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联手 ...
天啊,罗二爷不找地方去躲藏,居然跳进浴桶里了!姚蜜等人听得水声轻响,马上知道不妙。婆子抬个浴桶,倒了水在浴桶里,分明就是顾美雪要进来沐浴。那浴桶比床还高些,如果顾美雪不弯腰看向床底下,她们被发现的可能性并不高。但罗瀚跳进人家浴桶里,能不被发现么?一旦发现了罗瀚,她们还能藏得住?这不是让人一窝端么?若是狠的,只当房里进了贼,先打上一顿,到时哭都没地儿哭去。
耳听得脚步声渐近房门外,姚蜜手心冒汗,心惊肉跳,转头和史绣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狠绝,她们不能让顾美雪当场捉住。
范晴见得她们的动作,也撸袖子咬唇表示,不狠不行了。
她们之前在厨房时,便听提水的婆子说过,顾美雪暑热时分,有时候一天洗两次澡,洗时并不要丫头服侍,只泡在水里图个凉快。现下听着脚步声,应该是顾美雪自己一个人而已,料着能解决掉。
三人自打进了将军府,行事极有默契,这会只对视一眼,比比手势,意见便一致通过了。一时猫着腰爬出床底下,姚蜜从床上拿了枕头,抖了抖,抖出枕头套拎在手上。史绣儿拿了被单,快速拧成麻绳状。范晴没找着趁手的,便在枕头底下掏出一个大红的肚兜捏成拳头状,紧紧攥着。
顾美雪握了小粉拳,且喜且忧,小碎步走到房门前。一时停下脚步,深深呼吸了一口,怕什么,她这是在房里沐浴,正当得很。到时谢腾推门进来,是谢腾的不是。以谢腾的为人,看了她,想必会负责的。别紧张别紧张,想当将军夫人,便得用些手段,莫不成近水楼台偏生不能得月,眼睁睁看着谢腾落入别的女人手中?
顾美雪看看月色,顾影自怜,自艾自怨,伤春悲秋,长长地叹息一声,这才“吱呀”一声推开房门,跨了进去。她的头才探了进去,眼前就一黑,未待反应过来,嘴巴已是一紧,被人塞了东西进去,一声尖叫也被塞回喉咙内。
姚蜜手脚利落,拿着枕头套一下就套在顾美雪头上,蒙住了顾美雪的视线。范晴虽抖着手,左手却迅捷的捂住顾美雪的嘴巴,右手把捏成团的肚兜一举塞进顾美雪嘴里,堪堪堵住她发出来的尖叫,随之用脚肘把门掩上。
史绣儿见姚蜜蒙住了顾美雪的视线,范晴堵住了她的嘴,忙把手里拧成麻花状的床单往顾美雪腰上一环,连着她的手一起缚住,拖到床边。
三人默不作声,快手快脚反剪顾美雪的双手,用床单结结实实把她缚在床柱上。正要探头去瞧泡在浴桶里的罗瀚,却听不远处有脚步声冲着房门的方向而来。
走!从窗口溜走!姚蜜给史绣儿和范晴打个眼色,三人适才缚住顾美雪那股胆气还未消褪,胸间豪气万丈,深觉爬个窗不算什么,一时已是拖了一张椅子放到窗口,三人相搀着,互相帮忙,依次爬出窗外,百忙中还不忘掩上窗扇,很快顺着墙根溜到屋后。
罗瀚拖四个婆子扔到漱玉池时,鞋子淌了水,他一路朝顾美雪的房里进来,便留下一路的痕迹。谢腾很快就循着痕迹寻来。孟婉琴本来就令人暗暗准备了线索引谢腾进自己院落的,眼见谢腾果然一路往这边寻来,自然暗喜。
一干人进了院落时,谢腾一挥手,让众人往各处查看,自己循着足印,疑惑地看了看顾美雪的房间。孟婉琴见顾美雪房里果然点了灯,便以为顾美雪准备妥当了,一时转头瞧了瞧,见护卫散开了,身边只有谢腾一人,突然便用手指着顾美雪的房里,装作惊得说不出话来。
谢腾见孟婉琴用手指着顾美雪的房间,虽一愣怔,脚步却没停,几个起落就到了顾美雪房外,耳听得里面发出“呀”的一声,分明是罗瀚的声音,再也忍不住了,一脚踹开房门,足尖点地,已是进了房。
可不能让其它人看到房里的情形。孟婉琴不等众护卫围拢了过来,已是随在谢腾身后,飞奔进顾美雪房里,什么也顾不得,先行伸手俺住了门,这才抬眼去瞧房里的情景。这一瞧,全身犹如被淋了一盆冰水,寒入骨髓,双腿都抖了起来。
幽幽烛影里,谢腾站在浴桶边,探手从浴桶里拎出一个男子来。那男子头发湿了水,猛然甩头,水滴四飞,豁然正是罗瀚。而一头的床柱上缚着一个女子,女子被枕头套蒙了头,嘴里似乎被塞了东西,发不出声音来,只身子扭来扭去,看身影,豁然是顾美雪。
孟婉琴脸色全变了,回身把门栓上,一个箭步过去,拿开顾美雪头上的枕头套往地下一丢,再从她嘴里掏出肚兜一甩,又悲又痛道:“美雪!”
“娘!”顾美雪一抬头,见得谢腾掀着罗瀚的衣领站在浴桶边,眼里早渗出泪来,呜咽道:“表哥,我……”她虽想说我和罗瀚没什么的,你不要误会啊!但此情此景,还能如何分辩?
罗瀚泡了水,脑子略清醒,这会大急,却是分辩道:“阿腾,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谢腾点点头。错眼一看,似乎是罗瀚进了顾美雪房里,强缚了她,想要行非礼之事,但一则现下夜未深,院门未锁,还有人来往,很容易惊动人,罗瀚只要没有晕头,就绝不会做出这等事。二则罗瀚想要女人,有的是,之前也未见他注意顾美雪,想来不会这样做。三则情景诡异,倒像是有人布局,专引他来捉奸似的。事情如何,不能过早定下结论。
见谢腾点头,罗瀚松了一口气。孟婉琴和顾美雪也松了一口气。
他们在房里这么一闹腾,众护卫和婆子早围拢到房门外,却见谢腾闪身从顾美雪房里出来,若无其事对护卫道:“适才是一只猫进房,我看错了,以为是贼,忙忙进去察看。你们再往园子里查一查!”
谢腾的话音一落,孟婉琴已从里面出来,假意吩咐婆子们道:“美雪不是往厨房去了吗?且去瞧瞧她在不在,在的话,叫她给将军彻一杯好茶亲手端来,难为他军大晚上奔来跑去。”这会不管婆子信不信,都得制造美雪不在房里的假象。
待得护卫和婆子散了,谢腾这才和孟婉琴转身回房,关严房门看着罗瀚和顾美雪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孟婉琴心里那个恨啊,她递给婆子那包“火龙散”不单能令人浑身燥热,还能迷人的神智。罗瀚嗅了“火龙散”之后,做出什么事都不算稀奇。她这是搬石头砸着自己的脚了。
顾美雪眼看和谢腾的姻缘无望不说,还在谢腾跟前出了丑,一个不好,名声尽毁,只顾呜咽,却说不出话来。
“喂,顾小姐,你别只管哭啊,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我欺负了你。”罗瀚大急,见顾美雪不理他,只管哭自己的,一时哼一哼,转脸向孟婉琴道:“孟夫人,你为何要让婆子往我脸上撒药粉,害得我全身燥热,头脑发胀,一见到浴桶里有水,就忙泡了进去。”
孟婉琴一听,下意识分辩道:“老将军和将军不在府里,我那会听护卫说园子里进了贼,便叫婆子进去帮忙。婆子不知道是你,情急之下撒药粉有什么奇怪?”
偷偷留在将军府,被人当贼这种事,怎么分辨也是分辨不清的。罗瀚只得止了话。
谢腾却问顾美雪道:“是谁把你缚到床柱上的?”
顾美雪摇头道:“不知道,我一进门,就被蒙了头,同时被塞了嘴巴。”
“没有听到声音吗?多少人动手的?”谢腾看看扔在地下的枕头套和床单,沉吟道:“动手的人应该不是什么高手。高手的话,只须给你一掌,直接劈晕就行,不必又是套枕头套,又是塞嘴巴这么麻烦。而且看着动手的不止一个人。一个人没法套住你,又同时塞住你嘴巴。”
难道不是罗瀚缚的?孟婉琴一听,瞪大了眼,这房里还进过别的人?天啊!
顾美雪一听谢腾的话,便把当时的情景说了。
谢腾听完,挑挑眉,转头看向罗瀚问道:“是谁缚的?你看到了没有?”
罗瀚翻翻白眼道:“我泡在水里,什么也没看到。”
谢腾一听,绕着浴桶看了一圈,抬头看了看窗边放着的椅子,若有所思。
顾美雪到这会才回过神来,咬唇道:“表哥,那缚住我的人像是女子。她挨近我时,身上有一股女子才会用的澡豆香味。”
谢腾点点头,走近窗边,跃上椅子看了看,足尖一用力,上了窗台,蹿出窗外,判断一下,很快朝屋后走去。
罗瀚见谢腾跳出窗外,心知不妙,也跟着上了椅子往外跳,心里直念叨:小蜜啊,看来你们逃不掉了,我少不得奋力护下你们。
谢腾悄没声息沿着墙根走过去,一下子就看到屋后的阴影角落,有三个身影贴在墙边上作壁虎状,动也不敢动。
21、孙媳 ...
谢腾的身影一出现,姚蜜鼻子突然一酸,手指动了动,捅捅史绣儿,呜,咱家孙子终于回府了,咱们不用怕孟夫人和顾美雪了。
史绣儿和范晴也松一口气,谢腾回来了,谢夺石自然也会很快回来,她们安全了。以后她们得紧跟在谢夺石身边才行。反正她们是丫头身份,主人去赴宴,丫头其实也可以跟去的。
谢腾看她们一眼,还没说话,随之而来的罗瀚已是喊道:“小蜜,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吓坏了!”姚蜜到这会才发现自己双腿微微颤抖,只扶着墙稳定身子。她们三人适才爬出窗子,才溜到这儿,就听得前边全是人声,一时便不敢出去,怕被逮个正着。现下见了谢腾,一颗心才安定下来。
三人联手缚了顾美雪,爬窗躲藏在这儿,能有什么事?谢腾身为将军,不光有武勇,也有判断力,看看浑身湿淋淋的罗瀚,再瞧瞧姚蜜等人,只一推断,就把事情猜了一个八九不离,因抬头望天,嘴里道:“罗二,你差点害了我。”
“我害你什么了?”罗瀚全身是水,粘湿湿的难受,眼见姚蜜等人没事,便拧了袖子甩水,一边道:“是孟夫人要害小蜜她们。”
谢腾瞥罗瀚一眼道:“你不留在将军府,孟夫人能害着她们么?你不想想适才的场景,白泡了一桶水。”
罗瀚本来也是一个精的,只是见着姚蜜才忘乎所以,这会一转念,也明白了过来,伸出湿手拍拍谢腾的肩膀道:“对不住啦,好在没让她们得逞。”
谢腾拿开罗瀚的手,微不可察的皱皱眉,将军府没有正经女眷,这才让孟婉琴暂时掌管家事,不想这大半年来,府里下人换了好多孟婉琴的人。想他们几个爷们,也不去理会这等琐事,不误了吃穿,人情往来也安排的妥当就不计较了,不想孟婉琴就当他们是那等不明白的人,居然想借罗瀚之手一箭双雕,既陷害姚蜜等人,又把自己引进顾美雪的房里。孟婉琴的计划一旦得逞,以后,顾美雪就是将军府的主母,她就是将军府名正言顺的女长辈。打的好算盘啊!
眼见罗瀚随着谢腾跳出窗子,孟婉琴已是忙忙关严了窗子,叉好门,另拿了衣裳出来让顾美雪换了,又把枕头套床单等扔进浴桶里,这才坐到床边“吁”了一口气,一时愁绪满怀,错过了这个机会,顾美雪是别想嫁谢腾了。今晚真是偷鸡不着反蚀了一把米。
顾美雪泪水涟涟,拉着孟婉琴的袖子道:“娘,接下来怎么办?”
孟婉琴脸色阴沉,捶一下床道:“能怎么办?赶紧嫁人吧!”
“娘!”顾美雪一下子失声痛哭,她的将军表哥啊,就要这样拱手让与别的女人么?
孟婉琴叹了一口气,半晌道:“过几日是老将军生辰,到时来贺的宾客必定极多,青年才俊必也不少。我悄悄请老将军作主,帮你留意一二,赶早择定一个为好。至于谢腾,你就别想了。他要有意,这大半年早就表态了。且今晚发生这等事,更加没了可能,你息了心思吧!”
顾美雪一听,收了泪,张牙舞爪道:“都是罗瀚害的,我定不让他好过。”说着想起来,又道:“不知道表哥追到那贼没有?”
孟婉琴咬牙切齿道:“罗瀚能跑进你房里,那三个厨娘自然也跑来了。什么贼哪?不就是她们?你以为将军这等地方,小贼敢随便进来?”
顾美雪不由气白了脸,猛地站起就想拉门出去,却被孟婉琴扯住了道:“别去,没证没据的,你闹什么?何况还有罗瀚呢,你一闹,罗瀚进你房里的事也瞒不住,到时名声毁了不说,还让那三个小厨娘看笑话。”
“但这口气如何吞得下?”顾美雪差点拧碎自己的袖角,胸口起伏着,恨不得冲出去扇姚蜜几巴掌。好好的一桩姻缘,就叫她们坏了事。
孟婉琴冷笑一声道:“别忘了,每月二十,德兴郡主就会找借口跑来将军府,到时她看到那三个妖妖绕绕的小厨娘,自然会出手收拾。咱们瞧着就是。”
她们说着话,一个婆子来敲门,在外道:“夫人,将军和罗二爷领了老将军房里三个丫头走了。将军说了,那三个丫头听见进贼,心里害怕,这才躲进夫人的院落。现下罗二爷自己承认,说是他傍晚进府,一时内急在园内方便,见几个婆子经过,存心玩笑,害得几个婆子跌进漱玉池,众人便以为进贼了,却是一场误会。”
谢腾让婆子来说这话,却是表明:一,今晚之事,他全知晓了。二,姚蜜等人是谢夺石的丫头,别的人轻易动不得。三,想瞒住人,护住顾美雪的名声,就照他所说的,给护卫等人一个交代,大家一听是罗瀚进园子吓唬婆子引致的误会,自然一笑置之。
却说从护卫见谢腾和罗瀚领着姚蜜等人从孟婉琴院落中出来,都吃了一惊,听得罗瀚解释的话,马上又释然,这罗二爷从前就爱胡闹,现下还是这脾性啊!
谢腾一行人到了谢夺石房里,才坐下来,谢夺石就已经带着谢胜和谢腩回来了,原来他们见谢腾出去之后迟迟不回,着人一打听,说是府里进贼,也就坐不住,匆匆回来。
姚蜜见了谢夺石,和史绣儿范晴对视一眼,她们瞒谁也不能瞒老爷子啊!何况刚才谢腾只威吓似的看她们一眼,并没多问,她们要解释也无从解释起,现下罗瀚这个证人还在,她们正好向谢夺石告孟婉琴和顾美雪的状。
谢夺石听完事情经过,安抚了姚蜜等人几句,便让她们先下去安歇了。罗瀚借谢腾的衣裳换了,也先行告辞。
待罗瀚走了,谢夺石这才道:“腾儿,你们也该娶亲了。待你们娶了亲,将军府自然有女主人掌家事,到时便不必留着婉琴母女在府中。”
谢腾打个哈哈道:“天也不早了,我先去睡了。”说完一溜烟出了房门。
谢夺石见谢腾跑得快,一个跨步已是堵住房门,不见谢胜和谢腩跟着跑,嘴里道:“你大哥不肯娶,你们难道也不肯娶?”说着,用威胁的眼神看着谢胜和谢腩。
谢胜摆手道:“没,我们非常肯娶,但再怎么样,也不能越过大哥去。”
谢腩也接话道:“大哥不是喜欢姓姚的小厨娘吗?就让大哥赶紧娶了她罢!”
谢夺石搓搓手,沉吟一下问道:“你们有什么好主意?”
谢胜见谢夺石不再针对他们,暗松一口气,马上献计道:“大哥那个人很拧,逼着他定然不能成事。小厨娘现下是祖父的丫头,祖父便以爱惜大哥为理由,把小厨娘赐给大哥,让小厨娘到大哥房里服侍。这般一来二去的,他们自己正式好上了,也不用人逼,很快就会到祖父跟前求作主了。”
“有道理!”谢夺石抚掌笑道:“难得腾儿对小蜜上了心,怎么也得撮合。”
谢腩点点头道:“祖父忘了么?小姑姑才大着我们几岁,小时候和我们一起玩,小姑姑扮了新娘,大哥扮了新郎,我们一个扮强盗,一个扮轿夫。……”
谢胜怕引起谢夺石伤心,才要止住谢腩的话,就听谢夺石道:“是,腾儿和阿云感情极好。想必也是这样,腾儿才会对小蜜另眼相看。”
另一头,姚蜜等人回房后,关好房门爬上床,滚在一处便低声尖叫起来,天啊,这一晚真太刺激了。
三人尖叫了片刻停下来,都夸谢腾道:“俺家孙儿不愧是将军,只三言两语就清楚了状况,判断力那个好啊!”
“是啊,所以京城里迷他的少女一堆堆。咱们才来将军府几天呢,就有几拨人家领了小姐上门来拜访,就等着他开口应充婚事呢!”
说了一会话,姚蜜下床倒水喝,边喝边道:“咱们现下虽在将军府,但人单势弱,再有今晚这般的事,只怕孟夫人照样不放过咱们。当务之急,是要给谢腾相个媳妇,咱们相中的孙媳妇,自然和咱们同心。到时咱们和未来的孙媳妇联手挤走孟夫人和顾美雪,大事便定了。”
史绣儿一听,马上道:“我听厨房的婆子说,因德兴郡主的姐姐和谢云当年是闺蜜,诸多女子中,谢腾待德兴郡主便最为和悦。她们私下说,京城女子中,最有希望当将军夫人的,定然是德兴郡主了。待德兴郡主来了,咱们想法接近,看看能不能和她联合起来。”
范晴拍手道:“德兴郡主可是有诰封的人,有她支持,咱们当上将军老夫人也容易些。”
三人说着话,困意渐渐上来,这才安歇了。
第二天一早,她们很早就到了谢夺石房里。谢夺石见她们来了,这才令人上早点,照样让她们上桌,一时饭毕,这才笑眯眯道:“我也老了,房里不须三个丫头这么多,就让小蜜过去服侍腾儿吧!”
姚蜜一惊,还没应,就听管家在外禀道:“老将军,德兴郡主来了!”
22、勾搭 ...
呀,今儿是二十日哪,德兴郡主果然踩着点儿过来了。姚蜜和史绣儿范晴互视一眼,比比手势,表示自己定会寻机勾搭上德兴郡主。
管家在说话,谢腾从他身边擦身而过,刚好听到德兴郡主来了等语,他脚步不停,径自进了谢夺石的房间,心里嘀咕:这德兴郡主想干什么呢?他人前人后已明确表示过,不会尚公主也不会当郡马,德兴郡主怎么就不肯死心呢?
谢胜和谢腩一听德兴郡主来了,却互相挤眼,有好戏看了。昨儿罗瀚来了,两男争一女,一男当堂求亲,一男荷包出手,戏码可谓精彩纷呈。今儿德兴郡主来了,肯定会来个两女争一男,说不定比昨儿的戏码更有看头呢?得先霸好位置,泡上茶,慢慢欣赏。
谢夺石和谢腾是男主人,不大方便接待女客,因此德兴郡主虽是贵客,他们并没有迎出去。只让管家告知孟婉琴和顾美雪,让她们好生招待。
孟婉琴和顾美雪一听德兴郡主来了,早已迎了出去,很快就拥了德兴郡主进厅。
德兴郡主今天十五岁,柳眉桃腮,长得颇为美艳,她心志极高,一心想嫁个英雄,不想和其它姐妹那般由长辈安排婚事。因借着自己姐姐先前和谢云一点情份,每月便往将军府来一趟,用行动向其它闺秀表明:谢腾已是她囊中之物,识相的,就不要和她争,早早避开为是。
纵是谢腾曾经表明,没兴趣当郡马,德兴郡主还是觉着自己与众不同,不是其它郡主可比。谢腾迟早会迷上她。
“将军府最近有什么趣事吗?”一路进来,德兴郡主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拉家常,其实却想从孟婉琴嘴里套谢腾的事。
德兴郡主先前虽明里暗里表示,她看中谢腾了,别的人最好退让,但孟婉琴母女可没怵过。
一来,谢家满门忠烈,一场大战下来,谢夺石没了两个儿子不说,连儿媳和女儿也没了,皇帝百般安抚之下,对谢夺石恩宠有加。现下不要说一个郡主,就是公主,也不敢对谢家人耍脾气的。
如果谢腾自己想娶表妹顾美雪,德兴郡主再不甘,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了。二来,大魏朝虽和大金朝订了盟约,谁知道这盟约能维持多久?朝廷随时要重用谢腾,在婚事上头,皇帝虽想用公主或是郡主来拢络他的心,若他不愿,朝廷也不会强塞人,引他不快的。
但经过昨晚的事,孟婉琴已知道,顾美雪跟谢腾是不可能了。这会听得德兴郡主的话,便不像从前那样只拣一些不紧要的事说说,倒切切实实说了几件事,又笑道:“郡主可能还不知道吧?将军府来了三个小厨娘,其中一个长得很像阿云。那厨娘可大胆,前儿晚上还想勾引大郎,被我们撞破了,她一个羞愧,居然拿茶壶砸昏了自己,现下额角还红肿着呢!”说着顿一顿,又补充道:“老将军一见那小厨娘,就要到房里服侍,还让她们一起上桌用饭。大郎似乎也……”
姚蜜这会却心慌,拿不准谢夺石适才说的让她去服侍谢腾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谢夺石见谢腾进来了,马上笑眯眯指指姚蜜等人道:“腾儿,我打算拨一个丫头去服侍你。你挑一个吧!”
姚蜜斟了茶,正要给谢夺石端过去,一听他的话,手一抖,茶水便溅了几点在手背上,一时脱口就“哟”了一声。
“烫着了没有?”谢夺石见姚蜜溅了茶水,心内已是暗笑,瞧吧,一听让腾儿挑一个,小蜜马上紧张了,就怕没挑上她。他嘴里问话,手掌早伸过去,牵了姚蜜的手背细看。
那茶水却是温的,不算很烫,但姚蜜一见谢夺石关心,已是忙忙嚷道:“好痛!”谢夺石一听,忙吩咐孟婆子等人道:“快着人打一盆冷水进来给小蜜泡泡手,免得起水泡,把烫伤药也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