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还真有点本事啊。”炙尤兴奋的拍了胡媚肩膀一下道。
“哪里,哪里。”胡媚假意谦虚道。她揉着生疼的膀子,暗想,哪里是她本事好,只不过运气好点而已。
其实胡媚既不是本事好,也不是什么运气好。他们刚才去的地方叫做无为间,乃是收藏从各处涌来,失去元神。不能投胎下凡的妖怪地地方。这里根本没有墙壁,也没有方向,所以无论选哪个位置,他们都能完好无损的走出去。
也是她今日万年难见的,胆子大起来,懵事懵上瘾来了,才会有了这次的成功。
酆都城毕竟是地府,可不是久留之地。从无为间里出来,三人便急匆匆的向外走,打算赶紧离开这里。
转出石柱。看到眼前的景象,三人顿时傻了眼。他们进来之时,北阴府里空无一人,可现在进进出出、来来往往的,一个个打扮的很似模似样的小鬼,如雨后的蚯蚓般。全从土里钻出来了。
三人缩在石柱后面不敢出来。
“这怎么回事?”胡媚悄声问道。
云兮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出了无为间,斥禹地魂魄也变得暗叹无光了,软趴趴的贴在炙尤手掌上,一动也不动。像一只没精神的软脚虾。
炙尤心急如焚,说道:“斥禹好像不行了,快想办法啊。”
云兮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但此时此刻也不能再犹豫下去了,他一咬牙。道:“咱们闯吧。”说着当先跳了出去。踢倒几个路过的鬼差,带着两人夺路而走。
那几个鬼差爬起来就跑。一个小鬼,边跑边惊声叫道:“有人擅闯阴府了。”话音刚落,炙尤就扑了过去,一脚踢倒了,蹬在他脖子上,使劲一踩,小鬼翻着白眼珠子就化成一摊泥了。
胡媚拦住一个欲跑的小鬼,挥宝剑刺去,剑在小鬼身上噗噗刺了几个窟窿,那小鬼啊的怪叫了一声,也化成了一摊泥。
胡媚看得眼珠子都看瞪出来了。一眨眼的功夫几个小鬼全变成了泥。这北阴大帝莫非是个瓦匠出身?还是玩泥玩上瘾了?连小鬼们都用泥来做。
可惜现在没工夫考虑这些事,刚才那小鬼的喊声,早就招来一大群手持兵刃的鬼们,晃晃悠悠的向他们走来。
“胡媚、炙尤,你们先走,我断后。”云兮边打边高声呼道。
“不行,生在一处,死也在一处。”胡媚一脸豪气道。
炙尤也说道:“你陪我出生入死,我却不能做这种背弃忘义地小人。”
三人一条心,背靠背,与小鬼们打在一处。这些小鬼,数量虽众,但好在本事一般,一会儿功夫就躺倒一片,把个北阴府庭院,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沼泽地了。
云兮感激两人不肯舍弃他,拍着他们肩膀,甚是感慨道:“咱们并肩作战,不离不弃,果然是好兄弟。
胡媚和炙尤面面相觑了一下,心下暗想,他们是想先走来着,可他们也得认识路啊。
庭院里甚是泥泞,三人沾的满脚是泥,每向前迈一步,都很费劲。好不容易迈着众小鬼的泥身出来,三人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胡媚道:“怎么咱们这么折腾,那北阴大帝还不出现,莫不是他不在这里。”
人向来是经不起念叨的,鬼也是如此。胡媚刚说完这话,他们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带着官帽的大鬼,对着他们道:“北阴大帝有请各位。”
真是说北阴,北阴就到。胡媚和炙尤都不由看着云兮,等着他发话。
云兮一言不语,似陷入了沉思。
北阴大帝一直以来都是他心中最大地痛楚。只是听到他地名字他心中都觉不快,更何况是要再见他。
等了好一会儿,云兮才道:“你回去回禀北阴大帝,就说云兮不才,不值一见,还请他不要见怪。”他这话说的客气,脸上的表情却甚是坚定。
那戴帽子的鬼官,哼了一声道:“好大架子啊。”说完忽的消失不见了。
云兮对胡媚和炙尤叫道:“快走,不然来不及了。”
有那么严重吗?跟在云兮身后狂奔,胡媚暗自诧异不已,连北阴大帝都想见云兮,不知这个云兮到底是什么身份?
既然已经被发现,他们也不必再隐藏。干脆架起一阵阴风,要行风遁。
阴间的风出奇的寒凉,冰的人骨头都疼,他们刚行到半空,忽然一鬼音在身后叫道:“北阴大帝有命,你们若要斥禹魂魄不灭,就赶紧去见他。”
魂魄不灭?他所指何意?事关斥禹,云兮和胡媚倒没什么,炙尤可不敢动了,颤抖着声音问道:“这话是何意思?”
那个鬼音轻轻一哼,说道:“看看你手中地魂魄是不是已经灭了,自古妖魂只能停留在无为间,如出了无为间,魂灯就灭了。若不信你们看看手掌上地亮点,有何变化。”
炙尤端起手掌仔细查看,果然发现原来的蓝光比起刚出无为间地时候更弱了,现在只有微微弱弱的一点发亮,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难道斥禹真的不行了吗?炙尤心中害怕,忙对云兮道:“管他什么北淫大帝,男淫大帝的,人家客客气气的来请,咱们还是去见见吧。不然被人强行绑了去就不好了。”
胡媚也道:“对啊,去见见吧。”
她倒不是因为斥禹才帮着说话,刚才那个鬼音在身边说话的时候,她隐隐觉得后脖颈子直灌凉气,竟生生的吓了她一身冷汗来。她怕北阴大帝见不到云兮,一时恼羞成怒,再拿跟她过不去,所以不断的劝说云兮听话。
看到斥禹魂魄现在的样子,云兮也深知鬼音说的不假,他们所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斥禹,怎能半途而废。不该见的,也见不着,不该躲的,也躲不掉。云兮一咬牙,道:“我们跟你去见北阴大帝。”
“甚好,跟我来吧。”那鬼说完,就在他们面前现出了一个白色的影子,飘飘悠悠的带着他们向前走。
跟在鬼影后面,穿过院子,来到一座造型古怪的厅堂。
这厅堂就像是一条奇形怪状的蛇,生着两只高高的角,张着血盆大口,盘坐在那里。蛇口之中有两扇黑漆漆的大门,阴森诡异,似是这厅堂的入口。
忽然吱嘎一声,大门在他们面前打开了,露出一个黑黑的洞穴。
在寂静的地方,打开大门的声音甚是悠远,刺耳至极,听的人更是毛骨悚然。
胡媚敢发誓,刚才他们在这里转了半天,绝对没看到有这样一座形状怪异地厅堂。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她心中害怕,不由双手紧紧的抓住云兮的胳膊,腿肚子也有点抽筋。
“不用怕,有我呢。”云兮轻声安慰道。反手紧紧握住胡媚的玉手,想让她安心。
胡媚的手是潮湿的,带着丝丝凉意,看来她真是受惊不小。云兮暗自忧心,以她的胆子能在阴曹地府里坚持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父亲的无奈
“不进去行不行啊。”胡媚紧抓着云兮的手,脸上表情哀怨,怎么也不肯向前迈动一步。
“不行,门都开了,若不进去,没准里面会出现一只大手,把你给抓进去。”云兮故意吓唬她道。
这话对别人不见得好使,但对胡媚还真管用。她最怕勒脖子的感觉了。
她想都没想云兮说话的真实性,就连滚带爬的进了黑洞,活像那只抓她的手是在后面而不是在前面。
云兮微微一笑,被胡媚这一搅闹,他觉得也没刚才那么难受了。经历了这么多年,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避过了这一次,也未必避得过一辈子。
想到此,云兮便鼓起了勇气,昂首阔步向前走去,打算会一会这位北阴大帝。
越往里走,前面越,路也越发的宽阔,这不禁让胡媚想起天庭的那个巨鳌洞。这边是一条蛇,那边是一只鳌,她这辈子还真是和动物有缘啊。
刚开始她是扶着墙走,走着走着就摸不到墙壁了。胡媚心中害怕,不由叫道:“云兮,云兮,你在哪儿?”
“在这儿呢。”云兮从后面握住胡媚的手道。受到惊吓的胡媚,还真把他当成救命的大仙了,不过被人依靠的感觉真的很好。云兮忽觉心中涌出一股暖意,握她的手也愈发的紧了一些。
炙尤见他们进去,也忙跟在后面,这里黑漆漆的看不到人影。不过他的狗眼,却很有能夜视地好处。一进来,就瞧见云兮和胡媚两个,交手相握,含情脉脉的对视。他不由骇了一跳。
前两次只因为误会,他就被清雅好一顿收拾,这次云兮居然敢把调戏给坐实了,这可真是天大的胆子。要是被清雅知道了,那还不把他大卸八块。然后放到火上去烤。
不过听说蛇肉烤了也蛮好吃的。炙尤想着想着,忍不住哈喇子都流了下来。
只可惜此次云兮对他有恩,不然以他喜欢大惊小怪的毛病,早就拿他们缠手相握的暧昧事去领赏了。到时少不得再在清雅那里添点油加点醋,没准还能顺便尝尝清雅亲手烤制的蛇肉是什么滋味。
可惜呀,可惜呀。
炙尤的眼睛虽好,但看到的也不是事实,两人交手相握不假,不过含情脉脉却未必,因为胡媚在这里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沿着道路向前走。没走出去多久,忽然眼前大亮。晃得人眼睛生疼生疼地。
揉了半天眼睛,胡媚才觉适应过来,抬头望去,只见前面摆着一个黑色的,类似隔扇一样的大东西,扇后隐隐约约有一个人影,但被东西挡着,根本看不清楚。相反他们所在的位置倒像是这里的中心,清清楚楚的。被一束亮光照着。
“北阴大帝在哪里?”胡媚小声地问云兮道。
云兮没回答,反而是扇屏后,一个冰冷的声音问道:“你就是胡媚?”
“你是谁?”胡媚问道。
“你要找的北阴大帝。”那声音道。
北阴大帝居然知道她的大名,看来她比花花谢玉,比玉玉生香的天庭美女地名头还是众所周知的。胡媚心中暗喜,故意问道:“你怎会知道我的名号?”
“天庭剩女的名头。在九天之内很是响亮。”那声音带着一丝戏谑的意味。
噗!如果不是扇屏挡着。胡媚真想把口水喷到他的脸上。这个北阴大帝,她跟他有仇还是咋地,哪壶不开提哪壶。
胡媚刚想骂他两句,却被云兮捂着嘴,拖到了一边。
云兮抢先问道:“你找我来,什么事?”
那声音叹息了一声,道:“没想到这么多年,你还是那么记恨我。
“杀父之仇。无时不忘。”云兮恨声道。
“你也知道那是个误会。你父之死,非我心愿。”
“不管怎样。总是与你脱不了干系的,你关了我几百年,不就是怕我有朝一日找你报仇,今日又何必再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云兮语声愤愤道。
“云兮,你可知…。”北阴大帝的声音说了半截,却又噶然而止,似有许多难言之隐。
“既然没别的什么事了,那我们就告辞了。”云兮象征性地客气了一下,然后拉着胡媚就向外走。
“等等,斥禹的魂魄你们不能带走。”
“为什么?”炙尤问道。说着下意识的把斥禹藏在身后,有些戒备的看着北阴大帝。
“以斥禹的情况,不能离开无为间,也不能入轮回的,不过看在云兮面上,会让他再入轮回,你们现在把斥禹留下,且回去。一日之后,在凤凰山上,去找他地转世吧。”
“当真?”炙尤喜道。如果斥禹能入轮回,至少他还能再见到他。
“当真。”北阴大帝道。
云兮哼了一声,不说话,似对北阴大帝地示好并不感兴趣。不过胡媚却很高兴,斥禹的事一了,他们终于能出去这里了。
一个戴官帽的鬼差过来,从炙尤手中取过斥禹的魂魄,装在一个盒子里,呈给北阴大帝。
斥禹的事了结了之后,一行三人就离开了。炙尤打算一出了地府,就跑到凤凰山去等着斥禹出世。他下定决心,要做迎接斥禹新生命的第一人。
望着三人的背影,北阴大帝命令道:“吩咐下去,给他们放行。”
“是。”一个鬼差领旨,下去布置了。
北阴大帝长叹一声,口中默念道:“云兮啊,云兮,真希望你能过的幸福。”
一个戴官帽地鬼差插话道:“大帝,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才是他地父亲呢?”
“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啊。”北阴大帝又叹息了一声道。
“可是,那也应该让他明白你对他地一份心啊,当年云兮在凡间作恶,被天父关进八荒之地,是你求天父放他出来的,不然凭他那时微末伎俩,早就死在八荒了,这些为什么不告诉他。”
“该明白的总会明白,他现在已经不会一见我就想杀我,这很难能可贵了。”北阴大帝叹道。
他连叹三声,道尽了做父亲的无奈与不易。
北阴大帝自云兮三人进到酆都城,算出他们所来为何,便给北阴府的所有守卫放了一会儿假。让云兮他们随意进出。这也就是北阴府空无一鬼的原因。
只可惜云兮三人的动作太慢,等鬼差们陆续回来时,他们还没离开。北阴大帝相见云兮一面,便叫鬼差前去请他们过来。
从那很像蛇洞的房子里出来,胡媚悄悄问云兮道:“那个北阴大帝到底跟你什么关系啊?”
云兮瞪了她一眼,不说话。
他的思绪绵绵,陷入了对以前的回忆之中。
他的母亲是九地之下的酆都篁蛇,他自出生以来就没有父亲。母亲说他的父亲被北阴大帝给杀了,他就相信了。
他从小唯一的志愿就是杀了北阴大帝为父亲报仇,所以在母亲经受不住天劫被天雷轰死之后,他就单身一人来到酆都城。
幼年的他狂妄自大,刚学了丁点小法术,就自以为天下无敌。偷偷溜进北阴府,想趁机杀了北阴大帝。结果还没进府,就被鬼差给抓住了。
北阴大帝看出他身上戾气太重,怕他出去惹祸,便把他关了起来,不许他离开北阴府半步。
那时的云兮野心极大,这小小的北阴府根本锁不住他远大的志向。他是一天都不想在这里待。试了很多法子都没能出去。后来他便用了一个最原始的办法----挖洞。
虽然打洞是蛇的天性,但北阴府里的土是万年阴气所养,奇寒无比。云兮的两只手都挖伤挖烂了,才弄了一个狗洞出来。好在他这时年幼,试了几次,当真顺利从里面逃了出来。
脱离地府之后,云兮就开始他的游历生活。幼年的他性格刚烈,不善言辞,吃了很多大亏,尤其是在八荒之地的那些年,被一些妖怪欺负的不成样子。也就是那个时侯锻炼了云兮,才有了今日的圆滑老练,擅于算计。
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得知了一个天大的秘密。那就是他的父亲本就是北阴大帝。知道此事后,云兮既没有高兴,也没有很开心。这许多年他都是一个人过的,有没有父亲,对他没任何影响。更何况母亲的死与北阴大帝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所以至始至终,他都没想过要认父,更不愿与北阴大帝有任何牵扯。
胡媚见云兮不理她,自讨了个没趣,转头向炙尤道:“咱们这就出去吗?”
炙尤很给面子的嗤笑一声道:“你不是在地府里待上瘾了吧,不回去难道留在这儿做鬼吗?”
没良心的,过河就拆桥。胡媚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却也不能拿炙尤怎么着。
他们来的时候费劲巴力,用了很多时候,回去之时,因为有了北阴大帝的旨意,一路畅通无阻,没多久,便出了阴府。不了字。存稿马上用完,都没可救急的了。唉,可怜啊,盼着领导感觉给换新电脑。
不换,就给他套麻袋。
第一百一十八章 鬼门关被救
他们来的时候费了很大力气,回去之时,因为有了北阴大帝的旨意,一路畅通无阻,没多久,便出了阴府。
过了奈何桥,上了黄泉路。
由于来时大闹的那一场,这里的小鬼大鬼们少了许多,整条黄泉路显得空空旷旷的,走半天才能碰到一两个路过的,飘飘悠悠的从身边闪过。
阴曹地府从来都是有进无出的,他们三个也算开了阴府的先例。只是不知能不能被载入天界史册,上书搅乱阴府没能死,勇救斥禹仍得活两行小字,到时必将名垂千史,流传万年。胡媚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已经来到鬼门关。
大门紧闭,严丝合缝。
瞥了一眼那沉重的鬼门,胡媚心中暗恨,蔡郁垒和神荼可够抠的,连条缝都不给他们留着,这可怎么出去啊。
胡媚回头对云兮和炙尤道:“他们不肯开门,怎么办啊?”
这一路之上,所有的情况云兮都预测到了,唯一没想过的就是,如果蔡郁垒和神荼不肯开门怎么办。
云兮一耸肩道:“我是没主意的,你自己看着办吧。”他是没什么主意,倒想瞧瞧胡媚会有什么好办法。
这叫什么事,合着想出去的只有她一个吗?胡媚心火大起,呀呀个呸的,老虎不发威,还真把她当病猫了。
胡媚手掌用力,拍着大门叫道:“赶紧开门,我们要出去了。”
大门外面没有丝毫动静。也不知蔡郁垒和神荼根本没听见,还是刚才被云兮恶整了一通,正在火头上,不愿理会他们。
这俩小子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胡媚越想越火。大喝一声。捋胳膊挽袖子,双腿稳扎了个马步,运足了气,摆好姿势,就对着大门,指天指地的破口大骂了起来。
她心情正不好,见蔡郁垒和神荼不肯开门,便气得妈的妈。你的姥姥,大骂之词不断。把蔡郁垒和神荼,连带着他爹和他娘(如果他们有爹娘的话),都一口气给问候了一个遍。
这些时日以来,她心中一直憋闷的紧,黑龙山的血腥,天庭地惊吓,玉虚宫地遭遇。阴曹地府的恐惧,这许许多多的大事,使她的心神都受了很大刺激。
而此番这一通发泄,骂出了一身大汗。竟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
炙尤和云兮见她掐着腰,昂着头,嘴里喋喋不休大骂的样子。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他们认识胡媚这么久,虽觉她与一般女仙略有不同,但从未想过能离谱到现在的样子。
女人吵架的本事,很多时候是天性所使然。胡媚本不擅长吵骂,不过心情抑郁到了极点,是必须要有一个发泄的通道。只可惜她这样做,也不过是徒劳无功而已。过了许久,鬼门关依然丝毫不动。
这个鬼门。非金。非银,非铜。非铁,乃是用天庭锻造地奇石所铸,不懂得开门之法,根本不可能把它移动分毫。
呀呀个口不一(呸)的,蔡郁垒和神荼耳朵聋了不成。胡媚揉了揉站麻的双脚,暗想,文的不行,看来得来武的了。
她盯着大门看了半天,忽然一伸手变出一把锤子,一把凿子,然后从着两门扣环处,敲击起来。一时之间,火星子四溅,乒乒乓乓的凿击声吓得附近的大小鬼们四处逃逸。
云兮和炙尤相互对视了一眼,心说,这鬼门关若是能被她拿凿子凿开的话,那还真就成了九天八荒最大号地新闻了。他们敢拿脑袋打赌,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胡媚又乒乓敲了半天,鬼门关大门依然丝毫不动,她却敲得手疼膀酸,虎口破裂了。
“不行了,受不了了。”胡媚大叫了一声,扔掉锤子和凿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喘着粗气。
炙尤见她这个样子,很不给面子的大笑出来,换来胡媚超大号的一个白眼。
云兮暗筹,总这样也不是回事,难不成他们真要在这里待到鬼日那天,鬼门关大开之时吗?
正一筹莫展之时,忽地,鬼门关外传来了激烈地打斗之声,还有蔡郁垒和神荼咚咚的迈步声。
蔡郁垒和神荼力大无穷,每走一步,都震得桃止山颤动不已。
外面是怎么了?难道还有谁跟他们一样无聊,来闯鬼门关?胡媚、云兮、炙尤三人相互对看了一眼,都在猜测到底是谁敢来桃止山砸牌子。
忽然鬼门关外,轰隆隆响起两声巨响,震得关里都跟着晃动起来。鬼魂们似乎受到惊吓,鬼叫着飞来飞去,四处逃窜。
“像是什么东西倒塌了。”云兮沉吟道。
胡媚被震得手扶着墙壁站稳,喘息道:“莫非桃止山倒了?”
炙尤闻言惊叫道:“惨了,桃止山若倒了,咱们就得被活埋在里面。”
他这话说的很不吉利,气得胡媚大骂道:“你个乌鸦嘴,不许再说话,你…。”正说到这里,忽然头顶地土扑扑簌簌的往下落,正掉在她头上、脸上、身上、嘴里。
呸,呸,胡媚连吐了几口,都没把口中的土渣子吐干净。这里的土又腥又臭,还带着股子骚味,恶心的胡媚连肠子都想拉出来洗洗。
炙尤见她倒霉的样子,想大笑出来,却又怕被胡媚骂,只得掩嘴偷笑,心说,恶有恶报,让她这泼妇敢骂他,遭报应了吧。
云兮道:“这不像是桃止山倒了,若真倒的话,倒塌声应该是一声不可能是两声啊。”
“分开倒行不行啊,先倒一边,再到另一边。”胡媚比划着说道。她喉咙里粘糊的紧,说话声音也怪异起来,听起来很像是鬼鸣、鬼叫,刺耳已极。
“真倒了,最先砸死你。”云兮轻笑了一声道。胡媚现在这个土土地怪样子,还真像从桃止山地废墟里爬出来的。
正这时,鬼门关地大门突然吱嘎嘎打开了。
门外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胡媚,你在里面吗?在的话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