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芳颖还是算漏了,不过这也不怨她,除了芳仪本人,没人知道芳仪可不是原来的那个小姑娘了,没那么稀罕着亲人的重视、骨肉的亲情。现在芳仪既然看清了,可不会顾念什么情分了,再说了,她虽然不能回应景阳什么,可是也很重视别人的心意的。所以芳仪冷冷一笑,道:“我却不知道,额克出会说这些趣事儿,哪天我也听听,还有什么有趣儿的事情。不过,姐姐,您也说了,君子不夺人所好,我就喜欢这些个小小巧巧的东西呢,你这样问我要,我真有些为难。你既说是表哥要送给你的,你只管向表哥要去就行了,怎么寻上我了呢?再说了,也就是个小玩意儿,你要真弄得那么大的阵仗,传出去了,还不让人说赫舍里氏的格格眼皮子浅?”
说着,也不再管芳颖说什么了,站起身来,“好了,今儿个话可说了几大车子了,姐姐也该修养些了,我这就回了,难不成让我真饿着肚子看姐姐喝粥?有空再来看你。”走到门口,也不等人打帘子自己就出去了。
芳仪这回去的路上,心里直叹气,原本自己想着自己这边给面子的揭过了,也就算完事了,她自己并没有力量,维持盟友间虚假的亲热也是很重要的,可是,现在看来,还是有些太过理想化了。芳颖这次,肯定会记恨的。男人,是这里的女人一世的争斗!而这个芳颖,就冲着敢在选秀时动那样的手脚,不惜搭上自己,就是个疯狂的,以后,会不会为了什么事情,站到自己的对立面去,不惜置家族于不顾?
自己怎么办?稍微提醒一下景阳?对于这个少年,她还是心软的,所以没有说一星半点的别的事情,不想让这个少年在失去了自己的初恋后,还要面对自己的未来的妻子就是那个设局的人。她还想着,让少年日后的生活舒服一些温馨一些,芳颖既然如此用手段,应该会对景阳很好的。可现在她不确定了,连一件小东西上都如此用手段,以后这内院的妻妾之争岂会太平?不过,无知才是福吧?府里的这门亲事几乎是板上钉钉的,景阳又是极重责任的,如果知道自己的未来妻子是这样的,可还是得和她一起过日子,那才叫悲催吧?
对那个少年,芳仪总是硬不起心肠的,不过,后手还是要留的,不然真出什么事情了,那才是碗橱了呢。
主意已定,芳仪也舒畅了些。几日下来,日日跟着福晋、少福晋进一步研修,商讨嫁妆单子、带进宫的人选,还要时不时的在府里应酬一些贵妇,更要和几位叔叔婶婶族里的孩子相处,忙得芳仪团团转。而芳仪本就同二叔索额图亲些,这时更不避人耳目了。虽然被亲人伤过,但在自己还是个被讨厌的小姑娘时,二叔就一直护着自己,这份情,做不得虚假。
本来已经够忙了,芳仪还是被一件事弄得更心烦意乱了。芳仪初/潮了。
芳仪虚岁十三,所以这次正好挤进选秀。可是,因为她的生日是十二月十七日,才刚生下来一过了年,没有满月就已经虚岁两岁了,所以在芳仪心中,自己这个身子还是极小的。可是满人姑娘体质本来就不同于汉人,饮食习惯以及生活习惯更不同,肉食奶制品日日不拉,又骑马射箭的锻炼了好体格,再加上遗传种族基因,身子发育早,芳仪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了,去年她就发现自己开始有了第/二/性/征了。可是这个节骨眼上来初/潮,芳仪还是不喜欢的。因为,她可不想那么早合卺啊。
早婚已经不可避免,再过早的OOXX,以现在的小身子骨,那就太不人道了,对身子也是很有伤害的。再说了,那个康熙虽然是史上有名的**皇帝,可现在**还年幼,能不能行还不知道,就算是能行,也应该无技术可言吧?那不是要痛死自己了?还是让他在别人身上多多磨练,以期早日掌握这一门生活技能再说吧。不是说,好的男人身边的女人都是一所好学校吗?那就让这个男人在别的学校里毕业才好。
还有一点,是很重要的,事关人命。初/潮后,子/宫/及附件并未成熟,所以大姨妈极不规律,所以没有办法凭着这个推断出排/卵/期,其他手段又实在做不得数,这要是万一搞出人命来,以现在的身子不见得能结出好果子,说不定自己还得交待了。以一个妇产科医生,落得这样方方面面都不讨好的境地,是不是太搞笑了?
老天爷,乃让我穿越,难道就是来演一出妇产科医生的悲催孕/育/史的?有木有?偶鄙视乃!
正文 050 求缓刑
不过,芳仪以前听人说过,古代的早婚制度中还是有一个地方稍有人情的,就是女方若是年纪太小,未有初/潮,就先举行成亲仪式但不合卺的,等到女方及笄或好亲戚来了再挑好日子举行合卺仪式。所以,这个时候,芳仪第一反应就是把自己这个亲戚给瞒着。
也亏得芳仪是个穿越的,所以没有像真正的小女孩儿那样不知所措,只是要瞒着身边所有的人,也是有点儿难度的,最关键的就是那个事情的处理,还有,自己偷偷的洗衣物?那也太异想天开了。幸好,方仪身边还有一个自小疼她的李奶嬷。趁着没人,贴在奶嬷耳边把这个事儿给说了,又说了让奶嬷给遮瞒着。李奶嬷看着芳仪,什么也没问,只是轻声说道:“格格说怎么好,那奶嬷就怎么办。奶嬷知道,格格心里有成算的。这些事,就交给奶嬷,准保给您办的一丝不漏的。”
有了李奶嬷的协助,事情就顺利了,况且,这初次并没有多少量,时间也短。只是,在府里要瞒一些事情还是有办法的,毕竟人熟地方熟,可是,等进了宫里,就很有难度了。这到底该怎么瞒?
忽然,芳仪想到一个该死的漏洞。这**主位,是有请平安脉的例俗的。而芳仪可是身为皇后呢,这定期的体检,怎么也是回避不过去的。
芳仪对中医七窍通了六窍,还有一窍不通,可是试想一下,这天葵应该是可以被诊脉诊出来的吧?这样的话,还怎么瞒?真要隐瞒的话,要做的手脚就太多,还不是隐瞒一天两天十天半个月的,而且芳仪不认为搞定太医就那么容易。自己现在是没有那个能力的,而要借助府里的力量的话,也是不太好,且先不说怎么样让府里为她出这个头,更何况这种事总是留了个尾巴,以后若被人翻出来保不准会出什么纰漏,这里头的变数太大。
唯一可以利用的就是,成亲不洞房。趁着现在,以自己年纪还幼小为由,想法子让家里的玛法与宫里的那位商量个合卺之期,拖过一日是一日。当然这日子也不能太延后的,估计顶多拖到及笄以后。不过,争取了这最初的两年时间,对身体大有益处。好好的调理,再加上亲戚规律后,一些/避/孕/手段就可以用了。芳仪想到这里,自嘲了一把,真要是这样,自己也算是术业有专攻了。
这时候,芳仪庆幸,自己在少福晋面前还是做着亲昵劲儿的,以小儿女之态,引起少福晋的一丝疼爱歉疚或者管它什么感情,也许能让她帮自己去周旋这个事情。还好,自己前几日忍下了心中的气怒,很听了少福晋话,过往不究,就冲着这点,为自己办些事情也算是妥当吧?不过,也是这样,芳仪也更进一步认清了府里被遮掩起来的、从小到现在已经习惯了的怠慢。福晋,少福晋,都没有来同自己讲过这些女孩儿该懂的东西,或许是认为这是奶嬷或教养嬷嬷的责任,可连问都不问一声,也真太冷漠了。
芳仪掐好了时间,等着少福晋歇晌起来,才来到福晋那里,进了屋子一瞧,芳颖也在呢,还带着一丝微笑看着芳仪。芳仪忙着给少福晋请了安,又给芳颖问了好,才在少福晋笑眯眯的示意下坐下了。这一回,她并未同以往那样坐在一边,而是刻意的贴着少福晋的身边坐了。
芳颖倒是注意到了这个小地方,也不知道她心里想到了什么,现在倒是没有一点那天的咄咄逼人,反而笑着打趣道:“那天听了妹妹的一番话,我还想着,妹妹到底大了,眼看着就要做皇后娘娘了,厉害着呢,随便一两句话,就要呛着人的。可没想到,今儿个在额娘面前,又变得小了几岁,到开始像个奶娃子似的粘人起来,你羞也不羞?”
芳仪听着芳颖这番夹枪带棍的话,心里倒是乐开了,正想着如何扮柔弱勾搭话题呢,这姐姐就瞌睡送枕头了,至于原本芳颖有什么打算想要达到什么目的,哼,对不起,一概不管。说来就来,芳仪就扑到少福晋怀里,呜呜咽咽的哭开了,一边哭一边还叫着:“额娘,额娘。”
这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倒把芳颖弄得楞住了,就是少福晋也有点儿找不到北。芳颖楞住了,少福晋虽然不知所以,却也不能就这样看着,这二格格,现在金贵着呢,马上就这芳仪的姿势顺势搂住,一边撸着背,一边哄着:“这可是怎么啦?额娘的小芳仪,这是哪里受了委屈了?不哭不哭,跟额娘说说,额娘替你做主!”
一边说一边冲芳颖使了个眼色,又趁芳仪看不见冲着芳仪努了努嘴,意思让芳颖也给芳仪说两句好话。芳颖自打出生,就是被人捧着的,就是在宫里选秀,也没吃过苦,连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都是对她很和蔼的,偏生在这个以前一直上赶着扒着自己的妹妹这里吃鳖,心里自然不乐意的。一阵气闷,要不是自己,哪里轮得到这个妹妹拿乔,这个不知感恩的。可架不住少福晋的眼色,只能放软了声音,道:“是啊,妹妹,别哭了。你再这样哭下去,别说额娘,就是姐姐我也要心疼了。”也真不愧是芳颖,虽然心里有气,可声音里却听不见一点影子,引得少福晋直点头。
芳仪还是不抬头,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哽咽着:“额娘,额娘,我是舍不得额娘啊。我不想进宫,只想留在府里,跟额娘在一起,就是做奶娃子也没关系,反正我还小呢,我就要赖着额娘。”然后又是一阵的呜咽。
这话倒是让少福晋和芳颖放下了吊着的心,少福晋还是拍着哄着道:“真是傻话,女儿总是要嫁人的,更何况,额娘的小芳仪以后是要母仪天下的。这可是天大的福分呢,别人是求也求不来的呢。”
芳仪抬起脸,用一双被生姜刺激得红红肿肿看着少福晋,道:“可是女儿实在是舍不得,额娘,我才过了十一周岁,就要嫁人了,而且还要嫁到哪里头去,以后就是连回个娘家都是不能的,还不知道一年能见着几回阿玛额娘还有姐姐和长泰的,我只要一想着这个,心里就难受。”
正文 051 没有知识真可怕
少福晋冷不防听了这个话,倒是如芳仪所愿的勾起了对这个女儿的怜惜,虽然并不很疼爱芳仪,但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十月怀胎企盼过。她虽然偏帮大女儿,拿小女儿做了顶缸,但心里想着这天大的富贵落在了小女儿身上,也是个好事,别人那可是想都想不着的,所以并不觉得对小女儿有愧疚,反倒有时候为大女儿可惜,要不是景阳实在是个好的,大女儿又是那样的恳求自己,自己又想到大富贵还伴着大凶险,绝不会就顺了芳颖的意思的。
只是,这会儿听了芳仪的话,想着这个女儿虽说十三了,可在府里只过了十一个生辰,还真真是个小孩子,就算是有把子聪明,可到了那里头,哪个不是聪明的?又听着女儿心心念念的挂着家人,想着以后真的见面都不太容易了,就是见了面,在那个宫里,又是如何能痛快地说话的?心里也渐渐的有些酸了起来。不由得手下使力,抱了下芳仪。
芳仪度其声色,知道有些个眉目了,继续努力道:“我会想额娘,想姐姐,想长泰,想额娘这样抱着我。我不要嫁人,我害怕!”
少福晋搂着女儿拍着,哄着:“额娘也会想芳仪的,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递牌子来看你,就是长泰,现在小,也可以带进去看你,以后等他长大了还可以补个侍卫,也是见得着的。乖,不怕,啊。”
芳仪还是拿黑眼珠看着少福晋,手里抓着少福晋的袖子,道:“额娘,我还小,真的不想嫁人,我怕,怕…”一边使劲憋气,把脸涨红。
少福晋听着芳仪说着怕,又看着芳仪憋着气,脸慢慢的变红了,才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开口道:“不怕不怕,是额娘疏忽了,原想着有宫里的喜嬷嬷会来教导的,却没体谅你的心情,是额娘不好。芳颖,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要紧事儿要同你妹妹说呢。”
芳颖虽然疑惑,可是额娘的话已说了,只能先行告退了。少福晋又让屋子里的人都退了出去,才对芳仪说道:“好了,别哭了,也不怕,乖,是女人,总要有这么这么一天的。有些话,原本是格格出门子前才能说的,而且,你还有那些经年的老嬷嬷教导,所以额娘也没来得及同你说呢。而且,福晋和我还会给你带上些老成的人呢。现在想来,你到底还小呢,别人说那些,就怕你抹不开面子不仔细听,还是我亲自给你说说吧。”
芳仪黑线,自己原来的设想,是勾起少福晋的亲情,再推说自己还小,揣掇着少福晋去给自己弄个死缓的,怎么就变成了婚前教育了?这个教育,好像自己用不着吧?
可是少福晋本着疼爱女儿的精神,都忍着不好意思开始说了,自己也只能听着了,总不见得说,您老歇歇,这我都知道。看来,还得把话头往自己的设想引。
其实,严格说起来,少福晋也教得并不仔细,只是略略说了些,还有就是说可能有些疼,不要哭叫等等,还说,喜嬷嬷会给芳仪看些东西,嘱咐芳仪不要害羞,一定要看仔细云云。
芳仪看着少福晋,装着小心翼翼的问着,“额娘说的这些,都是成亲那天要用的?可是,我听着还是好可怕的。”
少福晋这下倒是笑了,道,“可是这些日子忙糊涂了,家里人都围着你转悠,却把这个要紧的都忘了跟你说了。芳仪,额娘刚刚说的那些你一定要记住,以后喜嬷嬷教的也要好好的听,还有老嬷嬷也会给你提点的。只是,现在这事儿在你身上,成亲那日是不用上的。你今年十三了,按说我们满人家的格格是该差不多长开了的。可是或许你是小生辰,所以你还没有。所以按着规矩,若是葵水未至,是不行合卺之礼的。等日后行了天葵,再以告天地择取黄道吉日,再行合卺仪式,以全夫妻之礼的。不过,也没什么。这些日后喜嬷嬷也会把这些规矩教给你的”
这么要紧的事,竟然没有人跟自己说,芳仪出离愤怒了!不过,这些日子来府里的忙乱,自己也是看在眼里的。既然宫里会派人来教这些,所以福晋少福晋一时不提,也没什么吧?只是自己却是最关心这些的,没有知识,就该有常识,像自己这样连常识都没人教的,真是可怕啊!亏自己还翻来覆去想法子。
不过,也亏自己先瞒下了这个事情,来了天葵就要OOXX,那是万万使不得的。芳仪趁着这会儿气氛正好,说道:“可是额娘,我还是怕啊。您看,姐姐十五了还没嫁人呢,我也等到十五岁以后好不好,您说好不好啊!”
“傻孩子,天家的事情,既然定了,就由不得咱们了,这钦天监啊礼部啊,都议着呢。”
“可我实在是好怕,我就想着能多再跟额娘在一起,就像现在这样儿。还有,额娘才刚说的那些,听着我就怕。额娘您求着阿玛,多留我两年,他不是顾命大臣吗,一定行的。要不,那什么合卺的,就等我十五以后吧?那时候我就长得象姐姐一样了,大概也会像姐姐一样聪明能干了,也不会怕了。额娘,我求求你,求求你去说说好不好?”说着,泪如雨下,这回倒不是做假,她真的不想,这里若是行不通的话,她就要再想其他险招了。
少福晋最终心软答应了,芳仪心里说着,就冲着今日少福晋的这一次心软,以前的一切,就真的让它过去吧。
或许是真的对芳仪心疼,或许是要安抚芳仪,又或许是让芳仪更一心向着娘家,又或许是为了稍稍显示玛法的实力,又或者皆而有之,七月初七,使宗族贵妇,用贡缎上锦御制金器等物,行汉人之礼,纳彩行聘,只是还多加一句:待赫舍里氏及笄以后,再告天地以取日成合卺之礼。
在康熙朝的芳仪总算也稍尽穿越女的职责,蝴蝶一把,虽然看着有些个小题大作,有些无厘头,也不知道到底效果如何,但是对于芳仪来说,最起码安慰了她一直提得高高的心。
正文 052 承受不起的桃子
初步的愿望达成了,剩下来的就是各种各样的劳累了,芳仪忽然想起以前语文课本里的一句话,“但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那时学的时候虽然不能说为赋新词强说愁,但总觉得这就话酸酸的,让人心里不舒服。可是,现在芳仪觉得如果真像这句话,未免不是件幸福的事情。因为现在,热闹是他们的,她不是什么也没有,她有一样很强大的东西——疲惫。虽然知道什么事只要和皇族搭上关系就不简单,可现在她才深深体会到,天家无私事。
就在这样的杂乱中,一项一项的事情渐渐的安排着。对于康熙大帝的成亲大典,如果芳仪不是作为二分之一的主角的话,她会秉着八卦的精神把围观进行到底的。可是作为被围观者之一,现在实在是懒得动。一边听着喜嬷嬷的严肃的讲解,一边听着司礼太监的哼哼教导,还有一项又一项要注意的细节,两世来第一次成亲夜市唯一一次成亲的芳仪时一点儿也找不到结婚的喜悦。
日子在忙碌中一天天过去了,芳仪开始一天天被折腾着练习“肃”“拜”“叩首”等等,所以当她知道,自己虽然忙碌,但是主要操劳就是在九月八日举行的大婚礼那一天,可是康熙那小子九月七日就要去祭告天地、太庙、社稷了,心里就有一种小人式的痛快,颇有一种我不痛快、可有人比我更倒霉、我就舒坦了的自娱自乐精神。
可是这种快乐,芳仪并未有维持多久。当她被司礼太监神神秘秘的小声告知,原本这些活只要派遣满洲大臣就行了,可先在皇上安排自己揽了这活,一定要亲力亲为时,她心里不淡定的。再详细打听了大行皇帝顺治帝与大、小博尔济吉特氏皇后成亲时,也是派遣大臣去的。
看着司礼太监眉飞色舞的小声说着,口气中满满都是“看,皇上多重视您啊”这样的意思,方宜心里就沉了下去。这种重视,在芳仪看来,绝对是政治做秀。康熙现在并未亲政,他现在要站稳,首先是要满洲大臣的支持,而现在对于首辅大臣之女的重视,并不仅仅拉拢的是索尼一派,而是更多的满洲大臣,这和顺治初期一味笼络蒙古的做法相似,但是更隐蔽。而且,让索尼家吸引了众人的眼球,明着对上了鳌拜的所以敌视,暗地里这小皇帝和孝庄可以不显山露水的勾搭更多人呢。这不是,明珠家那个族妹怎么听着说是过了房,成了亲妹了?这是哪里的规矩,出了嫁的女儿还可以过了房的?
芳仪不太懂政治,大多数的女人都不太喜欢这些的。可现在,她的不得不多想一些。她总觉得,在这一系列的事情里,孝庄康熙已经把姿态放得够低的了,长女生病落选改择次女,次女年幼又期以合卺之期,这些,她在后世看那个电视剧时都没听说过,所以不知道是不是和正史一样,可是她知道弹簧压得越低弹起来时就越狠。如果,康熙现在是憋着口气做的,那以后会不会秋后算账?合卺延期是她为了自己,不得不如此。可亲自祭告,对自己来说又不会多一块肉,要那个虚名干什么?再说了,这不合规矩,超过了先帝,以后有人犯这个大帽子,也不太好的。
只是,这个索尼怎么看不到?他不是老狐狸吗?芳仪觉得有必要和玛法直接的好好谈一次心,既然自己被当作了棋子,也要和棋子良好的沟通不是?不能光由后院的女人七里八拐的传递心声,谁知道哪里就失了真了。
对于芳仪要亲自来拜见玛法一事,索尼开始还是有点意外,可是想着以后,觉得也是有必要好好跟这个孙女说两句。可是,他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孙女儿这么生猛,进了屋,行了礼,就让全退了出去,开口就问:“玛法,您对皇上那日将要亲自去祭告怎么看?”
芳仪这么问,也是觉得没有必要同一个老狐狸绕圈圈。自己不是这类高手,不要三绕两绕的把自己个绕糊涂了,再说了,本来就是想要开诚布公的,以后一个宫里一个宫外的也方便些。
“哦?芳仪觉得皇上重视不好吗?”
“我只知道过犹不及,皇上对于咱们已经一而再的优荣了,玛法历经三朝,听说一向是以中庸尽忠的做派,这回怎么就这样要领受了天家如此的厚爱呢?”
这话一出,让索尼不由盯着方宜看着,忽然一笑,问道:“那芳仪怎么看的?”
芳仪看着自己已经够直截了当的了,可索尼还是在兜圈子,不由火大,要不是这是牵涉到自己,以后这家人和自己没办法划得清,自己真就不耐烦再说了。好吧,既如此,自己也就好好卖弄一下,省得以后不把自己的话当话,弄出些事情连累自己。
“我只知道不管是不是皇上亲去,都已经是赫舍里是的荣耀了。昔日桃甜情重分而食之,等到情寡时却是不敬之罪。逾礼越制,历来是秋后算帐的好由子。”芳仪一急,把个分桃之事拿出来说了。好吧,虽有些失言,人家那是龙阳,但意思总是那个意思。
芳仪没有索尼的头脑,想不出索尼为何任由这事发展。只是说到底,她还是有后世眼光看待了康熙。可是索尼并不是这样,小皇帝如何,就现在看也没什么的,没准就是一世傀儡,现在他是要借着皇帝的名头打击鳌拜,所以对于皇上的恩宠示好,他就笑纳了。芳仪说的这些,他怎么会不知道,但是也要先要抗衡于鳌拜才行。不过,也是想芳仪说的,元后出自赫舍里氏,对于鳌拜来说几经是一击了,这祭告一事也只是锦上添花而已,没有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