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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一凉,我面上却仍是保持着温婉的笑意,起身为南阳王夹莱,笑道:“公公,既然王爷不过来了,公公就先用着吧!”
南阳王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方才叹道:“昨夜的事情我已经听下人们说起过了,祁儿这孩子年轻气盛,难免浮躁了些,你不要责怪他才是。说不定过几
日你们又恢复往昔的情分了。
我低头一笑,“公公,还是用膳吧!”说完我夹起桌上的清蒸鲈鱼,“这鲈鱼是儿媳亲自做的,口味很是清淡,公公尝尝!”
南阳王叹息的点头,我依旧笑着,眼神不自觉瞟向窗口,殷祁,你真的不会来了吗?
黄昏时分,我一身男装打扮出门,来到城中的一间小酒馆坐下,伙计将酒菜端了上来,我自斟自饮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心头却是哀戚无比。
殷祁,你当真这样的无情?那个会在寒冷的冬日里细心为我暖手的男子,那个永远都会温柔的对我笑的男子,那个一直陪在我身伴为我遮风挡雨的男子,为何现在会变得这般冷漠?这般的绝情?难道往昔的种种都是假的?我不想相信,我不相信?
有泪从眼角滑落,滴入酒杯里,我正要抬手拭去,面前却忽然出现一方素白的丝绢,我欣喜的抬头,看到的却是一位温文儒雅的中年男子,正含笑看着我,是安信侯王宵。
我神情一怔,尴尬笑着低头无言,王宵走到对面坐下,“王妃今日为何会一个人在此借酒消愁?”
我看着他苦笑道:“多谢侯爷日前为我在皇上面前求情。”
王宵笑着摆手,“王妃不必客气,奉劝王妃一句,这个世上本就有那么多曲折,如若王妃每件事都要在心中介怀,到头来伤的还是自己。我笑着为他斟满一杯酒,“曾几何时我也这样认为,如今看来却是并非如此,‘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王宵眉头微蹙,“谣言止于智者,相信祁望那般睿智的人定不会介怀的。”
我自嘲笑着,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喝酒,对面的王宵叹道:“这世间本就是如此,种种是非曲折又有几人能够看得透彻?当年的我也曾年少轻狂,也曾风花雪月,何曾不是负了一名女子。负了她一生的心,如今物是人非,想要挽回,伊人却芳魂已逝,已经是不堪回首了。”
此刻的我,酒意涌上心头,听到他的话不禁吃吃的笑了起来,“侯爷这般洒脱的人也会有这样的憾事么?”
王宵苦笑着点头,“当初若不是我,她也不会有那般凄惨的结局了。”
我不置可否一笑,“侯爷上次送来的那幅画上所画之人,如若我没猜错,应该就是那名女子吧!”
王宵一怔,随即点头,语气微醺,“你和她很像。”
我低下头没有再说话,只是一口一口喝着酒,外面的天色渐暗,一室昏暗的光线,凛冽的寒风狠狠拍打着门上挂着的帘子,酒馆的大堂里泛起一股淡淡寒意,对面的王宵转头看着外面黄昏的街景,神情一阵恍惚,许久才轻声吟道
“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
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
情知此后来无许,强说欢期。
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
他举起酒壶大口大口的喝着酒,那俊秀的眼角竟然有泪光闪过,转瞬却消失不见!
脑海里晕晕沉沉,我慵懒的趴在桌上看着他的侧影,竟然有些凄 ,一时间两人相对,只是无言。
直到沉香来催促我回府,我才蹒跚的被她搀着出了酒馆,我不经意的回首,竟见身后的王宵眼神迷茫的看着我,闪烁着一丝怪异的情绪,是伤痛?是惋惜?是愧疚?还是。。。。。。
翌日,东境传来消息,张青云在邺城与晋军大战,双方损失惨重,一时之间两军对峙,然则三日前晋军忽然挂起免战牌休战,并即将派出使臣来大秦商量议和事宜,晋国本是雄霸一方的强盛大国,如若两国真的全面开战,大秦也会国力大损,我暗自思绪着,父皇此次应该会应允这件事,而晋军为何忽然挂起免战牌?是李承桓的意思吗?看来李承桓已经安全的回了晋国,晋国的使臣很快也要来大秦解释这一次的事因,幕后的一切纠葛很快就要见分晓!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这一夜,殷祁仍旧在书房歇下,没有回房,我在窗前看着书房的书房,心头终于一定,披上外袍,端起案上一壶热茶,向书房走去。
房门是虚掩着的,我轻轻推开,殷祁正在灯下写着什么,听见声响抬头一见我,随即将手中的事物一放,淡笑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休息?”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温婉的笑着“见你还没有睡着,就为你端壶热茶过来暖暖身子。”
我上前将托盘放在案上,不经意间瞟见了他书案上《资治通鉴》下压着露出一角的信笺,依稀是元庆的笔迹,我不做他想,只是局促着站在桌旁,不知如何开口,许久,殷祁淡笑道:“夜晚风大,你还是早些回去安歇吧!我还有公务要办。”
我的手一顿,沉默了许久,忽然转身直直看着他轻笑着,“你准备这样与我冷战多久?”
殷祁神情微变,随即抬头坦然迎着我的眼神,半晌才开口,“我待你始终如初。”
心头冷寂,我冷笑道:“好一个始终如初!现在看来,昔日你所谓的海誓山盟也不过如此!”
殷祁沉默良久,方才漠然道:“京中如今人言可畏,皇上对南阳王府也诸多疑忌,你不便再呆下去,我已经吩咐好,明日徐燔会带人护送你南下江南金陵,衡儿尚且年幼,不能离开你,你便将他也带上去江南避一阵子再回来吧!”
全身一阵彻骨的冰凉,手心被指甲掐的生疼,我极力止住心头剧烈的气血翻涌,只是深吸
徐燔是殷祁的随身护卫,此次奉命护送我南下金陵,此人忠耿正直,对我很是恭敬,我们乘船一路南下,不知不觉竟然已有十日光景。
黎明时分,我站船头看着远处下雾气蒙蒙的江面,凛冽的寒风吹在身上那样的冷,记得上一次去金陵还是我与他两人一起情意缱绻,那时,我还在船头为他跳舞,也是在这船上,我们有了衡儿。。。。可是为什么到了如今一切都变了?
船头两个掌舵的船夫正轻声闲谈着,声音细碎,却还是隐隐随风飘入我的耳内。
“知道不知道?京城里出大事了?”
“知道,睿王谋反嘛!”
“这睿王可真是太不象话了,一打完胜仗就迫不及待的勾结自己的舅舅一路南下逼近京城,幸好还有庆王和祁王在,否则这京师就不保了!”
“你小声一点,徐护卫吩咐严禁在船上议论此事,若是让王妃听见了,你我性命不保!”
。。。。。。。
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见,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事,元睿谋反?京师危急?元庆与殷祁守城?方才数十日怎会发生如此多的一连串的变故?我几乎来不及反应!为什么忽然之间元睿就谋反了?京城仅有未兴的五万禁军防守,东阳王远在东境朔阳,南军还在江南,殷祁他们拿什么来抵抗元睿的数十万大军?
我不动声色的回房,坐在榻上暗自思虑着,沉香推门进来笑道:“公主今日的气色好了很多呢!”
我淡淡笑道:“沉香,去把徐燔叫过来,我有事要问他。”
沉香面色一怔,方才点头称是转身出门去叫徐燔。
我暗自握紧手中的茶杯,心里有了计较。
徐燔自门外进来,恭敬向我叩礼,我淡笑道:“徐护卫,自我们上船已有数十日的光景,不知王爷在京中的情况如何?”
徐燔恭声道:“王爷昨日已经派人传信让属下告知王妃,王爷一切安好。”
“是么?”我幽幽问道,声音早已含了一丝冷厉,徐燔面色未改,仍旧点头称是。
哐啷!我手中的茶杯猛地掀罗在地,发出刺耳的声响,我疾声喝道:“到了现在你们还敢瞒我!”
徐燔和沉香一怔,随即低头默不吭声,我深吸一口气,“沉香,你原原本本将事情给我交代清楚。”
沉香的眼神瞟过徐燔,这才小声的说道:“是王爷吩咐奴婢不准透露半个字的,王爷说京城凶险,公主若是留在京城恐有不测,公主性子倔强定然不会再撇开独自离开,王爷让奴婢伺候公主去金陵躲避战祸,等到一切风平浪静后再告诉公主。”
我的热泪早已盈湿了眼眶,殷祁,你竟然这般待我!可叹当日我还一再的怨怪于你!我忍住泪意,看向徐燔,“徐燔,你且将京城的形势说与我听。”
徐燔略一迟疑,还是开口道:“原本是张青云与睿王在西北秘密招兵买马,势力极剧胀大,现在又在播州一战大获全胜,难免骄横,皇上本已有削藩的意图,十日前,晋国皇上写密函告知了播州一事的幕后真相,皇上大怒,当即下密旨假意让张青云与睿王一起班师回朝,意在趁此机会收回张青云的兵权,哪里知道,这个时候张淑妃忽然逃出宫前去播州向张青云告密,三日前,张青云一怒之下与睿王一起挥师南下,二十万大军逼近京城,王爷和庆王已经率禁军守城。”
我听着徐燔的这一番交待,不觉心惊肉跳,元睿真的反了吗?怎么会这样?到底是何人在幕后告密?脑海中闪过父皇的决议削藩,南阳王的忧虑,四路军主帅的百般不情愿,那日李承桓所说的疑惑之处?殷祁前前后后奇怪的举动,南军的私自扩军,还有那日我临行前无意间看到殷祁书房里有元庆字迹的信笺,种种蛛丝马迹此刻在脑海中渐渐明了,莫非殷祁所指的就是这个?
父皇解除张青云的兵权已经势在必行,张青云狼子野心,一早挑动元睿争储,实则他自己野心勃勃,如今被卷日益壮大,叛乱只是迟早的趋势,首先由北军冒充晋国军队在播州这个特殊地点挑起边疆战事,然后张青云就有借口挥师前往播州,最后战事自然不了了之,父皇本就对西南军心存芥蒂,待到父皇下令元睿张青云回朝之后,张青云再借机叛乱!而南军尚在江南,东阳王的军队远离中原,剩下的西军主帅薛灏又是昔日张青云的门生,元庆殷祁,殷祁元庆真的有这么大的胜算能够以五万禁军来抵制张青云的二十万大军么?
我不敢再往下想,只是疾声朝徐燔问道:“京城现在情况如何?”
“京城已经封城戒严,王爷和庆王殿下正率着五万禁军和京城百姓守城。南军已经于半个月前得令前往汉州演练,五日后就可抵达京城!”
我心头愈加急切,只是决然道:“徐燔,我命你即刻掉转船头,今夜在徽州靠岸,我们改走陆路,务必在五日内赶回京城!”
徐燔面有难色,“属下奉王爷的命令保护王妃的安全,王妃此时万万不能回去!”
我闻言拍桌喝道:“你休得阻止于我,一切后果由我自己承担!”
徐燔依旧恭敬的跪在地上,“属下也是奉命行事,请王妃体谅!”
我疾步上前,一把拔下他腰间的佩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你今日若是再阻拦于我,休怪我取你性命!”
徐燔依旧恭敬,任由我手中的剑割破他的脖颈,滴出了鲜血,沉香在一旁按住我的手,急切求道“公主,你身子不好,现在京中战火逼近,人人躲避不及,公主还有小世子,纵是公主不爱惜自己的性命,也要为小世子着想啊!”
我手中的剑应声落地,叹道:“可是那个人是我的夫君,如今他身陷险境,我怎能安心的在这里度日,一日不见到他,我就一日不的安下心来!”
徐燔看了沉香一眼,随即深吸一口气,终于俯身道:“属下谨尊王妃吩咐!”
我闻言惊喜的连连点头。
“请王妃速速收拾行礼,属下即刻送王妃赶回京城!”徐燔起身大步的走了出去。
沉香在一旁看着徐燔的背影欣慰笑着,我看向她微微透红的脸庞,心里欣慰与惊异交加,沉香和徐燔是什么时候有了这份情谊的?
我们船连夜在徽州码头靠岸,我将衡儿托付给贴身婢女画眉,命她率着一众家仆再次等候我的消息,我与徐燔沉香二人连夜骑马飞奔向京城赶去。
京城郊外,寒风凛冽,白雪纷纷扬扬的飘着,随处可见为了躲避战乱南下的百姓,我下车匆匆抓住一个妇女急问道:“还能怎么样,叛军已经逼近京郊两百里之外的十里坡,我们就是从那里逃过来的,眼下京城岌岌可危,遭殃的还不是我们老百姓,还是先南下避一避比较好。”
我站在原地,望向那雪幕中,重重的山岭,这昔日的太平盛世就要结束了吗
我站在原地,望向那雪幕中,重重的山岭,这昔日的太平盛世就要结束了吗?父皇的大好河山就要被这战乱的铁蹄所践踏!
我们三人化妆成逃难的百姓继续向京城赶去,十里坡在距京城百里之外的地方,张青云的北军竟然如此神速,这么短的时间就攻破了一路的重重封锁,一直打到了距离京城百里的地方!而南军尚在江南赶来的途中,现在只有依靠京郊宋兴统领的五万禁军抵抗,要对抗张青云的二十万大军该是多么辛苦!
我焦急的掀开马车帘子望向十里坡的方向,徐燔在身后道:“往返,我们今夜黄昏就能赶到京城了。”
我点头,心中默念,殷祁,我就要来见你了,你一定不要有事!
天色愈加昏暗,马车一路走来,之间满地狼藉,到处是人们逃难留下的散乱衣物,前方的城门越来越近了,我激动不已,匆忙跳下马车拔腿就向城门口跑去,城头上有兵士喝道:“下面是什么人?”
徐燔和沉香匆匆跑了过来,取出令牌,朗声道:“我们是南阳王府的人!”
士兵一见慌忙放行,城门被缓缓打开,我疾步奔向里面,迎面走来一队巡逻的兵士,我上前抓住他疾声问道:“快告诉我,祈王在哪里?”
那士兵恭敬道:“王爷在城头上的营房里!”
我举步就向营房跑去,心中激动不已。几步跑到了营房前我一把就掀开帘子,惊喜的喊道:“殷祁!”
不想里面竟然坐满了一众将领,众人惊愕的回头看着忽然出现在门口的我,殷祁坐在上首,抬眼不可置信的看看我,我只觉得脸上一热,心头大乱,脸上讪讪的笑着,慌忙缩回了手,心理直恨自己刚才的莽撞,跺脚就跑开了。
沉香在身后追了上来,不时的掩嘴偷笑,我嗔道:“你这妮子,我出了这么大的丑你还笑话我!”
“公主饶命!奴婢也不知道那里面会有那么多将军在啊!”沉香笑着求饶道。
我恨恨的跺脚,却见身后走来了一个小兵,他向我略一施礼道:“王爷命小的带王妃下去休息。”
我忍不住小声问道:“王爷呢?”
“王爷还在和将军们议事,说晚些时候再来看王妃。”
我只得点头随那小兵来到一处房间里,眼下战事危急,这里应该是殷祁暂时的居室吧!里面有淡淡的杜若香气,殷祁的外衣也整齐的放在一旁角落的矮桌上,我微微一笑,走上前整理好书桌上略微凌乱的书简,一双手从身后紧紧抱住了我,我微一侧首,殷祁熟悉的眉目正在眼前,他低声道:“萱儿,徐燔已经告诉我了,为什么要回来,这里有多危险你知道吗?”
我转身看着他,哭嗔道:“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还要假意与我闹翻,还要那般无情的撵我去江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若是有个什么闪失,我会愧疚终身的!”
我抡起拳头狠狠地砸在他的胸前。殷祁只是紧紧的揽住我,低声道:“是我不好,只是京城着实危险,这次庆王是放手一搏,南军若能及时赶来自然再好不过,若是输了,我们都会与之陪葬!你性子倔强,不使出非常手段,你决然不会轻易离开南下避祸,我实在不想让萱儿留在这京城。”
我轻叹着靠在他的肩头,“你总为我着想,一线想着我的安危,却不知若是你有什么不测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我抬起头问道:“殷祁,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二哥为何会忽然谋反?”
殷祁敛眉道:“播洲的事情是张青云自己策划,播洲地处临近张青云的北军统辖范围附近,东阳王对削藩一事心存芥蒂,若是有边,东阳王定会借口播洲距东军遥远而推拒,而皇上就会派出张青云前往平乱,皇上已经年迈,担心太子将来继位难以掣肘张青云,更忧心张青云渐渐做大,才会有下密旨给父王,若是张青云一反,我们一早故意安排在江南汉州演习操练的十万南军即刻启程进京勤王,到时,庆王平叛有功,削藩一事也会不了了之,睿王反叛定然会被治罪,而庆王就可以再此次平乱中大展头角,朝中就此五人能及庆王的气势,那时,方才是庆王的崛起之时 !”
我惊疑道:“既然你们的计划这般周详,那为何京城此刻的情况看来如此危急?南军为何又要十日后才能赶到?”
殷祁蹙眉,“人算不如天算,前日南军北上路经汉水时遇到了百年未遇的暴雪,河面被冻住,汉水又是北上的必经之地,大军一时不能及时行军,所以才会有了今日张青云之祸!”
殷祁顿了顿,复又看向我,眼里升起一抹促狭的笑意,“萱儿今日真是给我一个大大的惊喜!”
我想起了刚才自己的冒失,脸上一红,嗤道:“今日我可是出了大丑了,让那么多将军看到真是羞死人了。”
殷祁低低笑着,“怎么,有人现在才知道害羞,刚才冒冒失失的闯进了主帐,让那些沙场杀敌的将领骇的下巴都差点掉了下来!”
我们两人笑着笑着忽然一阵怪异的沉默,许久,殷祁轻叹着揽紧了我,低声道:“我知道萱儿一直在介怀陈贵妃的事,那年宋兴将她送来经常,我们这才得知你尚在人世的消息,后来父王无意间见到了翠羽,称她与你的母妃长的很是相像,皇上多年来一直挂怀苏贵妃,若是能够为与苏贵妃容貌相像的她伪造一个身份进宫伴驾,以后对庆王今后的争储有很大的契机。这才安排人教习她琴棋书画等技艺。又秘密找来到当初宫里熟悉苏贵妃言行的老宫人指点她模仿苏贵妃的言行,幸好陈贵妃悟性极好,仅用半年的时间就将苏贵妃的一言一行熟谙在心,使得皇上见了一面后将当即将其召幸入宫。”
我低头涩声问道:“所以,翠羽是在那半年里就对你暗生情意的吗?”
殷祁点头,“在进宫之前她曾向我道明自己的心意,我对她到出你的真实身份,我说过,此生只心系你欧阳芷萱一人定不会再对其他女子动心,她一时黯然应承了父王的提议,才会提出要那红麝珠串,那本是当年年幼的我买给母亲的生辰贺礼,不想还未等到母亲的生辰,母亲就已经去世,翠羽只提出她要这样东西,父王见她身世飘零不忍再拒绝她这样一个要求,就吩咐我将红麝珠串给她了。”
我心头顿时明了这其中的曲折,翠羽,原来你一早就已经对殷祁暗生情愫,却又不得不委身进宫,成为年迈父皇的妃嫔!
我沉默良久,忽然抬起头看着殷祁,“殷祁,你和三哥想做什么我一概不问,我只想要你告诉我,翠羽她会和你母亲的容貌相似?这是真的吗?”
殷祁面色一顿,旋即点头,“我的母亲与你母妃有八分相似!”
这短短几个字重重的击打着我的心,其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我抬头迎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问道:“也就是说公公当年和我母妃的确是熟识的对吗?”
殷祁一怔,终于轻轻点头,“父王当年曾经爱慕过你的母妃。”
南阳王当年对我母妃果然有意,怪不得一直以来他会那般无私的支持元庆!怪不得初见我时他会神情恍惚!我一时之间只觉得不能呼吸,竭力的抑制住心头的滔天巨浪许久才平静下来,勉强笑问道:“那祠堂里的那块灵牌是我母妃的吧!”
殷祁眼神闪烁,犹豫了许久才道:“是。”
外面传来通报声,“王爷,庆王与宋将军来了!”
我和殷祁赶忙分开,闪身躲到帘子后,殷祁淡淡吩咐,“快请!”
外面走近两位高头大马的将军,竟是元庆与几年未见的宋兴,宋兴向殷祁叩礼后,递上了一张纸条。“王爷,这是我方的密探前去查探带回来的。”
“正在外面等候王爷召见。”
殷祁沉声吩咐道:“快传!”
外面走进一个兵士模样的人,殷祁问道:“北军现在大规模的撤军是怎么回事?”
那兵士恭敬道:“属下也着实不清楚张青云那厮的意图,从昨夜三更开始北军各营就接到军令连夜撤军五十里,现在二十万北军已经撤到十里坡西部五十里外的燕回寨驻扎。”
一旁的元庆神情严肃,“眼下南军主力尚在赶来京师的途中,十日以后方能到达,此时十里坡只有五万禁军人马,前日十里坡守军与之交锋已经略显下风,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这两日虽已命十里坡守军避而不战,意在拖延时间等待援军的到来,如今他此时撤军定然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