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少明跟着她走。
苏晓月在木质沙发上坐下来,樊少明不客气地往她面前一站,居高临下地睨视着她。他发觉,他很喜欢居高临下地睨视着别人,这让他生出一股优越感。
“苏晓月,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什么问题?”苏晓月抬头迎视着他。
樊少明蹙眉,“你和白枫是不是恋人?”
“樊总要不要喝杯水?”
苏晓月答非所问,并站了起来。她一百六十公分的身高站在樊少明面前显得矮小,在先天优势上,她远远不及樊少明。
她定定地与樊少明对视,眼神平静,看不出她的情绪起伏,红唇轻启,她又好脾气地反问着樊少明:“我和白枫是不是恋人与樊总何干?”
本来就蹙着眉的樊少明,越发地蹙紧了眉。
“你是我儿子的老师!”
苏晓月抽脸,这是什么烂理由?
“我可不希望我儿子的老师整天为了感情的事,无心教学,影响我儿子的前途。”心里好奇得发悸的樊总找出来的理由,不仅蛮横而且很牵强。
苏晓月忍不住又推了推眼镜,樊少明伸手过来就摘下她的眼镜,冷声说道:“一天推眼镜数次,要是不合适早点说。”
说着,他把苏晓月的眼镜放到了沙发前的那张茶几上。
“我说了,这是习惯性使然。”近视八百多度的苏晓月,少了眼镜看什么都不清楚,仅比盲人好一点儿。樊少明把眼镜放在茶几上,她立即就去拿起来,重新戴上。
樊少明闪烁着黑眸,人往沙发上一坐,低沉地说道:“明天我再帮你配几副眼镜,这副不适合,就戴另一副,总有一副会合适的。”
“不用了。”
苏晓月想都不想就拒绝。
“我出钱。”
“不是钱的问题,是不需要,我都说了是习惯使然,不是眼镜不合适。”
“那以后别在我面前推眼镜,你现在戴着的这副眼镜是我代替明宇赔给你的,你老是推着眼镜,让我觉得自己赔错了眼镜。”
苏晓月:…
樊少明的理由各种牵扯。
“樊总要喝水吗?”
“水不好喝。”
苏晓月失笑,“那樊总想喝什么?”
“我只想知道原因。”前一刻还像和苏晓月聊着天的樊少明,下一刻又变得严厉起来,对苏晓月与白家的关系紧追不舍。“你与白家的过节,特别是与白枫的关系。还有,你和我大哥儿时发生了什么事?”
苏晓月转身就走开。
樊少明眼神瞬间变得沉冷起来。
片刻后,苏晓月把一杯水摆回到他的面前,浅笑着:“我加了糖的。”
樊少明阴阴地瞪着她。
苏晓月坦然地迎着他的瞪视,让他越加的郁闷,闷闷的气积在心头,想发泄出来都发泄不出来。
几分钟后,他站起来,倾弯过腰去凑到苏晓月的面前,阴冷地挤出话来:“你最好别影响到我儿子的学习,否则我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明宇的坏习惯很多都是你这个做家长的过错,我的私事是绝对不会带到公事上,影响不了我的学生们。”樊少明蛮横地往她身上扣罪名,她是不会接收的。“樊总,我说过,好家庭胜过好学校,你有空的时候可以看一些关于教育的书。”
“我没空!”
樊少明直接一句回绝苏晓月的提议,“还有,你不要老是把明宇的坏习惯推到我身上来,你们做老师的就没有责任?别忘了,你们学校是怎样欺骗我的。我交了那么多的学费,放心地把我儿子交给你们,你们就得负责把我儿子教好,这就是你的责任!”
提到学校对他的欺骗,苏晓月满脸歉意,“樊总,我承认我们学校也有错,但是你做家长的真的要配合我们才能把孩子教好。我知道你很忙,可是做父母的赚再多钱还不是为了孩子,既然如此就不能一味地顾着赚钱,分些时间给孩子吧。”
“苏晓月,我现在没空和你长篇大论!”他有空去挖她的过去。
“樊总,你现在又不上班。”面对樊少明的蛮横,苏晓月挺头痛的。只要一提到明宇的教育问题,樊少明就全身是刺,抵死不承认他做家长的做得很失败。“再说了你是完全可以分些时间给明宇的。”
“我把儿子交给你们,还要我挤那么多时间出来管教孩子,我何必把儿子交给你们管教?你知道我分分钟钟能赚多少钱吗?”
“我知道你的时间比黄金还贵,哦,现在黄金跌价了,都不如你的时间值钱了。樊总,我不知道你是否察觉到明宇的内心是很空虚的,他在单亲家庭长大,得到的爱本来就不完整,而你还没有时间陪他。你以为你每天百忙之中抽十几分钟过问一下他在学校的情况,就是对他的关心了?每天吃饭时陪他半个小时,就是陪他了?你这是在施舍。”
苏晓月的话有着讽刺,刺得樊少明脸色更加的不好看。
“我要是不上班,不赚钱,我拿什么来养我的儿子?拿什么来供书教学?拿什么来让他衣食无忧?如果连这些都解决不了,谈什么教育?你以为教育都是不用钱的?如果没钱给你们,你们肯免费教我的儿子吗?谁不想天天陪着自己的孩子?但做父母的首先就要想着让孩子吃饱穿暖,解决了这些问题才能去想着让他学什么好,你要是没有能力解决这些,一切都是妄谈。”
樊少明冷冷地驳着苏晓月,苏晓月的讽刺让本来就积着火的他更想狠狠地烧死她。
“你都会告诉明宇,在偏远的山区里,很多适龄儿童不能上学,你以为他们的父母不想让他们上学吗?那是他们的父母没有条件,是他们那里的经济不允许,他们的父母连让他们吃好穿好都困难,累死累活都还不能让他们吃一顿好的,你说他们拿什么来教育孩子?谈什么教育?”
苏晓月被他驳得短暂间无言以对。
深吸了一口气,樊少明丢下一句话:“你利用我们父子,我总得要知道你为什么利用我们的原因。苏晓月,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所有资料都扒出来的!”
说完,他冷冷地离去。
苏晓月望着他冷冷地离去,针锋相对了这么长时间,原来他还是在记恨着她利用他了,记恨着她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轻叹一声,苏晓月在心里默默地道歉:樊总,对不起!
047 保护她
走出苏晓月租住的公寓,樊少明立即就给江易打电话,在江易接电话后,他低沉地吩咐:“江易,帮我安排两个人暗中保护苏晓月。”
电话那端的江易听到自己的顶头上司兼好友再一次吩咐他做事,还是为了苏晓月,忍不住问着:“少明,你那一百度还没有把你烧糊呀?”
苏晓月除了身世成谜之外,哪一点吸引了眼高于顶,说什么都不相信爱情及婚姻的樊少明?
樊少明阴阴地应着:“糊了。”
他就是被烧糊了才会这样做。
“最近的日子里,你每次让我帮你办私事都是为了苏晓月,苏晓月有什么特别之处?”江易发着牢骚。
樊少明沉默。
一分钟后,他答着:“我儿子的老师。”
江易狂汗。
“得了吧,她都是明宇的第十个班主任了,在她前面可是有九任呀,怎么不见你去调查,不见你去追踪,不见你让我安排人暗中保护?”江易只差没有直接说:你就是对苏晓月感兴趣了,说不定还动了心!
“你只管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行!”被江易调侃了的樊少明干脆用他的霸道来压制着江易。
“好吧,我照做,你记得付钱,我的人总不能老是免费帮你做事。他们的头儿给你做牛做马就算了,不能再让他们再跟着做牛做马。”
樊少明没好气地驳着江易:“是你自己主动给我做牛做马的。”
江易差点要咬舌自尽。
他前生就是欠了樊少明的,所以此生犯贱跑来给樊少明做牛做马。在公司里,一大堆的事情要他处理,私底下,还得帮老板解决一些私事。
“哦,对了,周六的时候侦探界的女名探夏瑛找我了。她想和我谈一笔交易,还以苏晓月为诱饵,那女人居然说她手里有苏晓月最完整的资料…”
“那你还窝在家里做什么,还不去找她。”
江易:…
他家老板肯定是被苏晓月迷死了,一提到苏晓月,马上就把他赶去工作。
“江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夏瑛手里既然掌握了苏晓月最完整的资料,你就要给我弄过来。”
江易一边拭着汗,一边嘀咕着:“万一她要我呢,你也让我为了你的苏晓月资料把我自己卖了吗?”
“那是你的事,我只要苏晓月的资料。”
“没良心的家伙,我真的跟错了主子,被奴役被卖了还得帮你数钱。就这样了,我先帮你调派两名身手了得的人暗中保护你儿子的老师!”江易嘀嘀咕咕的,顺手就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他蓦然想起了夏瑛曾经对他说过的话,总有一天他会主动去找她求合作的…
妈呀,还真让夏瑛说中了!
…
樊少明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他在外面溜了好几圈才回来的。
“少爷。”保姆听到车声响,从屋里走出来,等到樊少明下车后,她才说道:“小少爷在哭闹,不肯睡觉。太太在楼上哄着呢,太太说少爷再不回来,就让我打电话催催。”
樊少明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问着:“哭闹什么?”
“小少爷醒来没有见着少爷和那位苏老师就哭闹。”
保姆回答,并跟着他走。
在樊家做保姆很轻松,因为樊明宇基本上不用保姆打理。
听到儿子哭闹的原因还牵到了苏晓月,樊少明忍不住蹙紧了眉,在心里腹诽着:臭小子,不过是陪了你两天,睡个觉醒来看不到她,就哭闹了。要是陪他好几天,是不是连他这个爹地都不要了?
“奶奶,爹地怎么还不回来?苏老师走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她什么时候再来陪我玩呀?”
樊少明才上到二楼便听到了儿子鼻音重重的问话。
樊离费了很长时间才把哭闹的他哄住。
“明宇,你爹地是送苏老师回家,你看外面的天色都黑了,苏老师是个女孩子,一个人回家也不安全,所以你爹地便送她。一会儿他就会回来的。”樊离这句解释不知道说了多少遍,顿了顿后,她又试探地问着:“明宇,你很喜欢苏老师吗?”
明天上学便能看到苏晓月了,现在居然为了苏晓月离开没有和他说再见而哭闹…
听到母亲问儿子的话,樊少明就知道母亲又在胡思乱想了。
他不等儿子答话,就推开了儿子的房门大步走进去。
“爹地。”
樊明宇一见到父亲回来了,立即欢笑着扑向了樊少明,小脸蛋上还挂着泪水呢。
弯下腰把扑过来的儿子捞抱起来,樊少明爱怜地用手轻刮儿子的鼻子,说他:“爹地说过的,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的。”
“可是,爹地,我才五岁,离成长为男子汉大丈夫还有十三年的时间呢。”怎么着也要十八岁成年了才算男子汉吧?
樊明宇失笑。
樊离见儿子进来打断了她试探的问话,有点悻悻地站起来,抽了两张纸巾递给儿子,嘴里说着:“你总算回来了,我以为你会在苏老师家里过夜呢。”
“妈!”
樊少明不悦地低叫起来。
母亲是逮着机会就想把他推销出去,活像他是个滞销品,没人要似的。
樊离知道儿子不喜欢她老是催婚,只得悻悻地说道:“好了,我不说了,我先休息去。真是的,迟几分钟回来不行呀。”她都还没有等到孙子的回答。
她敢说,她的儿子是故意进来打断婆孙俩的谈话。
樊少明:…
母亲刚刚还嫌他回来得晚了,现在又嫌他回来得早。
“妈,我再说一次,她只是明宇的班主任。你别再胡思乱想,也不要诱哄明宇做什么事。”知母莫如子,樊少明对于自己的母亲还是非常了解的。
樊离呵呵地笑着,在走过儿子身边的时候,她凑到儿子的耳边小声地说道:“是呀,她是明宇的班主任,只是你这个做家长的对儿子的班主任也太太太特别了点儿,连绿水山庄都肯带她去。哦,对了,妈还在研究白纸呢,等着你把白纸的空白处填满,儿子,加油哈,别让妈失望了。”
樊少明黑脸。
谁来告诉他,为什么母亲不管公司后就完全变了一个人?
048 失去了工作
隔天。
周一。
一个星期的第一天,结束了愉快的周末,人们又得调整心态,重新投入了工作学习当中。
大清早的,苏晓月就下了楼,打算步行回学校。
走出公寓大楼的时候,她却看到了老宋。
“苏老师。”
老宋见她出来后,连忙迎过来,脸上堆起了笑意,对她说道:“苏老师,这是你的电动车,樊总让我给你送回来了。”
苏晓月看过去,果真看到了自己的电动车。
“樊总担心你上班时没有车子用,叮嘱我一定要在你上班之前把车送回来。我五点多就来了,在这里等了些时间,樊总忘记把你的联系电话给我了,我又不敢走开,怕车被人偷了,只得等着。”老宋很自然地解释着。
苏晓月笑着:“谢谢你。”
老宋憨厚地笑:“不用谢我,这都是樊总吩咐的。苏老师,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还得回去送樊总上班。”说着,他朝苏晓月挥挥手,转身便走了。
目送老宋离开,苏晓月走向自己的电动车,一边开着车锁一边在心里想着,樊少明这个人是有点无理,有点冷漠,倒是有一颗还算细腻的心。
“铃铃铃…”
手机响了。
已经跨上了车准备开车的苏晓月,只得先听电话。
电话是樊少明打来的。
“车,我让老宋送回去给你了。”
樊少明似是刚睡醒的样子,声音有点哑,也很低沉。
“我看到了,谢谢你。”
樊少明便不说话了。
苏晓月以为他挂电话了,正想也挂电话,樊少明忽然又说一句:“你走后,明宇醒来哭闹不休。”
“哦。”
苏晓月只能哦了一声,因为她不知道如何接下樊少明那句话。
而苏晓月简简单单的一个哦字,却让樊少明非常的不满意,他再也不说话,直接就挂断了电话。听到传来了嘟嘟断线的声音,苏晓月可以确定他是真正挂电话了,对他不说一句话就挂机也不放在心上。
骑着电动车,苏晓月往英才学校赶去。
幼儿部第一班校车在清晨六点多便到校,而她们做老师的便要在第一班校车回校之前到校。
“苏老师。”
在学校门口,苏晓月被保安拦住了。
苏晓月紧急地停下了车,习惯性地露出了她的温笑,问着保安:“怎么了?”
“苏老师,王部长吩咐过了,从今天开始你便不再是英才学校的老师,请你不要再来上班。”保安神色有点冷漠,把王部长交代给他的话转述给苏晓月。
闻言,苏晓月愣了愣,随即眼镜底下的眼睛便掠过了一抹愤怒。
肯定是白家干的好事!
他们是不想让她再接触到樊家父子。
“王部长来了吗?”
“王部长来了,不过他不会见你的,只说你的工资会结算给你,让你等电话,会电话通知你回来领工资。”
保安一板一眼地答着,苏晓月也知道自己失去工作与保安无关,他也是执行上面的命令。甚至与王部长都没有关系,那是白家的意思,是周校董的安排。
车头一转,苏晓月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走了。
这事,她多说也无益。
行走在街道上,苏晓月感到鼻子酸酸的,视线有点模糊,很快她又极力地眨去了泪花,倔强地不让泪凝成珠滑落。
这样的对待,她已经承受了十八年。
不能哭!
哭也没用!
她一个人骑着电动车默默地前进着,去哪里,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前进,前进。
直到路上的车辆人流量越来越稀少,路两旁植满了常青松柏,她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中来了墓园。
亲人的坟墓早就在夏瑛的帮忙下紧急地迁移了,不过墓园里还有着假墓。
进了墓园,苏晓月去了母亲以前的墓地。
虽然母亲的亡魂被迁走了,但假墓还造得和原来一个样,为的就是让白振宏发现不到墓被动过。看到还和原来一个样的墓,苏晓月心里又感激着夏瑛的帮忙,这一次又让夏瑛花了很多钱。她欠夏瑛的三生三世都还不清。
假墓的墓碑上也有她母亲的相片。
立在墓前,苏晓月看着母亲苏心洁的遗照,心里抽痛又怨恨万千。
冷不防,一束花轻轻地摆到了苏心洁的墓前。
苏晓月不用扭头去看,也知道来人是白枫。
“你来做什么,我妈不欢迎你。”苏晓月弯下腰去就把那束花拿起来扔掉,扭头冷冷地瞪着白枫,冷冷地喝斥着:“滚!别让我妈看到你们姓白的!”
她的母亲苏心洁本是出身高贵,家财雄厚的千金小姐,可惜性子懦弱,极少出门,所以上流社会的人基本上不认识她母亲。又因为她的母亲是家中独女,据说是她的外婆生她母亲时,羊水栓塞,以紧急摘取子宫救回一命。而她的外公与外婆感情深厚,并不会因为妻子不能再生育而移情别恋,故苏家的一切都是留给她的母亲继承。
可是她母亲没有那个能力,她外公外婆便为她母亲精挑细选了一个能力非常强的丈夫,白振宏便是那个能力非常强的丈夫人选。
白振宏做了苏家的上门女婿,表现得很出色,对妻子也很好,深得岳父母的信任。那两个一心为女儿未来铺路的老人以为把一切都过继到女儿的名下,就能保证女儿的幸福了。没想到白振宏阴险狡猾,为了谋得苏家家产,策划着阴谋,十几年来一直都在演戏。
他暗中整死了岳父母后,得知苏家的所有家产都在妻子的名下,又暗中在妻子的饮食里下了一种能让人产生幻觉的药物。
苏晓月的母亲长期服食着这种药物,神经出现了问题,最后疯了,被白振宏送进了精神病院,不到两年,又被白振宏整死在精神病院里。
白振宏的计划是妻死夫承,整死了妻子,他以丈夫的身份继承苏家的财产。而他与苏心洁生育了苏晓月这个女儿,苏晓月也有继承权,为了不让苏晓月继承财产,他先是把当年仅十岁却知晓了真相的苏晓月送走,派人时刻监视着苏晓月。然后对知道苏晓月存在的他人撒谎,说苏晓月生病死了,再抹掉关于苏晓月的所有资料,让人查无可查,当这个世上从来没有过苏晓月这个人,他甚至无数次动过杀了苏晓月的念头。
苏晓月原本幸福的人生便在她十岁那年便划上了句号。
时间能冲淡一切。
十八年了。
人们都忘记了曾经显赫富甲一方的苏家,只记得现在的青云山庄。
白振宏迎娶周静芸是在苏晓月十三岁时,在外人的眼里,他这个苏家上门女婿为妻子守节三年,算是有情有义的了。他当时又正值壮年,妻死女亡,再婚也说得过去。
而且在别人的心里,周静芸属于二婚的女人,当然了,周静芸不允许任何人议论她是二婚女人,事过十几年,也没有人再说起。白枫和白桐名义上是白振宏的继子女,没有人知道那是他的亲生儿女。
心机深沉做戏做足的白振宏,当年还是一个孩子的苏晓月如何反抗?这也导致了她到今天才遇着樊少明这个契机,还是樊少明对她产生了好奇,她才能加以利用,否则也是白费心机。
面对苏晓月的喝斥,白枫没有滚。
他去捡回了苏晓月扔掉的花束,再一次把花束摆回墓前,并且阻止苏晓月再一次扔掉花束,黑眸定定地瞅着冷着脸,恨意笼罩全身的苏晓月,唇抿了抿才掀动:“爸让我带给你一句话,还想让你妈安息吗?”
闻言,苏晓月更加的愤恨,哪怕她已经把亡母的坟迁移了,眼前这个是假墓,可她还是抑制不住对白振宏的恨意。她狠狠地推开白枫,把那束花再次扔掉,还上前去用脚猛踩,把花束踩得稀巴烂,旋身又指着白枫:“滚!”
“晓月…”
白枫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做我的秘书吧,这样你的工作可以长长久久的。”
把她带在他的身边,由他亲自监视她,更好!
苏晓月冷笑着:“你敢吗?”于他们白家人来说,她便是一颗炸弹,什么时候爆炸都不知道。他们白家人只能死死地盯着,预防爆炸时把他们炸伤了。而现在的白氏集团就是苏心洁的财产,白振宏上台后改了公司名字,对公司的管理层进行了彻底的大换血,不过总有些以前无足轻重的老人还在公司的,例如小小的清洁工。
她长得像极了母亲,虽说没有多少人认识母亲,却不能保证公司的老人们没有见过母亲。苏晓月要是进了白氏集团,就等于让人知道了苏心洁的女儿还活着,白振宏不会做这样的傻事,也不会允许白枫做这样的傻事。
白枫这样做也并非是好心,而是想把她禁锢在他的身边。
049 爹地,我要苏老师
“晓月,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安排的。”白枫盯着她看,把她拴在身边,既可以就近监视她,又能阻止她身边再出现其他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