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腩吞下药丸之后,却觉着身子燥热,一时上前倒了茶,喝了半杯,回转身问范晴道:“你要不要喝茶?”

“要!”范晴只觉热的难受,嗓子辣辣的,抬眼一瞧,只有谢腩手里一只杯子,再无杯子了,也顾不得许多,上前道:“给我一杯!”

谢腩见范晴眸子汪着水,双颊如桃花,唇瓣一张一合说话,分外惹人,不由吞了吞口水,忙把手里半杯茶一口喝完,抬手端起茶壶倒茶,净了净杯子,把残茶泼在案台边一只大茶盅上,这才倒了一杯茶递给范晴。

范晴接过茶,一口气喝完,把杯子往旁边一放,见谢腩背对着她收拾书案上的书,心下给自己吆喝壮胆,扑吧,扑吧,不能再犹豫了!

却说三个假装酒醉的世家子弟,一矣端郡王等人从厢房中溜出来,他们也尾随而上,只是不敢贴得太近,怕被端郡王发觉。待得端郡王拍晕顾东瑜和罗瀚,再转而被姚蜜迷晕,不由大气也不敢喘,躲在暗处嘀咕:哟,将军府义女果然有一手,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居然让端郡王晕倒在地下。

他们待姚蜜等人走远了,“轰”一声全围到端郡王身边,有人打扇,有人去找水泼在端郡王脸上,眼见他醒来,这才吁了口气道:“郡王醒来了就好!”

这边一吵嚷,顾东瑜和罗瀚也醒了过来。众人见他们全醒来了,忙报告道:“三位小姐往谢将军书房方向去了!”半夜追女什么的,最有意思了!如果这三人再打一场,更有意思。

“走,瞧瞧去!”端郡王也放得开,夜未深,机会还有,不必着急。

顾东瑜和罗瀚见端郡王起身就走,也不甘落后,紧紧跟上。

书房外,姚蜜和史绣儿把耳朵贴在门边听了半天,只听见范晴和谢腩客套着互相让喝茶,半点扑与被扑的动静都没有,不由大急,祖宗,再客套下去,天就亮了,他们就走了,孩子就没着落了。

她们正着急,忽听里面一声椅子响,似乎椅子被带翻了,范晴“哟”了一声,接着就没动静了。

范晴是带翻了椅子,扑在谢腩背上。谢腩被范晴一扑,整个身子僵在当地,这时才惊动浑身不对劲,范晴适才给他吃的药丸,只怕是……。

范晴一挨上谢腩的背,浑身的燥热似乎减轻了,一时贴的更紧,俏脸轻轻在谢腩背上蹭蹭,一双手在谢腩腰上乱挠,不知从何下手。

这小丫头不单给我吃了那种药丸,只怕自己也吃了。谢腩任范晴蹭着背,心内沸腾,压着嗓子问道:“小晴,若我不能回来,你怎么办?”

“你一定能回来的。”范晴见谢腩没有挣扎,一时觉得史绣儿的话没错,果然一扑之后,男子就任人鱼肉了。不过,接下来要如何做呢?

谢腩却不想这么急进,只轻轻扳范晴的手,转过身来,凝视范晴一会,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揭开了递在范晴跟前道:“给你!”

适才他们三兄弟在谢夺石书房中论事,说完话出来,谢夺石递了三个锦盒给他们,让他们藏在怀里。谢腩也没多想,随手就藏了。不想这会却派上用场了。

锦盒里是一支很粗壮的玉钗。范晴第一次看见玉钗做成这个样子,不由惊呼一声:“这么粗,这么大!”

这会儿,端郡王等人已是避开姚蜜和史绣儿的视线范围,绕过一边,两人挨着两人,在谢腩书房侧边一扇大窗子旁边站成两排。因范晴的声音不小,他们听了一个清楚,一时对视一眼,皆惊叹:谢腩看着高高瘦瘦,原来那么粗那么大,让人家范小姐不堪那个那个……。

 

41、摸摸 ...
一弯下弦月挂在天边,星光略淡,朦胧中,见得一处书房窗外贴着两排人,正在凝神倾听书房里的动静。

端郡王和罗瀚等人本是追着姚蜜她们过来的,远远的,见得姚蜜和史绣儿推开谢腩的书房门,把范晴推了进去,他们一时好奇,只对视一眼,决定化敌为友,先瞧瞧范晴进谢腩这个今儿刚认的义兄书房内作何事体再说。因避过姚蜜和史绣儿,绕到窗后,一时听得几句话,半猜半想,马上明白了过来,范晴这是勾引谢腩来了。

端郡王很兴奋,假借醉酒宿在将军府,果然有好戏看。待看完这场戏,再约佳人相会罢!

罗瀚悄悄吁一口气,反正,勾引谢腩的,只要不是姚蜜就行。别的人管她呢!且谢腩虽是武将,眼角斜飞,高高瘦瘦,笑起来略有羞意,也是一个吸引女孩子的。只是他的光芒被上头两个哥哥遮住了,这才没有那么亮眼。范晴能勾引到他,是范晴的本事。

顾东瑜却有些代顾东瑾着急,东瑾啊,你未婚妻进别人的书房,看来你没戏了。

顾东瑾这会却到了范晴她们院落外,只潜在暗处默默等着,坚信能等到范晴。

同个时间,谢腾站在凉亭内,嗅着夜风拂来的一股荷花香,开口道:“得让阿腩留下。”

三人皆出征,若不能生还,将军府便绝后了。明早朝议,他们当开口向皇帝请求,留下一人在将军府。

谢胜叹口气道:“大哥,阿腩不会留下的。咱们在外打仗,你娘和小姑姑听得危急,都不顾一切女扮男装赴了边关,阿腩又如何肯留下?纵是皇上下令,他也不会安坐在将军府。”

谢腾一时静默下来,好半晌方道:“既如此,你们便选人留后吧!”

“大哥,你是当局者迷。小蜜嘴里虽说爱慕祖父才进的将军府。但她瞧你那眼神,分明不同。且早上她才帮你挡了一剑,若没有心,不会挡那一剑。”谢胜斟酌言词道:“她既有意,大哥又有心,何不让她留后?”

谢腾却是下决心,这回出征,定要保住谢腩,不让他有个损伤,也给将军府留一个人在。因一听谢胜的话,只摇头道:“让阿腩选人留后吧!有了牵挂,他也能想法活着回来。我到时是主帅,后事未可预料,何必害人?”

谢胜不待谢腾说完,却是截住他的话道:“大哥此话差了。现下女子难嫁,至这一仗打完,定然再折一些男子,女子就更难觅好郎了。小蜜这等的,有咱们在,她借着义妹的名头还好些,若没有咱们,一样是随便配人。配了人后,有儿子还好,没有儿子,就是贱如泥。纵是嫁与罗瀚也一样难得幸福。且罗瀚心心念念的,其实又不是她。大哥真为她好,今晚,就让她与你留个后。不管能不能成,大军一行,皇上必下旨封她们一个诰命,让她们掌管将军府家事。有了这一个名头,纵咱们没有回来,纵她们没有子,也能在族中过续一个子嗣,......”

谢腾听谢胜侃侃而谈,瞧了瞧他,一时笑道:“这是祖父让你劝我的话罢?”

谢胜被他识破,一笑道:“这是祖父劝我的话,让我转而来劝你。”

那边厢,谢腩见范晴捧着玉钗惊叹,从她手里接过来,往她头上比了比,想找准方向替她插.上看看,只是玉钗太大,捅了捅,硬是插不进范晴密鸦鸦的发髻里。

范晴含羞道:“不行的。”一面说着,身上那股燥热更厉害了,只死命扭着自己的衣角,声音不自觉便媚意十足,带娇带俏。

“别动,我再试试!”谢腩见范晴低垂眼,睫毛扇了扇,在脸颊上投下阴影,更衬的脸如桃花,唇如花瓣,心里只突突跳,硬生生按捺着,轻轻捧起范晴的脸,举着玉钗凑近了,往她发髻中间插,好半晌却是弄不好。待见范晴鼻尖渗出汗来,一时用手轻轻帮她抹去了。

范晴胸口起伏,呼吸急促,心尖如猫爪乱挠,难受万分,眼见谢腩弄半天,也没把玉钗插进去,便轻轻拿下他的手,握了玉钗道:“太大了,插不进去的。”

窗外一群人默默:居然大到进不去么?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其中一个世族子弟听了半天,先头那一点酒意突然涌上来,猛地里嚷了一嗓子道:“再用一点力,就进去了!”

“呃!”兄弟啊,你怎能这样煞风景嚷出来呢?端郡王等人面面相觑。

姚蜜和史绣儿也听到动静了,不由吓一大跳,啊,居然有人伏在窗下偷听,可不要坏了事才好。
谢腩早听到窗外有动静,这会忍无可忍,“啪”一声打开窗子,一跃而出,手一抓,把窗前两排人一个一个抓了抛向远处。抛完之后回身喊道:“小晴!”

范晴低低应了一声,奔到窗边,还没站定,就见谢腩从窗外一跃而进,一伸手搂了她,腿一蹬,从窗子跳了出去,一落地,就把她打横抱起,低声道:“我带你到一个好地方。”

范晴全身热的难受,只往谢腩怀里钻了钻,“嗯”了一声。

谢腩抱着范晴,只几个起落,就到了园子里僻静处的水阁中,两人一个误灌了孟婉琴给姚蜜准备的醒酒汤,一个服了史绣儿的药丸,皆情热似火,一时抛开腼腆,很快动作起来。

却说姚蜜和史绣儿听得动静,知晓谢腩抱了范晴往另一个地方去了,不由拍拍胸口定惊。

史绣儿悄道:“据我娘亲说,那药丸的药效极厉害,一旦服下,一定要……。小晴定然能成事的。”

“搞定一个了!”姚蜜吐出一口气,拉起史绣儿道:“史姐姐快走,先到二哥书房里瞧瞧,看看他回房了没有?”

谢胜回到书房,遣走小厮,自行掌起灯,在灯下翻了翻书,想及谢夺石的话,有些出神,要不要去找史绣儿呢?他正寻思,突然听得不远处有脚步声,不由侧耳听了听,一时打开书房门,眯了眼看着走来的两个人影,眼睛亮了亮,却还保持着稳重,笑道:“小蜜,大哥到处找你,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他在哪里?”姚蜜心里紧张,声调颤着,咬唇道:“我也找他呢!”

“大哥在书房。”谢胜觑一下史绣儿,见她悄悄缩去姚蜜身后,不由好笑,不来都来了,还藏什么呢?因走前几步,突然就拉住史绣儿的手,含笑道:“进来,我有话跟你说!”

史绣儿被谢胜拖着向前走,一时回头去瞧姚蜜,悄悄比手势,小蜜,我欲擒故纵成功了,很快就得手的,你也快去吧!咱们明儿就是妯娌了。

呜,我自己一个人去呀?一个壮胆的人也没有,怎么去呀?姚蜜纠结万分,垂着头慢慢往谢腾书房方向走。

谢腾在另一个方向走来,远远见得姚蜜拖着步子向前走,一时快步上前,笑道:“大半夜的,小蜜往哪儿去?”

姚蜜一抬头见得是谢腾,心下一慌,鬼使神差的,就答道:“天太热睡不着,去园子里散步!”

“我陪你去罢!”谢腾手一伸,从旁边树上摘下一片大树叶,往姚蜜头脸扇了扇,柔声问道:“凉爽些了没有?”

“还是热!”谢腾的气息袭在口鼻间,姚蜜一侧头微微避过,霞红着脸道:“我自己走走就行了!”快说不能让我自己走走,一定要陪着。

谢腾果然道:“大半夜的,怎能让你自己去园子?”他说着,凑近了问道:“手臂的伤药换过没有?还痛吗?”

“换过了,倒是不痛。就是缠了纱布,不好举起手。”姚蜜说着话,却被谢腾轻轻碰了肩膀,不由一缩,待得醒觉,又后悔,呜,今晚要献身啊,这么好的机会应该是凑上去,怎么反避开了呢?史姐姐和范妹妹都得手了,我怎么就这样难呢?

谢腾也斟酌着言词,唉,要怎么说,才能把小丫头哄到房里呢?

他们这里磨蹭着,史绣儿却是壮起胆子,鼓起勇气,一进书房门就强悍的道:“把衣裳脱了,我给你留个后。”

要不要这么直接啊?谢胜暗汗,女子难道不是喜欢慢慢来,款款柔语,含情逗引,然后再脱么?
史绣儿的话音一落,积了半晚的勇气一泄而尽,倚在墙边没有动弹。呜,听说会很痛,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谢夺石在屋顶上瞧着,心下大急,喂,天快亮了,你们动作快些啊!阿腩和小晴可比你们爽快多了。他正急,抬眼一瞧,见屋顶上有一只小虫子正蠕动着,一时伸手一捻,捻住了小虫子,举到眼前瞧了瞧,见是普通树虫,不由笑了,好,能不能让他们快些,就看你的了。

史绣儿正扭捏着,突觉脖子一痒,有一物滑入衣领内,不由一愣,还没回过神来,就觉得那滑入衣领内的物事正蠕动着,凭感觉,是一只小虫子。天啊,救命啊!

史绣儿尖叫了一声,探手入衣领内,一时之间却摸不到小虫子,只跺着脚喊道:“有虫子啊!”说着一个滑步,差点摔在地下。

“怎么回事?”谢胜一个箭步上前,左手搂住她的腰,右手探进她衣领内,帮着去摸小虫子。

“啊!”史绣儿这回叫的更大声了,天啊天啊,什么状况啊?

谢胜一伸手,捏住一只小虫子,手掌退出来时,手背擦过一柔软之物,一时心口翻腾,把手里的虫子一甩,听得“答”一响,知道那虫子被甩在茶杯中,也顾不得了,只一俯头,堵住了史绣儿张开的嘴。

 

42喜欢

星月高远,有些微凉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一扫之前的闷热,让人精神一振。姚蜜缓了缓步子,想说什么,终是没有说出来,只并肩和谢腾向前走。

谢腾走了几步,停住脚步问道:“你累不累?”你要说累了,我就送你回房,正好……。

姚蜜摇摇头,小心肝乱跳,问这个作什么呢?急死人了,怎么才能扑倒他呢?就是要吹迷香,也得进房才好吹。

谢腾说着话,却止了步,侧耳听了听道:“有人跟在咱们后头,我去打发他们。”

姚蜜还没应话,眼前一闪,已不见了谢腾的身影。很快的,荷花池那边就传来“扑通扑通”的响声,伴随着高喊声惊呼声,有人嚷道:“谢大,我们是,你是主,怎能下这样的狠手?夜深露重的,万一受寒,……”余下的话,很快就被惊呼代替。谢腾的声音响起道:“你们当这是自家的园子,夜半游园,这也罢了。为何跟在我身后?不叫你们喝点池水,你们就不知道厉害。”

姚蜜愕然了一下,很快笑了起来,叫你们一直跟着我们,这下好了,全到荷花池喝水去啦!待会爬上来,再去换衣喝一下姜汤,估计也就没精力再来追踪我们了。少了这群尾巴,清净不少。

一会儿,谢腾就扔完人,走过来道:“好了,清净了!”

姚蜜想像着那群人在荷花池扑腾着的狼狈样,忍不住又笑了,笑完道:“大哥,我帮你收拾一下行李罢!”

“好!”谢腾眼睛一亮,是啊,怎么忘记收拾行李这个借口呢?虽则为将者,到时自有军中物资供应,这些琐事不须自己费心,但行李总要收拾那么几件。

收拾行李么,总要回房收拾。于是两人压着心头的欢快,假装严肃正经,保持着不大不小的距离,踏着星光,一前一后往卧室的方向走。

到了卧室门前,看着谢腾推门,姚蜜心头乱跳,双腿有些发软,只安抚自己:镇定镇定,不要慌,至不济,就真的给他收拾行李好了。

谢腾推开门,拨开竹帘进了门槛内,自去掌了灯,见姚蜜进来了,便指指椅子道:“坐!”

窗子开着,门敞着,灯亮着,气氛不对着,这怎么扑呢?姚蜜咬着唇,坐到椅子上,有些无措。

谢腾在她对面坐下,斟酌着言词道:“小蜜,这几天相处下来,我觉着,你其实跟我小姑姑并不是很像。”

啊?姚蜜心下突突跳了一下,什么意思呢?当初进将军府所凭持的,就是相貌有几分像谢云。能得谢夺石认为义孙女,也是凭着这点。能鼓起勇气来献身,也是凭着这点。现下说她不像谢云,是否决她吗?

“大哥有话只管直说。”姚蜜心下失望,是的,谢腾明儿就要出征了,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会随便找一个女子留后。京城这许多爱慕他的女子,大半年时间,尚且没一个能得他垂青,自己不过进将军府十几天,今儿才得以喊他一声大哥,怎么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以为他会看中自己呢?

姚蜜垂下头,有些难受。她们进将军府时,是一心奔着谢夺石来的,不敢对谢腾等人生了非份之想,也控制自己不要多想。但今儿得谢夺石认为义孙女,突然的,就感觉自己和谢腾等人亲近起来,止不住的,便有了一点自己也察觉不到的心事。今晚听到高侍卫那句让谢夺石成全她们的话,她心头然一喜。她不敢分折自己的心事,不敢深思,怕的,就是失望。果然失望了。

谢腾见姚蜜身子一僵,垂下头不看他,虽有些莫名其妙,却还是接着道:“你是你,小姑姑是小姑姑。初始看,确有几分相像,但你们的性格并不相似,接触下来,便不再觉得你像小姑姑了。”

“嗯!”明白了!姚蜜点点头,大哥这是明确拒绝我了。再坐下去,就是讨嫌。因站了起来,福了福道:“想必大哥不须我收拾行李的,天也不早了,我先告辞。”

谢腾见姚蜜低眉垂眼告辞,不由愕然。我这不是想谈谈心事,表表白,然后再进入正题吗?她怎么就要告辞走了?眼见姚蜜已退后几步,转身就要出门,谢腾真急了,一跃而起,旋身拦住姚蜜道:“我还没说完呢!”

“大哥不用说了,我都明白。”姚蜜眼里起了雾气,心下暗恨自己不争气,嘴里却淡定道:“大哥只管放心,待你们出征后,我会留在将军府照顾史姐姐和范妹妹,直到你们归来为止。”

谢腾见姚蜜神色不对,索性问道:“小蜜,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不是你不喜欢我吗?姚蜜眼里的雾气还在增加,抬起眼睛看向谢腾,水汪汪眸子全是委屈。

“我说错什么了吗?”谢腾小心翼翼问道。

姚蜜咬着唇,究竟什么意思呢?又说我不像小姑姑,又不让我走。

按理来说,今儿帮我挡了剑,现下又肯跟我进房,定然是喜欢我的。那么,是说错什么了呢?谢腾决定迂回曲折,探清姚蜜的心事,因问道:“小蜜喜欢什么样的男子?”说吧,说喜欢像我这样的。

“我喜欢……”姚蜜看一眼谢腾,心下黯然,不该喜欢的就不要喜欢,想也别想,以免伤心。因敛了眼底的雾气,转而问道:“大哥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夜半时分,孤男寡女,登堂入室,一切都明摆着,然还在互相询问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女子?这是要气坏我老人家吗?谢夺石在窗边拧自己的手指,直把手指当成谢腾的耳朵,笨小子,天下有比你更笨的吗?此情此景,还问个屁?快点关上门窗,吹了灯,搂上床,用行动说明啊!

“小蜜,你等等,我瞧瞧有没有人偷听。”谢腾不答姚蜜的话,突然转身朝窗口走去,探头去瞧窗外,见没有人,这才“叭”一声关上窗子。他关好窗,却见姚蜜抬脚往外走,一时想也不想,一个箭步上前,伸手一拉,拉住门环,把门“咚”一声关上了,叉上门栓,一个转身,把手搁在姚蜜肩膀上,看着她眼睛,低着嗓音道:“小蜜,我喜欢你这样的!”

“轰”一声,姚蜜只觉脑子有东西炸开了,血全涌往脸上,嘴里却道:“哪你,哪你说我不像小姑姑!”

“我喜欢的,是你,不是像小姑姑的女子。”谢腾半屏住呼吸,手里紧了紧,贴近姚蜜,嘴唇缓缓在她额角一触。

这一天受的刺激太多,这半晚受的折腾也不少,这会再听到这样的话,额角被一温热湿软之物这么一碰,姚蜜再也抵受不住,身子一软,晕倒在谢腾怀里。

“小蜜,小蜜!”谢腾喊了两声,抱起姚蜜放到床上,脱了她的鞋子,待摆正她的身子,便挽起她左手的袖子,解了纱布去瞧伤口,见伤口的药好好的,这才放下心来。一时重新缚了纱布,下床去倒了一杯冷茶,扶起姚蜜灌了两口,见她张开眼,才转身放下茶杯,回头骚包万分的道:“我就知道,像我这样的男子一表白,你会抵受不住刺激。果然,你一听就晕倒了。”

姚蜜:“……”

见姚蜜双颊如火,眼波如水,娇媚无比,谢腾说着话,忙移开眼睛,一时又看过来,心头有许多话要说,又觉得不用说,姚蜜定然明白。

姚蜜爬起身来坐着,一对上谢腾的眼睛,突然就把头埋在膝盖上,一动不动。天啊,他说他喜欢我!我没听错吧?

“小蜜!”谢腾见姚蜜羞得不敢抬头,便坐上床沿,甩了鞋子,盘腿坐到姚蜜身边,犹豫半晌,一伸手,把姚蜜抱起坐到自己膝上,见她越法团成一个球状,一时心跳加快,全身火烫,却用手去揉她的头,低声道:“那晚在房,你朝我喷迷香,当晚,我便睡的不好,梦见你几次。你含过的茶壶嘴,我也收着。”

表白过后,是情语款款。我要晕了,要晕了!姚蜜急促喘着气,气息拂在自己膝上,又热又烫。突然就把拳头塞到嘴边,“嘤嘤”哭了起来,边哭边闷声道:“别理我,我哭一下就好了!”呜呜,太幸福了!

姚蜜团在谢腾膝上哭的一抖一抖,一边扯了谢腾的袖角去擦泪,擦完半仰起身子,往后一靠,靠在谢腾胸脯上,一边用手捅了捅道:“很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