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祸从口出?这就是祸从口出!
天徽皇帝本就怒着,听了这话越发愤怒。
正要发飙,皇后就先怒不可遏,训斥道,“混账东西,欺世盗名,误诊害人,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男人生子,亏你也诊断得出来!韩从安,本宫今日要是不杀你,对不起我墨儿这几年受的委屈!”
被这么一训,疯狂的韩从安才冷静下来,一句话也辩驳不了,一听到“死”字,他的脑袋更加空白,不知所措。
天徽皇帝那犀冷的双眸迸射出了杀意,他一脚踹过去,厉声,“韩从安,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知错,还敢污蔑太子!你当真是胆大包天啊!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将这个骗子押入天牢候审,朕要灭他三族!”
灭三族?
韩从安误诊出的病症,羞辱了太子影响了皇室名声,单单这一罪名就足以灭三族了,何况,这个怪病还拖了那么多年,耽搁了太子多少青春年华啊。
灭三族,算是便宜了韩从安,然而,这三个字对于他来说却犹如五雷轰顶!
而一直悠闲旁观的韩芸汐脸色微微一变,不自觉坐直了身子。
韩从安先是一愣,随即大嚎起来,“皇上,草民错了草民知错了!皇上饶命啊!”
“皇上,看着在是芸汐救了太子的份上,饶了草民,饶了韩家吧!皇上!”
“饶命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念在草民多年来鞠躬尽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了草民这一回吧…”
韩从安拼命地磕头,拼命地求,哭天喊地的,可惜,侍从很快就上来押人,天徽皇帝冷脸凶怒得骇人,一点也不留情面。
这时候,韩从安终于想起了韩芸汐还是他的女儿。
他猛地扑到韩芸汐脚下,大呼,“芸汐啊,女儿啊,你对太子有恩,你救救爹爹,救救韩氏三族吧!”
韩芸汐双眸微敛,有些复杂。
虽然,韩从安的诊断没有错,而且,他的保守治疗也是正确的,这件事韩从安是被冤枉的,然而,韩芸汐却没打算帮他。
且不说少将军的事情,韩从安身为父亲不帮忙,还在她背后捅刀子,就是自从小大她受的每一份罪看来,韩芸汐都没有救他的理由。
在她眼中,韩从安活该。
但是,这件事涉及了韩氏三族啊。
灭三族,韩氏三族父族、母族、妻族,上上下下至少上百号人吧。
而且,这连她和娘亲一族人都牵连了。
天徽皇帝什么意思呢?
韩芸汐没理睬韩从安,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朝天徽皇帝看过去,正要开口,天徽皇帝却开了口,“你救天墨有功,朕不会牵连你,只是,韩从安罪不可恕,韩氏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韩芸汐起身行礼,还是开了口,“请皇上三思!”
虽然韩家中几房妻妾,几个兄弟姐妹都曾经虐待过她,但是,罪不至死,何况,韩氏三族还有很多很多无辜之人呢!
虽然这件事因韩从安而起,但是,她也脱不了干系,她不是圣母医者,但是她也不想成为刽子手,不想成为韩氏一族的大罪人。


第69章 逼问,就这样吗

“皇上,芸汐不敢邀功,只求皇上饶了韩氏三族!”
韩芸汐说着,立马跪下来,非常认真,“皇上,韩从安诊断出的怪病,一直都是保密的,芸汐相信除了韩从安之外,韩氏三族都无人知晓具体情况,也无人敢非议太子。芸汐愿意将功补过,求皇上饶了无辜之人,求皇上开恩。”
一听这话,慌张的韩从安总算冷静了一下,也连忙跟着求,“皇上,草民以性命担保的,太子的病情草民绝无向任何人透露,求皇上看在内人和芸汐的面上,饶了草民这一回吧。”
天徽皇帝脸色臭臭的,迟迟没开口,太后静默地看着,也不出声,心下却冷笑不已,韩从安和天心夫人比起来果断是差了一大截,如今和女儿比起来,更是差了一大截。
韩芸汐为韩氏三族求情,韩从安却一直在为自己求情。
“母后,不能饶了他们,要不墨儿太委屈了!”皇后低声道,恨不得马上杀了韩从安。
在皇族里,一个人可以改变整个局势,一如当年天心夫人救了太后。如果没有耽误这几年,太子早就在朝中完全站稳了脚跟,也不会让几个皇子发展出势力来。
然而,太后看了韩芸汐一眼,眼底闪过了一抹算计,道,“皇上,芸汐这心肠就跟天心夫人一样啊,菩萨心肠,你就依了她吧。”
韩芸汐没想到太后没有落井下石,反倒开口帮忙,好生奇怪的说,就算她救了太子,太后也未必会真心待她,只是,她一时间也顾不上思考那么多。
天徽皇帝抬眼看了太后一眼,随即又看向韩芸汐,这才松口,“好,朕今日就给你和你娘一个面子,饶了韩氏三族…”
话到这里,韩从安大喜,连忙就磕头道谢,可谁知道天徽皇帝怒得一脚踹开他,冷声,“韩氏三族可饶,你这个废物,朕绝对不饶!”
韩从安被踹倒在一旁,整个人都傻了,突然觉得浑身的力量都被抽光了,整个人都给瘫了。
“多谢皇上!”韩芸汐的声音响亮,字字铿锵,她本就只想救韩氏三族,没打算救韩从安的,这个结果,她很满足。
“来人,还不把韩从安给朕押送到天牢去,呵呵,朕要他游街示众,午门斩首!”天徽皇帝冷冷道。
“不…皇上,芸汐…不…救救我吧…芸汐!”
韩从安大喊着,无奈很快就被侍从押了出去,叫喊声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韩芸汐琢磨着天徽皇帝这一句“午门斩首”,看样子是打算借这个机会将太子的病情告知天下,做一个澄清了。
毕竟,怪病也容易让人浮想联翩,影响到太子的形象,如果说是中毒,那就很正常了。
只是,如此一来,医学世家韩家必定会声名狼藉的,日后怕很难在医学界立足了。
对于以医为生的韩氏来说,这无疑是极大的灾难呀!
撇开那些恩恩怨怨不说,毁了韩家百年名誉确实可惜了,只是,韩芸汐知道,天徽皇帝能让步,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韩从安被押走后,天徽皇帝的火气消了不少,他这才靠近床榻,认真打量起儿子的脸来,淡淡问,“韩芸汐,还有一个时辰会醒,是吧?”
“是!”韩芸汐很有把握。
“来人,带秦王妃下去休息。”天徽皇帝淡淡道,看着太子,漆黑的眸子里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
“谢皇上。”韩芸汐收拾好自己的医疗包,才跟宫女去偏房。
她真的好疲惫,也暂时没有精力去多想韩从安的事情了。就一个时辰,她没躺床上,怕睡下去会起不来,她在暖塌上倚躺着,一手支着脑袋,本打算眯眼小憩一会儿,谁知道一闭眼就真睡着了。
寂静的屋子里,龙非夜的脚步声很轻,似乎特意放慢的。
他走到韩芸汐面前,高高在上睥睨她,本以为她会醒的,谁知道这个女人睡得那么深,陌生的环境居然一点戒备都没有。
龙非夜眼底闪过了一抹不悦,在韩芸汐身旁坐下。
然而,他都坐下了,韩芸汐居然还没有察觉,睡颜安静而美好,少了几分平素的桀骜,多了几分小女儿的娇态。
这是龙非夜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她,也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看她,他天生寒彻的目光渐渐变得霸道,似锁定在势在必得的猎物上,放肆的打量她每一处娇美。
寂静中,龙非夜放肆地伸手,指腹轻轻按压在她娇唇上,低声,“韩芸汐,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调查了许久,完全没找到她的破绽,可是,他终究不相信,这个女人是之前那个胆小怕事的废材丑女。
因为,她如果一味要嫁入秦王府,当初就没有必要装,没必要在韩家受尽委屈。
然而,让他完全确定自己猜测的是,他刚刚在太子寝宫的屋顶上将屋内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个女人背对顾北月,变戏法一般将药壶里的毒药全都变没了,让韩从安找都找不到,这也算是她神奇的毒术之一吗?
别说韩家,就算是云空医学院也未必有这种技能吧?
天晓得韩芸汐有多累呀,竟睡得那么死,直到龙非夜指腹的力量加重,她才猛地惊醒,一睁开眼睛就撞入龙非夜寒彻而略带迷离的双眸。
呃…这是…
韩芸汐视线下垂,立马就看到他按压在自己唇上的手指,这动作,好暧昧啊!
迷迷糊糊的韩芸汐将眼睛瞪得更大了,她不会是在做梦吧?
要不,龙非夜怎么可能会在她睡觉的时候这么调戏她?
思及此,韩芸汐突然一惊,猛地就推开龙非夜的手!
擦…她都睡蠢了吗?
这就是吃果果的调戏好不好!
“龙非夜,你干嘛?”韩芸汐怒声,猛地后退,戒备地缩成一团。
龙非夜没打算为自己的行为做解释,慵懒懒在暖塌的另一边倚躺下来,挑眉打量,“韩芸汐,你好大胆子,竟对太子下毒?”
韩芸汐大惊,这家伙居然知道?
“你说什么呢,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当然要装傻。
“本王都看到了,你换掉了药壶里的毒药。”龙非夜又说。
韩芸汐更惊了,这家伙居然偷看,难不成他也看到她把毒药藏到解毒系统里面去了吗?
虽然很不安,但是,很快韩芸汐还是冷静下来,就算被当场揭穿,她还会辩解呢,何况没有被当场揭穿,她死都不会认账的。
“不知道殿下是怎么看的,应该是看错了吧。”她淡然自若地说着,又提醒道,“殿下,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下毒是大罪,皇上怪罪下来,你我都担当不起。”
韩芸汐一脸闲适,龙非夜却比她还放松,淡淡道,“本王担当得起。”
韩芸汐眼底闪过一抹阴沉,还是耐着性子道,“殿下,说这种话要有证据,臣妾为太子治疗的时候,顾太医全程在场的,顾太医可以证明你说的话是假的。”
谁知,这话一出,龙非夜却陡然倾身而来,逼近她。
韩芸汐始料未及,猛地后仰,如果不是暖塌的后屏够高,估计她早就摔跟斗了。
她一手挡在他胸膛上,怒目看他,这家伙干什么呢,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顾北月凭什么帮你?顾北月知道太多了吧。”龙非夜冷笑道。
“殿下,顾太医奉命协助臣妾,自然要帮臣妾。”韩芸汐装傻,认真回答。
“你知道本王说的什么,太子的病到底怎么回事?”龙非夜也认真了起来。
“殿下,太子的病情,臣妾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韩芸汐口风特紧。
龙非夜的耐性终于用光了,冷冷道,“韩芸汐,你觉得皇上会相信你和顾北月,还是相信本王?”
这…韩芸汐语塞,这才发现这块大冰山居然也有流氓的一面!
她撇了撇嘴,不悦道,“能不能好好说话了?让开!”
被她这么一凶,龙非夜有些愣,竟也退回来,闲适慵懒依旧,审视的目光却不离韩芸汐,非得让她说个明白。
韩芸汐无奈之下,只能将胎中胎的情况如实以告了。
龙非夜倒是听得认真,最后眉头微微锁了起来,有些不可思议。
韩芸汐见他那表情,心下感慨着,这家伙就是和常人不一样,就连顾北月听了这种事都很震惊,偏偏他只是好奇而已。
解释清楚了,韩芸汐也没多说什么,懒懒倚在高枕上,同他对视。
问清楚了,他想怎么样呢?
谁知,龙非夜却只交待了一句,“这件事到此为止,永远不要再告诉其他人。”
说罢,他便下榻,离开了。
就这样?
特意来逼问她,就只为了知道真相?韩芸汐有些错愕,她都已经做好了被威胁的打算了。他到底有没有看到她从解毒系统取东西呢?
狐疑着,却得不到答应,韩芸汐想,他没有问,应该是没看到吧。
好吧,她琢磨不透这个家伙。
被龙非夜这么一打扰,韩芸汐虽然疲着,却已经睡意全无了,她也懒得动,窝在暖塌上想事情。
很快,太监就兴奋地来敲门,“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太子殿下醒啦!醒啦!”
比韩芸汐预估的时间还早了些,韩芸汐大喜,立马就来精神,赶过去太子寝室。
屋内,一切如故,天徽皇帝,太后和皇后全都围在床榻边,天徽皇帝传了不少太医过来,正一一给龙天墨把脉呢!
龙天墨还是原来的姿势躺着,眼睛却睁得大大的,黑黝黝的眸子里写满了无法言表的喜悦,哪怕还是病号,却让人看到了朝气!
如果不是因为他母后和皇奶奶都不待见她,韩芸汐还是很喜欢这种坚强的病人的。


第70章 吃惊,居然收买

一见韩芸汐过去,天徽皇帝的态度就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芸汐,来来,快给天墨把个脉,太医们都说正常了,你还是给瞧瞧吧。”
天晓得太子的清醒让天徽皇帝有开心呢!
从“韩芸汐”到“秦王妃”再到“芸汐”,韩芸汐听得舒服,她知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不管天徽皇帝内心深处是怎么看她的,至少给了她该有的尊重和对她身份的承认。
她走过去,太后和皇后连忙让开,都是和颜悦色的,就连之前很鄙夷她的龙天墨,都一脸感激,“秦皇婶,辛苦你了!”
韩芸汐皮笑肉不笑,坐下来认真把脉,这下,一室就全都安静下来,安静得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清楚。
虽然基本没问题了,可是韩芸汐亲自出马,所有人还是都紧张的,独独顾北月,看着韩芸汐装出来的认真模样,嘴角不自觉泛起了一抹暖笑。
这个女人,哪怕是装出来认真模样,都那么好看。
一番装模作样的认真后,韩芸汐才开口,“没事了,修养几日按时换药,一旦伤口愈合后就可以下榻了。既服用了生血丹,也不必进补,没事的。”
天徽皇帝点了点头,“顾太医,这都交给你了。”
“是!”顾北月低声应答。
韩芸汐起身来,暗暗松了一口气,她总算是把这件事棘手的事完全搞定了,这么多日来脑海里绷着的一根弦总算是彻底松弛了下来。
虽然之前为韩氏三族求情的时候,韩芸汐就说了要将功抵过的,但是天徽皇帝还是要赏赐韩芸汐的,交待了太监一大堆东西,韩芸汐都记不住,只能谢恩。
天徽皇帝本想多陪太子一会儿,无奈有急务要处理,只能先行离开,离开之前还交待了,让韩芸汐有空就多进宫来陪陪太后,韩芸汐笑得特灿烂,答应下来。
只是,她心下终究是不安的,太后和宜太妃是死对头,天徽皇帝怎么会不知道,再说了,他和龙非夜之间的关系更是微妙,她还是少搀和到宫里的事比较好。
从娘亲救太后那件事情上,她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皇族的人,不会真正感恩,或许说,绝对不会因为感恩而心软,而放弃利益。
哪怕你救了他们最宝贵的性命。
这件事,韩芸汐只当自己解决了一个麻烦而已。
“秦皇婶,待我痊愈了,必定亲自登门拜谢!”龙天墨至今还沉浸在喜悦中,看起来倒是颇有诚意。
韩芸汐笑了笑,“小事而已,不用记在心上,太子好好休息吧,如果有不舒服一定告诉顾太医。”
交待好了后,韩芸汐才和太后皇后一起出门。都要告辞了,谁知,太后却拉住了她的手,像第一次见面那样亲切,“芸汐,先别回去,到哀家那去用晚膳,累了这么些天,哀家定要好好犒劳犒劳你。”
“呵呵,芸汐,老祖宗可从不留人用膳,你好福气呀!”皇后也笑着说。
天晓得这话是真是假,但现在,这话把韩芸汐逼上了死路,拒绝的话,那就太不给太后面子了。
“那臣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韩芸汐看似欢喜,心下却叫苦连连,她现在只想回去好好泡个澡,睡上一觉好不好!
她就知道太后开口帮她,绝对没好事,天晓得这一去,太后想干什么呢!
太后走在中间,韩芸汐和皇后两个人左右搀着,一路往太后宫中去,韩芸汐静默无话,不自觉想起了龙非夜。
那家伙现在在哪里?出宫了还是在天徽皇帝那呢?
能不能过来带她回家呢?
事实证明,韩芸汐想多了。
到了太后宫中,晚宴已经准备好了,美酒佳肴,十分丰盛,好几天没吃热食的韩芸汐见了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馋呀。
一坐下来,几句话客套话后,见太后和皇后动筷,韩芸汐立马欢喜地大快朵颐起来。
“芸汐,不必客气,就当在自家吃饭,哀家和你母妃不一样,饭桌上没那么多规矩。”太后本想帮韩芸汐夹菜的,谁知,韩芸汐自己夹了不少,似乎没听到太后的话,埋头大吃起来。
韩芸汐不尴尬,太后和皇后相视一眼,反倒尴尬了起来。
“瞧瞧,饿坏了吧,多吃点多吃点。”皇后连忙出声,给太后台阶下。
韩芸汐听着呢,第一句就对比了宜太妃,太后想干嘛呢?
她没出声,天大地大,肚子最大,天大的事情,先等她把肚子填饱了再议。
太后喝了几口汤,又开口,“芸汐,当初你娘亲…”
“太后娘娘,这烫是哪个厨子做的,真好喝。”韩芸汐笑着打断。
“御厨房的总厨亲自调出来的,专供哀家这儿,你若喜欢,经常过来保准你喝个够。”太后笑呵呵地说。
“臣妾可不敢。”韩芸汐说道。
“怎么不敢了?你都不知道,当初指腹为婚之前,哀家可差点认你当…”
“太后娘娘,这菜也好吃,也是总厨做的吗?”韩芸汐又打断了。
终于,太后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没再开口。于是,这顿饭韩芸汐吃得特顺畅,特满足,酒足饭饱好谈事嘛。
漱了口,换了茶座,太后终于有机会开口,没想到她竟继续了之前未说完的话,“芸汐,当初指腹为婚之前,哀家可差点认你当义女了,你娘亲也是答应的。”
一听这话,韩芸汐端茶的手有些僵,太后如今来说这些,有何目的呢?
她不语,静默地继续等。
太后顿了顿,笑道,“芸汐啊,你还愿意当哀家的义女吗?”
韩芸汐嘴角有些抽搐,“太后娘娘,托你的福,芸汐嫁给秦王,芸汐斗胆,早已将太后娘娘当作一家人了。”
某种个意义上说,韩芸汐也算是太后的儿媳呀。
居然想认她当义女,聪明的韩芸汐一下子就嗅到了拉拢的意味。
“呵呵,媳妇总是没有女儿亲的嘛。”太后开玩笑一般,拉着韩芸汐的手笑。
韩芸汐余光瞥了一旁的皇后一眼,果然,皇后这个媳妇的脸色立马不怎么好看,当然,太后这话并不针对皇后的,而是针对宜太妃的。
韩芸汐是宜太妃的媳妇,而现在太后想认她当女儿,这句话就是赤果果的要收买她对付宜太妃呢!
韩芸汐这下总算是明白了当初太后为什么要把恩人的女儿指腹为婚嫁给敌人的儿子了,原来是打算让她去卧底当奸细的呀!
只是,没想到她长成了一个不能用的废材丑女。
且不说当奸细的事情,韩芸汐不想做,就是做,也绝对不会在龙非夜身旁做,太后和宜太妃之争,说到底还是皇上和龙非夜之争,让她卧底到龙非夜身旁去,那简直是找死!
太后娘娘的话虽然说得隐晦,但是聪明人听起来却再明白不过了。
见韩芸汐迟疑着,太后一个眼神示意皇后,皇后便开了口,“芸汐,太后没女儿,一直都想要个女儿呢,说是义女,自是当亲女儿看待的,到时候要是有人敢欺负你,别说太后和本宫了,就算是皇帝,那也是不依的。”
啧啧啧,韩芸汐在心下感慨,多大的诱惑呀,这是在告诉她只要她点了头,皇帝都可以当她的靠山吗?
看着笑意温和的皇后,还有满脸期待的太后,韩芸汐特想告诉她们,历来奸细都是用掉就杀,靠山什么全是空头支票。
韩芸汐静默地喝完手里的茶,笑了笑,道,“女儿自然是比媳妇亲了。”
“那是那是。”皇后竟还点头了。
“媳妇终归是外人。”韩芸汐再说。
皇后以为她答应了,立马有点头。
“媳妇不亲!”韩芸汐又道。
这时候,皇后终于听着不对劲了,自己就是当媳妇的啊,婆婆就在身旁呢!
她眼底闪过一抹不悦,却还是继续忍着,只是不再点头了。
太后却听得美滋滋的,她之前就说了,只要韩芸汐能治好太子,她就不计前嫌,按照多年前的计划,把韩芸汐当作细作安插到秦王府去。
原以为韩芸汐还会考虑久一些,谁知道她居然这么认可她的话。
“芸汐,你明白便好,便好,这事情要不咱就…”
谁知,太后的话还未说完,韩芸汐就站起来,欠身行礼,“能得太后娘娘疼爱是芸汐的福分,芸汐谢谢太后娘娘。”
太后非常满意,伸手来扶,“傻丫头,如果不是你娘去得早,咱们之间有些误会,你也不用吃那么多苦头呀,有哀家撑腰,宜太妃断断是不敢难为你的。”
韩芸汐淡淡一笑,看似无奈,其实是讥讽,她道,“太后娘娘,娘亲虽已仙逝,可是芸汐毕竟已经嫁为人妇,出嫁从夫,认义女这事芸汐是做不了主的,不如太后娘娘问一问秦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