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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路灯不算明亮,天又太黑,人,也太多。
即便,现在,他换了休闲的套衫。
可,她仍是第一眼认出了他,然后,再一次确定了,那女子再他心里的重量。
她是知道,他有到那间糖水铺喝糖水的习惯,每次,只会点一种糖水,杨枝甘露。
在她第一次问他,为什么喜欢那间糖水铺子时,他仅是沉默不语。
所以,把画廊的地址选在这里,其实,一部分的原因,是方便他偶尔来瞧她事,去喝糖水,或者该说,他去喝糖水时,能来画廊看一下她吧。
只是,今天,真的那么巧,似乎上苍,都在给他们制造着再次相逢的机会。
是缘分吗?
对于如此的巧合,她只能用缘分来形容。
他和那名女子,终究是有缘也有份的,而她和他呢?有缘相识,终究无缘相守吧。
依旧微笑着,他没事,就好。
感情的东西,真的不能强求,强求来的,也和幸福无关。
而,和他这么多年,他送她的东西,包括那套房子,如果卖掉,省着点用,亦是足够,让她后半生没有忧愁,继续这样的过了。
只是,不会在这个城市,不会在普罗旺斯。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明白,有些事是不能强求的。
离这场车祸不远的地方,一部不起眼的车,停在了因前方车祸,导致塞车的车海当中。
车上,一名男子戴着墨镜,此刻正拨通一个电话,当然,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斥骂。
可,这也不能怪他,谁让雇主通知得时间太晚,急匆匆到这,偏是碰到公交大巴出事呢?
当然,因为就停在路旁,看到那名女子出来,他才要开过去,正好目睹整个出事过程的,公交大巴为了想穿过这个红绿灯口,本身速度较快,恰好,又碰到一辆泥头车从外线不按规则的掉头,距离太近,根本来不及刹车,为了避免和其相撞,只能急按喇叭,在泥头车急刹车间,加速从泥头车车头前擦身驰过,但,险见要撞到斑马线上的行人,急转车头,终是酿成了惨剧。
代价,是生命。
那些鲜血,从公交车身下,慢慢淌出,蜿蜒腥甜。
而他,倘若不是及时刹住车,恐怕,也会追尾相撞。
现在,幸好能安然无恙。
坐在车内,听着雇主的发泄,生命,真的很廉价吧。
三十万,买那女子的一条命。
但,终有人傻到把别人的生命在这一瞬看得比自己都重要,西汐轻轻呛咳了一下,她的眼睛不得不睁开,眼前是灰霾一片的,空气里还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而所有的声音在这一刻仿佛都是匿音了。
只剩下,拥住她的他。
他的眸光哪怕隐在墨镜后,都做不到淡然。
见她睁开眼睛,他忙松开拥住她的手,仔细看了一下,她裙上的血迹,确认,并非是她受了伤。
而她只站在那,凝着他关切的神情,一瞬间,仿似回到了初次邂逅的那一日。
其实,那一次,在台风的那晚,他送她回去时,不也是他带着她避开疾驰过来的车吗?
甚至,那一次,他还受了伤。
为什么,她终究没有想起什么来呢?
人的记忆,真的是很奇怪的东西,有时候以为会记住的,却随着时间的流逝,往往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本该记起时,恰是第一个想不起来。
想起来的时候,已经回不去了。
她吸了下鼻子,将呛咳止住,借着低头,紧张,却仔细地瞧了一遍他的身上。
所幸,他的身上,没有一点的血迹。
还好。
稍稍舒了一口气,刘护士的声音已在旁边响起:
“蓝太太,您没事吧?真对不住,我——我不小心把糖不甩弄丢了。”
借着提起糖不甩,刘护士刻意避开危难当前,没有顾上病人的忌讳。
“没事。”西汐看了一眼轮椅,已经被横扫过的车尾碾过,支离破碎,那盒糖不甩被扔出老远,同样,支离破碎。
不过,她的脚没有受伤,走着回去该是不成问题的。
只是,既然出来,是为了给蓝皓带一份糖不甩,她不能空手回去。
而现在,因为这起车祸,显然,道路暂时被堵塞了,交警疏通,也需要一段时间,于是,她颔首,以最平常的礼节对墨沧道谢,却没有多说一句话,仅在嘈杂的氛围中走回糖水铺。
四周,紊乱嘈杂,在这份嘈杂中,有一道身影站在不远处,看着一切。
恰是蓝皓。
当他匆匆评定完合同,会签完毕,赶到医院时,听值班护士说,刘护士陪着西汐去了附近的糖水铺。
未到跟前,就看到一场车祸的发生,当然,在车祸中,他没有错过,有一名男子,以身相护一名女子的动人场景。
这份动人,让他先前骤然攫紧的心松开时,浮上的,恰是另一种滋味。
这种滋味,使他仅隔着一端距离,不近,却也不远的距离,望着。
望着那名女子由护士扶着继续回到糖水铺,而,那名男子,踌躇了片刻后,终是在两名保镖的护全中朝另外的方向走去。
他,也转身,向医院方向慢慢行去。
回到病房,不过半个小时,西汐在刘护士的相扶下,也进到房内。
他坐在PC前,打着一款游戏,西汐进来时,他打得很是聚精会神,刘护士扶着西汐的手仍是有些发抖。
“我出去散了下步,顺便给你买了晚餐。”西汐没有提那起车祸,既然,她没有事,何必要让他担心呢。
他淡淡一笑,道:
“还是老婆比姐姐好。”
这句话,,带着调侃,却是让她的脸有些红。不过,所幸,他没有问轮椅的事。
损坏的轮椅,刘护士会负责去处理,而她只需要另外让刘护士准备一把新的轮椅。
今日的意外,虽然新闻里会提及,但,晚上,他如果陪她打游戏,则一定是不会注意的。
至于翌日的报纸,她也嘱咐了刘护士,把社会版那页取出。
这样的安排,只为了,她不想他知道,她为了一盒糖不甩,差点出事。
而不关乎,要隐瞒,她和墨沧的偶然相遇。
现在,她见他关注在游戏上,只跑进浴室,把身上带血的裙子换下来,简单洗漱完毕,穿了睡衣出去时,瞧见他已经乖乖地开始用糖不甩,一旁是Grace准时送到的晚餐。
“很好吃。但,以后别自己出去买了。”他慢慢用着,说出这句看似漫不经心的话。
“你陪我去买?”她坐在他跟前,笑着问他。
他停下手中的筷子,只将汤替她舀出来,幽蓝的目光中凝了些许什么:
“要我陪你吗?”
她从他的目光中仿佛读到了什么,但,不过一瞬,他恢复平素慵懒的目光,瞧着汤道:
“快喝吧,虽然这汤味道不好,对胃总是好的。”
她接过汤,慢慢喝着,觉得他仿佛有什么话是要说的,可,最终,直到用完晚餐,都是没有再说话。
晚餐后,她蜷缩在他的膝盖上,看他打着游戏,是一款RPG的游戏,里面俊男美女十分地养眼,只是,背景旋律却是很哀伤的那种。
以往的晚上,她是喜欢看他一个人打有剧情的RPG游戏,但,今晚,趴在他的膝盖上,没过多久,就有些昏昏欲睡,许是刚刚的车祸,太过惊魂,松懈下来后,人的各项机能便寻求一种休憩的调整。
他见她轻柔地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知道,她是睡熟了,放下遥控器,将她抱起,再放到床上。
她睡着的样子,其实,很像一个孩子,一个,换做他,也愿意去保护的孩子。
但,可惜,终究,他晚了那一步。
他把她放到床上,手才要松开她的身子,她的脸,却是无意识地朝着他的臂弯里缩了一缩,这一缩,他只停下动作,调暗了房间的灯光,关了PC机,在一片黑暗里,陪着她一起入睡。
可,今晚,他该怎样睡得着呢?
手臂上有她小脸的分量,这些分量,能让他觉到她还在他的身边,然,饶是如此,他的眼睛,还是没有办法闭上。
因为,一旦闭阖,总是会反复出现今天傍晚时的情形。
不知过了多久,手臂酸麻到有些失去知觉时,才觉到臂弯中的人,稍稍动了一动,他俯低脸去,却见她清澈的眸子已经睁开,正凝向他:
“我压到你了?”
她的脸欠了一下,想要起来,这一欠间,可以瞧到,他手臂上被压出来的痕迹。
不知怎么,就偏生睡着了。
然,只这一欠,她的发丝,恰丝丝缕缕缠绕住他的手臂,一阵牵扯的疼痛间,她的眉心颦起,他已急忙把手臂抬起,终是这样,还是有几根长发被扯落了下来。
映在洁白的床单上,恁是在黑暗中,都能辨得隐约。
“是我压到你了。”他带着愧疚,纵然,那不过是几根长发罢了。
她的手拢了下头发,这一疼,睡意终究醒了大半。
“没事。”她起身间,和他的脸却是离得愈发近了,也是这么近的,在黑暗中,仔细看着他的眼睛。
今天,确实有些什么不对,他的眼睛中惨杂着太多,她不能忽视的东西。
莫非,今天车祸时,他在附近吗?
“汐汐——”他凝定她,却还是欲言又止,末了,只是一句,“睡吧。”
她微仰着脸,这样的他,虽然,她看不清究竟目光背后的,隐藏的是哪些情愫,可,隐隐,有些忧郁,却是清晰地映现在他的身上。
她的手轻柔地抚了一下他的脸,微笑着问: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这么晚还睡不着,是因为,今天的游戏,输给我不服气吗?”
她没有主动提那件车祸,只等着他,是否要提。
他如果提了,她现在会将彼时发生的事原本地叙述一遍。
其实,感情的事,信任方能走得长久,没有信任,再多的解释,都是虚无的。
而现在,这份信任的另一端,握在他的手上。
“汐汐,谢谢给我去买糖不甩。但,以后,还是要小心。在我的心里,你的周全,是最重要的,即便,糖不甩真的很甜。”
他终究是提了,他看到了车祸,可,仅是出于担忧她的安危。
所以,她更要把当时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说出来:
“皓,我知道,今天发生的事太危险了,我也没有想到会撞上,可,现在,我没事啊。车祸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墨总,他救了我。对了,他女友的店开在这附近,下午经过时,我进去坐了一会,就是你也见过的芊芊,她告诉我,月底,墨总和她就会移居去普罗旺斯,就是你上次提过的那个地方。皓,等你忙完这段日子,等小潮的手术做完,我们去印度,好不好?”
她叠叠地说出这番话,手放到他撑起来的手背上。
他看着她,温柔地笑洋溢在他的脸上:
“去哪都好,只要能让我陪着你。”
去哪,他都会陪着她吗?
她把脸蹭进他的怀中,用力地点了点头,他拥紧她,在她的头顶埋下深深地一吻,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不管怎样,这样的选择,会是四个人的幸福吧。
西汐,真的,不能再多想了。
要知足,有这么一个男人对你,应该知足了。
不管,这个男人心里,曾经有过谁,现在,他的心里,明显只有你啊。
她对自己默默说出这句话,安然地偎紧在他怀里。
而,同样的夜,却还是有人无眠,墨沧躺在床上,他的手上,拿着一个玩偶,玩偶晶莹的眼睛在黑暗里都是那么明亮……
作者题外话:各位,雪的文《罪妃》下午入围第七届原创大赛,现在是读者人气PK阶段,投票是率先晋级唯一的途径,所以,雪恳请各位能支持雪在这一阶段能走得远一点,每天投《罪妃》一票,谢谢!PK大概是维期半个月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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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是在收前面的一些伏笔,并且用多个角度在推进第二个**的到来,看上去会切换得比较散,但,后面就知道用意了。这也是第三人称写作的优点。
【生日】
这是另外一个Triangel,属于他的守护天使,黑色的礼服上,是金丝线勾勒出的花纹,那些花纹,咯在手心,却是柔软疼痛。
黑色Triangel的意思并不像这种颜色一样肃穆,相反,却是想念,而在想念前还有一个量词,是深深的想念。
Triangel的娃娃,其实,从来都是成双成对的。
成双成对,才能守护住想要守护的爱情。
爱情,这两字从他的心底划过,终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指尖抚上Triangel冰冷的陶瓷脸,手绘的娃娃嘴唇,仿似在对他笑一般。
凝着这份笑,只想起,几个小时前,那场惊心动魄的车祸,幸好,保镖随后查证的结果,是公交车的失控并没有掺杂不该有的人为因素,这让他的心,稍稍松下来一些。
还有一个月,他就将离开这座城市,在那之前,她的一切,再是与他无关,在那之后,她的一切,终将在他的生命里逝去吧。
剩下,唯一的联系,也就只是这个娃娃了。
他不是经常会想这些事的男子,然,是不是只有这样的夜晚,他才容得自己,这么奢侈的去想一次呢?
只是,这短暂的奢侈,也随着手机铃声响起,被很快打断。
接完电话,他径直走出天雅湾,三个小时后,出现在HK的济慈医院。
Mr.Ray已经在病房门口等着他,当然,这么晚致电给他,只会是病人的情况出现了变化。
这层变化,是坏,或是好,在电话中,Mr.Ray的助手没有细说,仅是匆匆告知,Mr.Ray此刻正在病房内对病人进行必要的检查。
他在进入病房前,眉心蹙了一下,随着Mr.Ray打开病房的门,恰是笑着对他道出一声中文的恭喜。
不算流利的中文,甚至是很蹩脚,却,让他的眉心旋即松开。
这,本是他许以重诺聘请Mr.Ray的初衷,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奇迹真的就出现了。
在Mr.Ray专业化的恢复治疗中,今晚,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病房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阖。
这个夜晚,注定对他来讲,是阔别许久的,充满惊喜,也充满一丝悲伤的夜晚……
※※※※※《不嫁豪门》※※※※※作者:风宸雪※※※※※
翌日,下午一点,芊芊带着一应作画的工具,出现在了病房中。
本在和西汐在下五子棋的蓝皓见是芊芊,并没有继续留在病房,只找了个理由,就出得房去。
芊芊施施然在西汐的病床前坐下,西汐为了配合作画,特意换了一件水蓝色的裙子,这种颜色,也很衬她的皮肤,然而,芊芊在作画时,关于她衣裙的颜色,却是准备调成水红色。
当然,暂时,西汐是不会知道的。
作画的过程,说慢不是很慢,但总归要有些许时间是不能动的。
在这些必须将四肢做到僵硬的时间中,芊芊看着西汐,不由笑道:
“倘若,西小姐愿意,可以说说话,这样,时间过得会比较快,反正,我作画这么多年,边画边聊天的功力倒是练了出来。”
既然蓝皓不在,她依然会唤西汐一声西小姐,昨晚,在西汐走后,她做了点功课,发现,媒体报道的,只是西汐和蓝皓在教堂举行了婚礼,却并没有提及俩人的注册登记。
不过,即便注册登记了,又如何呢?
只要是真爱,什么都该能被接受。
原来,于她来说,深爱一个人,真的希望,他过得开心就好。
而,如果有计较,只说明,爱得不够深,或者,根本还没有到爱吧。
“芊小姐画了很久吗?”
“从我十岁那年画到了现在。”芊芊微微一笑,复道,“叫我芊芊吧。其实,前几年,我曾想过放弃,只是,一件事让我坚持了下来。”
“呃?”
“愿意听我的故事吗?”
芊芊一边在画布上悉心绘着眼前的女孩,一边在女子点头间,慢慢将过去那段经历缓缓叙述出来。
“当时,我只是个艺校的女生,艺校是百年的名校,从我努力考进去的那天开始,一直梦想自己的画能够得到伯乐的赏识,能让自己的名字随画一样被人牢记,可是,现实总是残酷的,艺校毕业那年的夏天,恰好是艺术类招聘萎缩的一年,而我又眼高手低,终是屡次投简历无果。”
开了一个头,接下来,就是她想真正说的东西了:
“七月末,遭受又一次被知名的设计公司拒绝的打击后,我在人才市场门口,看到一个女孩,冒着那么大的太阳,跑来跑去不停发着传单,而和她一起发的同伴,都是直接一个人塞几张传单,只有女孩,是认真的按着人头发,我站在那看着她,直到,她发完手中的传单,同伴们却早都散了,其中一名折返取东西的同伴笑她很傻,不过是一分钱二十张的东西,应付应付就行了,反正老师又不会见怪,早点发完,还可以早点去打下一份工,可,这名女孩,仅是笑笑,说,发传单,不就为了能发到真正感兴趣的人手上吗,当然,能多发一个,就是一个。说罢,取出小手帕在旁边的自来水池子擦了把湿脸,继续骑上小单车进了林荫道。看着女孩的背影,回宿舍,就画了一幅,以女孩为主题的画像,在清澈的自来水旁,水滴纷纷间,灿烂的小脸上,是同样清澈坚毅的眸子。”
这段场景,从芊芊口中说出来,对于西汐,却是不会很陌生,好几个暑假,除了帮学院成教招生,她也会去人才市场发放进修班的传单。
那些传单确实可以随便一个人塞好多张,可她当时想的是,倘若这么发,不感兴趣的人,也就当废纸扔了,倒是有真正想利用业余时间进修的人,却是没有拿到。所以,很傻地在那一张张发完。
而彼时,为了去下一个地点打工,她会在结束后,用湿手帕擦把脸,尽量保持干净地奔赴下一个地点。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芊芊竟会画过她在这样场景下的画像。
当然,让她更加想不到的事,还在后面。
“这是当时激励我自个的一幅画,我边画边告诉自己,我的才华总归会得到人赏识的,需要的,仅是一份坚持下去的毅力。所以,我画得很用心,也以它为代表作参加了毕业会展,因为,是百年名校,自然,学校让媒体进行了一贯的采访和拍摄。我没有想到,正是学校的这个举措,让我认识了墨沧。”
话说至此,芊芊握着毛笔的手滞了一滞,在笔尖的浓墨没有渐到画布上时,她仓促收手,凝了一眼西汐。
西汐的脸上,是来不及掩饰的愕然。
“墨沧通过学校找到了我,并高价买了我的那幅画,我和他第一次见面的那天,他丝毫不顾礼仪地盯着我看,很久以来,我一直以为,是我吸引了他,而不是画吸引了他。直到相处时间越长,我越发现,最终,带他来到我身边的,只是那副画,那幅我画着那个女孩的画。”
西汐的的手,不自禁地抓了一下床单,这个细小的动作,自是没有逃过芊芊的目光。
心里有些酸,可,当她继续提起毛笔,挥毫自如间,那些酸意,只被她淡淡地摒退。
完璧归赵,这,是否也算是一种呢?
“我用卖画的钱,在他的鼓励下,开了这间画廊,并且,成为了他的女人,过起了可以不为五斗米折腰,尽情追逐自个梦想的日子。这几年中,他希望我能再画一幅关于那个女孩的画,也曾问过那幅画的地点,现在想起来,或许,只是他想得到那个女孩一点的联系方式。可惜,那个女孩,却是再没有出现在那。”
是的,芊芊见到她的那一次,应该正是她最后几次去人才市场。直到毕业前,她再没去过人才市场。因为,学业的加紧,也因为遇到洛家诚以后,他给她介绍了一份回报优渥的家教,由于时间的相冲,她放弃了发传单的打工。
倘若,她没有遇到洛家诚,没有他介绍的打工机会,是不是,就能早那么些年再次邂逅墨沧呢?
可惜,世间的事,总是这样蹉跎。
“西小姐,我知道,墨沧喜欢那个女孩,虽然,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喜欢她,但我知道,那个女孩应该是他找寻了很久的人。”她注目于西汐,继续道,“纵然,俗话说,错过一时,就是错过一世,可,为什么不试一下,将错过变成另一次的开始呢?”
她说得很是隐晦了,每说一个字,其实都是来之前仔细斟酌过的。
生怕,万一说不好,反坏了事。
西汐抓着被单的手,慢慢松开,她凝着眼前的女子,淡淡一笑:
“可,有时候,错过了一道风景,前面的路,却是有着更美的风景,不论对错过的哪一方来说,其实未尝不是一种错过后才能拥有的幸福呢?”
顿了一顿,她复一字一句地道:
“芊小姐,谢谢今天给我画这幅画,但我希望,画完以后,你能把这幅画送给我,好吗?”
芊芊的眉心终是随着西汐的这句话皱了一下。
或许,她生命中真正拥有过的男人很少,所以,她并不能理解为什么西汐明明心里有着那一人,却仍是说出这番话。
难道,一个女人,真的在心里可以同时容纳俩个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