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定眼看了看他,哼了一声,踢踏踢踏地出了门去。
直到他的脚步声消失,林潮脸上的笑容,才垮了下来。他妈的,居然用公司来威胁他。
年岁岁听了林潮的描述,有些疲累地倒在沙发上,揉了揉眉心。“他的意思是,如果我去求他,他就帮我们渡过难关?”
“我估计,是看上我们的那批钢材了。”林潮撇撇嘴,一点也不觉得夏天的目的单纯是为了跟年岁岁和好。
年岁岁点了点头,也有些赞同。“现在钢材的价格怎么样?”
“不怎么样,还是在3100上下沉浮。”林潮皱了皱眉,摇头。他开始有点担心这次的囤货是不是正确的决定了。
年岁岁也皱了眉。“我查了下帐,能周转的资金几乎没有,现在接单困难,连之前的关系网都被撬了,再这样下去…”两人对了下目光,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担忧。
“走一步看一步,我去找找,看能不能借到点钱。”
“公司的贷款还挂着呢,银行借钱走不通,你可不能去借高利贷啊!”
“嗯,我知道。违法的事我也做不来,不过,这云家亦…”
“我们没有确凿证据,他是正经走的,那些人也是正经走的,只怪我们把权利放得太开。”年岁岁摇摇头。“再看看吧,我去跑跑,看能不能搞几个单子回来,你记得让他们去招人。”
“知道。”
两人一合计,便各自开始分工。
只是跑了大半个月,年岁岁的豆腐被吃了不少,单子却一个没下来。这让林潮急得直上火,嘴里都冒了好几个泡。
“母老虎,你没看见我正上火吗!”俩人加完班,跑回家,年岁岁说做饭吃,结果清一色的,全辣椒宴。林潮简直想把她脑袋给揪下来,往墙上撞两撞。
年岁岁很无辜地看他。“家里只有辣椒了。”
林潮翻个白眼,呼呼地端了白米饭,混着辣椒大口大口地吃下去。
“行了,你还嫌,有的吃不错了。”年岁岁瞪了他一眼,不管他哭笑不得的表情,自己端了饭碗去看电视。
“哪里来的坏习惯,好好吃饭不行么?”林潮看她走开,心里微微有些失落,所以数落起来。
“我就喜欢边看边吃,不行?”年岁岁朝他做了个鬼脸,语气里满是张扬。
林潮还能怎么办?只好扒饭。
两人吃完了,又表示了一下对公司目前状况的担忧,讨论来讨论去,还是没个结果,所以俩人很是泄气,都觉得自己头发都白了几根。
“要不,我去求他帮忙算了。”年岁岁狠狠地抓一把抱枕。
林潮抿了抿唇,看看她,又看看电视。“再压一段时间,行不?”他也不敢把公司彻底地押在赌气上面,自己若是一个人,也就罢了,但是毕竟年岁岁所有的心血也在上面。他只能尽量恳求她给他时间。
年岁岁也是因为怕连累林潮,才会有此一说。若是她自己,尽管几百万的钱不是小钱,但是跟那夏天的所作所为相比,她倒觉得宁愿离他远点,她也不要受这窝囊气。但是…毕竟…林潮跟她非亲非故,她不能拖累他啊!
两人都不知道对方的心里所想,所以一时间都沉默下来。两双眼睛望着电视,却都没有听进去。
直到电视里报时说到了12点,林潮才干咳一声。“好了,别乱想了,天无绝人之路。我回去了,早点睡。”
年岁岁胡乱地点头。
半夜,她被林潮的电话叫起。“母老虎,快,下暴雨了!”
年岁岁有些迷茫地醒来,打开窗帘看了看外面。一阵狂风暴雨狠狠地砸在窗上,把年岁岁仅剩的一点睡意给赶跑了。
“下雨了,怎么了?”
“刚刚仓库老王打电话来,说是我们的钢材放外面,被淹了!”
年岁岁忙将电话一扔,抓起衣服换上,风风火火地出门。林潮在电梯门口按着电梯:“快点!”
广州的夏天,炎热得跟沙漠一样。一连一个多月都是三十多度的高温,林潮还以为这场雨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没想到这就来了。
这雨下的很大,跟天破了一样,一瓢一瓢地从天上浇下来。
路上根本看不清,两侧的积水哗啦哗啦地流动,偶尔还能听到公交站牌轰隆一声倒下的声音。
年岁岁跟林潮弃了车,一脚深一脚浅地向公司行去。
等到四点半,两人才终于到了公司。公司仅有的住宿员工,大多被叫起来组织着排水。年岁岁跟林潮到了囤放的地儿,才发现那地方竟然地势低,怪不得说是被淹了。
两人连忙上前帮忙,说是帮忙,也不过是递个油布,扯下绳子,提下水桶。不过好在工人们齐心协力,又有的是把力气,所以竟然硬生生地,在钢材前面,挖了一条沟出来,将那哗啦哗啦的水引向了其他地方。
等众人忙完,已经到了八点钟。
那雨竟然毫无停歇的迹象,林潮只得让工人们去洗澡休息,自己带了几个管理跟年岁岁在门前守着。
前来上班的人,一上午都在探头探脑中度过。
过了十二点,暴雨才稀稀地落了。年岁岁跟林潮这才对望着舒了一口气,再看看对方的狼狈样,两人又哈哈大笑起来。周围的管理层也都狼狈着,但是受了俩人的感染,也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接下来的小雨,都勉强在众人的接受范围之内。林潮虽然觉得钢材放那位置不好,但工厂里面又实在没有位置放了,所以头疼得只想撞墙。
傍晚,年岁岁在自己房间里捏着电话看了半天。犹豫了许久,才终于拨通了那个不想拨通的电话。
你好,酒醉
“宝贝儿!”夏天惊喜的声音传来,却是作不得假的。“你终于肯理我了!”语意里的兴奋,能感染得人心情飞扬起来。
年岁岁抿抿唇,扯了个笑容,平复了心里的波浪,才尽量以正常的声音道:“夏天,上次你说…”
“宝贝儿,只要你愿意理我,我做什么都愿意。”夏天魅惑的声音传来,简直要把人溺得永远都不想爬起来。
“那,你怎么帮我?”
“这样,你们公司现在缺的正是周转资金,我手头上就是有钱,那也肯定是不够的,所以,还是得公司出面…嗯…我听说你们公司现在囤积的有一批钢材,我让他们以现在的市场价格高一千的价格收购,怎么样…”
年岁岁知道,他说的确实没有假。
而且,市场价格高一千,也就是说他每吨四千的价格收购,即使钢材价格涨价,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跳到四千。夏天是真的想帮她的,尽管她跟林潮都没有猜错,夏天确实是看上了这批钢材。
“这个,我跟林潮商量一下,晚点给你答复。”
“嗯,行。宝贝儿,你尽量快点,我怕那群老头又使坏。”夏天略带着撒娇的口吻。
年岁岁嗯了一声,想挂电话,但是又一时没想到怎么结尾,所以盯着茶几发呆。
夏天察觉到她的异常,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宝贝儿,还生气吗?”
“没有。”年岁岁反射性地回答。
“对不起,宝贝儿,我保证,没有下次了,绝对没有。好不好,我真的好爱你,好爱好爱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年岁岁沉默。
夏天也没敢再说。
过了许久,年岁岁才长呼一口气。“我有点累了,挂了哈,晚安。”
“嗯好,宝贝儿早点睡,想你。”
夏天的甜言蜜语一向是不要钱的,年岁岁受不了他的攻势,仓皇地挂了电话,一夜无眠。
第二天,年岁岁跟林潮说了这个事情。
林潮心里像被滚了油一样的,有股火气没地方发。只是瞪了年岁岁几眼,拉着个脸说“不行”然后就蹭蹭蹭跑了。
手机也关机,人也找不到。
年岁岁不知道林潮发什么脾气,只有莫名其妙地呆在公司里照看着。
等到晚上,林潮才终于出现了。
“对不起。”林潮第一句话就是道歉,嘴里略有点酒味。
年岁岁叹口气,将他放进了房间。“这批管是你订的,原本也该是你来处理的。但是公司现在面临困境,我们再不想办法,就实在撑不下去了。现在他给的条件虽然不高,但是在短时间内,我们还是赢的,不管他到底有什么想法,能让我们把这关过了,我们都得感谢他啊!”
林潮默默地听着,过了许久,他才胡乱点头。“我知道。但是…这么着吧,再过两天,如果这两天没有转机,我们就答应他好不好?”
年岁岁见他松口,叹了口气,想来想去,只能再给夏天打电话。
夏天劝了两句让他们最好快点做决定,但是年岁岁因了林潮的想法坚持过两天再作准确答复,夏天也只好作罢。
林潮撇了撇嘴,没有指责夏天的趁人之危。他不想让年岁岁觉得他狭隘,尽管他一直都这么觉得。
两天的时间很难熬,每一分钟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对年岁岁而言,是这样的。对林潮来说,更是这样。
他每时每刻不盯着手机,仿佛能从手机上瞪出朵花来。
“西山的单子要交货了,可现在连运输车队都找不到…”年岁岁紧蹙着眉头,之前遗留下来的大单,云家亦拖不走,所以成了现在华谊的最后救命稻草。
“我以前有个同事做这个,我去跟他说。”林潮挥了挥手。
年岁岁还想说点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说。她以为,林潮这样低潮的原因,是因为他觉得这批钢材有很大的升值空间。而她没想到,自己是错的。她以为林潮一直拖着,是想让公司获得更大的利润,但是真正让林潮烦心的原因,却是她。
如果这次承情夏天,夏天就有足够的理由让年岁岁回到他的身边。林潮一想到这个,他就觉得心脏缺失了一角。他知道,自己动了情,早就爱上面前这个女人。坚强,隐忍,圆滑,美丽…
“母老虎,母老虎!赢了,赢了!”一大早,林潮放晴,手舞足蹈地扯着年岁岁。
年岁岁先是莫名其妙,醒悟过来,也扯着他。“升了?”
“开始回升了!”林潮将手指到自己的手机上。“看,顺德那边终于来信了。这几天的降雨已经造成了钢材缺失,很多厂家的钢材报废了,看到没。这回,涨定了!”
还没等年岁岁回复,门口就传来林潮秘书的声音。“林总,有传真。”
年岁岁去接了来,嘴唇一抿。“涨了五百!”
林潮欣喜地接过,将传真上上下下看了几遍,喜形于色。“母老虎,我就说,一定会有涨的时候的。”一定会有不需要求助夏天的方法的!
年岁岁笑着点头。“现在怎么办?等?”
“等。”
第二天,钢材价格直升到四千三。
第三天,钢材价格飙升到五千五。
第四天,钢材价格飞升到六千。
最高的一天,直涨了一千二。两人一合计,在六千的时候,抛出了一千吨。
再过一个星期,钢材价格终于稳定下来。盘亘在七千二左右。
年岁岁突然想起来,为何夏天要他们尽快卖出。恐怕,早就洞悉了这样的结果。
年岁岁不说,林潮自然也不会提起。只是他知道,这回,夏天又栽了。
周转资金活泛开,年岁岁便马不停蹄地开始跑业务。
由于公司有几千吨的钢材做后盾,他们的价格比别人的更占优势,再加上年岁岁本来就容易说服别人,还加上…年岁岁越来越漂亮,竟然在年岁岁和那个小业务员两个销售人员的努力下,华谊得到了近亿的单子。
两人幸福得简直想疯掉。
接下来,招人,跑业务,拉关系。两人又重新忙碌,公司又重新步入正轨。
这回,他们吸取了教训,再也不将权利单独放在一个人身上,而是让他们分派,交叉放权。
年岁岁慢慢地,也就开始清闲了下来。偶尔,还能跟销售部的人一起去喝个小酒,唱个小曲。
大约是因为她的容貌关系,新进的销售部人员看到年岁岁,都亲切地叫她年姐。那些个小男生,看到她还会脸红,想接近她的人,也越发的多了起来。
只是,年岁岁沉浮这么多年,对那些人的想法,一看便知道的清楚,所以装聋作哑的,让他们白忙活去。
林潮虽有心想管,但无奈自己事多,竟然比年岁岁还忙,两人又分多聚少,哪里有空去闲聊感情的事情。
这一耽搁,竟然就过了大半年。
都到年底了,公司弥漫着散漫的气息。
年岁岁刚从汕头跑了一单回来,洗完澡,电话就响了。
“呀!居然是你。”年岁岁笑着。这个人,还真是她的恩人。
老大难。
老大难嘿嘿地笑:“小岁啊,现在怎么样,听老陈说,你好得差不多了?”
“是啊,说起来我还得好好谢你呢!”
“那倒不用。知道你好就行了。”老大难客套了一会,才终于说了正题。“我现在正在跟群里人喝酒呢,突然想起来你好像住附近,要不要出来坐坐?”
恩人有请,怎敢不去?
年岁岁虽然刚跟销售部的人吃喝了顿,但是老大难这面子,还是得给的。所以年岁岁问了地址,就去了。
想起来,年岁岁上次聚会的时间,大约也过了一年。在包厢里坐着的人,除了老大难,她还真没熟悉的人。倒是角落有个大耳环的姑娘,看起来有点眼熟。
年岁岁没有多想,见了老大难,先是一顿感谢的话不要钱乱丢。再就是喝酒了。
群聚会本来就是狼多肉少,年岁岁这样年轻漂亮身段好又有钱的女人,就更少。所以众人见她喝得这么爽快,便一个个地上前来,敬酒。
念了老大难的面子,年岁岁心情很好地,竟是一个个都爽快地干了。
惹得众人大声叫好,于是敬酒的,又来了。
到最后,还是老大难看不过去了,才将众人拦住,让大家该干嘛干嘛去。
年岁岁笑着谢了老大难,然后跟他聊了会。老大难抽了空,带两个女孩子出去跳舞。她无聊地坐着,不一会便来了个男的,要跟她拼酒。
年岁岁没有推辞。
这一拼,竟然让年岁岁给醉了。
想她年岁岁混迹场所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醉过,这回,竟然醉了。还醉得不省人事。饶是哪个人像她这么不要命地喝,也是会醉的。本来开了长途车就累,再加上空腹喝酒,再加上晚上那群人不要命地灌,不醉才怪。
但是很奇怪的,等年岁岁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竟然是个陌生的房间。
年岁岁怔了怔,反射性地掀开被子看了下,自己竟是浑身□。
年岁岁只得咬牙,自己虽然不算守身如玉,但半夜跟一陌生人做了,这事也不好从自己这交代。再环望一下房间,白色墙壁,棕色挑花,木质地板。很显然,不是宾馆。年岁岁左右望望,没看到衣服,只好放声喊道:“有人没?”
你好,搬家
“来了来了。”不期然地,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某人踢踏踢踏地跑来,开了门:“就醒了?我还以为你要睡到半夜。”
年岁岁看到他,眨巴眨巴了眼。“一次男?这你家?”
“是啊!”林潮手里正拿了个大蒜,手指灵巧地剥蒜。“起来吧,我正在做饭。”
年岁岁吸气,眯眼。“我还有事没搞明白。”
“哦,你想问你怎么回来的是吧,昨天晚上有人给我打电话,说你醉了,然后我去把你接回来的。”某人云淡风轻。
“我是说,我怎么在这里!”年岁岁几乎是一字一顿。
“我又不知道你钥匙在哪里。”林潮撇了撇嘴,转身出去了。“哦对了,你先找件我的衣服凑合下,你衣服我给洗了。我现在做饭,不好拿东西。”
“…”年岁岁咬牙,狠狠捶了一下枕头。将被子往身上一卷,爬起来朝衣柜走去。衣柜里的衣服,就淡淡的香皂味,这是林潮的味道。与夏天诱惑的香水味又有所不同。
年岁岁翻了两下,扯了件白衬衫出来。
她偶尔还会想起夏天,但是她已经习惯了,也因此,不会像以前一样想到那个男人就会流泪。有的时候,即使再在乎,也要学会放弃。年岁岁一向懂,所以她放任自己悲伤,再让自己坚强。
摊坐在床上,年岁岁环望了一下,还想找找内衣裤,可很显然,林潮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她恨恨地瞪了一眼门,仿佛那就是林潮。只可惜,林潮是看不到的。所以年岁岁只好放弃自己幼稚的行为,将衬衣穿起来。
才穿到一半,门忽然打开了。
年岁岁的衬衫扣子,刚刚扣到第三颗。还好,她的习惯是从上往下,所以胸口的春光是遮住了。年岁岁看了看自己,再看看林潮。“有什么事?”
“没事。”林潮一步一步走来,眼睛盯着年岁岁的眼睛。
年岁岁忽然有点头晕,她忽然想起来,自己曾经跟这个男人,有过一夜之欢。
那个夜里的他,温柔,缠绵。
那个夜里的她,激情,如火。
就在年岁岁发呆的时候,熟悉的清香扑鼻而来,落在她的唇上。年岁岁有点蒙,她感觉到了身体的呼唤,还有小腿的酥软。
他认真地挑逗着她,与她放肆纠缠。才刚被扣上的衬衫,一粒一粒地解开。前胸的浑圆落在他的手中,被一时轻一时重地揉捏。她的双手攀在他的肩膀上,好似快要掉落一般。等他的唇离开她,她才轻呓出声。
“不…”
他没有理她。
他的唇在一路往下,一路往下,挑起她身体最原始的□。终于,她再也忍不住,呻吟出声。
几乎在瞬间,他将她推倒在床,伸手解开自己的皮带,蹬下裤子,双腿与她的纠缠在一起。
一番云雨过后,年岁岁累极,攀附着他,不能动弹。
林潮不停的轻吻她的面颊,笑容里有着不可察觉的满足。
沉默了许久,林潮才拍拍她的头。“再睡会吧,我去做饭。”
年岁岁还想说什么,但是看了看他,只有力气翻个白眼,就闭了眼。
林潮将她拥了拥,再放开,捞起衣裤,穿好,便出去继续忙活了。
年岁岁闭着眼睛,不可否认的,这种□的放荡简直能渗透到骨子里。她能抓得住他的温柔,也能感觉到他的珍视。但是,她与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她跟他,现在算是什么?
想着想着,年岁岁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又被林潮叫醒了。“乖,起来吃饭了。”林潮将她拉起来,抱在怀里。
鼻子里满是清香。有那么一瞬间,年岁岁想放弃一切,就这样沉沦。
他抬起她的手,给她穿上内衣,再给她穿上内裤,然后套上他的衬衫。
年岁岁有些发愣,等他做完,她已经被他牵下了床。
“你都睡了一整天了,晚上看你怎么睡。”林潮无奈地用筷子敲她的头。
年岁岁怒视他。
他却噗地一笑。“好了,吃饭。”说着,把菜夹到她的碗里,温柔地看着她。
年岁岁有些头疼,拿了筷子,不知道犯了什么傻,竟然也拿筷子去敲自己的头。林潮又是噗的一笑。“行了,要打傻了。”
年岁岁实在忍不住了,怒了。“你这算什么!”
林潮疑惑地看她:“怎么了?”
“你跟我…你…”饶是年岁岁再见多识广,也对现在的状况有些摸不清楚状况。
“我跟你?”林潮挑眉,一向温柔的脸上,竟然有着隐隐的气势。
年岁岁最终还是没说出来。算了,不就是上了床么?反正她跟他早就做过,就当是她找了鸭了。这样一想,年岁岁便宽心了许多,大口大口地吃起饭来。
林潮见她不肯再说,也就没再说话。他忙了一整天了,自然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吃完饭,林潮把她按在沙发上,让她看电视,自己去洗碗。
洗完擦了手,把手往她面前一伸。“钥匙。”
“什么?”年岁岁没反应过来。
“你房间钥匙。”
“你要干嘛?”
“搬东西。”
“搬什么东西?”
“咱俩都这样了,你还不搬过来?”林潮手一伸,撑在她旁边的靠背上。
年岁岁被他压抑得有点闷,却忽然明白了他在说什么。他在说,他们两个同居!年岁岁咬牙,瞪他。“一次男,收好你的小心思,我跟你怎么了?不就是上了几次床吗?凭什么要跟你同居!”
林潮被她不在乎的语气气乐了。“好,很好,不就是上了几次床,是吧?嗯?”
年岁岁第一次发现他施压的气势很强大,但是她一向是不怕他的,所以这个时候自然也不例外。她一昂头。“难道不是吗?”
“是,是。”林潮气哼哼地深呼吸,然后忽然劈头盖脸地压过来,舌头长驱直入地攻向年岁岁的舌根深处。
年岁岁被堵得差点没喘过气来,等反应过来,一边呜呜的反抗,一边不停地捶打他的胸膛。
过了许久,林潮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手里却忙活起来:“让你上几次床,让你上几次床!”
年岁岁手忙脚乱地拉扯衣服。“你要死啊!发疯了啊!”
“我就是发疯!就是发疯!把你绑床上你都看不见我!我就疯给你看!”林潮一边扯落她身上的衬衫,一边将她压在身下,一副发狂的架势。
年岁岁哪里见过他这副样子,一时间竟然找不到方法来应对。
等她呆愣一会,她已经被剥得光了。而他也早已□,他禁锢着她的双手,徘徊在她的胸前,慢慢地下滑,最后竟然来到私密的地方。姣软的舌头与敏感地带相处,带起阵阵的酥麻。年岁岁不停喘着气:“一次男,你住嘴,你住嘴!”
可林潮哪里会理她,听她叫喊,他竟然忽然一顶,将舌头伸直卷成卷,像棍子一样,直接□,年岁岁顿时软了半截,只是狠狠的抓着他的手,不敢乱动。
“说,搬不搬过来。”他离了她,覆盖上她的身体,却始终不曾进入。
年岁岁半迷糊地吐了个不字。
林潮咬牙,下身在她门前摩挲,就是不进,唇却偷袭到她的耳垂上,轻轻地啃咬。“搬不搬?”
“不…啊…”
“搬不搬?”
“你,你…不…”
事实证明,年岁岁的理智防线非常坚固,即使林潮这样的诱惑,她仍旧没有松口。
林潮气疯了,忽然一下撞进她的身体,飞快的抽动。年岁岁只能随着他不停地起伏。
“出,出去,啊,啊…”她本意是要驱逐他,却因为忍受不住,而疯狂的叫喊起来。
她的叫喊让林潮更加兴奋,□的劲道越发的强烈。年岁岁终于忍不住了:“你…怎么…能…这样…啊…啊,啊啊…”
林潮气喘吁吁地咬着她的肩膀,直到她的身体开始抖动,他却一咬牙,楞是将自己抽了出来。“说,搬不搬过来?”
“不…啊…”
林潮一顶。年岁岁顿时失声。他再次抽离,居高临下地看她
“搬不搬过来?”
“…”年岁岁实在受不了了,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
“搬不搬?”他一点也不喊痛,只是喘着大气,问着这一句话。
年岁岁只觉得自己嘴里都是血腥味,这才放嘴。听到他再问,年岁岁终于气势汹汹地扯下他的头,大叫:“搬就搬,老子怕你啊!”
说罢,她的唇已经覆盖在他的之上。
两人又是一阵狂风暴雨。
最终,年岁岁还是斗不过林潮,她就没想通。这小子一直温柔得能捏得出水来,平日里任自己呼来唤去,任自己跟他顶嘴逗乐,却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固执得简直不像个人。
不管年岁岁怎样想,反正林潮是很满意这样的结果。他收拾了年岁岁简单的物品,全部拖进了自己的房间。两个人本来就住得不远,所以根本就没有费什么力气。
这天晚上,年岁岁被折腾了个半死不活。
你好,关系君
等他喊她起床去公司的时候,年岁岁的腿还跟面条一样。他抱着她吃了早餐,然后搀着她上了车。“本来该让你休息下的,但是今天公司有例会,你忍忍,等会我再送你回来。”
年岁岁白他一眼,不说话。
林潮抿着唇笑,心情非常愉快:“好了,是我不对,别苦着个脸了,呆会去公司人家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你没欺负我吗?年岁岁腹诽,但又不想理他。所以哼了哼,偏头去看路旁的风景。
两人到了公司。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年岁岁搭在他身上进公司她都没什么感觉,现在忽然间,她却感到羞赧,似乎所有的人看向他们的眼神,都带了暧昧。
而实际上,年岁岁这真的是心理作用。人们哪里是看他俩的眼神带了暧昧啊,明明是一直都带着暧昧。而她一直迟钝的没有发觉好不好?
想想,林潮玉树临风温文如玉,年岁岁则身材妖娆美丽如花,两个人又都丰采绝伦能力出众,同时经营一家注册资金几千万的公司,谁都不逊色,而且两人又相处得非常好,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猫腻?众人怎么都觉得,这俩人是有□的。
而年岁岁,一脸垂头丧气地进了办公室,趴在自己桌上长吁短叹。再怎么愤恨,是她忍不住的啊!只能说,那个家伙太…固执吧!
等年岁岁去开会的时候,正在门口听到财务部的副总高笑:“林总,昨天年总消失了一天,你可魂不守舍了一天啊!怎么样,今天精神好多了吧!”
林潮温文的声音传来:“呀,知道调笑我了呀!小心年总不给你饭吃。”
“也是,年总那么厉害,钱总,你可小心啊!哈哈”生产副总低低地笑。
财务副总忙解释:“我哪里敢说年总的坏话,林总也不放过我啊!”
“唉,没办法,她一声令下,我只能遵从。钱总,到时候可别怪我啊!”
“啊?”
“哈哈。”
几人哄笑,钱总无奈。
不知道为什么,年岁岁忽然觉得并没有那么烦闷了。她踢踏了一下高跟鞋,推了门进去。
几人来来回回地在她和林潮身上扫荡。林潮一脸微笑地看年岁岁,而年岁岁则板着个脸。
“都到齐了,开会吧。”
开完会,林潮就扯了年岁岁。“回去休息吧。”
“不去,顺德那边有个单子,我去跟一下。”年岁岁顿了顿,慢慢道。
林潮拧了眉头:“那不是小风他们的单子吗?你去做什么?”
“他们说做不了主,让我过去看看。”
“怎么做不了主了,那不是一直小风做主的吗?你就找借口。不行,不准去。”
“你…”年岁岁猛地转身,撞在他胸口上,他正拧着眉看她,被他戳穿了谎话,年岁岁有些气急败坏。“是不是你管销售,那你来,我不干了!”
“你还真是…”林潮无语。
“我怎样,我怎样了?”年岁岁昂着头,一脸倔强地瞪他。
林潮与她对视半天,始终不见她的退缩,于是一低头,“砰”地一下,将额头碰到她的额头,眼见着她的额头上红成一片,林潮才一脸得意地看她。“小样,看你得瑟的。”
年岁岁抚着额头,也很无语。她本不是个胡搅蛮缠的人,但是在他面前,却总是不爱讲理,谁知道,他也是个不按理出牌的。两个人,还真是冤家。
最终,年岁岁还是屈服了,她一夜未眠,精神差的很,确实经不起折腾。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是怎么才那么生龙活虎的。
林潮一直很忙,最近就更忙。他似乎在慢慢接触销售方面,年岁岁察觉到了,她有想过他可能是想架空自己,但是再想想,他也许是因为云家亦那一事有了心结。
原本这责任,该是她来背才是。
年岁岁叹气,所以没有再跟他顶嘴。他也尽量地不去惹她,两人倒也相安无事,更况且,在床上,两人还是很满意对方的。
“母老虎,晚上三江有人过来,我去应酬下,不能回去了,自己做饭吃。”
“哦。”
年岁岁应了声,挂了电话,对着窗外发呆。他不能回来的时候,都会打个电话告诉她。他跟她的相处,浑然不像她与夏天的相处。如果说夏天是火,足以燃烧她的一切。那么林潮就是水,用柔情包裹着她,让她不能逃离。
但是很可恶的是,他至今为止,没有给过自己任何承诺。即使两人上了床,两人同了居,他们仍旧像以前一样,该干嘛干嘛,该讨论就讨论,该吵架就吵架。这到底算什么,到底算什么啊!
年岁岁胡思乱想着,从沙发这边,滚到沙发那边,想起那日晚上他逼迫她过来住,两人正是在这床上。该死的,年岁岁忽然醒悟过来,最近她的生活只有他,根本没有别的了。
这样一想,年岁岁就发了呆,本来滚得不亦乐乎的她,直接滚到了地下。
年岁岁揉着被撞到的额头,艰难地想要爬起来。眼睛却忽然看见沙发下有一叠东西,找了东西拨拉出来,竟然是三江的合约,再一看,还是前两天的日期。
年岁岁翻个白眼,这小子比她还丢三落四。她想了想,还是带着文件出门了。公司宴请客人的地方,无非就那几个长期合作的伙伴,她一个一个找,总能找出来的。
等她在找到林潮的时候,他正在洗手间大吐特吐。他勾着腰,跟她一样,将手指放在喉咙处,抠出醉意来。年岁岁在转弯的角落里,静静地看着他。
林潮吐完,收拾好自己,然后笑着迎到人群中。
“刘总,这次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带他们来,我们公司怎么也落不了这着落。”
“谢什么啊!还是田总给面子,也好在你们公司现在价格优惠,质量又高,得这标,应该的,应该的。”
“就是,林总,你可真客气。像你这么年轻的老板,年轻有为啊!”
“哪里哪里,田总才叫客气。来来,我敬你一杯。”
“哈哈,来来,难得林总这么爽快!”
年岁岁没有进去,悄悄地退了出来,然后开着车,四处晃荡。林潮不太擅长周旋,所以他对之前宁肯多负担一些东西,也不想接触销售。但是最近他却在学她。
被冷风吹了很久,年岁岁终于回去了。
她站在窗前,一眨不眨地看着窗外。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熟悉的车回来了,熟悉的影子下车,扶着树干佝偻着腰,然后将昂起头,将手上的瓶子往嘴上凑。
年岁岁不忍心再看下去,一屁股坐在床上,心里乱七八糟的。
不大一会,林潮进门了。她走出去,他冲她笑:“怎么还没睡?这么晚了。”
“睡不着。”
“喝点苹果醋,冰箱里我给你放着啦!”
年岁岁又想翻白眼了,他就不能说“睡不着难道是想我了”。如果是夏天,肯定会这样问的。但是他是林潮。
“你喝酒了?”年岁岁叹口气,还是去拿了瓶苹果醋呼呼地吸着。
“喝了一点,不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能喝酒。”林潮面不改色地撒谎。
年岁岁哦了一声,对他极端鄙视。
“去躺着吧,大晚上的,别感冒了。我去洗澡,该睡了。”
“哦。”
等林潮摸黑上了床,年岁岁忽然扑过去,抱着他的腰。林潮低低一笑,将手臂放在她的颈下,握住她的肩膀。“你还真是…不揍我一顿就睡不着是吧?”
“你…”年岁岁气结。恨恨地咬了他的胸口,但又没舍得使劲,只得很快又放开。“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林潮有些奇怪。
“为什么忽然想做销售了?”
“没啊,我哪敢抢你的饭碗。”
“我今天去找你了。”
“…”林潮忽然沉默。
年岁岁叹气:“你吐的时候门都没关。”
林潮继续沉默。
“你跟他们敬酒…喝了很多。”
“你回来的时候,在下面吐了。”
“但是用矿泉水漱口了。”
“为什么?”
年岁岁一句一句的陈述,到了最后,只问了个为什么。
“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就是不想让你知道呗!”林潮忽然笑了,语气轻松地道。
“为什么不想让我知道?”
“怕你以为我想抢你饭碗啊!”林潮嘻嘻地笑,拍拍她的肩膀。“母老虎,你今天真忧愁善感啊!”
“妈的,你说句好话要死啊!你说句喜欢我要死啊!你说句不想让老子担心要死啊!”年岁岁忽然推开他,蹭地坐起来,心头却忽然一酸,那眼泪竟然不受控制,就落了下来。
林潮被她推得楞了,黑暗里听觉异常敏锐,听到她的声音越变越粗,有些慌乱起来。“唉,唉,你别哭啊!你都知道了还让我说什么啊!”
“我不说你就打算一辈子不说了是吧?”年岁岁继续推他一把,却拧不过他,被他揽在怀里。
“可是你知道的嘛!唉,都不知道你在别扭啥。”
“你…”年岁岁继续气结。最终还是决定不跟这小子胡搅蛮缠下去。“我告诉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当初为什么会被甩了!”就他这闷骚个性,不被甩才他妈有鬼!
年岁岁恨恨地再推开他,往旁边一滚,赤脚摸了件外套披在身上就往外冲。
可怜林潮还穿着裤衩,大冬天的抖抖索索爬起来,赶紧抱着她。“你又发什么神经啊!”
“放开我,我跟你非亲非故没有半点关系,干嘛要跟你住一起。我要回去,你别败坏我名声了行不?”年岁岁使劲挣扎,一脚一脚踩在他脚上,也没见他喊痛。
林潮那个郁闷。“我们都同居了还叫没关系?你脑子怎么想的啊!”
“…”年岁岁更郁闷,她以前怎么就没发觉这人脑子这么怪呢!
“睡觉了行不?你都知道我被灌了一整晚了,现在还不让我睡。”
“你睡你的去,谁让你管我了。”年岁岁平静下来,很认真的道。
“你不睡我怎么睡啊!”林潮很委屈。
“我不睡你怎么就不能睡了!”
“你不睡我怎么睡得着!”
“我不睡你怎么就睡不着了!”
…
两人沉默,黑暗里大眼对小眼。
最终,林潮还是服了软。“我的姑奶奶,你就饶了我行嘛!”
“不行。我跟你没关系,我要回家。”他妈的,你今天不承认恋人关系,老子就另找名草去!年岁岁在心里恨恨地叫嚣,她实在受不了这男人的闷骚劲了。怎么可以有这种闷骚男人!
林潮郁闷的不行。“我爸要到后天才到,婚姻大事总要大人看一眼吧?”
“嘎”年岁岁挣扎的身子差点就摔倒。他在说什么?他怎么就上升到婚姻大事上去了?不对不对,他怎么就让他爸爸过来了,不对不对,他怎么就…年岁岁被自己绕晕了。
“等我爸过来了,咱们再商量行嘛!我真的好困了…”
于是,某女就这样被哄回床上了,而且一夜未眠。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年岁岁才强迫自己睡去。再醒来,已经到了下午两点。林潮没有叫她去上班,反正她这个副总去不去都没人敢质疑的。
你好,幸福君(大结局)
年岁岁躺在床上,想起晚上两人的对话。忽然一个激灵,对啊,他还没求婚,他说什么婚姻大事?骗人的吧!这个该死的!
年岁岁咬牙切齿的时候,电话响了。
“宝贝儿。”夏天的声音很低。
年岁岁楞了楞,不知道什么时候,夏天的声音对她已经没有影响力了。
“我们,见一面好不好?”
“我还有事…”
“五年前,华谊的一批管爆了,导致两人死亡,十人受伤…”
“在哪里?”年岁岁很快截断他的话。
“凤凰街。”
两人碰头,夏天还是那个夏天。张扬,冷酷。但是在见到年岁岁的时候,眼里的温度却几乎将所有的一切都融化了。
找了个西餐厅坐下,夏天带着讨好似的笑容:“宝贝儿,吃什么?”
年岁岁不动声色,她不是正饿了嘛!“意粉。”
“好。”夏天招来服务员,报了菜单,便一脸急切地看着年岁岁。
“宝贝儿,你还在生气吗?”
年岁岁摇摇头。“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宝贝儿,我爱你。求你,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夏天哀求地道。
年岁岁轻叩桌面。“你说那句话,是想告诉我,只要我愿意跟你重修旧好,你就替我隐瞒这段华谊的不光彩过去,对吗?”
“宝贝儿,我…”
夏天还想解释什么,但是年岁岁摆摆手,认真地看他。“夏天,我曾经,很爱你、。”
夏天张了张嘴。
年岁岁一笑:“我知道,你喜欢的只是我的手和脚,我也知道,你是恋手癖。但是我曾经,不在乎。我想过,只要你对我好,我就愿意跟你。可是,你让我失望了…”
“我…”
“你三番四次以公司来要挟我,而实际上,你不过一直是在打着华谊的算盘。我不知道这次你又想获得什么好处,但是夏天,我很佩服你,你能从任何信息中获得有利于你的信息。”
“我没…”
“到现在,你再解释也没有用了。我想,即使之前我接受了你的条件,我仍然不会像以前一样,那么爱你。而如今,我有了喜欢的人,就更不可能回头了。”
年岁岁一句一句的,将所有的话都摊开了说。
夏天一直想解释,但是最终还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两人沉默了许久,服务员的到来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年岁岁是真的饿了,所以敞开了肚子开始吃。而夏天有一下没一下地搅着手里的盘子,看着她大口大口的吃下。“宝贝儿,我承认,我接近你的目的并不单纯,但是请相信我,我是真心爱你的。”
年岁岁楞一下,胡乱点头。
“我是个商人,习惯了去交换。我做了错事,所以觉得应该用平等的利益换取你的利益,才是最公平的选择。”
“…”年岁岁瞪大了眼,她从来没想过,夏天竟然是这样的想法。所以他的逼迫,是因为他想换取等价的利益交换?
“我知道我有问题,所以我一直不敢跟你坦白。跟艾琳上床,是我勾引她,不是她勾引我。”
“额…”
“怎么说呢,我不忍心伤害你,所以就找了她这个替身。我以为可以瞒住的,但是…”夏天苦笑,摊手。“我失败了。”
“不忍心伤害我?”年岁岁听出他语意里的意思。
“嗯。我大概是你们所说的…变态吧!”
年岁岁忽然想起来几个场面。她的手被打伤之后,他吼着让艾琳去买她用过的药。她跟他在酒店里,看着他用自己的双脚给他打飞机时他的老二尺寸。天!年岁岁似乎才反应过来,她逃过了多大的劫难。“夏天…”
“宝贝儿,我真的很爱你,很爱很爱你…”夏天看着她,眼里带着凄凉,他的声音本来就魅惑,此刻,更加的让人沉醉。
年岁岁忽然想哭,面前的意粉怎么都下不了嘴。
“可是,我却不能给你幸福…”夏天闭了眼,语气很低沉。“宝贝儿,对不起,不要恨我。我会祝福你的,我以后再也不威胁你了。”
“夏天…”
“宝贝儿…”夏天喃喃地出声,忽然急转将刀叉放下。“对不起,宝贝儿,我想起来我还有事要做,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聊。”
年岁岁看着他仓皇而逃的背影,泪流满面。
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时,开门进去,却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精神矍铄地看她。
年岁岁皱了皱眉。“林…伯父?”
“你就是年岁岁?”老人眼里精光闪过,语意里听不出什么意思。
年岁岁点点头。“您是…怎么进来的?”
“我去找林潮拿了钥匙,找过来的。”
“不是说明天才到吗?”
“他娘催的急,就早过来了。”
“不好意思,我正好出去见个朋友,没能接您。”
“没关系。”老人摆摆手。“你今年多大了?”
一番考察下来,年岁岁的祖宗八代都被挖了个遍。年岁岁腹诽,就是跟国家领导人谈判,也不会比见家长累啊!
但是,见家长?莫非…
“听小胡说林潮因为你找了黑道的人?”
“嘎?”年岁岁莫名其妙。
见她反应,老人微微皱眉。“我就怕他做坏事,你没事多劝劝他。”
“唉?”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啊!
年岁岁觉得自己遇到这林家的人,脑子就犯晕。
等到晚上,年岁岁追问某人这个问题,某人只是睡意朦胧地揩了她一把油,才迷糊地道:“就是那个向老头嘛…唉,好困…”
半夜,年岁岁瞪着某个睡的跟猪一样的人狠狠咬了半天的牙。但是很久以后,那被狂风吹得七零八落的夜晚,终于听到了某个女人幸福的笑声。
她坚信,她会一直幸福下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