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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发丝连同那抹蓝色彻底消失宇文泠的手中,能觉到的,唯有空气的清冷。
宇文泠收起手,也收起一手的怅然若失。
他不让自己的目光再有片刻流连在辰星的身上,但刻意的回避却分明泄露了更多。
匆匆低头进入车内,车子扬长而去时,祥嫂用力一捏辰星的人中,辰星顿时缓过一口气来。
“夫人,你晕倒了。”
祥嫂的声音如同树枝上堆积的雪花一般冰冷,这份冰冷也让辰星清明过来,她揉了下头,正对上凌阗似笑非笑的眼睛,当然,除了笑意外,有的,还是冰冷。
护士推着凌阗转身朝大宅走去,凌阗已吩咐人备车去公司。
纵然,这不过是第五天,但,他却已经不需要她的照顾。
其实,他能站立行走,坐轮椅或许仅是源于其他的意图。
事实也是,所谓的十天照顾,根本抵不过另外的意图吧。
包括她的忽然晕倒,是不是也为了试探或证实什么呢?
辰星站在雪地上,虽然披了一件厚厚的大衣,可,大衣的蓝色,映衬着积雪,分明刺痛了她的眼睛。
蓝色,这种蓝色,从结婚那晚开始,就注定,缠绕着她,再没有办法分得干净彻底。
Chapter14 迷情(4)
于晚来坐在酒店旁边美容厅,等待SPA的间隙,她随手拿起今日的报纸,百无聊赖地翻到娱乐版,撞入眼帘的,是关于凌阗车祸的后续报道。
这桩新闻在几天前,是轰动了整个沪城,源于,凌阗入院后,对所有的媒体都封闭消息,导致不少媒体捕风捉影,怀疑这位赫赫有名的凌氏大总裁是否已经罹难。
这些谣言在最初的两天内遍布各大报纸,也让她的心隐隐不安起来。
所幸,这些报道到前天,就变成了凌阗已经秘密出院,回到大宅休养,这让她稍稍心安下来。
但到了今天,竟然变成了,凌阗车祸恐殃及生育能力,鲜少外出,疑秘密会见名医。
她的目光长久落在这张报纸上,做了光疗的指甲在报纸的中缝处划过,留下长长的一道痕迹。
对于凌阗的花心,从三年前,此类报道就层出不穷,甚至到了他结婚后,都有媒体拍到他和不少女明星出现在公众场合。
可,现在,竟然一反常态,是真的如媒体报道所说,还是因为心底重新有了牵挂,回到三年前那样呢?
而她,会是他的那个牵挂吗?
随着‘噗’地一声,指甲竟不自觉用力地戳破了报纸,她回过神来,优雅地将报纸阖上,才要起身,却听到手机响起,屏幕上显示的来电是‘宇文泠’。
除了以前是他的特助之外,他鲜少在白天会打电话给她,她接起手机,宇文泠仅是淡淡地约她中午共进午餐。
很淡薄的口气,却在今天,让她微微有些心惊。
虽然,以往宇文泠除了外表温和之外,人其实也是淡薄十分的,但今天,说不出为什么,总觉得,似乎不太对劲。
她应了,也不再做SPA,急急化了一个妆,换好衣服,便打车前往约定的餐厅,却在车上,看到宇文斐抱着一束铃兰走过人行横道。
很巧合的相遇,其实,不过是因为,这里本就是宇文斐住的公寓所在吧。
这不也正说明,宇文泠对宇文斐的面冷心不冷吗……
Chapter14 迷情(5)
一大捧的铃兰,本不是这个季节该盛开的花,却盛开在了宇文斐的手中。
这捧花在一个小时之后,出现在了辰星的房间,是祥嫂带进来的,送花的人,据说是个小女孩。
她收了这捧花,花上没有卡片,如果有,应该也是被祥嫂拿了。
但这些都没关系,重要的是,她知道,这束花的意义,至于是谁送的,则没有那么重要。
也是这束花提醒了她,今天,是她的生日了。
这么快,就是2月底了。
往年每到她生日,都有母亲陪她度过,今年,却在生日前,母亲就走了。
看着这么大捧的铃兰,这确实是她最爱的花朵,可,这样的花朵是不属于这样的季节,一如她,也不属于这样的家庭和婚姻。
“夫人,这些花是放在这呢,还是——”祥嫂的声音阴鸷地响起。
“放在这吧。”
“那好,夫人。”祥嫂不再说话,退出门,退出门的刹那,手按了一下旁边的裤兜,里面放了铃兰上的卡片。
虽然她没看卡片的内容,但这张卡片,却是先要交给凌阗的。
这,是她作为凌家多年佣人的谨记。
坐在餐厅,吃着美味的食物,不必在外面忍受寒冷的侵蚀,这样的日子,是以前的于晚来所向往的。
可,如今呢?
为什么,当得到越多的时候,心口的空缺却好像永远没有办法填满呢?
“在想什么?”宇文泠拿起高脚杯,在品茗里面的佳酿前,看似漫不经心地问。
“没什么,在想,巴黎空运的婚纱该到了吧?泠,你陪我去试吗?”温柔的声音,动人的表情恰到好处地掩盖了刚才一瞬的心不在焉。
宇文泠的手却在下一秒略紧地握住高脚杯的杯底,他转动着杯盏,看着里面血红的颜色,过了一会,才说:
“如果公司没安排,我陪你去。”
“泠,昨晚你——”于晚来思忖了一下,抿了抿唇,没有说完接下去的话。
昨晚,她打宇文泠的手机,出乎意料地,却是关机。
这让她是微微有些不悦。
Chapter14 迷情(6)
但,只是心里不悦罢了,面上,是不会表露出来分毫的。
这些年,历练的,概莫就是这些。
“昨晚我去看了凌阗,留在那,和他下了半宿的棋。”宇文泠温和地应上她的话。
男人如果对女人坦诚,是不是可以看做,这份感情至少是真挚的呢?
倘若换成三年前的她,又该是多么欣喜。
只是,三年,她不仅历练了,还看穿了很多。
“那现在困吗?要不,吃完饭,如果公司没事,去我那休息一下?”
宇文大宅离这里有一段距离,相比较,自然是她暂时住的酒店是近的。
“不用了,下午公司还有会。”
“嗯。”于晚来懂得在什么时候说什么话是对的,比如现在,她清楚,转换什么话题,会更加得当,“对了,我刚过来的时候,看到小斐了。”
“小斐?”宇文泠的眉心微皱。
“是啊,看到他——”于晚来顿了一顿,但这次,她并没有等宇文泠开口,就继续道,“看到小斐捧了一束铃兰,似乎准备送给什么人呢。”
“哦。”宇文泠眉心松开,神色依旧淡淡。
“小斐会不会有女朋友了?如果这样的话,你也可以放心一点,哪怕他还是不肯回家,至少有个人会照顾他。”于晚来轻柔地说。
“就怕结交了什么不好的朋友,反倒是要让我操心。”宇文泠放下高脚杯,“吃完饭,我送你回酒店。”
“好。”于晚来放下手里的刀叉,“我吃饱了,走吧。”
这三年来,纵然过得衣食无忧,其实,她很久都没有饱餐过了,因为害怕身材走样,更因为有时候,哪怕在用餐时,她都必须按照别人的节奏。
女人,真的是很奇怪的动物,以前挨饿时,渴望能温饱,真的拥有了,却受限于其他的条件,必须放弃。
宇文泠起身,于晚来的手挽住他的,从旋转门走出去时,雪后微薄的暖阳拂射在身上,在很多时候,她曾经简单的以为,拥有温暖是奢侈的事,但现在,不再会这么想。
人,终究,都会变的。
一如,感情……
Chapter14 迷情(7)
“总裁在办公室等您。”宇文泠的助理艾米看到宇文斐进来,一脸热络地道。
和艾米热络相对应的,是宇文斐冰冷的态度。
宇文斐不理会艾米,兀自走进宇文泠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有薄荷的清凉味道,和宇文泠素来给人的印象是不一致的。
“你来了。”宇文泠示意宇文斐坐下,他的声音温和,比薄荷的味道要和煦很多。
“有事?”宇文斐并不坐下,站在那,声音冷冰冰的。
“没事就不能让你过来?”
“我和你之间似乎没什么好谈的。”
“我们毕竟是亲兄弟!”
“是吗?原来,你心里,还认我这个兄弟!”
宇文斐的言辞咄咄,一改平日的样子。
宇文泠深吸一口气,顿了一顿,减缓此刻的咄咄:
“不管怎样,我一直都很关心你,不希望你有任何问题发生。”
“是吗?那我还真要感谢有你这样一个所谓的大哥!说吧,你叫我来有什么事?急得好像天快塌了一样的急。”
“小斐,今天你送了铃兰花给一个女孩?”
“怎么?我送花给谁还要经过你同意吗?”宇文斐的脸色愈加不好,眉尖挑高,语气更加咄咄。
“你送花给谁,本来不是我该管的,事实上,我一直也很希望有一个好女孩能代替我照顾你,但是——”
“谢了,我不需要谁照顾我,如果像你那样照顾人的方法,我宁可不要!”
“小斐!你这一次能听我的话吗?以前怎样,我是有错,但你呢?你一直这么犟着,难道就好吗?”
“你现在肯承认自己错了?如果时间能倒回,我或许还会听你的,可惜现在,不可能!”
宇文斐愤愤说完这句,转身就要朝外走去:
“我还有事,就不耽误宇文大总裁的时间了。”
“小斐!她是凌阗的妻子,招惹凌阗,会有什么下场,你难道不清楚!”
在宇文斐即将推开办公室门时,身后传来宇文泠这一句话。
Chapter14 迷情(8)
宇文斐停住步子,随即响起的,是鼻间的嗤笑:
“我不知道你们商场的尔虞我诈,我也不知道送花给朋友有什么不好,宇文泠,不要把别人都想得和你一样,即便她是凌阗的妻子,可她也是我的朋友,我送朋友一束花,有什么不对呢?”
“小斐!”
“好了,每次和你说话,都会不欢而散,你如果被我气坏了,对泰兴可是一大损失,所以,为了泰兴集团的千秋万代,以后,我和你还是少见面吧。你的事,我不会过问,我的事,也请宇文总裁不要再干涉!”
说完,宇文斐头也不回,疾步走出办公室。
宇文泠的手蓦地握紧桌上的水晶球,冰冷的水晶球熨帖在掌心,让他的情绪稍稍缓和。
他素来都是温和的,商场上再怎样,都不会让他在表面上显现出丝毫的情绪,惟独对这个弟弟,竟一次又一次,被逼到忍耐的底限。
凌阗玩味地看着指尖的蓝色卡片,上面只写了一个斐字:宇文斐?
没有想到,宇文斐竟然会送辰星一束铃兰。
或者该说,应该是,早在宇文泠和于晚来的婚宴,就该发现,宇文斐对辰星的异样。
蛋糕店的老板和糕点师,看上去,关系很单纯,若发生点什么,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现在,不论从哪方面来说,即便在情理之中,都会变成情理之外。
书房门轻轻叩响。
“进。”凌阗声音低沉地回荡在书房中。
紧跟着,书房门被推开,辰星出现在门外。
她端着牛奶放到书桌上,凌阗的手却一挥,那张蓝色的卡片便横亘在牛奶杯上。
书房的灯光虽然不算明亮,但也足够她看清卡片上的字,并很快知道卡片的由来。
“我不希望你和他再有任何联系。”
“我——”
Chapter14 迷情(9)
“他是宇文泠的弟弟,你不是说不想和宇文泠有任何瓜葛吗?那么,他的弟弟,你该一视同仁。”
凌阗的话语里带着奚落。
这些奚落,从她嫁给他那天开始,就一直存在。
可,透过这些奚落,有的,真的仅是不屑的嘲讽吗?
不管是什么,这些,不是她该去多想多管的。
“我知道,但我可以说,我和他以前没有什么,以后也不会有什么。”
“如果发誓有用的话,就不会有失信了。既然这么说,那干脆和他说清楚,对你好,对他也好。”
“好。”
凌阗薄唇抿出一道弧度,按了呼叫铃,铃声落下的三秒钟后,祥嫂出现在门口:
“先生,有什么吩咐?”
“让老张送夫人去蛋糕房。”
“是。”
辰星默然,准备朝门外走去时,却停了一下步子:
“牛奶一会就凉了。”
只说了这一句,她没有再继续说完,这一句就够了。
门,在辰星离开后关阖。
凌阗本想起身,手却不禁碰触了一下牛奶的杯壁。杯壁的温度是温的,不烫,正好入口的温度,只是,这份温度,能温暖得了他冰冷到麻木的内心呢?
不过三年,心,渐渐冷却,再无温度。
这样,其实也好,没有牵绊,在商场才能所向披靡。
而现在,他就要把可能成为牵绊的东西都一并摒弃。
车停在蛋糕房前,在下车前,辰星却有些犹豫。
不过是一份生日的礼物,朋友之间都是正常的,可刚刚,或许在凌阗的话语相激下,她竟来到了这。
透过玻璃窗,能看到恬恬忙碌的身影。
Chapter15 撇清(1)
“星星?”宇文斐抱着篮筐,停下步子。
辰星有些讪讪,今天来,真的太唐突了。
什么说清楚,其实早在宇文泠订婚宴就说得很清楚了,她是怎么了?竟然凌阗一激将,就来了。
宇文斐看了一眼车上的老张:
“进去说吧。”
说完,宇文斐抱着面包篮筐,率先走进面包房。
晨星跟着宇文斐走进面包房,才看到,恬恬已经被宇文斐示意去了里面的制作间,宇文斐放下篮筐,随手给店门挂上休息的招牌。
“我一会就走。”趁着宇文斐背对着她,辰星开口,语音干涩。
“恩。今天是你生日,这个喜欢吗?”宇文斐回身时,手里变戏法似地多了一个车厘子蛋糕。
紫红的车厘子配上奶油,一层一层的垂挂下来,虽然只是小小的一个蛋糕,形态是诱人的。
当然,车厘子蛋糕是她最喜欢的口味。
她没有想到,连这个,他都知道。
心念一动,她不由自主地接过这个蛋糕。
“本来以为不会有机会给你,因为怕自己做不出,没想到,我还有两把刷子。”宇文斐看辰星接过,手有些无措地放在裤兜旁,表情竟带了一丝羞赧。
也是这丝羞赧,让辰星突然觉得手上捧着的蛋糕滚烫无比,她飞快地把蛋糕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抿了抿嘴唇,干涩地开口:
“老——”
本来习惯地喊老板,在这一刻,意识到曾经说过,再不会喊,只能生生收回:
“谢谢你送的铃兰,还有蛋糕。”
“你喜欢?”宇文斐的目光中带了欣喜的味道。
“恩,但,我更喜欢你以后不要在为我做这么多了。”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这样,大家都会很好。你知道,凌阗不太喜欢,我和其他男子有过多的联系。呵呵,我不想因为一点小事,让他不开心,毕竟他对我很好。”
睁眼说瞎话,其实不难的,哪怕之前没说过,也没练过,原来,她也能说得这么溜。
“是吗?”宇文斐的手紧紧扣进裤兜,朝辰星跨出一大步。
Chapter15 撇清(2)
“那为什么,你到现在都喊他凌阗,而不是其他?”
如果是恩爱的夫妻,直唤名字确实是件很不对劲的事吧。
即便不对劲,偏是要说得没有没有任何纰漏:
“这有什么奇怪吗?我不喜欢喊他的英文名,在别人跟前,也没必要喊过分亲热的名字吧。”
“星星,以前我总觉得,你不是一个会撒谎的女孩,现在,我同样这么认为。”宇文斐没有再在上个话题上纠缠下去。
纠缠一个对方不承认的话题,显然是更没任何必要的。
“把真话当成谎话,如果你喜欢,可以这么认为。”辰星转过身,不再面对宇文斐,店铺外,阳光拂射在积雪上,折射出泠泠的光芒,刺疼了谁的眼,“谢谢你的花和蛋糕,但是,不要再有下一次了。也谢谢这些日子的关照,现在,我很好,真的很好。”
“辰星,你究竟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还是你根本——”剩下的话,宇文斐再是说不出。
辰星停住步子,缓缓转身,唇边露出往常惯有的笑靥:
“我很满意我的婚姻,从灰姑娘一跃嫁入豪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呢?”
“你要的东西,真的这样浅薄?”明知道又是一句谎话,但,不由自主,却会顺着她的意思往下说。
辰星没有再说话,拉开门,朝外走去。
银灰色的车身映衬出她的脸,苍白,不带有一丝血色,就和积雪一样。
回到凌氏大宅时,凌阗并不在,祥嫂这一次破天荒地主动告诉她,凌阗去首都做为其十天的康复治疗,并且顺带处理公事。
而在当天傍晚,辰星能从报纸上看到媒体关于凌阗的捕风捉影——凌阗和虞灵被人发现,一前一后出现在机场。
于是,凌阗纵然还坐在轮椅上,关于他的桃色绯闻,又开始传得沸沸扬扬。
这些,对辰星来说,不知不觉中,却好像已经习惯。
她淡漠地翻过报纸,下面竟放着一封信。
Chapter15 撇清(3)
说是一封信,实际上,是信封里放着的一张转账支票。
大额的数字,是辰鼎口中的那笔头期款。
没有直接转账,用这样的方式给她,也是让她对辰鼎有个最好的交代。
这封信的下面,是另外一张小额支票,即便相对于上面那张支票是小额,可也足足有十万。
这就是家用吧。
有钱人家的家用,却抵得过她以往辛辛苦苦兼职两份工作,一年才能赚到的钱。
她收好下面那张支票,祥嫂如幽灵一般出现在她跟前:
“夫人,您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辰星看了一眼发票,倘若打发人去送,显然未必合适。
“就现在吧。”
“好,我安排老张送夫人回去。”
半个小时后,车子已停在辰氏大宅门口。
往常门庭不算冷清的辰氏大宅,不知道是天气过于寒冷,抑或是其他的原因,如今,连佣人都稀少起来。
辰星顺着甬道,朝前走去,纵然母亲只在这里住了短短的数日,但,这段日子,或许是母亲走前最值得凭吊的日子吧。
因为,能和爱的人在一起,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爱,嘴中嚼过这个字,留下的,仅有莫名的苦涩。
深深吸进一口气,她朝客厅走去,才走到客厅门口,突听‘哐当’一声巨响,一只景泰蓝花瓶便碎开在她的脚下,溅起的碎末子从她的靴子上擦过,留下难堪的痕迹。
“滚!”
伴随而起的是辰鼎的咆哮声。
“辰总,我也是例行公事,你们公司生产的龙骨,经过检查,不符合相关行业标准,所以,我们公司有权对此提出质疑,解除合同,及提出相应赔偿。”
“东西是你们定的,在定之前,怎么不说有问题?况且,我也有质监部门出具的证书,怎么到了你们那,就出问题了呢?分明是你们欺诈人!”
“辰总,我们璃和地产在业内的声誉是如何,相信自有口碑,而你们的龙骨对我们声誉造成的影响,倘若辰总不承认的话,我们不介意诉诸法律。”
“滚!”
辰鼎显然气愤到失去理智,璃和地产的人却不疾不慢地退出大厅。
Chapter15 撇清(4)
愤怒中的辰鼎看到站在门外的辰星,似乎是才发现她的存在,忙走上前来:
“星星,没砸到你吧?”
关切的神情,加上殷殷的眼神,真的很慈祥。
如果,曾经有关于父亲的定义,她想,应该就是这样的。
只是,如今眼前的慈祥,有多少是纯粹的呢?
算了,多想这些没有任何意思。
“嗯。这是你要的。”辰星没有多敷衍,打开小包,拿出那张支票递给辰鼎。
看到这张发票,辰鼎的目光有明显的亮光闪过,但,他却并不急着伸手去拿这张发票:
“星星——”
恰到好处的语声,配上恰到好处的目光,这俩个字,自然也说得恰到好处。
辰星没有说话,看着辰鼎的目光,即便再那么不真实,她都做不到彻底忽视,只能匆匆地把支票递给辰鼎,也在此刻,手机铃声响起。
辰鼎接着辰星接手机的刹那,忙不迭地收了支票。
等到辰星挂了电话,辰鼎继续换上一副悲痛的神色:
“星星,你看,如果可以,能否在小阗面前再帮我说几句话,辰颜她这样做,分明是要逼死我啊,星星——”
“如果真的是龙骨质量有问题,我想凌阗都未必能帮上什么忙。其实,辰氏原本在百货领域不是很好吗?何必涉险去做房地产呢?”
纵然她对商场不是很懂,可,对辰氏只要留心,不难发现问题所在,而即便她不留心,母亲生前对辰氏也是做不到不闻不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