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瞧那里有个卖纸鸢的呢”轩儿忽然伸手指着楼下轻言，夜凰自是顺这手指的方向去瞧，果见一老翁手里举着个木头架子，上面挂着各种各样的纸鸢，那燕子蝴蝶老鹰的，都做的栩栩如生，比她当初一个简单的方块自是漂亮几百倍去了“要不要娘带你去买一个？”夜凰顺口而问，内心思量着那个老鹰不错，可耳中却听闻轩儿稚嫩的声音：“不了，买来也只能放着，何况娘已经做了一个给轩儿，它正飞在山川大河之间”
夜凰听了回头瞧了眼轩儿，忍不住眼里浮了泪，急急的又扭头向下，当一滴泪落下她伸手去擦抹时，却忽然瞧见了一个修长的身影，有那么一丝眼熟。
急忙的抹掉泪，她仔细的去瞧看，却于熙攘的人群里不见了那个声音，正疑惑是不是自己看走了眼呢，竟看到寒江扶着朴刀拨拉开身边的人，点点前移，那眼眸都直勾勾的盯向前方，似是跟踪一般。
夜凰瞧着诧异便顺着寒江的相向处往前探寻，未几就瞧见了一位公子哥打扮的人在一个扇子的摊位前，挑选扇子。
夜凰起身扶栏而瞧，那公子因是背对于她，她根本看不到脸眸，但偏偏那背影就是投着一股子熟悉，似是相识。
会是谁呢？夜凰心中刚念过这话，人群内有人招呼了一声：“呦，这不是余少嘛”
那公子当即转身，夜凰便瞧了个清楚，正是余歌与余歌招呼的乃是一位中年男人，他抱拳与余歌凑近，两人闲问了两句，便是分手，夜凰就瞧见余歌转身买了手中扇子，继而摇晃着扇子如同一个风流才子那般，摇摆而去往街市内里。
“娘，我看到寒伯伯了”轩儿忽然看到人群里的寒江便是伸手指他，夜凰立刻转身对他比划了个噤声的动作：“别出声，你寒伯伯好像在忙公务，咱们别添乱”
轩儿点点头乖乖的继续坐好，夜凰伸手递过帕子给他，眼往楼下扫了下，就看到寒江拨拉开人群追着那余歌而去。
奇怪，寒江干嘛要跟踪余歌？难道余歌又骗了谁，被人告官了吗？
夜凰想着，眼追着人群里看着那两个身影，内心不自觉的觉着有些怪怪地，但她一时也不明白自己别扭在何处，便收了眼的往别处瞧，哪知这一瞧的，竟就看到了蓝飒他手里提着一提捆扎好的油纸包，不知是点心还是草药，人直勾勾的前行，目不斜视，但没走几步，就会往一边闪躲一下，偏脑袋是直勾勾的看向前方，这让夜凰意识到蓝飒也是在跟踪人嘿，他是跟踪谁呢？莫非是跟踪杀我的人？
夜凰想着伸头虽他目光前移，自是看到了那几乎要看不清的寒江背影，顿时心中一惊：他是在跟踪寒江？他，他怎么要跟踪寒江呢？
心中突突起来，她隐隐觉得这事弄不好和自己有关，而此时轩儿却“咦”了一声，夜凰本能看向他：“怎么了？”
“娘，我看到那天救了我和您的那个叔叔了”轩儿自是伸手又指，夜凰只得再度比划噤声的动作：“嘘，一样的，咱们只看不出声”
轩儿点点头，人便抓着栏杆，脑袋在栏杆之间的空当里往外瞧。
夜凰的眼眸随着蓝飒往前移，她内心是乱七八糟的猜疑：他为何要跟踪寒江呢？难道寒江有鬼？不对，寒江是墨纪的发小啊，不应该会是害我的人，而且他也是跟踪人的，难道是他们都在跟踪余歌？嘶，有这个可能，蓝飒被余歌骗过…可是他们干嘛要这样一个跟一个呢？
“娘，那个姐姐是谁？”轩儿忽然伸手去指楼下一个路人。夜凰诧异的扭头去扫了下那个女子，回了头：“娘不认得，你问她做什么？”
“咦，娘不认得吗？”轩儿歪了脑袋。
“你这孩子，一个路人罢了，娘为什么要认得？”夜凰说着又去扫了眼那女子，将她打量了一下：那是一个蓝衣女子，系着鹅黄色的腰带，一身江湖人穿戴的紧致衣裳，小口袖，身后还背着一对娥眉刺，典型的江湖人士。
“你看他们一个跟一个得，那个姐姐可跟着那个叔叔的，娘啊，寒伯伯，还有那个叔叔咱们都算认识的，我还以为这个姐姐你也认识呢，诶，难道他们不是一路的吗？”轩儿说着还一副不解的样子在嘟囔：“他们这是在玩什么呢？”
夜凰一听这女子是跟着蓝飒的，当时便惊，再细细的瞧看女子动作，才发现还真如轩儿所说，她是在跟踪着蓝飒的。
这女子是谁？怎么还跟着蓝飒？瞧她江湖打扮，还背着兵器…莫不是是追杀我的人，倒追了蓝飒吗？
夜凰想着心中立刻忐忑不安起来，便思量着自己是不是应该露头出来，以做提醒好让蓝飒知道被跟踪，但刚要动作，却又听到了轩儿的喃语声：“这样的把戏有什么好玩的呢？一个追一个的，不知还有没人？”
夜凰瞧看了轩儿一眼，立刻打消了冒头的想法。此刻的她若是一个还好些，至少还好脱身，可带着孩子，她怎敢冒险，万一那女子真是要杀她的人，她冒然暴漏自己，岂不是会连累了轩儿，且不说伤他，就是吓着他也是不成的，当下便将身缩回茶室内，乖乖的坐好，只眼追着蓝飒的背影，心中急急地祈祷：蓝飒啊蓝飒，你可是一帮帮主，那么好使的耳朵，怎么也该听到追踪你人的动静吧，你可被人跟踪着的啊她正祈祷着呢，蓝飒忽然回身冲身后一个张望，那姑娘立刻往边上一闪，蓝飒站在路的正中，将手里的油纸包往腋下一夹这就拍了下手，当下那姑娘便往那藏身的柱子后面又躲了下。
夜凰紧张的看向蓝飒，蓝飒却是摇了下头，复提着那一提油纸包转身而去，夜凰再瞧那姑娘，就看那姑娘露了脑袋，瞧见蓝飒去了，便匆匆忙忙的跟了去。
他应该是发现她了吧？可是那鼓一下掌是什么意思？江湖中的警告还是试探？
夜凰愣愣地猜想，岂料此时轩儿竟笑着指着楼下言到：“果然是这样一个跟一个吗？怎么这回是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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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我警告你，离他远点！”
夜凰听轩儿这么一说，自是扭头往路口上看，当下就看到了墨纪：他迎着阳光昂头前行，自是两人的目光一触，夜凰便看见了墨纪脸上的笑，以及他略略抬了下手。
夜凰立刻回头与轩哥儿招呼：“你爹不过是处理事情完回来，而已，哪里是什么一个跟一个？刚才的事，轩儿就别和你爹说了好不好？”
轩哥儿歪了脑袋：“为什么啊？他们再做把戏，我为什么不能告诉爹爹呢？”
夜凰急忙拉了轩哥儿的手：“轩儿，今天咱们是出来玩的，你寒伯伯啊，蓝叔叔啊可都是在执行公务，若你把所见告诉你爹，很可能你爹就去处理公务去了，那我们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回去吗？”
轩儿听了自是小脸上挂了失望之色，夜凰赶紧说到：“所以啊，咱们就当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好不好？只要咱们不告诉你爹，他不知道就会和咱们去玩的，这不就成了？”
轩儿略有迟疑：“这样好吗？娘？”
“反正娘和你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夜凰说着扭了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轩哥儿一瞧立刻表态：“好，轩儿什么都没看见绝对不和爹说得”
夜凰立刻起身到他身边将他一把，当下就在他的小脸蛋上吧唧了一口：“这才是娘的乖儿子”
轩哥儿“咯咯”的笑了起来，继而冲着夜凰伸手：“娘，再要个亲亲”
夜凰立刻又给他吧唧了一下，正此时墨纪走上了三楼，小二紧跟其后，那墨纪一上来瞧见这两人在那里亲，自是一愣，接下来却是会心的一笑。
小二一脸不安，忽而见到墨纪这么一笑，立刻就松垮了肩，此时墨纪走上前冲着夜凰眼到：“夫人怎的不叫他们给你腾出个雅间来？”
夜凰回头看到墨纪身边小二的愣色，便是一笑：“与人方便自是与己方便，夫君常常教导，我怎敢不理会？反正也是在这里等你罢了，何必那么麻烦”
墨纪点头哦了一下，小二却急了：“对不起啊墨大人，小的真不知道这位是尊夫人，若是知道，怎么也要腾间雅间出来的”
“算了，我夫人不说了嘛，与人方便便是与己方便，不碍事”说着动手从袖袋里摸出了钱袋来，那小二立刻摆手：“哎呦大人，区区一杯茶，您快免了吧您不怪小的有眼无珠就是大恩了这茶小的工钱里出”
墨纪伸手摸了三个钱出来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你做工也不易，不必”说完冲夜凰同轩儿招手：“走吧咱们一起去下面转转”
“来了，爹”轩哥儿应着便扯了夜凰的手，当下三人这就往楼下去，那小二摸着那三个钱一愣，急急地追在其后：“大人，给多了，尊夫人只要了杯素茶，一个钱就够了”当下追了墨纪，将多出的两钱给还了。
夜凰笑了下，那帕子给轩哥儿擦干净了嘴，当下三人就出了店往集市上走。
“办好了吗？”看到墨纪脸上的浅笑，夜凰便知答案，但依旧还是要询问的。
“嗯，我说了这是犯规矩的事，我不能做，张大人就没多言。”
“有些话是不能吞吐免生误会，只是太过直白，会不会不快？”
“我管他会不会不快？他设下圈套引我爹，我不与他计较就不错了”墨纪说着眼里闪过一丝不快，但随后又说到：“不过，面子上的事，我也会做足，我告诉他如果真有心做茶的生意，将来等他一切备好，我可以给他留些稍带的配额，只是这费用嘛，一文都少不得要入账”
夜凰闻言便笑：“那张大人岂不是还要谢谢你？”
墨纪点点头：“自然，这叫打一巴掌再给一个枣，他还只能说谢谢”
夜凰撇嘴：“那公爹呢？”
“他呀自赶车往江边去了，说是几个朋友都在那边江钓呢”
“朋友？你不是说公爹的朋友极少吗？”
“那是当初，现在我大哥是这里的知府，要与这里的乡绅打成一片才能治理此处，爹呢虽然举人是屡试不中，但到底有秀才的功名，自是被这里的乡绅请进了商业协会，议事堂，又因着我们两个的关系，有人捧着些，所以终日里就和那些乡绅们，今日做个画，明日垂个钓，后日里了，还能一起吃吃酒什么的，反正有人捧他，他也乐呵呗”墨纪说着脸上挂着笑，一副挺满意的样子，夜凰瞧在眼里心中便道这人其实心里还是孝顺的，也就浅笑了下没做声。
三人在集市里自是四处闲逛，因着这是北城的集市，墨纪又不是这里的知府更不常来，三人倒都有些新鲜，几乎每家店子都进去瞧瞧，这家买块绸布，那家买个帕子的，就这么慢慢的逛游，倒也很有些乐趣，而轩儿呢，看什么都兴致勃勃的，一路上但凡有什么小吃都吃上一点的尝尝味，剩下的丢了又可惜，就全被夜凰塞给了墨纪，结果待走到一半时，墨纪表示自己吃不下了，夜凰却喊着肚子饿了。
“诶，前面有个招牌，好像是家饭馆，要不咱们去那里看看？”墨纪出言建议，夜凰立刻点头，早上出来到现在，她肚子里就有那么一口茶。
三人当即往那里去，可路过一家刺绣庄时，轩儿却站住了：“爹，您瞧那个，那个绣图和您那块玉血石像不像？”
夜凰闻言心中一惊立刻看向墨纪，墨纪则抬头看了下内里笑着点了头：“是有些像”
“什么玉血石啊？”夜凰压着内心的激动，尽量做出一副不明白的样子，墨纪冲她一笑：“没什么，不过是我得到的一块奇石，那石头说不清楚是什么，看着似琉璃又似玉的，偏偏上面布满了血丝一般的纹路，似是一块带血的玉泪一般。”
“是吗？天下间竟有这奇怪的玩意？你怎么没说拿给我瞧瞧？”夜凰当下嘟嘴责怪，墨纪瞧见她那样子，便是一笑：“没想起这事来，再说了，这东西现在在我娘那里呢，若要看，还要去找她不是？”
“啊？怎么在你母亲哪里？”夜凰闻言当下觉得无语，而墨纪则说到：“没法子啊，装那东西的荷包被老鼠咬了个洞，我又不会修补，就自是拿给娘了呗”
夜凰闻言，眼珠子一转，转头冲轩哥儿问到：“轩儿，你说那个图和那块东西很像是吗？”
轩哥儿点头：“对啊，很像啊”
夜凰立刻冲墨纪一笑：“你原来是没媳妇，东西破了给你母亲是应该的，可你现在有媳妇了不是？不如我买下那绣图，回去照着绣到荷包上，给你那玩意做个新得荷包如何啊？”
墨纪当下一愣：“你说什么？你绣？”
夜凰自是点头：“当然，不我绣谁绣啊”
墨纪愣了下，点了头：“你，你要绣的话，那就绣吧”
夜凰见他一副为难之色，便挑了眉：“怎么？你不信我的本事？我告诉你哦墨墨，我虽然琴棋书画不怎么地，但不代表我不会刺绣缝补你太小瞧人了”
墨纪见夜凰不高兴连忙摆手：“我，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怕你辛苦”
夜凰立刻笑嘻嘻的往那店里冲：“没事，反正我挺闲的”说着就进了店，将那绣图买了下来，又买了些丝线针布的一并包好。
“走吧，现在该陪我去吃饭了”夜凰说着喜滋滋的往那家饭馆而去，把手里的东西全都交给了墨纪拿着。
再是病号也是劳工，夜凰很自觉的让他做他该做的事。
夜凰拉着轩儿走在前，到了饭馆面前，便出溜了下鼻子：“嗯，真香闻味就知道有卤肉”墨纪在她身后站着看了下饭馆的招牌轻言：“万春卤肉你鼻子倒听尖”
夜凰笑着回头：“那是，我是属鼠的，这鼻子当然尖喽”说着将轩儿一拉就进了店，看着门口有张桌，便走过去一坐，墨纪自是随了进来，小二上前招呼。
“来份招牌的卤菜，再来两个清淡点的素菜”墨纪轻声说完就转头去问夜凰：“还想要点什么？”
可夜凰却看着前方并不做声，墨纪自是顺着她的眼光瞧去，就看见不远处的一张桌子前坐着蓝飒和一位蓝衣姑娘。
墨纪的眼一瞧到蓝飒，便是微微挑眉，但扫到那位姑娘，他又脸上立刻缓和下来，对着那店小二轻声说了句：“就先这样吧”打发了店小二去，继而就冲夜凰说到：“遇着熟人，也不至于不点吃的吧？”
夜凰仓惶的回头一笑：“哦，我，我在瞧那个姑娘，你猜，她是，是蓝帮主的什么人？”
“是什么人，问问不就知道了，何必费劲去猜？”墨纪一说完，当下起身招呼到：“蓝兄弟”
蓝飒一直是低着头蹙眉喝茶，身边的姑娘也在低语，闻着一声招呼，两人齐齐抬头，蓝飒当下就是一愣，赶紧的起身抱拳，眼却已经扫向了夜凰。
夜凰不敢失仪，自是扶着轩儿略屈膝了下，结果股上伤口扯了下，眉间便是微蹙，人也略偏了脑袋，像是很尴尬很厌烦一般。
此时蓝飒身边的蓝衣姑娘也站了起来，她的眼神从被招呼起，就一直放在夜凰的身上，瞧见她那蹙眉扭头的样子，当下便是眼里透着一丝不快。
“墨大人怎么会在此？还有墨夫人竟也在？”蓝飒十分的诧异而言，并赶紧收了眼。
“哦，内子说要出来玩一玩，我们一家三口便干脆到此转一转，倒是你怎么在这里，这位姑娘又是…”墨纪说着眼已扫向那女子将她打量。
“哦，她是我…”
“您就是墨大人啊”这女子当下开口便冲墨纪抱了拳：“我叫叶韶颜，是马帮的人，马帮里的兄弟一般都喊我‘颜夫人’”
“颜夫人？”墨纪一听便又打量了下她的发式，可这姑娘明明是披发，左右还各扎着几个小辫，完全就是一姑娘的打扮，当下把墨纪就弄糊涂了，而那姑娘看着墨纪不解之色，竟往蓝飒身边一靠，直接就缠上了蓝飒的手臂：“我迟早是要嫁他的，兄弟们就这么喊我了呗”
墨纪一愣，继而冲着她点了下头：“原来是这样，那有礼了”
蓝飒一脸窘色，却未言语，而此时墨纪则伸手拍上了蓝飒的肩膀：“这就是你和我说起的心中之人？不错”
蓝飒不好意思的笑了下，眼却匆匆的往夜凰处扫了一下。
墨纪视若不见笑着言语道：“好了，不打扰你们了，我也过去陪内子孩子的吃饭”说完转了身走向夜凰，蓝飒赶紧的躬身相送，人看着夜凰却似欲言又止。
墨纪走回来坐下，便回头冲蓝飒和那姑娘笑着摆了下手，继而冲夜凰说到：“想不到蓝帮主身边竟有了这么一个姑娘，上次还说没有嫁娶婚约呢，这姑娘竟被马帮的人称‘颜夫人’看来似乎也是早有些眉目间的情谊了诶，你觉得那姑娘怎样？”
夜凰此刻心里似一把刀子在割肉，那姑娘的言语她字字听的清楚，这会要不是因为身边的人，她真想冲过去质问这是怎么回事，但显然这是不肯能的，于是听闻墨纪所言便勉强的堆了笑：“不错，年轻貌美的，又看打扮是江湖里的人，只怕和他一路的。”
“自是一路，说了是马帮的人。”墨纪才说了这句，店小二就传了菜来，招牌卤肉和两盘素菜放下后，又给放了一份点心：“大人，这是本店的另一道招牌，可以给贵公子尝尝”
墨纪道了谢，那小二就退了去，当下墨纪夹了点心尝了一口觉得不错，这才重新夹起一块放进了轩哥儿的碗里：“还不错，你尝尝”
“好啊，娘，你也吃”轩哥儿不忘夜凰，忙着招呼，夜凰闻言，便赶紧拿起了筷子，此时墨纪笑着给她也夹了一块：“你不是说饿了嘛，快吃吧”
夜凰看着夹到碗里点心，冲墨纪笑了下，便夹起来用，抬眼往蓝飒那里瞧，就看到那个叶姑娘夹着一块卤肉笑嘻嘻的往蓝飒嘴里送，蓝飒略是皱眉推让，那姑娘撅着嘴的说了句什么，蓝飒便立刻张口让她把卤肉给塞进了嘴里吃了，还冲那叶姑娘笑了下，当下看的夜凰只觉得心口像被插上了一把解剖刀，整个心被剖开了一般“爹，这个卤肉也好吃你也吃啊”轩哥儿又在招呼，夜凰听了，立刻把筷子伸到卤肉盘里夹起一块丢进了墨纪的碗里：“轩儿叫你吃呢，快吃”
墨纪愣了下，立刻拿了筷子把肉送进了嘴里。
“娘只给爹夹，都不给轩儿夹，娘偏心”轩儿忽然大声的说了这么一句，在饭馆里立刻惹来侧目，当下把夜凰弄得一囧，连忙给轩儿夹了一块：“快吃你的吧”
墨纪也不好意思的伸手揉了轩儿一下：“你这孩子，怎么连爹的醋都吃呢”说完，却举筷给夜凰又夹了一筷子菜。
夜凰扫他一眼：“你自己吃就是，何必夹给我”
“你糊涂了？我不说了嘛，我可吃不下了，倒是你饿着的，你赶紧吃吧”说着有给夜凰夹过去一筷子，可夜凰这个时候眼正偷瞧于前方，根本没听见墨纪的言语，她只看到那叶姑娘笑嘻嘻的靠在蓝飒的肩头，伸手又给他嘴里塞进去一块吃的，当下就把夜凰气的是，一放筷子，伸手抓了跟前的一块点心，拿捏着靠向墨纪，并大声的招呼着：“夫君，来再吃一块，吃饱了咱们下午才有精力逛呢，我今个还要你陪我去买胭脂水粉呢，等下你帮我挑啊”
那点心随着夜凰的话语就塞到了墨纪的嘴前，墨纪又不能不吃，自是张开嘴吃了，结果夜凰越说越来劲，这手里的点心也塞的越来越快，立刻墨纪的嘴里被塞了个满，看着就和大猩猩似的。
待夜凰意识到自己失态时，已经迎上了墨纪探究的目光，于是夜凰当下噗嗤一笑，指着墨纪笑到：“你瞧你这样子，多好玩”说着看向轩儿：“轩儿，你看你爹这样向什么？”
轩儿扭了下脑袋，伸手捂嘴：“好像刚才看到的那只会翻跟头的猴子”
夜凰立刻点头而笑，尽可能的去掩饰自己的失态，但眼泪却止不住的从眼角出来，便只能伸手去抹眼泪，口中责怪：“你瞧你，故意吃的那么慢，逗人家笑，你瞧，我眼泪都笑出来了呢”
墨纪两下将口里的东西给咽下去，继而伸手从袖袋里摸出了帕子递给夜凰：“有那么好笑嘛？快擦了吧，免得叫人误会…有人欺负了你”
夜凰当即接了帕子擦眼，口里急急地反驳：“去我可是你墨纪的夫人，谁敢欺负我？若是有，你可要帮我讨了来”
墨纪看了夜凰一眼笑着点了头：“好，但凡夫人说讨，我自会讨得”说罢人虽笑着，却眼里透出一丝郁色。
夜凰匆匆擦了眼，将帕子还给墨纪，便低头吃饭，她不再往那边看，只把筷子用的飞快，在眼前的几个盘子里递送，墨纪瞧她第一次吃相略显狼狈，便往对面看了一眼，眼中有着阴色，而对面，蓝飒抓了酒杯仰头喝下，眼扫到墨纪看他，便是一笑，转头去和身边的叶姑娘言语去了。
“我饱了”夜凰忽然的放了筷子，言语十分随性，完全没平时那般讲究地说“用好了”，继而眼看向轩儿：“你吃饱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