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那日在老太太那里见到的两个年轻英俊的公子,他们,会是什么身份呢?能出现在老太太那里,想必身份不低。
想着,她停下了脚步,回头问紫菱:“咱们出门时带的东西还有多少?”
紫菱想了想:“不多了,就还剩下一些首饰,绸缎还有脂粉,那些都是从老爷的铺子里支取来的。”
云墨考虑了一会儿,吩咐紫菱道:“去取一盒最好的胭脂水粉,另外再包上几件精致的首饰,咱们去拜访我那表嫂去。”
紫菱躬身答应了,立即进房里去收拾东西了。云墨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想着那天见到的两位公子,心想最好这两人是城中显贵,最起码的不能比自己家差劲。要不然自己这一番心思可就又要白费力气了。
她要做当家主母,她要把自己的一生掌控在自己手里,绝不要像自己那个懦弱没用的母亲一样被他人摆布!
云墨正在心中发着誓,周姨娘却已经带着丫鬟进了院子,一进门就看见她此行的目标人物正站在那里发呆,便故意的清了清嗓子:“哎呦,表小姐这是想什么呢,这么入神,难不成是想家了?”心里却暗自啐了一口,暗道:“不知羞耻的小蹄子,赶紧叫你那爹把你嫁出去吧,免得一天到晚肖想别人的男人,哼!”
云墨悚然一惊,自己竟然在别人的地界儿上发呆,这可是大忌讳,再这么来上几次,恐怕自己就危险了。哼,那些个夫人小姐姨奶奶的,可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面上却自然地带了笑,亲热的迎上去:“这是什么风把周姨娘给吹来了?贵客啊贵客,紫菱,快把咱们最好的茶沏上。”
紫菱在里屋收拾东西,听了吩咐连忙高声应了,先把手头上的东西统统藏了起来,然后才赶着打了帘子迎出来:“姨奶奶快快请进,这大日头的,可热着呢。”说着悄悄地向云墨使了个眼色。
云墨见了,知道那些不该给人见到的东西都已收好了,便笑着来拉周姨娘:“我这儿难得有客前来,今儿来了可不许就这么走了,好歹要坐一会儿啊。我这里的茶可是从老家带来的,姨娘尝尝看。”
周姨娘面上带着笑,闻言赶紧道谢:“那可就麻烦表小姐了,今儿个我可算是有口福了。”心里却暗暗撇嘴,城主府里什么好东西没有,要你来显摆。
云墨主仆两个把周姨娘迎了进去,紫菱赶紧去沏茶了,云墨招呼了周姨娘坐下,见屋里没有别人了,这才道:“嫂嫂,妹妹这里没什么好东西,只有几盒从老家带来的特产胭脂水粉,都是上等货色,而且是这儿所没有的,嫂嫂一会儿走的时候可得带上盒试试看。”
周姨娘一听她这称呼,面上就先存了三分喜色。
她是妾,算不上什么正经主子,云墨却是府里正正经经的表小姐,她竟然称呼自己为嫂,这就是拿自己当主子看待了,且不说她这是真心还是假意,单就这个称呼就让她高兴。
不过面上却还是要做出几分颜色来:“表小姐,可不敢当,这要是叫人听见了,那可不得了。”
云墨面上含笑,在周姨娘对面坐了:“这不是没有别人么?再说,同样都是表哥的媳妇,张氏嫂嫂是嫂嫂,难道周氏嫂嫂你就不是嫂嫂了么?”
周姨娘听得心花怒放,再看这表小姐,真是怎么看怎么顺眼,笑道:“话是这么说的,可叫人听见了总是不好。”
云墨见她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心下不屑地冷笑,面上却越发的温柔似水:“嫂嫂,妹妹也就是私底下这么叫,不会叫嫂嫂在老太太面前为难的。”
周姨娘满意的点点头,正待开口,外面却又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周姐姐可真是的,自己一个人跑来表小姐这里,也不叫我们一声儿,是不是有什么好处儿赶着来抢啊?”
声音里带着笑,娇滴滴的,却是白姨娘的声音。
周姨娘脸上立即变戏法似地堆起了乌云,刚才的满面春风一瞬间就成了寒冬腊月。
帘子一掀,白姨娘脸上带笑,婀娜多姿的走了进来。
她却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季姨娘一脸平静的样子,慢慢地走了过来。
周姨娘脸上的神情越发的不好看了。
季姨娘瞥一眼面色阴沉的周氏,对白姨娘道:“我就说待会儿再来嘛,你偏偏要这会儿来,看看,扰了周姐姐的谈兴了吧?”
白姨娘立即娇怯怯地垂下头:“姐姐莫怪,妹妹可不是有心要打扰你的。”
周姨娘一声冷笑:“算了吧,你们那点儿心思我会瞧不出来,反正你们来此的目的我也清楚,大家又何必这么遮遮掩掩的呢?”
白姨娘立即接上话,眉开眼笑的说道:“就是说嘛,哎呀,表小姐,我们不请自到,你可别见怪啊!”
云墨文静的笑笑:“怎么会呢?姨娘们肯来,那是看得起云墨,云墨高兴还来不及呢,又何来见怪之说。”
紫菱适时地走进来,手上端着托盘,将沏好的茶一一奉上,最后收起托盘恭敬地站到云墨身后。
“要说呢,咱们今天来,可是为了表小姐的终身大事。”白姨娘端起茶盏,将杯盖儿轻轻地揭开,“表小姐这样的身份,自是凡夫俗子所配不上的,那是辱没了表小姐。不过嘛,”她的眼睛斜斜的瞥过其他两位姨娘,住口不语。
云墨心下忽然一动,面上娇羞不已:“哎呀,姨奶奶说的什么呀?”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季氏似笑非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害什么羞啊?”
周氏轻啜了口茶,闻言笑道:“人家表小姐是大家闺秀,哪像有些人那么不自重。”
季氏轻轻的哼了一声儿,并不搭理她:“表小姐,您那天在老太太屋里,可见到了那位贵公子?”
来了!云墨心下兴奋起来,知道已经讲到正题儿了,她疑惑的想了想,恍然大悟似得道:“哦,那天在老太太屋里,云墨是曾见到过两位公子,不知姨奶奶说的是哪位啊?”
“两位?”季氏愣了一下,随即满脸不屑:“什么两位?那轩离不过是个卑贱之人,不过仗着救了小公子这才被老太太看重,还是个哑巴。我说的啊,是绍明绍公子。”
“绍公子?”云墨心下因为自己看走了眼而郁闷,没想到那两个出色至极的公子里竟然有一个卑贱的哑巴,听了绍明的名字,这才又升起了好奇心。
“这绍公子啊,可了不得,那可是下一任的十三城主之一呢!”周姨娘一句话,顿时云墨的眼睛里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季姐姐有句话可说错了,”白姨娘媚眼如波,轻轻的扫了云墨一眼,吃吃笑道:“那个轩离虽是个哑巴,可却未必就是什么贱民呢!”
“此话怎讲?”云墨来了精神,故作好奇的追问。
这回就连其他两位姨娘也起了好奇心,那轩离初来时,破旧的布衣,褴褛的打扮,虽说长了一副好模样,可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有身份的。白氏说这话,莫不是老爷跟她透漏过什么?
白姨娘见众人都注意的听着,很是得意的娇笑道:“咱们老爷那是什么身份,会对一个贱民客气有礼?虽说是救了小公子,可就为这就把他跟绍明公子放在同等的地位,怕是太过郑重了吧?”
云墨点点头,附和地说道:“是啊,表哥如此看重他,肯定有别的原因。”
白姨娘涂着蔻丹的指甲轻轻地敲着茶杯,慢悠悠道:“过不了多久,天下书院正式开门,咱们这儿可是十三城离天下书院最近的,我想啊,这轩离公子就算不是哪个城主的公子,那也是天下间数得上号的贤者,准备去天下书院的。”
周氏季氏心下赞同她的观点,面上却一副不屑之意,好像她说的完全是无稽之谈。
云墨却是存了一份心思,她一向看人极准,这轩离虽然表现出一副落魄之像,可那气度,那风貌,绝对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肯定大有来历。这样一来,可以供她挑选的人,就又多了一个了。
而且他是个哑巴,若是真的大有身份,自己嫁过去之后,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掌权?
云墨暗暗的打定了主意。
而另一边,尚不知道轩离已经被别人盯上的水枫舞正在苦恼,她可算是遇上了重生以来的首次危机了。
第三十一章 御主驾到 在老太太那里见识了一场闹剧后,随歌几乎是一路笑着回去的。水枫舞作为她的贴身大丫鬟,自然是要跟着。同行的还有倾歌,轩离。倾歌既然来了,三竹自然要跟着,于是就成了浩浩荡荡一大堆的人。
绍明本来打算要跟过去的,被随歌一巴掌给拍那儿了,骂道:“我们一群女孩子说说话儿,你跟着去凑什么热闹?”
绍明不服气,指轩离:“他不是男的吗?为什么他能去?”
随歌得意的翘起下巴:“轩离公子是要回自己的住处,我们顺路啊!至于你嘛,你的房间离我那里好像不是那么得近啊,除非你打算绕圈子。”
绍明不死心的靠上去:“绕圈子又如何?本公子就喜欢多走几步锻炼身体。”
随歌白眼一翻,长长的水袖一甩:“你敢跟着去我就告诉父亲你前几天做了些什么。”
绍明顿时一缩脑袋,不敢吱声了。
前几日他偷偷出去,流连于秦楼楚馆,这事儿若是被莫非凡知道了,到时候可真是有他好瞧的。
碍于小辫子被随歌抓在手里,绍明只好恋恋不舍的与众人道别,着重是水枫舞:“小舞,我会早点跟义父提我们的事情的,你别着急,啊,哦对了,你不要听信别人的恶意诽谤,其实我是个很专情的人的,我一定会对你好的,一定!”
水枫舞抽搐着嘴角,嘛额黑线的跟在随歌身后飞速逃离,这家伙太可怕了,明明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却偏偏要弄得好像是自己在求他一样,无耻无耻真无耻!
倾歌带着三竹跟在后面,主仆四个俱是强忍着笑意,倒没有人认为水枫舞想做绍明的妾室,实在是因为这位绍公子在这方面前科无数,说出来的话都没人信了。
唉,小舞也真真可怜,怎么就叫这位爷给看上了眼儿呢?倒霉啊倒霉!
轩离是走在最后面的,不像随歌水枫舞主仆逃命样的飞奔,也不像倾歌主仆因为怕破功爆笑出声只好忙忙地离开,他依旧是往日那副不紧不慢,自在优雅的样子,只是他的眼神儿似乎有点不好,走过绍明面前时,非常不小心的在绍公子金贵的脚上踩了一脚,在洁白的鞋面上留了一个黑黑的大脚印子。
绍明呆滞的看着,直到轩离已经走远了他才反应过来,折扇一收,被踩了一脚的绍公子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小子,你给我回来!你爷爷的竟敢踩老子我,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你给我回来,回来!”骂着拔脚就追,才跑了两步,就见一边的假山后头,莫非凡黑着一张脸转出来:“你是谁老子?”
绍明转头看到义父锅底一样的脸,呆了一呆后,立即满脸堆笑:“义父大人什么时候来的?”
莫非凡黑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就在你自称老子的时候。”
绍明一个哆嗦,汗都流了下来:“义父大人有所不知,明儿最近与随歌妹妹一起研究戏文呢,那几句话,那几句话还是戏文里山贼的话呢!”
“是吗?”莫非凡不置可否,却没有再追究这件事情:“用不了多久你就要去天下书院了,书念得怎么样了?我估计再过个几天,各城的公子们就会陆续的到达了,到时候可别被他们给耻笑了去。”
绍明一挺胸,自信满满地说:“义父请放心,他们绝不敢耻笑于我。”心里私底下补上一句:但是我会耻笑他们,小样的,大家都是熟人了,谁还不知道谁啊?
莫非凡不知自己这个义子心里转的念头,见他如此自信,还以为这些日子的发愤苦读已经让他脱胎换骨了,很是赞赏的点点头:“便该如此,你身为下一任的城主,自是应该胸有丘壑的。这样吧,难得你前些日子肯努力用功,义父要好好赏你一下,说吧,想要点儿什么赏赐?”
绍明编了那么多,无非就是想要莫非凡将刚刚自己口吐脏话之事揭过不予追究,压根就没想到会有什么好事儿。这时一听义父要奖赏自己,心里顿时就喜疯了,一时竟想不出改讨什么赏了。
莫非凡见他不说话,误以为是绍明长进了,竟然不愿再讨赏了,心下便是一喜:“既然你不愿讨赏,那就暂且记下,等过些日子,义父送你一样好东西。”
这就把奖赏收回去了?绍明傻眼,心里一急连忙开口叫住了莫非凡:“义父!”
莫非凡本已转过身打算离开了,听到义子的声音,回头道:“怎么,还有事?”
绍明吞吞吐吐了好一阵子,眼见义父神色间已是很不耐烦了,这才一咬牙:“明儿之前在随歌妹妹那里见了一个丫头,话语之间很是投缘,明儿斗胆,想请义父做主,明儿想讨了这个丫头去伺候。”
莫非凡愣了会儿神,没想到义子费这么半天功夫吞吞吐吐的,为的竟是一个丫头。正想答应,转念一想,不对呀,随歌的丫头,带在身边的好像就只有他状似不经意地开口:“你说的那个丫头,不会是叫做水枫舞吧?”
“是啊是啊,就是她!”绍明兴奋的回答,继而撒娇:“义父,您就答应了吧,答应了吧!”
莫非凡摸了摸鼻子,无语苦笑。
话分两头说,水枫舞跟在随歌身后,主仆两个为了摆脱绍明这块牛皮糖,走起路来那真可谓是健步如飞,回到园子里,瞅瞅四下无人,主仆两个连房门都进不去了,一起瘫在树下喘大气,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爬起来了。
水枫舞两条腿像灌了铅,可怜她身有异能却不敢用,拼命克制着胸口沸腾的力量,用一个普通人该有的力量来跑路,她比随歌要累多了。
喘了两口大气,无意间一抬头,喝!那那那,那树上冒出来的脑袋,不就是那个死变态面具男吗?
枝叶繁茂的百年老树上,身形修长飘逸的男子懒懒地卧在粗壮的枝干上,那枝干上甚至还铺了一层薄薄的毯子,这丫的,难不成是来休假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见不得人吗?
水枫舞心头火起,本来当着随歌的面,她还不敢对这家伙大声的说话,怕被随歌发现了。可是,她费尽心思的用口型手势跟那家伙示意叫他躲起来,那个死人竟然无视她,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半脸面具上映着枝叶间洒下的阳光,细碎的光芒耀眼夺目。
她看看随歌,再看看面具男。随歌似乎是累坏了,背靠着树干闭目养神,浑然未觉自己头顶上多了一个人。水枫舞一手扶了树干,悄悄地爬起来,眼睛抽筋一样的对着树上的某人拼命地眨呀眨。
面具男瞥过来一眼,懒懒地道:“你干嘛,眼睛有毛病了?”
竟然丝毫不在意旁边有别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开口了!
水枫舞满头黑线加冷汗,死变态男,不带这么考验人家的神经的!
她还没想到要怎么跟随歌解释,就听背后她那疑似神经有点儿问题的主子已经兴奋地开口:“啊,御主!”
“砰!”可怜的水枫舞身子一晃,跌在地上摔了个大马趴。
呻吟着爬起来,那对狗男女一个在树上,一个在地上,齐刷刷的对她行注目礼,情形无比的诡异。
呀呀个呸的!她怎么就忘记了,这两个人貌似是有关系的,有奸情啊有奸情!
水枫舞揉着摔疼的膝盖,愤愤地想。哪想眼前一花,定睛看去,面具男已经从树上跳了下来。正无比风骚的站在她面前。一双迷人的眸子从面具后面露出来,一瞬不瞬的瞅着她。
砰砰砰砰,水枫舞艰难的掩口唾沫,小心肝又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面具男将脸凑近,冷冰冰的面具几乎贴到她脸上:“小舞,怎么不说话了?”
水枫舞咽咽唾沫,手足无措的站着,听到他的话后下意识的道:“大哥,你面具用什么做的?大热天立凉冰冰的,蛮舒服的。”
面具男有些傻眼,怔怔的直起身子,一只手下意识的摸上了脸上的面具。
随歌缩在一旁双手死死的捂住嘴,可笑意还是控制不住地往外冒。当御主遇上水枫舞,就相当于傻瓜遇上了疯子,哦呵呵,这俩人太可乐了!
面具男放下手,冷眼一横,笑不可支的某女立即一个激灵,抬头挺胸双手放在背后,脸上无比严肃的注视着面具男:“御主有何吩咐,属下一定赴汤蹈火全力以赴!”
这回轮到水枫舞偷笑了,哇哈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啊,叫你敢笑我,遭报应了吧?
面具男倏地出手,一把就将偷笑的水枫舞揪着衣领子提了过来。真的是提啊,随歌擦把汗,投以同情的目光。她可是看见了,小舞双脚都离地了,被御主拎兔子一样的拎了过来。
水枫舞双手放在领子上死命往外拽,快要被勒死了的说。
面具男手一松,水枫舞顿时得了自由,扑通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说不上话来了。
面具男对着随歌点点头:“你做的不错,记住我的吩咐。现在,我有话要跟小舞说,你出去看着点儿,谁也不要放进来。”
“是!”随歌肃然,恭敬一礼后,转身就大步的走了出去。临走还偷偷的对水枫舞伸了伸舌头:姐妹你自己多多保重吧,我会为你祈福的!
水枫舞眼巴巴的看着她解放的农奴一般,欢天喜地的跑走了。
面具男缓步走过来,白皙的手掌轻轻地放在了水枫舞脑袋上。
第三十二章 做个丫鬟不容易 “大,那个大哥,”水枫舞满脸讨好的笑,脑袋狗狗般的在面具男的掌下蹭动,眼睛楚楚可怜的看着他:“我错了。”
“哦?”面具男心情看起来不错,大手慢慢地顺着水枫舞的头发,摸的水枫舞在心里直骂,靠,还真把她当狗来摸了!
“你既然知道错了,那么就说说好了,你错在哪儿了?”面具男顺手又在她有点儿肉嘟嘟的小脸上捏了一把,很满意这种手感,面具后的眼睛几乎眯成了线。
水枫舞拨浪鼓似的摇脑袋,很诚实的回答:“不知道哎!”
“咕咚”重物倒地的声音,紧接着随歌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啊呀,好大的风啊,竟能把人都吹个跟头!”
水枫舞黑线,你丫的偷听就偷听吧,还找这破借口!
听了她的回答,面具男手一抖,拽到了水枫舞的头发,疼得不敢吱声的小水眼泪汪汪,可怜兮兮。
面具男冷下了脸,大热天的好像下起了霜,冷嗖嗖的。水枫舞双手抱着肩膀,心惊胆寒的打着哆嗦,就怕面具男一个想不开,咔嚓一下子结果了她的小命啊!
面具男冷冷地看了她一会儿,开口时那话音里都好像带着冰渣子,冻的人打心底里冒冷气儿:“少在这里油腔滑调,别以为给你几分好脸色就可以得意忘形了,你要记住,无论何时,你的小命都抓在我的手里。”
水枫舞耷拉下耳朵,像个泄气瘪了的气球:“哦,我记得了。”
面具男这才缓下语气,伸手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自己把身上的土拍拍,一个女孩子这么不知检点,脏的可以去当乞丐了。”
水枫舞郁闷的看看自己,无语了。摆脱,她只不过是衣服上沾了点儿浮土而已,至于把她贬成那样吗?
面具男双手背在身后,慢慢的踱了两部,然后就仰首望天的站在那里不动了。小风吹动他的长发,乌发如墨,红衣似火,这情景,怎一个美字了得啊!
水枫舞差点淌下哈喇子,心里骂道:死人妖,死变态,骚包!
面具男似乎满怀惆怅:“小舞,再过个几天,天下书院就要开门了。”
恩恩!水枫舞点着头,这几日就听人叨咕这些,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就是想不知道都不成啊!
“你都准备好了?”面具男依旧望着青天白云,说话都不带看她一眼的,话说,她长得难道有碍市容吗?
恩恩!水枫舞继续点头,点完了一愣,准备?准备什么呀?
面具男没有回头,自然就没发现自己这个下属的一脸呆相,闻言很满意地嗯了一声,慢慢道:“估计这几日,其他各城的贵公子们就要到莫城来了,我会给你创造机会,你记住一定要把握住,千万不可以出差错!”
水枫舞哭,还以为准备什么,原来是早就设计好的美人计啊!可是,面具男大哥,你也对我太有信心了吧?就我现在这小破身板,那个公子有毛病的会迷上我啊?又不是恋童癖!
面具男转过身子,水枫舞立即低下头做一脸恭顺状,漂亮的眼睛里泛着小星星:“是,御主,属下定会全力以赴!”
面具男先满意的点点头,继而眉头一皱:“不要叫我御主,你跟她们不一样,就像以前一样,叫我羽哥哥吧!”
她们?还是他们?水枫舞倏地竖起了耳朵,八卦因子蠢蠢欲动,难不成,这面具男是男女通吃的!
“小舞?”面具男奇怪的看她一眼,语气淡淡的,带点儿不悦:“你又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