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
安静。
三秒钟后…
韩诺诺认输,乖乖爬到床沿上。
热乎乎的吹风机在头顶响着,他不说话,她脑子全是那“嗡嗡嗡”的声音。

韩诺诺趴在白色的桌子边问了第三遍:“医生,我这脑子受了伤,会不会眼睛失明,还有什么失忆什么的?”
那老医生推了推眼镜道:“这种几率一般很小。你后脑勺受了些伤,但只是轻微脑震荡。而且这么多天你也都很好。”
“哦。”她顿了顿又问:“那有其他的后遗症吗?”
“基本没有。拆了线就完全康复了。”
韩诺诺呆呆地看着那医生低着头写复查报告。
纪恒曦忽的发话道:“韩诺诺你脸上写了四个字‘真是遗憾’是什么意思?”
“你看错了。”
“你是不是遗憾没留个什么后遗症不好讹诈我的钱?”

第二天早上,纪恒曦竟然亲自做了早饭。韩诺诺坐在纪恒曦对面,纪阡挨着纪恒曦坐着。
他端了杯咖啡凝神看手里的报纸,细碎的阳光从身后的落地窗里投射进来,丝丝缕缕地洒在他修长指尖,修剪整齐的指甲在阳光里泛着淡的粉色,分外好看。
“韩诺诺,你在看什么?”他忽的抬眉,眼底也是细碎而又柔和的光。
“我…嘶…”她手里的水杯一抖,滚烫的开水翻了到了手背上,痛得她龇牙咧嘴。纪恒曦一下绕过桌子,捉了她的手往洗手间去。
冷水足足冲了十分钟。这人还不松开她的手。韩诺诺抬了眼看镜子,一高一矮,高的那个低着眉,眼底一片认真,他的睫毛好长,嘴唇好红…
安静的一方空间里,两人都不说话,只有那水“哗哗”地流着…
韩诺诺的心绪莫名杂乱,她的手隔着水被他握住,她胸腔里的心跳得飞快,生怕叫他发现了去。
“那个纪…纪恒曦,我已经不那么疼了…”
他忽的关了水出了门,“下次不要这么不小心了!”
她抱了凉了一半的水喝了几口,脑子里全是刚刚他握着她的手低眉认真在水里冲的样子。再看他,心里总像是被人捏了一下一般。
纪恒曦倏地瞥了他一眼,漆黑的眼里的光再次撞到她的…
她赶紧抱了杯子狂灌水,“咳咳咳…”
完了,她好像真的喜欢这个人了…
不行,她才不要吃回头草,当初是她自己说看不上他的,这会要说喜欢他不是得被她笑死啊。还有他们可是打了赌的!哼,她韩诺诺才不会喜欢他。
抬了眼谄媚地笑道:“纪恒曦,那个,你看我脑子也好得差不多了。而且小阡也要回台湾了,你看我是不是可以住回自己家了?”
“韩诺诺,当初是你迫不及待地同我说你想做我家保姆,我才让你做的,如今还没结束就想要钱走人,没这种好事!”
“你…我都受伤这么多天了,都是你照顾我的,你看你什么家务都能自己做了,多好,何必要浪费钱呢?”
韩诺诺的眼里满满的开心,12000好多钱!
“但…你上次弄脏了我一件英国进口的衬衫,3000英镑,换成人民币的话就是3万块。还有上上次你醉酒那次,你弄脏我新换的真皮坐垫,实价三万六。恩,我用了十几天,给你打个折,三万吧。这些天,你在我家养伤和吃喝的钱就当报销了吧。也就是说,你现在还差我四万八。”
“什…什么?四…四…万八?”
他倚在墙边,打了个响指,漆黑的眼睛带了笑意说了句:“bingo!”
“喂…你说着玩玩的吧?”
“当然不是!”

第十九章 杜蕾斯

纪恒曦的笑太他么贱了…
他就那样轻描淡写地依靠在门边,一字一句地说道:“工资依旧是一千一天,也就是说…你还要再务工48天才能离开…当然你这段时间,白天依然是要去公司上班的。”
韩诺诺想,她一秒钟之前或许还想吃吃这颗回头草,一秒钟后已经彻底地改吃肉了。这种人怎么可能找得到老婆!怎么可能!!

韩诺诺挥泪送纪阡,但那姑娘却笑得一脸猥琐,顺手递了个包装特别精致的盒子给她。
贱贱地说了句:“你要和我哥幸福哦!”
韩诺诺想肯定是个贵重的物什,推辞了半天,纪阡说不是贵重的却是她少不得的东西,她这才好奇地接了那盒子。
只是当韩诺诺满是好奇心地打开那盒子时,里面赫然躺着竟是十小盒杜蕾斯,上面的字也很奇葩,草莓清香…
她韩诺诺长这么大,从没见过套套长什么样,难得的机会!四顾无人,她大了胆子撕开了一只…
油腻腻的,果然还有股子草莓味…
只是这货为什么要草莓味,又不是吃的…
这到底是怎么用的呢?她将那小环往上拨了拨,终于将它套在了大拇指上。
“韩诺诺你在做什么?”
她闻声大惊,慌忙将那东西拔了死死握在手心里,装作一脸镇定:“什么也没做!纪…纪曦恒曦,你进门不知道要敲门吗?”
“我有敲,但你似乎没有听到。”他眼里写满诚实两个字,看来不假。
“没听到,你就别进来啊!”
纪恒曦余光看了眼桌上没有来得及丢掉的包装纸,一下了然,“韩诺诺,那什么多了对身体不好。”
她抬了眼看向他,大眼里满是无辜:“什…什么?”
“你懂的。”
“…”妈蛋,她懂个屁啊…
重返云上,韩诺诺对消失多天的事只说句:“出了场小车祸,一直休息到现在。”
但好奇八卦的人,不难发现纪恒曦每天和她上班的时间总是一样的。
而且,这一重返云上,韩诺诺对消失多天的事只说句:“出了场小车祸,一直休息到现在。”
但好奇八卦的人,不难发现纪恒曦每天和她上班的时间总是一样的。
而且,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们的工作狂魔纪恒曦几乎每天都准点下班,明眼人一看就是佳人有约、金屋藏娇。
大明星谢雪儿来了几趟都被纪恒曦拒之门外,看来,他们的纪总是另有神秘新欢。而这个新欢正是近水楼台的韩诺诺。
韩诺诺制作了第十三分文书之后,脖子已经彻底僵硬。呆着一双死鱼眼睛看着漆黑桌子旁边的纪恒曦。
那人细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徐徐地敲着,很是好看。这人的眼睛也很清澈,皮相这种东西骗了多少良家少女…
他忽的顿了笔,远远地看过来,“韩诺诺,你要不要纸擦擦口水?”
“啊?”
“你明明就是在偷看我!”他“啪”的一下起身,走近,巨大的阴影将她覆盖,她莫名心慌。
“韩诺诺,收拾下,晚上陪我去个地方!”
“哪里?”
“我家。”
“明天是周末!我、不、去!”
“那随你,你欠我的钱会让财务直接从你工资里扣好了…”

郊外的夏夜是很美好的存在,微风徐徐,绿草青青,空气里有股荷花的淡淡清香。只是韩诺诺现在的心情是中度抑郁!
她本来要和郭意意、郭西一起去水上世界玩的!门票酒店什么都订好了…
车子行了一路,韩诺诺一句话也没说。
下了车,纪恒曦看她还是一脸的不乐意,说道:“喂,我明天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不要再板着脸了。”
“那今晚上我住哪?”一想到去他家要和他睡一张床她就莫名心慌。
纪恒曦失笑:“放心,今晚你还是安全的。”
小区里有些黑,一排排的辛夷树长得影影绰绰,稀疏而又惨白的光从树叶间落下来,很是寂寥,她心里有些犯毛。
“韩诺诺,你有没有觉得前面那个树后面好像有个人?”
“没有啊。”
“你看那红红的带子像不像…女鬼的衣服。我得快点走了,这几天可是七月十五,百鬼出行…”说完,他一溜烟往前跑。
韩诺诺看那红红的带子,越看越怕,拔了腿就追他。只是他跑得太快,她追过了两个路口也没见人。
肩膀忽的被人从身后勾住了…
高档小区里响起惨绝人寰的尖叫声!
“喂!是我!是我!哈哈,韩诺诺。你胆子真小!”
她见是他,“哇”的一下哭了出来,纪恒曦慌了。
“好了好了,不怕了。”
“呜呜…呜呜…”
“行了,刚刚对不起,快别哭了。”他从口袋里取了一方纸巾出来,替她细细地擦掉了眼泪。
“呜呜…”
“再哭我就亲你了啊…”
“呜呜…”纪恒曦果然在她额角落下一吻。
“喂,你怎么还哭?难道要更深层次的吻?”
“不…是…根本…停不…下来…呜呜…”
他揽过她,仔细拍了拍她的背,替她顺了顺气,这小包子果然吓得不轻。
过了许久,他就那样极为自然地牵着她穿过长长的鹅卵石铺的小路。
一路上,她都死死回握住他的手。纪恒曦的心情倏地大好。
纪恒曦带着她到自己爹妈处赶场似的吃了顿晚饭,又半抱半拖地拉了她出了门。
期间,韩诺诺主动替纪妈妈和纪爸爸分别夹了菜。
纪恒曦则低了眉一个劲地给她布菜。面前的小碗里挤挤挨挨的都是吃的。韩诺诺想瞪他,但碍于他的面子,不好发作。
蓦地抬了腿在桌下狠狠踹了他一脚。
谁知这脚竟不是纪恒曦的,而是纪妈妈的。
纪妈妈立刻飙泪道:“恒曦,你下脚这么重,疼死我了!”
纪爸爸闻言,狠狠地瞪了一眼纪恒曦。
韩诺诺心虚地低了头,使劲扒饭,不敢看纪恒曦,纪恒曦见她一脸的闯了祸怕被骂的表情,心下了然。
“我腿有些抽筋,所以就活动了下。”
纪爸爸冷哼一声,“坐没坐相。”
纪恒曦捉过韩诺诺的手,蓦地在手心里用力捏了下,痛得她直飚泪。
韩诺诺刚放下碗,纪恒曦就一下捉了她的手将她拽了出去。

两人一走,纪桓就放了筷子检查了自己媳妇的腿,果然破了一小块皮。不禁拧着俊眉,一个劲地骂纪恒曦兔崽子。
“阿桓,不过是破了一小块而已。”
“我看那小子是皮痒了,现在他长大了,胆子也大了,江边的那块土地,那么多人想要而不敢要,他偏要抢来。现在连你也敢踹!上次答应他的那件事要推一推了。”
“他不是和你很像吗?”
“哪里像我了?我带你去我家的时候,可不是他这么草率的。我可是做好了十足的打算。”
“可你带我去你家的时候,我们不也才认识了几天?”
“哼,几天还不够计划吗?”有些人,看一眼已经注定了一生。
“…”

韩诺诺刚刚吃得有些多,撑得肚子圆鼓鼓的。纪恒曦大约是怕她积食,拉着她在小区里来回的转悠。
空气里有股植物特有的馥郁气息,韩诺诺觉得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一时间心情大好。
“这里有这么多夹竹桃!”说着就要摘一朵下来。
他快她一步握住了她的手腕,“别乱碰,有毒。”
他手心里的温热,让她的心跳莫名加快,她的动作生生卡在了那里。夜晚的风凉凉的,卷了她的裙子翻飞,纪恒曦蓦地靠近,他眼底细碎的星光顷刻间散落,指尖在她嘴角轻轻一划,这是要亲亲了?
韩诺诺手心出了汗,一片粘腻,微微闭了眼不敢看他。
他却忽然笑了:“韩诺诺,你不会以为我要吻你吧?”
“你…”
“你嘴边刚刚有只小飞虫。”
所以,刚才他那么深情款款地看着她,其实是在…打飞虫!
韩诺诺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点失望,大约是刚才是真的有期待的…

车子滑过一条条的街道,韩诺诺看出来这大约是往城外走的方向。
“纪恒曦,我们这是要去哪?”
“去个好玩的地方!”
“…”等于没说。
只是到了目的地的时候,韩诺诺一下子兴奋了,N市最大的湖滨度假胜地。
“纪恒曦,这是公费旅游吗?”
“想得美!不过看你今晚的表现,你表现得好,所有的费用都不用花。”
今晚的表现?难道他要…

第二十章 不能说的心事

韩诺诺一下车就去了厕所,再回来的时候,纪恒曦起身,顺手丢了张房卡给她。
“这是?”她看着手里躺着的烫金卡呆了呆,房卡,单身男女,深夜…怎么能叫她不胡思乱想?
从前那个晚上她喝多了,不省人事。现在可是清醒的狠,而且她好像喜欢他…
那种事太害羞了啦…
“那个…纪恒曦…有些事,我们是不是太早了点…毕竟…毕竟…”她咬了唇说不下去了,圆圆的小脸一瞬间成了个火红的小柿子。
他“今晚表现不错,这是请你住的。上次你不是定好了酒店被我的事弄砸了吗…”
“所以,这是…”补偿?
她脸上的红光一瞬间退去,纪恒曦掩着唇笑了笑。

推了门进去,韩诺诺才发现这个房间比上次在希尔顿住的那个还要高档,有情调啊!
窗子临水而设,湖面上的开了无数的清荷,那清香萦绕在她鼻尖,很是清甜。那窗帘设计地也很是精致。一层半透明的薄纱,一层是淡粉的锦。推了窗,外面是一枚新月。半弯半弯的,像是那人的眼睛。
韩诺诺忽的想知道他在做什么,刚抱了手机,那边就来了条短信:“还习惯吗?”
本想回“习惯到不行!”,但觉得自己太老土了,打了一行字:“你在做什么?”,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他在做什么关她什么事。
到了最后干脆当做没看到,扔了手机,抱了衣服去浴室洗澡。
只是她身上的沐浴露刚冲干净,外间的手机就欢快地唱起歌来了,她慌忙地接了。
牛魔王…
“看到我的短息了?”
“嗯…”
“那怎么不回?”他的声音隔着手机传到耳朵里怎么好听了?惹得她的心绪跟着也酥酥麻麻地震颤着。
“那个…正…正要回来着。”做什么要脸红啊,韩诺诺!
外间的风卷了进来,有些冷,她慌忙往床上跑,只是脚上的水没擦干,身子地往前栽去,手滑过木桌上的一只花瓶后狠狠地摔在了木地板上…
好死不死的,她跪在那堆碎玻璃上。
“嘶…好痛…”她的膝盖要废了。
“怎么了?”纪恒曦听到巨大的声响,连忙问道。
“没…没事…那个要是方便的话,帮我叫个客房服务过来,打扫下玻璃渣啊什么的…费用我出…”她的声音带了些哭腔。
她还要说什么,电话却忽的挂了,韩诺诺想这男人果然薄情。
她挣扎着要爬起来,外间的门忽的响了。
“韩诺诺快开门!”
“纪恒曦,我现在不是很方便见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外间的门已经开了…
“你…你怎么进来的?”
他看着到满地的碎玻璃,还有她血迹斑斑的膝盖,瞬间拧了眉,一脸的愠怒。
“那个…呵呵…纪恒曦,这个花瓶的钱,我来赔,你别生气…”
“韩诺诺!”他猛地打断她的话,“这就是你和我说的没事?”
“那个…呵呵…”
他大步走近,一下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冷冷地说了句:“去拿急救箱。”
身后的侍者果然出去了。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纪恒曦一张脸又黑又臭。韩诺诺觉得有些尴尬,连忙赔笑道:“这里的服务员素质好高啊!这么快就送了房卡来。”
安静。
安静。
安静。
“纪恒曦…”她试探地唤了他。
“韩诺诺,记住下次不要骗我,你在我面前出丑没什么。况且,我从来没嫌弃你。以后,好的坏的,都不用掩藏,我都能看的出来。”
“那个…”突然被说了一大段类似与表白的话,韩诺诺心中像是吃了一整罐蜂蜜,甜到腻。
在她沉浸在幻想之中的时候,纪恒曦一下拔了她脚上的玻璃,一点一点地上酒精…
“嘶…纪恒曦,你下手这么重啊?”
“是酒精。”
“那不是明明有碘酒吗,你干嘛不用?”
他沾了酒精继续擦。
“嘶…痛!痛!痛!”
“让你记住这痛,省得你下次记不得叫我。”
“…”
终于擦完了酒精,韩诺诺已经痛得脸色发白了。
“那个帅哥,麻烦你帮我把地上的碎玻璃都清理掉吧。”
“不用。你今晚跟我住!”
“什么?!”韩诺诺不淡定了。
不等她反抗,某人已经抱了她往外面走,“地上的碎渣一时清理不干净。”

韩诺诺的睡衣因着这一折腾,松了大半。两只小白兔在衣服下面若隐若现着。
纪恒曦只远远地看了她一眼,韩诺诺觉得他好像有点不对劲…
当他终于躺在她身边的时候,韩诺诺终于明白那里不对劲了,慌忙将那睡衣紧了紧。
两人背对背睡着都不说话,气氛莫名地尴尬着。
“那个…纪恒曦,这里真是不错!”
“嗯。”
“外面的荷花好像也不错!”
“嗯。”
妈蛋,她实在是憋不出来话了…
纪恒曦忽的转身在她脖颈后面说道:“早点睡吧。”
“嗯。”只是那暖融融的气息似有似无地吐到她的脖子上,一阵酥麻…
过了许久他睡着了。韩诺诺徐徐转身,黑暗里,他身上的气息就那样钻到她鼻子里去,她竟笑了,抬了手在他鼻子前试了试,就是这个气息吗?
他一下捉了她的手道:“还没睡?”
“啊?睡了,睡了!”
“韩诺诺,你莫不是要勾¥引我吧?还是说你今晚是故意受伤?嗯?”那个尾音颤得她心砰砰直撞着。
“不…不是…”
他忽的翻身,一下将她压住。
“是也没关系…”他的唇往下压,作势就要落在她的唇上,韩诺诺吓得慌忙偏了头道:“我…我才不要和你一夜%情!”
他就那样贴着她的脸笑了…
可恶!

刚吃了早饭,就有人递了把钥匙过来,“您要的船已经准备好了?”
韩诺诺想这屋子都是他请的客,船费还是她来付吧,积极主动地要和那侍者一起去交钱。那侍者看了看他有些反应不过来,纪恒曦朝他点了点头,那人这才领了一瘸一拐的她去交钱。
800块的押金。500一个小时,简直是抢钱!
“少爷。您是想要走我们新开发的线路吗?”
“好,就走那个线路,先替顾客们体验下。”
“纪恒曦!他…他刚刚叫你少爷!他认识你!难道说,这里是纪家的产业?”
“你反应还不算慢。”
“那你还要向我要钱?”
“那我问你,你家开的店有人主动来送钱,你收还是不收?”
韩诺诺点了点头。
“那不就得了?”
“…”可是,她为什么觉得又有哪里不对呢。

这条路线出奇的安静,破水而出的荷叶被修剪过,亭亭的荷叶间留了一船的宽度,不多不少。水波荡漾的声音也是极为的舒缓。
一朵朵的荷花与他们擦肩而过,卷了一身的余香。
纪恒曦静静地坐在那船头上,细长的手里握着船桨,就那般一下一下的划着,徐徐的风吹着他的深褐色的头发,他的皮肤本就白,被层层叠叠的叶子间漏泄下来的太阳这样一照,竟这样好看…
她就那般痴痴地望着他,一时忘记看丛生的荷花。
毕竟是才开发的路线,即便是修剪得勤,依然有长得很大的莲蓬斜着身子歪到了水路上来。韩诺诺只顾着发呆,竟没有发现,船行驶到这里,纪恒曦连忙起身替她拂开了那只莲蓬。
“小心些。”
韩诺诺一回头,他的唇就那般擦过她的脸颊。温热的,柔软的,带了荷的余韵。
韩诺诺的心一瞬和那荡漾的水波一样,一圈一圈,酥酥麻麻。
水里的游鱼被墨色的船吓得乱跑,韩诺诺歪着脖子安安静静地看那鱼。
终于到了那水的尽头,外间的阳光铺天盖地地落在他们周身,纪恒曦先她一步起来上了岸,就那般递了手与她。

八月的螃蟹肉质肥美,纪恒曦替她剥了一个又一个,自己却一直没怎么吃。韩诺诺低着头,一个接一个地消灭。
那侍者端了两只巨大的螃蟹来的时候,她已经一点东西都塞不下了。
“你不吃?那我替你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