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踏入病房的刹那间,每个人都稍停了动作,扭过关头来用一种近乎诡异的目光打量着她,然而她的眼睛里只有叶浅,她无数次幻想过这时的情形,但来到临头,却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叶浅````````我``````”她轻轻吸了口气,微扭着手指,结结巴巴的开口“我知道`````可是`````我````````”
叶浅略略扬起了眉峰,修长的凤眼中波光流动:“你想说什么?”
小白别别扭扭了半天,好容易才鼓足了勇气:“我``````我很想你```````”
四面的目光顿时像探照灯一样的扫射过来,她有些惶恐,略略退了一步,目光却并没有离开叶浅,她说什么做什么都只是为了他,别人的看法对她来说并没有太多的影响。
叶浅却微微蹙起了眉头,仿佛在思忖些什么渐渐的两道长眉越蹙越深,忽然间眼帘一抬,寒冰似的两道目光迎面直来:“你到底是什么人?”第七章 百折不挠
小白站在病房里,仿佛牢狱里等待审判的犯人,然而这牢狱是叶浅带给好的,也只要他的一句话,就可以救她逃脱生天。
然而她等待着,在众人灼灼如灯的目光之下,却听到叶浅丝缎一般的声音在耳边一炸:“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白完全惊呆了,她是谁他能够不清楚么?难道````````小白一想到那种可能性,心里就是一阵焦灼:“你``````你脑子坏掉了?”
苏冉不动声色的抬指轻弹,小白只觉得肩头仿佛被什么重物狠狠撞了一下,整个人碰的一声跌到了墙角。苏冉冷冷的看着她:“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是谁让你进来的?”她提高了声音“医生,阿里克斯医生?”
金发碧眼的阿里克斯果然闻声而至,笑嘻嘻的探进了头:“谁惹苏小姐这么生气了?”
苏冉抬手指了小白:“请您不要让这些闲杂人等来骚扰病人。”
阿里克斯不以为忤,笑着拍了拍小白的头:“我以为她是叶先生的朋友呢,看来是我搞错了,这位小姐,人家不肯认你,干脆跟了我走吧。”
阿里克斯是情场老手,争风吃醋的场面见得多了,一手拉着呆若木鸡的小白走出病房,一面笑着安慰她:“好了好了,不要这么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嘛,好男人到处都有,比如我,我就要比那个薄情负心的家伙强多了,要不要考虑一下看看哪?”
小白回头看着阿里克斯,忽然之间,他们看她的目光都成了陌生人,就像是一场早已窜通好了的骗局“你`````不认识我?”
“认识啊。”阿里克斯笑了“现在不就认识了吗?”
小白低下了头:“你们都在骗我,我知道。”
然而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小白不明白。
如果不爱她,为什么不肯明明白白白告诉她,为什么近在咫尺却装做看不到,为什么要耍这些蹩脚到极点的小把戏?
是再一次的考验么?
小白依着墙壁缓缓的坐了下来。阿里克斯有些吃惊了:“你蹲在这里做什么?”
小白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然而不能就这样放弃了。这是她生平第一次爱上一个人。她的心就像是顽冥不化的陨石,很偶然的映上了叶浅的影子,除了叶浅,再没有人能够填满那样的空隙了。
“小姐,你快点跟我回去吧,杨妈还在家里等着呢。”司机可怜兮兮的哀求她。
小白干脆把头埋进了膝盖里。阿里克斯不禁笑出声:“我是这间医院的医生,我来照顾她好了。”
司机迟疑着,终于还是轻信了这头色狼的话。
阿里克斯笑着看向小白,她整张脸都陷进了衣物里,只留下份外洁白的额头和一双细长的眉,黑白掩映,不禁令人想起眉目如画这个词来。阿里克斯忽然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仿佛在很久以前就曾渴求着什么,心头碰碰的跳动着,阅人无数的阿里克斯也有些慌乱了:“不会吧``````”
他怎么会爱上这种类型的女孩子呢?当玩伴都嫌太呆板了些,但那种异样的熟悉感又是从哪里来的。他忍不住步步后退,仿佛小白会突然变身为怪兽向他扑上来。事实上的情况是,小白对他的举动一无所知,她为数不多的脑细胞已经在方才那场浩劫中所剩无几了,脑子里空荡荡的,一片空白。却反而使目标更为明确,心思更加坚定,就算是死,她也要一个清楚明白的罪名。
天气有一点点凉了,小白抱紧了双膝,夕阳的余辉像流水一样温柔的笼罩在她身上,黑色的短发上深红色的日光,衬得那张瓷白的脸庞像小孩子一样天真无邪。
她昏昏沉沉的,几乎要睡熟过去了,却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话。他们说什么,她听不清楚也不大明白,是天生的声音么?好像是卫青衣低低的笑了。
“开始以为是只小羊羔呢。”卫青衣雪白的手指在她短发间轻轻拂过,笑声里明显带了几分戏谑的意味“没想到——根本是爬虫类的生物么。”
天生也显得有些困惑:“怎么会这样呢?明明已经```````”
“这就是天意喽。”卫青衣用一种吟唱般轻松愉悦的口气说“天意如此,我们怎能不帮她。”
天生轻叹了口气:“你确定我们是在帮她吗?”
卫青衣笑了:“至少,目前是,至于将来,将来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天生微屈了手指:“真想用占卜术问个究竟。”
卫青衣呵呵一笑:“不要白费功夫了,如果事事都明白,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天生一笑:“算了,说不过你。”
卫青衣轻轻拍了拍小白的脸颊,她长长的睫毛像小动物一样困苦的挣扎着,终于清醒过来了,静若深潭的黑眼睛,处在学茫和透彻之间,是最原始的诱惑力。
卫青衣微笑了:“欢迎你回来。”
小白微微和歪过了头,她的智力注定了她绝不擅长打哑谜。他们承认她了么?还是说,这又是新一轮游戏的开始?
“这样就灰心了么?”卫青衣缓缓的把手笼进了衣袖中“这可不像你的为人呵。”
她的为人?她在他们眼里,是什么样的人呢?小白不知道。
小白所能知道的是,她在他们之中,永远是一无所知的,任人摆布的,玩偶一样的存在,可是——
“你不是喜欢叶浅么?”
是呵,小白下意识的望向天生,仿佛要寻求一种什么肯定似的,天生却避开了她的目光。
先爱上的人输了整个世界,她爱叶浅,所以,永远都没有退缩的余地。
“这很简单哪,让他也爱上你,你们不就站在等同的位置了了么。”
是这样么?这样的轻易?
小白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这两个男人,毫无疑问,他们是在鼓励她的,然而这鼓励后面不知为什么就藏了许多阴谋的意味。小白对他们已经有了点了解,所以迟疑着,揣度着,微蹙着眉头打量他们。
天生首先忍不住,噗的笑了出来:“你看看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卫青衣也笑了:“如果我说,叶浅也是在为你着想呢?”
“咦?”小白微微瞪大了眼睛,那是什么意思?
“你以后会明白的,叶浅这个人,嘴要比心硬得多,如果你不去努力,就永远都没有了解的机会了。”
努力?要怎么努力呢?小白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如果这世上的事情都像她的手指这样简单明了,那该有多么的美好啊。
“你不会——连追求男人也要我们教你吧?”
就是要你们教啊。小白丝毫也不觉得羞愧,这种事本来也不是每个人生来就会的嘛。
卫青衣微微也了眼神看着她,心想难怪她叫小白呢,她父亲早已有了先见之明,只是,那么含蓄的,把痴字隐去了,只留下了无限的供人猜想的余地。第 26 章
圣玛丽医院的殉难日就定在了小白入住的这一天。
至于小白为什么会住院,原因很简单,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如果你想接近一个病人,有什么会把自己也变成一个病人更能缩短距离呢?
苏冉对小白说:“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苏冉一向十分理智,是淑女中的淑女,她一生中只有这三个字玷污了她高贵的用语记录。然而除了这三个字之外,她又实在想不出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眼前的情形。
小白也很无辜,她只是听卫青衣说,追求一个人,自然是要离他近一些,再近一些,更近一些才好,等她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变成现在这种百口莫辩的场面了。
苏冉难得会显得气极败坏:“医院里难道就没有其他的病房了吗?”
卫青衣很悠闲的微笑着:“啊,最近天气热,中暑的人实在太多了。”
初春时节二十三度的气温会让人中暑么?苏冉有些愤恨的想,这个人说谎话的时候为什么就能连脸都不红一下呢:“那男女病人也应该分房入住,这是最基本的常识对不对?”
卫青衣欣赏着自己修长玉洁的手指,口气份外轻快的说道:“唉,这么紧迫的时候,还讲究些什么呢?有地方可住就好了。”
紧迫?苏冉瞪着他,你脸上有一丝丝紧迫的意思么?
卫青衣叹了口气:“如果男人要说谎,那他就一定有说谎的理由,做为女人是不应该追根究底的。”
苏冉只觉得一种微苦的涩意从心底蔓延上来,那个痴痴呆呆的女孩子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每个人都 在帮她?
卫青衣笑了笑:“姻缘这种东西是强求不来的。”
苏冉一指硬扒在叶浅床边的小白:“她难道就不是强求么?”
卫青衣仿佛被轻微的噎了一下,这个``````要怎么说才好呢?
“她的反应比较好玩一点吧。”
卫青衣感到无数道凌厉的目光在他脸上一扫而过,有些心虚的笑了。
苏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原来,这个人的出发点竟是这么的简单,竟只是为了——好玩?
苏冉忽然有一种按捺不住的冲动。
她想杀人。第 27 章
如果追求一个男人,距离越近成功系数越高的话,那么小白想,她现在至少要有百分之九十八的把握了吧。
然而叶浅厌憎的目光说明,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卫青衣所谓的坦诚相对的理论是狗屁不通的。
叶浅说:“小白?”
“嗯?”
“你就没有一点羞耻心么?”
小白说:“有啊。”
“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我挤在一张床上。”
“因为这屋里没有其他的床啊。”小白说得非常之理所当然。
“可你为什么一定要躺在床上呢?”
“因为我是病人啊。”
“你哪里有病?”
小白想了想说:“他们说我全身都有病。”
叶浅看白痴一样的看着她:“我看你除了脑袋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没病。”
“你怎么会知道啊?”小白有点纳闷了。
“看你就知道了。”
“可是——”小白沉默了一会儿,一手轻轻摁住了心口“我心里,很疼很疼——不是头,是这里,很疼很疼的——”
她很认真的蹙着眉头,仿佛完全不明白那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呢?她想叶浅这么聪明,一定会给她一个答案,然而叶浅漠然的别过了头。
小白只觉得心里的疼痛更加深刻了。她真的是有了病的人呢。小白咬住了手指,漫无目的的思忖着。
苏冉杀人一样凌厉的目光她也根本没感觉到,她眼里看着一个人的时候,那就只有那一个人。苏冉不禁微微咬紧了牙关,她竟如此的不把她放在眼里,仿佛她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是不具备任何威胁性的,这对于爱情本身是一种更为严重的打击。
苏冉当然不知道以不白的智力,是没有办法兼顾情人与情敌这们复杂的关系的,她的衔恨完全是个并不美丽的误会。苏冉想起小白的无畏与执着,那种丝毫不理智的盲目的冲动,一向坚定的信心忽然就动摇了。
叶浅所做的一切真的只是因为厌恶她么?为了摆脱她么?叶浅从来是个口是心非的人,如果他的话像卫青衣所说,一定要从相反的方向去听的话——苏冉心头微微一沉,那么她在这场欲迎还拒的游戏中又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苏冉可不是那种可以任人操纵的女孩子,为了爱情她或许可以主步,可以忍耐,甚至不顾脸面的去争取,但绝对不能容忍的就是被利用和被玩弄。
叶浅,她在心底暗暗警告着这个男人,你可不要欺负我哦。
叶浅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似的,眸光微转,与她的视线在空中一触。卫青衣忽然就笑了:“啊呀,不得了,哪来的这么浓的火药味。”
叶浅没有说话,对这件事他也有些郁闷,从始至终,小白的所做所为就完全在他们的理解范围之外,他们为她铺好的路,就没有一件事是按照既定路线仲规仲距的走下去的。事到临头,所有的理论在她身上都派不上用场,他们对她来讲是外星生物,而她对他们又何尝不是呢?
叶浅讨厌这种不能够一手掌握的感觉,他憎恨一切扰乱了他生活规律的人和事,他潜意的要排除他们,不惜使用一些近乎卑鄙的手段。
然面这一切的一切对于小白,就像是杀虫剂对上河马,迟钝的坚韧的毫无感应的,那种毒素是一场笑话,对她没有任何本质上的损伤。
叶浅有些无奈的想,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真的是一个人坏事做得多了,连上天也不能够原谅他?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想法,阿里克斯医生推门走了进来。
“咦?天要下雨了么?好沉闷的气氛呐。”阿里克斯略带着法语腔调的英文华丽的像唱歌“开以一点嘛,这样对恢复病情可没什么好处。”
小白从宽大的病床上爬起来,看到阿里克斯摆弄着温度计,她想她总该做些什么,于是开口请求:“我来帮你吧。”
阿里克斯色迷迷的瞄了她一眼,医院里有医生有护士,完全没有必要主她来插手,可是,她穿着浅兰色的病号服,样子真是可爱,阿里克斯不知不觉的就把温度计递到了她的手中。
叶浅见此情形,弟一个念头就要赶快找个地方藏起来,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卫青衣卧病在床的那段日子里,小白对他清明十大酷刑般的蹂躏。
既有前车之鉴,他完全没道理还要重蹈复辙的,可是一个昏迷了许多天体力消耗巨大的病人,怎么能有余力和整天酒足饭饱无所事事的小白相抗衡呢?于是她毫不客气的按倒叶浅把温度计插进了他嘴里。
可怜的叶浅立刻发出一声非人的惨叫。阿里克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个``````”
“什么?”
“那是用来测量室温的,体温表在这里。”阿里克斯小心翼翼的拎出体积渺小近五倍的温度表,有点恐怖的看着小白。
小白也有些诧异:“咦?有什么不一样吗?”
“它们最大的不同就在于——”阿里克斯拿出医生的职业精神,十分详细的讲给她听“如果用室温表量体温,尤其是从嘴巴下手的话,毫无疑问,那是要出人命的——”
“哦。”小白终于明白了。
叶浅已经奄奄一息了。
真理果然是需要生命来验证的。阿里克斯总算明白了这句话的深意。
“叶浅,你醒一醒啊。”小白拼命拍打着他的脸颊“我不是故意的。”
“好了好了。”阿里克斯实在看不下去了,如果刚才不过是误杀的话,那么现在不用说,一定是故意杀人罪了“主让他缓一下就好了。”
小白停下手,讷讷的看着叶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叶浅模模糊糊的状态中苦笑了,是呵,他怎么能不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呢,就是因为知道,他才更觉得危险啊。
“医生````”他无力的抬了抬眼皮。
“什么?”阿里克斯以一种倾听遗言般的宽容的心态靠近了他。
“我不想死。”
“我知道。”阿里克斯表示理解。
“所以——”
“怎样?”
叶浅回光返照似的低吼一声:“把这个笨蛋给我轰出去!”
小白再次站到病房外面的时候终于有了一种深刻的感悟,她以前一直以为自己对别人来说是毫无用处的,然而这种想法显然还不够彻底。如果仅仅是没有用处也就算了,问题是,她每一次发挥她的善良都会有人成为受害者,叶浅也好,卫青衣也好,天生也好,他们都不过是同情她而不是喜欢她,谁会喜欢她这们一个人呢?
“你确定你这样做很明智么?”卫青衣顺着叶浅的目光看到了在院子里徘徊的小白,她背影很纤瘦,显得有点没落,她不说话不做事的时候,明明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嘛。
叶浅淡淡一笑:“我一直有一句话想问你。”
“什么?”
“你觉得,像我们这样的人,真的有资格获得幸福吗?”
卫青衣回过头来看着他,真是有趣,这个样子的叶浅很少见呢。卫青衣忽然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值得了:“资格这种东西呢,不是我说有就会有的,但是,有一个道理很明显,放在你眼前的东西你不去拿,一转眼,就会不见了。”
叶浅沉默了,梦境中的事情他记得很清楚。小白的执着简直令人心惊,她步步紧逼,他越来越心慌意乱,她不过是个普通人,生长在优越的环境中,她的单纯和弱势都是他们的大敌,他不想把她拉进这个圈子里来。
“弱势?”天生忍不住大笑“你倒是看到她哪里弱势了?”
“是呵。”卫青衣难得会先赞同天生的观点“一个人的强弱,并不在于她所能掌握的力量上。”
“我倒觉得,她的生命力像蟒蛇一样强劲呢。”天生想到这件事就想笑“连天术忘跛川对她都没有什何用处。”
真的是很奇怪,普通的见证者都 已经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事,只有小白完全不为之所动。叶浅在清过来的一刹那间,动用了天术忘川,原以为从此不会再和这个奇怪的女孩子扯上任何关系,谁知道这足以抹煞历史的强大力量在她身上就没有任何用处了呢。还是说,这个女孩脑海中坚定的意念已经到了连灵力也无法匹敌的地步了呢?
阴阳师在人群中是十分特殊的存在,他们甚至无法过上所谓的正常人的生活,被敌视被排斥,难道要小白也有同样不愉快的经历么?
叶浅不敢肯定,就算她一时冲动,毅然的想融入到他们的生活中来,这种冲动又能够维持多久呢?
叶浅已经习惯了独自一个人的生活,得到再失去,对他来说,倒不如永远是一个人的好。第 28 章
小白的思想却远没有这么复杂,如果一个人脑体中的回路代表了一个人的智慧,那么毫无疑问,她的脑体是一张白纸。她从来都没有想过阿里克斯为什么会突然不认得她,也没有想过叶浅的拒绝意味着什么。
她只是这样来考虑一个问题 的。
要,或者不要。
是,或者不是。
爱,或者不爱。
就这么简单。小白掰着手指想了许久,终于想通了这件事。她喜欢叶浅。叶浅喜不喜欢她没有关系,她要留在他身边,他接不接受她也没有关系。
“哦?又重新燃起斗志了。”阿里克斯在暗中观察了她许久了。看她黑沉沉的大眼睛一点点的燃起了火焰,他仿佛也被那种喜悦所感染,然而她的喜悦是来自别外一个男人的,这让他感到安全又有一点点酸涩“你这样追男人的话,天底下的男人都会让你吓跑了。”
“可是——”小白辩解“可这是卫青衣说的。”
“他也是人么?”阿里克斯看那个狐狸样的男人更不顺眼“他说的话你也信?”
小白上过卫青衣无数次当,她也不得不承认,卫青衣说话做事全凭“乐趣”,只要能让他乐出来,那就是有趣的:“那,要怎 么办?”
“天底下的男人有一个共通的弱点,用中国话来说,那就是他们的死穴。”
“哦?”小白微微张大了眼“是什么?”
阿里克斯冷笑着吐出二字真言:“美色!”
小白哦了一声想,她有那种东西吗?
“不管什么样的男人都会被美丽的女人所打动。”
话虽这么说,可小白觉得,就以她的底板来看,就算是涂上三千屋脂粉也未必是叶浅的对手。
“任何一个女人都 是美丽的,只看你有没有这种意识了。”
“难道你不想看到他们惊喜不已的目光么?”
外表真的有那么重要么?小白不知道。或许对于男人来说是这样的。她毕竟不了解男人。
阿里克斯笑了,所有男人都有教肓和改造的癖好,阿里克斯也不例外。只是,变成凤凰的麻雀本身也应该是一只伶俐的麻雀,像小白这们的呆鸟也能奇迹般的化羽成仙么?
阿里克斯在朋友所开的美容店外静候着,他的容貌家世和职业决定了他从不需要等女人。可这一次的情况大不相同,他抱着一种看笑话的心态,却又有些忐忑,男人或许不是彻底的色食动物,但是,阿里克斯是,他很容易被一些表面化的东西所吸引,他相信一见钟情(性)?更多于两情相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