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个死太守最好有个什么好理由,不然…
夜清见他出去,起身穿好衣服,正欲令丫头进来服侍便见燕丹黑着一张脸回来,一把将她揽在了怀里,紧紧抱住。
“皇兄令我即刻回京,似有要事。锦衣卫就等在楼下,罂粟…对不起,我隐瞒了我的身份,其实我是当今皇上的十三弟,庄王。你会不会怪我没有早些告诉你…”
“现在告诉我也不晚。不过我喜欢你这个人,多过你王爷的身份。”
燕丹的话尚未说完便被夜清以手压住了唇,迎上夜清清灵的双眸,燕丹只觉听到了世上最美妙的声音。
她说她喜欢的是他,无关他的身份呢。他果然没有看错,她是个很不同的女子。
“燕丹,我的名字,以后不准你再喊我公子!”
“燕丹?恩,丹丹?蛋蛋?不如我以后就叫你蛋蛋吧?哈哈,又好听又好记呢!蛋蛋,蛋蛋!”夜清明眸一转,嘻嘻而笑。
“好啊,你又调皮!”燕丹见她如此,只觉一阵无奈,又心底发甜,一手抓着她,一手便去挠她痒痒,惹得夜清连连喊饶。
两人闹了一会,忽而四目相对都静了下来。
“罂粟,能告诉我你的闺名吗?我现在就去找老鸨为你赎身,带你离开这里,你收拾下东西马上随我回京。你放心,我定会好好照顾你的!”燕丹紧紧盯着夜清,一脸诚恳地道。
第二十章
正文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赎身?夜清一愣,昨日他便说要为他赎身,可是…真的要跟着他出去吗?
青楼虽然鱼龙混杂,并不是一个好的安身之地,但是夜清自认为要出青楼并不难,等什么时候自己在这里呆够了,自己完全可以出去。
若是跟着他,他是一个王爷,王府中可就不如青楼这里自由了,他一定不会只有她一个女人,和别人争抢男人的生活,并非她所愿。
再者若进了王府,要出去的话,肯定不如青楼容易。何况她的身份,皇室怎么可能让他娶她呢,她可不愿去当人小妾,虽然她相信他会对她好,她也有点喜欢他,可有些事却不能妥协。夜清还没有想过穿越过来之后靠一个男人生活。前世她拒绝了求婚的富家大少,这一世,她要照样活的潇洒,绝对不能活在男人的阴影之下。
她本只是将他当成恩客想敷衍他一夜,找个靠山,可经过这一夜她已然发现燕丹已动了真情,而且对她真的很好。她并非草木,亦对他心生好感,若在现代她大可拉他谈场恋爱。可这里,他们一点都不适合,可看着燕丹希翼的眸子她又说不出狠话来。而且她不能得罪燕丹的,算了,先哄哄他吧。
想到此处,夜清推开燕丹,道:“王爷你觉得怎么样是对一个女人好?锦衣玉食,给她安逸的生活,将她接近府中就是对她好了吗?”
夜清见燕丹愣住,又道:“王爷,其实不是这样的。要对一个人好,是要让他过的开心,有时候开不开心和物质上的享受真的没有太大关系。就如同笼中鸟,它要的不是每天丰衣足食、主人的喜欢,而是自由。”
燕丹听得再次蹙眉,他很高兴她不是贪慕荣华的人,若是其他女子,一听到“庄王爷”的身份,早就粘上来了。可是对她的话,他还是不明白,半响才道:“和我回京你不会快乐吗?你不高兴和我在一起吗?”
“王爷,你在京城的王府中一定有许多女人吧?”见燕丹一脸焦急,夜清对他一笑,抬手阻住他的解释,又道。
“我明白,我也知道以我的身份不可能成为你的妻室,甚至接我进府王爷都要被世人非议。”
一手压住燕丹的唇,制止他开口,夜清继续道:“我知道你为了我不会在意别人怎么说。但我是一个嫉妇,我不能容忍和别人共有一个男人,也不屑和别的女人抢男人。我在这里可以有我想要的东西,而王爷以后也可以来这里,这样不好吗?”
燕丹闻言,半响才慢慢平静下来,紧握住夜清的手,点头道:“好吧,你既然决意要留在这里,我不勉强你。不过,你要照顾好自己!我一处理完事情就回来看你。”
夜清抬头迎上他弯弯的眼睛,回他一个清媚的笑容:“好,你也要保重。”
燕丹深深地望了夜清半响才松开她,将脖子上挂着的一块玉佩取下放在夜清手中。
“这玉你拿着,有什么事拿着它去找太守。还有,我知道老鸨想风月楼参加今年的天朝花魁盛会,这才费尽心思接待我这个王爷。你让她直接去找太守,太守会做安排的。”
“好,我都知道了。”夜清知道那玉不寻常,心中有些感动,也不推辞冲燕丹含笑点头。她也曾听老鸨说起过,因为风月楼的名声不够大,要想参加天朝花魁盛会确实要费些周折,老鸨处心积虑要她伺候好王爷,便是要讨好太守,好获得入京参赛的资格。
外面的敲门声再次响起,燕丹深深看了她一眼,这才大步离去。
夜清见燕丹已经走了,现在天色尚早,她便又躺回了床上,准备再睡个回笼觉。
嘭门突然被大力踹开,身材肥胖的老鸨带着两个打手凶巴巴的走了进来。
“罂粟!你给我起来!”老鸨见罂粟竟然还躺在床上睡大觉,顿时更加气恼,脸上的肥肉哆哆嗦嗦的吼道。
夜清瞥了一眼满脸怒气的老鸨,心知她是来算账的,昨天老鸨被她下了合欢散嘛。
“妈妈,一大早上,生什么气呢?”夜清浅笑着从床上坐起来,目光斜睨着老鸨,眸底透出几分幽暗。
死肥婆!昨天晚上偷下合欢散,没有跟你算账呢!竟敢大早上的带着人来撒野!
老鸨见夜清脸色平静,一双眼睛中光芒幽暗,心中咯噔了一下,有些没底。但是想起昨天的丑态,老鸨恨得咬牙切齿,瞪着罂粟,狠狠问道:“你昨天给我喝了什么?”
“哈哈哈。”夜清大笑,绝美的脸上满是不屑的神情。
“妈妈,你怎么这么说呢?我能给你喝什么?我可没有进过厨房啊!倒是妈妈昨日专门给我端了一杯酒呢!”
夜清说着,朝老鸨走去,眸底更加幽暗,分明透着阴寒的冷芒。
老鸨望见她眼中幽暗的神色,不自觉又被吓了一跳。这个丫头是怎么回事?前几天刚买回来的时候乖的像只小猫,而这几天竟然像是一个魔鬼一样,让人害怕呢!尤其是这双眼睛。
“啊算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你昨天伺候的十三王爷怎么样?”
老鸨心中忌惮,索性不再谈这个话题,而是问起了十三王爷的事情。
夜清目光一寒,口气生冷道:“十三王爷这次是微服出巡,妈妈在这里大声嚷嚷,若是让一些贼人听了去,岂不是威胁十三王爷的安全!皇家王爷的安危,妈妈你担当得起吗?!”
老鸨一听,顿时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她虽然看到十三王爷已经走了,但是夜清昨天跟十三王爷睡在一起,说不定十三王爷便被她迷住了,女人枕边风吹起来可不是一般的厉害,说不定十三王爷已经成了夜清的靠山。
她忙转头朝四周望了望,见没有外人,才陪笑道:“罂粟啊!怪妈妈一时心急。再说这里没有外人不是。”
老鸨带人来本是要兴师问罪的,但现在见夜清如此的表现,老鸨心中便没了底气,她笑盈盈的看着夜清,笑问道:“罂粟啊,昨天伺候的怎么样啊?”
夜清见老鸨换上了笑脸,便也不再为难她,现在她身在青楼中,何必与青楼的老板作对。于是她便也笑了笑道:“妈妈,昨天我的酬金呢?”
“哦,哦,在这里呢!”老鸨忙从袖中取出了一摞银票,却有些不舍,这可是四万两银子啊。
夜清斜睨着老鸨的脸色,见她舍不得那些银票,便冷笑道:“妈妈,只要我在这里,银子你肯定会越赚越多,妈妈不会这么没有远见吧?”
“是!是。罂粟,这是四万两,你数数。”老鸨一咬牙,将银票送到了夜清面前。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为了青楼以后的发展,为了参加花魁大赛还得靠夜清帮忙,老鸨也认识到了这个道理。
“不用数了,我怎么会信不过妈妈呢!”夜清接过银票,便放到了袖中。夜清前世作为高级保镖,对钱的数量有很高的目测能力,而且银票数起来麻烦。现在老鸨正是有求于她,不会占她这点便宜的。
“罂粟啊,那我们参加花魁大赛的事情?”
老鸨笑眯眯的赔笑。花魁大赛历来是官、商一起举办的,如风月楼这样小城的青楼根本就没资格参加,这也是她如此拼命巴结十三王爷的原因。老鸨早就和夜清说过花魁大赛的事要她无论如何说动十三王爷,允风月楼参加。只要能参加花魁大赛,以后风月楼一定名声大噪,银子滚滚来。老鸨不禁大气不出紧张的看着夜清。
“妈妈现在就去太守府,太守大人会安排好的。”
老鸨闻言,心中大喜:“王爷已经答应了?罂粟啊,你真行。到时候花魁大赛你一定能一举成名,扬名天下,我们风月楼可全靠你了!”
“说起来,妈妈只是要我跟王爷要风月楼参赛的资格,可并没有提过让我替风月楼出赛的事啊!我对参赛没兴趣,你还是找别人吧。”夜清眯起眼睛笑道。
老鸨闻言忙端起桌上的茶,送到夜清面前,赔笑道:“罂粟啊,这次你可帮了妈妈一个大忙,帮人帮到底,花魁大赛还得你操心啊,你看我们风月楼的姑娘哪个有你万分之一的风情,怎么能靠她们!”
夜清勾唇一笑,点头道:“好。我可以帮你,不过还是老规矩,我的条件:可以自由出入青楼,到时候酬金我要拿一半。另外我帮你让风月楼出名,你得将卖身契还我?如何?”
老鸨没想到夜清竟然狮子大开口,可一思量,觉得现在还要靠夜清不能得罪她,至于以后,那就到时候再说。她忙一笑,道:“好!只要你能帮我们夺得花魁大赛头牌,我什么都答应你。”
第二十一章
正文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长乐城虽只是小城,不过商业还算发达,街上人群熙攘,煞是热闹。
夜清一身月白长袍男装着身,腰围精缎带,俊俏的脸上带着一抹雍容而闲适的浅笑,甩着手在街头闲逛。
她的身后跟着丫头,小红。是老鸨专门派来伺候她的,其实就是监视,想来老鸨是怕她跑掉。
这老鸨真是傻!若是她想走,一个丫头能拦得住?!
现在她还没有落脚点,在青楼白吃白住,不用接客,还能赚钱,自然还是留在青楼好些。老鸨既然让小红跟着也好,有人伺候!
“小红,这长乐城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啊?”小红正盯着夜清男装后俊俏的侧脸看,闻言吓了一跳,忙回道:“罂粟姐姐,你想玩什么?”
夜清唰一声打开折扇,一步三摇着挑眉道:“自然是哪里人多去哪!”
“哪里人多去哪?!”小红惊讶了半天,在小红看来,夜清有些不可理喻,这一路她总是向人多的地方钻,她不喜欢逛脂粉店、衣服店,反而更喜欢到三教九流混杂的赌坊、酒馆。
“姐姐,我知道前面有一家酒楼不错。”
夜清闻言双眸一亮,加快脚步:“你在前面带路,我还真饿了。”
“好。”小红忙答应一声。
时至正午,酒馆中果然坐满了客人,两人在一处靠窗的桌边落座,点了菜,夜清便张望了起来。
古香古色的酒馆、纯正的粮食酒、无污染的蔬菜,这便是夜清穿越来之后,最先尝到的甜头。现在她衣食无忧,日子这么过下去倒也不错。
酒馆中鱼龙混杂,三教九流、各路人士都有,自然也有喝酒聊天的喧闹声。
“你们听说没?风月楼新来了一个姑娘,那娘们!那身段、那眼神,啧啧!”一个赤着上身的大汉,手中端着酒碗,一脚踩着凳子,冲着酒馆中的客人们嚷道。
“张屠夫,你说的是罂粟姑娘吧?哈哈,那娘们的确风骚,那腰扭起来真他妈**。可惜啊!人家的身价一夜八万两!”立刻有人应道。
夜清听到他们谈论的是自己,不禁来了兴趣。
“谁说不是呢!不过听说这娘们已经被一个京城来的大客人包下了,听说还是个王爷!那妞床上功夫肯定了得,不然能让王爷包养?老子要是能玩她一晚,死也值了。”
“是啊,听说那娘们跳艳舞,所有的男人都疯了!”
“哈哈,说起来,我那天便在风月楼。”这时,一个商人打扮的男子说道。
“赶快说来听听,那娘们怎么风骚的。”众人们都来了兴趣。
那商人见众人都催促,便傲然说道:“那娘们简直就是妖精,那大腿雪白雪白的,看了就受不了,那屁股翘的,看了一眼老子当场就硬了。尤其是她跳舞的时候,那身子软的像水蛇。那眼神勾人,那身段**,啧啧,把持不住的当场光看就他妈射了!真是他妈妖精。听说当天夜里那王爷叫的声音风月楼外都能听见。”
“哈哈哈,要是能让我干一晚,就算是妖精,让我死在她身上,我都愿意!”那大汉满脸猥琐的狂笑道。
“那风情万种、美艳无双的女子,还真是令男人发狂的尤物啊。”
夜清越听越气,这些臭男人们真是猥琐,他们这是在酒馆里公开意淫啊!
“那妖精的身子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真想不出她在床上会是多么放荡的样子,想想我都受不了啊!”那商人也一脸淫笑。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这样的妖精,王爷一个人岂能满足,就该让大家都享用!”
“好哇!咱们一起玩了她,肯定让那娘们爽个够!哈哈哈。”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整个酒馆中的男人们同时响应,猥琐话语不绝于耳,男人们个个脸上神情猥亵。
夜清看着酒馆中疯狂的男人们,一阵的恶心、鄙夷,已然气炸了!
她目光愤怒的扫过整个酒馆,却忽而迎上一道如风般清朗的黑眸。
那人坐在角落,一身白色长衫,黑发并未用任何东西束起,直直垂在肩上、散于后背,额际以银丝串着一枚雪白的弯月形玉饰,一张脸清俊非凡,却似是对众人的话闻所未闻,异常惹眼。
好特别的美男!他的装束真奇怪,尤其是他散开的头发和额际的月形玉饰,夜清不由多看了他两眼,他身上的那种天性的洒脱,真让人移不开眼。
男人也不躲闪她的目光,反倒冲她一笑,仿若清风拂过,微云立散,漫天的阳光和煦温暖。竟然一下子将夜清心中的愤怒和郁结冲掉了许多。
“无耻!你们简直无耻至极!”
突然爆喝声响起,满是愤激,夜清正在看美男,但是听到这声爆喝不禁回神。
只见酒馆中央不知何时已站了一个身穿蓝色布衣的男子,长相清秀,唇红齿白,眉宇间一派高洁,气质儒雅,一身的书卷气。长发以一方蓝色帕子束在头顶,书生味极浓。
“想我大燕天朝上国,酒肆中竟然有人大谈如此无耻的话题!真是伤风败俗,伤风败俗啊!”
这书生说的大义凌然,夜清见他为自己出头、不禁轻勾起了唇角,对他有些好感。这书生不错。
“你们无耻,那什么罂粟更可耻!女人也应该有做人的尊严。自古青楼女子也不乏重情重义的奇女子,即便不幸沦落青楼,也应该懂得洁身自爱,她竟敢淫曲淫舞、卖弄风骚,公然勾引男人。这样的女人根本不配在我天朝生活。我若是见到她,真想当面质问她可知羞耻二字怎么写!?而你们竟还在此为那种女人大动色心,真是!真是可耻可耻啊!”
靠!这是从哪里来的混球书生!夜清的心态一百八十度大旋转。
妈的,说的自己有多么高尚似的,她又没有得罪他,更没碍着他什么事,竟然将她骂了个狗血淋头,真他妈找死!
夜清生平最讨厌的便是这种装腔作势的男人!伪君子!
盯着书生正气凛然的的面孔,夜清一头火气冲上,忍无可忍,拍案而起。
“臭书生,你吃屎了吗,嘴巴怎么这么臭!”
第二十二章
正文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那书生闻言,扭头朝夜清看来,见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小生,书生脸上怒容微散,抬手道:“在下金钰,敢问小兄弟大名?”
“金钰?”夜清斜睨着他,冷峭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金玉?”
金钰闻言眉头再次一皱,生气道:“敢问在下哪里得罪了小兄弟?”
“谁是你小兄弟!你没得罪我,就是嘴太臭!一口一个伤风败俗,我听着都烦,影响我吃饭!”
“看来小兄弟是不认同我的话了。”金钰说的很认真。
夜清冷笑,问道:“你说罂粟伤风败俗,那你倒是说说她怎么伤风败俗?”
金钰眉毛一拧,喝道:“女子穿着暴露,举止风骚便为伤风败俗。即便青楼歌舞,也可雅赏,自古以来,青楼中不乏清丽雅致的女子。如果文人逐艳,也可与之谈论山水花鸟、仕女风景,何必要以艳舞诱导世人?”
“哈哈哈。”夜清大笑,冷眸盯着金钰,像是看一个怪物一样,只把他看的浑身不舒服。
“你为何发笑?”金钰一脸正色的问道。
夜清仍是笑看着金钰,挑眉问道:“金公子是吧,我想问你!若是你父母整天谈论山水花鸟、仕女风景。何来你这个人!?你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便是因为你说的伤风败俗之事的结果。难道你否认自己的存在?”
“你住口!”金钰脸色一冷,怒道。“争论之事,休要言及父母!”
休要言及父母?!你骂了我!我还想骂你祖宗十八代呢!夜清心中冷笑一声,肃容道:“那好,我想问你一句,青楼女子为何要大跳艳舞?”
“哼!自然是为了勾引男人!”金钰一甩袖子,两手背到身后,冷冷说道。
“这不就对了吗!青楼女子之所以跳艳舞是因为男人,若是男人个个都洁身自好,不去青楼,那女子何必跳艳舞呢?!既然男人去了青楼明摆着要做什么事情!跳个舞助助兴而已,你何必在这里大义凛然,将一个弱女子骂得狗血淋头。若是你是个男人,为何不去青楼门前阻止男人进入?光是站在这里吼叫,有用吗?”
金钰脸色变了变,冷哼一声,背过身去,不再看夜清。
夜清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如你这般男人,只能在酒肆中逞口舌之快,自古无用皆书生,正因为有你这种夸夸其谈的人,才让天下的书生都背上了只会逞口舌的罪名!你这样的男人才最无耻!”
金钰身子一震,猛然转过身来,盯着夜清喝道:“我怎么无耻?!”
“哼!”夜清冷哼一声,伸手拿起酒杯,慢慢饮了一口,才继续说道。
“你满口礼仪道德,像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卫道士,其实却是最无耻、卑鄙、下流之人!不解人之疾苦,却在这里夸夸其谈,你这样的人,当真无用!”
“你!”金钰气的浑身发抖,喝道。“我怎么不解人之疾苦,你倒是说说看!”
夜清冷哼一声,针锋相对。
“现在女子社会地位何其低微,若身为青楼女子,更可说是命比纸薄,她们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是男人们的玩物,男人们一边狎妓冶游、风流快活,一边却将留连青楼看作是很不光彩、极端龌龊的事情,对青楼女子更是鄙夷、唾弃。试想,一个女子若是有基本的生活条件,何必自找苦吃?!何必卖身青楼,遭男人的玩弄、鄙夷、唾弃?!”
金钰闻言,脸色沉了沉,默不作声。
夜清继续道:“每一个青楼中有多少女子是自愿进去的?!她们大都是被逼、或是生活所迫而入青楼。现在的朝代是男人们掌权,男人总是把自己当成救世主,总觉得自己有多么的了不起,却不知,作为男人附属品的女人们,已被肆意糟蹋。有多少女子被逼做了风尘女子!身为男人,连女人都保护不了,连女人们生活最基本的需要都满足不了!你还有什么脸面在这里夸夸其谈,大骂女人犯贱!是男人没有本事、窝囊,才让女人受到了伤害,而你却不知羞耻,大肆贬低、辱骂。试问你这样的人是否无耻?”
金钰脸色微红,但是他仍冷哼一声,冷然道:“哼!即便做入了青楼,也应该洁身自好,培养高雅的性情,何必学南疆蛮夷风俗不以裸体为耻,我天朝乃礼乐之邦,历来注重礼仪,岂可让我泱泱大燕学那不通礼仪的蛮夷?这风月楼的女子学番邦恶俗,坏我国礼,简直禽兽不若、罪无可恕。”
“你大爷的!你个臭书生!”
这个男人简直是顽固不化,比茅坑里的臭石头还硬,和这种人夜清发现根本没得沟通,何必跟他浪费口舌,直接扇他,夜清上前对着金钰俊俏的脸蛋左右开弓,瞬间便甩了他数个耳光,直打的他俊脸通红。
金钰怎么知道她竟然突然动手,反应过来的时候,夜清已将他两颊打的红肿。
“你!你!你怎么动手!”金钰愤怒的瞪着夜清。
夜清怒火中烧,冷厉的眸子狠狠的盯着他。臭石头!今天不好好教训你,本姑娘心中的恶气岂能咽下!夜清目光在金钰单薄的布衣上停留,眼睛骨碌一转,阴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