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怕了吗?”云兮忽的出现在她身后道。
胡媚很难得没反驳他的话,低垂着头坐在不远处的一个石墩上,等着看这场战争最终到底谁胜谁负。
云兮一屁股坐在她身边,陪着她一起看。刚才清雅很郑重的嘱咐他:“一定要保护好胡媚,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她身边。”兮自然会照顾好胡媚,不过他会保护胡媚绝不是因为清雅的嘱托,他只为自己的心。心之所向,行之所动。云兮做事的原则从来都是:自己想怎样就怎样。
他们在这边一耽搁的功夫,清雅那边已经开打了。
枳裕出动了上万名天兵天将,与八荒众妖战在一处,顿时打了个天翻地覆。地上不够打。便打到天上。
陆地之上飘舞蹿动的全是人。呼啦啦如潮水一般涌上,你来我往,此起彼伏,刀光四溅,血光冲天。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半空之中密密麻麻的也全是人,衣带旗帜飘展,只把天空遮了个乌云蔽日,黑漆漆地看不到半点亮光。还不时还有受伤地坠落在地的。扑扑簌簌,一个挨着一个,越落越多,犹如黄土倒在土箱子里。
战争打得甚急,也甚快,不一会儿的功夫,地上一具具的,全是尸身。
都说神仙是长生不老。寿与天齐的,但神和妖打起来,就荤素不忌,和凡间人类的战争没什么两样了。
枳裕看着一地的天兵天将的尸身。微皱了一下眉头,对着地上站着地清雅道:“我且问你一句,你这般犯上作乱。为的究竟是什么?”
清雅微微一笑道:“公道自在天地,我为的是八荒之地千千万万的妖怪的自由。”
“若我肯撤了八荒之地,放众妖出来,你就能就此罢手吗?”枳裕问道。
清雅道:“自然不能,我还为了我个人的私怨,想借你的天帝之位做几天。”
要夺他的帝位,好大地口气啊。枳裕冷冷道:“你为一己之私,至天下于水火。不觉可耻吗?”
清雅嗤笑道:“何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若你经历了我的苦处,没准比我报复的还要狠厉。”
枳裕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清雅长笑道:“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你这个天帝之位,果然是做到头了。”
真是猖狂之人。枳裕强抑制住心中迸发地怒气,平复了半天心情,才缓缓道:“上次咱们没能过上手,不如今日好好的打一场吧。”
清雅笑道:“正要奉陪,不过…。”他说着,故意顿了一下,瞅了一眼枳裕身边的太上老君、玉虚真人等人,才接着道:“不过,你确定是单打独斗,不要帮忙地?”
枳裕被他略点不屑的神态激怒了,他以天帝之尊,哪受过这等轻蔑,不由冷冷一笑道:“自然确定。”
“好。”清雅一甩袍袖,大叫一声:“众妖归队,闪开道路。”
八荒众妖齐应一声,纷纷退出一段距离,分开站立。行为动止之间,井然有序。
“请。”清雅伸手作邀请状。
枳裕分身下了御座,立在清雅面前,摆开架势,做好了随时领教的准备。
算上在巨鳌山的那一次,这是清雅和枳裕第二次交手了。
以前清雅曾见过枳裕一回,那时的枳裕还是一个总角稚童,圆圆的脸蛋,一脸的稚气。但他脸上洋溢的幸福,却令人看了甚是嫉妒。同样是天父地子孙,而枳裕明显要比他幸福地多。
一样是从山里采来的汉白玉石,为什么有地能做天宫的顶梁柱,为什么有的却默默地做别人脚下的垫脚石,还是最不招人待见的那种。
清雅心恨天父的不公,连带的对自己的这位侄子也不怎么喜欢。所以两个人之前的对立,已经是从一开始就注定下来的。
与枳裕之间气流的激荡,吹散了清雅的头发,黑发随风飘起,在空着荡一起一个美丽的弧度。那如珠如玉面庞,因情绪激荡,泛起一抹红意。衣袖被风吹起,随着清风而舞,发出猎猎的响声。衣襟紧贴在身上,那巍然屹立,如山岳般的健壮身躯,更衬出了他一身的凛然霸气。
做长辈的就要有做长辈的风度,清雅微眯着眼睛道:“你先出招吧。”熟识清雅的人都知道,他这个神色,已是动了杀机。
枳裕乃天帝之尊,形姿、气度都极有高贵之态,施施然往那儿一站,就有一股令人肃然起敬的气势。那丽若春梅绽雪的面容,也随着与清雅之间的气流激荡,微微颤动。
只见他伸手为礼道:“承让了。”说着一抬手,双手食指并拢,一道金光奔清雅面门打来。
清雅微微一侧身避过,含笑着看着枳裕,等着他第二招打来。他是枳裕的亲叔,自不愿以大欺小,便先让他三招又何妨。
枳裕见他不还手,微怔了一下,一抬手,第二招又攻了过来。
枳裕这招数有个名堂,叫做金光万道。只一伸一缩之间便可有万道金光射出,其中任何一道光都能将山射穿,若是万道齐发,当能把任何神妖都轰成粉末。他刚才第一招,只带了一道金光出来,当是与清雅客套,但第二招就没那么简单了。
第二招一出,万道金光齐扑向清雅,如洒落的流星雨般,带着火星子,点点而坠,只把天空都照成了金黄色。
清雅仰天长笑了一声,身上泛起淡淡的蓝色,越来越浓,迅速把他整个人包裹了起来,犹如一个巨大的屏障,万道金光都被挡在屏障之外。万道金光,被屏障撞得噼啪直响,火星子四处乱窜,有离的近些的,可算遭了池鱼之灾。火星子打落在身上,便燃起了熊熊大火,只把他们烧了个二佛升天,皮焦肉烂。
这些周围旁观的倒霉鬼们,有妖怪,也有小神,把他们烧的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大叫着四处逃窜,寻找灭火之法。
但天帝的火星子那可是正宗的三味真火,以他的修为攒出的大火,扑也扑不灭,浇也浇不息。只活活烧灭了他们的三魂七魄,惨叫之声不绝于耳,最后竟连点渣滓都不剩了。
胡媚看得浑身颤抖不止,云兮怕她害怕,伸手捂住她的眼睛,轻声在她耳边说道:“不要怕,生即是死,死即是生,六道轮回,永无止息。他们不会死,只不过去了另外一个地方。”他口中不停的念着同样的话,直到胡媚的身体不再颤抖,心绪平稳了,才放下手。
再看胡媚,她已经泪流满面了。即使真像云兮说的六道轮回,永无止息。但这些神仙修成正果谈何容易,就是动物成妖,也要几千、几百年的时间,这期间沧海桑田,早不知几世轮回了。
她心中暗自感慨,生命何其可贵,真不知道这些人这般打打杀杀,牺牲了别人,也牺牲了自己,最后能得到的究竟是什么。第二招没有伤到清雅分毫,枳裕的脸色明显阴沉了许多。他自诩是天界第一的大神,若是这般轻易的败在一个还不知道名姓的,来历不明的人身上,他是万万不甘心的。
他还一招压箱底的功夫,那也是最赖以傍身的招数,叫做万劫不复。但是这一招若真使出来,那天地都将为之震动,在世人眼中大大的展现一番,什么叫做玉石俱焚。
是使出来,还是不使出来,枳裕心中很是作难。不使出来绝不可能打败清雅,但真使出来,人界怕是要经历一场浩劫了。他的功力定将致使天地异象,河水倒流,山峰倒转,地震频频,倒是生灵涂炭,为之不远了。
枳裕思虑了许久,终未下定决心使那招万劫不复。他身为天地众神的首脑,怎可置天下黎民百姓于不顾。
圣人不仁,以百姓为走狗。
这样不仁不义,只为一己之私的事,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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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以她为人质
清雅静等了许久,都不见枳裕出招,不由冷笑一声道:“怎么,黔驴技穷了?”
枳裕轻叹一声道:“你不用让我了,出招就是了。”他不是傻子,不会看不出来,清雅刚才不还手,是在让他。
“很好,那就尝尝我千幻指的厉害吧。”清雅说着,手指使力弹出了一个白色亮点,奔着枳裕身上打去。
枳裕闪身避过,但这个亮点仿若有灵性般,又对着他的身体追过来。枳裕身体到哪儿,白点就跟到哪儿,一时一刻也不肯放松。
枳裕被它搅得甚是烦躁,抬手变出一把宝剑,向那小白点斩去,一剑斩下之后,小白点翻转了下身子,竟变成了两个。
这下好了,多了一个,两个小白点一前一后,开始夹攻枳裕,他更无处躲逃了。
枳裕大骇不已,挥宝剑不断的斩去,一眨眼的功夫,二变四,四变八,八变十六,一群群的小白点脱颖而出,团团包围住枳裕,只把他围了个水泄不通。
枳裕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顾不得脸面,不由高叫一声:“谁来救我。”
天帝以身犯险,早就有神仙环伺在周围,等着见机行事了。一见天帝遇难,忙上前营救。可他们不论怎么扑打,那小白点越来越多,丝毫不见减少之意。这些小白点犹如附骨蛆一样,追着他们不放,然后从毛孔里钻进身体,游走在他们的血管之中,一瞬间,惨叫之声频频传来。
小白点进入身体之后,就开始毁坏众神的大脑。破坏众神的神经。一时之下,疯癫者不计可数。
正这时,忽然传来杨戬的声音:“你这妖怪头子,还不住手,否则我就对这女人下手了。”
清雅大吃一惊,扭脸看去,只见杨戬拽着胡媚的衣领子,一柄闪亮亮的宝剑正架在她地脖子上。在旁边地地方。云兮正和玉虚真人打得激烈。
原来杨戬见事情不对劲,便跟玉虚真人打了个眼色,两人一起向胡媚扑了过去。玉虚真人负责引开云兮,杨戬上去趁机抓住胡媚。这才有了清雅所看到的这一幕。
该死的,居然用胡媚威胁他。清雅心中暗恨,这杨戬还真是眼尖,居然看出他和胡媚关系非常。
清雅心下焦急,脸上尽量不露出端贻。只冷冷道:“放下她,否则叫你元神俱灭,永无重生之日。”
杨戬笑道:“有本事你就让我死啊,我倒要看看是你的身法快。还是我的手法快,是我先死,还是胡媚先死。”
唉。清雅长叹一声,可叹他纵横天界、妖界许多年,做过不知多少大事、坏事,但此生唯一不能做的就是拿胡媚的命冒险了。
“你放了她吧,我撤了法术就是。”清雅说完,口中念念有词,只一瞬,枳裕身上的小白点就消失不见了。
枳裕一得解脱。长喘了口气。抬眼瞧见杨戬抓着胡媚,急叫道:“杨戬。放手。”
“遵帝君法旨。”杨戬大笑一声,放开拽着胡媚地手,把她重重抛在地上。
刚才杨戬那一抓,胡媚吓得魂都飞了,有那么一刹那,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掉了,只等被摔在地上,她才明白过来,清雅会为了救她,已经放弃了快要得手的胜利。
“胡媚,你没事吧。”清雅和枳裕同时开口问道。
“没事。”胡媚摇摇头,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那边云兮和玉虚真人还在打斗,云兮又怎是道法高深的玉虚真人的对手,相比玉虚真人拂尘的强攻,他已经相形见绌了。
清雅刚一停手,没等天帝吩咐,天兵天将和众神仙就开始对八荒众妖动手了。敌众我寡,这仗打起来实在没什么悬念。只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不少的八荒妖怪被打倒在地,现了原形了,狐尸、兔尸、马尸,躺倒一片。这都是修行多年地大妖,今日一灭,便再不能修成正果了。
云兮和玉虚真人也已经打斗结束,云兮被玉虚真人的拂尘缠住,拼命挣扎,却再也动弹不得。
眼看着形势越来越不对,胡媚忽然大声喊道:“清雅,你快跑吧。”
几十个神仙,加上天帝、太上老君一起围攻清雅,双拳难敌众手,清雅已经略显败意了。胡媚怕他吃了大亏,忙催促他赶紧离开。
清雅也知最好的时机已经错过,不走也不行了,他赶前几步要带走胡媚。杨戬闪身拦在胡媚身前,亮晃晃的宝剑直指身后,似随时都有可能从胡媚地喉咙刺进去。
清雅长叹一声,伸手拔下头上的木簪子,一道黑烟漾起,顿时天地为之变色,日月无光。临消失之前,清雅深情的看了一眼胡媚,他知道今天是带不走她了,只暗自希望枳裕能好好照顾她。
黑烟散去之后,当场空无一妖,清雅已经带着八荒妖怪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又叫他们跑了。”枳裕叹道。
今日这一仗打得着实惊险,到现在枳裕的都觉心跳不止。他心中不住揣测这清雅到底是何人,来去无踪倒也罢了,居然论仙法修为比他还要高出许多。刚才若不是杨戬使出挟持胡媚的阴损法子,他现在可能已经神魂皆灭,去六道轮回里报到去了。
战场之上,到处尸骨一片,放眼望去更是一片凄凉。
枳裕不禁又叹息了一声,回身看着胡媚道:“你跟我回天庭吧。”
胡媚低头不语,她忽然觉得鼻端有些发酸,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滴滴坠落。清雅就这样走了,也不知道他会逃去哪里,更不知道日后还能否再见。
“我回紫罗可以吗?”胡媚想了一下,小声道。
“好,你暂时回紫罗也可以,我已经告过天地了,凤凰山上新生了三十六颗凤凰蛋,过几日我就去接你,凤凰出世之时,就是你即位天后之时。”
即位天后?她能不做吗?胡媚真想大喊一声:“老娘不干。”可是话到嘴边又给强行咽回去了。开玩笑,这样的话真说出来,明年的今日就是她的祭日了。她到底是心有余悸,到了此刻,依然不敢面对自己真正的内心。
“我能带云兮一起去吗?”胡媚把话在嘴里含了好久,才换成了这么一句。
“好,你可以带云兮去,不过让他以后老实一点,不要再和那些妖怪厮混在一起了。”枳裕道。
她怎么觉得枳裕不是在说云兮,反而是在影射她。越听越像。胡媚不由缩了缩脖子,暗想,枳裕不会看出她和清雅有奸情了吧。枳裕挥手令玉虚真人放了云兮,然后带着一干众仙架起云朵回天庭去了。剩下一些小仙留下收拾战场,安顿尸身。
鼓乐齐鸣,万神同时起驾,声势浩大,甚是壮观。乌拉拉地一大片,只一会儿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胡媚望着蓝色晴空,只觉心凉无比,叹了口气道;“云兮,咱们走吧。”
云兮点点头,也是一副无精打采地样子,犹如丢了一魂一魄。
两个人就这样如斗败的公鸡般,垂头丧气地向紫罗方向飞去了。
至于玉虚真人带着一干众道士如何重整玉虚宫,如何重修宫殿,暂且不提。只说胡媚飞回紫罗。
远远的看到紫罗界,胡媚心中的喜悦难以自掩,她离开这里这许多天,终于回来了。
她和云兮刚一进紫罗界,小草就打老远迎了过来,口中唤道:“公主,你怎么现在才来,小草等得都快结了蜘蛛网了。”
这小妮子,还真会逗趣。胡媚扯了一下嘴角,想笑,却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只轻声说了句:“小草,我回来了。”
“公主,你走后,小草可是把您的小居照顾的好好的,从没让别人踏进一步,还有你那灵芝园圃,也养的非常好,还有…。”小草见胡媚回来,欣喜过望,如一只麻雀般,口中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恨不得把她走后发生的所有事都一次交代个遍。
胡媚垂首不语,任她说个不完,也不加阻拦。她此刻心中感慨不已,走了这许多地方,觉得还是紫罗最好,觉得还是这里最亲切。
因为只有这里才是她真正的家。
桃花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嚷道:“咦,你是谁?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告诉你,这是紫罗,再不出去,小心姑奶奶揍你。”
胡媚回头一看,见桃花仙正拦在云兮面前,口中大声喝叱着,就是不肯让他进来。
“你是哪门子的姑奶奶/?”云兮抱着肩微微笑道。如果他没看错的话,眼前这一位肯定是个男的,也不知他这姑奶奶是从哪儿论的。
胡媚对桃花仙道:“他是我带来的,从今以后他就是紫罗人了,这里也就是他的家了。”她的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楚的灌进云兮的耳中。
“姑姑,他是个妖怪啊。”桃花仙感觉很委屈。
“妖怪又怎样,这个妖怪,就是我的家人。”胡媚强硬道。
云兮只觉鼻端有些发酸,他活了这许多年,游走与各地,可谓阅历深厚,但却没有一个地方能留住他的脚步。但是胡媚的这一句,却忽然让他觉得自己终于找到立足之处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再回紫罗
云兮的眼泪在眼中晃悠了半天,险险落下。家这个字眼,对他这样的浪子来讲是多么陌生,也多么顺耳啊。他在玉虚宫的时候,从未想过那里是家,因为那毕竟是抢来的地方。
而这里是胡媚的家,也必将成为他的家,如果可能的话,他真希望能一辈子生活在这个地方,享受真正的仙界幸福。
若是以前,胡媚也不肯让妖怪迈进紫罗一步的,可自从和妖怪们相处日久,觉得他们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坏,就像云兮、炙尤还有斥禹,他们只不过是跟命运抗争的可怜人。还有清雅,他也远没有外人想象中的那么坚强。
“走吧,我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胡媚上前拉住他的胳膊,带着他向里面走去。
胡媚一走,桃花仙和小草忙在后面跟着。
一路之上,桃花仙一直翻着白眼看云兮。云兮虽然长得也很不错,但以他高标准的审美观,比起清雅和枳裕来,还是差那么一点点。他不喜欢长得丑的人,再加上云兮一来,就占有了胡媚所有的注意力,还劳驾胡媚专门给他准备客房,这简直是抢他的地位嘛。
桃花仙越想越觉得心中不爽,暗自思筹着哪天一定和云兮比一比到底谁更美貌,他就不相信紫罗界的其余女仙都像胡媚一样这么没眼光。会放着他这个一顶一的大美人不看,喜欢这个长相一般的臭小子。更何况云兮还是个浑身带臊味的妖怪。
“哼,讨厌。”桃花仙扭着身子,边走边不断的对着对着云兮抛着白眼。
胡媚把云兮安顿在离她最近的紫苑居,这里曾是她大哥暂居的地方,只不过她大哥经常跑的不见人影,谁也不知他去了哪里。几百年也难得回来一次。
紫罗界虽也有很多地规条、戒律。但依然是个很自由地地方。众仙子仙君听说紫罗来了新人,还没等胡媚当众介绍云兮,就都挤着脖子过来探望,对着云兮评头品足,叽叽喳喳谈论个不停。
“你瞧这小子长得还不错啊。”一个女仙捂嘴偷笑,顺势给了云兮一个媚眼。
“是啊,又多了一个可以考虑的结婚对象了。”另一个女仙说的极为露骨。顿时招来一片大笑之声。
又一仙子咂舌道:“咱们公主越来越厉害了,带来的男子一个个都俊的不得了。”
“对哦。你们瞧,头是头,脚是脚的。”有人半开玩笑的补充道。
头不是头,脚不是脚的,那是畸形。云兮心中暗叹紫罗女仙地八卦程度级别太高,连他也消受不了,便推开人群,走了出来。开始寻找胡媚。
刚才趁他被围观的时候。小草把胡媚给拽走了。
此时胡媚正和小草在一颗大榕树下说话。
“公主,有一件事,虽然七姑姑不让说,但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小草扭着衣襟道。
“什么事。你说就是。”胡媚道。
“公主走后。七姑姑就不见了,她说,她说…。”小草吞吞吐吐道。
“她说什么?”胡媚紧皱了一下眉头。暗想,小鱼这丫头不会给她闯了什么祸了吧。
被胡媚连声催促,小草终于吐露了实情。原来自胡媚走后不久,小鱼相思病就犯了,她心中挂念那个逃跑的炙尤,便想着要去寻他。胡媚不在,紫罗界由她做主,她想去找情郎也没人敢拦她。
小鱼打定主意不找到炙尤绝不回来。便只知会了小草一声。就一个人跑出紫罗去了。
殊不知她走的这段时间,刚好是炙尤和斥禹回来从八荒之地往外偷带妖怪的时候。也正因为她的出走。才使得炙尤和斥禹的行动异常顺利。很轻易的把八荒众妖带出紫罗。
胡媚听了小草地叙述后,不由长叹一声。自古情之一字,折磨了多少世人。没想到修成了神依然逃不过去。可惜她没资格说小鱼,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也不能爱的人。
“小草,这事不要再跟任何人提起,你知我知就好。”胡媚叮嘱道。
小草点点头,说道:“公主吩咐,小草定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哪有这么严重,胡媚被她义正言辞的神态逗乐了,微微笑道:“好了,别贫嘴了。”
她们正说话的时候,云兮刚好过来,一见胡媚便苦笑道:“你们紫罗地女仙们太热情了,实在受不了了。”
胡媚故作严肃道:“什么你们紫罗,这明明是咱们紫罗。”
“对,是咱们的紫罗。”云兮道
胡媚这话说的云兮心中一甜,只觉双脚轻飘飘地,犹如是在梦中。他脑中一直不停的闪着咱们的紫罗,几字话音。
紫罗的生活是无忧无虑的,尤其是对于一直生活在黑暗中的云兮,这里就像是最幸福的乐园。
花儿娇美,草儿清香,就连天上的飞禽也比别处叫得响亮些。但惟一美中不足之处,就是身边总跟着一个聒噪地桃花仙,不断地追着他问:“你说,咱俩谁长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