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亦绣高兴地接过荷包,看到小姑姑羡慕的眼神,十分大方地拿出一个银锞子给她说,“姑姑拿去买花戴。”
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钱满霞小姑娘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拥有银子。乐得眉眼弯弯,忙不迭地跑回自己的小屋。她把一个旧木箱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布包,里面装了四文大钱。她又数了一遍钱,再把银锞子放进去。
她长这么大,得的最多的就是大哥大嫂成亲时给她的五文钱红包。不过,当她看到大嫂大公无私地把红包捐出来后,也把自己的五文钱交给了吴氏。其实,每年过年她都会得到几文爷奶及亲戚给的压岁钱,但家里一有困难她就毫不犹豫地贡献出来。有两次进镇办事还给锦娃和绣儿买过一次馒头一次糖人,所以尽管没舍得给自己花过一文,存到还在还是只有四文钱。
现在,里面竟然多了一个亮铮铮的银锞子,她喜滋滋地看了又看。
吴氏按照孙女的要求,买的碎布也不是很碎,大的有半尺大小,小的也有成人的巴掌大,而且都是绸缎。这些碎布要贵些,足足花了五十文钱,让吴氏心疼了半天。
钱亦绣把碎布和绣线都抱回了左厢房,美其名曰给大家一个惊喜。其实,她还是怕万一小娘亲浪费碎布绣线被吴氏唠叨。
她先把荷包放进大红柜子最下面的一个小格里,这格是专门装她衣裳的地方。还对程月说,“娘,绣儿的私房钱放在那个格子的最里边,娘和哥哥若有想买的东西,就拿出来用。”
又把碎布和绣线拿出来交待小娘亲。
钱亦绣虽然不会做针线,前世连缝扣子这些最简单的针线活都要拿去裁缝铺子做。但不妨碍她会欣赏,又记得许多样式。
她连说带比划,让小娘亲做几个玩偶小老虎,程月竟然搞懂了,不停地点着头。
不通人情事故的程月对针线活的理解能力超强。虽然刚开始的确浪费了一些线和布,但慢慢就做顺了。之后的程月过得很充实,不再像原来那样不是跟着忙碌的女儿转,就是看着学习的儿子发呆。
晚上,钱亦绣又把自己放私房钱的地方跟钱亦锦说了。
钱亦锦有些脸红,“妹妹比哥哥还能干。”
钱亦绣说,“哥哥现在是读书,等将来考了进士当了官,挣的银子就比妹妹多了。”
小正太点头说道,“今儿先生又表扬哥哥了。说哥哥天赋异禀,长相俊俏。还让哥哥发愤努力,像翟大人那样,不仅考上进士,还被皇上点了探花。”
然后又老生常谈地念叨了一些书中自有黄金屋之类的话。
钱亦绣不耐听他那些念叨,心里在想,大概连翟大人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大乾朝草根励志典范加众多农家子弟的偶像。真当了翟大人,其中滋味,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这天晌午,从地里回来的吴氏气咻咻地直奔正在房檐下编篮子的钱三贵,“当家的,我有事跟你说。”
然后进了她的卧房,钱三贵也跟着进去了。
钱亦绣跟她打招呼她也没理,钱亦绣直觉有情况,便跑到他们小窗下偷听。
只听吴氏低声对钱三贵说,“那唐氏真是把我们家吃顺了,先打主意卖月儿,现在又把主意打到秀儿身上了。死婆娘,阎王咋不收了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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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小媳妇
钱三贵一惊,“怎么回事?”
吴氏气道,“她刚才在路上把我拦住,说是想亲上加亲,把秀儿说给她的外孙财娃当童养媳。还说绣儿就是一个吃白食的丫头片子,反正都要嫁人,不如早些嫁进婆家,还省了咱们家的口粮。”
钱三贵气得拿着拐棍敲了几下,骂道,“贪得无厌的恶妇,太可恶了!若不是看在二哥的面上,我真想一拐棍打死她。”
吴氏说道,“那天在大院吃饭,你们说霞草是绣儿想出的法子,朵娘就听了一耳朵。她定是那时打上了绣儿的主意,让唐氏来当说客。”
钱三贵咬牙切齿地骂道,“别说李栓子和朵娘两个是烂泥糊不上墙的东西,财娃又小小年纪到处惹事生非。就是再好的人家,我也舍不得把绣儿这么小就送出去。呸,亏他们想得出来。”
吴氏见钱三贵气着了,赶紧劝道,“当家的快别生气了,因为那个恶妇把身子气坏了不值当。我已经拒了,告诉唐氏,我家的闺女可是宝贝得紧,舍不得小小年纪就嫁出去。若是她想跟李家亲上加亲,就赶紧让王氏生个吃白食的丫头片子,一生下来就送进李家当童养媳,也好给她家省口粮…”
两口子叽叽咕咕一阵骂,才出了房。
他们大概觉得孙女才六岁,跟她说嫁不嫁人的事不太好。也不敢跟程月说,怕把她吓着。只是把钱亦绣叫到身边,隐晦地告诫她离唐氏及钱满朵的家人远着些,这几个都不是好人。
钱亦绣鼻子酸酸的,她的爷爷奶奶真好。
还有那个唐氏,想把小娘亲卖给方阎王的帐还没跟她算,如今又把坏主意打到她身上,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以后得找个契机好好收拾她一番,让她长长记性。
第二天下晌,多多小盆友突然造访,她在家里呆得无聊,便跑来找找钱亦绣玩。这是她第一次一个人跑出村外玩。
被小萝莉喜欢也是一件愁人的事,钱亦绣带着她扯完花戴,又玩了过家家,还请她吃了两颗糖,喝了一碗糖水。因为她没有跟家里说她来了这里,吴氏怕大房担心,玩了一阵后,便让钱亦绣送她回家。
两个小人儿手牵手向村里走去。快到村口时,便看到一个脏兮兮黑墩墩的男孩向她们跑过来。
这个小男孩就是钱满朵的大儿子李阿财。他和爹娘去外婆家蹭吃食,爹娘半路碰上熟人拌住了,他先跑来花溪村玩。正好看见钱亦绣小姐妹,便跑了来。
钱亦绣没理他,拉着钱亦多绕开他往村里跑。
阿财追了上去。钱亦绣两人腿短,跑了没几步便被追上了。阿财一把把钱亦绣的后衣领抓住,叫道,“跑啥,我娘和我外婆都说了,你是我的小媳妇,咋见了小相公就跑哩?”
钱亦绣气得脸都红了,扭扭身子挣开他的手骂道,“谁是你的小媳妇,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李阿财气着了,怒道,“你骂谁癞蛤蟆?再骂句试试,看我不打死你。”说着伸手推钱亦绣。
钱亦绣的小身子骨不经推,一下子跌倒在地上。由于钱亦绣一只手是被多多拉着的,便把多多也带着倒在了地上,多多大哭起来。钱亦绣知道自己和多多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也尖叫着哭起来。
在村口菜地里摘菜的一个妇人闻声走了过来,随后几个半大小子也跑过来。
那妇人是谢虎子的娘,人称谢大娘。她边走边吼着李阿财,“你那么大了,咋能欺负两个小女娃?”
李阿财吼道,“她是我的小媳妇,哪有小媳妇骂自己相公是癞蛤蟆的?可不是该打。”
钱亦绣气得直咬牙,边哭边骂道,“真不要脸,这么小就想娶媳妇。”又拉着多多跑到谢大娘身边说,“谢奶奶,我怕。”
多多没吃过多少亏,一听姐姐这么说,哭声又大了些,大喊,“多多怕,阿财表哥打我。”
李阿财吼道,“我没打多多,我打的是绣儿。她是我的媳妇,我打两下咋了?”
旁边的半大小子看戏不嫌台高,起哄道,“原来是小相公打小媳妇啊,谢大娘就别多管闲事了。”
钱亦绣气昏头了,大骂李阿财道,“胡说,谁是你媳妇,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凭你也配。”
一个少年又起哄说道,“李阿财,人家瞧不上你,咋办?”几个小子哈哈大笑起来。
李阿财又冲过来要打钱亦绣,被谢大娘拦住了。对说话的那个少年道,“牛小子,快别火上浇油了。这女娃是钱家三房的孙女,身子不好,难得进村一趟,欺负人家作甚?”
那几个少年讪笑着方住了嘴。
李阿财却不依不饶,还想挣开拉他的谢大娘去打钱亦绣,嘴里叫喧道,“我外婆都说要去你家提亲了,你就是我媳妇。还敢骂相公,看我不打死你…”
“你想打死谁?”随着一声大呵,钱亦锦跑了来,他放下装书的草篮子便冲上去打李阿财。
钱亦锦本就长得壮,又跟钱三贵学了几手打架的诀窍,几下子就把李阿财推在地上骑在他身上打,打的李阿财哭爹喊娘,直叫,“我不敢打绣儿了,再也不敢了。”
“你还乱叫不乱叫?”钱亦锦边打边问。
“不敢了!哎哟,哎哟,哇哇哇哇…”
谢大娘和那几个看热闹的小子都觉得李阿财可恶,何况外村的人竟敢来这里欺负他们本村的人,着实该打,便没上去拉架。
突然,一个身影冲过来把钱亦锦拎起来辟头盖脸就打,是钱满朵的男人,李阿财的爹李栓子。
钱亦绣看哥哥吃亏了,可不淡定了,尖叫着弯腰拿起一块带尖的大石头往李栓子身上砸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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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大山威武
第一更
李栓子吃痛,抬腿向钱亦绣踢去,钱亦锦扑过去抱住他的腿狠狠咬下去。李栓子痛得脸都变了形,抓住钱亦锦的头发往外推,可钱亦锦死死地咬住他的大腿不松口,李栓子把钱亦锦整个身子拎起来甩出去。
陆续来看热闹的人见事情闹大了,赶紧拉住还要冲去打人的李栓子,“你这么大的人了,咋能下死手打小娃呢?”
李栓子吼道,“他打我家阿财,咬我,你们就没看到?哎哟,肉都快咬掉了。”
钱亦绣看见小哥哥飞出去,尖叫着冲到他身边,见他身下是丰沛的荒草心中才稍安。她感觉小哥哥还想爬起来,使劲按了按他。钱亦锦多聪明啊,立马闭上眼睛装死。
钱亦绣边用手把他鼻子两冀捏住止血,边把流出来的血糊的满脸都是。还大哭大叫着,“哥哥,哥哥,你不要死啊…”
钱亦多也坐在一旁哭,“锦哥哥别死,锦哥哥别死。”
这时,钱满川和谢虎子几个人冲了过来,见钱亦锦满脸是血倒在地上,钱亦绣和钱亦多坐在他身边大哭不止,气坏了。钱满川二话不说,冲过去就跟李栓子撕打在一起。钱满川比李栓子高半个头,也壮得多,几个回合,便打得李栓子毫无招架之力。
谢虎子把钱亦锦抱起来,问他胳膊腿能不能动。
吴氏和钱满霞正在厨房里做饭,听到一阵猛烈的敲门声,还有一个男孩的叫喊声,“三爷爷、三奶奶,锦弟出事了!”
吴氏吓得魂飞魄散。丢掉手中的菜跑出去打开门,是钱亦善。
听了钱亦善的话,吴氏哭喊一声“奶的锦娃”,便冲出了院子,钱满霞紧随其后。
钱满霞都跑了几步了,看到大山从山里跑出来奔向她家院子。便大喊道,“大山。走。锦娃被人打了。”
大山听了也跟着她们向村口跑去。
钱三贵也想拄着拐去,但看到吓得浑身直哆嗦的程月,便只得忍住性子没出去。安慰着她,“无事,锦娃会武,等闲人打不过他。”
吴氏赶到的时候。打架的钱满川和李栓子已经被拉开了,谢大娘和几个小子正在跟汪里正和众人说着什么。
谢虎子抱着钱亦锦。钱大贵抱着钱亦绣,汪氏抱着钱亦多。
钱满川被人拉着还在和鼻青脸肿的李栓子大吵,唐氏、钱满朵大哭着在骂钱满川,钱二贵却在骂着李栓子。钱满河见吴氏来了。赶紧迎过去说,“三婶,对不起…”
吴氏没理他。直接跑到谢虎子和钱大贵面前,哭着喊道。“锦娃,绣儿,你们怎么被打成这样…”
谢虎子赶紧安慰道,“三婶莫急,我刚看了锦娃,没伤着骨头,只是皮外伤。”
此时,钱亦绣披头散发,哭成了泪人。钱亦锦满脸是血,之前一直没哭。看到吴氏才流出泪来,哽咽道,“奶,锦娃没用,还是让妹妹被人欺负了。”
吴氏听了心如刀割,把钱亦锦抱过来,哭得撕心裂肺,钱二贵赶紧跑过来陪礼道歉。悲愤的钱满霞也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和斯文,她指着李栓子对大山喊道,“去,咬他!”
李栓子先看到一条硕壮的大狗跟着吴氏母女跑来就有些怕了,此时看到大狗奔向自己,其他人却哄地一声全部闪开。他吓的以最快的速度向旁边的一棵杨树跑去,抱着树就往上爬。
说是迟,那是快,大山已经追到他脚下。立起身子一咬,咬住了他的裤腿,往下一拽,裤子便被扯下来,露出了白花花的屁股。
男人们哄堂大笑,妇人们赶紧尖叫着捂住眼睛背过身。
大山跟一个壮年男人单打独斗能占上峰,跟两个赤手空拳的壮男还勉强打得过,对阵三个以上的男人就不行了。现在虽然男人多,除了钱二贵以外,都不帮着李栓子,包括钱满河。
那棵杨树不大,被爬上树尖的李栓子压弯了。大山爬不上去,不停地吼叫着用头撞着树。杨树东摇西晃,光着腚的李栓子抱着树梢来回晃,逗得看热闹的男人们大笑不已。
李栓子之后得了一个外号,叫李光腚,当然这是后话了。
李栓子此时吓得不得了,惨叫着,“救命啊,救命啊,快把狗打死…”
钱二贵知道自家理亏不好打大山,只得求钱满霞道,“霞姑,快把大山弄走,让那丢人现眼的东西下来。”
唐氏和李满朵过来推搡着钱满霞,“死丫头,快把那死狗弄走。”
钱满霞不理他们,低头抱着钱亦绣痛哭着。
汪里正和钱大贵觉得闹得差不多了,同吴氏商量道,“把大狗弄走吧,真出了人命,你家也落不了好。再说,那混帐东西也得了教训…”
吴氏已经知道钱亦锦看着吓人,其实都是皮外伤,李栓子和李阿财还伤得重些。便背着大喊道,“大山,过来。”
喊了几声,大山才悻悻地停住,来到吴氏身边。它抬头望着一脸血的钱亦锦,竟然流出了眼泪,看得一旁的人啧啧称奇。
李栓子下了树,钱二贵把裤子甩给他,骂道,“弄人现眼的东西,那么大的人还跟小娃打架。”
李满朵哭道,“财娃都被锦娃打成这样了,他爹打那小子有啥错?爹咋能帮着外人欺负自家人呢?”
李阿财的鼻子被打出了血,脑袋上还掉了个包,一只眼睛也肿了起来,站在一旁呜呜哭着。
钱大贵见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便提议去他家把这件事解决了。又让钱满霞回家,去把钱三贵换来。又让钱满川去背人,钱三贵走得太慢。
汪里正把看热闹的人撵了,自己也不想去掺合人家的家务事,背着手回了自家。
钱家人及李满朵一家三口刚进钱家大院,钱老太就迎了上来。看见钱亦锦鼻青脸肿被抱回来,吓坏了。哭道,“我可怜的锦娃,若是破了相,可咋整啊,连举人都不让考的…”
钱满朵哭着说,“奶,锦娃把财娃的鼻子都打出血了。”
“活该,咋不打死他!”钱老太哭骂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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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教训
第二更
汪氏低声跟钱老太说了个大概,老太太气得咬牙切齿,拿着鸡毛掸子辟头盖脸地打起了唐氏,边打还边骂,“打死你这个被屎糊了眼的贪心婆娘,见绣儿聪明就想弄给你外孙子,也不看看你女婿家是个什么样…”
唐氏不敢还手,边躲边喊道,“哎哟,哎哟,三房穷得叮当响,我这也是好意,想让绣儿那丫头有口饱饭吃,替三房省口粮食…”
钱满河赶紧抱住钱老太道,“奶快别打了,小心您的身子骨。”又对唐氏说,“娘,快别瞎说了,爹和我早就说了那个主意不成…”
钱满朵推了几把钱满河骂道,“你是我亲弟弟,咋帮着外人说自家人呢?你亲妹夫和亲外甥被人打成这样,你不帮忙不说,还怪娘的不是。你还是不是我亲兄弟?”
“我是帮理不理亲!再说,锦娃、绣儿也是我们的侄子、侄女。满江兄弟走了,我们更应该善待他留下的儿女才对,你咋能算计他们呢。”钱满河吼道。
“放屁,吃里扒外的玩意。老娘那是在帮三房省口粮…”唐氏嘴硬道。
吴氏恨极了唐氏,听她还在胡说八道,把怀中的钱亦锦塞给一旁的钱满蝶,上去就抓住唐氏的头发往她脸挠去。骂道,“我打死你个娼妇,我家的媳妇,我家的孙女咋由着你算计。那么喜欢钱,你咋不卖自家的媳妇,卖自家的孙女,替自家省口粮…”
吴氏虽然平时温柔好脾气,但此时已经气昏了头,把以往积攒的愤怒都发泄了出来。抓得唐氏连连尖叫。
两妯娌打架,钱大贵、钱二贵干吼也不好动手,钱老太聪明地拉住了想去拉架的钱满河。
钱满朵见自己娘挨打了,就要上去帮唐氏,却被一旁的许氏拉住,呵道,“你干了缺德事。还想打长辈不成?
李栓子就是一个怂蛋。被钱满川打蒙了,又被大山吓破了胆,爬在石桌上装死人。李阿财比他爹有种。冲过去想帮唐氏,被钱亦善拉住打。钱亦锦没有继续装病,滑下钱满蝶的身上,跟钱亦善一起打李阿财。
汪氏也气唐氏母女人心不足。在一旁骂道,“作死的贪心婆娘。尽干缺德事,打得好!”
才赶到的王氏见状,赶紧上前替唐氏挡着吴氏的打。
打了一阵,钱大贵见闹够了。就让汪氏去把吴氏和唐氏分开,众人也都住了手。
钱大贵不好直接说弟妹,呵责着钱满朵。“男婚女嫁,要讲个你情我愿。人家不愿意就算了,何况还是亲戚。你却跟财娃灌输这些,这么小的娃子懂啥?还有栓子,这么大的人了,咋能下死手打锦娃?”
李阿财还理直气壮地哭道,“绣儿是我的小媳妇,我打两下咋了,你们凭什么打我们?”
钱大贵和钱二贵呵斥道,“不许胡说!绣儿谁的媳妇都不是,他们家还没给她许人家。”
钱亦锦和钱亦善气得又去推李阿财,“你再胡说,信不信我们打死你。”刚推两下便被大人拉开了。
钱三贵已经被钱满川背来了。他在路上就听钱满川说了经过,再看到狼狈不堪的小兄妹,气的脸色铁青。
他把钱亦绣拉进怀里,抚摸着钱亦锦,愧疚地说道,“爷爷无能,委屈你们了。让你们从小就吃不饱穿不暖,现在还要被别人欺负,小小年纪就被算计着去给别人当童养媳…”
话没说完,就哽咽着说不下去了。手握成拳堵住嘴,生怕自己会哭出来,脸憋得通红,身子也微微晃着。
钱二贵听了这话面红耳赤,气得又冲上去甩了唐氏几巴掌,“死婆娘,三弟家已经够艰难的了,你还要去算计…”
唐氏的哭嚎声更大了,跟钱二贵撕扯起来。钱满江和钱满朵赶紧拉架,钱老太又乘机拿鸡毛掸子打了唐氏几下。
钱三贵稳了稳情绪,冷声对钱二贵说,“二哥,那唐氏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计我们家的人,你说说该怎么办。若你再不严加管束,娘和大哥作见证,咱们这门亲就断了。”
钱大贵也说,“妻不贤,是乱家的根本,二弟是该好好管管了。”
钱老太用鸡毛弹子指着唐氏说道,“怎么管?要我说,这婆娘又馋又懒又坏良心,直接休了。”
钱二贵既气唐氏昧着良心算计亲戚,又不舍二十几年的夫妻情份,憋得脸通红。钱满河赶紧过来给钱老太和钱大贵、钱三贵跪下说,“求奶、大伯、三叔看在孙儿、侄儿的份上,原谅我娘这次吧。我娘已经得了教训,再不敢了…”
王氏赶紧也跪了下去,钱满朵也吓着了,跟着跪下去。
先还大声嚎哭着的唐氏这才真怕了,给钱老太跪下说,“婆婆,我再不敢了。”又放柔了声音对钱二贵哭道,“他爹,我也不是算计,就是喜欢绣儿聪明,又觉着财娃能干,比他老子强多了,才想着把他们凑成一对。三叔他们不原意就算了,我也没强逼着啊…”话没说完就哭得肝肠寸断,“今天这事闹的,我里子面子都没了,被小辈骂,被婆婆和弟妹打…既然当家的也说不行,我就再也不提这件事了。当家的别生气,气坏了身子我可怎么活啊…”
钱满朵也说,“爹,财娃和他爹跟绣儿和锦娃打架,不关娘的事,爹千万别错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