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要回家吃饭。”林桃看了一眼,很努力的移开眼珠子训斥林梅:“别总想着吃,多浪费钱,妈在家做饭了回家吃。”
“可是,我都没吃过。”
林梅抿了下唇,眼巴巴看着那家凉皮摊:“他们都说很好吃。”
林艳对这东西倒是没多大兴趣,她在陕西生活了很多年,吃过不少凉皮。上一世的时候她做过几年乞丐,饿坏了,后来就胃口就一直很不好,不敢吃太刺激的东西,小心翼翼。
“你那么想吃?”
林梅重重点头。
林艳带着两个人过去,小小的摊上很多人在排队等这吃。林艳看了看街上就这么一家凉皮,等了有一会儿,排到了林艳把钱给林桃,她跑去买了一份,两个人高高兴兴的坐在板凳上等着凉皮端过来。
“姐,你尝尝。”
林桃把筷子塞进林艳的手里,她也没吃过,咽了下口水,可眼睛依旧巴巴望着林艳:“你吃,好吃的。”
林艳把筷子还回去:“你和梅子吃吧。”
“你吃一口,就一口。”
林桃以为林艳是舍不得吃,就连连往她手里塞筷子:“你吃一口,尝尝。”
林艳吃了一口,味道远远不如上一世她吃的那样,辣椒不够香,蒜汁也多了。
“嗯,你吃吧。”
林艳把筷子递回去。
林桃和林梅倒是很有食欲,吃的汁水都想喝了。
“姐,真好吃。”
林梅十分满足跟着林艳往家走,摸了摸肚子,眯着眼睛笑道:“那凉皮摊要是我们家的就好了。”
林梅的脾气也不知道像谁,说话办事都是慢吞吞,还爱天天幻想。
“想的美!”林梅敲了她一下。
林艳眉头一扬:“真好吃吗?”
林梅和林桃一齐点头,林艳眯眼想了一会儿:“梅子说的倒有可能,咱家开一个不就好了。”
回去的路上路过那家成衣店,里面吵吵闹闹老板娘气急败坏的吼道:“你们赶快走!不走我就报警了!走不走?穷乞丐!”
七八个乞丐赖在他们的店里,东摸摸西摸摸谁也没走的意思。黑的煤炭似的手,油乎乎的泛着光。
“你快出去!”
老板娘推一个乞丐往外面去,那乞丐顺势就倒在地上,哭天喊地:“杀人了,老板打乞丐了,资本家打无产阶级了!”哭的悲炝,来往的人都过来围观了。
林艳笑了下,这乞丐倒是演的卖力。
那老板娘嘴贱,她也没想怎么样,其实骂两句说几句脏话不过是损自己修行。也长不到身上,少不了一块肉。
如果林艳在她打林桃的时候抽她一耳光,当时是爽了,可这仇也结下了。何必呢!现在不是很好吗?
一个乞丐已经脱裤子在店门口拉屎了,老板娘快要气疯,脸涨得通红。泼妇?永远比不上真正的疯子!
林艳回去白秀娥看到三个人穿的光鲜亮丽,登时瞪大了眼睛:“你们干嘛呢?又胡乱花钱!”
“先别发火。”
林艳抬手制止白秀娥接下来的唠叨:“我明天有正事要办,去买衣服,顺便帮你们都买了一身。”
白秀娥眼睛瞪大,林桃跑过去:“妈,这是给你的衣服,很好看。”
“谁让你胡乱花钱了!给我退回去。”
“随便你吧,反正钱我花了,不能退。”林艳往外面走:“做生意的事有眉头了,妈,要不要听听?省能省出来什么?能赚钱才是本事。”
“你倒是赚啊!干说大话。”
白秀娥气不打一处来,正是穷的关头,林艳花钱倒是一点不含糊。
“你现在吃的住的喝的那样不是我赚的?”
林艳转头看着白秀娥的眼睛,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白秀娥所有的声音都卡在喉咙里,自从林建成受伤后,这个家里里外外都是林艳在打理。
“做生意的事你要不要听听?”
白秀娥咽了下喉咙,她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出门,走到林艳面前拉她一把:“就算钱都是你赚的也不能这么花啊?这么多衣服,得多少钱啊!买多少面?吃大半年了!”
“身上的衣服有用,谈生意的,你看穿的破破烂烂怎么谈生意?”
白秀娥噎了下不知道说什么,半响后:“那我和桃子梅子的衣服拿去退了,我们不谈生意。”
“有完没完!”林艳脸色沉下去:“不穿扔了,这钱又不用你出,穿着就是了!”
“你赚钱容易吗!胡乱花。”
“哎哎,别说了行不行?我和你说赚钱的事呢!”
白秀娥暂且把怒火压下去,拉过板凳往院子里一坐,看着她:“说吧。”
“摆个凉皮摊吧,三毛钱一份,现在面粉九分一斤,翻倍赚。”
白秀娥目瞪口呆。
“啊?”
“我算了下,你就做个木头车推着也花不了多钱。忙是忙了点,我看生意还不错。平常的时候支在咱们胡同口就行,也不用交租费。我爹又不是真的瘫痪,现在能坐吧?拄着拐棍也能出门,看个孩子没问题吧?”
“艳子。”白秀娥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迷迷茫茫的看着林艳:“你不是能一出是一出啊,我就会简单的做饭,凉皮我真不会做。谁都不会,怎么卖?再赚钱我们也不会啊!”
“我会啊。”
林艳抬头看着白秀娥:“那东西做起来很简单。”
“啊?”
白秀娥瞪大了眼,还真不知道闺女有这技能!
“既然敢说,我就肯定有把握。”
白秀娥开个商店什么她算不住账,进货出货太麻烦,开饭店她不会做饭,林艳也不会。
“艳子,你这大话是张口就来吧?”
白秀娥不信林艳的话,不管是什么她都不相信。
“这是要卖的!得好吃,人家才会掏钱,你可别不懂装懂。”
“晚上我做点你尝尝,如果不好吃的话,那就当我说大话。”
☆、第六十八章
林艳还真做过凉皮,她是土生土长陕西人。吩咐林桃去买配料,就在家试做。
白秀娥不相信:“那么多白面,可别浪费了。”
“放心吧。”
吃完晚饭,林艳和面洗面,白秀娥坐在灯光下看林艳的动作:“艳子,你去B市,是一个人吗?”
“嗯。”
白秀娥怀里抱着林勇,林勇在吃奶。“我记得那陈磊是不是也在B市?”
“嗯。”
林艳看面洗的怎么样,随口应了一声。
“你怎么认识陈磊的?”
“打了一次牌。”
林艳如实回答,忽然反应过来抬头看过去:“一直问陈磊做什么?”
白秀娥笑了起来:“那个陈磊今年多大?”
“想知道什么你就说吧。”
林艳把面团拿出来换了一盆水,继续洗。
“你都十七了,那个陈磊相貌不错,出身好,要是他能看得上你,这不是——”
“等等。”林艳出声打断她,眯眼看过去:“你什么意思来着?不会是想把我和陈磊凑对吧?”
别说陈磊看上的是她小舅,就算陈磊看上自己,林艳也不会和他有任何的发展。
白秀娥一脸期待看着林艳:“难道不好吗?陈磊挺好的小伙子,家里条件也好。就你这样的,去那里挑这么好的人家?你要是再去B市多和他联系联系。没准就成了呢,不过我看那人眼界有点高,指不定看不上你。”
林艳:“……”
白秀娥还想说什么,林艳站起来:“林勇睡了吗?睡了的话你洗洗手来洗面,我教教你怎么做。过几天我得离开,你自个做。”
“那你去那里?”
白秀娥把林勇抱回里屋放在床上,林建成也还没睡,看了白秀娥一眼也没说话。他现在是没脸了,在家里跟透明人似的。
“你看着孩子。”
林建成点了下头,也没说话。
“我那里都不去,我去把那个凉皮锅弄好。”
白秀娥看林艳洗面也挺简单,她到底做过家务上手也容易。城里没现卖的凉皮锅,林艳把刚买的铁皮卷好钉在一起,倒是有模有样。白秀娥看林艳用老虎钳拧着铁皮,看了过来:“你这是什么都会啊?我还不知道自家姑娘全能,这凉皮是跟谁学得?”
“看人做过一次,自个记住了。”
林艳把铁皮做好,没有东西焊接到一块,确实有点不太方便。
以前是用木头,现在既然有更好的白铁皮干嘛还有笨办法。
捶捶打打还是没做好,屋里躺在床上的林建成突然开口了:“你是要做成什么样?”
林建成是木匠,手工肯定比林艳要精致,看她敲打半响也没出什么结果就有点急了。
“凉皮锅,浅口。”
林艳抬头看过去,语气很冷淡。
林建成咳嗽一声,他现在连面对林艳都没脸,低头想了会儿:“你把东西拿过来,想要什么样你描述下,我给你做,我以前学过这些。”
林艳也没客气,直接把东西拿过去,林建成伤的是腿又不是胳膊:“不够圆,这边不严实,肯定会进水,你看怎么弄?”
“你去搬个小桌子放床上,锤子老虎钳都拿过来,我以前做过木桶,肯定一个原理。”
“那你做吧。”
林艳把他要的工具都摆上桌子,白秀娥已经把面洗好了。剩余的是面筋,林艳把面筋泡在清水里。
转身去厨房调配料,白秀娥抱着面盆跟过去。
“艳子,其实你爹知道错了,他那人都是胡言乱语。有什么事不管对错都是自家人错,他也只敢教训自己人,榆木疙瘩。”
“别人他敢教训吗?”
林艳挑了下眉;“随便你们,过几天我就走。”
“啊?”
白秀娥傻眼,愣怔怔看着林艳半响才回身:“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快就走?不是回来不走了吗?”
“其实我从来没想过结婚,也没想过嫁人。”
林艳转头和白秀娥对视,她还想说的是她根本不是白秀娥的女儿,想了想,这句话还是没说出来,不管如何,林艳都是白秀娥的女儿。“我想有自己的人生,好好出去闯荡一番。我担心你照顾不好两个妹妹,耽误了他们一辈子,才会教你做这些。你不懂赚钱,不懂持家。不管林桃和林梅是不是女儿,他们都是你的孩子,既然生出来就请你对她们的人生负责,别动不动就不让孩子上学,尊重下孩子好吗?闺女也是人,为什么就要性别歧视?”
白秀娥一言不发,她低头捏紧手指。
“不管姑娘还是儿子,都是你的孩子,不是姑娘少读书就可以。”林艳叹口气,她以前从来没遭遇过这种重男轻女的人,白秀娥是她见过的第一个:“到时候你会后悔,我希望桃子和梅子上高中考大学,同样出息。”
好长时间后,白秀娥叹一口气。
“艳子,咱家的情况——”
“咱家的情况这样,还不是因为你从来不想着怎么改善?”
谁也没再说话,面糊在那个沉淀。
林艳调好料汁就进屋了,林建成已经把东西做好了,看到林艳目光躲闪了一下:“你看看,这成不成?”
林艳走过去接了他手里的东西,林建成手很巧,一点缝隙都没有。他用铁丝在底部勒了一圈,和木桶的原理差不多,林艳盛水试了试挺好,一点都不会漏。
嗯了一声转身走到门口,林建成忽然开口:“艳子,上次的事是我不对。”
林建成那样要自尊的人,能开口说这话林艳很意外,可是这不代表她能再对这一家人敞开心扉。曾经她也想过把他们当做亲人,可是渐渐的就变了。
林艳顿住脚步,她站了一会儿,什么都没说拉开门走了。
身后的叹息声林艳隔着一个门板都能听到。
翌日,林艳起了个大早,做凉皮比较简单。
烧火煮凉皮锅,灶台里火烧着,趁着这个时间,林艳把屋子里的面糊搬出来。
“艳子?起这么早。”
“嗯,一会儿要出门办事。”
白秀娥也起来了,林勇还在睡,她蹑手蹑脚的出门。洗脸刷牙,走到灶台前:“怎么样?”
“你看着啊,我教教你,回头你就自个做了。”
白秀娥嗯了一声,她也许可以相信林艳,林艳从来没做过不靠谱的事。不管是任何事,白秀娥也曾怪过她,林艳抱着委屈也没把那件事办砸了。
“蒸热的锅刷油,铺上面糊,想要吃厚一点的就铺厚点。”林艳做示范,盛面糊倒进锅里,平铺:“放进烧开的水里,七分钟。”
林艳又盛了一盆凉水过来,距离上一次做好多年了,她不知道第一张会不会有问题。
七分钟,很好,打开锅盖拿出锅放进盛满水的盆里。
很好,没有裂纹很完整。
“少了一个锅,明天让我爹再做一个。”
等待凉皮冷却,揭掉放在案板上。白秀娥一看林艳果然做出来卖的那样,笑了起来:“还真是一模一样。”按了下凉皮表面,很有弹性:“艳子,你真会做?”
“我骗你做什么,第二个你试试。”
林桃起来的时候被香气吸引了,跑出屋子就看到案板上放着一份浇上红辣油的凉皮,瞪大了眼:“姐,你做的?”
“洗脸去,烧了汤,早上吃这个。”
真奢侈的早餐。
“这比卖的还好吃!”
林桃抱着碗,真心比昨天吃的那家好吃。
“提前一天洗面,第二天大早上开始蒸。七八点出门卖,第一次先少蒸点,卖完为止。我爹不是木匠吗?做个推车不成问题吧?”
八点半,林艳吃了馒头喝了汤。
“我要出门办事,坐推车需要什么材料,你应该比我清楚。”林艳对白秀娥交代了一遍后,就换了衣服出门。
王夫人那边谈妥了,林艳刚出门就碰上了刘成。
“说道一万五,不肯降价。”
林艳想了想,一万五有点贵,不划算:“一万,多一分我都不会出。”
地点是万宝阁,王夫人还带了娘家人。
“看看东西吧。”
几样东西都看过,地契也在眼前,林艳左右看看。
“这边东西全部要了,一万。”
“一万五。”
县城派出所所长是王夫人的弟弟,站在王夫人身边气势很嚣张:“现在是我姐夫不在了,不然这些东西就是天价。”
林艳转身就往外面走:“那不奉陪了!”
王老虎这边没什么好东西,不管内行还是外行,都不会拿一万五来买这块地方。何况,这里还寄存这一只恶鬼,之前林艳还在想,为什么那个玉盘会摆在明面处,现在是明白了那块玉的位置大概是王老虎背后那个人所指示。位置摆放很讲究,摆阵。
“等等。”
“你什么身份,我可查的很清楚。”所长说道。“别把话说的太绝,到时候谁也没好处。”
林艳转头看着他,笑了起来,摊手:“那没什么好说了,不是吗?”
林艳认识沈辰,林艳在B市认识不少人物。
一时半会也不敢说出什么话,刚刚也是为了诈她。
“好好说,走什么!”
“这房子这地方阴气这么重,如果你不想卖,那就留着,我看谁敢住!”林艳看着所长的眼睛,语气沉了下去:“现在情况如何,你应该比我清楚。”轻笑一声:“不管我是谁,我什么身份,我有钱买这里,那你就不必打听我是谁了。一万,要卖的话现在签订合同,不卖拉倒,我没时间陪你磨嘴皮。”
☆、第六十九章
“你说话别这么冲!一个小女孩在县城混,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
林艳偏头看过去,弯起眼睛:“我知道你是谁,王夫人的弟弟,县城派出所所长。”笑容越来越淡,“可是又怎么样?如果你这样,那这生意也没法做了!”
“弟弟!”王夫人拉了一把男人,小声说了几句什么。他身上的怒气渐消,眸子盯着林艳,手指点着空气,一字一顿说道。
“一万五,不能少了。”
林艳刚要走,忽然听到车子的马达声音由远至近。
心里一顿,谁?
正想着,车子就在胡同口停下。刘成先跑出来,探头看过去。
“谁啊这是?”
林艳没出声,眸光一动,不会是这位所长的人吧?
“是不是在这里?偏僻!”
“简先生,肯定没错。”
对话隐隐约约传入耳中,林艳心里一咯噔,骂了声。
左右一看,直接朝外面走去。果然是简恒,他穿着一件黑色呢子大衣,头发梳到后面,倒是比中山装洋气,大衣里面是一套衬衫夹克。
“简先生?”
林艳先开口,看向他:“你怎么也来了这里?好巧?”
简恒看着林艳,推了下鼻梁上的眼睛,弯唇一笑:“对,我就是来找你。”
直截了当,没有丝毫遮掩。
林艳楞了下,很快就回过神:“是吗?”
“对。”
“我也有事找你。”林艳走到简恒面前停住脚步,既然他找来了,那就顺势用一把。他又不是狼,躲下去有用吗?林艳也很想知道,这个简恒到底会怎么害自己。如果他害自己,沈辰会出现吗?“有点东西想给你看。”
“在那里?”
简恒对林艳口中的宝贝很感兴趣:“是什么东西?”
“下午你就知道了,借一步说话。”
简恒左右看看。
“这边人多,你找我,应该是有事吧?”
“那这边有安静一点的茶楼吗?”
“前面?”
简恒转身往外面走,林艳跟了出去,刘成跑过来。
“林小姐?”
林艳回头附耳过去和刘成说道:“我说的价格,行的话,下午一点半签合同,现金。”
看了眼刘成身后跟着的平安,点了下头。
“我先招待了简先生。”
县城没有茶楼,倒是有饭馆。
简恒坐下,看着油乎乎的桌面表情有些难看。
“县城就这样,别介意。”
林艳开口:“简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那天走的很急,我出来就找不到你了。”
林艳倒是没想到她就进烟酒店里取暖的功夫,还能趁机甩掉简恒,抿唇笑了下。
“那边也没什么好看,我又不懂。”
“玉盘的事你还没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林艳忽的笑了,看着简恒的眼睛:“圈内有什么规矩?那个拍卖行和你有什么利益关系?当我年幼无知胡乱说话吧。”古董圈本来就黑暗,什么龌龊事都有。如果是她当时没弄清楚局势犯了忌讳,简恒倒是有纠缠她的必要。
简恒目光很深,店员送过来茶水,他看了眼杯子沿连动都没动。定定看着林艳一会儿,眸光深邃,半响才开口。
“你担心的都是多余,我只是对那件东西感兴趣。”
“说实话,没什么实质性收藏价值。用现在的话说,就是高仿东西,如果真要论起价值,再逼真的高仿也不如正品有价值。”
“你说你见过正品,东西在那里?”
林艳表情沉了下去,眯眼神情有些难看,好半天才开口,语气很沉重:“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大约在英国。”叹口气:“那个年月中国是一块蛋糕。”最后一次出现在英国租界,被一个英国商人买走。
当年侵略者搜刮国宝,所有能刮的都刮走了。
简恒表情一下子就变了,猛的抬头看着林艳的眼睛:“你是谁?”
林艳笑了下:“我是林艳,简先生你莫不是这么快就忘记了?贵人多忘事啊。”
“不对,你最后一次见那个玉盘在那里?你怎么知道在英国?”
“胡乱猜的,对不起,具体地点我不能说。”
简恒看了林艳半天,目光越来越沉。
林艳开口:“你今天来不会只这一件事吧?”
这么一件事还不能劳他跑一趟吧?
“我想知道那个玉盘的秘密,听说之前在这边出现过。”
“嗯,下午我带你去看看。”
“为什么不是现在?”简恒追问。
“现在我饿了。”林艳笑了下:“既然问问题,那就顺便请我吃个饭吧。”
简恒皱眉左右看看,有些难以接受这种环境下有人能吃进去饭。“你要在这里吃饭?”
“占用人家半天地方,不吃饭店老板大概会骂死你。”
林艳笑了下,转头喊老板:“点菜。”
简恒有点洁癖,受不了这样的环境,林艳倒是无所谓,她什么都吃。
“那你可以看着,等我吃完。”
她总觉得这个简恒找自己有别的事,反正现在是他要找自己办事,送上门的事,林艳能利用一把也不错。
“你是那个学校毕业?”
林艳喝了口水,摇头:“我没读书。”
“师承何门?”
简恒继续问。
“你想问什么,直接说吧。”林艳直截了当:“这样绕圈子都挺累。”
简恒取掉鼻梁上的眼睛,靠在椅子上手臂环胸。“你是怎么发现那块石头是宝贝?还有古董方面,你是怎么看?我发现你对专业知识根本不懂,更像是……”他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想到和合适的词:“瞎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