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上下打量她一眼,并没有接,刚刚她和郝一南手挽手出现的时候她正独坐在一旁的角落里喝酒,一眼就看到了她身上的裙子和鞋,正是郝一南买的那套,果然和她之前所料无差,于是瞬间就觉得一股怒火和不甘窜上心头,她张恋恋凭什么?
唐晓牵起唇角冷冷道:“别假惺惺了!说好听点广告界的一颗新星,说难听点不过一个小网红,给我递纸巾你也配?”
张恋恋:“…”
好心落个驴肝肺,这女人敢情是来砸场子的?简直是莫名其妙。
唐晓讥讽完瞪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却又忽然停下来,恰好旁边侍者端着一杯红酒走过来,唐晓端起一杯酒,突然转身猛地朝张恋恋泼过来。
太过突然,张恋恋毫无心里准备,郝一南眼疾手快慌忙挡到张恋恋面前试图去挡,然而却已来不及,一杯酒一滴不漏全部泼到了两人身上。
所有人都惊呆了,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插曲,一时间,大厅里鸦雀无声。
郝一南再也压不住心里的怒气了:“唐晓,你疯了吧?”
张恋恋擦了把头发和脸,也难以置信的看着唐晓。
老黄也惊呆了,敢情唐晓把这儿当秀场到这儿刷存在感来了?
连郝正安也被惊动走了过来:“怎么回事?”
郝一南没说话而是看向郝正安身旁的秘书:“朱姐,麻烦带恋恋去卫生间清理一下。”
秘书忙点头,上来扶着张恋恋走了。
郝一南说完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助理:“唐小姐喝醉了,扶她到休息室去吧。”
助理答应一声,赶紧上去扶唐晓,嘴上说是扶,实则是连拉带拽,唐晓甩开胳膊冷哼一声:“我自己会走。”
然后在满大厅人安静地注视下踩着高跟鞋踏踏踏走秀一般腰背挺直走向休息室。
所谓输人不输阵。
“这女人疯了吧。”老黄拿了一叠纸上来给郝一南擦头发和脸上以及衣服上的脏污。
“我自己来。”郝一南接过纸巾一边擦拭衣服,一边向众人致歉,“抱歉,打扰到各位,唐小姐喝醉了,现在没事了,各位请自便吧。”
众人这才散开,又三三两两举杯谈笑风生起来。
郝一南扔掉脏纸巾,松了松领带,对老黄道:“记者那边记得打点一下,今天的事情不要流出去。”
老黄点点头:“放心。”
郝一南这才拧眉看向休息室,顿了顿,然后走了过去。
唐晓正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在酒精的麻醉下,脸上潮红一片,怒气喷张。
“你今天来这里到底是想干什么?”
唐晓扬起脸,蓬松的头发有些蓬乱,眼睛直直盯着郝一南:“我就想来问一句,你和张恋恋真的在一起了?她身上的那条裙子和鞋子是你买给她的对不对?”
郝一南失笑:“我不懂你为什么会用这种质问的语气和我说话,我和谁在一起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吧?”
“跟我没有关系吗?”唐晓忽然激动起来,豁然从椅子上起身,“学长,张恋恋喜欢了你四年,追了你四年,可我不也是吗?我也喜欢了你整整四年,追了你四年,凭什么她能得到你的青睐,而你却一直不肯给我机会呢?从毕业到现在,我也一直在等你,一直还喜欢着你呀。”
郝一南冷冷道:“唐晓,爱情从来都是两个人的事情,请你不要给我造成困扰,也给自己造成困扰,更不要处处针对恋恋。”
“你真的爱上张恋恋了?”
郝一南没有说话,也懒得再接她的话。
“那我怎么办?”唐晓忽然眼睛朦胧起来,换了一副柔弱的口气,然后上前,从背后伸手环住郝一南,“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会证明给你看,我比张恋恋优秀很多,你选择我才是对的。”
她将脸贴在郝一南后背上,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郝一南铁青着脸将她的手指头一根根扳开:“我再说一遍,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请你不要再给我造成困扰,任何困扰都不行,话到此处,多说无益,也请你自爱,接下来的酒会如果有兴趣的话欢迎留下来,如果没兴趣请自便,但不要妄图再做什么,不然我会直接叫保安或是报警,毕竟今天是郝氏的大日子,我可不欢迎有人来砸场子的。”说完毫不犹豫转身推门而出。
老黄正在外面站着。
“这里你顶着吧,我去看恋恋。”
老黄指指休息室:“那这位呢?”
“不用理会,必要时叫保安。”郝一南平静道,说完匆忙往卫生间方向去。
叫保安?老黄啧啧两声,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呢。
郝一南前脚走,后脚就见唐晓从休息室里出来,戴了墨镜,脸色铁青地往门口走去。
老黄忙笑嘻嘻迎上去:“唐大美女不再坐一会儿吗?”
唐晓停住脚步,抬头看他:“有病!”
老黄:“…”
有病的分明是她好吗?!

第 41 章

唐晓气冲冲的从大厅走出来,门口泊车小弟认得她,忙笑嘻嘻走过来招呼。
“唐小姐,你稍等,我帮你把车开过来…”
话未说完就被唐晓怒气冲冲拿包一挥喝道:“滚开!”
泊车员吓了一跳,脸上又是尴尬又是惊吓,愣愣看着她走过去大力拉开车门,把包扔进车座里,然后上车“砰”的一声摔上车门。
车里黑黢黢的一片,唐晓靠在椅背上,双手紧紧抓着方向盘,目光看向对面。
不远处停着的那辆黑色的路虎,唐晓认得,那是郝一南的车。
“郝一南。”她喃喃念道,心口泛起一口苦涩,没想到她心心念念爱了他这几年,千算万算,最后却输给了她觉得丝毫都不会有胜算的张恋恋。
为什么是她?
凭什么是她?!
咬牙切齿了一会儿,唐晓眯了眯眼睛,勾起猫一样性感嘴唇,忽然又笑了起来,然后松开方向盘,拿过旁边的包,从里面掏出一张名片,名片上面写着罗帆两个字,正是那天她在机场上碰到的那个记者。唐晓捏着名片沉思了一下,拿过手机,按照名片上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是谁?”电话接通那头罗帆问。
“我是唐晓,有事找你,可以见面谈吗?”
“现在?”
“就是现在。”
那头罗帆犹豫了一下,答应好,唐晓放下电话,嘴角扯出一个冷笑,既然得不到,那就毁灭吧!
这边张恋恋还在卫生间清理,郝一南走过来的时候,朱姐正帮她用纸巾擦脸和头发,额头边散落下来的细发和刘海此刻黏成一缕一缕的贴在脑门上,看上去有些狼狈,衣服上从脖子到胸口的地方沾满了脏水印子。
“没事吧?”郝一南忙走上来拉着张恋恋上下打量一番,脸上并不太好看,显然余怒未消。
张恋恋摇摇头:“没事,就是衣服有些湿了。”
郝一南不假思索:“那我带你回去换。”
张恋恋愣了一下:“可酒会才刚刚开始呢。”
“没事,有老黄在这儿顶着呢,不行,还有我爸呢。”说着回头对朱姐道,“你告诉我爸一声,我带着恋恋先走了。”
朱姐忙点头答应。
两人直接从侧门出来,驱车离开。车上张恋恋一直没有说话,低头揪着自己的衣角,有些沮丧的样子。
“怎么了?”郝一南问。
“没事,就是觉得可惜了这身衣服,才刚刚穿上了就被我弄脏了。”
“不怪你,而且只是一件衣服而已,没必要太在意。”
“不一样啊,这是你给我买的,你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
郝一南心念一动,将车刹住:“喜欢吗?”
“当然。”张恋恋点头,说着又不由得愤愤然起来,“你说唐晓是不是疯了,我招她惹她了?简直是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郝一南无奈笑起来。
张恋恋转了转眼睛:“我说错了吗?”
郝一南想了一下,一本正经的摇头:“没错,错的是你有点缺心眼。”
“怎么啦?”
郝一南无奈笑着摇头,伸手将她拉到面前来:“记得以后把我看紧点。”
“啊?”张恋恋一脸茫然。
“好了。”郝一南摸了摸她的头发,歉意道,“今天的事情怪我,我只希望不会影响你的心情。”
张恋恋撅起嘴,撒起娇来:“莫名其妙被泼了一杯酒,心情确实有点不好。”说到此处,把目光瞟向郝一南,“哎,女朋友心情不好,作为男朋友应该怎么样?”
“应该怎么样?”郝一南心情好起来,知道她的心思,故意逗她。
张恋恋急了:“当然是要哄一哄呀。”
“哦,那怎么哄呢?”
张恋恋:“…”
“这样吧。”郝一南故作沉思了一下,“我请你吃好吃的。”
“什么好吃的?”
“你看。”郝一南指了指街对面的烧烤铺子。
“烧烤?”张恋恋眼睛顿时冒出绿光来,沮丧的心情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作为一个吃货,还有什么比美食更能安慰她呢?
“现在吗?”
“是呀,就现在。”
“可我们的衣服还没换呢。”
郝一南笑:“没事,人生在世,这么多条条框框,我们也可以任性一回,走吧,下车。”
正是饭点,烧烤摊上生意火爆,摊子是临街搭的一个棚子,摆了二十个来张桌子,每张桌子上人都爆满,有家长带着孩子的,有朋友小聚的,也有像他们这样的年轻情侣的,见两人走来,老板忙迎上来,“要什么两位?”又见他们衣服和头发上都沾了脏水印子,老板是生意人,平常热情惯了,于是顺带开口一问,“两位这是怎么了这是?”
张恋恋刚想开口,却被郝一南抢过话,他揽住张恋恋的腰笑道:“没事,刚和女朋友吵架,她一生气就泼了我一身酒。”
“那她呢?”耿直的老板又惊讶地指了指张恋恋。
“嗯,泼了我一身酒之后,然后我又去哄她,死皮赖脸抱着她不放,于是就把她身上弄脏了。”
老板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们这对小情侣可真有意思哈。”
张恋恋满头黑线,看着郝一南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无语了。想不到他平日里一脸高岭之花又禁欲的样子也会开玩笑,也懂得幽默风趣,这哪里是个禁欲的男人啊,这分明就是一个浑身上下都透着闷骚劲儿的男人!不过,呵呵呵,她喜欢。
张恋恋斜眼看向郝一南,心里忍不住暗搓搓的偷笑。
“那两位要点点什么?”
郝一南把目光转向张恋恋:“女朋友说点什么那就点什么。”
一旁的老板娘听见不由得走过来碰碰老板的胳膊:“瞅着人家男朋友,再瞅瞅你。”
老板嘿嘿一笑:“我对你也挺好的吗。”
老板娘翻了个白眼:“也挺好?差了不止一个孙猴子的筋斗云那么远,学着点人家!”说完又大笑着招呼两人坐。
“没有发现你居然这么会哄人。”落座后,张恋恋忍不住红着脸看着郝一南痴痴笑。
郝一南笑笑:“做任何事情都要尽心尽力,哄女朋友也一样。”
“好吧。”张恋恋已经被甜的找不到被了,“情话技能满分,我喜欢。”
两人点了两份鸡翅,两份烤茄子,一盘烤鱼,一把烤串和一个石锅鱼,菜上来后,张恋恋左顾右盼,然后问郝一南:“不然咱们也要一扎啤酒吧?”
郝一南点头。
片刻酒上来,张恋恋拿过杯子先给郝一南倒了一杯,然后又乐呵呵地给自己也斟了一杯,然而酒还没端起来就被郝一南按住了手:“酒我喝,你不能喝。”
“为什么?”张恋恋不解,吃烧烤不配啤酒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和对烧烤的不尊重!
郝一南咳嗽一声:“因为我不确定,一会儿你喝醉之后会对我做出什么事情,就像上次一样。”
张恋恋顿了一下,不由得警觉地转了转眼睛:“上次…怎么了?”
“你,嗯,算是强吻我了吧。”
“啊?”
唐晓和罗帆约在护城河桥头边的护栏处见面,那儿人少灯暗,比较遮耳目。
将车开到河边找了个较隐蔽的地方停下,发动机熄灭,车灯闪烁几下后然后整个车都隐没在了黑暗中。唐晓坐在车里,丝毫没注意到有人朝这边看过来。
席阳在她车刚驶过来时就一眼认出是她的车。自从他炒了唐晓之后,被唐晓彻底在模特圈封杀了,于是不得已到处接私活,昨天接了一个活儿,就是拍夜晚的湖,他刚拍完,相机还扛在脖子上,正坐在河边的石头上啃馒头,就见唐晓的车行了过来。
“这么晚,这么偏僻的地方,她来干什么?”以他对唐晓的了解,这个时候,她大概不是在各种派对上就是在去派对的路上,闲情逸致夜游湖景可不是她的风格。
正疑惑着,忽然见一个穿着一身连帽衣的帽子从远处一路小跑跑过来,唐晓按了按车喇叭,大概是出于职业的敏感男主子谨慎的朝四处望了望,确定没有人这才迅速走过去拉开车门钻进车里。
车上唐晓冷着脸,头发蓬乱,裙子上的脏污也没有清理,坐在那儿乱糟糟的一团。
罗帆有些意外:“还真是难得一见唐大美人这副模样,怎么,这是受谁欺负了?”
唐晓冷哼一声:“帮我拍组照片。”
“照片?”罗帆,“我不懂你的意思,你是想做通稿呢还是想炒新闻呢?”
“认识他吗?”唐晓举起手机,手机手机页面上是百度百科上郝氏集团的页面介绍,那儿刊登有郝一南的照片。
“哟,这不是郝氏集团的皇太子郝一南吗?怎么,你想和他吵绯闻?可据我所知,除了你们是同一个学校毕业的,你和他也并无其他交集吧。”
“这个不用你管,我只想知道这活你接还是不接?”
“炒假绯闻?”罗帆笑起来,“虽然我是一个狗仔,但我也是有职业操守的。”
唐晓不由得在心里冷笑,他罗帆是什么样的人,打从机场第一次见她就知道他是个毫无道德底线的人。操守?呵呵,钱可以买。
“这够吗?”唐晓从兜里掏出一张支票递到他面前。
罗帆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笑起来,“既然你这么爽快,那我也不拖泥带水,这趟活我接了,可还有一点,这郝一南看着文质彬彬,但这种在商场圈里混的,必定也不是个好对付的,咱们这样炒假新闻,万一他告我怎么办?”
唐晓冷笑一声:“怎么,这就怕了?
罗帆也笑了一声:“合作嘛,当然是要讲究互利共赢的,有利无害最好,有利有弊,那当然要仔细斟酌一番才好,你说对不对?”
唐晓冷笑:“你放心,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律师我给你找,律师费我也给你出,法院判你赔多少我加倍给你多少,怎么样?”
“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罗帆将钞票收起,“说吧,什么时候,在哪?”
唐晓眯了眯眼睛:“到时电话联系吧。”
“那行,那我先走一步,夜晚湖景挺美,您慢看。”
罗帆戴上帽子,推门下车时,席阳犹豫了一下,然后藏到一边举起相机,咔嚓一声,恰好拍了一个正面,待罗帆走远后,席阳仔细看相机中的照片,拍得比较模糊,距离也比较远,但此人的身形,相貌,仔细看,还是能辨别出来的。
“不是她身边的工作人员,也不像是恋人关系,会是谁呢?”席阳盯着照片喃喃自语。
罗帆走远,唐晓停了片刻,也驱车而去,席阳看着她的车慢慢消失在夜色里,不知怎的,心里突然有一种冷箭嗖嗖穿骨而过的感觉。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不知谁又要倒霉了。”
这边张恋恋和郝一南愉快的吃完烧烤,又任性的去看了场电影,回家已是十点多,洗漱完毕后,张恋恋换了干净的睡衣悠哉悠哉的躺在床上回想刚刚和郝一南在一起的画面,时而红着脸痴痴一笑,时而乐得咯吱咯吱,又加上刚回来,时差还没倒过来,然后一直到夜里凌晨两点,张恋恋还没睡着,在床上又翻腾了一会儿,张恋恋索性起床下到楼下,客厅的灯都熄了,黑漆漆的一片,张恋恋蹑手蹑脚走到郝一南门前,把耳朵贴在门上,正准备听一听里面的动静,忽听背后一个声音凉凉道:“恋恋,你在干什么?”
张恋恋吓了一跳,连忙回头,见黑暗中站了一个人:“学长,你怎么还没睡?”
郝一南轻轻地笑了一声,黑暗中看不清表情:“口渴,起来拿瓶水喝,你在干什么?”
“我…”张恋恋结结巴巴,忽然脑子灵光一闪,指着电视机,“我,我睡不着,倒时差呢,起来看会儿电视,要不要一起看?”
“好呀。”郝一南随手打开灯,笑笑的看着她。
张恋恋红着脸打开电视,谁知刚一打开画面就跳出亲热的镜头,张恋恋赶紧换台,谁知又是亲热的画面,再换,卧槽,张恋恋忍不住在心里爆了粗口,居然还是亲热的画面,电视台这是掐点故意和她杠上,让她出丑的吧?张恋恋尴尬的简直要钻地缝,赶紧关了电视。
“那个,呵呵…”张恋恋装傻嘿嘿一笑,企图缓解尴尬局面,话还没说完,郝一南忽然捉住她的手,将她拉到怀里,然后俯下身一个吻劈头就落了下来。
张恋恋被他噙着唇,脑子嗡的一声,呆呆看了他半天,然后一个激灵从他怀里挣脱,“那个我,我,我睡觉去了,good night!”说完噌噌噌就往楼上跑,跑到半截突然停下,又转过身来看着他,“明天我不上班,我起来给你买早饭,你想吃什么?生煎包豆浆还是油条,要不然,白吉馍、煎饼果子、灌汤小笼包也行,或者火腿鸡蛋配牛奶我在家也可以做。”
“都可以。”郝一南微笑。
“OK!”张恋恋比了个手势,然后像只欢快的小鹿一样飞奔回了房间,然而她实在忽略了时差的威力,回到房间,爬到床上闭眼躺了一会儿,仍然毫无睡意,于是她在床上左翻右翻前空翻后滚翻,上床下床,下床又上床,一直折腾到凌晨四五点才睡着,于是第二天早晨郝一南出门的时候,她正口水横流,睡得正香…
郝一南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八点三十分,老黄正在销售部和美女下属搭讪,看见他走过来,忙咳嗽一声,走过去指着手表:“八点半,自从我进公司来,还是第一次见你来这么晚,这不是你的风格呀。”
郝一南微笑:“在家里给恋恋做完早饭才过来的。”
“哦,我的心脏。”老黄捂住胸口,“一大早就被迫吃狗粮,瞅你这一脸甜蜜的小样儿,从霸道总裁变成了居家小男人,堕落呀堕落呀!”
“堕落吗?”郝一南沉思了一下,“不觉得呀,这种感觉挺好的,我…非常享受。”
老黄:“…”
他总算理解历史上为啥会有“从此君王不早朝”这样的千古名句出现了。
郝一南说完表情得意地转身往办公室走去,走半截忽又停住折了回来:“哦,对,听说你的车又撞树上了,今天不要妄图搭乘我的车,我会提早下班,还有,这几天夜晚也不用陪我加班了。”
“不加班?”老黄惊讶,“我靠,作为一个不加班就觉得生命毫无意义,生活毫无希望的工作狂,也十分不像你的风格啊。”
“我得回家陪恋恋。”
老黄无语:“这刚出来就想着要回去陪人家?”
郝一南笑笑:“你没听说过,即使面对面心也在思念这句话吗?算了,你不懂的。”
靠,他不懂?老黄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对着他施施然而去的背影忿忿挥了挥拳头,“就你有女朋友就你会秀恩爱,炫妻狂魔!”
郝一南刚到办公室,秘书就敲门进来。
“郝总,刚刚一位先生送来一张名片说是您的同学,约您下午下午六点在金盛酒店见面叙旧,而且还说已经订好了包房,请您到时候一定要去。”说着将名片递上来。
郝一南接过名片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朱光明?”
两人其实并不是同学,只是一个系的,都修的经济学,大四那年他们两人以及张恋恋被经济学教授林教授带着去参加经济论坛峰会,两人就是在那次相互认识的。
朱光明是个挺沉闷的人,不爱交际,一心扑在学术上,又极有天赋,毕业后直接留校任教了,两人从毕业后就再未见面,突然邀约,郝一南倒有些疑惑。
“郝总,要去吗?”
郝一南点头:“老同学,当然要去。”
秘书答应着出去,郝一南坐下打开电脑准备办公,随手将办公桌收拾了一下,突然觉得似乎上面缺少了点什么,缺少什么呢?郝一南伸手比划出一个相框的样子,如果这个地方放一张恋恋的照片应该不错。
想到这里,郝一南不由得看了一下表,那家伙应该睡到中午去了吧?昨天夜里她从床上翻上翻下,没有二十遍也有十几遍,虽然蹑手蹑脚小心翼翼,但他一向对声音敏感,还是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