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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刚开荤没两次,又素了太久的男人来说,所谓的第一回合顶多只能算个甜味开胃菜。好在展锋尽管在商海中沉浮多年,基本的人道主义精神还是有的,所以把人放在床上,展锋就去客厅摇铃叫客服了。
很快,热腾腾的古典菜式就上了桌。乔小桥一手揉着腰,另一手握着筷子,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不形象的,跟小仓鼠似的吃得腮帮子圆鼓鼓。最后大小姐吃得爽了,一把抢过展锋面前的青梅酒,喝了一大口,深吸一口气,拍着胸脑说:“好痛快!”青梅酒也就是十几度的酒精度,跟上次的威士忌没得比。不过展锋为了谨慎起见,还是把杯子从她手里拿了回来,摇了摇杯子里橙黄色的液体,展锋问:“小桥?”
乔小桥又夹了一筷子虾肉卷,吃得津津有味地抬头:“唔?”展锋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但还是不太能确定她现在的状况,所以又问:“心情很好?”
乔小桥笑弯了一双大眼,咽下东西狠狠点头:“那当然了!”展锋一看她笑得这么灿烂,心里就“咯噔”一下,认识这丫头这么久,他可太清楚她了。要么是有阴谋,要么是状况不对,否则她就是再开心,也不会笑得跟小孩子一样没心没肺的。
谁知道乔小桥接下来的话还挺有条理的,掰着手指头给他数:“在外地不用见唐清和那个阴阳怪气的家伙,我和韵韵都自由了;今天不用拍戏,不用看李锦和周子安那两个人渣的脸色;还有啊,展锋这个花心大萝卜,居然心里还是挺向着我的,还给我找了一对混血美人当保镖……”
展锋的脸色有点儿微妙,放下筷子,非常有耐心地引导她:“他都怎么向着你了?”他现在已经十成十地肯定,这丫头又醉了,否则哪儿这么容易就能听到她的心里话?
乔小桥掰着手指头,有点儿迷茫地抬起眼:“我不都说了嘛!”展锋的声音越发温柔,耐着性子跟她掰扯:“你是说他给你找了两个保镖?”
乔小桥重重点了下头,把展锋吓得,赶紧伸手托住她下巴颏儿,怕她一个不小心闪到脖子。
“那你怎么还说他花心?”
乔小桥一把挥开他的手,特别不屑地瞟了他一眼:“就他们那群人,有几个不花的,也就你傻,给你个棒槌就当真!”
展锋想笑笑不出,想生气也生气不起来,只能一只手支着下颏,顺着她的话问:“那你怎么还跟他好?”
乔小桥又白了他一眼,那样子比刚才还瞧不起他了:“他花是之前的事,认识我之后,他认不认真我还看不出来?他要是敢背着我勾三搭四……”
展锋饶富兴致地问她:“你就怎么着?”
纤长卷翘的眼睫毛眨了眨,乔小桥沉默了好一阵,才特别严肃地抬起头:“我不会怎么着,就直接提分手。”
乔小桥生了一双妙目,愉悦时顾盼生辉,生气时也熠熠生光,想要作弄你时,眼波一转,妩媚又调皮,含着泪光看你时,就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被她看得心头一软。此时展锋就被她看得既着迷,又心软;既怔忪,又无措。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不确定乔小桥现在是醉的,还是醒的。
如果说她醉了,可她现在看着他的目光未免太澄澈也太认真了;可要说她是清醒的……展锋摇了摇头,以他对乔小桥的了解,他可不认为她会在这种事上这么坦白。之前几次闹矛盾,她哪回不是别扭得要命,她要是会老老实实把心里话掏出来讲的那种人,两人又怎么会三天两头地折腾,这次甚至把他都给闹得动了真气。刚刚在书房里,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有好好教训她一番的冲动。
展锋还在沉思,突然就觉得眼前一暗,抬起眼,就见原本老老实实坐在对桌的女人,已经站到自己面前。身上松松垮垮的浴袍悉数敞开,她裸着一双脚,从背面看,顶多只是衣衫不整,可从他的角度,她已经是从上到下,一丝不挂的。那件雪白的浴袍松落落挂在肩上,又比真正的一丝不挂还要诱人……
展锋呼吸一滞,就见面前的人一声娇笑,姣好的身躯一软,自动贴进他的怀里。一双手臂挂在他的脖子上,刚在他怀里找到最舒服的位置,唇就主动送了上来。展锋被她亲得一愣,脑中自动回放她上次喝醉酒的情形,脸色一时冷一时热,合着她喝醉酒不止会发疯,还爱亲人?
上次也就是第一回,他还能当是凑巧,可这次,一大口青梅酒,她不仅话比上次还多,色诱的程度也比上次晋升不少啊!
展锋恼怒的工夫,乔小桥已经坐在他怀里,勾着他的脖颈不住地亲,身体也在他怀里扭啊蹭的,喉咙里还发出撒娇的软软哼声。展锋被她磨得整个人都热起来,也顾不得别的,抱着人检查过门窗,短短十几步路都觉得无比煎熬,最后刚到床边,就忍不住把人压在床边动了起来。
谁知乔小桥酒劲儿一上来,比平常要热情主动许多。很快就对这种姿势表示不满,扭着腰命令:“不要,我要在上面,这样不舒服。”所幸展锋只是刚刚开始,也有兴致陪她玩,乔小桥一连说了两遍,展锋也听清楚了她的意思,干脆把人抱起来就往床里挪。刚刚摆好姿势,乔小桥就双手扶着他的肩膀,主动地摆起腰来,大概是有了上次的经验,自己也知道怎么才能舒服了。所以没多久,就达到了一个小高潮,捂着嘴叫了出来,眼角也落下两串泪滴。
展锋看得眼红,也没换姿势,摁住人后腰又大力动了起来。乔小桥被他摇晃得整个人晕晕沉沉,却难得地没有失去意识。唇角始终弯着一抹淡淡的笑,脑海中总是浮现自己刚刚说完那句话后,展锋若有所思的神情。是,她今晚没有醉,因为青梅酒是她唯一喝了没什么反应的饮品。虽然人会比平常兴奋,头也会晕晕的,但多少能控制自己的思维行动,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是清清楚楚地。
所以她说的那句话,并不是醉话,而是有意想要假装醉酒,明明白白告诉给展锋知道的。
不要背叛,不要玩弄,不要漫不经心,那么她愿意,像现在这样,一直一直陪他走下去。
第30章 总要见家长(1)
“乔大美人好啊!”乔小桥身着一身水红色小礼服,泡泡袖和小荷叶边的设计,为身上妩媚的洋装平添几分俏皮。因为是来参加展锋父亲的生日宴,乔小桥并没有选择太夸张前卫的打扮,颜色也选择了比较讨巧的喜气红色,除了脖子上的珍珠项链,身上没有多佘的缀饰,脸上只是薄施脂粉。不过她五官已经足够明媚,所以即便只是化了个自然系的妆容,也足够让众人眼前一亮了。
刚一踏进展家老宅的别墅,就见到个乔小桥这辈子都不想深交的男人。也正是此次展锋新工程合作对象安女士的小儿子,安世臣。
认真说起来,乔小桥和安世臣并没有太深的交往,只是这个男人的风评太差,且在一年多前的宴会上,乔小桥险些着了他的道。所以自那次以后,对这姓安的自然是能躲则躲,有多远避多远。
要说有钱人的圈子里,爱玩女人的也不在少数,只是多数人都奉行着合则来不合则散的原则,像安世臣这样,为了能将看上眼的女人甚至男人弄上手,无所不用其极的主,确实不太多。而且他不单单是拿钱砸人,还跟一些b市当地下九流的混混来往甚密,偶尔遇上用钱用势都搞不定的,还会从这些人手里搞些k粉摇头丸一类的腌臢玩意儿,买通bar里的酒保,或者酒宴上的waiter,给人酒水里加料。
乔小桥当时是眼看着他往一个刚入行的小男生饮料里加东西,刚侧过身要走,谁知他端着饮料就朝自己走过来。那次真是兵行险招,要不是后来唐清和及时赶到,自己还没准脱不了身。直到现在,一想起当时的情形,乔小桥还是忍不住后背冷汗涔涔,这么一想,就连唐清和那张阴晴不定的死人脸都显得可亲可敬起来。
安世臣端着杯香槟,自以为潇洒地摇头晃脑,走到乔小桥跟前,伸手就朝乔小桥脸颊摸过来,笑吟吟地道:“怎么,几日不见,乔美人这是连老朋友都不认得了吗?”
乔小桥借着拿酒的姿势,轻巧隔开男人伸过来的手,后退小半步,微微侧脸,装作找人的样子:“怎么不见安夫人?”
安世臣一脸皮笑肉不笑的神情:“怎么乔美人这么快就想清楚了,想先跟我母亲搞好关系,再来——”
“世臣。”与安夫人一同走过来的,还有展锋。
乔小桥一见到熟悉的身影,心里登时松了一口气,微微笑着朝母子二人颔首:“安夫人,安公子,失陪。”
安夫人也回以一抹优雅的笑,扶着安世臣的手,狠狠拧了把男人手臂内侧。
与展锋点了点头,算作打过招呼,安世臣“嘶”了一声,苦着张一脸小声抱怨:“妈,你这是干吗!”
安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继续拧着他,压低嗓音警告道:“没看到人家已经有主了吗?你惹谁不好,非要挑这朵刺玫瑰!”
乔小桥在演艺圈里是出了名的带刺玫瑰,不好惹,连老一辈的章大导演,大名鼎鼎的“人民艺术家”都能被她拉下马,事业上一落千丈不说,还落得个妻离子散的悲惨下场,这可全都要拜乔小桥年初的仗义执言、大胆曝光所赐。
安夫人对这个小儿子最宝贝,对他那些臭毛病也清楚得很。他要玩,不是不行,可也别挑这么麻烦的主。姓乔的丫头眼下是星辉力捧的一线艺人,本人也不是个能吃得下哑巴亏的主,再加上现在还和展锋热恋中,无论从哪头算,他们安家也犯不着惹上这个麻烦精。
安世臣有点儿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一个靠着咱家才能吃得起饭的小白脸,至于嘛!”
“胡说!”安夫人头疼地抚了抚额角,小声叮嘱他,“你可别小看他们展家,人家在b市的根基比咱们家深。就连那个展锋,虽然钱咱们家出了一部分,可要不是她,你以为咱们家怎么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回了这么多钱?”
安世臣将信将疑地瞟了母亲一眼,安夫人接着说:“总而言之你听妈妈的话,这个女人碰不得。”
安世撇了撇嘴巴,安夫人刚要再劝,又有人凑过来聊天。安夫人只能拽紧小儿子的手臂,一改之前恨铁不成钢的满面愁绪,红光满面地与来人聊了起来。
另一边,展锋任由乔小桥挽住胳膊,一边似笑非笑地侧首,将人从头到脚一番打量。
乔小桥也不在意,落落大方站直了身,由着他看。
“怎么今天穿得这么……”展锋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词汇,“纯情?”
乔小桥气得一拳头捶在他手肘内侧,眯起一双大眼瞪他:“难道我过去都穿得很放荡?”
展锋明显被她的用词娱乐到了,拳头虚握挡在唇边,咳了一声,唇角轻翘:“是很性感。”
乔小桥挽紧他的胳膊,故作不满瞟了他一眼:“今天这身就不性感了?”
展锋的目光,从她脖颈上的圆润珍珠,到她白皙手臂上可爱的泡泡袖,最后又到膝盖上方精致细巧的荷叶滚边……又咳了一声,微低下头,低声在她耳畔道:“好像你十六七岁时候的打扮,我会有欺负未成年少女的犯罪感……”
乔小桥被他说的脸上一烫,微微向后仰颈,躲开他在自己耳廓上轻吻:“胡说什么啊……”
展锋笑得一派风清月朗,正大光明,仿佛之前在她耳边哑声低语的另有其人,可从嘴里吐出的话,就没有他面上表现得那么一本正经了:“是不是胡说,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乔小桥被他暗示的目光看得脚趾轻轻蜷缩,咬着唇没好气地瞪他:“公共场合,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儿?”
展锋拉着她往里面走,一边笑着道:“必须能。”
走了没有十几步,展锋蓦地停下,乔小桥还没有从刚才那种羞涩又火热的氛围中解脱出来,就见展锋面前站了一位身穿深色中山装的男人。看年纪大概只有五十开外,额头鬓角发际微霜,鼻梁两侧有着两道深深的法令纹,一双眼睿智深沉,与展锋的眼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尽管觉得对方比想象中的年轻许多,乔小桥还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男人的身份。松开挽着展锋手臂的手,乔小桥双手交握,朝男人鞠了一躬,毕恭毕敬地道:“伯父好。”
男人挑剔却不失礼数地将乔小桥一番打量,慢慢点了点头:“你好。”
乔小桥赶紧拎起手里一直拎着的手袋,双手奉上:“这是前不久在g市当地,托朋友淘来的金雀舌。我听展锋说您爱好品茶,所以……”男人没有立刻接过茶,而是慢悠悠地说:“乔小姐……比电视上看起来要年轻。”
乔小桥抬起眼,有些吃不准展锋父亲这句话的意思,但是当着长辈的面,总不能偷瞟眼求一旁展锋帮忙,这样做太失礼了。所以乔小桥只能抿起一朵淡然的笑,双手依旧捧着那盒茶,斟酌着词句说:“谢谢伯父的夸奖。”
男人好像没有听到这句话一样,又说:“新戏我看了,你那把长枪耍得不错。”
因为戏里面的女主角是穿越而来,前身是个战功卓越的女将军,所以有好几场戏都是乔小桥以长枪为武器为男主角解围。
乔小桥约莫体味出来,对方是有要考验自己的意思。所以稳了稳气息,她继续微笑着应答:“您过奖了。我们拍戏的时候用的都是道具,比真枪要轻三分之二的分量,而且事前也有专门的老师教……”展父打断她说:“比真枪轻是正常的,你没有武术基础,已经不错了。”
乔小桥不由得望了展锋一眼,见他一直嘴角噙笑望着自己,心里突然就踏实不少,便鼓起勇气说:“我听说,伯父每天早起都要打拳?”展父点了点头,也瞟了展锋一眼,似乎是在警告他先不要说话。乔小桥又说:“我爸爸每天早起也会锻炼,不过他打的是五禽戏……”
展父一听这话,眉眼微微舒展,好像来了点儿兴趣:“哦?我最近也在练那个,你父亲是自己一个人,还是有同伴一起?”
乔小桥笑容甜甜地说:“我家在h市,每天早上他都会慢跑去湖边最大的公园,那里有不少跟他同龄的,好多都是从部队退役的,这套拳法他练了许多年,最近都是领着那些人一起。”
展父的面容比刚刚又舒展许多:“你父亲也是部队出来的?”乔小桥轻轻摇头:“他是医生,不过早年是部队的军医,所以跟那些人很快就能混熟。”
展父点了点头,慢慢说了两个字:“不错。”
“阿锋,思琪来了你怎么都不知道告诉我一声,让人家姑娘一个人在外头站着。”身后传来一道温甜的女音,听对展锋的称呼,以及话里提到的那句“思琪”,乔小桥就知道,这位肯定是展锋的母亲了。曾经和蒋思琪在枫国顶楼有过一面之缘,乔小桥对这个女生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要说外貌,顶多中上,整张脸上,就属那一双翦水秋瞳,让人过目难忘。再加上她身材娇小羸弱,即便面貌只有三分好颜色,也会让人生出一种怜香惜玉之感。同为女人,乔小桥自然对拥有这样一双眼睛的女孩更加印象深刻,原因很简单,那位传说中的死对头,整天跟她在各个领域针尖对麦芒的江家大小姐,也有这样一双眼睛。不过江梓蕙比她生得更出挑,瓜子脸,柳叶眉,皮肤白嫩细滑,又特别会穿衣打扮,所以平常很少会有人把这两个女人联想在一起。
同样的,蒋思琪对乔小桥也有些印象。不过这个印象,只停留在荧幕上的千面佳人,以及酒店里那惊鸿一瞥。当时展锋和乔小桥虽然传出绯闻,但蒋思琪小姑娘好歹也是大家族出身,这一男一女之间是真有事还是假故戏,她自问还是看得清楚的。
所以两人再次邂逅,没用展妈妈多做提点,蒋思琪也很快看出乔小桥和展锋之间,有些东西,和以前不一样了。
“很高兴认识你。”蒋思琪比乔小桥还要小两岁,却率先朝她伸出手,主动问好。小姑娘眨着那双盈盈水眸,表情纯挚笑容简单:“上次给小锋哥送酒,也没来得及跟乔小姐打招呼。你拍的戏我看过好几部呢,从大学时代起,我就非常喜欢。”
这是暗讽她年纪大了吗?乔小桥故作不知地天真一笑,将她那副神情学了个七八成,轻轻回握小姑娘的纤纤玉指:“谢谢。”
自以为说得损人,得到的结果却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蒋思琪在乔小桥即将收回手指的时候,突然攥住她的手掌,惊讶地张开樱桃小口:“耶?乔小姐的手在荧幕上看着好漂亮,怎么……”
乔小桥眯起美眸,笑得又甜又娇,主动送上门的机会,不用白不用!”摸着有茧子是吧?”乔小桥故作无奈地把右手翻过来,摊开在众人面前,“偶尔我们会拍打戏什么的,比如这次用那杆长枪,有茧子太正常了。”
展父展母都凑近了看,展妈妈眉心轻蹙,没说什么,展父则轻描淡写地点了点头:“三百六十行,哪一行想做得出挑,都要吃些苦的。”
乔小桥哪里听不出展父话里的维护,举止言谈越发稳当,收回手格外郑重地答:“伯父说得是。”
展锋则趁着她把手收回的空当,格外自然地将那只葱白小手握住,他知道她喜欢在指甲上涂那种淡淡玫瑰花蕾色的指甲油,也知道这丫头向来会享受又爱保养,可毕竟自从两人认真交往起来,确实聚少离多,每次见面,不是吵嘴架,就是滚床单,就拿她此时指缝和掌根处的薄茧来说,他还真没太留意过……
乔小桥看着展母面色不虞,悄悄想要从展锋手里抽回自己的手,谁知这男人也不知道是太过自信,还是真的在想什么事,不仅没明白自己的暗示,反而在自己有所暗示之后,攥得更牢。
没办法,乔小桥只能用拇指的指甲轻轻在他掌心刮了刮,趁他手掌微松,连忙把手撤出来,先把之前提过的茶叶双手递给展父:“伯父……”
展父这次没多说什么,径自把茶接过来,四下望了一圈,朝不远处的一个角落招呼:“阿劲。”
乔小桥顺着展父招呼的方向望去,就见一个身穿深色休闲服的年轻男人从人群里走出来。男人比展锋还要高小半头,身材高大挺拔,浓眉英挺,黑眸沉静,五官比展锋要更好看一些,也更冷硬一些。只是这爷三个的眼睛实在太像了,再加上那周身散发的生人勿近气息,乔小桥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个应该就是展锋唯一的亲弟弟,那个常年在部队打混的弟弟展劲。
年轻男子走到近前,话不多,叫了一声“爸,妈”,又朝展锋这边淡淡瞥了一眼,微一颔首,就没有更多的话了。展锋好像也习惯这样,并没有多说什么。展父把手里的茶递过去:“沏壶茶过来。”展劲双手把茶接过,看也没多看旁人一眼,转身离开了。
乔小桥又从包包里取出一条包在透明包装袋里的酒红色披肩,双手捧着递给展母:“阿姨,这个是我去年到中东拍mv,从那边买的一条披肩。”礼节上,展母从来不会有半点儿缺失,所以还是很干脆地把东西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蒋思琪笑吟吟地凑上前,伸手在包装袋外摸了一把:“哎,我听说那边的披肩啊毛毯啊都可厚实了,也特别贵,不过啊……”
微微顿了顿,蒋思琪大眼一转,捂着嘴轻笑出声:“就是特别不干净。”
这话一出,在场几个人脸色都有了变化。这话比之前那句讽刺乔小桥比她年纪大,更加上不得台面。即便演艺圈所谓的内幕真有那么肮脏,这话也不是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家应该说出口的。刺没刺到人且不说,倒显得蒋思琪自己落了下乘,失了大家闺秀的身份气度。
展妈妈眉心皱得更紧,但还是没说什么。展父则若有所思地将目光投向乔小桥。不出所料地,乔小桥原本染着淡淡粉晕的俏脸霎时一僵,唇边的笑容一凉,张口就道:“哦?蒋小姐倒是博学。”
展锋也脸色偏冷,大概是碍着父母都在场,没有说什么。手底下,则再次把乔小桥的手拽了过来,牢牢握在掌中。
蒋思琪也觉察到自己这话说得有些不合适,又见展母的表情有些僵化,一时也暗自悔恨,话赶得太急,反倒险些将自己原本的优势拱手让人。抿了抿唇,蒋思琪勉强一笑,摆了摆手说:“哎,我也是听人说的,乔小姐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想来这些事懂得比我这只懂读书混学位的人知道得多。”
与心仪的人斗嘴那叫情趣,与讨厌的人争执那叫自讨没趣。乔小桥向来不屑在这种事上呈口舌之争,所以只是淡淡接了一句:“蒋小姐实在过谦了。”
越是心思重的人,越容易把别人的话往深了想。乔小桥这句话原本是不想跟她有过深纠葛,可听在蒋思琪的耳朵里,就觉得她是在讽刺自己明明是大家小姐出身,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事,原来也知道得不少。
原本想在心上人面前好好表现的小姑娘霎时眼眶一热,笑容更加勉强,一双大眼水盈盈地看着展锋:“小锋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