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的你?”
纳西莎闭上了眼睛,“是未来的我的记忆,我本来以为那不可能是真的,但是真是可惜,我离开的那两年,与那份记忆里的一切丝毫不差。”
西弗勒斯似乎接受不良。
“嗨,西弗,你知道你是怎么死的吗?”纳西莎笑眯眯地问。
锐利的眼睛扫射着她,然后嗤笑一声:“不得好死。”
“不不不,”纳西莎继续微笑,“你是老死的,你一定要是老死的。”
“奇怪的语法。”
纳西莎继续笑着。

“别告诉德拉科…”返回魔药教室的路上,纳西莎忐忑地拽了拽他的袍子。
西弗勒斯把袖子从她手里拉出来:“闭嘴。”
“别告诉卢修斯…”她继续拽。“别告诉任何人…”
西弗勒斯沉默了一会儿:“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真是很混账。”
纳西莎试图解释:“别这样,西弗勒斯,我只是不想德拉科担惊受怕,他只是个孩子,我不想他陷入任何危险。”
西弗勒斯面无表情:“我说的不是这个。”
“什么?”纳西莎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西弗勒斯说,“只是突然对一个混蛋产生同情,你说,当一个混蛋遇到另外一个混蛋,会是什么结果?”
纳西莎·混蛋·怀特茫然。
“我不会说的。”他平淡地说。
纳西莎笑了笑:“西弗,谢谢你。”

未来的一切道路都是坎坷的。
但是。
无论怎样,她都不再怕,也不能怕。

···

纳西莎被西弗勒斯关了禁闭,因为她那再次爆炸的坩埚。
但是,纳西莎知道,实际上的原因是她盯着他的扣子看了太久,梅林原谅她,这次她没有任何调戏和挑衅的意思,她当时只是在单纯地发呆。
但是,他不信。
纳西莎装模作样地委屈。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并不喜欢找赫奇帕奇的麻烦,她把自己更多的注意力放在那群鲁莽暴躁的格兰芬多身上。
纳西莎记得这个喜欢装嫩的女人最后并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但是这个女人现在似乎还有很强大的活力折腾。
现在,她没什么心思管那个女人,她不得不去关心自己的禁闭。

纳西莎万万没想到当她打开西弗勒斯的房门的时候,竟然意外看到了在桌子前认认真真写论文的德拉科。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但是西弗勒斯叫住了她。
“相信你不会忘记你的禁闭,怀特小姐。”
德拉科听到他的称呼,猛地抬头,手里的羽毛笔啪地掉在了地上。他似乎觉察到自己反应太过激烈,慌忙掩饰:“教父,我只是累了。”
西弗勒斯冷哼一声。
“处理你的牛蛙,怀特小姐,继续写你的论文,德拉科。”
一时之间,房间里重新安静了下来,西弗勒斯无意之中抬头,看到纳西莎愤怒地盯着他,他蔑视地翻了翻眼皮,然后继续批改桌子上的论文。
他并不指望某个从小就长了个巨怪脑袋的家伙理解他的良苦用心。
纳西莎,如果你不想最终被德拉科痛恨的话,现在就多花点时间跟他待在一起,就像你所说的,他只是个孩子,别让一个孩子承受太多的煎熬。
还有一点,不要忘了,一个孩子对母亲的气息的敏锐。
纳西莎,有时候,你还是不够狠心。

德拉科一晚上的成果只是遭到教父大人几句恶狠狠的点评,论文没有一点进展,他感觉自己的脑袋乱哄哄地,像放进了一堆炸尾螺。
“这就是你的魔药论文吗?德拉科,月见草的用途?你的脑袋是不是忘到了斯莱特林的饭桌上,以至于现在我面对的是一个被波特附身的德拉科。”
纳西莎攥死了一只牛蛙。
“对不起,教父。”德拉科垂头丧气。
“哼——”西弗勒斯似乎还要接着教训下去,但是被一声清脆地爆裂声打断了。
纳西莎手里的牛蛙成功地爆炸了。
西弗勒斯看着她的眼睛:“这真是个高难度的动作,小姐。”
“您太严厉了,教授。”纳西莎终于抑制不住,不假思索地反驳。
德拉科纳罕地瞪大了眼睛,他印象中,即使是父亲,也从来不对教父的言行横加批评,以免遭受他毒液的洗礼。当然,也有例外,就是母亲。
教父和母亲之间,有一种奇妙的妥协,这让年幼的他分外好奇。
但是,父亲冰冷的脸让他明白,维系这种奇妙妥协的纽带,绝对不能多问。
“你说什么,重复一遍,赫奇帕奇的怀特小姐。”西弗勒斯挑起眉毛。
但是他的暗示并没有起到相应的作用,暴躁的母亲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瞪着他,怒气冲冲地维护自己的儿子:“您太严厉了,他只是孩子。”
西弗勒斯似乎不想多说什么了,他不想再跟一个护短而且暴躁的可以媲美母狮子的家伙计较。
纳西莎这时候才似乎察觉到什么,她低下头,继续处理手里的牛蛙。
周围弥漫着诡异的安静。
“对不起,我想打扰一下。”德拉科低声说。
纳西莎身子僵了僵,知子莫若母,她明白儿子心里在想什么,立刻起身。
“教授,我想我的禁闭时间已经结束了,不是吗?”
西弗勒斯冷淡地说:“当然,小姐。”
德拉科安静地坐在那里,拿着羽毛笔的右手在不停地颤抖。

“教父,如果有一个人,我强迫自己不去注意她的一举一动,但是很明显,我失败了,我该怎么办?”
“你问过你父亲这个问题吗?”
“是的,教父,但是——”
“他教你怎么办,你就不能那么办。”
德拉科默然。
“德拉科,想听听你母亲的故事吗?”西弗勒斯放下了手里那些格兰芬多的论文,揉了揉眉心。
“当然,我听父亲说你跟母亲一个年级。”
西弗勒斯摸着教子的脑袋微笑着说:“那可真是悲惨的记忆,不过,今天我给你讲的故事里不得不单独列出你的父亲,要知道,他的感情路是我见过最愚蠢的。”
“父亲…愚蠢…”德拉科不能接受。
西弗勒斯报复式的点点头:“不要向你父亲请教任何关于情感的问题,这时教父给你的忠告。”
他转身去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眼睛深沉地看着远处,似乎陷入了某些回忆。
“我认识你母亲是在当年的霍格沃茨特快上,那是个有些傻乎乎的姑娘,一头金色小卷毛,脸颊胖乎乎,但是还在不停地吃着饼干。嘴角上全部是饼干屑。”
这一句话就成功地颠覆了德拉科心目中母亲的形象。
看到教子的表情,西弗勒斯圆满了。
“她跟她的表弟,西里斯?布莱克就是那个后来分去格兰芬多的家伙坐在一起,她的表姐安多米拉不得不抽出两条手绢,一条给格兰芬多那条白痴狮子擦口水,一条给你母亲当餐布。”
德拉科:“…”
西弗勒斯更加圆满了。
“然后我们一起分去了斯莱特林,你母亲的劣根也得到彻底的曝光。她脸皮极厚,又总是披着一副温柔害羞的皮囊,又有安多米拉这个护短的家伙护着她,当初没少在斯莱特林为非作歹。”
“为非作歹?”
西弗勒斯笑了笑:“是的,为非作歹。然后,大约是她在斯莱特林的三年级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褐色眼睛的小伙子,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不过,到最后不了了之,那个家伙转学了。”
“为什么?”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父亲手段多到令人齿寒。”
德拉科怅然:“是,教父,我明白了,后来呢?”
“后来,你母亲就嫁给了他,最后有了你。”
德拉科在羊皮纸上随便画着,心里乱七八糟。
“我记得你出生的时候,真是把你母亲折腾到生不如死,从早到晚,一直都没有停歇,德拉科,你还没出生,就让所有人恨得牙痒痒。”
德拉科咬咬唇。
“之后,你刚刚出生,她就血崩,我不停地在熬补血剂,不停地,但是,德拉科,那时候,连圣芒戈最优秀的治疗师都准备放弃了。”
“我…”
“你一直在哇哇地哭,哭着哭着,你母亲突然就醒了,那简直是奇迹,德拉科,你母亲说:‘我想抱抱他。’你父亲告诉她:‘除非你好好的。’然后,奇迹真的发生了。”
西弗勒斯叹息一声。
“我认识你父亲那么多年,那是第一次看到他失态,至于第二次…”
“教父?”
西弗勒斯拍拍他的脑袋:“宵禁了,快回去吧。”
德拉科小心地掩上了门,西弗勒斯靠着椅子仰着头,疲惫地合上眼。
至于第二次。
是对角巷,卢修斯跪在地上抱着她,紧紧地握着她已经冰冷的手。
那天阳光似乎是讽刺,非常灿烂,他一向齐整的袍子拖在对角巷肮脏的地面上,沾满了灰尘。他的头发也垂在地上,纠缠着她的金发,但是,那色泽却无比黯淡。
他说:“一次两次,总是为了儿子,但是,你就不能考虑到我?…”
他说:“你究竟把我当什么?”
他还说:“我恨你。”

可惜,这种恨啊,连说出口都成了奢侈。

卢修斯偶尔酒醉之后总是喜欢安静地说着过去的事情,他还说:“西弗,你在怜悯谁?梅林知道,我们都一样。”
是啊,卢修斯,我们都一样愚蠢。

他恍惚地睁着眼睛,似乎看到了十几年前的霍格沃茨,他孤独地坐在树下读书。脑袋突然被一个苹果击中脑袋。
他愤然地抬头,看到一个红发姑娘。
她皱着眉头说:“西弗,你怎么又瘦了。”
那个被扔在他脚下的苹果滚啊滚,带着青草的香气闯进他十几年如一日的梦境里。
这真像一个诅咒啊。
他不得不永远记得,霍格沃茨阳光暖洋洋的午后,在黑湖边的大树上,坐着一个红发的姑娘,她叫莉莉?伊万斯。

卢修斯,你说得对,我们都一样蠢。

???

德拉科走进斯莱特林的休息室的时候有些昏昏沉沉。
心目中一向美丽优雅高贵的女神全面崩盘,他的纳西莎妈妈,他温柔可亲可爱的纳西莎妈妈,真的就是教父口中那个为非作歹为所欲为的家伙吗?
教父一定在骗人。
他自欺欺人地想。
“德拉科,你这几天心不在焉的。”布雷斯盯着他的眼睛,“看上那个姑娘了吗?做兄弟的一定帮你把她搞到手。”
“我妈妈——”
噗的一声,布雷斯嘴里的南瓜汁喷到了对面潘西的脸上,他来不及给一脸黑紫的潘西道歉:“梅林的裤子,你在说什么?”
德拉科严肃地咬牙:“你想歪了。”
“别担心,哥们,我知道你有点恋母。”布雷斯耸耸肩,“相信我,这种问题也好解决。”
“闭嘴,我是说——”
布雷斯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连潘西也竖起了耳朵。
“几天前我跟教父聊天,教父告诉我一些我妈妈上学时候的事,我感觉——”
潘西突然了然地点点头。
“布雷斯,你知道吗?那是一个人心目中偶像被全盘崩裂的感觉,我真的,头疼极了,梅林告诉我吧,我该怎么办?”
潘西小声说:“德拉科,我理解的。”
德拉科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我听爸爸对我说过。”潘西咽了咽口水,“以前一直以为你不知道,所以我和布雷斯都没说过,当然,还有高尔和克拉布。现在你既然知道了,相信这也没什么大问题了。”
德拉科催促。
“爸爸说,他小时候,噢,你知道的,他比西茜阿姨高了两个年级。但是,因为他那时候经常生病,比较瘦弱,所有看起来很好欺负——”
“不,就算强壮的,西茜阿姨也会欺负。比如我第三个继父。”布雷斯插嘴。
“别打断我,你个黑鬼。”潘西竖拳头。
布雷斯愤然沉默。
“爸爸说,他挺倒霉的,西茜阿姨喜欢那么…”潘西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说,“调戏他们那群可怜的男孩子们。”
德拉科似乎受到很强烈的打击。
“恩,我第四个继父也是这么说的,除了你父亲,没人能制住她。”
“去死吧,黑鬼!别打断我。”
“好吧,潘西,我错了。”但是看起来,他的认错态度并不怎么诚恳。
潘西顿了顿,接着说:“其实也只是偶尔,但是总让人哭笑不得,西茜阿姨年轻的时候,很有活力啊。”
“潘西…你是说,调戏?”
潘西注意到德拉科即将崩溃的表情,慌忙摆手:“…你也可以把这些称呼为,适当的问候…”
德拉科扑到斯莱特林的桌子上。
“布雷斯,潘西,你们知道一个我心目中温柔和善亲切善良的完美纳西莎妈妈完全崩盘的时候我那心境吗?”
过了一会儿。
“那么,潘西,你爸爸有没有告诉你,我妈妈她,是怎么样…我是说,适当的问候?”

这时候,几米之隔的赫奇帕奇长桌上传来一声招呼:“嗨,西茜,谢谢你的那篇关于消失咒的论文,它太及时了。”
“不客气。”温和地回答,“亲爱的斯利姆,为了你那漂亮的褐色眼睛,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的,对了,周六可以约你吗?”
塞德里克炸毛:“西茜!”

布雷斯耸肩:“恩,就是这样。”
潘西:“没错。”
德拉科:“…”

一直试图营造的良母形象被彻底崩溃,得知原因之后的纳西莎,对于西弗勒斯的某种问候也愈发地变本加厉。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的日更,可是昨天晚上停电了,因为下雨,供电局神马的一点都不给力…
所以两章合一章,这章,真的好重的分量啊~
至于水仙的记忆问题,就如章节前所交代的那样了,如果哪里还有什么问题,请告诉我。前几章我会再想想怎么才能好好修… 泪
最后,挨只戳泡泡。
请蛋腚地无视内容提要
霍格沃茨的天气非常差劲,连续几天的阴雨搅得空气中都带着粘稠的感觉。
六年级的课业,纳西莎敷衍地选了几样课程,完全只是用来打发教授,她把更多的时间安排在联系相关的咒语,那些狠厉的,她以前虽然知道却不想尝试的咒语。
最近的气氛轻松很多,大概是因为魁地奇比赛。

“纳西莎,去看魁地奇比赛去吧,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呐,肯定很激烈。”莎曼拉着她的胳膊,“去啦,去啦,我们去看狮子和蛇掐架!”
纳西莎沉默地翻书,良久才扔出两个字:“不去。”
“嗨,嗨,西茜,别这样。”克里斯汀劝着。
莎曼瞪了她一眼,然后恍然大悟:“我竟然忘了,咳,莎曼还是我们两个去吧,听说塞德里克学长也不去呢。”
纳西莎啪的一声合上书,温柔地笑着:“你们说什么?魁地奇是吗,我们早点去占个好位子。”
克里斯汀:“…你真善变。”
纳西莎眨眨眼。

???

哈利?波特在霍格沃茨的盛名也掩盖不了他出色的飞行天赋,这点像透了他的父亲,纳西莎记得当年的詹姆?波特也是这么上蹿下跳像猴子似的。她记得那年情人节詹姆?波特骑在扫帚上给一个格兰芬多的姑娘送上一束极大捧的玫瑰花,那可真是浪漫啊。
那个姑娘叫什么来着,记得当初她特意打听了那个姑娘的名字,哦,不,她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在羡慕,绝对不会承认。
纳西莎跟着莎曼走在魁地奇赛场缓慢地走着,喧闹的赛场上她皱着眉头回忆以前的事情。这时候,她偏过头看到西弗勒斯站在一群系着绿白相间的围巾的斯莱特林中间,他依旧皱着眉头一副苦愁大深的模样,让人忍不住退避三丈。
福至心灵,她突然想起。
“莉莉?伊万斯。”纳西莎低声喃喃这个名字。
纳西莎眯着眼睛缓慢地回忆着,她抬头想去看哈利,但是因为太远,只能看到他额头凌乱的头发,她记得那个孩子有着和莉莉?伊万斯一模一样的眼睛,她叹了口气:西弗勒斯。
纳西莎当年和西弗勒斯一个年级,知道因为他和这个格兰芬多走得太近,而且又是混血的身份,在斯莱特林吃了多少的苦头。
然而最后——
纳西莎用手遮住阳光,抬起头看着头顶像流行一样飞来飞去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们,突然产生一种喟叹。
“年轻啊。”
当年太年轻,如今已然苍老。
可年轻时候的失误依旧在不止息地延续着,一直延续到被浸满毒液的尖牙咬破喉咙的那一刻。

“啊——”莎曼打了个哈欠,“就知道,就知道,还是格兰芬多赢。”
克里斯汀昏昏欲睡地点点头:“恩,恩,没多大的悬念…”
纳西莎撑着下巴:“你们两个明明对这些不感兴趣的,干吗还要来?”
“看看今年的斯莱特林能不能打破诅咒?”莎曼伸了个懒腰。
“诅咒?”纳西莎问。
克里斯汀重重点点头:“没错,诅咒,倒霉的诅咒。”
“斯莱特林实在太倒霉了,明明他们有更多的训练机会,也可以有更强大的实力啊。”莎曼叹了一口气,“虽然对他们没什么好感,但是,真的就像诅咒啊,斯莱特林真是倒霉透顶。”
“虽然斯莱特林的高尔和克拉布拉了后腿,但是格兰芬多的韦斯莱也好不到哪里去。”莎曼评价,“这真是奇妙的比赛。”
纳西莎却突然冷笑一声。
克里斯汀吃了一惊:“西茜,你怎么了?”
纳西莎只是看着不远处德拉科对着哈利那副尖酸刻薄的脸,皱眉不愿意再说一个字。
小兔崽子。
她暗骂。

纳西莎这天晚上,放下了所有她所有的计划,来敲霍格沃茨魔药教授的办公室大门。她要跟一个兔崽子的教父讨论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关于德拉科教育失败的问题,纳西莎曾经确实把责任统统推给她自己,但是在没有自己存在的两年里,为什么还能让一个严厉的父亲一个同等严厉的教父联手教育出一个欠揍的小混蛋?
以前她只认为这些挑衅是一个少年青春期多余的活力罢了,可是现在看来,她似乎太高估自己的儿子了。
西弗勒斯打开门,脸色看起来也不怎么好。
但是当他看到门口的纳西莎的时候,生生扯出了一个阴森森的笑容。
“很高兴见到你,怀特小姐。”
纳西莎扬着下巴:“我相信你的话,先生。”
西弗勒斯转身,纳西莎看到德拉科顶着他颇有几分乱糟糟的铂金色头发,白皙的脸颊一块又一块地青紫,他愤愤然捏着羽毛笔,左手手指还在不停地抠扯着靠背椅上的皮垫子。
“专心抄写你的院规,德拉科?马尔福先生。”西弗勒斯严厉地说。“否则就再加五十遍,再不然,我就告诉你父亲。”
德拉科愤恨地抬头,但是当他接触到纳西莎毫无波动的蔚蓝色眼睛的时候,突然有一瞬间的惊慌,他咬着唇低下头,拿着羽毛笔的右手开始慢慢发抖,左手则握成了拳头。

“我有几个问题请教你,教授。”纳西莎生硬地说。
西弗勒斯也干巴巴地回答:“乐意之至,这边请。”他指着魔药实验室。

她挥动魔杖把周围的隔音咒布置好。
“小马尔福先生为了图一个嘴巴痛快,而被狠狠揍了一顿。”
“恩。”纳西莎显得没好气。
西弗勒斯看着她的态度,冷哼一声,问道:“纳西莎,你告诉我,德拉科是被谁教育成——”他的毒液即将喷涌而出。
纳西莎灵敏地打断他:“我知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承认,我要负很大的责任,我以前对他太纵容,养成了这么个性子。”
“纳西莎,不是你。”西弗勒斯摇头。
纳西莎沉默。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是安慰你。”西弗勒斯说,“是我们,我们全部的人。”他接着说,“小时候他怕自己的父亲,却吃准了自己的母亲。”
纳西莎脸色不怎么好看。
“现在呢,他吃准了自己的父亲,那个聪明的混账小子。”
纳西莎犹豫再三,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可是他不能总是这样啊,这样下去…这样下去…”纳西莎回想着,不敢再说下去。
西弗勒斯嗤笑:“你不是总是,他只是个孩子吗?”
纳西莎暴躁地看着他:“西弗勒斯,认真点,别告诉我你没有丝毫责任,你是他的教父,我离开两年,你们两个把他教育成这副摸样。”纳西莎眯着眼睛步步紧逼,“一个没有丝毫隐能力,礼仪一遇到愤怒就忘到脑后,就像个一点就着的炮仗——”
西弗勒斯淡定极了:“我知道,但是,怀特小姐,身为已婚妇女,请离我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