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珩为此特意带过来一本书,让路曼念给他听,说这书能够活血化瘀。路曼一开始哪里会信这种鬼话,直到念到她熟悉的一则内涵小段子,才明白过来方以珩的用意。
“sin对cos说,今晚我们是tan还是cot…咳,”路曼淡定地翻到下一页,看了几秒后合上书,很严肃地问他:“你这么正经的人怎么会跟方以珩成为朋友的?”
被夸正经的人并没有多高兴,“可能我们优势互补。”
他想了想,迟疑地问:“我很正经吗?我还以为我对你挺有吸引力的。”
“…”这是什么逻辑。
路曼想回避这个问题,站起身准备煎药,突然想起现在已经停药了,他们把刘医生请到了A市,他会每天过来为言景旸针灸一次,便说:“今天是不是该针灸了?”
言景旸立刻闭了嘴,像是因为老实听话而被人欺负的小孩,看着她的眼神别提多委屈了。好在路曼对此见怪不怪,干脆无视他。
又过了整整两个月,言景旸的左耳听力恢复,右耳却有弱听的症状。
医生的建议是就此停止治疗,现在这种情况,最多上了年纪后,右耳会再次听不到,不过之后的很多年里,他的听力会一直很稳定,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路曼本想继续坚持,还是言景旸的一句话说服了她。
那天两个人坐在别墅阳台上晒太阳,言景旸最近适应了这般慢节奏的悠然自得的生活,一脸享受地枕在她腿上。
路曼轻轻哼着一首情歌,他却忽然伸出食指按在她唇上,“曼曼,对我的左耳说一句情话,好不好?”
路曼不肯,就要推他起来自己逃开,他及时搂住她的腰,脸上的表情温柔到无以复加。
他说:“我的左耳唯一的用处,便是听你说甜言蜜语。”
路曼愣了一下,她想起他们刚刚结婚的时候,她曾告诉他:左耳感性,右耳理性。所以我要睡在你左侧,这样有什么请求,即使只是随便说说都很容易让你答应。
这段时间他因为接受治疗的缘故,整个人瘦了不少,两个人接吻时,她会隐隐觉得他口腔里有一种挥之不去的中药味,苦的,又像是甜的。
不过她知道,这段日子,他太辛苦了。
“那好吧,”路曼妥协,下巴搁上他左肩,凑到他耳边轻声说:“Ti amo。”
她以前学过一段意大利语,唯一记得的两句,除了晚安,便是这句——我爱你。那时候她将晚安的意大利语讲给他听,因为发音不准被他调笑:“波恩那脑袋?”
所以,她之后再也没有在他面前讲过意大利语。
她以为他不会听懂这句。
但是很显然她料错了。
言景旸坐起来,黢黑的双眸里喜悦的光芒毫不掩饰,他伸出手按在她后颈,薄唇贴上去,在她的嘴唇上辗转流连,舌尖抵开她的齿,吞没她渐渐急促的呼吸。
“我知道,”吻完后他与她额头相抵,慢慢地说:“我也爱你,曼曼。”
作者有话要说:个人还是比较喜欢将那三个字说出来。
今天更新晚了,对不住。
这章有关医学方面的内容都是作者搜索出来的,如有不妥之处,希望见谅。
Chpapter 59
转眼,秋去冬来。
路曼的导师今年升了博导,可以招四名新生,其中已经有两位男生通过内推的形式成为实验室的一员。导师安排路曼带其中一位师弟做毕业设计,主要负责教会他使用仪器,还有实验室里各种试剂、器材分别放在哪里。
所以这段时间,路曼总要跟师弟待在实验室为本科生准备实验用品,跟师弟去省监测站做分析实验,跟师弟讨论他毕业设计中遇到的各种各样的问题,平时还会时不时接到师弟的电话,事情有大有小。
于是某人不乐意了。
就像此时此刻,路曼正通过电话跟师弟讨论问题,原本就要挂电话,那头却突然说楼顶的冰箱门关不上了,问她该怎么办。
路曼对这位师弟很是头疼,他平时早上起不来床便要她帮忙采样,晚上跟女朋友出去逛街便要她帮忙关实验仪器。路曼有时候真想敲敲他的头,问他到底是谁在做毕业设计。
可她始终没那样做,毕竟那样有些没风度。
但现在她显然有些无力,他怎么说都是男生,冰箱门关不上这种事需要问她才能解决吗?
她不禁蹙了蹙眉。
“门关不上啊,”路曼咬了一口言景旸递到她嘴边的苹果,“你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堵在冰箱门口,要是没有你自己再看看怎么解决,我现在在家,不可能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那好吧,”师弟第一次听到她拒绝的话,有些不知所措,“那我再试试看。”
“怎么了?”路曼挂下电话,抬头看到言景旸表情有些不对。
言景旸就着她碰过的地方咬了一口苹果,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垂了垂眸,声音有些沉,“你还要带他多久?”
“大概要等到他读研一吧,”路曼抱着他的胳膊晃了晃,“怎么啦,你又吃醋啦?”
言景旸瞥了她一眼,咬苹果的声音清脆,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却是摇头,“我会为这种事吃醋么?”
路曼也不戳穿他,跑去厨房准备晚饭。
两个人现在住在同一个空间里,睡同一张床,复婚的事情却是谁都没有提。
晚上他们坦诚相见,言景旸从她的脚趾开始吻起,沿着她身体的曲线一寸寸亲吻过去。热烫的呼吸喷薄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很快便泛起诱人的粉红色。男人的欲望总是热烈而急切的,他最近却总能竭力控制自己,温柔地做好漫长的前戏而不是直奔主题,试图让她享受,而不是单纯地承受。
言景旸吻到她腰侧,路曼感觉到痒,笑着躲开他的唇。他便将她扯回来,握住她的腰继续下去。
“景旸,你把烟戒掉好不好?”路曼突然开口。
言景旸动作微顿,在她腰上轻轻咬了一下,含糊不清道:“好,我听你的。”
路曼推推他的脑袋,“跟你说真的呢…”
言景旸抬眸望向她,眼神有些迷茫,过了一会才说:“戒烟?过段时间好不好?”前段时间他去公司少,导致现在有一大堆事情需要他处理,仅仅是想到那些令他焦头烂额的事,他都想抽烟。更何况,忙碌的时候抽根烟确实能帮他缓解压力。
虽然他也知道那样对身体不好。可抽烟的人当他想抽烟的时候,没有可能再去考虑什么吸烟有害健康的问题。
“不好,”路曼干脆推开他自己坐了起来,拿过一旁的被子将自己包裹住,只露出脑袋,语气坚决,“不然的话把酒也戒了。”
言景旸看着她,沉默了十几秒,最终妥协,“明天开始,这样可以了吗?”
“今天就开始,唔——”
他忽然倾身过去吻住她,他颊边都陷下一块,可见他是用多大的力气在吻她,就像是要把她的灵魂都吸走。一点不剩。
吻完后,她的嘴唇麻麻的,依旧有些说不出话。言景旸将她身上的被子拿开,让她躺好,自己则跪在她身边,握着她两只脚的脚踝,将她细长的腿一并搭在自己的右肩,由她的脚踝开始,慢慢亲吻起来。
灼热的吻渐渐上移到大腿,路曼却已经困得不行。最近他总这样,其实一开始他就已经将她的热情激了起来,可他的准备活动实在太长,她其实每次都想速战速决,可又不好意思开口要求,这时候实在太困,眼皮发沉,她便干脆闭上眼,悄悄打着呵欠。
言景旸不经意间抬头,想要观察她的表情,却恰好看到她昏昏欲睡的样子,黢黑的双眸眯了眯。
他伸出手,挠上她的腰,路曼立刻睁开眼,“好、好痒,你别闹了。”
“还困不困了?”言景旸手上的动作未停,路曼身体忍不住弓了起来。他的视线从她脸上稍稍下移,落在她胸前,低头咬了上去。掌心缓缓上移,或轻或重地揉弄。
她只听了一下自己刚刚不经意从嘴边泻出的声音便有些受不了,可又似乎由不得自己控制,当即紧紧咬住嘴唇,不让那样的声音继续,脸上的表情分不清是享受还是别的。
言景旸有意让她发出声音,嘴上、手上的花样渐渐多起来,她最后完全忍不住,颤着声音喊他:“你、你别这样…”
“别哪样?嗯?”他铁了心要她为自己害羞、动情,一点都容不得她隐忍,听到她这样的嗓音,他的语气里不由带了几分愉悦。
路曼知道他是故意的,晚饭前激起了他的醋意,刚刚又挑衅他,他现在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放过她了。
言景旸果然没让她失望,姿势繁复、过程持久,他的汗水不断滴在她身上,与她身上的汗水交织在一起。最后的时候他兴奋劲儿过去,居然赖着不肯出来,趴在她身上懒洋洋地喘气。
路曼腰很酸,指头都懒得动,轻轻地说:“你好重。”
言景旸低沉愉悦的笑声就从她胸前流泻出来,过了一会他搂着她翻了个身,让她覆在自己身上。
“这样呢?”他问。
路曼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可是这样睡太不舒服,而且直到现在他还…
路曼泄气地乖乖趴着,过了一会她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指尖在他胸口戳啊戳,言景旸按住她的手,眯起眼威胁道:“再乱动,我们再来一次。”
路曼闭上眼,牢牢趴在他怀里,声音因此而有些模糊,“景旸,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你说。”言景旸摩挲着她纤细的手指,嗓音依旧是慵懒满足而又愉悦。
路曼安静了几秒才说:“就是明年八月份,我可能需要出国待两年。”
她说完这句话,整个卧室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就连他们的呼吸跟心跳声都仿佛听不到。她迟疑着缓缓抬头,看到他此时此刻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难懂。
他对上她的视线,抿起的嘴唇放松了一下,就在她以为他因为生气而不会再说任何话的时候,他缓缓开了口,“那两年是做什么?”
“我们课题组的老师,有一位待在UCLA,那边的实验室条件好,所以我们的课题每年都是要有研究生过去接着做实验的,”路曼解释,“否则论文写不好。”
这件事其实她很久之前就从导师那里听说了,只不过那时候导师说名额只有一个,由于不确定她去不去得了,她那时便对谁都没有讲过这件事。言景旸自然也是从来不知道的。
他又是长久的不说话,留恋着她的地方退出来,将她放回他身侧躺好。他不开心的情绪,路曼感受得到,可又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她索性也不说话了,慢慢地闭上眼睛。
良久之后,久到路曼几乎以为他已经睡着,他却忽然开了口,声音有些低,也有些哑,“既然你想去,那就去吧。”
路曼缓缓睁开了眼,刚刚已经关了灯,此刻什么都看不到,看不到他,也感受不到他真实的情绪。
“那你会等我吗?”她听到自己问。
言景旸这次没再犹豫,长臂一伸,用力地将她扯进怀里,过了一会才说:“我现在不是一直在等你么?再多等两年,也没关系。”
第二天路曼便将自己的意愿跟导师说了,导师说今年名额增加,所以她只要想过去便能去得了,不存在任何问题。
她打电话将这一消息告诉言景旸,后者此时刚刚结束一个冗长的会议,他坐在沙发上,后仰了身体,轻轻叹了一口气,手指揉上太阳穴,一圈一圈,头痛更甚,却是用云淡风轻的语气将自己的情绪掩盖,“那在你出国之前,我们只要彼此都有时间,就要待在一起,这样可以么?”
路曼长长地嗯了一声,“知道了,那我继续做实验去了,不跟你说了,拜拜。”
言景旸盯着被挂掉的电话,感觉身体更疲惫了。他干脆闭上眼,在沙发上浅浅地入了眠。
也因此,他落枕了,而且三天之内脖颈都不敢随意乱动,路曼问他怎么回事,他却只说枕头垫得低了,睡得不舒服,所以弄成这样。
路曼却很没同情心,听完他敷衍的解释便不再问了,甚至屡次故意在他身后喊他,每当他僵硬转过头的时候,她就绷不住脸上的笑。
当然了,路曼白天做的事,每到晚上都得被他好好算一算账。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都这个时间更会不会被拍死?
Chtapter 60Ⅰ
言景旸跟黎川集团的颜总所合作的项目于第二年的年初动工,无论是资金还是施工过程的监督管理以及精密仪器的采购,均进行得十分顺利,预计几月内便可完工。
只是他心里会不免地微微感到可惜,原本是为她建的实验室,她却要跑到国外待两年,等实验室建成,她那时恰好将离开国内。
他自己十分清楚,她突然通知他即将离开两年时,他心里很不舒服,像是意识到自己被她摆到了不是特别重要的位置,有失落不甘,甚至是委屈。
然而他也知道,他们现在依旧需要时间沉淀之前不好的记忆,只是两年对他而言,还是有些久了。毕竟等她回来,他都三十岁了,而她,却依旧那样年轻,有无限可能。归根结底,他现在对自己没有以前那样有信心,他很怕他不在她身边的两年内,她会遇到比自己更为优秀,更能保护、照顾她的人。
他不得不承认,他早已变得很在乎她,至于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自己恐怕都不清楚。
此时是下午四点半,言景旸坐在大班桌后,盯着电脑屏幕上面的视频,目不转睛。
刚刚过去的寒假里,他跟路曼去了很多地方。
去瑞士的圣莫里兹滑雪。她总要滑到他前面去,有一次她回头朝他做了一个炫耀的表情,没滑出几米便被雪地中的岩石绊倒,整个人以狼狈的姿势摔向地面。
他快速地滑到她身边,双手握住她的肩,将她从地上扶起,看到她睫毛上、嘴巴上全都是雪,鼻尖因为低温跟身上的疼痛泛着红。
“怎么那么笨?”他摘下手套,温暖干燥的手掌覆在她脸上,替她把雪一点点擦掉,责备的语气却有些不忍,“以后不要滑那么快,我们又不是在比赛,在前面也没有奖品拿的,对不对?”
路曼揉了揉发痛的鼻尖,闷声说知道了。
期间她问过他,跟她在一起滑雪会不会想起乔夜蔷,她问得直接,他的回答也很干脆:“不会。以后我关于一切愉快的回忆都是关于你的。”
四天后,他们滑完雪,从瑞士直飞捷克,去享受卡罗维瓦里的温泉,品尝那种叫做Becherovka的温泉酒。那些天他们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都紧紧地依偎在一起,像是要把一辈子的舒适温暖都享受完,像是这世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从欧洲玩完一圈回来,两个人都有些回不过神,看向彼此的眼神里都是“可不可以不上班(上学)”的情绪。
好在两个人拍了足够多的合照,言景旸带了DV过去,几乎将她的一切动作跟神态都记录了下来。回来之后,空闲的时候拿来回忆那些天的美好成了两个人休闲时刻共同喜欢做的事。
而此时此刻,言景旸正在看其中的一段视频。画面里路曼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与周围白皑皑的雪几乎融为一体,她身后的阳光在她身体周围烫上一圈金色,闪耀、明亮。
她就在这样美好而又温柔的光圈里,回头对他浅浅地笑。
冬天的风有些冷,她的双颊被吹成水嫩的红,看起来诱人极了,画面外的人却忽然从DV上移开视线,淡声命令她把帽子戴好。
“我不。”路曼转身小跑起来,借着光滑的雪地越跑越快,言景旸愣了一下追上去。几步之后她已经近在咫尺,他抓住她的胳膊,将她带向自己,气已经有些急,路曼稍微一挣扎他力道便加大,你来我往地用力,也不知道是谁脚下一滑,两个人一起跌向雪地。
在落地之前,他迅速揽过她的腰,让她趴在自己怀里。
“…”路曼身上一点都不疼,后知后觉地发现她正骑在他身上,她慢慢抬起头来,对上他带着笑意的目光,他眼底毫不掩饰地写着“任君调戏”几个大字。
她看了他一会,忽然慌乱地站起身…言景旸对画面的回忆也就此被不疾不徐的开门声打断。
秘书进来递给他几份文件,他翻开看了看,眉头微蹙。恐怕这几天见她的机会又会少许多。
自从他知道路曼这年的八月份要离开,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总觉得时间过得很快,还未好好享受跟她一起进餐的温馨愉悦,夜晚已经到来。晚上还未来得及尽情温存,天色已经亮了起来。
每天都是如此。
一天一天,像是上了发条一般,急速地滑向七月底,她即将离开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存稿的人真是伤不起…这章上半部分就这么多了,明天更下半部分,有可能不会有下一章,因为宿舍几个妹子考研完,要一起聚一聚吃个饭,抱歉啦~
Chtapter 60Ⅱ
路曼出国前的一周,言景旸推掉了几个重要的应酬,与放假中的人整天腻在一起,有时候两个人仅仅是靠在一起,或者互相看着对方,除了眼睛里噼里啪啦、火花四溅,什么都不做。
她出国那天,言景旸去机场送行,机场大厅里人头攒动,两个人身边人来人往,唯有他们静静地面对面站着,眼中只有彼此,如同静止的两座雕塑。
很久之后,路曼朝他晃了晃手中的机票,笑着说:“我走了?”
言景旸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她又是扯起嘴角笑笑,转过身背对他,慢慢向前走。
一步、两步、三步…他没有追上来对她说点什么吗?路曼有些失落,脚步慢下来,最后停住,转过身来。
言景旸也随之停步在离她不足半米的地方,看到她回头,眼底掩不住诧异,甚至染上了惊喜。
她已经放下手中的行李箱,走上去,踮起脚。
他迅速地低头,迎接她的吻。
来往的人那么多,周围喧闹,他们却仿佛只能听得到彼此的心跳声。
他们吻了很久,一个无法喘息时,两人便一起停下来,呼吸如常后唇舌继续纠缠在一起,丝毫不顾忌他们周围不时有人驻足欣赏几秒。
一吻结束,路曼却是头也不回地去领登机牌、过安检。
言景旸看着她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再次感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事后方以珩问他,跟她一起去报到,然后自己飞回来不就得了。言景旸抿了一口红酒,安静了半晌才慢慢地说:“我怕我会不想回来。”
他怕尝到跟她在一起的滋味有多美好,然后整颗心柔软下来,无法应对以后即将面临的一切,没办法狠下心对待自己,将一切完成、安排好,再去见她,甚至陪在她身边。
路曼飞至洛杉矶,办好一切手续,终于疲惫地躺倒在床上。拿出手机,凝着手机屏幕上两个人的合照,忽然觉得很想他,想到没办法做任何事。
她想要打个电话过去,能够听到他的声音就好,她算了一下时差,她这边是上午十点钟,他那里却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两点。
时差十六个小时。她最终还是放弃了。
在机场时,她强忍着不回头,她怕自己回头多看他一眼,这些天来对于离别的心理建设就会全数崩塌,她会没有勇气熬过未来的两年,没有他在身边的两年。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平静如水,实验、看文献、实验,循环往复。偶尔会跟一帮人出去聚餐,太过热闹的场合她很少去,因为身边太喧哗的时候,她反而会更加地想念他。
这天她做完实验,跟一同过来这里的女生一起,从实验室走出来,远远地看到一个身影,却又不敢相信,直到那人走上来,停步在她面前,她整个脑子依旧是懵掉的。
“你、你…”
“我什么?”言景旸面无表情地说道:“才过去一个月不到,就想装作不认识我?”
“…”
言景旸没介意她说不出话的样子有多傻气,牵过她的手,自顾自地要求:“陪我逛一下。”
路曼带他去了体育馆,图书馆,到Ackerman Union A层的游戏房酣畅淋漓地玩游戏,最后在B层买了各式各样的纪念品让他带回家。言景旸哭笑不得地看着袋子里的玩具,心想她的脑回路一直不太正常,他怎么就喜欢她,离不开她了呢?
“你什么时候回国?”午饭时,路曼咬着吸管问他。
这是在催他赶紧离开?言景旸眼眸一黯,旋即不动声色地说:“明天一早的飞机,所以我们可以完完整整地在一起一晚上,”他想起什么,问道:“你没有实验需要做吧,今晚?”
路曼摇摇头,言景旸嘴角刚刚扬起便听到她说:“不好说,要看下午的实验进行得如何。”
言景旸为这事烦恼、祈祷了一整个下午,终于如愿以偿。他住进她在这边的卧室,躺在她柔软馨香的床上,将她抱在怀里、从头到脚地亲吻。这些天来他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别墅里,做所有的事情都是一个人,每次吃饭前总要条件反射地喊她:“曼曼,吃饭了。”
喊完他才后知后觉地想到现在的他又是孤身一人,别墅里已经没有她。
她会出现在他的梦里,两个人出现在各种他想不到的场景里、做各种各样有趣的事情,甚至有一次他梦到了他们的孩子,很可爱,长得很像她,尤其是微微笑着的时候。
他很想她,他一直知道。
接近一个月未见,心底的想念化作某种欲念从身体里喷薄而出,他没有压抑自己,动作坚定有力。最后的时候,她软绵绵地趴在他怀里,他热烫的掌心覆上她纤细的腰,一下下揉按着,直到她喊停说困,他撤开手,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