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唐馨儿主仆二人会在陈蓦行刺董卓的前一夜离开,毕竟行刺是否能够成功,陈蓦没有多少把握,留她在宫内,陈蓦心中显然不会放心。
但是唐馨儿却说什么也不愿意丢下陈蓦一人独自离开,就算是陈蓦反复相劝,她仍然没有改变主意。
为此,陈蓦只好让曹操将侍女翠红悄悄送至宫外,让她先到宫外打点一切,最好能联系到张素素,毕竟唐馨儿在宫外举目无亲,要找一个合适的地方落脚,并不是那么容易。
然而唐馨儿这份源于女人的固执,却给陈蓦带来了几分压力,因为他与曹操两人早已决定,无论行刺是否成功,都会趁乱远离皇宫、甚至是雒阳,而要带着唐馨儿趁夜逃走,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过陈蓦显然也能理解唐馨儿的感受,虽然他反复相劝,但是不得不说,唐馨儿对他的情谊让他感到心中阵阵暖意。
“今夜在皇宫内值守的是曹某同僚,屯骑校尉鲍鸿、右校尉淳于琼,我昨日已暗暗托付过他们,叫他们放你与唐妃二人离开皇宫…”
“可靠么?”
“放心,皆是曹某信任的弟兄,都是重情义的好男儿,他二人也对董卓把持朝政一事格外不忿,迫于只身势孤这才勉强虚与委蛇,对了,这个拿着!”说着,曹操从怀中取出一块腰牌递给陈蓦。
“这是?”
“此乃曹某典军校尉贴身腰牌,我那两个弟兄并不认识你,也不曾见过唐妃,如此曹某与他们约定,只要你与唐妃手持这块腰牌,他二人便会放你们离开!”说着,曹操顿了顿,带着几分尴尬说道,“曹某能替你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嗯!”陈蓦点了点头,将手中腰牌藏在怀中,他助曹操诛杀董卓,曹操助他与唐馨儿悄然逃离皇宫,无论成败,从此各走一方,谁也不欠谁的,这便是他与曹操的君子之约!
当日落西山前后,曹操与陈蓦来到了皇宫西苑。
那本是当朝天子居住的地方,但是如今董卓却明目张胆地住在西苑一处殿中,一方面便于亲近他与天子刘协的关系,便于教导他,另一方面,董卓显然是十分垂涎宫内那些貌美的宫女。
“来者何人?站住!”在西苑董卓居住的某处别院前,曹操与陈蓦被值守的西凉士卒叫住了。
陈蓦下意识地低了低头,尽可能用头盔遮挡住脸,而曹操则是面不改色,笑意连连地走上前去,笑着说道,“莫要大惊小怪,是我!”
那些西凉士卒皆是董卓心腹护卫,多少见过曹操出入其中,也不在意,纷纷抱拳向曹操见礼,毕竟董卓十分看重曹操,这些护卫显然是看在眼中,自然不敢多加怠慢。
“原来是曹校尉,小的多有得罪,还望恕罪,这位是…”说着,领头的护卫用略带疑惑的目光望着曹操身后的陈蓦,或许是陈蓦若隐若现的戾气使他生起了几分警惕。
“哦,此人是曹某新招的护卫,武艺不凡…”说着,曹操话锋一转,笑呵呵说道,“当然了,比不得相国身旁的诸位!”
那些护卫一听,下意识将身体站地笔直,脸上隐隐带着几分喜悦,就连那位护卫头领也是笑意连连,毕竟客气话谁不愿意听啊。
“相国在苑内么?”曹操问道。
“在呢,早时候还提起曹校尉呢,”说着,那护卫头领眨了眨眼睛,意有所指,笑嘻嘻地说道,“前个时辰卑职还瞧见相国在房内习武,这会怕是有些乏了…”看着他挤眉弄眼的模样,显然他口中的习武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再说了,有在房内习武的么?
“那正好,曹某有事要见相国,还望这位兄弟代为通报!”
“通报倒是不必,曹校尉何许人,哥几个都熟悉,只是…”说着说着,那名护卫头领的目光落在了曹操身后的陈蓦身上,见他低着头手捧着一柄兵刃,有些为难地说道,“曹校尉,您可是知道规矩的,这宫内…可不能携带兵器啊!”
没想到曹操哈哈一笑,一手拿过陈蓦手中宝剑拔出,带着几分傲气说道,“这可不是寻常兵器,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其实早在曹操拔剑的刹那,那些西凉士卒早已瞪大了眼睛,显然是看傻了,只见那似剑非剑、似刀非刀的兵刃上,竟然镶嵌七宝,珠光闪烁,且不说这兵刃是否绝世,单单那些宝石,便足以令人垂涎不已。
所谓的七宝,指的便是紫金、白银、琉璃、水精、砗磲、珊瑚、琥珀七样。
金、银、琉璃或许大多数人都知道,而水精便是指水晶,古人曾赞它为[水之精魄所在],所以又叫水精;而砗磲便是指一种深海中极为罕见的贝壳;其余珊瑚玛瑙,与后世大致类似。
而曹操如今手中的这把宝刀,便是历史中赫赫有名的七宝刀,也是司徒王允的珍贵收藏。
名副其实,七宝刀,七宝之刀!
“这…这…”见曹操将宝刀入了刀鞘,那些护卫却仍然是一脸意犹未尽之色,喉咙处上下鼓动不已。
“这是曹某欲献给相国的宝物!”曹操略带几分得意地说道。
那些护卫这才恍然大悟,不过为了谨慎起见,他们还是打算搜身。
“抱歉了,曹校尉!”
先被搜身的是陈蓦,从头到脚,未带任何兵刃,而正当那些护卫打算搜查曹操时,却见曹操主动说了一句话,足以显示这位未来中原霸主的机谋与胆识。
“呵,诸位这是尽忠职守,曹某如何会见怪,即便曹某与相国私交再过亲密,也始终是外人,而诸位与相国即便疏远,也始终是值守近侍,正所谓亲疏有别么!”
若是曹操没有说这句话,那些个西凉士卒真敢搜查曹操身上是否带着兵刃,但是曹操这一说,他们反而有些为难了。
也是,曹操如今深得董卓信任,却仍然对他们这些护卫客客气气,但是如今却反过来要搜他的身,这不是明摆着打别人脸么?
万一这位心中不忿在相国面前说几句闲话…
想到这里,那位护卫头领皱了皱眉,为难地望了一眼曹操,随即释然说道,“罢了罢了,曹校尉何许人物?乃是相国心腹,我等岂有这个胆子冒犯曹校尉?”在他想来,曹操几乎每日都要到西苑拜见董卓,每日搜身也没从他身上搜出什么来呀。
想了想,他便放曹操与陈蓦入了西苑,但是他万万也想不到,曹操先前诸多的拜见,都是为了今日的方面,这就是这位未来中原霸主的机谋所在!
他更想不到的是,曹操一入西苑,见四下无人,便从怀中取出数柄短剑递给陈蓦。
什么叫胆识,这就叫胆识!
接过短剑,陈蓦顺手插在腰后的剑套中。
毕竟他刺杀最惯用的手法便是投掷短剑,凭借着后世无聊时近十年的练习,再加上如今的眼力,很少有人能躲开他的短剑,被他所刺杀的那数百雒阳武人,几乎都是死在他这手绝技之下。
正如日后世上武人谈起他时说的那样,只要他手中还有一柄短剑,那么,他要谁死,谁就必须得死,即便是在千军万马护卫之下!
当然了,那是数年后的陈蓦,且还不是如今的他!
现在的他,就连武人一些最起码的知识都十分缺乏,以至于曹操说起命格一事时,陈蓦满脸疑惑。
“听说董卓在西凉时是一位罕见的悍将,我等要谨慎从事!唉,若是能见到董卓命格就好了…”
“命格?那是什么?”
“唔?”曹操下意识地停下脚步,满脸诧异地望着陈蓦,“你…你不知道?”
陈蓦摇了摇头。
曹操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愣地说不出来,半响之后,一脸急切说道,“你当真不知道?”
陈蓦再一次地摇了摇头。
曹操似乎有些急了,望着陈蓦一脸难以置信地说道,“你既然不知道命格,如何能刺杀了我雒阳诸多有功之士?”
一句话说地陈蓦有些难以理解。
“杀…还能怎么杀?用武器啊…”
“你!”曹操哑口无言,见陈蓦似乎当真对此事一无所知,眉宇间竟然露出几分焦急之色,但是转念之后,他看向陈蓦的目光,却又充满了震惊。
在稍稍一想后,曹操将陈蓦拉到无人的偏僻之处,小声说道,“所谓的【元】、【精】、【气】、【力】,你应当了解吧?”
陈蓦点了点头,因为这些他听孙坚以及华佗说起过,分别指武人的阳寿、精血、战气以及体力,是衡量一个武人资质与能耐的直接体现。
但是对于命格,陈蓦并不是很熟悉,不清楚那究竟是做什么的。
毕竟陈蓦早前也瞧见过孙坚的那头黑纹灰虎,除了用来震慑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能力啊,但是看曹操那焦急的眼神,显然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命格,究竟是什么呢?它又用什么用呢?
在陈蓦诧异的目光中,曹操压低声音说道,“【元】、【精】、【气】、【力】能让一位武人施展出他作为人世最强的力量,而武人的本命命格,却可以让他获得一种更特殊的能力…”
“比那些招式还强?”
“招式?”曹操哭笑不得,摇摇头说道,“那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说完,他不安地叹了口气,对于此行刺杀董卓,还未施行便早已丧失几分对于成功的自信。
第044章 刺董!(二)
命格,那究竟是什么,在遇到遇到董卓之前,陈蓦并没有一个确切的概念。
因为在他印象中,孙坚的命格是一头叫做【白虎】的黑纹灰虎,而他所敬佩的颍川黄巾渠帅波才,他的命格则是一条三爪蛟蟒,叫做【栖风】。
说实话,陈蓦也曾见过两人在战场上厮杀,但是从未觉得那两只如同幻影一般的恶兽除了能震慑一下普通士卒外,到底还有什么作用。
直到,他遇上了董卓…
“滴答!”一滴鲜血滴落在殿内的青砖上,发出一声细微的动静。
那是陈蓦身上的血,此刻的他正紧贴着殿内廊柱躲在昏暗处,用眼角的余光望着殿内那个身材略显肥胖的男人,董卓。
董卓,那是陈蓦的刺杀对象,但是看如今殿内的情景,猎人与猎物之间却仿佛是调换了一个角色。
“小子,你不是要刺杀董某么?董某可是好端端站在这里等你杀我啊!”站在殿中的董卓哈哈大笑着。
望着他轻松的神色,陈蓦心中惊骇万分。
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借着喘息恢复力气的空挡,陈蓦尽可能地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事…
那时,他与曹操二人顺利来到了董卓歇息的卧室,而那时董卓正在榻上小憩,身旁站着那位陈蓦耳闻目濡的绝世豪杰,吕布。
在与董卓笑谈了一会后,曹操将七宝刀献给董卓,博得了他欢心后,便借机使了一个法子将吕布骗了出去,以至于卧室内只剩下陈蓦与董卓二人。
要知道陈蓦那时一声护卫打扮,董卓如何会在意他,见曹操暂时离去,董卓便又在榻上躺了下来,背对着陈蓦继续小憩。
这是一个绝好的刺杀机会!
当时的陈蓦这么告诉自己。
于是,他悄悄抽出了腰后的短剑,杀死了董卓…
对,他杀死了董卓!
很轻易、很轻易地,他用他的短剑刺入了董卓的心脏,彻彻底底了杀死了他!
连他自己也感到十分意外。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死去的董卓又活了过来?
不,应该是被杀死的董卓又活了过来?
不对…
陈蓦的思绪一片混乱,他无法理解自己所看到的事物。
在短短一炷香的工夫内,他[杀死]了董卓好几次,而且每一次都是拿短剑刺入要害,脖子、心脏、腰部,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无法杀死他?!
“哦?躲在柱子后面么?”站在殿内的董卓哈哈一笑,只见他随手一扬,也不知用了什么招式,陈蓦藏身的柱子瞬间如劲风催枯般被击碎。
在一片木屑飞扬中,陈蓦只感觉腹部承受了一股巨力,砰地一声倒飞出去,狠狠撞在墙上,随即跌落在地,吐出一口鲜血。
为什么?
究竟是为什么?!
在此之前,他一直认为武人间的强弱与否,一是看戾气是否浓厚,一是看招式是否精炼,凭借着牺牲元阳所换来的惊人戾气,以及一手飞刀取人性命的绝技,陈蓦曾经搅地雒阳满城风雨。
但是眼前的董卓,却让陈蓦手足无措…
他是不死之身么?
怎么可能?!
陈蓦心中犹如惊涛骇浪一般。
望着不远处勉强支撑着身体口吐鲜血的陈蓦,董卓轻哼一声,哈哈大笑说道,“敢刺杀董某的刺客,近些年可不多见啊!”
“…”强忍着不时涌上喉咙的鲜血,陈蓦勉强站了起来,用手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
“哦?还站得起来么?不错不错,”望着陈蓦哈哈一笑,董卓竟然摊开双手,笑着说道,“你不是要刺杀董某么?别说董某不给你机会,这样吧,你杀我一次,我打你一拳,看看究竟是你先死董某,还是董某先打死你,有意思吧?”
话音刚落,就见陈蓦眼中凶光一闪,一柄短剑在飞过大半个卧室时后,应声刺入了董卓的脖子,然而诡异的是,董卓竟然不闪不避,硬生生受了陈蓦那一柄短剑。
“哗!”一束鲜血从董卓脖子出迸射出来,然而他却丝毫不当一回事,随手将那柄短剑从脖子处拔了下来,捏着剑尖掂量了一下,望着陈蓦惊讶说道,“掷短剑杀人的刺客董某也曾见过许多,不过像阁下这样例不虚发的,还真是少见…”说着,他皱眉一想,抚掌笑道,“董某知道了,想必你就是搅地雒阳满城风雨的刺客,颍川黄巾陈蓦,对么?”
“是!”
此时陈蓦正死死盯着董卓脖子处,他分明见到对方脖子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惊人速度愈合,转眼间消失不见,仿佛从来就没有受过伤一样。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家伙真的是不死之身?
“真没想到,盛名雒阳的刺客,竟然只是一个未及弱冠的小子,哼,可笑那些关东的匹夫,竟然连一个稚气未脱的小毛孩都对付不了,竟然还有脸在雒阳为官,杀得好!”
陈蓦显然是没心情顾及对方的话,因为此刻他心中仍然是惊骇万分。
这家伙真的是人么?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自己始终无法杀死他?
难道他真的是不死之身?
如果说当初陈蓦面对着孙坚时还有几分勇气,那么现在,面对着董卓的他,连一丝一毫的勇气也没有了,因为他根本无法理解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撤?
陈蓦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毕竟他只是答应曹操前来刺杀董卓,但是并未答应曹操一定要杀死对方。
与数月前刺杀天子刘宏不同,此次陈蓦向唐馨儿发了誓会回去,会回去带着她一起离开皇宫。
他必须活着,因为唐馨儿在他来此之前对他说过,若是他不在了,她会下去陪他…
我会活着!
【崩劲·虎咆!】
“轰!”一道如同冲击般的黑色气浪在刹那间吞没了董卓那略显肥胖的身躯,轰击地整个卧室一片狼藉。
而趁此机会,陈蓦返身跑向殿门,没跑几步,他忽然停下了脚步,因为他分明看到吕布正拥着一柄画戟依在殿门处,用意义不明的目光望着他。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曹操的拖延失败了么?
不由得,陈蓦嘴角泛起几分苦笑,因为在曹操与他的约定中,曹操会尽可能地拖住这位历史中极其有名的悍将吕布,但倘若当真是力不从心,那么只能看陈蓦自己的造化了,毕竟曹操与陈蓦的关系并不是那么亲密,他也犯不上为了陈蓦与吕布发生冲突。
完了!
前有吕布,后有董卓…
陈蓦心中万念俱焚。
“咔嚓咔嚓!”
就在这时,陈蓦的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下意识转过头去,却见董卓丝毫无损地从废墟中走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木屑尘土,对依在殿门处的吕布说道,“曹阿瞒呢?”
“跑了!”吕布淡淡说了一句。
“枉我好心好意待他,他却如此负我,所谓关东武人,皆是宵小之辈!”董卓冷哼一声,随即又皱眉问道,“奉先不曾将他曹阿瞒抓回来?”
只见吕布耸了耸肩,淡淡说道,“因为义父不曾下令!”
“嘿!”董卓不知怎么乐了,将目光转向进退两难的陈蓦,摇头说道,“方才那招并非普通的崩劲吧?没想到区区一刺客,竟然也掌握着如此高深的技艺,好些时候不曾活动了,竟然被一个刺客搅地灰头土脸,这成何体统!”说着,他仿佛察觉到了什么,转头对吕布说道,“我儿不试试么?或许能伤到为父也说不定!”
在陈蓦愕然的目光中,吕布瞥了一眼陈蓦,淡淡说道,“虽说戾气惊人,但不过一个只懂得蛮力的莽夫,若是他有我八分本事,或许我会试试也说不定!不过眼下,还是算了吧,没有丝毫胜算!”
“哈哈哈!”面对着吕布那几句违逆的话,董卓不单不怒反笑,竟然还用赞赏的目光望着吕布,笑着说道,“我儿的意思是,只要有两个我儿,便能杀死为父?”
“至少进退自如!”
“哈哈哈哈,好好!董某要的便是我儿这份志气!我儿可是一头猛虎啊,有你在为父身旁,日夜窥视,为父便不得不精修武技,免得日后遭你反噬,长此以往,为父武艺便能更进一分,皆是我儿功劳啊!”
“哼!”吕布轻哼一声。
怎…怎么回事?
听着两人的对话,陈蓦一时间惊地说不出来,别的暂且不提,董卓竟然比吕布还要强?
其实也难理解,毕竟如今的吕布才不过二十五、六上下,还不是日后世人口中天下无双的温侯,而董卓如今正值壮年,正是人生的巅峰期,而且,他似乎还有一种无法被人杀死的特殊能力。
见后路被吕布截断,陈蓦只能硬着头皮与董卓纠缠,打算弄清楚他那种诡异能力的原因。
慢慢地,他仿佛间摸到了对付董卓的窍门,毕竟董卓的身体略显肥胖,行动不便,而陈蓦则是身手敏捷,于是,他采用了游斗的办法。
而在此期间,吕布则一直依在殿门旁注视着陈蓦与董卓的打斗,似乎根本就没有插手其中的意思,而且,比起陈蓦他似乎更关注董卓的一举一动,时而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或许是董卓察觉到了陈蓦的用意,再加上他对于陈蓦的能力也有一定的了解,空有一身戾气,却只依靠蛮力,不过对方对于击杀之术的纯熟,却出乎了董卓的意料。
也因此,董卓对于一名刺客生起了玩乐之心,而且这份玩乐之心越来越浓。
“欺董某动作不便么?嘿!”
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董卓周身的气剧烈翻滚起来,随即,只见他深深吐出一口气,原本略显臃肿肥胖的身躯,竟然诡异的瘪了下来,露出一副精壮肌肉,浑身下来,竟无丝毫赘肉,而同时,他身旁的戾气也浓了足足一倍,竟然充斥了偌大卧室。
那充斥暴戾的气息犹如一阵劲风将陈蓦避退几步,随即,他惊愕发现卧室不知为何竟然诡异地泛起红、青两种光芒,犹如气雾般蔓延在卧室之中,红色的光芒滚烫、青色的光芒冰冷。
同时,陈蓦依稀见到董卓身后那浓浓的戾气中,竟然同时睁开了九双不似人类的血红眼睛,隐约间,他还听到几声类似龙蛇的低鸣咆哮,仿佛有一头凶兽正潜伏在董卓身后的戾气当中。
突然,吕布的眼睛眯了眯,用满含警惕的目光望着董卓,以及他身后的那头不知名的凶兽。
“终于来了么?命格…【九婴】!”
第045章 异变的命格
【九婴】,那是传说中上古时代极其凶残与可怕的凶兽,巨大龙躯上维系着九条如同蛇身般的躯体、每条蛇躯上又分别长着一颗蛟蟒脑袋的魔物,能喷水吐火,叫声如婴儿啼哭,每一头既是一条命,只有将九颗脑袋同时斩下才能将他杀死,即便是在凶兽中,也是相当难缠的角色。
“命格九婴…”吕布的眼神比较刚才凌厉了许多,自从董卓恢复了原本硕壮的模样后,他的身上也不由自主地激荡着极其强大的戾气,但是看他表情,却仿佛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这…就是命格?”
望着董卓背后那巨大的魔物,陈蓦不安地退后几步。
怎么回事?
这种从内心深处涌上来的不安与恐惧…
那仅仅只是一个幻觉啊!
就在陈蓦胡思乱想的同时,那只九首的魔物昂起它那九颗狰狞的头颅,朝着陈蓦咬来。
“轰!”
在陈蓦抽身跃后的同时,那魔物中的一颗脑袋竟然用它那无比锋利的牙齿,硬生生咬碎了地面上坚硬的青砖。
“哗啦啦…”
望着那颗头颅嘴里掉落的青砖碎块,陈蓦一时间看傻了眼。
竟…竟然不是幻觉?
早在长社之战时,陈蓦便瞧见过孙坚与波才的战斗,也瞧见过两人的命格,但是当时的他并不认为那种如同幻影般的怪物能够多少战力,但是如今,直到他如此近距离地面对董卓的命格,他才意识到,那绝对不仅仅是幻影。
难道是气?!
陈蓦凝神注视着那头魔物,心中暗暗猜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