕定要把这话写下来,高悬在殿中。警世不忘!”
好嘛!大家被一句诗词勾起了澎湃,纷纷赞扬起来,那玉瑶华则反而评不出话来,只愣了愣后,从自己的袖带里摸出了一块铁券,来到秦芳桌前递给了她:“你赢得了资格!”
秦芳笑了一下:“谢谢!”她说了谢谢,可并没有伸手去拿,玉瑶华见她不接,眉挑了起来:“惠郡主为何不解?”
秦芳眨眨眼:“我没兴趣去,所以,不接。”
场内立时哗然。
赢了却不去!这让玉瑶华登时脸上难堪:“惠郡主,你什么意思?你莫非轻视我东硕?”
秦芳见这女人一开口就想上升问题,当即眉眼一瞪,厉声道:“轻视你东硕又怎样?这里可是南昭,你乃东硕来者,吾皇待你宾客之礼,走的是和睦之道,可圣女你,身背一个圣字,却挑衅不断,生事不疲,卿欢实在不屑与你一起游戏!”
“你!”玉瑶华闻言脸色难堪,立刻转头看向南宫瑞:“南昭之皇,各国素有不轻来使之仪,这就是你南昭的待客之道?”
南宫瑞其实听到秦芳的话事,心情很爽,因为秦芳的两句话就让他生起了帝王之威,可现在别人拿待客之道来噎他,他也不能就似秦芳这样不顾,因而清了下嗓子看向了秦芳。
秦芳见状立刻开了口:“东硕圣女,我劝你不要再给你东硕抹黑了吧!”
“抹黑?”玉瑶华立时与秦芳对上:“我出题三问,你答上了,我送上券书,你却不屑,明明是你在抹黑我东硕!”
“哈哈,真是好笑!”秦芳当即反驳:“圣女开口说为才辩大会甄选有才情之人,可圣女你问了什么?你问头发几何?你怎么不问天有多高,地有多厚?那才情之人,或许需知天高地厚而生敬畏之心,却不知知道头发有多少根能做什么?”
“这…”
“你又问国之一字几种写法,好笑,才情者,治国理事断掌天下诸道,你不比六艺不问才学,竟考这几种写法,刁钻蹊径还不如去问篆书教字的老先生,他们写的出诸多来,是不是就能到你东硕称之为大才,拜以高官厚禄以助你家皇帝治理天下?嘁,有你这么糟践诸位大臣十年寒窗苦读的吗?”
秦芳这话批的是玉瑶华,却让殿中百官心里都爽了起来。
是啊,他们入朝为官,辅助君王治理天下,走的是真正的才华,岂能是一个字几种写法就能考究的?
“我,我问了国策…”
“这是最过分的!”秦芳瞪着她:“身为臣民,就思臣事,我一女眷只想衣食无忧,你却要我谈国策,岂不知,空谈误国!”
四个字砸下去,玉瑶华彻底的哑巴了,而秦芳则一改先前的厉色,柔声说到:“圣女,我也知道,我不去,你会很难堪,这样吧!如果你答的上来我的问题,我就去,答不上来,就免了吧!”
“你,你要问什么?”
秦芳看着她眨眨眼:“请问,先有的鸡还是先有的蛋啊?”
第一百九十五章 殿中丑,太后乱来
秦芳是故意的,既然对方能拿那种问题来坑人,她自然很乐意坑回去!
这问题一丢出来,玉瑶华脸上的难堪之色更重:“你,你…”
“圣女,若你答出来了,我就去,所以,不急,你就慢慢想吧!”秦芳说着转头冲南宫瑞一躬身:“皇上,请恕臣女妄为之罪!”
妄为?她前面一气的质问,可为百官,为读书人都争了一口气,更把东硕鄙夷在口中,身为南昭的百官臣子,岂能不觉得舒爽?身为皇上的南宫瑞,更是觉得内心一片通泰!
“惠郡主所言朕深有同感,既然你不是很有兴趣去,朕怎能勉强,随你吧!至于去参加才辩大会的人选吗?呵呵,国与国之间,自当和睦之道,甄大夫,若东硕圣女答不了惠郡主所问,那最终你替她去好了,如何?”
“臣遵旨。”甄大夫又不是傻子,这种事,皇上一早盯着他,也是想把他支开,这种节骨眼上,他强留只能生来祸事,所以该应就得应。
君臣把谁去已经都定了,玉瑶华还能如何?
这种坑人的问题,她怎么可能答的出来,当即眼有怨恨的盯了秦芳片刻,一转身把手中的券书递给了甄晖,而后委委屈屈的言语道。
“老人家千万勿恼!我乃东硕之人,只想为吾皇请得才学之人故而出题有所刁难,惠郡主之言让瑶华自愧,故而此券书赠与先生,还请先生不要推辞。”
这话说的是有理谦让不说,更声音隐约有了哽咽之色,再加之那张的确倾国倾城的脸,可谓楚楚动人,立时就让场上的许多人都不忍责怪,因而当甄晖接了券书,她低着头无声退去后,秦芳立时感觉到许多投向她的目光已从佩服变成了责怪。变是无奈的撇了嘴。
好皮相果然有市场啊!
心叹一声转头,就看到苍蕴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那表情,就跟发现手里宝贝多了一处值钱地儿似的两眼放光。
“差不多行了啊!”秦芳冲他低声言语:“演过头了,就不像了。”
苍蕴一愣,随即轻笑,但好歹是收了眼神不看她了。
秦芳顿觉舒坦了许多,口中低声轻喃:“就这才情,还堪堪比你低一点,看来你也不咋地。”
苍蕴眨眨眼:“下次。我不谦虚就是了。”
秦芳闻言翻了个白眼直接扭了头。
这货真的是没脸没皮啊!
苍蕴看着熟悉的后脑勺。嘴角扬起一抹笑。眼里却有着一丝若有所思。
而此刻扭转头的秦芳在腹诽之后,却也并非就真的轻视了玉瑶华。
她知道这个女人是有才情的,只是压在那张漂亮的脸蛋之下,只怕这辈子都不会被人真正注意。
虽然她为的只是刁钻的问题。也输给了自己,可秦芳很清楚,如果不是有光脑的助力,不是她是未来世界的人,这几个问题会带来怎样的结果!
玉瑶华的才情,不是治国,也不是琴棋书画,而是祸水。
相貌可惑,言语兴事。若不是今日里她碰巧在,也许南昭之国从今日起,朝堂之上就被埋下了祸根。
只是,偏偏她在场,而她为了卿家。也只有出手。
眨眨眼,秦芳看着殿外渐渐离去的碧绿中的一点白,不由得想:
东硕之皇,你把这样一个女人派出来行走其他六国,难道是要在六国之中掀起动乱吗?
祸水先行,难不成,这位东硕之皇想要二桃杀三士?当然,如果我猜对了的话,那玉瑶华就是那桃了!
玉瑶华一离去,没了比斗,场上的气氛就好了许多。
南宫瑞一面愉、悦一面又深觉可惜,只能强自压着那份错失的不悦,引领众人饮酒赏舞,赞许着秦芳刚才的表现是多么的优秀。
有了皇上打头引领,群臣自然多为附和着,一时间大殿里全是赞誉之声,仿若惠郡主就是个才学大家,反而不是那个名声狼狈的前预备役太子妃了。
三巡酒下去,殿中气氛已经大盛,歌姬身摆舞动中,群臣也因为先前的比斗自行开始了诗词歌赋的较量。
苍蕴明哲保身,避而不参,秦芳更不想再给自己多个敌人,也就装傻充愣的不再吭声,可是无奈,群臣每每比较之后,就要她来评判,秦芳推辞不过,只能出声当了裁判。
于是大殿之上,一直没出声的那对母女,就是太后和南宫缨瑜的脸色是越发的阴沉。
最后当南宫缨瑜看到苍蕴竟然一声不响的在别人捧酒到秦芳面前敬酒时,自行把酒拿过替秦芳喝了后,终于是发了气性的甩袖离去。
可是这会儿,谁又会理会一个称病告退的公主,依然是大家兴致高昂,而太后则是一杯酒借着一杯酒的下毒,似乎压着她的火气。
此时,场中歌姬舞罢,换了新的歌舞入场,竟是七八个身着短打露出胸口健硕肌肉的男子,手持小鼓与牛骨铃铛,连带面具的于殿中表演傩舞。
傩舞乃祭祀之舞,一般只在祭祀与特定的时分才有。
今次东硕圣女临朝,南宫瑞为了表示对这位圣女的尊重,才叫人特意准备了傩舞。
毕竟他听说玉瑶华是东硕圣坛的圣女,通晓祭祀的手段,与东硕国师一起护卫东硕,因此才准备这个舞蹈也算走个亲近。
只是谁能想到圣女气势汹汹来羞南昭之面,惠郡主一番质问把人羞走,如此,这舞倒是白准备了。
不过,白准备归白准备,这傩舞既然跳了起来,就断不能轻易何止,故而南宫瑞便很有兴趣的与百官一起瞧看,更在第一道鼓声落下后,亲自下了高台,步入了傩舞的舞者之中。
祭祀之舞,王者相入,乃是有通灵上天,祈求庇护的美意。
一时间场中诸位百官大臣也都兴致高昂的击掌拍桌,更有几个立在场边做着舞蹈的动作,为这祭祀之舞平添喜气。
秦芳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虽然卿欢的记忆让她明白这很正常。但依然看的是有些兴致勃勃。
忽然的,感觉到手指被某人给扯了一下,她下意识的回头,就看到苍蕴笑着对她捧了一杯酒。
“刚才还帮我挡酒呢,这就要和我喝了?”秦芳嘟囔了一句还是把酒杯拿了起来,刚和苍蕴撞上,耳中就有了苍蕴蚊蚋之音:“成了。”
成了?
突然的两个字让秦芳疑惑,而苍蕴将酒饮下,微笑转头,秦芳本能的顺着他的眼神向所及之处扫去。这才看见。太后竟然已经起了身步入到了殿内舞伎腾跳的队列之中。
霎时间。秦芳明了了,她看了一眼苍蕴,笑着把酒倒进了喉咙里,便是悻悻的看着太后。
王者相入共舞。这是好的,臣子相入同乐,也是无错的。
可是作为太后,一个高高在上的命妇,竟然也下场同舞,这就多少有那么点不合适了。
可是不合适,也不能说啊,人家是太后,皇上都在舞伎之中跳的欢乐根本没注意到太后入场。群臣也只能当瞎子,而宰辅叶正乐疑惑的看了看太后后,竟是阴阴地笑了一下。
太后舞了起来,挥动着双臂,摇晃着身躯。在鼓声里,她合着舞伎的节拍一起摇晃着身子,似喜悦的融进了这祭祀之舞。
健壮的身躯们在腾挪转移中,排列着祈福的字眼,牛鬼蛇神的面具,表达着对灾难的驱逐。
渐渐地,太后的步子似乎不再合拍了,渐渐地,她的身子开始往一些舞伎的身上蹭。
似踉跄的站不住,又似故意的软糯相靠。
立时群臣们感觉出了不对味儿,伺候着太后的闫公公立刻下场往舞伎的队伍里钻,就想把太后赶紧的给扶出去。
岂料,闫公公刚拉上太后的臂膀,太后就极其不耐的一个扭身,一巴掌就甩在了闫公公的脸上。
虽然这举动突然又骇然,但鼓声里,响声根本不算什么,是以,舞蹈竟还在继续,只有太后跟前的那两个舞伎被这举动给惊的停下了动作。
一巴掌,闫公公被打了个懵儿,傻了似的立在那里,太后却是一转身,直接就扑进了身边那个舞伎的怀里,伸手就往舞伎脸上的面具上摸!
“不可!”此时,叶正乐突然大喝一声,一脸严肃正义的强调,而这一声喝,非常瞧好的选在了鼓声间歇的空荡里。
立时这祭祀之舞就被喝止,那喝的有些醉熏又舞得昏天黑地的南宫瑞也从突然消失的声音里懵懂而醒。
他茫然似的张望,就看到了群臣惊骇的表情,他寻着众人的目光扭转过去,便看到了让他惊骇的画面。
他的母后,南昭的太后,竟然,竟然不知廉耻的扑在一个舞伎的身上,将头埋在那人胸膛上蹭不说,手竟往那舞伎的腰身短打里抹。
而那舞伎似乎被吓住了,傻呆呆地张着双手,靠着身后的盘龙大柱一动不动,只兀自颤抖着,任太后对自己上下其手…
“母后!”南宫瑞的酒瞬间就吓醒了!
他叫喊着赶紧冲过去就想让母后停下这荒唐的行为,然而他刚冲过去,太后竟然用一种嫌弃的表情一把推开了他:“滚开!”
这突然的表现,让南宫瑞也僵化如石,好在还有叶正乐这样的清醒之臣,他立刻叫嚷起来:“太后,不可啊!”人就往前冲。
当朝宰辅都出面去拦了,一边的臣子又怎么不会抓紧表现,各个是簇拥上去,就要把太后给架开,免得出丑。
但太后似乎是疯掉了一般,冲上来一堆人架着她,她不怒反笑不说,竟是一手去扯自己的衣领一手就往簇拥过来的那些大臣们的脸上摸。
大臣里还是有不少人保养得十分好的,太后摸了两把后,群臣惶恐开退,生怕自己被太后给摸到,会被她酒醒后治罪,所以逃的也算快,可如此一来,太后的脸上却显出了焦躁不安之色,竟是冲着其中一个大臣直追了过去不说,口中还喊着:“不要跑…我,我要…”
第一百九十六章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这一句话让整个大殿的人都是一个哆嗦!
天下最贞、洁的妇人是谁?不就是当今太后吗?
可第一贞、洁妇人竟然说出了这样叫人脸红羞耻的话语来,怎么不让百官哆嗦?
就是南宫瑞也被这话吓的一个头,两个大!
他不甘心的赶紧上前再次阻拦,结果这次更惨,他的母后没甩他一巴掌,反倒是扬手在他的脸上直接抓出了血痕。
南宫瑞难以置信的捂脸,群臣更加惶恐,而太后则一脸看见了猎物笑容的冲着那大臣又追了过去。
可怜那大臣提着官袍踉跄而跑, 也不知怎的,突然一个扑爬就甩在了地上,结果等他就要爬起来时,太后依然追上了他,竟将人家一个猛冲给压在了身下,那场面实在叫人疯癫,而此时,秦芳却一个起身冲了出去。
“太后!卿欢送你回宫!”她这么喊着奔向了太后,一把从太后的身后抱住了她用力向后拉,显然是想把太后从那大臣的身上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