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羽侧躺在她身后,轻轻地揽着她的腰:“好啊,我就当你是答应了,那么,以后你要是再跟他有所接触,可别怪我收拾你啊?”
水枫舞睡得香甜,缠在手腕上的小蛇翡翠探出头来,小小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颜羽。
“去,自己一边儿呆着。”颜羽睨了它一眼,“以后好好保护主人知道吗?要让我发现她跟轩离有接触,我就剥了你的皮炖蛇羹,知道吗?”
翡翠缩回水枫舞腕上,战战兢兢的不敢再冒头了。
死蛇崽子,还学会看人脸色了。颜羽撇撇嘴,搂着美人闭上了眼睛。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抱着美女过日子,舒服啊!
等醒过来,早就安排好的那步棋,也就该派上用场了。
颜羽拍了什么棋呢,这就要从倾歌身上说起了。
却说老太太带着众人去烧香,倾歌作为大小姐自然是要跟着,何况她还代表了张氏呢,更是不能被那些姨娘给看轻了。
千佛寺里香火确实鼎盛,络绎不绝的香客伴着缭绕的烟雾,倒是极为热闹。两房姨娘大多都跑去拜送子观音了,几个年轻人忙着去求签问卦算姻缘,忙得不亦乐乎。
随歌跟绍明,白剑飞,于梦然排着队等着老和尚解签,随歌是个闲不住的性子,等得不怎么耐烦,东张西望的希望找点热闹看。
还别说,真就让她给找着了。
人群中走来一位贵公子,一身紫色华服,头上戴着一顶明晃晃的珠冠,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那副俊秀斯文的样子,大老远的就引得一群上香的大姑娘小媳妇脸红红的偷看。
这还是个熟人,随歌下意识的偷偷瞧了倾歌一眼,还好,她那姐姐看样子还没发现。
“哎,我说你东张西望的干什么呢?”绍明拿手里的签子戳戳她,“瞧见什么好玩的了?跟我说说呗!”
奇怪了,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随歌偷偷指给绍明看:“那个公子,看见了没?穿紫衣服,很骚包的那个。”
绍明顺着方向看过去:“看见了,怎么,你看上他了?”
“去死!”随歌狠狠的一脚跺在绍明脚面上,“我说真的,那个你知道是谁吗?”她再偷偷地看倾歌一眼,“我告诉你,你可得镇静,不许出声!”
绍明赶紧点点头。
“告诉你吧,那是倾歌的未婚夫。”随歌得意洋洋的把这震撼性消息公布出来,满脸期待的等着绍明的惊讶。
绍明惊讶是惊讶,眼瞪得跟核桃似的,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个大鸭蛋。
“唉,你真是没劲,我跟你说这么大个事儿,你都不知道表现一下惊讶的。”随歌很不满意的再次踩在绍明可怜的脚上。
绍明委屈的转过脑袋:“不是你叫我别出声的吗?我照做了你又踩我。”
随歌一噎,翻了个白眼。
“我可告诉你啊,倾歌自己还不知道定亲的事儿,大家都瞒着她呢,你可别说漏嘴了。”随歌警告他一句,随后兴致勃勃的猜测:“你说,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
“这还不简单,”白剑飞忽然凑过来,把两个人吓了一跳:“为了天下书院呗!”
“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都听到什么了?”随歌双手掐腰,凶悍的道。
“都听到了。”白剑飞遗憾的摇摇头,“那就是倾歌的未婚夫啊,也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啊,比我们俩可是差远了。”
绍明深以为然的点头同意。
随歌对这两个极为自恋的家伙很是无语,人家哪点不如他们了,论模样论教养哪点都不输啊,也就是家世上比他们稍微差了点儿罢了。
那紫衣公子可能早就看见莫府一群人了,毕竟这些个衣衫亮丽的贵妇人很是显眼,随歌看见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向着这边直走过来了。
倾歌也看见了他,脸上倒是带了几分惊喜,就是不知道她如果知道那是自己的未婚夫时,会是个什么表情。
倾歌附在老太太耳朵边上轻轻说了几句,老太太抬起头,看见这年轻人不禁笑了起来。
第六十章 考官驾到 紫衣公子很是知书达理,大老远的便止了步子,恭敬地向老太太行礼:“文琪见过老太君!”
老太太笑的合不拢嘴,倾歌扶了祖母慢慢的走近,还没到身边儿老太太就赶紧伸手去扶:“好孩子,一家人还多什么礼,你爹娘都好吧?”
张文琪模样长的斯斯文文的,面对这一群女人还微微有点脸红,害羞的样子非常可爱:“劳老太君惦记,家父家母都好。”
在这里遇上故人,老太太也没心情继续念经了,吩咐了素君代为上香祈福,自己携了张文琪的手,领着一群小辈儿到后面院子里闲叙。
倾歌见到张文琪很是开心,瞅着别人不注意的空儿,悄悄扯了他的袖子:“表哥,舅舅派你来有什么事吗?我能不能帮的上忙?”
张文琪一见她就脸红,倾歌是不知道自己两人现在的关系,可是张文琪知道啊,面对着自己未来的妻子,一向害羞的公子顿时更行窘迫,白皙的脸上染着胭脂般的颜色,别提有多诱人了:“父亲是叫我来参加天下书院的选拔仪式的,我早几天出发,路上陈伯身体不大舒服,就借了千佛寺暂住几天。”
前面老太太听见了,责怪道:“你这孩子,这么见外做什么,这离着莫府都这么近了,还借助在寺里头,哪里赶得上家里头住得舒心啊。”
张文琪恭敬的回答:“文琪只是不想扰了老太太和姑父姑母的清净,再说,也待不了几天,眼瞅着天下书院就要开始选拔了。”
“那也不好,”老太太坐了,眯着眼睛扫了一眼屋里的众人,笑道:“你瞧瞧,这里头这么多人,大多数都是要去那个书院的,你住进莫府跟他们一起,人多也好有个照应不是。”
“是啊表哥。”倾歌也附和道,“听父亲的意思,好像我跟妹妹都要去的呢,大家聚在一起相互之间多少有个帮衬。”
张文琪根本就不敢去看倾歌,听了这话也只是面上含笑,并不做什么具体的回答。老太太瞧的好笑,却也很满意张文琪的表现,这个年轻人一看就很干净,日后自家孙女嫁过去了,起码不会受气。
绍明和白剑飞躲在一处犯嘀咕,这么爱脸红的男子他们可是头一遭见,以往两人交往的那些个公子们,那个不是在花丛里头身经百战,皮厚的有如城墙的,这么单纯的男子简直就是极品啊,也不知道他们那个家庭是怎么教出来的,也不怕将来继承了家业后会被人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于梦然倒是对他很有好感,但也只是好感而已。这么清澈的人跟他们可不是一国的,他们这些城主府嫡系子弟打小那个不是阴谋诡计里爬出来的,身上早就被那大染缸给染得洗不掉黑色了,这种干净的人他们也就看看,真个学了估计很快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随歌对张文琪算是比较熟悉的,可这会子却不怎么想搭理他,心里还惦记着自己未解的签文。老太太瞧见她那副坐立难安的样子,打趣道:“你这丫头是被放到火炉上烤了还是怎么地,安生些儿,叫你表哥看见了笑话。”
张文琪连忙赔笑道:“不碍不碍,想来随歌表妹是有什么事儿要做吧,倒是文琪的到来害得大家乱了安排了,真是过意不去。”
随歌连忙凑笑道:“哎呀,表哥眼睛好厉害呀,一眼就看出人家有事挂在心上。祖母奶奶,不是人家不欢迎表哥啊,表哥这大忙人儿一年到头难得见一回呢,人家是惦记着手里头的签文呢,不把它解出来心里头痒痒的,恨不得伸手挠挠似的。”
听得老太太笑了起来,挥挥手放行:“去吧去吧,小丫头人大心也大了,这是惦记着问姻缘了吧?行了,祖母我呀不耽误你们年轻人的大事,你们要解签的就去吧。”
随歌跳起来,几步跑上前来抱住老太太,响亮的在老太太脸上亲了一口,随后便撒欢儿似的跑了,于梦然几人也在后头跟上。
老太太笑得厉害:“真真是个没羞没脸的小猴子,当着表哥面儿呢也这么胡闹!”话虽是这么说,可她脸上笑意盈盈的,哪有半分生气的样子?
倾歌见状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儿,老太太偏心的紧,随歌那疯丫头就是再怎么出格,在她眼里头那也是好的。哪像自己,只要有一点点的差错,她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给人找不自在。
张文琪坐在老太太下首,几个年轻人一哄而散后,屋里面除了丫鬟们就只剩下老太太,倾歌还有他了。他不敢看倾歌,只好把全副注意力都集中在老太太身上。
“文琪啊,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样啊,家里头打算什么时候给你娶媳妇啊?”老太太饮了盅茶,状似无意的问道。
张文琪又闹了个大红脸,看的倾歌拿帕子掩住嘴巴吃吃发笑,这样一来某男更是窘迫,手里的茶杯赶紧放下,有点手忙脚乱的样子:“文琪也不清楚,反正一切全凭父母大人做主就是了。”说着眼角偷偷地瞄了倾歌一眼。
倾歌只顾笑了没注意到这点,老太太却是看见了,嘴角扬起一个暧昧的笑意:“是啊,文琪这么好的孩子,你父母肯定早就替你做好打算了。恐怕你得到天下书院的入学资格后,就要忙着办喜事了,这好事成双嘛!”
这话一出口,张文琪一张脸简直就成了猴子屁股,嗫嚅着说不出话来,坐立难安的样子让在场的人们都忍不住微笑起来。
忍着想要拔腿逃跑的冲动,张文琪硬着头皮又跟老太太说了会子话,好在随歌几人很快就跑了回来,有的笑有的恼,看样子解签的结果并不是人人都如意的。
让老太太惊讶的是,进来的人里多了一个,一个穿着似雪白衣的绝色美人。
美人如玉,美人如花,美人一露面就惊艳全场。不过这点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美人怎么就这么眼熟呢?
随歌拉着她凑到老太太面前来:“祖母奶奶,您看看这是谁啊?眼熟不?”
老太太的手指都在哆嗦,那么熟悉的脸,提醒她过去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那些阴谋与算计,那些血与火的争斗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白衣美人生了一双水灵灵的勾魂摄魄的眼睛,眼波一转间,迷倒周边一片人:“老太太,咱们倒真是有缘分,这么快就再见了。”
倾歌也认出来人了,惊喜的站起来:“哎呀,这不是今儿我们那救命恩人吗?这么巧,你也来上香啊?”
白衣美人自然就是换了模样后的水枫舞了,她笑的很是含蓄:“那倒不是,我追那家伙追丢了,在千佛寺附近找不着他了。”
倾歌闻言吃了一惊:“啊?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坏人,也跟着来到千佛寺了?”
水枫舞歉意的笑笑:“可能吧,所以我才追过来的呀,你放心好了,他胆子再大也不敢当着我面儿跑出来作怪。”
倾歌还是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毕竟在她眼里那黑衣人的手段实在是太诡异太可怕了,现在他像条毒蛇一样隐伏在暗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冒出来咬人一口,格外的叫人心惊胆寒。
老太太努力的镇定了一会子,端起茶杯来想饮茶压惊,可手上还在发抖,茶杯盖儿不停地敲击上茶杯,叮叮当当的。
一时间众人都安静下来,气氛变的有点诡异。
张文琪不解的看了众人一眼,走上前来,一向羞涩的笑脸上笑容灿烂得像夏日的阳光:“师姐,好久不见了哦!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师姐?众人顿时呆若木鸡。
水枫舞感觉上有点诡异,颜羽安排的这叫什么事儿啊,这个张文琪之前倒是真的有一个师姐,模样上跟她很像,一直都是颜羽手下一个得力下属照她的样子装扮的。现在张文琪真的管她叫师姐了,虽然早就知道这里面的道道儿,可这感觉,怎一个奇怪了得!
“表哥,她,是你的师姐?”倾歌有点不可思议,她这表哥是曾经外出学艺过,可这美人会是他的师姐?
水枫舞也笑,虽然笑容有点僵:“是文琪啊,倒真是好久不见了,上回见你时还是在师父的迷阵里呢,你迷了路在里边哭。”
“师姐!”张文琪红着脸赶紧打断她,要让她说下去,还指不定要把他什么糗事给抖搂出来呢!
随歌闷笑不已,别人不知道这美人的身份,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丫头摇身一变换了个身份回来,倒是更会祸害人了,瞧把人家张公子给囧的。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张文琪收拾了一下面上的表情,换上一本正经的样子:“这位是我的同门师姐,月染衣。”
“我是天下书院的入门考试的考官。”水枫舞,现在改叫月染衣了,月染衣绝美的脸上,笑容一下子变得邪恶起来。
呃需要进行考核的几个人对视一眼,极为识相的收起了眼睛里色迷迷的光芒。
俗话说的好,县官不如现管,自己几个人就是再尊贵,进了天下书院就得看人家脸色过日子,得罪了考官那可是得不偿失啊!
第六十一章 云墨的疯狂 且不说这边几人为了天下书院之事对月染衣如何讨好奉承,云墨自从计划失败,事情败露后,老太太担心她带坏自己两个孙女,把她从原来的住处挪了出来,另给了她一个小院独居。自那之后她和紫菱就一直幽居在那个小院儿里。
紫菱这几日里懒散的多了,莫府在这里那么多人,上上下下都没几个人理会她们。云墨这几日也消停了,没那么多事情,她也乐得清闲。
这日,紫菱给云墨送了早饭去,自己便躲到一边做针线。说起来这种日子她过得倒是极为舒坦,反正她不论到哪里都是伺候人,这样子不用再为主子做那么多的事情劳心劳力的,而且自己也有时间做自己的事情,反正自己的月例银子没有少,比起以前来倒是滋润的多了。
云墨守着面前一碗素粥,有些呆呆的,有一口没一口的吃了半天了。千佛寺的素斋很有名,不过想来她也没什么胃口去品尝。
紫菱过会儿来把碗筷收拾了送去厨房,云墨就一个人坐在树下面发呆。
“哎呀,真是可怜啊,堂堂的小姐,竟然要给一个不三不四的老男人做妾。”细小的声音窃窃的响起来,接着就是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
距离云墨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主一仆两个女人,正对她指指点点的笑。
云墨一激灵,伤处一下子被触动了,疯了一样的站起来猛扑过去。那丫鬟打扮的女子吓了一跳,立即伸开双臂护在贵妇人身前,跟云墨厮打成一团,嘴里骂道:“不要脸的妖精,你自己做的出来还不许别人说了,臭不要脸的!”
云墨简直疯了,她为要成为莫非政的妾室而极为不甘,只是一直都没有人提及此事,没人来招惹她罢了,这时被这丫鬟一通骂,就像在她伤口上撒了一把盐,刺激的云墨双眼通红,披头散发的与那丫鬟扭打成一团,简直就像是市井中不讲道理的泼妇。
那妇人穿着淡粉色的摺花长裙,行动间裙子上的花朵好像会动一般。浅蓝的短褂上以金丝线绣了花鸟鱼虫,图案栩栩如生,外罩着一件浅紫色的薄纱披肩,十足一副贵妇派头。
见云墨与自己的丫鬟打成一团,贵妇人皱了皱眉,嗤笑一声:“这会儿想起自己的委屈来了,早干嘛去了,被人家欺负成这样还不知道报仇,活该你吃亏!”
她的话里满是挖苦嘲讽,娇媚俏丽的脸上那富有诱惑力的古怪纹路因为她的表情扭曲了一下,更加衬托出了不屑轻蔑的意味。
云墨这时受了刺激,哪听得了这个?疯虎一般的试图推开挡在面前的丫鬟,长长的指甲在那丫鬟手背上脸上划出点点携痕。
那贵妇人冷哼一声,忽然一把拉开自己的丫鬟,云墨立即就扑了上来,那丫鬟惊叫一声:“奶奶小心!”语未罢就见那贵妇人抬起脚,一脚准准的踢在云墨小腹上。
别看她一个娇滴滴的贵妇,脚上穿的还是丝履软鞋,可这一脚的分量可是不轻,云墨挨了这一脚就跌了出去,双手捂着被踢的小腹呻吟着动弹不得了。
贵妇人这才整了整衣衫,慢慢的走近,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呦,瞧这模样倒是招人怜爱的很,做个富贵人家的夫人那是绰绰有余啊,只是,唉,可惜啊!”
那丫鬟自己拿帕子擦了擦脸,整了整仪容,闻言凑趣道:“奶奶可惜什么?”
贵妇人娇俏的一笑:“可惜呀,棋差一招,被人家给借机阴了一把,唉,一步走错,满盘皆输啊!岂不是可惜吗?”
丫鬟笑起来:“那岂只是可惜啊,简直倒霉到家了。”
主仆两人又是一阵笑。
云墨倒在地上,只觉得小腹里好像有什么在绞,痛得满头是汗,本就有些憔悴的脸儿更是惨白一片,只能双手死死的抱着小腹,整个人缩成一团的哆嗦。
丫鬟看的不对劲,凑在贵妇人身边小声的说:“奶奶,我怎么瞧着不大对啊,她可别是怎么着了吧?”
贵妇人眼角扫了一眼,哼一声:“你怕什么,有什么事情那也是我担着,别说她一个毫无权势的女人,哪怕今儿我打的是正经的小姐,哪怕是莫非凡来了,碍着咱们爷,他也不敢对咱们怎么样。”
丫鬟点点头,安下心来。那是啊,他们家主子可不是一般人,打个疯女人而已,打就打了,有什么了不起啊。这么一想,她立即就底气十足的直起腰来了。
贵妇人在云墨身边蹲下身来,强行把她的手拉了过来,煞有介事的开始把脉,那丫鬟顿时满脸的崇拜:“奶奶真是厉害,什么都会啊。”
那贵妇只是报以一笑,放开了云墨的手站起来,那丫鬟赶紧上去扶着她的手。
“行,小艾,把咱们那药拿一粒给她吃了,很快就不会疼了。”贵妇人若无其事,好像地上那个人之所以会这样完全与她无关。
丫鬟小艾答应一声,袖子里掏出一个瓷瓶来,倒了一粒朱红的药丸给云墨硬塞进嘴里。
云墨疼得厉害,好在意识还算清醒明白,强忍着把那药给吞了下去。
“行了,这样也好,免得你日后心烦了。”贵妇人绕着她转了一圈儿,笑起来:“反正你早晚都是莫非政的人,你却又不稀罕他,那么这孩子有没有都没什么关系,也免得日后你有了他的孩子再束手束脚。”
小艾瞪大了眼睛:“奶奶,她有孩子了?”
“哪儿啊?”贵妇人翻了个白眼,“她这事儿才几天啊,你当这孩子是吹气儿的啊,几天工夫就有了?就算是真有了,这会儿也看不出来啊!”
小艾点点头,似懂非懂的样子:“那您刚才是什么意思啊?”
“还能是什么,她日后不能有孩子了呗。”贵妇人吹吹指甲,亮着自己涂着蔻丹的长指甲。
喝,小艾偷偷的抽了口凉气儿,合着自家奶奶这一脚,直接就把人家做母亲的权利给踢没了啊?
云墨这会儿缓过劲儿来了,那药倒是灵验,服下片刻后就见效了,她也听到了贵妇人的话,倒是没什么感触。
本来嘛,在云墨看来,如果她那计划能成功,加进豪门做夫人,当然是要有个孩子好好巩固自己的地位。不过现在嘛
“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事?”
她跟莫非政的乌龙姻缘在莫府人眼里头那是天大的丑事,绝对不会四下里宣扬的。这女人又是从何处得知的呢?
“原来你不傻啊?”贵妇人风情万种的瞄了她一眼,“我还以为你脑子里全是棉花呢。”
“哼!”云墨也不是个任人欺负的茬儿,闻言冷笑:“这位奶奶,想来也是位妾室吧,身份不高,架子倒是不小,还真是端起范儿来,当自己有多了不起了。”
“你!”贵夫人一怒,娇媚的脸都扭曲了一下。要知道她被送给别人做妾这事儿是她一生里最大的伤处,被云墨这么一挑,顿时怒不可遏。
不过她到底老成,很快就平息了自己的情绪,哧声轻笑:“是啊,谁叫我那位夫君大人位高权重呢,而且啊,年轻俊美才情纵横,难得的是特别的宠我,唉,能给这样的人做妾,那也强过那些贫家主妇了。”
云墨想到莫非政的年纪和平庸无能,顿时心里一股郁结之气冒出,气闷的扭过头去。
“我说,你就不想给自己报仇?”贵妇人晃晃自己带着宝石戒指的手,“你就甘心这么被人家算计?”
云墨有些诧异:“你什么意思?报什么仇?”
“我刚还说你不傻,原来你傻的彻底!”贵妇人没好气的啐了一口,满是鄙夷。“你就不想想,为什么好端端的那两个男人会换房间?为什么那个叫随歌的丫头会那么赞成你的建议,出外来上香?”
云墨的脸色变了,眼睛里渐渐地有诡异的光芒泛上来:“你是什么意思?”
“还什么意思呢,”贵妇人不耐烦了,这女人还真是够笨的,难怪输得这么惨。“我的意思就是说,人家早就做好了个套儿,你就傻乎乎的一头撞了进来,结果呢,唉,真是悲惨啊!”
云墨的眼睛里危险的光越来越亮,渐渐透出一股疯狂之意:“是谁,是谁这么害我?”
贵妇人微笑起来,仪态万千的走近她,附在她耳边,红红的唇慢慢的开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你算计那两位公子,自然是损了人家的好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