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家的丫头?”
“伯伯又是谁?额娘说不能随便把自己的名字,告诉陌生的人。”朵朵的声音传来,我微微侧身向她们看去,四阿哥一脸惊讶的神色,还是那张曾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脸,却沧老了许多,细纹布满了额头。
四阿哥竟然蹲下来笑道:“好!我先说,我是这府主人的哥哥。”
“嗯?您是阿玛的哥哥吗?您也是皇子吗?”四阿哥细细地打量着朵朵,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额娘是谁?”
朵朵的笑声传来:“伯伯你可真逗,太心急了吧。我叫爱新觉罗花心,小名朵朵,我额娘叫花容月,您认识我额娘吗?”
我愣愣地仰头靠在墙上,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伯伯,你放开我。”
我还以为老四对孩子动气,忙侧身望去,才见他紧紧地抱着朵朵,闭着眼一脸的痛楚。朵朵不停地挣扎,他才轻放开她,笑问道:“告诉伯伯,你额娘在哪儿?”
朵朵拉起他的手道:“伯伯,我带您去,额娘在阿玛的房里。”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横竖有这一刻,走了出去低头道:“容月给王爷请安,王爷吉祥。”
四阿哥一愣,随即满脸怒气,朝我大步而来。我慌张地朝朵朵使了使眼色,朵朵也察觉到了四阿哥的怒气,边跑边回头,大声道:“额娘,他是仇人吗?”
四阿哥愤怒的声音传来:“你们两个都给爷站住!”
朵朵从未见过这种场面,小身子一阵颤抖,却小手一拦,挡在我的面前,撅着嘴皱着眉冲四阿哥道:“坏人,不许打我额娘,否则我定不饶你!”
我拉了拉朵朵,低声道:“额娘怎么教你的?他不是坏人。”
[正文:第一七七章无言以对]
四阿哥轻笑出了声,一脸复杂的表情,又摆起脸道:“你还能教她?”见他小觑人的神色,淡淡地道:“四爷,见笑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容月就告退了。”
我拉起了朵朵,朵朵不解地回头看了看四阿哥,朝我道:“额娘,那位伯伯好像很伤心。”
我愣得停住了脚步,情不自禁地回头,正好跟他的目光碰了个正着,不由得低下了头。帮朵朵理了理衣服,朝她道:“朵朵,你去陪陪你四伯伯。四伯伯以前帮过额娘很多忙,你去逗他高兴好不好?”
朵朵点点头道:“额娘你放心,我一定让四伯伯高兴。”必竟父女连心,不是我想阻挠就拦得住的,狠狠心转头离去,脚底下却一高一低的,好像自己都不会走路了。身后传来了朵朵地笑声:“四伯伯,刚才错怪你了,朵朵唱歌给你听,好不好?”回到十三的房里,十三朝我道:“找到朵朵了?”
我点点头,却叹了口气,十三担忧的紧问道:“怎的了?”我又摇摇头,想着他已够烦的,那能再给他添忧,抬头笑道:“刚才出去,都找不到回路了,时间真够可恨的。”
十三这才眉头舒展,笑道:“你才可恨,这么多年只管自己自在,把我与四…都抛到脑后了。”
门外传来了朵朵哈哈大笑地声音:“四伯伯你太逗了,我额娘哪有这么傻?”
十三瞄了我一眼,那眸中的喜悦淡了几分,四阿哥抱着朵朵走进了门,十三笑道:“四哥,在哪儿碰上朵朵的?”
朵朵挣扎着下来,跑到十三面前,朝四阿哥道:“四伯伯,这位就是我的阿玛,我阿玛是侠王,我是侠女!”
十三尴尬地笑出了声,四阿哥眼眸含笑瞄了我一眼道:“十三弟可好些?”
“刚才容月帮我换了副药,觉得轻快多了!”
小顺子嚷到晚膳备好了,十三立了起来,小顺子扶着十三到了厅里。那拉氏见到我与朵朵,也是欣喜万分。兆佳氏没来,来了二个侧福晋。真是如坐针毡,食之无味。见他们歇了筷,忙向十三告辞道:“爷,我明儿再来看你。朵朵快向各位长辈告别。”
朵朵立了起来,笑着做了个飞吻的动作道:“各位长辈再见!我会想你们的!”我拉起了这个多事的女儿,快速出了门,身后传来那拉氏的赞叹声,不想与四阿哥再次纠缠,头也不回的朝门口走去。
回来的路上,朵朵还是不解地问道:“额娘,为何我们不跟阿玛住一起?”
我忙搪塞道:“那是阿玛府里太小了,额娘又喜欢清净,所以就搬出来了。”
她这才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这个人精,不知再长大些,还有什么事可瞒着她的?回到府里,漱洗了一番,这丫头兴奋的跟什么似的,就是不睡,一会儿问床为何不一样?一会儿又问这橱子为何不同?最后索性不理她,自管自进入梦乡。天还未亮,传来了画儿的声音:“小姐,四爷来了?”我一惊,看了看一旁熟睡的朵朵,轻问道:“四爷有事吗?”
画儿道:“四爷说一定要见你一面,你若不下去,他就上来了!”
这个老四还是老毛病,软得不行就来硬的,又怕惊着朵朵,火大的穿好衣服,披散着头发,装容不整的走下楼。画儿跟在后面连声道:“小姐、小姐,我帮你梳梳吧!”
我就是要吓跑他,大步地朝外厅走去。还算他知趣,没闯到内院来。不知怎的一大早被他激起了斗志,他负手立在院中,一袭青色的长袍,脊梁英挺,回过身打量了我一眼道:“你这是什么装束?”
我淡淡地问道:“王爷一大早到花房,所为何事?”
他沉默了片刻,向我走来,他每走一步,我都觉得空气冷了一分。今儿就来个了断吧,抬头镇定地望向他。他眉头深皱,沉着脸,眼神冷然,见我豪不示弱地神情,捏着我的两臂,细细地打量着我道:“你…真的一点都没有变,而爷却老了。”
这出人意料的话,让我不知如何以答,低头道:“四爷,你放开我,若没事,我回去睡了。”
[正文:第一七八章死不悔改]
他迅速地把我抱了起朝书房走去,我吃惊地瞪大了眼,不由得羞红了脸,挣扎道:“你快放我下来,你想干什么?”
这才看清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脸色微微泛白。进得书房才放我下来,我转身就往门口走,被他用力拉回了身,身体紧靠着墙壁,又被他圈着,无路可退,又无路可逃,不由得愤色道:“你想做什么?”
“动不动就跑,我想问问你想做什么?”他冷着脸,眼里冒火,我若是炸药,此刻早炸响了。
我低头不理他,他用力地抬起我的下额道:“就为了小院让年氏住了几个月,你就逃跑,五年都想不明白,你平日里不是跟其他福晋都相处挺好的?为何唯独不能容年氏?”
一股无名火窜了上来,用力地推了他一把,他冷不丁的被我这么一推,人向后退了数步。一脸惊怒之色,我冷然地答道:“四爷,容月原本以为四爷是懂我的人。容月虽然出生低微,但不愿为争一个男人,而头破血流,更不屑为他人妾。因为爱,退而求其次,只要那个空间,那个时刻四爷是属于我一人的,我就再也别无他求了。可是四爷一盆水,把我浇得透心凉,原来我在四爷眼里跟她人别无两样!”
说起这些话,我又禁不住泪流满面,他则颠坐在了椅上。我擦拭了泪痕,转身就走:“月儿…”
听到他的呼唤声,我还是一愣,狠狠心大声喊道:“赵力,给四爷端杯热茶来!”掩面跑回了小楼,躲在另一间房里,抱着腿低声抽泣。他太可恨了,五年都想不通是吗?那就慢慢想吧,又问自己道:“值得自己如此伤心吗?”
手紧握,在楼板上狠狠的敲了几下解气,回到房里把头发用手绢一扎,拿了根绳子到院里跳起绳来。断了再来,直跳得筋疲力尽,满头大汗,人也舒畅了许多。晨曦初露,天一下就亮了起来,画儿拉着朵朵走下了楼,见我扭腰抬腿的,她也动了起来。朵朵两退劈叉,我则低头两手抱着脚尖。突然立了起来,笑着边跑边嚷道:“四伯伯,你真守信,真的来看我了。”
我猛抬头,四阿哥怪异地瞄了我一眼,笑着抱起了朵朵,我早就汗水浸透了衣衫,忙立了起来,朝他欠了欠身,向澡房走去。
“四伯伯,你吃早餐了吗?我们一起吃吧!画姨,快把点心端来!”门外传来小丫头的嚷嚷声,真拿这个小丫头没办法。快速的洗好澡,穿上了睡衣,向房间奔去。朵朵拦在楼梯口,朝我大声道:“额娘,四伯伯说要带我出去玩,你也去好不好?”
不知道四阿哥想做什么,不快地朝朵朵道:“不可以,你四伯伯忙得很,怎这么不懂事。”
也许是我严厉了些,也许是因为去不成,这丫头哇地大哭起来。我本来就火着呢,朝她道:“不许哭,听见没有。”
“你就是这样管教孩子的?”四阿哥走到了跟前,抱起朵朵,朝我不快的道。冷着脸转身回了房,向来只要她有理,我就随她,她无理,我就讲道理给她听。孩子就是孩子,从来没见过我这般冷对过她,哭得更大声了。
画儿边帮我梳头边轻声道:“小姐,你先去看看孩子吧!”我虽心里不舍,还是淡淡地道:“人都要学着长大,就是孩子也一样,这点算什么?谁能保证,以后不会出现伤她心的人。”
画儿快速地帮我整好妆容后,就退下了楼。我这才迈出了房,朵朵咽哽着朝我跑来,抱着我道:“额娘,是我错了。”
我给她洗了洗小脸,轻声道:“知道错哪了吗?”
朵朵还是声音微颤,答道:“我不该打饶四伯伯的正事。”
“别哭了,额娘今儿带你去江伯父府上,那里有好几个哥哥呢?”朵朵又转而笑问道:“真的?”
我这才向四阿哥道:“四爷,您还有事吗?”他立了起来,奇怪地打量了我们一眼,叹口气道:“走吧!”
[正文:第一七九章此情亦贵]
下了楼,朵朵一手拉着我,一手拉起了四阿哥,也不肯自己走出门槛,非要我们用力提起她,弄得我尴尬万分,又觉之伤感。四阿哥非要送我们去江府,朵朵早就被抱上了车,只好跟了上去。我侧身坐着,故意看着外面的景色。朵朵则与四阿哥闹腾:“四伯伯,你怎么有白发了?”我闻言回过头,朵朵坐在他的膝盖上玩着他的发辫,四阿哥笑道:“是四伯伯老了!”说完朝我看来,一丝愧疚一丝温柔,我忙又转过了头。
到了子俊的府门口,我跳下了车,朵朵亲了一口四阿哥,才笑着抱着我,挥手道:“四伯伯,明儿我去看您!”
我忙阻拦道:“小孩子不要轻许承诺!”她嘟着嘴,不服地问道:“额娘不是说,人与人之间需要礼尚往来的吗?额娘不会是骗朵朵吧?”
我被她问的哑口无言,四阿哥一声轻笑,想不到被这丫头将了一军,只好答道:“好。”
那四阿哥竟跟孩子连上线了,大声道:“四伯伯明儿午后,就在府里等着你!”
马车跑远了,这丫头还在不停的挥手。敲开了江府的们,芳儿与子俊都迎了出来,又是一场久别的伤感我相聚的喜悦。子俊的三个儿子,大的已有十岁,小的也有六岁,朵朵也不怕生,叫起了哥哥,三两下这几个人都凑到了一块,院里玩去了。
“姐姐,真是狠心,若不是十三爷病重,真不回来?”芳儿不解地问道,子俊则在一旁淡淡一笑。我笑着辩驳道:“哪是我狠心,我本就无心可狠!”
子俊笑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还提它做甚。五年的红利,包括杭州的,可多送到我这里了,你何时拿走?”我打趣地道:“过去的还提什么?”
子俊与芳儿哈哈大笑,芳儿笑道:“要不就做朵朵的嫁妆,姐姐看看我三个儿子,哪个顺眼些?”
我瞪了她一眼道:“你想得美,想我的女儿,还想要我的财产。好好给我备份厚礼还差不多。”
子俊闻言道:“好说,好说…”想着十三府里,有些败旧,也是该修理修理的时候了。于是对子俊道:“钱我今儿先取十万两,再帮我叫批工匠到十三府。”
子俊感叹道:“你跟十三阿哥的情谊真是世上少有,于伯牙与钟子期也不过如此。”
与他们说了会话,想着十三该换药了,就唤了朵朵,让子俊送我到了十三府。别人都以为我为十三做了许多事,可又有谁明白十三对我的情谊,光是当初他收留我,就够我报答一辈子的了。子俊把银票给了我,目送我进府,才离去。
朵朵一跨进门,就拉着我的手快速向十三的房走去,真是佩服她的记忆力,我可是走了无数次才记明白的。未进门先大喊道:“阿玛,我来了!”
我瞪了她一眼,她才闭嘴,与我慢慢地走了进去。十三笑着张开了手,朵朵就奔到了他的怀里。我摸出银票塞到了他的手里,他不解的问道:“这是做什么?”
“十三爷忘了,当年容月把您的一千多两银子都花了,就是给你入了股,前些年爷府里人少,俸禄足可以过日子,容月以为钱多并非好事,所以帮您留着,如今府里也该修修了,我已让子俊帮忙叫了工匠。爷就让福晋们,暂时搬到其它小院里暂住,等修葺一新再回吧!”
十三手握着银票,眼眶微红地伤感道:“真是可笑,自从失宠于皇阿玛,十三府门口箩雀。兄弟成群,却不见影子,幸亏…那我就收下了。”
“阿玛会抓麻雀吗?”朵朵一脸欣喜。十三摸了摸朵朵地头,笑道:“傻丫头,阿玛打死过两只老虎,五只熊,无数只狐狸,小麻雀算什么?”
十三想起当年,眼睛都亮了。朵朵更是拍手掌,稚气的小脸显露仰慕之色:“阿玛,你快点好起来,带我去玩。”
小孩子怎么也离不开一个玩字,又帮十三换了药,原来肿着的伤口,明显得退下了许多。就建议十三不要再用药了,就用盐水清洗。
[正文:第一八0章朵儿作怪]
下午子俊就派人来说,明儿工匠就来了。十三就下令,让下人把东西都搬到一个大屋里,福晋们都迁至几里远的别院。为了方便十三的治疗,让他住进了花房,他却坚持要住外院的书房,只好由着他。第一个晚上,朵朵就跑去跟他同眠了,我也乐得清静。
睡了个好觉,习惯性的天微明就醒来了,早煅炼完毕,让新来的海棠把餐端到了书房。这两个懒人还都四脚朝天的睡着,我摇摇他们两个道:“快醒醒,太阳晒屁股了。”
十三闭着眼,摆手道:“别吵,昨儿被小丫头缠到深夜,再睡会儿。”
我叹气地走出了房,拿了本书坐在厅里解闷。直到十点多,房里才有响动,两个懒鬼才走出房,我扶过十三让他坐好,又给两人拧了布,洗漱了一番,已到中餐时间了。十三筷子咬在嘴里,朝我道:“有没有荤的?我又不是四哥,素菜吃不下饭。”
我挟了一筷青菜给十三,撅着嘴道:“一只烂脚,忌忌口,我们可都陪着你吃素,还不高兴?”
“阿玛快吃吧,额娘说多吃素菜对身体好。”朵朵做起了榜样,大口的吃了起来。十三笑着摇头道:“被你们母女打败了。”
伤口结痂了,就用棉花蘸白酒,在表面消消毒,十三黑着脸骂道:“这些酒馕饭袋,吃白食的,医了爷几年,还不及你不懂医的。”又自语道:“不会是哪人混蛋,故意让爷好不了吧!”
我与他相视一怔,像似明白了许多,十三一脸怒色,拳头把床敲得咚咚响。我安慰道:“别生气了,也只是个猜想,人的病一半是气出来的,别又着了别人的道。”
他这才面色缓和了下来,我扶他到书桌前,桌架就在后面,让他拿着方便些。拿了本我新买的《西厢记》给他,他惊奇地问道:“你也买这种书?”
“怎么就不能买了,待月西厢下,凝是玉人来,多好的情节,不看还我。”十三笑着打开了我的手,翻了起来。安顿好大的,小的就跑进门来了,拉着我道:“额娘,该去四伯伯府上了。”
十三抬头看向了我,我则嘴嘟向朵朵,十三笑道:“你们去吧!”
朵朵笑着跟十三道别,催着我出府。赵力见我出门,跑过来说,雍王府的马车早就候在门口了。让赵力把备好的礼品,搬上了车,又嘱咐他照料好十三,才放心的出了府。进得雍王府,朵朵四处张望,就像当初我进府一样。那拉氏早就等在了厅里,我向她请了安,她笑着拉起朵朵地小手道:“多漂亮的孩子,妹妹真是好福气。”
“四伯母我也很能干的。”好拉氏呵呵地笑出了声,领着我们向书房走去,边走边道:“爷这会儿正在书房,弘时他们的功课。”
小福子立在门口,见我们进院,就进去通报了一声。小院里的银杏又长大了一圈,已长出了小扇,又让我想起了弘晖,真是物似而昨非。
朵朵跑进了房,见弘历他们一本正经地立在桌前,也知趣的立在一旁。四阿哥看了我们一眼,接着问道:“弘历你说四个四加起来等于几?”敢情在教算术,弘历低头沉思了起来。
“是16”朵朵脱口而出,弘时与弘历都转身看向了她,四阿哥也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算出来的?”
朵朵这小鬼耸耸肩道:“额娘教得的乘法表,一四得四,二四得八,三四十二,四四十六,四五二十…
我也不知这大清是不是有乘法表了,总之四阿哥是一脸惊奇地看向我了。我忙阻止道:“朵朵,四伯正在考哥哥们,别乱参和。”
四阿哥淡淡地道:“算了,今儿就到这吧,弘时下次再背不出来,小心我打你的手。弘历、弘昼你们也下去。”
弘时已到我的肩头了,喜笑着从我身边跑了出去。弘历与弘昼只有四岁,弘历的脸型像四阿哥,肉嘟嘟的小脸着实可爱。弘历跑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道:“婶婶,你也教我乘法表吧!”
[正文:第一八一章母女同彩]
未来的小皇帝求我,求之不得,抱起他道:“好啊!你额娘好吗?”
他双手揉着我脖子,透着童真笑道:“您认识额娘?”
我捏了捏他的鼻子道:“当然,不信你去问问额娘,有没有一个姓花的朋友。”朵朵不满地拉拉我的衣角道:“额娘,我才是您亲女儿。”
那位氏与四阿哥都哈哈大笑,四阿哥笑道:“丫头过来四伯抱你!”那拉氏笑道:“容月,我去拿些吃得来。”
小孩子就爱显摆,朵朵没多久又跑到我跟前,拉拉了弘历的手道:“Hello,mynameisduoduo.Iamgladtomeetyou.”
弘历一愣一愣地,忙又朝我道:“这个我也要学。”我瞪了朵朵一眼,沉着脸道:“你再胡说八道,额娘下次再也不带你来了。”
她这才嘟着嘴跑回到四阿哥的身边,于是我教弘历背起了乘法表。这小子聪明的紧,记过二三遍,就熟了,想当年我不知背了多少天,幸亏他们不知我的底细。四阿哥在桌前教朵朵练起字来,四阿哥笑道:“这项,你可真得了你额娘的真传,不会跑就想飞。”
朵朵辩驳道:“四伯,我额娘可是世上最聪明的额娘,你真是不识货。”
“朵朵你胡说什么呢?”我不觉羞红了脸,四阿哥嘴角含笑,问朵朵道:“这话是谁教你的?”朵朵看了我一眼,见我瞪着她,她用手蒙着嘴,摇了摇头。
四阿哥一脸笑意地看向了我,我也忙低头与弘历说笑。这丫头回去得好好教育教育,以前总想着让她跟现代的小孩一样,随心所欲,过一个快快乐乐的童年。再如此下去,我非被她害死不可。
她不是个练字的料,三两下就不耐烦跑到我的身边,朝弘历道:“你会跳舞吗?会唱歌吗?会弹琴吗?会讲故事吗?会说笑话吗?”弘历都摇摇头,但诚恳地道:“姐姐能教我吗?”
朵朵上下打量了弘历一眼,还自以为是地点头道:“成,是个人材,到院里教你跳舞去。”
看着她幼稚的脸,却总喜欢学大人的深沉,真是拿她没办法。朵朵就拉起弘历的小手,两人笑着出了门。想着让这丫头跟未来的皇帝积点感情也好,免得以后受人欺侮。我不放心的起身,却被四阿哥叫住:“我有话要问你。”
我低头淡淡地问道:“四爷请说。”
“必要这样回话?爷跟你道歉还不行?”
我闻言抬起了头,盯着他道:“道歉有用,还要刑部做什么?四爷有何吩咐就说吧!”
他黑着脸,叹了口气道:“这丫头真是倔,就是石头爷也要捂热你。每天午后让弘历跟你学如何?”
我一脸错愕地盯着他道:“四爷,你是不是弄错了,我一介女流,怎能教弘历学习?”
他却坚定地朝我道:“朵朵虽然只有五岁,可是处处比别人强,弘历是男孩,更要这种待人接物的气度,而不是唯唯喏喏。你放心,早上让他跟先生学习,下午就交给你了。”
让我当老师,我吃饱了撑了,忙摇头道:“不行,万一有个闪失,我可赔不了!”四阿哥走至我跟前,恳求道:“就算看在你我往日的情份上,帮我一回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