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句话都是刺着宝玉,弄得宝玉脸上更红了。
林靖看着差不多了,使了个眼色,碧草这才住了嘴。
此时兰草也带着人捧水进来了,刚刚那些话她在外头都听见了,见自家大爷半合着眼由着碧草摆弄着头,脸上只是懒懒的,并没有什么不开心的样子,又看着那位荣国府里的宝贝二爷脸上红红的,心里一动,笑着说道:“碧草姐姐别急,我倒有个法子。咱们这儿隔夜的茶水总是有的。隔夜茶叶包敷眼,也挺好的。”
宝玉大喜,拉着兰草的手,道:“好姐姐,那快取了来。”
这一通忙乱,梳了头刷了牙敷了眼洗了脸,才算是完事。宝玉看着林靖精神的脸,只是笑着谢了谢兰草,眼神却一直跟在碧草左右,可怜兮兮的,像是在等着碧草的好话,偏碧草只围着林靖,眼神都不带瞟一下,弄得宝玉更是可怜兮兮的了。
倒是兰草有些过意不去的招呼了下宝玉,才跟在碧草身边打着下手,两眼也只是跟着林靖转着。
等都妥当了,林靖才过来招呼宝玉,见宝玉有些蔫蔫的,心中好笑,拉了把他,说是一起去给老太太请安。宝玉这才活络了。
一路上带着林靖,宝玉话说个没停,只是偶尔看着碧草,还是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想跟碧草说好话,偏碧草只跟着林靖,并不搭他的话。
到了老太太这儿,却是来早了,老太太还未起身呢。外头的那些丫鬟婆子忙着把宝二爷林大爷往屋里头让。林靖跟在宝玉身后进了屋,只见屋内已经是满满堂堂的,三位贾氏姑娘并黛玉已经在里头侯着了。
三姑娘探春见宝玉等人进来,笑着说:“二哥哥今儿个可是躲懒了,你是最近的,偏你最晚。”说完,像是才发现跟在宝玉身后的林靖,轻轻地“啊”了一声,脸上慢慢的红了出来。
宝玉倒是没说林靖的事情,只是笑着认了,真真是个好脾气。而林靖只是笑着对三位贾氏姑娘问了个早,又对林妹妹笑了笑,就拉着宝玉道:“才刚进屋前,看到廊下几株西府海棠真真不错,二哥哥,我要去细瞧瞧。”
宝玉听说,也忙着要去,这二人就退到了屋外。只是到了屋外,林靖只是静静的冲着屋门站在,只听着宝玉在耳边品评这那几株西府海棠。
四位姑娘看着是在屋内闲散端坐着,其实是凝神细听着,而脸上的神情,各有不同。
正文 064梨香话闲
这个时节,天气已经热出来了。梨香院占着梨香二字,真种了那么些棵梨树,春日梨花重重叠叠的,确实香气宜人,而现在因着这些棵树,蜩沸不息,生生把一个僻静的小院子,真染上了几分热闹。
午后,虽然还未到暑气蒸人的日子,但还是让人昏昏欲睡,懒得动弹。薛家姨太太正在屋子内跟薛宝钗说着闲话。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薛蟠身上。说到薛蟠这些日子虽在贾家族学附学,却对读书完全不上心,有些个伤神。
薛宝钗看着母亲如此,就劝道:“母亲也无需如此。哥哥不爱读书,我看也就罢了。咱们再是勉强他,他不乐意,转身就出去胡混,咱们在家里也是不得而知。叫我看,与其让他顶着读书的名头游手好闲在外头乱混,白费了光阴,还不如给他点儿正事做做。那些生意,早晚总是要哥哥担了起来的。现在他虽然挂着名头,其实也都是掌柜们拿主意。不若找个忠心可靠的,带带哥哥,早日把这些都拿上手,不比他说着读书其实一页纸都没塞进肚子里强?”
薛姨太太听了这话,倒是细细想了起来,又想着薛老爷生前也是勉励儿子读书,就有点儿拿不定主意,只是女儿说的也是道理。
正想着呢,就听见外头声音,说是太太王夫人身边的彩云来了。薛姨太太快快让人进来。
彩云进了屋内,给薛姨太太请了安,又问了宝姑娘好,这才说了正事。原来是王夫人几日没见薛姨太太并宝姑娘过去了,有些想念,所以打发人来捎个话,让薛姨太太有空带着宝姑娘过去坐坐。
薛姨太太连声应了。“就这么个事情,随便让哪个小丫头子跑一次就得了,还特地让你过来一次作甚?我知道你们家来了客人,想着不给你们太太添乱了。她倒好,巴巴儿地把你给派过来,也不管正事烧着手。”
这话,既捧了王夫人又捧了彩云,还把自己这些日子未过去的缘由也给分说了,到底是薛姨太太,不然。这宝姑娘这周全行事性格,到底打哪儿出的?
彩云听了,笑着解说道:“瞧姨太太您说的。回头我都要找不到北了。太太前些日子是忙了些,好在林家大爷已经安顿下了,只需平素里关照着,无须像先前那般了。太太倒是有几日未见姨太太了,才特地让我过来请一下。太太还道。原也可自己过来这儿看看姨太太,只是才忙停当,人懒得动弹。叫小丫头过来也太简慢,才让我这猪鼻子插葱的过来。”
屋子里的人都笑了,宝钗忙让人给彩云倒茶,又得了彩云的一声谢。而后。又把这话题引到了荣国府新来的客人身上。
彩云是跟在王夫人身边伺候的,那日也在当场,见问的又是太太的亲妹子。也就不避讳地讲了起来。这一说,听得薛姨太太连连点头,称赞林靖为人赤诚又念着亲情,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试探着问了句那位林大爷如今已是生员这回事。只是。荣国府自老太太起就没关心过这个,彩云这丫鬟也没把这当回事。薛姨太太见如此。也就不再多言,只关心于林靖的谈吐气度。
谈论的是个亲戚家的亲戚,宝姑娘倒是没避开去,不过也没有插言,只是低着头静静地听着。只等彩云告辞了,宝钗才问道:“母亲打听这个作甚?”
薛姨太太原也只是习惯性地了解一下跟自家女儿年龄相称的才俊,就像后世做父母的习惯于替子女留心征婚广告一样,只是又想到女儿要参选的事情,才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笑着说道:“只是好奇罢了。听说那日里前头闹了好久呢,这位林大爷带来的东西,让人足足搬了半天也没休。”
边上伺候着的金莺儿这会儿也插言道:“我听那日在老太太那儿伺候汤水的老婆子说,她亲眼所见,林家大爷送的那个礼单,都足足有半尺高,乖乖。”
这边才谈论着,薛蟠趿拉着个鞋,未披头巾,敞着外衣,打着哈欠地过来了,见母亲妹妹等在屋里说话,笑问道:“母亲说什么呢,也让我听听热闹。”
薛蟠在外头虽任行无忌,在家里却是对母亲孝顺对妹子疼爱,所以薛姨太太虽烦恼他不知上进,可见了他这样子又不忍苛责。这会儿听儿子发问,也就笑说了王夫人来请的事。
薛蟠点点头,“叫我说,即便姨妈没着人过来,母亲也该带着妹妹过去走走。老天拔地的窝在家里,不把人给闷坏了?”
“我的儿,难为你想得到。咱们原也是经常过去走动的,只是毕竟客居,总要有个眉眼,这些日子那府上姑老爷家的独子来拜访,咱们也不好没眼力的往前凑。”
薛蟠一听,就想起上回在金陵见到林靖时的情形,从林靖的年少出尘又想到了白瑞那风姿俊朗的样子,一时间竟有点痴愣愣的了。连着被薛姨太太和妹妹叫了好几声,才回过了神。
见母亲和妹妹都疑惑地看着自己,薛蟠掩饰地哈哈笑了两声,道:“姨妈既然着人来请了,那母亲就带着妹妹去坐坐。林表弟那人也没啥,挺好的一个人,还挺给咱们家面子的。母亲去认识一下也不错。”
薛姨太太见儿子如此说,就有几分好奇,追问着缘由。薛蟠挠挠头,自然不好说自己以前曾调/戏过人家,然后人家没怎么为难自己的话,急中生智,忽想起一件事,对薛姨太太道:“母亲可记得香菱的事,说起来,林表弟也曾要买了香菱,只是给了我面子,把人让给我了。”
不说起这个事情还好,一说这事薛姨太太更加疑惑了,“他也跟你争买丫头,那里头也有他的首尾?怎么却没听那几个下流坯子说过?”在薛姨太太心中,冯家和那拐子,都是不好的。
薛蟠忙解释,倒不是争买丫鬟,原是林家的下人买了人,正好碰上自己了,自己看着那香菱合眼,就让人上去说话,那林家的下人听说了是金陵薛家,就说原来是自己家主的亲戚,就把那小丫头给让了出来。自己也不敢托大,这一打听,原来是扬州林大人府上的。想着对方意诚,也就笑纳了。
薛姨太太哪里不知道儿子的做派,追问道:“真是人家让出来的,不是你抢的?”
薛蟠委屈上了,“母亲怎么不相信自己儿子?要是我在这上头说谎,回头出门就踩狗屎,头上淋鸟粪。”
“呸!你不嫌腌臜,我跟你妹妹听着还嫌污了耳朵!”薛姨太太笑骂着,心里却有几丝遗憾,若是林家不是那么礼遇自家,虽说心里会生气,可自家却能避了那场祸事,一时间,不知道该是为这件事高兴还是懊恼。
薛蟠还在那儿劲劲儿的,搓着双手道:“前些日子隐隐听说姨妈家来客人了,没想到竟然是林表弟。不行,我得下个帖子,现在我也算是个地主了,也该尽个地主之宜做个东道。”说着,想着那林表弟,薛蟠浑身像是爬满了虱子,竟是再也坐不住了,就辞了母亲跟妹妹。
薛宝钗原是一路的听着,听到了香菱就若有所思起来,只等哥哥出去了,母亲又开始唠叨着不放心,又是臆想着林靖为人之类的,忙笑着打岔道:“哥哥如今也大了,母亲回头细想想我先前的话是不是在理。”
见薛姨太太安静下来,宝钗也端了茶水凑到了母亲嘴边。薛姨太太话说多了,正好嘴干,就着女儿的手饮了,拍了拍女儿的手道:“还是女儿贴心。你哥哥若有你一半懂事,我也就甘心了。你说的话在理,回头我就安排去。”
薛宝钗笑着道:“哥哥也是最孝顺母亲了。只是身边的人得挑好了,跟着的人懂事,不撺掇主子生事还能劝着些,哥哥也能稳当许多。”
薛姨太太连连点头,正是这个道理,那林靖不就是因为下仆懂事免去了一场祸事吗?却全不想想,林靖会不会做出打人致死的事情。
宝钗姑娘继续道:“那丫头买了来,到底是外路的,不知根底品性,别说母亲不放心,我也不放心,哥哥身边的人得懂事才好。只是,既为了她弄出那样的事情来,哥哥又时常为她跟母亲打饥荒,总不好白放着,不如就给了我吧。我身边现在只莺儿这个懂事的,正缺个大点儿的。由我细看着,若是个好的,也好有个说法,若不然趁早打发了。”
这话听得薛姨太太连连点头,虽说薛蟠买了来本是想放在房里的,放在姑娘身边不好看,只是这收房的话并没明说,就算别人都想得明白也不好说什么,关键是能堵了儿子的闹腾。儿子疼爱妹妹,定不会为了个丫头跟妹妹闹。再就是,就如宝钗说的,花了那样的代价买了个丫头,就这样白放着总有不甘。
宝钗见母亲点头了,心里松了口气,又笑着说,“母亲,今儿个太太来请。。。。。。”
(第一更)
正文 065原来是他
宝钗见母亲点头了,心里松了口气,又笑着说,“母亲,我们原是想着不惹人烦的,今儿个太太特意让人来请,不过去走走就不好了。只是既然过去了,还是先去给老太太请个安,配老太太说会子话解个闷,再去姨妈处才妥当。”
“正是这个理儿。”薛姨太太点头道,只是一想起女儿原也是娇憨的心头肉,这会儿却还要看人眼色,要上赶着奉承人,心里就一股子酸楚,拉着宝钗的手道:“真是委屈你了。”
又一想到去老太太处没准会碰见林家的那位大爷,自己家女儿是来待选的,这可不太好。只是,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呢。再看看女儿像是全无所觉得样子,又是一声叹息。
不说这梨香院的母女闲话,只说着林靖这两日来,日日早起去老太太处请安。而后,不是在长辈们跟前说话,就是陪着黛玉闲聊或是被宝玉拉着缠着。
虽说是依着老太太的意思,林靖不避讳几位姑娘,只是也不过是长辈在时说上两句,若长辈们不在,也就问声好,而后借个由头走开。这一来,落在有心人心中,心思越发重了,而那几位姑娘却更看重了林靖的人品。
只有宝玉一无所觉,日日私缠着表弟,不知私下里被碧草瞪了多少回。而宝玉也不知是犯了哪门子邪性,除了围着表弟打转,就是凑在这碧草姑娘身边想要讨个好笑脸。有时候被碧草瞪狠了,回到屋子里唉声叹气的,直让袭人晴雯等人心里犯思量。
这一日,林靖早起给老太太请过安后,说道要出府办事,说是临上京前,父亲让自己拜会几位旧友故交。老太太听了连连低头。说是正应如此。只是,又说道,外孙初来乍到的,出门恐不自在,就让宝玉陪着一起吧,宝玉原也应该照应表弟。
说着,也不等林靖说什么,就拉过宝玉好声嘱咐一番,弄得像是宝玉去见客,全不管宝玉的脸都皱成了包子。
林靖明白这位老太太打的是什么主意。只是那话说得够体面,林靖也不能推却,就笑着说谢谢老太太考虑的周全。又给宝玉陪了小心,说是委屈二哥哥了。
只等出了荣国府,林靖看着宝玉还没怎么平整的脸,笑着说:“刚才在老太太那儿委屈二哥哥了。我知道二哥哥清爽,眼中见不得那些世间凡俗。只是又不能拂了老太太的关爱,才应下了的。只是,我这做兄弟的,明知道二哥哥不喜,也不能因为就自己的便宜,倒让二哥哥不舒坦。若真那样。又岂是手足了?也对不起二哥哥连日的厚爱。不若我们就此分开,二哥哥寻友也好,闲逛也罢。只不要委屈了自己,我也就放心了。”
这番话说得宝玉觉得万分贴心,只是想着表弟仗义,自己这么做,貌似不太好。林靖度其貌知其意。也不容宝玉反对,道:“二哥哥千万不要跟我客气。不然,就不当我是兄弟了。”这话一出,倒是堵了宝玉的话。
林靖倒不是那么小气,只是一来让宝玉跟着与人说话不便,二来担心宝玉说话有什么失当。这会儿见宝玉意动,就约了再碰头的时辰地点,就此分开。
林靖其实也不是两眼一抹黑,早在进京第二日,就把林来康兄弟散了出去寻那些书信上的地址,而后又另派林家福了他用,其他几个长随及婆子等人就散在荣国府里混八卦。今儿个出来,除了那些护卫的长随和伺候着的小厮,就是以林来康兄弟为主。林来康是林老爹的心腹,林来寿是留在京里,自然是要让他们混个脸熟。
今个儿也不是真的就登门拜访了,只是去人家家里送拜帖,上述某某顿首,于某某日上门拜访,莫名打扰,诚惶诚恐云云。这些帖子原本指派个下人来送即可,只是林靖亲至,更见诚意。当下就有在家的,立马让人进去叙话,待跟林靖说了几句后,立呼林兄后继有人,为友欣喜。
林靖也有眼色,临时上门也不多说什么,生怕扰了人原先的安排,只略略几句就告辞。主人总有挽留,后又说按着拜帖静候,林靖才行礼拜别。
哪怕一时未有请进去的,或主人不在的,那门房也是客客气气的。这一圈下来,收获颇丰。林靖心想,这也看得出,林老爹虽身处江南多年,可还是个懂得经营的,只可惜书上却落得个那样的下场,连个独女都没保住,真叫凄惨。只如今,自己很是关心林老爹的身子的,尽心尽力,也算对得起林老爹的栽培,至于自己与林海的这父女之情,倒真是勉强不来,倒是要抱声歉了。
这一圈下来,看看天色不早,林靖腹中也饥了,就有小厮叫做罄儿的凑上来说道,说是听荣国府下人说着,京中有座引凤楼,最是出名,听着那地点,好像离这儿并不是太远,不知大爷可有兴趣?
林靖看着罄儿,笑骂了一句,“怕是你挺有兴趣的吧?”
那个罄儿也不故作姿态,忙嬉笑应道,“大爷真叫个厉害,奴才想什么都逃不过大爷的眼睛。奴才确实挺想去见识见识的,不知这京中出名的,与咱们扬州的,有啥不一样。还望大爷成全。”
林靖用折扇敲了下罄儿的头,“那就去吧。”
罄儿笑嘻嘻道,谢大爷赏,而后又冲鼓儿锣儿钹儿这几个挤了挤眉眼。林靖故作不见,笑着由了他们。这几个小厮,都是林靖自姑苏祭祖回来后新选上来的,林靖细度,品行倒是可以,也不木纳笨拙,使着也顺手,也就这样了。
倒是林靖给这几个小厮起的那一溜儿名字,让林老爹听着直摇头,罄儿、鼓儿、锣儿、钹儿,没一个听着稳重的。就是白瑞也笑了一回,说是林靖静极思动,弄了这一圈儿吵闹的名儿。
林靖听了也不说什么,只是笑嘻嘻的,也不改名儿,心中却是想起了某时,有些意意思思的。
林靖比正常的饭点到了略早了些,一个人嫌冷清,也就没要包间,只坐了个靠窗的座儿,又让那些跟着的下楼另开,只留几个轮班服侍加护卫。
到底是京中名楼,等菜品上来,林靖动了动筷,发现确实不凡。谁说穿越就要开酒楼,然后就能大发其财的?泱泱数千年的文明,确实留下不少精化,但更多的传承却是湮灭在时间的洪流之中,不说别的,就是后世那几大菜系,真正传承下来的,又有多少?后世有些虽好,可跟古时这些达官贵人的享受,又怎么能比?真当古人舌头是瞎的,眼睛是聋的,耳朵是辨不出味儿的?
至于西餐,那又是开化了多少年,林靖也不想点评,东西文化不同,也不能相较,只想到一句颇为有趣的说法,说是在饭桌上动刀子,吃着血淋淋的半生不熟的肉,足见进化太浅显。
林靖用得开心,吐槽得也挺欢乐的。渐渐的,楼里的客人就多了起来,到了正点上已经是熙熙攘攘、热闹非凡了。林靖久未见热闹的场面,一时也就舍不得尽快离开,乐得慢慢的吃着喝着,听着周围人等的闲话八卦。
正热闹时,就听楼下一阵稀里哗啦的,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只等一会儿,就听见有人嗡嗡的议论,说是有人砸场子了。林靖心中哀叹,难道这就是穿越体质?吃个饭而已,就能看上热闹?只是这时再走,已经晚了,楼下闹了起来,把去路给堵上了。
这时候,就有老道的人议论,这引凤楼诺大的场面,若是背后没人,怎么可能撑得起来,今儿个这闹场的,必得吃了亏了。
林靖看过去,只见那人比了个手势,比得就是那个靠山。正好,这邻座的吃客派出去打听的人回来了,听了先前那人的话,就忍不住出来得瑟,“你说的那位,”这人也比了个手势,正是先前那个样子,“这后台确实够狠。只是,这也只是对着那普通的勋贵人家,今儿个,可不管用了。”
先前那个瞪大了眼珠子,接过话头,“哦?难道,闹场的,跟这位的兄弟有干系?”
后来的那个摇了摇头,卖弄道:“哪儿啊,就是那些个兄弟,看见这人也要礼遇。来的可是这个。”说着,那人指了指西面,又翘了翘大拇指。
“哦,原来是他啊,那就怪不得了。”好些人看了,都不在大惊小怪了,都做了明白状。
这先前那个又发话了,指了指西面道:“要说,那边那位也是好样儿的,只是这留在京中的儿子,却也太不像话了,时不时闹上一出,也亏得,”手指了指天,继续,“看在他老子份上护着他。不然,哪还等到现在?”
这就又有抬杠的,“这话可不对。他虽闹腾,可看看,哪回不站在理上?我看,也亏得他能闹腾,不然就他一个留在京里,还不知道被欺负成什么样呢。”
林靖听得糊里糊涂,正在此时,一个声音由下上来了,二楼全场都静了下来。林靖皱了皱眉,那上来的人,还真是认识!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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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66小静安好
人未到,声先来,那语气,端得个嚣张。等人冒了头,果然是一脸傲气,这引凤楼的掌柜在他身后一路跟着一路赔罪。二楼刚才的喧哗,早已经停止,只看着眼前这人带着几个汉子走过二楼,上了三楼的包厢层,然后就听见楼上一阵的乒乒乓乓的,看来是砸了哪里。
又过了一会儿,那人带着人照旧傲气的下来了,掌柜的还是跟在身边,只是脸色却好看了许多,感情这一通砸,掌柜的反倒不心疼银子,反而舒了口气。
等这一行人下去了,二楼又恢复了喧哗,该吃吃,该喝喝,该八卦的照旧哈喇。
林靖独坐一旁,脸上虽然看不出什么,其实,心中已是震动。虽隔了几年,那人也已经不是原来的弱龄稚嫩,可眉眼却未大变,还有那个说话的样子,正是当年高旻寺的金福!
耳边闹哄哄的,林靖却在竭力捕捉金福的说话声,可偏偏想听时,却再也听不见什么了。林靖往窗外看去,不一会儿,这金福已经出来了,走到外头停着的一辆气派的宽辕大车跟前打了个千,说了些什么。那个掌柜的根在金福的后头,不住地鞠躬下腰。
车窗帘掀开来,林靖隔了老远,依稀可见一张冷峻的脸,正如当年一般!那人点了点头,即把窗帘子放下,而后这车就启动了。金福上了匹马,在后头跟着,而那几个汉子就跟在车马后头,人数虽然不多,却凭的有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