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冰冷的手突然扼住了她的手腕。
禅房中的光线极暗,根本看不清里头的东西,只能看到一道黑影立在面前。
她一惊,立刻举起手刀往前方的人劈下去,却被对方轻易而居地制止住了。另一只手也被握到对方的手中,她却因为惯性使然,一个踉跄后,摔入了对方的怀中。
“救唔——”
那人展臂将苏琬箍在怀中,危险的气息铺天盖地向着她压来,令她心跳加速。苏琬意识到自己根本就不是这人的对手!正要喊人的时候,她却被一只大掌捂住了嘴。
对方紧贴着苏琬的耳际,一道低沉的声音随即钻入了她的耳中:“…别慌,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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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066入坑
这个声音…
苏琬在对方的怀中僵了一瞬。
禅房仍是漆黑一片,但不必回头,她已确认身后的是何人。
沈桓会出现在此处,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事情。
苏琬尝试挣了一下,但没有挣开。她问:“你、你怎么会在这?”
沈桓将声音压低三分,低沉如呢语:“想见你便来了。”
苏琬被他箍住了腰,背脊紧贴在他的怀中。能感受到从胸膛里传出的他噗咚噗咚的心跳。
虽是乌灯黑火,但两人此时的姿势很是暧昧。沈桓并未从她耳畔离开,而是一直这般与她说话。温热的气息扑到耳上,又酥又痒,颇有耳鬓厮磨之感。她的耳根子发红,声音微颤:“王爷,这样说话不方便。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她却听到他一本正经地说:“若本王说不好呢?”
苏琬又是一僵。
沈桓看着她这个模样,忽然间心情大好,笑了:“碗碗这个模样,总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
他揉着她的发,像是在揉弄着某只猫儿。他不知何时已松开了手,苏琬方才发现自己被戏弄了。
她回头瞪他一眼,与此同时终于看清了这间禅房的内置——
苏琬才发现禅房内是点着灯的。
禅房形制虽小,巧构难比。但这里头仅有一支烛台,蜡烛燃烧着,散发出微弱的烛光,并不足以将内室照亮。
屋中光线昏暗,勉强能看请正前方立着一尊佛像,前头搁着两只蒲团,旁边有一处卧榻,虽然简陋,却被打扫得纤尘不染。
看起来,不过是平平无奇的一间禅房。
苏琬想起此番前来灵觉寺的正事,不由疑惑,九厹大师为何将她约到此处?
而且这间屋子里什么都没有…
察觉到她的走神,沈桓有些不悦:“碗碗,你在找什么?”
他的声音将她的思绪稍微拉回。
“九厹大师…”似是想到什么,苏琬猛然一怔。半晌她抬起头,惊诧地看向沈桓,“九厹大师所谓的玄机…其实是你安排的?”
沈桓面不改色:“碗碗果然聪慧,这便猜出来了。”
果真是这样!
苏琬顿时有种被戏弄的感觉,不由微恼:“王爷为何要假借九厹大师的名头骗我出来?”
沈桓淡道:“你不肯出来,本王就只有引诱你主动上门了。”他缓缓上前,将她逼至墙角,让她无路可退,“为什么要逃避不肯来见本王?”
他竟然知道!
心中埋藏的那点小心思被挑破,苏琬心中慌极了,不自觉地移开了视线,不敢与他对视。
“罢了,你总是这样。狡猾极了,本王也不逼你。”沈桓看着她无措的模样,不由叹了一口气,道,“本王给你时间,让你回去好好想清楚。”
她正要松下一口气,却又听他道。
“只是,碗碗,入了本王的坑,就别想再爬出去了。”他俯身欺压下来,“在狩猎大会那日,本王就已告诉过你。就算是万劫不复,本王也会拽着你一同进入地狱。”
苏琬的身体在那一瞬又变得僵硬如石。
此时的他离她极近,气息充斥了她所有的感官。苏琬只觉心如雷鸣,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但想象中的事情却迟迟没有来临。
“怎么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沈桓的轻笑声传入耳中,她方才回过神来,“以为本王要轻薄你吗?”
这人!真是恶劣极了!
苏琬的内心经历了跌宕起伏,一口气堵在心中不上不下。她不由赌气一般地睁开眼睛,想要瞪他,却不想抬头的瞬间,直接碰上了他的唇。
温软的触碰感让两人皆是一怔。
苏琬反应过来想要慌张撤离的时候,却被沈桓箍住了腰。
他的手抚上了她的脸颊,看着她的眼神渐渐变得深邃,只听他低声道:“本王原是只想来见你的,不过既然你主动投怀送抱,那我便不客气了…”
苏琬又是一僵,尚未放映过来,他已低头,毫不犹豫地含住了她唇。
舌尖探入她的口中,与她交缠在一起。
在她毫不设防之下轻易地撩上了她温软的舌尖。
苏琬在转眼间被他紧紧搂着,所有挣扎都宣告无效,只能任由他狂妄地掠夺。
他的侵蚀慢慢侵噬着她的理智,视线开始被雾气模糊。
趁他离开的那一刻,苏琬凭着紧存的理智往后退去,却退无可退,只能攀在他的身上,无措地道:“王、王爷。此处是佛门重地,别、别这样…”
沈桓嗤笑一声,道:“佛门重地又如何了,在本王眼中什么都不是。”想到什么,他又道,“碗碗,你唤我什么?怎么不唤本王名讳了,嗯?”
说着,又惩罚般咬了她一下。
“沈桓!”苏琬忍不住气恼地道,“你到底是想见我,还是想轻薄我!”
沈桓道:“都是。”
苏琬:“…”
脸皮如此厚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可即使是这样,她仍然拿他没辙。
原以为再见他时,她心中的结也会迎刃而解。
可此番见着了他,她的郁结之感反而加深了,那些她无法掌控的情绪,在见到他时,全部宣泄了出来——心中还有种怪异的感觉在捣乱。
“王爷,半月后生辰宴是怎么一回事?”想起一事,她撇过脸,有些忸怩地问道,“我怎么听说,皇上要为王爷挑选正妃的意思。”
沈桓却笑了一声,将额头抵到她的额上,问:“碗碗,你这是吃味了?”
苏琬不语。
沈桓接着道:“没有人可以逼迫本王做任何本王不愿的事情。本王已将紫玉佩给了你,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说着,他话锋一转,突然问,“倒是碗碗,本王生辰那天,想好要送什么给我了吗?”
沈桓修长的手指在苏琬的脸颊上轻轻摩挲着,缓缓勾起了唇角,道:“若是想不到也没关系,把你整个人送给我便好,本王不介意提前收了礼。”
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苏琬又羞又恼,盈满了气愤的眼睛瞪向沈桓:“你…”
那微弱的烛光铺在她的脸上,带出珍珠般莹润的光辉,也将她长长的睫毛染上一层淡色,两片粉色的嘴唇只是看着就觉得无比柔软。
沈桓眸色微深,道:“时辰尚早,不如我们来做些更有意义的事?”
“什唔——”
苏琬来不及将话说完,只觉得嘴上凉意触及,唇已被牢牢封住。
那一声惊呼消失与两人的唇齿之间。
什么更有意义的事情!
这话听着一本正经,说得也冠冕堂皇,可当真是无耻极了。
苏琬气得伸手捶打他,但他一把握住,乘虚而入。
沈桓顺势将苏琬拉入了怀中,双手环住她的腰,熟络地长驱直入,在她的城池中啃噬着,肆意掠夺她的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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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057提醒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她的城池彻底攻略。
苏琬越是反抗,那吻来得越是激烈。
她完全不是沈桓的对手。
嫣红渐渐从耳根漫到脸上,她心中又羞又恼。但有过之前的几次经验,她知道挣扎反抗只是徒劳无功,索性自暴自弃。
察觉到她停止了反抗,沈桓似是很不习惯这般听话的她。搜刮的动作缓慢了下来,他稍微退出了一些,试探地舔舐她的唇瓣,重复不断地玩弄。
唇上带出的湿润感让苏琬极不舒服,她下意识往后退去,可惜沈桓察觉到她的意图,搂着她的腰的力道微微一收,她便被迫迎合向她。
他在她唇上咬了一口,不悦地道:“不准逃。”
苏琬吃痛,盈满水光的黑眸中漫上一层愠色。他的霸道当真让她气着了!明明是他厚颜无耻,怎么说得,是她不对一般?
微微走神的片刻,沈桓已卷住她的舌尖,带起一片酥`麻的感觉。
苏琬身体微颤,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紧贴到他的身上,迎合向他,无措地任由着他索取。
沈桓眸色渐深,他的吻变得炽热变得汹涌,苏琬觉得自己像是滔滔江水上的一叶扁舟,渐渐沉沦在他的侵略之下,靠不了岸。
待苏琬回过神来时,她已被沈桓抱到一旁的床榻上。
两人身上的衣衫依旧完好,可是她整个人压在他的身上,这个姿势看来…极是羞人。
苏琬爬了起来,想退到一旁,但沈桓始终不肯放手,稍微用力,便将她拉了回来。苏琬也无力再挣扎,靠在他的胸膛前,娇喘连连。
她抬头瞪他一眼,道:“沈桓,你够了没有!”
沈桓贴着苏琬温热的脸颊,轻声呢喃道:“不够,怎么都不够。”
苏琬哼了一声,道:“你小时候,比现在可爱多了。”
沈桓眸色微沉,握住她的手,道:“碗碗,你果然记得那时候的事情。”
苏琬一僵,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转移话题道:“别这样…在这里会被人发现。”声音混上了一丝微颤,显得欲盖弥彰。
沈桓双眉一挑,明知故问:“发现什么?”一顿,他又道,“现在我们这个模样,反倒像是你轻薄了本王多一些。”
苏琬脸色也随着身体一同僵住了,瞪向他时,恰恰瞧见他眼中似笑非笑的神色。
沈桓这人,当真是不要脸极了。
“放心吧,这里是灵觉寺的禁地,正如你说的佛门重地,外人是不允许进入的。”沈桓搂过她的腰,在她耳边落下一吻,“本王早已安排妥当,没有人会发现我们。”
苏琬疑惑地看向他,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灵觉寺在大盛朝的地位超然,相当于护国寺的存在,历朝的皇帝对灵觉寺都是敬重三分。灵觉寺自诩清静之地,只顺应天命,就连皇帝的命令,都未必听从。
可是沈桓,是怎么说服灵觉寺,进入到禁地之中的?
沈桓问:“你是指什么?”
苏琬怀疑地问:“九厹大师,是你的人?”
“碗碗,本王还没有厉害到有回溯时光的本事。”沈桓在她耳边说道,“更何况,本王不是通过你,才结识了九厹大师吗?”
苏琬一噎,只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如果知道他这般无耻,她当初也不会救下他了!
沈桓看着她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只觉得她可爱极了。出乎意料地,他没有更进一步,而是松开了她,愉悦地勾了勾唇,低声道:“今日暂且放过你,日后本王一定会讨要回来。”
大流氓!
苏琬腹诽,瞪他一眼后,立刻从他身上爬了起来。
却不知道是否她的动作压着了他的伤口,沈桓微微蹙了一下眉,但转瞬即逝,他的神色很快恢复如常。
苏琬注意到他的容色变化,问:“你的伤…好了吗?”
“都好了。”沈桓起身,淡道,“没事,不用担心。”
“说谎。”苏琬上前,将他的外袍拉了下来,果然看见白色的里衣又被鲜血染红了一片,忍不住皱眉,“上次的伤口都裂开了,王爷怎么这般不懂得爱惜自己?”
“有碗碗爱惜我就够了。”沈桓握住她的手,挑起一抹笑,轻声道,“你心里能在乎我,本王很高兴。”
苏琬转过头去,脸色红透:“谁、谁在乎你了!”
沈桓漫不经心地拉上衣袍,道:“碗碗,你再这般勾引本王,本王会把持不住的。”
这人!苏琬忍耐着瞪他的冲动,微微咬了咬唇,道,“这次前来,不仅仅是我一人,还有寄住在苏府上的表妹。若是久了,恐怕会让她生疑。”
她说着,便要往外面走去。
“碗碗。”沈桓却拉住了她的手,道,“记住本王的礼物。”
苏琬只想着尽快离开,哪还来得及注意他说的是什么,只胡乱点了一下头,便离开了禅房。
瞧见苏琬从禅房中出来,在外等候多时的墨衣脸露喜色,立刻迎了上前,却在看到沈桓时愣住了。
她惊诧地问:“姑娘,你怎么会与王爷…”
沈桓冷冷地看向了她,目光不善:“怎么?本王受九厹大师邀请来到此地,莫非还要向你一个奴婢报备?”
森然的冷意扑面而来,墨衣浑身一僵,顿觉被一条阴狠的毒蛇缠上了一般,那阴冷的眼神让她浑身冰冷。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生怕沈桓因为自己的失言而责怪苏琬,连忙扑通一下跪倒地上,颤抖道:“奴婢不敢,请王爷恕罪。”
见他吓着自己的丫鬟,苏琬不由瞪他一眼,上前将墨衣扶了起来,道:“墨衣,你不必担心。我在里头迷路了,多亏了王爷带我出来。”
沈桓没再理会两人,径自离去,仿佛与苏琬只是偶尔遇见的陌路人。只是从她身后经过时,他却用只有两人能够听见的说了一句:“小心你那个表妹。”
什么?
苏琬一怔,待她回过头,沈桓已经走远。
“姑娘,你没事吧?”
等沈桓走远后,墨衣才敢从地上起来,看着苏琬担忧地问。
苏琬摇了摇头,道:“我无事,我们出去吧,别让玉柔表妹等急了。”
两人往灵觉寺的外殿走去,还未走到时,便听见墨荷的一声惊呼——
“小姐!”
随之传来的是一个着急的男声:“玉柔,你怎么了?”
苏琬与墨衣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寻了过去,方才看见,除了周玉柔和她的丫鬟墨荷外,在场的还有靖安王世子。
周玉柔似是发了急疾,正倒在靖安王世子的怀中,神色痛苦。
苏琬大吃一惊,连忙快步上前,唤了周玉柔一声:“玉柔表妹?你怎么了?”
“我…”周玉柔捂住腹部,大滴大滴的汗珠从额上滚下,小脸苍白一片,似是剧痛难忍,“痛…”
靖安王世子抱着周玉柔,急切地问:“是腹痛吗?你家小姐之前可吃过什么东西?”
墨荷抬眸看了苏琬一眼,有些无措地道:“小姐来时,只吃了琬姑娘给小姐的糕点…上次也…”
她声音小了,低下头去。
未等苏琬开口,靖安王世子便怒瞪向苏琬,厉声质问道:“果然是你!你对玉柔做了什么!”
周玉柔连忙握住了他的手,喘着气,吃力地道:“不是…”
靖安王世子朝墨荷喝道:“还不快去请大夫!”
“是。”墨荷应了下来,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周玉柔汗如雨下,但仍然拉着靖安王世子的衣袖,费劲地解释:“世子,这…这与琬表姐无关,请别…”
靖安王世子紧抱着她,一脸心疼地安抚她道:“玉柔,你别帮她说话了。别怕,我是不会让她伤害你的。”
周玉柔着急地摇了摇头,却终是忍受不了疼痛的折磨,晕了过去。
“玉柔!”
“玉柔表妹…”苏琬正要上前,忽地想起沈桓提醒她的话,脚步猛地顿住。
——“小心你的那个表妹。”
沈桓没有理由,会无缘无故地对她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苏琬的迟疑,落入了靖安王世子的眼中,便成了心虚的举动。
他看向她的眼神变得凌厉:“果然正如妹妹说的那样,你的心肠是如此歹毒!连玉柔这样一个孤苦伶仃的弱女子也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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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068顶替
未等苏琬开口,墨衣已站了出来,为她抱打不平:“我家姑娘明明什么也没做,世子为何要诬蔑我家姑娘!”
靖安王世子冷笑一声,道:“她三番四次欺负玉柔,是本世子亲眼所见,难道还有假?”
他将目光转向了苏琬,眼里有冷光:“还有狩猎场的事,本世子还未来得及与你算账!我妹妹在狩猎场的时候,明明说过要去找你道歉的。你与妹妹积怨已深,是不是趁机害了她的性命?!”
这真是越说越过份了,即使苏琬再有涵养,面对靖安王世子咄咄逼人的质问,也不由怒火中烧:“世子,请慎言!我与玲慧郡主不过有过几面之缘,也不至于到害人性命的地步,世子仅凭着片面之词,便将这污水泼到我的身上,是否太过份了呢?”
靖安王世子将昏迷过去的周玉柔抱起,面色发沉。
“你不承认也没有所谓,但你每一个字,本世子都不会相信。”他再抬眸看向苏琬,眸光冷寒,宛若刀锋凌厉从苏琬身上刮过,“千万别让本世子找到你的把柄,若是让我发现妹妹遇害的事情与你有关,本世子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不等苏琬有所回应,他语气冰冷地留下一句话,便抱着周玉柔大步离去了。
周玉柔宛若陷入了噩梦中,浑身不断冒出汗水,难受的在床上翻滚着。
她猛地睁开眼睛,双眼失神地看着顶上的帷帐,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如此陌生,一阵戳刺碾压的疼痛袭来。
她微喘着闭紧双眼躺在床上,心里叹了口气。
每日每夜,她都做着同一个噩梦,反反复复,无法停止。
正月初一,本该是家家团圆的日子,衡州周府却笼罩满悲伤的气氛。
漫天的大雪模糊了天地,周玉柔一身缟素,跪在双亲的灵前,小脸被冻得发青,但她依旧毫无察觉。
墨荷跪在她的身旁,哭肿了双眼:“小姐…”
巨大的噩耗几乎将周玉柔压垮。
幼失怙恃,她不得不变卖家当,带着墨荷前往上京投靠远亲。
可她与墨荷不过是弱质女流,在抵达上京城时,她们遭遇到登徒子的调戏,幸得被一位蓝衫公子所救。
几名登徒子出言不逊,却很快被蓝衫公子打趴在地。
周玉柔想要感谢他时,他却已经走远了。她只能将这份恩情,默默埋藏在心底,却不想会渐渐发酵成爱意。
此后,她投靠了端郡王府。
苏家的人待她极好,端郡王府的琬姑娘虽在娇宠中长大,但待人和气。苏琬怜惜她孤苦伶仃,对她很是照顾,有什么也会与她分享。
可是,周玉柔却始终对她喜欢不起来,每每看着她,她就会觉得不甘。
为什么她能够一直泡在蜜罐中,如此无忧无虑?
苏琬性子活泼,在上京贵女当中极受欢迎,求亲的人家也几乎踏破苏府的门槛。而每回与苏琬在一起,周玉柔就只能默默地站在角落里,给她当配衬的绿叶。
只是周玉柔没有想到,会在一次宴会上,再次遇到他——
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他是高高在上的靖安王府的世子。
周玉柔的心弦被拨乱了,她春心萌动,几番尝试与他搭话。只是接下来的事情,却是晴天霹雳。
他远远看见苏琬射箭的背影,被她的英姿打动,对她一见倾心。
周玉柔知道此事后,只觉得满嘴的苦涩,心中对苏琬的嫉妒破牙而出,疯狂生长。
嫉妒冲破了头脑,她忍不住换掉了苏琬的弓箭,让她的箭差点伤到了他人——
她心里自然是懊悔万分,也不知道当时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尽管苏琬不知此事是她所为,但她的举动自是落入了靖安王世子的眼中,于是,她便成了他眼中心肠狠毒的女人。
之后,她随同苏琬到灵觉寺上香,又一次遇到靖安王世子。
靖安王世子不敢唐突佳人,于是截下了一丫鬟套话,却不想,他拦下的,恰恰是墨荷。
靖安王世子询问墨荷:“那位是哪家府上的姑娘?”
身为周玉柔的心腹,墨荷自是知道她的心思的。墨荷不忍叫周玉柔暗自忧伤,于是垂下眼睑,道:“那是端郡王府中的表小姐周玉柔。”
不久之后,靖安王府上门提亲,出乎意料的是,提亲的对象却是寄住在靖安王府上的表姑娘周玉柔。
得知了原委,带着私心的周玉柔也就默认了下来,开始称病,闭门不见人,直到成亲的那天——
因着苏琬与玲慧郡主的缘故,端郡王府与靖安王府向来不和。
苏老夫人和玲慧郡主也认为靖安王府的世子并非良配。不顾苏家人的反对,周玉柔毅然带着爹与娘留给她的嫁妆嫁给了靖安王世子,甚至与端郡王府断绝了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