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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跳跃,暗香浮动月黄昏,灯火迷离,芙蓉帐暖。。。。。。
月华如水,雕花镂空的月白窗纸上引映出我们两人紧紧相拥的身影。月亮悄悄的躲入云层,高远的夜空中只剩下漫天的繁星。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房间的地板上,我懒懒的睁开眼,竟发现身边的殷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此时正睁着眼晴温柔的看着我,我想起昨晚的缠绵,羞涩一笑,撒娇般的把头埋进他的胸前,殷祁拥着我宠溺道:“怎么不多睡会,以前你不是这么早就醒的?”
我伏在他胸前微笑着,“这两年在晋国习惯了,做女官要在这个时候陪皇上上朝的,现在每日到了这个时候就会醒,怎么睡也睡不着。”
殷祁拥紧了我,心疼道:“萱儿受了那么多苦我却不能来为你分担,真是该死。”
我抬手抚上他的眉目,呢喃着:“都过去了,现在我们不是又在一起了么?以后的日子我们再也不分开好么?”
殷祁眼底满是温暖的笑意,轻轻向我点头。
婚后的第一天早上,按照规矩我是要去前厅给公公南阳王敬茶的,我起身披上外衣,起身下床,催促殷祁道:“今日还要去前院给公公敬茶呢!我可不准你赖床哦!”
殷祁略一挑眉,娘子不为相公穿戴衣冠么?”
我笑嗔了他一眼,上前取下他的衣袍为他穿戴上,殷祁一脸笑意的任由我为他打理,我低头为他系上衣带,正好衣冠。他趁势在我额上印上一个轻吻,我娇羞一笑,殷祁牵着我的手一起走出门,去前厅向南阳王问安。
大厅上,我激动的含泪跪着向他敬茶,南阳王不动声色的微笑接过饮下,算是全了家礼,我和殷祁这才起身在一旁坐下。初雪从门外款款走了进来,一脸笑意的向我下拜,“妾身芷希向公公、王爷、王妃问安。”
南阳王淡淡吩咐她起身,我的眼角飞快瞟到殷祁淡然的眼神,初雪也讪讪的坐到一旁,南阳王看向她道:“如今祁儿总算娶了嫡妻,以后宴客时芷希就不用出席了罢!”
初雪脸色一怔,随即笑道:“公公说的是,如今王妃来了,儿媳自然是不用随同王爷出行了,倒要辛苦姐姐了!”
我客气一笑,对上了殷祁笑睨的眼神,我心知他是看出了我的醋意,心思被他窥见一时面上挂不住,连忙转过身去不看他。
寒暄了许久,王芷希就被南阳王找了个理由遣了下去,一众下人也被叫退下。大厅里只留下我们三人。
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咚”的一声跪在南阳王面前,哽咽道:“公公!萱儿回来了!”
南阳王也是动容无比,上前拉我起身,欣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殷祁心疼的拿出手巾为我拭泪,我这才止住眼泪。
南阳王警惕的扫了一眼四周,才道:“芷萱,这两年你的遭遇殷祁的来信都大致讲明了,你现在可有什么打算?”
我看向南阳王严肃的神情,只是淡笑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那个人还是我最敬最爱的父皇,难道我能去找他报仇吗?”
南阳王长叹一声,复又道:“也好,人总不能一辈子都生活在仇恨中,纵是报了又如何,人死不能复生,能平平淡淡活一辈子也是一种福气。”
南阳王的话何尝不是我心中所想,我旋即轻轻点头,殷祁在一旁握紧了我的手,我与他相视而笑。
为避人耳目,一直被殷祁安排在京城别苑居住的嫣红姑姑今日也被秘密接进府中,嫣红姑姑在沉香的搀扶下自后门走了进来,见到南阳王后她瞬时激动的连连向他磕头,“奴婢见过王爷!”
南阳王惊疑的从座位上站起,仔细打量着嫣红姑姑,“你是嫣红?”
嫣红姑姑点头道:“多年未见,难得王爷还记得奴婢!”
南阳王上前扶起嫣红姑姑,拉她一起坐下,叹道:“时间过的可真快,转眼我们都老了,当真是一回首已是百年身!”
嫣红姑姑接过话头,苦笑道:“这些年,奴婢流落在晋国,无时无刻不想着回来,如今真的回来了,却早已不明了自己的初衷。”
南阳王闻言沉默良久也赞同的点头。
我看着南阳王与姑姑两人叙旧,心头不仅疑惑,母妃当年和南阳王到底是什么关系?连南阳王与她的贴身侍女嫣红姑姑都如此熟悉?
有小厮前来通报,“王爷,宫里送赏赐来了!”
众人赶忙出门,院中走来了父皇身边的张公公,身后跟着数十名宫女,每人手中的托盘内都是炫目耀眼的奇珍异宝。
张公公向南阳王行礼后,方才朗声道:“皇上有旨,赏玉如意十对,皇上有旨,赏云锦百匹,皇上有旨,赏金丝八宝攒珠髻用过午膳,皇上有旨;赏赤金盘螭璎珞圈......
一个又一个令人眼花缭乱的珠宝首饰被宫女端上前来,末了,张公公又道:“贵妃娘娘赏特意恩旨赏祁王妃自由出入宫禁玉牌一块!”
我与殷祁面面相窥,我现在虽然身为正一品外命妇,出入宫禁却仍需宫里传召,翠羽现在竟然赏赐我玉牌这等贵重的物事!
等到张公公一行人离去,已是黄昏时分,殷祁向我道:“几年未回来了,我带你出去走走如何?”
我看向他轻轻点头,莞尔一笑,我和殷祁一起坐上马车向城中驶去,街上的人潮依旧热闹非凡,依旧是旧时的繁华盛世,我忍不住掀开帘子的一角看着熟悉的街道,嘴角微微的笑着,却看到外面的一处酒楼上书“清风楼”三个大字。
聪明如殷祁,马上就明了了我的心意,含笑道:“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吃的就是这里的芙蓉糕了,今日进去尝尝如何?”
我笑着点头,与殷祁一起下了马车走进清风楼内,我们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殷祁为我叫来了芙蓉糕,我拿起细细的吃着,熟悉的味道让我竟有点恍惚,仿若这两年的一切从未发生,我依旧是当初那个长乐公主,和殷祁举案齐眉的欧阳芷萱!呵呵!我感慨万千看向殷祁,他坐在对面微笑着看着我,我面上一红,嗔了他一眼。
我想起了翠羽的事,不禁讶异的问道:“殷祁,翠羽的事到底是怎样一回事?为何她会变成父皇的宠妃?”
殷祁一愣,“翠羽是我们安放在皇上身边的人。”
我惊声道:“为何会是翠羽?”
“翠羽是自愿的。”
“自愿?”
殷祁点头,“当日翠羽冒死闯进南军在金陵的军营,差点被守卫的刺刀刺伤,幸好宋兴及时将她救下,她将丝帕交给宋兴后,庆王与我商议就将她辗转送到京城一处别院安置,随后父王无意中见到了她,称与当年的苏贵妃有几分相似,父王与庆王商议,当即就萌生这个念头,这计划后来也是征询了翠羽的同意后才开始进行的,我们先为翠羽捏造了一个身份,让微服出巡的皇上‘无意‘中看到了翠羽,果然皇上一见刻意打扮的与苏贵妃相似的翠羽,当即就下旨将翠羽召入后宫。”
我心头唏嘘,翠羽为何会自愿成为南阳王与元庆的棋子?甘愿进宫委身可以做她父亲的父皇?
种种疑虑涌上心头,我直直看着殷祁,“殷祁,公公和我母妃当年是旧识吗?”
殷祁的眼神一敛,“怎么.忽然问起这个问题了?”
我淡淡一笑,“只是觉得奇怪,母妃的侍女和公公都这样熟悉,心头有些疑惑罢了。还有还有那日母后见了我的容貌为何会那般失态!”
殷祁微笑着,夹起一块芙蓉糕喂给我,我张嘴吃下,笑着看向他,殷祁宠溺道:“你的脑子不能不要想这么多事么?这两年你吃了那么多苦,如今我只想看要你无忧无虑,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不要被那些烦心、忧愁所困扰。”
我轻叹着将掌心附在殷祁的手背上,“殷祁,此生只要有你,我就是幸福的。
我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深情对视,眼波处尽是情意流转。
明镜照新妆,鬓轻双脸长,粉心黄蕊花靥,黛眉山两点,翌日一早,我刚刚起床还未梳洗完毕,外面沉香就匆匆跑来,“公主!三殿下来了!”
元庆来了!我惊喜的匆匆绾了个髻,快步跑出门,院里元庆一身白蟒袖袍,气度盎然,我上前向元庆微微福身,元庆很有默契道:“王妃不必多礼。”
说话间,嫣红姑姑已经被沉香扶着赶了过来,殷祁以眼神示意院中的仆妇众人退下 ,他的贴身护卫徐潘与杜威两人则是机警的退下在大门外看守,嫣红姑姑激动的看着眼前的元庆这才泣不成声的跪倒:“奴婢嫣红见过庆王殿下!”
元庆忙上前扶起她,恭敬道:“姑姑,你这不是折杀了庆儿吗?小时候待我们兄妹最好的人就是姑姑你,庆儿如今仍是姑姑的庆儿,不是什么王爷。”
嫣红姑姑含泪点头,看着我们兄妹欣慰的笑着。
南阳王走进大门,看着元庆问道:“庆儿今天也过来了?”
元庆随即赶忙向南阳王见礼,“见过王叔。”
南阳王笑着抬手,复又道,“上次参的那本折子皇上已经看了,果然是你猜的那样,皇上将副前锋参领的要职给了宋兴。”
我心中一顿,宋兴!那个深爱着木兰的男子,如今已经投在元庆麾下了吗?
一旁的元庆大喜,赶忙向南阳王叩首道:“此次还要多谢王叔暗中助小侄一臂之力,小侄感激不尽!”
南阳王笑着让他起身,“都是一家人还见什么外,不过此次也不完全是我们这边的原因,皇上能将禁军副前锋参领这般重要的职位交给我们的人,就说明他已经打定注意要遏制张青云的势力了,如今王晋已死,太子失去了最大的靠山,倒是睿王独领风骚,皇上也需要一个皇子能够和睿王抗衡啊!”
元庆神色肃穆,恭敬的听着南阳王的话,又道:“依王叔的意思,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走?”
南阳王抬手折下身前的一截树枝,淡笑道:“自然是趁热打铁,趁着皇上眼下还把注意力放在睿王身上,我们要尽快培植好自己这一方的势力,宋兴因为芷萱的缘故对你颇为忠心,我你更要好好把我京城禁军这个命脉!睿王和太子一党的恭亲王如今已经已是势如水火,迟早会撕破脸,到时两虎相斗,两败俱伤时就是你大展拳脚的时候了。”
元庆闻言与南阳王了然的相视一笑。
这两年南阳王暗中支持元庆在朝堂上的地位,使得元庆迅速在朝堂上崭露头角,赢得了朝臣的敬重,元庆与南阳王更是默契配合,两人已经成为极为亲密的盟友,我看着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元庆,知道现在的他离自己心中的梦想正一步一步的靠近,心里也不知道该是欣慰还是无奈。
有婢女在院外小声通报道:“庆王妃来了。”
嫣红姑姑不便在外人面前露面,迅速被沉香搀扶着进屋避开,我也默契的配合着与元庆分开距离,院门被打开,敏敏自门外进来,身后几个仆妇众星拱月般抱着一个约莫一岁的小男孩,两年未见,敏敏出落的更加美貌,当初的青涩娇俏中此时更多了一份妩媚与秀丽!她一进门眼神就落在了一旁元庆身上,随即又看向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对元庆笑道:“想不到新表嫂和芷萱姐姐一样美丽!”
我笑着转身看向她,两年未见敏敏仍是当初那般娇艳动人,此刻在元庆身旁笑靥如花,全然是幸福的神色,她笑盈盈的走到我身前,“早就听祁哥哥的来信说要从晋国带回一位新表嫂,这便是辰月公主么?”
我笑着点头,“王妃若不嫌弃就叫我名字唐萱吧!”
敏敏双眉一挑,“祁哥哥说过姐姐你和我同年,你是五月生的,比我大上几个月呢,我叫你唐姐姐如何?”
我含笑点头,敏敏又轻声叹道:“唐姐姐的性情和芷萱董姐姐倒有几分相似!”
一旁的元庆的眉头微微一皱,敏敏见状忙小声道:“元庆,你又想起芷萱姐姐了吗?我不是故意提起的。”
元庆看了我一眼,随即对敏敏微微摆手,“没事,我怎会怪你。”
敏敏这才释然一笑,我上前看着那小男孩笑道:“这便是那小世子了吧!”
元庆笑着点头,“名字还是父皇取的,叫齐臻!”
“欧阳齐臻,倒是个好名字!”我蹲下身逗趣着臻儿,只见他虽年幼,却已是生的面目清秀,眉目之间有元庆与敏敏的影子,笑道:“这臻儿生的和庆王妃比较像一些!”
敏敏看向元庆笑嗔道,“现在我的新表嫂都说比较像我一些,前些日子你还跟我犟!”
元庆面上也是一派笑意,我看着他二人恩爱和谐的场景,心头思虑着,元庆,但愿你和敏敏能够携手相伴到老,不要再被仇恨所牵绊!
南阳王府的探子号称天下除了父皇手下的大内密探之外收集信息的第二势力,殷祁派出查探王宵的人查出,王宵此人虽身在豪门贵阀之家,生性却一向狂放不羁,十多年前他与淑娴长公主一见钟情,在母后的撮合下,被先皇和孝慈太后指婚娶了淑娴长公主,婚后夫妻二人伉俪情深,感情极为要好,王宵自受封为安信侯以来就极少涉足朝堂政事,一向都闲散在家以吟诗作画为乐,除却这些就再也查探不出其余关于他的信息,我心头疑惑,照当日王宵的神情看来似乎是认识漱玉的,可是现在又查探不出关于他和漱玉一切有关联的信息!到底这之中有什么样的纠葛?
这一日,殷祁不在府中,我独自一人一时无趣就索性在书房写起字,书房里依稀残留着殷祁身上淡淡的杜若香气,我轻轻提笔着在纸上写道:
蓬莱院闭天台女,画堂昼寝人无语。
抛枕翠云光,绣衣闻异香。
潜来珠锁动,惊觉银屏梦。
脸慢笑盈盈,相看无限情。
沉香匆匆进门小声道:“公主,王芷希来了。”
我诧异的挑眉,初雪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身后跟着秦总管还有帐房先生几人,她款款走上前来向我拜到:“妾身给王妃请安,王妃万福。”
我淡声道:“都起来吧!”
初雪却未被我冷淡的态度所影响,依旧笑颜,“昨日王爷在府中,妾身不好来叨扰王妃,今日王爷不在,妾身才斗胆前来,王妃不要怪罪的好。”
我淡淡的笑着,心中盘算着她今日前来的一番意图。初雪巧笑道:“王妃初来王府,对府中人事不甚熟悉,今日妾身将帐房、管家几人带来拜见王妃,日后王妃理家也顺手些。”
说罢她转眸睨向身后的二人,“你们还不快过来向王妃见礼!”
总管和帐房先生立刻上前拜道:“奴才给王妃请安了,王妃万福!”
我颔首示意他们两人起身,又吩咐沉香取来几锭银子给他二人做见面礼,总管和帐房先生唯唯诺诺的接过,初雪在一旁了然的看着,只见她眼神微一示意,帐房先生立刻捧上几本账册等物事,初雪道:“这是府里的账册,以前王爷和公公无暇打理,一直都是妾身在管事,如今王妃来了,妾身也可功成身退了。”
一旁的沉香赶忙接过递于我,我略略翻开粗粗扫了几眼,这才笑道:“侧妃倒是个心灵手巧的人,我这初来乍到,也不懂这管账之事,以后还是继续劳烦侧妃罢。”
初雪赶忙惶恐道:“王妃折煞妾身了,妾身只是卑微侧室,这打理家务自然是由王妃来作主,妾身怎敢越俎代庖!”
我摆手笑道:“侧妃不必拘礼,侧妃也说过,我刚来王府,不熟悉王府人事,我这人生来就懒散,最不喜这管家之事了。”
初雪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很快就不动声色的掩饰了去,“承蒙王妃看重,妾身自当尽心尽力打点好王府的物事!”
我淡笑点头,一旁的帐房和管家见状会意立刻识趣的退了下去,沉香连忙机灵道:“奴婢下去为侧妃沏茶。”说完也闪身退下。
待沉香将大门关上,书房里就只剩下我与初雪两人。她的眼神在我身旁游移着,飘忽不定。过了许久,方才落到书房墙上挂着的一幅画上,那是殷祁在龙湖初遇我时画的那一副,我心头顿时了然。
初雪的眼神直直的看向画中的我,神情微怔,“王妃可认识这画中之人?”
我轻轻起身,也走到那幅画前,“听王爷讲过,是以前的少王妃么。”
初雪的嘴角带着笑意,“是啊,她便是王爷的结发妻子,当朝已故的长乐公主。”
我站在一旁没有做声,静静等待她的下文,初雪走上前,低喃道:“你看,她生的如此绝色,纵然我是个女子见了她也会动心的,也难怪当年王爷和她绻蝶情深,很是相爱呢!”
我故作诧异道:“是吗?愿闻其详。”
她淡笑着,“不怕王妃笑话,妾身以前在这王府中只是一个丫头身份,自十岁时被卖进王府服侍王爷,王爷是那样高华清稚的男子,又岂是一般女子可以入得了他的眼的,却在那一年在龙湖旁遇到她后就对她上了心,很快皇上就将长乐公主指给王爷,妾身跟随了王爷这么多年,唯独见过王爷对一个女子那般爱腻,就连看着她的眼神都盛满的浓浓情意。”她的眼神离开了那幅画,看向我。
“王妃可知道两年前长乐公主病逝的消息?”
我撇开眼神,“我是晋国人,对大秦皇室的事情并不知晓。”
初雪看着我的神色,眸光一闪,复又道:“两年前,长乐公主暴病身亡,王爷当时随老王爷在江南,听到这个消息后风尘仆仆的从边疆赶回来,长乐公主却已经被下葬,那时候的王爷失魂落魄,七天七夜守在长乐公主的灵框前不吃不喝,最后还大病了一场,妾身跟了他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王爷,当真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初雪说完已经是一派感叹之色。
我尽管早已清楚这些事,现在听到心还是隐隐作痛,殷祁,你竟是这般痴情待我!我径直看着她的一派说辞,“侧妃今日前来就是要给我说这些么?那是王爷与结发妻子的事情,我唐萱刚刚从晋国远嫁进王府,只想做好自己的本份,至于王爷与先王妃感情有多深与我有何干系,既然先王妃天生丽质王爷喜欢也是难免的,侧妃今后还是在王府安生呆着,没有我的传召就不必过潇湘轩来了!”
初雪对我的反应大为迷惑,却也只得起身讪讪道:“是妾身失言了,王妃见谅。”
我微微笑着,“既是如此,那侧妃就自便罢!唐萱不送了。”
我冷笑着看着初雪离去的背影,今日她刻意在我面前诸多作态,意在向我示威,随后又是诸多挑拨离间,意图在我面前提起殷祁与先前的“我”的种种情意,意在离间我与殷祁的感情!
我低头看着案上青瓷花瓶里斜插的几枝纷繁艳丽的桃花,衣袖轻轻在那花枝上拂过,顷刻间纷纷落落的花瓣簌簌落下,沉香开门走进来,笑道:“刚才公主的气势真是不凡,初雪出去时候的脸可都绿了呢!”
我笑看向她,“你这妮子,就知道取笑我!”
沉香吃吃的笑着,我故作凶恶状上前与她打闹道:“还敢笑,看本公主怎么收拾你!”
沉香慌忙往角落里躲,一边笑着一边求饶道,“奴婢不敢了,公主饶命啊!
我不依不饶的上前挠她咯吱窝,两人打闹做一团。
不知不觉就已经入夏,窗外新发着几枝嫩绿的新叶,几只喜鹊叽叽喳喳的叫着,屋房里熏香缭绕,隔着淡雅的绡纱帘幕,我正倚在榻上端详着绣坊里新送来的绣样,沉香在一旁低头捻起针线绣着大朵大朵的木兰花样,一个小丫鬟急急的从门外跑了进来,“王妃,不好了,不好了。”
沉香不悦的喝到,“没规矩的蹄子,大呼小叫干什么?”
那丫鬟怯怯说道:“画眉姐姐和侧妃房里的菊香在园子里打起来了。”
画眉是我潇湘轩里的婢女,对我很是忠心,我放下手中的绣样,不悦问道:“怎么回事?”
丫鬟恭敬的向我磕了个头,才低声道:“先本是侧妃房里的柳儿几人在院子里乱嚼舌根,被画眉姐姐听见了,画眉姐姐见她们说的是王妃,就上前与她们理论,哪知一时就吵了起来,然后菊香姐姐就过来,几个人没说几句就打起来了! ”
我将手中的绣样放在案几上,懒懒的站起身,只是沉声道:“沉香,随我去一趟!”
后园里,老远就听到了人群的哄闹声,却又忽的安静的下来,我扶着沉香的手臂走去,远远看去,只见初雪一身翠绿撒花紧身袍袖上衣,被婢女簇拥着坐在一旁水榭里的石凳上,画眉与菊香二人正跪在她面前回话,我不疾不徐的走近,只听得画眉抽噎道:“今日本就是柳儿说我家王妃坏话在先,奴婢也是一时气愤才会上前找她理论,侧妃明鉴!”
“奴婢冤枉,她哪只眼晴看到奴婢说南院王妃的坏话!小红姐姐几人都可为奴婢作证!”柳儿急忙狡辩道。
“放肆!”
众人闻声转过身,愕然的看着扶着沉香的手走近的我,方才反应过来,皆是躬身行礼道:“王妃万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