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灵一听暮子妍这话,不仅曲解了暮子妍的好意,反而还满面恨意地看向她。
这一幕,看在莫未然眼里,脸上表情越发变得难看了。
江驰本来还想袖手旁观,随便莫未然怎么解决,在听闻舒灵此言之后,脸上的笑容亦是在不自觉间悉数敛去。
“我也赞成现在就把这个麻烦精送走。越快越好。”
江驰语毕,又暗中传音给莫未然:“等下到馨竹雅苑来找我们。”
“嗯。”
莫未然闻声,心里有一瞬的惊讶,但还是很快点头答应下来。
从始至终,宙虽然一言未发,但是,他却一直是沉着脸,面色很是难看。
事实上,往轩辕城赶来这一路上,他早就看这舒灵很不顺眼了。
现下莫未然要带她走,他正是求之不得。
只片刻,待到莫未然像押犯人一样将舒灵强行带走之后,暮子妍、宙和江驰方才朝着这轩辕城之内走去。
“我刚才跟莫未然说,到馨竹雅苑来找我们。”
江驰一边走着,一边开口缓缓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就住那里吧。”
率先开口之人是宙,江驰口中的馨竹雅苑,不用猜,一定是一间旅店。
所以,他便直接如是说道。
暮子妍闻言,则是有些惊讶地开口询问:“江驰,难道你来过轩辕城?”
“呃…不瞒你说,的确来过一次,不过那是我很小的时候了。这馨竹雅苑,是我母亲家的亲戚所开。虽然不大,但是印象中,却是布置极其雅致之处。只是后来我母亲和父亲都都被人杀死了,所以也就断了往来。再后来,我和表哥被逐出江家,没多久便去了出云大陆。”
江驰在说这番话的时候,邪肆不羁的俊颜上,如平常一般挂着一抹无拘无束的笑容。
只是,这笑,却是不达眼底。
暮子妍转眼看向他的时候,入目所及,正是他虽然笑着,眼中的神色却明显充满了悲伤的表情。
对此,她并未出言安慰,因为她知道,这种时候,安慰的话语,只会令他更加感觉到自己的不幸。
相反的,什么都不说,反而才是最好的。
是以,她只简单应了一句:“原来如此。我还真有些期待这馨竹雅苑了呢。”
说着,她微微一笑,脑海中已经在描绘一间布置雅致的旅店。
一路上,他们在江驰的带领下,循着记忆寻找那间旅店。
只是,有些出乎预料的是,这馨竹雅苑,并不是一间小旅店,而是一间规模极大的旅店。
暮子妍三人站在门前,抬头再三确认头顶上那匾额上的四个字确实是“馨竹雅苑”,方才确认自己没找错地方。
“哎,不对啊,我明明记得规模很小才是。怎么会这么大?”
江驰皱着眉,一边看着那恢弘气派的匾额,一边自言自语嘟囔道。
这时,一直守在大门口迎接客人的迎宾已然堆起满面的笑容迎上前来。
“三位,是来住店的吧。”
“正是,只是我记得你们旅店明明是很小的,怎么会这么大?”
江驰一脸疑惑地虚心求教,而这迎宾也是十分耐心地为其解答:“三位一定很多年没来轩辕城了吧。我们旅店八年前就曾经重新整修翻新过。当时可是轩辕世家的人出资为我们扩大规模重新建设的呢。”
“原来是这样。”
暮子妍也是一脸的原来如此。
“那…三位可要住店?”
迎宾眼见面前这三人虽然长得平平无奇,身上的衣服倒都是好料,忙继续开口问道。
“那是自然,你前面带路吧。”
回答之人是宙,自从来到这里,他便一直在仔细打量这馨竹雅苑。
此处并非闹市,所以来往行人并不多,周遭环境极其安静,非常适合喜静之人入住。
所以,他完全没有犹豫,当下便决定就住这里了。
暮子妍三人加上莫未然,本来开四间房就够了。
但是碍于小金的要求,还是开了五间。
其中一间自是给他居住,这些天下来,他在空间戒指里早就闷坏了,此时入住旅店,只要他们注意不要七人同时出现,自是不用担心会有人暗中寻找他们。
只不过,这边,暮子妍才刚进入自己的房间不久,敲门声便陡然间响起。
她闻声,还以为或许是宙或者是小金,忙走过去将门打开。
只是,当她看清门外之人时,眼中却是有些惊讶。
“未然,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便说着,便让出身,请莫未然进来。
而后者自是从善如流,举步走入。
“舒家的商号并不难找,就在城门口不远。”
他边说边走到桌前坐了下来,暮子妍则是顺手倒了两杯茶水,一杯递给莫未然,一杯自己端着小啜了一口。
“舒灵已经送回去了吗?”
“嗯,正巧今年是她大伯负责管理这边的事务。便直接将她带走了。”
莫未然亦是小啜一口茶水,方才开口说道。
“她会心甘情愿回去?”
暮子妍却是更加好奇了,以舒灵的个性,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莫未然离开?
“当然不会,所以她大伯直接把她打晕了。”
莫未然接下来的话,顿时令暮子妍的脸颊忍不住抽了几抽。
不得不说的是,舒灵的这位大伯,好暴力啊。
“呵,其实也怪不得她大伯。舒灵的个性本来就是骄纵惯了,舒家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的。这种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莫未然却显然见惯不怪,丝毫不感到这种做法有什么不妥似的。
暮子妍一听此言,当下觉得有猫腻,不由笑着看向他,神秘兮兮地问道:“未然,我总觉得,你对这个舒灵好像很特别啊。是不是在我们遇见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呃…这…咳咳…”
莫未然闻言,果然脸上的表情紧接着便是一阵明显的极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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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沉吟半晌,方才在暮子妍带着几分戏谑笑意的目光注视之下,娓娓道来。
原来,他初到无边大陆之时,曾经因为不熟悉这里周遭的环境,而遇到了一些麻烦。
当时,是舒家的商队正巧经过,出手救了他,也帮他解了围。累
而后,几乎是顺理成章的,他在舒家住了些日子。
哪里知道,就这样被舒灵这小丫头给缠上了,三天两头嚷嚷着等以后长大了要嫁给他。
可是这事儿是发生在两年前,那时的舒灵才只有10岁而已。
在他看来,这不过就是小孩子的崇拜心理,再加上她那丫头压根儿就是个被宠坏的小孩,便根本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可是他不在意,舒家的人却不这么看,在他们看来,他一介无名之辈,自是配不上舒家小姐的。
毕竟,莫未然自从来到无边大陆之后,便一直韬光养晦,避其锋芒。
真正的实力,除非逼不得已,是绝对不会主动暴露的。
就连舒家的商队将他救下的那一次,他都只显露了三四成的实力。
与其说是舒家的人救了他,倒不如说是他正要使出全力之时,舒家的商队多管闲事将他救下。
不过也正是因此,他的实力才没有让别人知道。
不然的话,只怕也难逃像现在的尉迟隆裕这般的境况。闷
莫未然在舒家住了没多久,舒灵的父亲便亲自开口暗示他离开舒家,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
对此,莫未然倒是并不介怀,只说了句“告辞”,便转身离开。
这一走,就是两年。
没有想到,舒灵这丫头倒是对她念念不忘,竟然还从家里偷跑出来找他。
“这后面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莫未然的话,说到这里,方才抬眸看向暮子妍。
此时,暮子妍脸上原本戏谑的笑容,早已不在,反倒满是一片叹息之色。
“人啊,还真的是不管走到哪里,都逃不过权力、身份、利益的束缚啊。”
像舒家这等闻名半个无边大陆的商贾之家,的确不会选一个来历身份不明,实力又“弱”之人做女婿。
只是,想不到在出云大陆上,身份高贵如莫未然,竟也有受到此等冷遇的一天。
“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了。”
相较于暮子妍的感慨,莫未然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却很是平和。
在放弃鲁国王位的那一刻,无论是权力,还是地位,在他眼里都不过草芥。
唯独面前之人,才是他心中唯一的牵挂。
只要能够像这样守护在她身边,他已经觉得心满意足无怨无悔了。
如此想着,他那张如玉俊颜上,不禁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笑容直达眼底,温和得让人如同浸入一汪温泉一般,莫名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暮子妍看着他这样的笑容,只觉心下微微一紧,长久以来的愧疚内疚感悉数涌上。
她就这样看着他,眼中晶莹光芒乍现,不知不觉中翻滚的泪水无法抑制地从眼角滑出。
她听见自己说:“未然,如果有一天,还有另外一个好姑娘能够打动你的心,请你一定不要轻易错过。”
然而,她此言一出,莫未然脸上的笑容登时戛然而止。
他难得面露冷色,对暮子妍如此生气。
“子妍,如果我的感情成为你的负担,你大可直说,我可以离你离得远远的。但是,你却不能阻止我喜欢你。”
此时,如果面前之人不是暮子妍,他必定起身就走,绝无半点儿留恋。
可是偏生换做是她,即使他想这么做,双腿却还是如同灌了铅一般,无法就此离开。
他看着她带泪的脸庞,只一刹那,便读懂了其中情绪。
他知道,她又开始内疚了。
几乎是立刻的,他心中怒气顿消,脸上的表情,由一片冷寒化作满满的无奈和淡淡的宠溺。
暮子妍却显得有些惶然无措,她忙开口解释:“未然,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得到幸福。”
“我知道。”
莫未然闻言,几乎是立刻开口回答。
他这话说得非常急切,且语气不佳。
语毕,他突然间起身,几步来到暮子妍面前。
“我知道。”
他再度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话语,只是,这一次,语气却不似先前那般似烦躁似不耐,不仅语速缓慢,说话的口气也缓和了许多。
他慢慢地伸出手去,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缓缓抚上暮子妍泪痕犹在的脸庞,将那仍然湿润的泪痕轻轻地帮她擦干。
她清澈见底的黑瞳直直看着他,眼中内疚茫然的情绪一览无遗。
“唉…”
莫未然蓦地深深叹了一口气,这才似妥协般继续说道:“子妍,我答应你,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不会错过。”
他这话,说得极其违心。
至少,在他看来,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语毕,他方才收回手,踱步走回原来的位置坐下,忽然改口问道:“子妍,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刚才我沿途找来之时,在街上遇见了尉迟隆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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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在街上遇见他了?”
暮子妍一听此言,心里陡然一跳,有些惊讶又有些期待地看向他。
在这一刻,她眼中闪烁的光芒,看在莫未然眼中,却只觉得竟是如此刺眼。
心里面有一个角落,让他觉得很不好受。
可是,他还是强压下这种不快的感觉,依旧面带微笑地继续说道:“是啊。”
暮子妍闻言,却似是怔住了一般,表情呆滞地坐在原处,清澈的双眸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变得有些神不思蜀,目光仿佛找不到焦距一般。
但这种状况,只维持了极短的时间,她便迅速回神,只是脸上表情却显得有些黯然无光:“他一定是跟轩辕蕊在一起吧。”
她说这话的语气,一听便知极其低落。
脑海中,仅是想着他与轩辕蕊姿态亲昵地走在一起,心里便忍不住那一阵阵如针扎般的刺痛。
只是,这一次,她却是猜错了。
只听莫未然说道:“这倒不是。我见他带了不少士兵,应该是有什么事要在城内办。”
“哦?”
暮子妍有些意外地看向他,又问道:“那你可记得他带人往哪里去了?”
“怎么?你要去?”
暮子妍还未言明目的,莫未然却已经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
是以,口中话语虽刚问出口,他人却已经站起身来。
“子妍,我带你去找他。”
他朝暮子妍会意一笑,眼眸中的笑意再度染上如沐春风般温暖的色彩。
“未然,谢谢你。”
除了谢谢,暮子妍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知她如他,再多的感谢都不足以表达她心中对莫未然那种复杂的情感。
“不用,子妍,你只需记得,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如此,足以。”
莫未然微微一笑,已然举步朝门口处走去。
暮子妍自是随后跟上,只是,她看着莫未然的背影,目光却是十分复杂的。
此情此意,她真的无以为报。
而他的无怨无悔,也只会令她更加感觉到自己对他的亏欠而已。
随着房门被莫未然打开,门外的三人的身影突然间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三人,正是打算过来与暮子妍商讨对策的宙、江驰和小金。
二对三,五人对于这一幕的巧合眼中都是飞快地闪过一抹惊讶之色。
江驰刚刚抬起来准备敲门的手还悬在半空中,那错愕的模样,一看便知。
但是很快,他便回过神来,将手放下,唇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问道:“莫未然,你回来了?”
“嗯,刚回来一会儿。”
莫未然自是如实回答。
江驰闻言,目光看了看莫未然,又看了看暮子妍,方才继续说道:“那你们现在这是准备出去干什么?”
“江驰刚才在来的路上遇见了尉迟隆裕。他带着不少人,不知道是要干什么去。所以…”
暮子妍这话,没有说完,便被宙开口打断:“所以你们打算上街去看看?”
“嗯,正是如此。”
暮子妍点了点头,眼中的迫|切和焦急悉数映入宙、江驰和小金的眼帘。
三人闻言,脸上明显神色各异。
相较于宙和江驰脸上的思索之色,小金却是双眼发亮神采奕奕地说道:“哈哈,看来有热闹看了。尉迟隆裕那小子既然不是跟轩辕蕊在一起,带了那么多人,一定是去打架了,主人,带我一起去吧,我都无聊了这么多天了,总算有点有趣的事情了。”
他这话音刚落,宙已然满面凝重之色地开口道:“嗯,既然如此,大家一起去。”
“也好,事不宜迟,走,我们这就去。”
莫未然见暮子妍并未出言反驳,当即一锤定音,率先走在前面带路。
暮子妍和江驰随后跟上,倒是宙,显然是落在最后面,单手一挥,小金的样貌便忽然间变得跟他们几人一样,都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就连衣服都换了一身灰不溜秋的。
小金见状,眼中兴奋之色越见浓厚,边走边看着自己这身新打扮,新奇之色溢于言表。
一行五人特地三两分开走在大街上,平凡的样貌果真没有引起任何路人的注意。
在莫未然的带领之下,他们一行五人来到了一座建造得并不算十分奢华,却也绝对是只有显贵之人才能入住的宅邸跟前。
此时,这座宅邸门前不知为何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大家都是目光看向这宅邸高大的门楣之内,绝大多数人还连带着指指点点,口中在说些什么。
暮子妍等人的目光顺着围观群众指指点点的方向看去,入目所及,只见这宅邸门口正站着四个轩辕府的士兵。
他们一个个皆是手持大刀,面容刻板,仿佛这表情千年不变一般。
“这位大婶,敢问这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小金见此,心里早就好奇地憋不住了,三两步冲到人群最前面,找着一位年纪稍长的中年妇女便开口问道。
“你们一定是刚到这儿来吧。”
这大婶儿闻声回首,双眼看了小金一眼,见其长得虽然平凡,但是一看便知并无恶意,这才娓娓道来。
“这里可是轩辕世家巡城护卫队队长的家,这护卫队队长仗着自己是轩辕世家的人,整日在轩辕城内横行霸道,欺上瞒下,做了不少的缺德事儿呢。”
这大婶儿话说到这里,似乎早就因为她口中所说之人而憋了许久的怒气一般,口中深深呼了一口气,方才继续开口。
“这要是在以前,铁定没人敢管他。可是现在可不同了,自从那轩辕小姐的未婚夫来到轩辕城以后,可是给百姓做了不少好事儿呢。不管是不是轩辕世家之人,他都丝毫不给面子,惩奸除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这不是,今儿应该是抓住了这巡城护卫队队长的错处,到这里抓人来了。”
大婶儿越说,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好像百姓的苦日子总算到头儿了一般,乐得合不拢嘴。
暮子妍等人得知此事,心中却是各有所思。
只不过,大家唯一肯定的是,这尉迟隆裕在这轩辕城似乎还颇得人心?
“那他们进去多久了啊?”
暮子妍垂眸略一思索,便也开口问道。
“有一会儿了,只怕马上就要出来了。”
大婶儿乐呵呵地回答,眼中的期盼之色明显之极,口中还继续嘟囔:“你们一定没见过轩辕小姐的未婚夫吧,我跟你们说,人家长得可俊了,你们这几个,压根儿没得比。”
她说着,眼带鄙夷地看了宙和莫未然几人一眼。
口中那语气,仿佛尉迟隆裕是他儿子一样,竟还染着几分骄傲之色。
宙和莫未然几人当然不会将大婶儿这番言辞放在心里,只是目光也随着直盯着那大门口瞧。
须臾之后,随着一阵井然有序的脚步声传来,暮子妍只见约莫十几个士兵从里面走出。
而这群士兵从门内押着走出来的共有五人。
为首的一个,生得倒是体型高大彪悍,只是长了一张獐头鼠目的脸,让人一看便知此人心术不正。
其他几个都是身穿下人服,应是这为首之人的手下。
这一行人走出之后,尉迟隆裕方才带着两个人最后从门内走出。
从他出现在视线范围之内的那一刻起,暮子妍的目光,便一直毫不避讳地看着他。
若非此时街上至少有几百双眼睛在跟她做一样的事情,只怕她的目光会特别显眼。
“从今天起,暂且将此处封了。”
尉迟隆裕脚下步伐,在门口处稍稍一顿,便冷声与一直守候在门口的四人吩咐道。
“是。”
整齐划一的声音回答得异常响亮。
尉迟隆裕得到满意的回答,方才带着人随着先前已经先一步押着人离开的一队人快步离开。
只是,他才刚走了几步,一种异常的直觉便令他陡然间停了下来,转身回眸看去。
可是,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扫了好几次,也未能看出有何特殊之处。
见此,他心下微微疑惑,但脚下步伐却是再度迈开。
方才有一瞬间,他好像感觉到两道异常熟悉的视线。
那目光,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感到浑身不自在,仿佛人群中有人早就认识他一般。
可放眼看去,他却并未看到什么特别之人。
连他自己也不明白,难道,方才那一瞬间的感觉,真的只是自己的错觉?
这一边,暮子妍却是痴痴地看着他的身影渐行渐远,心痛的同时,更加感到无力。
倒是一旁的江驰见此情形,唇角一勾,出言赞赏道:“想不到尉迟隆裕在这轩辕城倒是净做些为民除害的事。”
如果他真的没了以前的记忆,那么,这或许便是他继承以往在出云大陆之时的一种习惯?
“这可真是太好了,这祸害总算被抓起来了。以后咱们轩辕城可就太平了。”
“是啊是啊,这家伙前几天好像刚找借口奸污了老张头儿家的闺女,他早就该死了!”
“放心,他现在既然落到咱们轩辕小姐未婚夫的手里,必定不会有好下场。”
“说的也是。”
“…”
随着那大门被士兵贴上封条,围观的人群也带着纷纷的议论逐渐散去。
暮子妍五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待到那一行人消失在视线之中,方才转身离开。
只不过,一路走来,耳听着城中百姓口中尉迟隆裕那轩辕小姐未婚夫的身份,便令她心中越发不快。
宙见她一路上连路也不看,只顾跟着他们走,前行的脚步突然间停了下来。
果真,如预料中的,暮子妍竟也难得糊涂地闷头就朝他背后撞了过来。
所幸的是,宙突然间往旁边一个闪身让了过去。
与此同时,他更是飞快地抓住暮子妍的手,令她也同时停下脚步。
“怎么了?”
暮子妍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眼神茫然地看向宙,开口问道。
“没事,我只是想提醒你,走路的时候别忘了看路。”
宙闻言,薄唇微抿片刻,方才如是说道。
即便他心中现在对她的状态很是担忧,但是,他终究还是未曾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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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知道了。”
暮子妍却是觉得有些莫名,但却并未多话。
现在的她,也没有心情多说什么。
江驰和莫未然见她这般,心里都不禁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