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迟明天该晴了，苏梨，你也别急着回去，天才放晴，路不好走，也怕有什么危险，等过几天再安安全全回去。”
这雨下得太大，很多路都塌了，山上滑坡的怕也不少，不安全。
“嗯。”李奶奶是好心建议，苏梨自然听。
到了下午的时候，天终于放晴了。
后面两天，苏梨去了凤城一中，拜访了自己的班主任，又见了任课老师，如愿以偿得了不少复习资料和试题。
找了老师，苏梨又去了书店，不过这次她没买自己的书，而是买了小唐陌的。
嗯，没错，小唐陌的启蒙书。
她之前看到启蒙书时，一下子就想到了小唐陌。
小唐陌过了年就六岁了，唐元宵之前说让小唐陌去随军，上半年学前班，以后上小学了跟得上。
计划还不错，可惜因为她不去随军唐母也不去，小唐陌也就耽搁了。
不管部队那边的学前班教学质量如何，人家就是有，而杏花村没有。
虽然小唐陌是天才啊，可没学过总是不好的，苏梨不喜欢让小唐陌在起跑线就输了，所以她就想着买点启蒙书，先给小唐陌启蒙一下。
不然耽搁了小唐陌可怎么办，读书可是大事！
又过了两天，没听说哪里的路还堵着，泥泞不堪的路况也好转后，李红芹按照之前约定好的，带着做好的八十套校服到了县城。
清点检查没问题后，苏梨去章校长那交了第一批货，拿到了约定好的定金。
第二天，苏梨回了杏花村。
一路都挺顺利，到了村口没见小唐陌等着苏梨还欣慰了一分钟，可一进村里苏梨就被惊了一下。
不少房子都倒塌了，不说满目疮痍，可情况真的很不好。
苏梨心一沉快步向唐家赶去，迎头就是小唐陌撕心裂肺的哭声。
第85章 断手断脚
苏梨刚到唐家门口，正遇到小唐陌从里出来。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撞上了。
苏梨看到小唐陌眼睛一亮，小唐陌看到苏梨刹那呆了一下。
苏梨刚要叫小唐陌，小唐陌哇的一声就哭了。
小唐陌的哭声凄厉，说撕心裂肺并不为过。
苏梨听着这哭声，再看看小唐陌脸上大滴大滴的泪水，心猛地一紧。
前世的苏梨，因为愧疚曾无数次梦到小唐陌这样哭，每一次她惊醒过来都是泪流满面心痛不已。
现实中小唐陌是第一次如此哭的，可是对苏梨却不是。
她听到这哭声，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心猛地缩成了一团。
“小陌…怎么了？”苏梨腿一软跪地去抱小唐陌。
小唐陌听她这一说话，再被她这一抱，哭的声音越发凄厉越发委屈。
“妈妈…妈妈…”他闭着眼大哭着，紧紧抱住苏梨的脖子不放手。
“我在这呢，乖，小陌不哭…”苏梨紧紧抱着小唐陌，拍着他的肩膀哄着，自己鼻子也酸了。
“妈妈…”小唐陌一声声妈妈，叫得苏梨眼睛微红。
“小陌不哭，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苏梨抱着小唐陌问着，抬头看了看。
唐家的房子好好的，并没有塌。
苏梨想看看小唐陌就拉他的手，小唐陌却死死抱着苏梨不放手。
“不要，妈妈，我害怕…呜呜…”小唐陌因为苏梨的动作，哭得越发大声了。
“好好，不放不放。”苏梨立刻败下阵来，任他抱着。
“妈妈…你不要走…你哪都不要去…我还以为你又…又不回来了…”
小唐陌边哭边断断续续道，声音里满是委屈和害怕。
“呜呜，我害怕…奶奶…呜呜…”
小唐陌叫着奶奶，却哭着说不出到底怎么了。
苏梨眉头一拧，“奶奶怎么了？”
唐母出事了？
顿了顿，苏梨干脆将小唐陌整个抱了起来，往唐家走进去。
苏梨刚进了院子，就听唐母那屋传来焦急的喊声。
“陌陌怎么了？陌陌…哎呦…”
话音未落，接着就是哎呦声，隐约还听见什么响声。
苏梨眉头一皱，加快脚步。
小唐陌约莫也听到了，哭声渐渐小了。
苏梨抱着小唐陌，推开了唐母未关严的房间门。
一打开就见唐母摔在地上，手挂在脖子上，脚上还上着夹板，正哎呦着挣扎。
“奶奶…”小唐陌这边终于放开了苏梨，还掉着金豆子打着哭嗝，就紧张唐母要去扶了。
苏梨将小唐陌放下，“这是怎么了？”
“哎呦，苏梨，你终于回来了！”唐母倒在地上去看他们，急忙安慰小唐陌。
“陌陌不哭啊，是你妈妈回来了啊，忽然听你哭吓到奶奶了…”
苏梨上前，艰难将唐母半抱半扶到床上，“这是怎么了？”
“奶奶的腿…断了，手也断了。”小唐陌在一边打着哭嗝说道，眼泪还没停。
“别哭了，哎呦，我的小心肝。”唐母给小唐陌擦了泪，才看向苏梨说道。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手脚都断了，家里没人，猪牛鸡没人管，陌陌也没人照顾。”
她头发乱糟糟的，很是狼狈。
“下雨了没法回。”苏梨看着唐母挑眉，“手脚怎么会断？”
唐家的房子好好的，她怎么还断了脚断了手。
“别提了！”唐母脸色不好，没忍住疼叫唤起来，“哎呦…”
手脚断本就疼，她刚才折腾得掉下床，现在疼得更厉害。
“奶奶，我去叫栓树伯伯。”小唐陌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就要往外走。
“不用了，不用了陌陌。”唐母忙叫住了小唐陌，又对苏梨说道。
“你把陌陌抱出去吧，我没事。”
苏梨点点头，“小陌，让奶奶先休息一下，我们先出去。”
对唐母的惨状，她真提不起同情心，所以干脆抱着小唐陌出了屋。
她没想到杏花村的房屋倒塌了这么多，也没想到唐母竟然受伤断了手脚。
苏梨抱着小唐陌进了厨房，放下他仔细检查，“小陌你没受伤吧？”
唐母受伤了，她也怕小唐陌哪里磕着碰着。
“没有，妈妈，我很好。”小唐陌眼睛鼻子通红，还打着哭嗝，“妈妈呢？妈妈没事吧？”
苏梨检查小唐陌，小唐陌也上下不错眼看着苏梨。
苏梨看着他的样子，心软的一塌糊涂，摸摸他的头，“我没事。”
小唐陌拉着苏梨的手松了好大一口气，“妈妈没事就好，我还怕你也像奶奶一样才回不来。”
他说着眼圈一下子又红了。
“好了，不哭了。”苏梨心中酸涩，给他擦了鼻涕，上下打量小唐陌，表情一言难尽。
唐家的经济状况在杏花村一直不算差，唐老爹原就是个聪明的，能赚到些钱。
唐元宵又是个出息的，还孝顺，补贴大半寄回家了，在杏花村有些人家连茅草屋都盖不起时，唐家已经盖起了瓦房。
虽说是在农村，不过小唐陌比起其他人家的孩子，一直被养得很好。
唐母对小唐陌那是眼珠子似的好，什么好吃的都紧着他，衣服也不短他的。
虽然不能天天新衣服，可就是旧衣服，小唐陌历来都干干净净的。
作为杏花村排名头号最干净的小唐陌，此时却变成了脏兮兮的小泥猴，都要有些不敢认了。
小唐陌身上前所未有的脏，衣服上泥巴点点，白白净净的小脸也成了花猫脸。
他一直不离身爱得不行的毛线帽子也不见了踪影，长出来的头发脏兮兮的，都打了结。
这样脏兮兮的小唐陌，前所未见，也更让人心疼。
“给你洗洗脸啊。”苏梨心疼道。
“嗯。”小唐陌点头，拉着苏梨的手，“妈妈，我还以为你又不回来了不要我了…”
他偎进苏梨怀中，“妈妈，以后你哪都不要去了好不好？去哪都带着我好不好？”
这一次苏梨从离开到回来，时间跨度近半个月，比上次还长，偏又遇上了事。
杏花村大多是茅草房，一开始下雨还只是漏雨，等下到第三天断断续续就出现塌了的情况。
唐母最注重邻里关系，能帮就帮，也是热心人，听说有房屋塌了后，急忙就去老姐妹家了。
她这一去偏就倒霉了，才进老姐妹家，对着满屋子的水说了句‘造孽’，房子嘎吱一响就塌了。
唐母根本来不及跑就被屋顶柱子砸到，腿折了手也断了。
她这一趟出门幸亏没把小唐陌带上，可是小唐陌的日子在她受伤后也不好过。
唐母受伤，苏梨又一直没回来，小唐陌真的怕了。
第86章 小可怜
这一次下雨，杏花村上下真是遭了秧，一片凄惨。
唐母不是第一个受伤的人，也不是最后受伤的人，比她伤得重的还更多。
不过要数倒霉也是她最倒霉，别人家房子塌了，也不见得受伤，她呢，她家房子没塌，在别人家被压了。
断手断脚的痛，受得罪不用说。
反正唐母痛得呻吟了两天，才慢慢不叫唤了。
李栓树兽医出生，不过接骨也是会的，不提手艺多好，反正村里所有受伤的人都找的他。
房屋陆陆续续塌了，人也伤了，大家也不敢住了。
最后在村长的安排下，除了近两年才新盖的房子外，其他人都被移了出来。
移到村长家、唐家等几家借助避雨。
这一出来，大家把能带的东西都带了，唐家挤得人满为患。
唐母疼得厉害，也顾不上这些，真是受了好大的罪。
她受罪了，小唐陌日子也不好过。
唐母手脚断了，只能躺着或者坐着养病，自己照顾自己都成问题，做饭洗衣照顾小唐陌就更不能了。
小唐陌小小的人儿，看到唐母受伤本就担心害怕，村里人除了没给他饿着，也没时间安慰照顾他。
苏梨约好第二天回来，因为下雨没能回来，小唐陌就一直提着心，偶然间听到村里人说起苏梨，还说苏梨会不会也出事了。
小唐陌人小却听得懂，从那时候起就藏了事，小小人儿尽自己所能的照顾唐母，还要掩盖自己对苏梨的担心怕唐母看出来。
他等啊等，每天煎熬着害怕着，看见苏梨才会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他的害怕他的煎熬，在看见苏梨刹那，才终于有了发泄口。
小小年纪就经历了这样一番磨难的小唐陌，让苏梨以后哪都不要去也正常。
苏梨听着小唐陌说的话，抱着怀里的小唐陌说不出话。
她这次回来，是来拿东西的，想着去县城住，回来的时候就带了给小唐陌买的启蒙书回来。
她就是打算回来就再走呢，小唐陌却要她以后哪都不要去，去哪都带着他。
她倒是乐意带着小唐陌啊，可是她愿意唐母不会乐意…
苏梨唯有沉默。
“这两天吓坏了吧，现在饿不饿？”片刻后，苏梨转移话题问道。
“还不饿。”小唐陌摇头，乖乖洗了脸。
“没热水了，等烧了水再给你洗头洗澡。”不用看，苏梨也知道小唐陌这几天一直没洗脚洗脸了。
小唐陌脚上的鞋也很脏，看着怕是之前湿了，生生穿着干的。
“嗯。”小唐陌看到苏梨回来，整个人都安定下来了，乖得不得了。
苏梨生火烧水，一边和小唐陌聊天。
小唐陌口齿清楚，表达能力也很好，没一会就把杏花村这几天的事还有唐母受伤的事说清楚了。
唐母小唐陌这两天都是村里帮忙照顾的，因为还借住过唐家，大家感激，也没让他们饿着。
只不过天晴了后各家各户都要忙着收拾，房子塌了的还要重新盖房子，对他们照顾得多精心也不可能了。
所以小唐陌才变成小花猫小可怜。
小唐陌和苏梨聊着天，又不放心去看了唐母，问唐母渴不渴饿不饿。
这几天，照料看着唐母的就是六岁的小唐陌，头两天唐母下不了床连三急都是床上解决的，屎尿小唐陌也有倒。
因为小唐陌的孝心懂事，唐母还哭了一场。
当然，她对苏梨也越发不满。
之前因为又再次误会苏梨的事，她真是满心愧疚，也知道下雨了苏梨回不来正常，可是她在床上受罪，小唐陌也跟着受苦时，还是免不了迁怒苏梨。
苏梨回来了，因为之前的事她不敢骂，忍气吞声，却真是不待见苏梨。
她不待见苏梨，苏梨也不想看见她，更不想伺疾，也就没跟着过去，只嘱咐小唐陌需要做什么时叫她。
小唐陌走了，苏梨的眉头皱得打结。
唐母这一受伤，简直把苏梨的计划全盘打乱。
唐母伤了，她可以不在乎不管，可小唐陌呢？
小唐陌今天的样子她可看在眼底，要是她不管，小唐陌这样的日子怕才只是开始。
放在后世，她可以拿唐元宵寄回来的钱雇个村里人照顾唐母，由她带走小唐陌去照顾，两全其美…
可问题是，这时候还没有这样的事情。
苏梨拧眉想，这事到头来还是得找唐母商量，看她愿不愿意。
苏梨等水烧热了，先让小唐陌洗脚，在小唐陌洗脚时，就去找了唐母。
唐母看苏梨回来这么久才进来，脸黑得很，想说什么又死死憋住。
苏梨当没看见唐母的黑脸开口，“翠花姐在他们布料厂里帮我找了份工。”
唐母眼睛一亮，“做什么的？多少工钱？”
“就是做会计的，因为是临时工，工钱有个十来块近二十。”苏梨回道。
她说找了份工，虽是假的，也得经得起推敲。
“十来块，那真是很不错了。”唐母很高兴，“你得好好谢谢人家。”
“嗯，我要去上班，怕是就不能照顾你了，我是想着拿点钱请村里人帮忙照看你，小唐陌我带到县城…”
苏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唐母打断了，“等等…苏梨，你要现在就去上班？”
苏梨点头。
唐母脸色难看，“那不行，我这边离不开人，你等我好了再去。”
唐母的反应在她预料之中，苏梨淡淡道，“到时候这份工怕就没了。”
唐母脸上闪过挣扎，随即咬牙道，“那也不行，我这样，家里离不开你，等我好了你再去，你和你翠花姐好好说说，照顾婆婆她也会理解的。”
“我想去上班。”苏梨道，“小陌我会带走照顾…”
“不行，你不能带走小陌，我离不开小陌。”唐母再次打断苏梨的话，说得得斩钉截铁。
唐母抬头看着苏梨的表情，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脸一黑忽然问。
“苏梨，你是不是不想照顾我所以找的借口？是不是根本没找到工作？”
她想到唐元宵让随军苏梨不随，被冤枉后一直对唐元宵摆脸色，之后一出去就不知道归家，现在还只想往外跑！
苏梨这是心野了！
想到之前闹出的捉间事件，唐母脸扭曲了一瞬，忽然做出决定。
第87章 报应
“苏梨，你就待在家里照顾我，不用去上什么工，家里汤圆养就行！我们不要那十几块钱！”
什么工钱什么上工，最紧要的是看好这个儿媳妇，不能让她出了她的眼皮底下啊！
苏梨心里有怨，放她在外面要是招蜂引蝶，被别人勾走了可怎么办！
唐母看着苏梨漂亮的脸蛋，脸色难看到极点。
之前她觉得娶到漂亮的儿媳挺好，配得上自家汤圆，可现在却觉得，儿媳太漂亮也不是个事。
汤圆又不在家，这漂亮就更不好了！
她被那十几块工资糊了眼，差点没酿成大错！
苏梨尚不知道唐母这一瞬间想了如此多的念头，还要说服唐母，“请村里人的钱也不需要多少…”
唐母根本不听她说完，直接打断她开哭了。
说苏梨就是不乐意照顾她，哭着说自己可怜没人管，抽抽搭搭，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也不用嫌我脏，我现在能下床，又不用你端屎端尿，就是给我做个饭而已…家里养着牛养着猪实在离不开人…”
“还有陌陌，可怜的孩子…没人照顾他可怎么办，你不是最疼他吗？苏梨，就是为了陌陌你也别丢下我们啊…”
唐母委委屈屈的哭着，还颇能豁得出去，最后还扮起可怜来。
“我们一老一小的，这几天受的罪你是不知道，苏梨，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吧…”
哭着哭着唐母真被触动心绪，实话也蹦出来了。
“我这些天吃不好睡不好，疼得打滚时，我也后悔啊，我甚至忍不住想我这是遭了报应了，因为之前那么对你，所以老天才惩罚我。”
唐母老泪纵横，苏梨满头黑线。
她都没想到这是报应，唐母倒是想到了。
唐母泪眼婆娑看着苏梨，“都是我错了误会了你，苏梨，我给你道歉，你就看在我也糟了报应的份上原谅我吧…”
唐母这人简单至极，又复杂得很，婆媳本就是最复杂的关系，她一时特别看不顺眼苏梨，事后又会后悔。
她说这些话还真是心里话，也真这么想过，才受伤那两天在床上打滚时，她没忍住就这么想了。
后来再看看受伤的人大半都是之前冤枉过苏梨的，就越发觉得是老天给他们的惩罚…
这事唐母原本只敢在心里想想，此刻却一下子都嚎了出来。
“苏梨，我这报应也糟了罪也受了，你不能不管我们呀，陌陌和我一老一小没有你可怎么办，你可不能走啊…”
唐母正哭着，听到动静的小唐陌就跑过来了，看看苏梨还安慰唐母。
“奶奶，没事的，妈妈不会走的…”说着那还红着的眼睛就巴巴看着苏梨，“是不是妈妈？”
苏梨要是敢说不是，小唐陌立刻能水漫金山寺。
苏梨咬牙说了个‘是’字。
虽然苏梨回答了是，不过敏感的小唐陌似乎还是察觉不对，亦或者是这两天安全感再次缺失了，接下来的时间，一直不错眼看着苏梨。
看不见人就要听到她的声音，能拉着就拉着。
苏梨接下来把小唐陌洗干净了，又做了饭，刚做好饭就听见院子里传来招呼声，“陌陌？”
“哎。”小唐陌答应着立刻出去了，“花姨。”
“咦？陌陌你怎么这么精神…是你妈妈回来了？”院子里的声音很耳熟。
苏梨跟着小唐陌出来，就发现她是早前还批评过秦珊珊的那个圆脸媳妇。
“嗯，妈妈回来了。”小唐陌声音响亮，看苏梨出来忙拉住她的手。
圆脸媳妇看苏梨出来也是笑了，“嫂子你回来真是太好了，看把陌陌高兴得。”
苏梨摸摸小唐陌的头。
“嫂子你回来那我就走了，这两天轮到我来给唐婶和陌陌做饭，因为太忙，我就晚了。”
圆脸媳妇很爽快，“嫂子需要什么帮忙的，你来叫我啊。”
苏梨点头后，圆脸媳妇又去和唐母打了招呼。
走前圆脸媳妇摸摸小唐陌的头，“所以说有妈的孩子像个宝，嫂子你一回来就是不一样，陌陌这一下子精神了。”
她家的房子也塌了，好在没人受伤，之前忙乱得也顾不上小唐陌，看到小唐陌今天干干净净出现在面前，她才反应过来之前照顾不周。
她有些愧疚。
苏梨看看元气满满的小唐陌，也忍不住笑，“他就是看到我高兴了，之前多谢你们照顾了。”
“嫂子你别这么客气，你这么客气，我脸都没地方放了…”
圆脸媳妇带着些许愧疚走了。
“给奶奶送饭。”小唐陌记挂着唐母，回厨房后帮着苏梨盛了饭，又给唐母送过去。
唐母伤的左脚左手，倒是能自己吃饭。
吃过饭后，杏花村的人又来了几波人。
大家看到苏梨热情打招呼，面上都是明显的讨好和愧疚。
和以前相比，苏梨的态度更冷淡，不过大家也不敢有意见。
好多人撑着和苏梨闲聊几句，也就走了。
苏梨为了小唐陌，不得不再次留在这杏花村面对这些人，心中做好了无视漠视他们的准备。
村里人这一走动，苏梨也再次听到了秦珊珊的消息。
秦珊珊那一天之后在村里待不下去了，第二天天还没亮就离开家去了舅舅家。
发生了那样的事，李婶大病了一场，听说现在还没好全。
村里人那么嚣张之后，像唐母说得，也不得好。
好多人家的房子都塌了，没塌的也和塌的差不多，漏雨漏和和露天也没差别了。
从下雨开始，没日没夜在家里接漏雨打淌进家里的水，整个村子谁都没得好。
天晴了这么些天，房子塌了的忙着盖房子，不管大小，先立起来住的地方。
房子没塌的，家里、被褥那些才干了。
杏花村上下，一个个瘦了一圈，萎靡不振的，除了愁眉苦脸就是愁云惨淡。
苏梨回来前，还有人被逼得没办法来找唐母借过钱，看苏梨回来倒是没人敢开这个口了。
他们也没脸开。
说来也奇怪，房子塌了或者受伤的人，大半还都是冤枉苏梨通间时跳得最欢的那几个。
也怪不得唐母想这是报应，村里人嘴里不说，不过好些人心里都这么想了。
就是因为这样想了，所以看到苏梨他们感觉才更复杂，才会讨好。
等送走这些人，苏梨都觉得这些都是报应了。
第88章 疯牛
“报应…”苏梨咀嚼着这两字，目光非常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