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锦楼一震,慌忙将手里的东西塞进怀里,这才敛下慌乱的神色转过身来,“我只是看到这个很有趣,过来看看而已。”
不对?她方才…叫他什么?阿楼?是他听错了么?
“很有趣?什么啊?”烈飞烟凑过脑袋,看到地上摆着千姿百态的泥娃娃时,不觉好笑,“没想法我们师大…我们阿楼竟然喜欢这么幼稚的东西啊?不过,这神态色彩是挺有趣儿的!”
阿楼…
看着近在咫尺这样俏皮的笑脸,师锦楼怔住,她真的叫他阿楼?
在这个世上只有两个人会这么叫他,一个是娘,一个是白长老,这个名字是他的禁忌,从未有人敢这么叫他,但是从她口中听来,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有一种温暖。
阿楼…他喜欢听她这么叫。
“哎?你在看什么啊?怎么又发呆了?”烈飞烟的声音将师锦楼拉回了现实,耳畔是嘈杂的喧闹声,看着两人贴近的距离反射性的退开半步,轻咳一声道,“我允许你这么叫我。”
烈飞烟愕然,“你允许?你还真是…算了,你这人本来就个怪胎。泥人,你还买不买了?”
“我已经拿过了,我们走罢!”师锦楼转身,一把拉住烈飞烟就走。
“哎哎!等等!你们还没付钱哪?”小贩先不干了,不给钱就想拿东西走?青天白日的就抢劫啊?
烈飞烟顿时满头黑线,“我说师大…我说阿楼!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这不是拿东西,是买!买是要给钱的!给钱!这是买卖,不是你家的。”
天哪!还拿…他真以为这天下都是他的啊?
买?师锦楼皱眉,很不喜欢这样麻烦的方式,看到烈飞烟无语的表情,只得点头,“下次我会记住。”
他师锦楼有一日竟然会被一个女人教训,而且还在这么多人面前,可奇怪的是他竟然不觉得生气。
“记住你说的话啊!”烈飞烟从摊子上又挑了一个身着绿衣服的男子泥人,扔了一锭银子,在小贩发亮的眼神注视下拉着师锦楼离去。
回到客栈,各自回房,走到房门口,烈飞烟叫住了师锦楼,“哎!等等!”
师锦楼止住脚步,转头望过来,“什么事?”
“喏!给你!”话音未落,一个小东西扔了过来,师锦楼下意识的接住,是她拿的那个泥人,他一震,转眸紧紧地盯着她。
这是…送给他的么?
“反正银子给的够多,不拿白不拿,你别误会,我可没别的意思…”烈飞烟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无谓的耸耸肩进屋去了。
直到房门关上,师锦楼才握着掌心的泥人推门进了房间,关上房门径自走到桌案边坐下,这才细细的捧起手中的泥人打量起来,披着头发,穿着跟他一样的绿色长衫,眉目如画,栩栩如生。虽然只是小小的泥人,但却色彩明艳,很是精美。
绿色衣衫,她特地选了这个,不就是因为觉得跟他像么?这个女人还特地解释没别的意思,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思及此,不由得抿唇一笑,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泥人放下,又从怀里掏出一个,这是一个女装的泥人,穿着白色罗裙,翘脚折枝,这样灵动精致的姿态好似鲜活的一般,那一眼他便觉得这个很像烈飞烟,于是便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还特地要那个小贩刻上了名字,指尖摸索着地盘下凹凸不平的字迹,隐隐感觉出字的轮廓。
烈飞烟…
看了半晌,师锦楼才放了手,将两只泥人摆在一起,一绿一白分外般配,不由得扬唇笑起来。
两人各自在房内休息到傍晚,天色渐晚,烈飞烟从床上爬了起来,用手指随意梳了梳头发用丝带绑起一部分,直接推门而到隔壁去了。
“阿楼我们去楼下吃完饭罢!”烈飞烟推门便进,却看到师锦楼背对着门手脚慌乱的收拾着什么。
她何曾见过师锦楼这般失措过?
烈飞烟好奇心膨胀,快步走过去,“你在干什么啊?”
师锦楼手忙脚乱的将泥人塞进怀里,有些气恼的转头,“你进来都不知道敲门么?”
差点就被发现了!
这个女人进他房间怎么就能那么随意?他是不是看起来很好欺负?
“呃…”对上那双气恼的眸,烈飞烟愕然,毕竟是她不敲门失礼在先,语气也硬不起来了,“我…我习惯了。好了,我以后进你房间敲门就是!就这么点小事还值得生气啊?”
被烈飞烟这么一说,师锦楼发发觉方才有些失态了,只好道,“我没有生气,只是在提醒你,若是我在换衣服沐浴,你也这么不敲门就闯进来?”
烈飞烟点点头,“对对对,你说的对!我日后一定会养成敲门的好习惯,一定!”
要怪只怪她以前生活的圈子都太粗鲁了,敲门算什么,那都是踹门。
“好了,我们下去罢。”如此谦虚,让师锦楼都有些受不了,其实他换衣服沐浴的时候她想进来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他无所谓的。
两人用了晚膳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烈飞烟转眸看了窗外一眼,“一会儿我们该走了。”
“嗯。”师锦楼轻轻的应了一声,蓦地伸手将烈飞烟手中的茶杯夺过来心满意足的喝掉。
手中一空,烈飞烟再次傻眼,怪异的盯着地面的一脸满足的人,“我说…你有吃人家剩下的东西这种怪癖?”他不是有洁癖么?可是她就搞不懂了,自从出来之后他就时不时就从她手里打劫东西,不是茶水,就是饭菜,就连她啃过一口的鸡翅他也拿过去啃了,这实在很惊悚爱!
虽然不是人人都是那么那么的讲究卫生,但是别人吃过喝过的东西有几个人能吃得下喝得下?就算是最亲近的,有的人还做不到呢?何况这条蛇还有洁癖,她可是清楚的了解他洁癖的程度!
可如今他又从她嘴里抢食…呸!抢食这词用的太不恰当!反正他就抢她东西吃,以她的思想实在难以理解这样诡异的行为!
吃人家剩下的东西?师锦楼闻言差点被一口茶喷出来,“我没那癖好。”
她当他师锦楼是什么?喜欢吃人家剩下的东西?就是乞丐也没人喜欢。
“没有?那你干嘛一直抢我东西?”烈飞烟瞪眼。
这话一看就是敷衍之词,敷衍。
“你知道我有洁癖,我嫌脏。”师锦楼皱眉,嫌恶之情毫不掩饰。
烈飞烟闻言无语的犯了翻白眼,“嫌脏?难道我吃过喝过的就不脏么?你这人脑袋究竟是什么结构的啊…”
“你吃过之后我比较放心。”师锦楼继续打劫烈飞烟入口的茶,方才见她吃那个菜他也跟着吃,结果又辣又咸,现在口渴死了。
烈飞烟黑线三千丈…
原来这条蛇是将她当成试吃试喝试毒的了。
教主就是教主,连利用人都利用的这么自然,这么理所当然。
两人终于不再争论,见天黑了赶紧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隐藏起来,现在别无他法,唯有听到吸血蝙蝠出来。
若说两人躲在夏夜的屋顶上,头顶星光,该是很浪漫的场景,可偏偏今晚无风,热的要死,加上蚊子又多,随着时间的推移,烈飞烟越来越顶不住了。
啪!
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夜里别样的响亮。
师锦楼扭头望了烈飞烟一眼,烈飞烟无语凝噎,“我不是故意的,可是这蚊子是在是太过分了!喝一口还不满意还想喝到饱,实在太贪得无厌了!”
“我明白。”师锦楼同情的拍了拍烈飞烟的肩膀,“你可以随便挠,但是不可以出声音,被人发现就不太好了,你说对么?”
烈飞烟无力的垂下脑袋点了点,双手忙的四处挠,痒的几乎钻心,南疆的蚊子真是毒啊,咬一口好大一胞!挠了半天,烈飞烟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儿,猛然转头盯着身边的人,“你怎么不挠?”
从方才他好像一直都安安静静的,只有她一个忙的不亦乐乎。
“因为没蚊子敢咬我。”师锦楼得意的挑眉,琉璃眸在黑暗中闪过幽幽的光。
“为什么?”这一声质问,不仅仅是疑问表达的更多的是对不公平的抱怨。难道蚊子也会搞地域歧视?专门欺负外地人?
“因为蚊子怕死。”
烈飞烟明白了,师锦楼就是一个毒人啊,蚊子咬了他还不得毒死,她不得不佩服每种生物的生存能力都是强悍的,竟然能分辨好人跟坏人的区别,真是神奇啊…
看着烈飞烟手忙脚乱的狼狈样,师锦楼终于好心的提了一个建议,“烈飞烟,你想不想不被蚊子咬?”
烈飞烟闻言无语的猛翻白眼,“废话!我有没有受虐潜质!”顿了顿,她凑近他,“你有什么办法?你是不是专门研制了抵抗蚊子的驱蚊水?”
驱蚊水?那是什么玩意儿?
师锦楼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一脸恩赐的扬起下颚,“过来,我抱着你。”
“啊?”烈飞烟瞪大眼,原来以为师大教主有什么了不起的发明,原来是最原始的笨办法…
不过,总比被蚊子咬好罢?她明显的感觉到身上被她抓破了好几处,都说南方的蚊子毒,留下的疤痕也很难消除,算了,为了她未来的美丽健康,就勉为其难让这条蛇抱着好了!
“来罢!”烈飞烟挪动身子靠了过去,自动自发的伸手抱住了师锦楼的腰,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觉得他僵了一下。
师锦楼无言的伸手抱住了身前的人,调整姿势将烈飞烟整个人都纳入怀里抱住,几乎严丝合缝,那样的契合感,让他心底深处震动了一下。娇软的身子,温热的低温,他从来不知道抱着一个人竟会这样满足的感觉。
“真的没蚊子了哎!而且你身上凉凉的还能驱热,啧,我终于发现你一个真真正正的优点了!”烈飞烟心满意足的贴近那薄凉的怀抱,舒服的喟叹一声。
师锦楼闻言哭笑不得,感觉到腰间那双不老实的小手,身子渐渐地僵硬起来,压抑的呼吸也有些乱了,“烈飞烟,你在干什么?”
她在乱摸什么?她知不知道这样的行为可以视为勾引。

第四十三章~~~要不要试试?
“没干什么啊?”烈飞烟扬眉,随即又用力捏了捏,赞叹道,“师锦楼,你的腰好有弹性哎!”
“是么?那你要不要试试?”他突然贴近,声音也在一瞬间沉了下来。
试试?烈飞烟不解的抬头,却没想到师锦楼不知何时低下头来,让她一个不注意差点撞上他的脸,“你干嘛突然低头啊?吓人一跳…”感觉到那贴近的呼吸,烈飞烟有些别扭的别开脸,“你刚刚说什么试试?”
“你不是说我的腰很有弹性么?”看着怀中那别开的小脸,师锦楼故意恶质的靠近。
低沉的声音近在耳畔,烈飞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家伙怎么有点儿不对劲儿啊?这声音,这语气…还有,他的腰有弹性就有弹性呗,有什么好试的?再说,那能怎么试?
“怎么不说话?不敢了?”见她沉默,师锦楼微微眯起眸子,扬声道。
这个女人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么?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大声的反驳他质问他么?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安静?
“什么不敢?这世上有什么是我烈飞烟不敢的?”烈飞烟闻言好笑的扬眸,直视着暗影下那张模糊的轮廓,“我说师锦楼我说敢是因为我烈飞烟敢作敢为,可不是因为你的激将法管用!我倒是想知道知道你这腰的弹性要怎么试啊?”
此刻烈飞烟脑中想的是某些腰部测试,比如过杆啊,下腰之类的。
“是么?”对上那双倔强的眸子,师锦楼邪佞的勾唇,突然收紧双臂抱住怀里的人,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脸一瞬间贴近!
突然间转变的动作让烈飞烟一怔,错过了反抗的时机,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压在身下,眼前那张脸在她眼前无限量的放大,“师锦楼你…”愣了一瞬,烈飞烟才猛然反应过来这条蛇方才说的那是“试试”是什么意思!竟然是这种试?这条蛇果然卑鄙无耻下流!
“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下流!放开我!”烈飞烟生气了,语气自然好不到哪儿去。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话从何说起啊?”师锦楼觉得很委屈,看着身下那张气恼的小脸,心情竟莫名的开心,好似逗她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儿。她的意思是他本来就下流?那她可冤枉死他了,他这人最纯情不过,连第一次吻人还是给她喂药,这也太诬陷他了。
“你…你变态!”烈飞烟觉得她太大意了,她着了某条蛇的道了,这几****都忘了这是条毒蛇了!蛇性本淫啊,她怎么就忘了!
“我变态?”师锦楼哭笑不得,“我到底是怎么对你了?一会儿我就下流,一会儿我又变态了?烈飞烟,咱们骂人可以啊,但不可以污蔑,你这样我很冤枉的!”
“噗…”烈飞烟喷了,“你还冤枉了?我知道本姑娘美貌无双,魅力无限,你控制不住爱上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请你不要一直用这么下流的思想喜欢我成么?上次我问你解蛊的事儿你说办法只有一个,方才我只不过觉得你的腰很有弹性摸了几下,结果你现在就兽性大发了?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啊?你还敢说你不下流?”
“谁…谁爱上你了?少胡说!”师锦楼一震,蓦地翻身坐起来,脸上带着明显的气恼,眸光散乱就是不看烈飞烟。
这女人真是信口开河!他什么时候爱上她了?他才没有!他才不会喜欢她这么粗鲁的女人!
压力陡然消失,烈飞烟都有些没反应过来,慢慢的坐起身看到身旁愠怒的人不禁有些无语,“不就是开个玩笑嘛?还生气…你至于么?果然是小气巴拉!哎!师锦楼我就那么差么?你就算喜欢我又怎么了?会死啊!”
开个玩笑说喜欢她就生气?她就差劲到那种程度?
“会!”师锦楼郁卒的开口,似乎这样能发泄掉这心里莫名其妙冒出的感觉,他只觉得脑子有点儿乱,心里有点儿乱,一团乱。
这个女人她到底有什么魔力?不过一句顽话他就当了真了?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不起玩笑?这不是他!他原本不会这样的,都是这个女人!自从认识了她,他就变得越来越怪异…
还有方才,她突然说什么他爱上她了?那一瞬他的心陡然漏跳好几拍,好似被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这是诡异到了极点!
这种玩笑是可以乱开的么?这个女人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
“你…我…你你你!我对你无语!”烈飞烟满头黑线,整个人郁闷的快要到角落里长蘑菇去了。这什么人啊?什么人啊!他以为他在讲冷笑话啊?喜欢她会死?呸!那西陵千山怎么活的好好地!
罢罢罢,她不跟他争还不行,好女不跟男斗!
“我还对你无语呢!”师锦楼哼了一声。
至此,两人相对无言,各自生着莫名其妙的闷气。
良久无人说话,气氛安静的连呼吸都清晰可闻。
突然从黑暗中隐隐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两人一惊!同时起身趴在屋顶上,四处搜寻…
今夜无月,只有星光,星光下的东西还能看个大概,但暗影里都是一片黑,什么也看不清。
依着方才那声尖叫的位置,烈飞烟伸长脖子望了半天,什么也没瞧见,那声音之后陡然间又恢复了平静,几乎让人以为方才那声尖叫只是幻觉而已。瞅了半天,烈飞烟眼睛都酸了,不由得屈肘拐了拐身边的人,“哎!你方才有没有听到尖叫声?”
“嗯。”师锦楼哼了一声,继续搜寻着。
听着这敷衍的到不能再敷衍的哼声,烈飞烟不爽了,“我说师锦楼,你能不这么幼稚么?不就开个玩笑你至于生气到现在么!你就不会好好说话!”
“听到了!”师锦楼第一次没跟烈飞烟争,无比顺从的改了口。
他幼稚?是啊,他幼稚。
烈飞烟闻言稍微满意,便不再追问,仔细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蓦地听到一阵极快的衣袂翻飞声,顿时一震,足下一点施展轻功飞身跟了下去,“在那边!”
“烈飞烟!”师锦楼来不及阻拦,压低声音叫她,却见她跃下屋顶急速离去,他一急,只有跟着跳了下去。
这个女人,他怀疑她根本就不认识怕这个字。
烈飞烟贴在墙下飞速朝声源靠近,到了拐弯处探头一看果见一抹黑影正匍匐在地上,传来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透过晃动的暗影依稀可以看出人影,烈飞烟知道这是吸血蝙蝠!而且还是一只正在行凶的吸血蝙蝠!
心中兴奋的同时又有些愧疚,眼睁睁看着一条生命在眼前消失她却无法施以援手!这真是一种折磨!
地上的人听不到一点挣扎的声音,她知道那人已然断了气,否则便不会听不到一点儿声音了。
“烈飞烟!”压低的声音一瞬间靠近,身后的人跟着贴了上来,烈飞烟蓦地转身将来人按在墙上,靠近几分,声音压的极低,近乎无声,“嘘!就在前面,别说话,可别惊着让他给逃了!”
陡然间贴近的身子,靠近的呼吸,让师锦楼一瞬间僵住,只怔怔的点头,黑暗中那双眸紧紧地望着身前靠近的人。
她与他靠的那样近,甚至能感觉到她气息的温度。
烈飞烟见状微微松了口气,这才移开身子,探头又看了一眼。
贴近的柔软一瞬间消失,师锦楼蓦地回过神来,只觉得心中说不尽的失落,他竟不想让她离开…
该死!他…他怎会有这样的想法?真是中了邪了!
烈飞烟正一心观察着小巷里的动静,哪儿能估计到身边的人胡思乱想。
小巷里,那阴影里的黑影终于吸食完毕,缓缓起身,发出野兽般的低鸣,甚至还打了个饱嗝。
烈飞烟闻声,全身一震,只要一想到那人是喝血到了这种程度打了嗝,那种恶心感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几乎要吐了!
看到烈飞烟捂着唇一副要吐的难受样,师锦楼一怔,脑中下意识的想到一件事,顿时面色一白,惊悚的望向了身旁的人,“烈飞烟你…你该不会是…”
“嘘!”烈飞烟忙的伸手捂住了师锦楼的嘴,低斥道,“不是叫你不要说话了么?竟然还这么大声!嘘…”
烈飞烟不放心了,干脆也手不放下来,省的这毒蛇一会儿忘了又大声嚷嚷,虽然他没有大声,但若给人发现他们可就前功尽弃了!
师锦楼震惊的盯着眼前的人,任由她捂着他的唇,脑中只有一个想法,烈飞烟想吐?想吐…不是只有怀孕的女人才会想吐么?难道…难道烈飞烟怀孕了?天!不会罢?是褚师宸一还是西陵千山的?这几****好像都住在泤锦阁,这么说来是跟西陵千山那次…
该死!她怀孕了!她怎么会怀孕了?
“他走了!”见那黑影飞速离去,烈飞烟一惊,忙的松手,拉着师锦楼的手就走,“快!快跟上去!他走了!”
师锦楼依然沉浸在震惊中,完全一副状况外的茫然,听到这话更是茫然的眨眨眼,好似没听到烈飞烟说了什么。
“靠!关键时候怎么傻了!”烈飞烟气恼的低咒一声,生怕将人跟丢了,一把甩开他的手就飞身跟了上去,“师锦楼!还愣着干什么?快追啊!”
一阵微风拂来,手被重重的甩开,师锦楼终于回过神来,眼前已然空无一人!当即一震,赶紧压下心头纷乱的情绪追了上去。
烈飞烟飞身如影,晚上又特意换上了夜行人,宛若影子一般隐藏与夜色中,卓越的轻功让人完全察觉不出。前面那黑衣人也不知是武功不好还是吃的太饱,速度竟是越来越慢,烈飞烟跟在后面速度也只好慢了下来。
师锦楼渐渐跟了上来,两人一左一右,躲藏默契,一路跟着出了城,越行越偏,直至入了山林。
高山如魔,伫立在浓浓夜色里,阴影相叠,交映出诡异的黑影,如无数蛰伏的魔鬼,寂静无比,偶尔又几声嘹亮的狼嚎声,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那黑衣人飞身在林间,足尖蹬着树干借力,很快跃出了树林。
烈飞烟生怕跟的太近被发觉,只好拉着师锦楼放慢了速度,在林间暂作躲藏。
出了树林,又跟了两个峡谷到了一处高山前,那黑影竟在眼前失去了踪影!
两人吓了一跳,蓦地从暗处跑出来四处寻去,却再不见那人,师锦楼顿时气恼的低咒,“该死!还是将人跟丢了!”
烈飞烟没有说话,只是转眸细细的注意着四周,四周除了脚下平坦的草地,便是高耸的山脉,前面的高山危耸入云,偌大的瀑布从山顶飞泻而下,如银河般轰然落下,溅起的水花在星光下五彩缤纷。
见烈飞烟怔怔的望着山前瀑布,师锦楼靠过来,“在看什么?有什么发现么?这四周都是高山,只有这一块平坦的地方几乎一目了然,那人就在这生生的不见了,你说他是会飞天还是会遁地?方才我们应该紧紧跟着他的!”
望着山前汹涌的瀑布,烈飞烟微微眯起了眸子,“是啊,此处是条死路,无处可去。但除了飞天遁地之外,还有一个方法,你知道是什么么?”
“还有一个方法?”师锦楼不可置信的挑眉,随着烈飞烟的视线望去,只看到山前飞泻的瀑布,聪明如他,联想到之前她之前的说过话,顿时一惊,“你…你是说…路在这瀑布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