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您可能误会了,我跟季总不是您想的那样。”纪念当然不会接,微微一笑解释道,“季总的公司跟我所在的公司有合作,我只见过季总几次,再说了,我有男朋友,季总是知道的。”
“这…”向蔚云脸色微微一变,却只是转瞬即逝,很快恢复如常,弯了弯嘴角笑道,“没关系的,你跟向东不论是什么关
系,我们见到了自然就是有缘,礼物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哪有再拿回去的道理,收下吧。”
“阿姨,我不能收,就算您今天强塞给我,我也会找机会还给季总的,若他知道您私下里来见了我,怕是不好收场。阿姨,您还是把东西收起来吧,我不想把事情复杂化,今天见到您很高兴,您是长辈,这顿茶我请您,当是一点敬意,您别和我争。”纪念翻出钱包,掏出几张钞票,迅速压到咖啡杯下,“公司还有事情要做,我就不陪您了。”
“在坐一会吧。”向蔚云没想到她突然说走就走,连忙跟着起了身。
“不了,同事们都在加班加点呢,我出来太久不合适。”纪念笑着摇摇头,“阿姨再见。”挥了挥手,背起包包便朝餐厅门口走去。
她走的极快,很快就出了门,待上了回办公室的电梯,一直挺的笔直的肩,瞬间就耷拉了下来。
根据她的经验,季向东的母亲既然能准备无误的找上门来,事前肯定对她已经下足了功夫,调查什么的在所难免。
只是她今天对自己过份亲昵,不知道这亲昵里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还有,她到底有没有了解到她的身世。
纪念甩了甩头,随便她怎么样,反正她是误会了自己跟季向东的关系,随便她怎么想都无所谓了,因为误会就是误会,当不得真,所以,她对她的一切态度也当不得真,过了就算了,想了只会浪费脑细胞,什么作用起不了。
走回办公室,引来一阵侧目,纪念当做没看见,定定的朝自己位置上走去,刚放下包,李冰就凑了过来,“谁呀,那气势,啧啧啧,冷艳高贵,有没有?”
“有点女王,对不对?”纪念端起杯子灌了口水,也八卦似的凑到她耳边轻声道。
“绝对的。”李冰点点头,“到底是谁呀?”
“你猜。”纪念拾起桌上的铅笔,在图纸上随便涂了涂,没来由的心烦意乱,“季向东的老妈。”
“啊…”李冰惊的咧着嘴着忘记合上。
“把嘴合上。”纪念鄙夷的白了她一眼,心情越来越焦躁,扔了笔,她摸出手机朝办公室阳台走去。
还好她平日里电话并不多,翻了一会,便找到很久前的一通电话记录,犹豫了片刻,终是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通了,心随着单调的手机铃声扑嗵扑嗵跳得越来越快,居然
是无人接听,像是有什么被懈下了一样,纪念舒了口气,指尖按着键盘,很快编辑了条短信,大体意思便是请季总向您母亲解释一下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云云,确定字里行间不会显得太唐突,这才一咬牙发送了出去。
盯着手机屏显示出已发送的提示后,齿关一松,她才惊觉咬的太用力,牙根隐隐的发疼。手机屏幕暗了下来,指尖在键盘上摩挲了小会,终于停留在关机键上,她眯了眯眼睛,不假思索的按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好冷的天,手都僵掉了,话说,为么没有花,退下桑心去了。
情人节快乐,妞子们!!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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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向东掏出开会前设置成静音的手机,指尖不经意的一触,显示屏紧跟着亮了起来,屏幕上有标记提醒新短信未读。
他边走边一条条打开来看,突然手指一顿,连脚下的步子都紧跟着明显一滞,还好办公室近在眼前,他也不管身旁还跟着的几位公司高管话有没有说完,一连几个大步,迅速迈进自己办公室里,一转身便将门掩了起来。
坐回办公桌前,他才轻轻点开最后一条未读短信,动作那么小心,像是生怕一个不注意,那短信就会唰的一下消失不见了,就像根本没存在过似的。
还是极客气的称谓,刚落入眼底心里便隐隐不悦起来,哪想越往下看,眉拧的越紧,不悦已经被一团火代替,他闭上眼睛脑子飞速的将事情理清,心底的那团火已经越烧越烈,眼见着就要把他的肺烧炸了。
没错,两天前母亲确实对他的婚姻大事旁敲侧击了下,言语里略提到了纪念,他笑着说没有的事,让她不要多想,话到这里,母亲便没有再问,他也了解,家里平日对他的事不闻不问,其实实际上,他们知道的却是再清楚不过。见母亲没有继续追问,他便以为是糊弄过去了,再加上,他与纪念平日里走的并不太近,亲密更是谈不上,家里若是了解,应该不会对她有太高的关注度,所以也应该不会做出什么让人措手不及的事情。
哪想,他估错了,真是太大意了。
依纪念短信中字里行间的意思,怕是从此要跟他划清界线了,本来一直就还没有什么进展的两个人,母亲突然这插一杠子进来,进展先不指望,本就对他还多有避讳的纪念现在估计对他更加反感了。
没敢再往下想,季向东顺着短信号码就回拨了电话过去,语音小姐甜美的提示音很快响在耳边,果然是关机了,他越想越恼,哪还坐得住,拉开抽屉摸出车钥匙就出了门。
坐到驾驶室,抬腕看了看表,不到四点,纪念还在上班,凭他对她的了解,她是极不喜欢自己平常的生活被打乱的,所以他不能匆忙跑过去解释什么,这样只会给她超成不便和困扰,就算他太在意,也不行,得控制。
打转方向盘上了大道,一时不知道要去哪,转悠了好大会,一扭头望向窗外,发现居然走到自己家老宅附近了。
自工作起,他便从这里搬了出去,季向南也一样,母亲不喜欢市区里的拥护和喧哗,父亲工作太忙,回到家里也愿意寻得片刻宁静,好好休息,于是依
了母亲,二老一直住在这里,只是父亲工作较忙,时常在外,大部分时间,只有母亲守着这里,他跟向南,周末的时候,常回来吃饭,平日里也常过来坐坐,陪母亲说说话,免得她寂寞。
母亲或许是真的寂寞,所以才花会大把精力去做慈善,母亲是个比较感性的人,却又不失理智,她怎么会突然跑去见纪念,不论出于什么原因,总归有些唐突冒失。
想着却已经到了老宅门口,既然回来了,就没有不进去看看的道理。
样式老旧的镂花大铁门,几根大梧桐树,枝桠繁茂的交错在一起,风乍吹起,哗哗作响,花圃边,有人举着管子正在浇水,听到车声,扭头望了过来。
“向东回来了。”那人看清是他,立马笑眯眯迎了上来。
“赵叔,浇水呢。”季向东停车下来,是宅子里的老工人,“我妈呢?”
“太太大早就出去了,不过,向南小姐刚过来。”老赵如实回答道。
“那我进去看看。”季向东听完,点点头,提步朝屋子走去。
刚走几步,就见一道人影朝自己飞奔而来。
“哥!你怎么回来了?”季向南欣喜的边跑边问。
“想回来就回来了。”季向东笑了笑,“你不是也回来了吗?”
“我回来看妈,哪想妈出去了,害我白跑一趟。”季向南扁扁嘴,很是扫兴的样子。
“你不知道妈去哪了吗?来之前,先打个电话就是了。”季向东又想起纪念的短信,顿了顿,接着道,“南南,妈去找纪念了。”
“什么?妈去找纪念了?”季向南瞪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妈怎么会去找纪念呢?妈没对纪念做什么吧,妈也真是的,突然跑过去,会吓到纪念的。”
“妈有向你打听起纪念吗?”季向东看着眼前的妹妹,总觉得,她的表情有点怪,一时间又看不出到底是哪里怪了,就是有些夸张,“你有没有告诉妈我跟纪念的事。”他跟纪念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有些清楚的那几个,个个的嘴都是及紧实的,轻易不会开口乱说。季向南也是见过纪念的,他对纪念的维护,她应该是入了眼的,而且,因为楚慕扬的关系,她对纪念的态度,似乎并不是太友善,突然一下子这么关心纪念,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哥,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怎么会突然跑到妈面前打你的小
报告,我是这种人吗?”季向南听完他的话,先是一愣,眨眨眼,很快反应过来,立刻争辩道,“就算慕扬喜欢她,我也不会跑到妈面前乱说她什么。妈今天为什么突然去找她我不清楚,你那么喜欢她,要是哪天她真成了我的嫂子,知道我在妈面前打过她的小报告,到时候还不恨死我,我才不会那么傻。”
“是,你是不会说纪念的坏话,你可以说她的好话。”季向东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就是因为楚慕扬喜欢纪念,所以,你才会故意到妈面前挑出我跟纪念的事情,一旦我跟纪念的事情浮出水面,在圈子里公开一点点,不论成或不成,楚慕扬都不舒适再碰纪念,我说的对不对?”
“哥,你…你简直因为那纪念,着了魔,连自己的亲妹妹也怀疑!”季向南气急败坏吼道,身体微微轻颤,看来气的不轻,“若你不要那个纪念了,楚慕扬为什么不能要,你这是什么道理?”
“这个圈子里的人最在意的是什么你当真不清楚,面子,明白吗?”季向东冷笑一声,他说的再清楚不过,楚慕扬宝贝他季向东玩过的女人,只会被人笑话,怕是他家里知道这层关系,要顾及的太多,也是不会轻易同意的,这些季向南不可能不明白,或许她就是太明白,所以才会加以利用,她这是要完完全全断了楚慕扬对纪念的念头,“若你真的没做,就不会怕被怀疑,这件事你放心,不会平白冤枉了你,我会亲自去问妈,若是真委屈你了,哥会给你赔礼道歉,若是没有,南南,不论妈去找纪念会超成什么样的影响,哥都不同你计较,但是,请你记住,下不为例,对纪念,别乱动什么心思,不论好坏,哥都不受,相信纪念同我是一样的心思。你有句话说的好,我那么喜欢她,保不定你们将来真的会是妯娌,多个人疼你总归比多个人讨厌你要好。”
“你…”季向南已经语不成句,只缓缓的伸出手指指向季向东,“你…”
“你等妈吧,我先走了,替我转告妈,我会给她打电话。”也不管她是不是还要继续争辩,季向东转身就朝车子方向走去,反正他是不想听了。
纪念整整折腾了一下午,那几条曲线还是没找到适合的位置,设计稿被她涂涂改改,已经接近面目全非。
“念念,到点了,准备收拾东西下班吧,看看你那样,出息!”李冰指了指墙壁上的挂钟,分针离12那个数字差不太远了。
这家伙一下午脸色都不好,她都看在眼里,只是这里太不安全,容易隔
壁有耳,所以她便由着她去,啥也没说。终于要下班了,一会找个地方,好好宽慰下某人受伤的心灵。
“唉,一不小心又给大家增加了谈资,真不好意思。”纪念有些丧气,整个下午她一共去了两趟洗手间,很好,两趟都让她撞上自己的八卦正在被现场直播,各种说法,言之凿凿,有关六哥有关季向东有关今天的贵妇人,作为当事人的她,听在耳里,都有些不敢确定是真是假了。
原来三人成虎,是特别真实的存在。
“话说,你跟季向东真没那啥吧?”李冰扔下手里的笔,凑了过来,“要不收拾东西,我们去找找乐子,排遣一下。”
“不去,还嫌不够烦呀,我最近真是诸事不顺,李冰,要不,改天你陪我去烧个香拜个佛什么的。”纪念泄气的将手上的铅笔插回笔筒里,终于放弃与曲线的斗争。
“迷信。”李冰鄙夷的白了她一眼,“你真跟那个季向东没什么吧,你知道的,我对他可是垂涎已久,你要是看上他了,我就把他让给你,再去寻找新目标就是了,我很大方,我很坦当的,从来不跟姐妹争东西,再好的东西,姐姐我也舍得让。”说完还拍拍胸膛,一副豪爽的架势。
听完她的话,纪念忍不住斜视瞅她,这人…这牛皮吹的…
“怎么,不说话,被我感动了?”见纪念不吭声,只拿眼瞅她,那眼神像小刀一样,飕飕直飞,飞得她心头发凉,于是讪讪的问。
“不要脸。”纪念鼻子里轻嗤一声,“我需要你让,季向东前些日子还向我求婚了,姐我才不稀罕他,当场拒绝了。”
“纪念!你简直暴殄天物!”李冰惊的白眼迅速上翻,“你…你…天打雷劈,你会被天打雷劈的…”
纪念掏出黑着屏的手机,想了想,顺手扔进背包里,拉链一关,淡淡一笑,“我等着,先下班!”说完将背包朝肩上一甩,“还不走?”临走前不忘提醒一句。
“走走走,等我等我呀。”李冰醒悟般慌忙回到自己位置上去收拾东西,“想搭顺风车就等我。”引诱。
“我还有事,要先走一步。”纪念不打算等她,今天她累了,没精力去应付她的八卦,有些事情亦真亦假,由着她自己慢慢去猜吧。
快步出了办公室,她得找个僻静的地方,清醒一下,整个下午都有点懵。
下了电梯一到大厅,目光
不自觉一掠,猛然看见一个挺拨的身影朝自己走来,她心头一震,掉头就想避,可是已经来不及,那人的速度太快,片刻间就到了她的面前,她刚转过身,手腕上紧跟着就多了一道力。
“季向东!”她轻喝一声,带着明显的质问,大庭广众之下,多少双眼睛正盯着他们看呢,纪念想着便恼了,脸立马沉了下来。
“别躲我,跟我走。”听出她的不悦,季向东立马识趣的松开了手,“纪念,跟我去个地方。”
他的声音软软的,带着明显的祈求,纪念知道若是不依他,两个人肯定会在这里纠缠不休,“你别碰我,我跟你走。”
“好。”季向东听见她答应,欣喜的点点头。
“走吧。”纪念绕过他,迅速朝大楼门口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季大少的努力,大家都看在眼里了,他会带念念去哪呢?
他能不能打动念念呢?
念念,你爱不爱季大少的,你不爱,就让给我吧。
来,直播一条某悠跟胖子最新情景剧,妞子们看了乐了,记得赏朵花呀…
某悠大姨妈各种不适中,窝在电脑椅里哼哼哈哈。突然记起胖子昨天问自己借了四张崭新的老人头去封红包(胖子总觉得拿簇新的票子封红包,倍有面子。),钱还木还,于是某悠便质问起来。
某悠:胖子,你借我的钱什么时候还呀?
胖子:红包不应该总让我一个人掏,老婆,你也应该有份的,人家给我们拜年带过来的好吃的,你可是吃的大半的。
某悠想了想,觉得在理,于是商量道,“你要是现在立刻马上还我两张崭新的老人头,我就依你,每人两百,绝不反悔。”(明知道胖子一时半会绝对是弄不来新钱,要不,也不会开口问自己借。)
胖子:没有!只还两百。(态度坚决)
某悠:胖子,你个坏蛋,明知道人家不舒服,你就不能哄哄人家,比如说,老婆,没有新的,还你五百,如何?你哄哄我,我开心了,或许就舒服多了呢。
胖子歪着脑袋想了想,点点头,“对,老婆不舒服,要哄哄,那就还两百五吧!”
某悠:…
天灯
落日熔金,余晖映在河面上,风吹过,光波粼粼。
纪念怎么都没想过,季向东会带着她到峪河边,两个人离得不近不远,就那么远眺着,谁也不说话,就那么寂静的站着,路上偶尔有车子飞驰而过,树梢上也有鸟儿啾啾,却衬得河边愈发的静了。
待最后一缕霞光也沉了,夜色翩翩袭来,纪念觉得再这样站下去,估计要站成雕塑了,想着便扭头望向身旁的人问,“想说什么?”想说什么就说吧,总是要说的,说完便各安天涯。
“没想说什么。”季向东轻轻一哂,“你饿吗?”
“不饿。”纪念摇摇头,“天都黑了,没什么好说的,我要回去了。”
“你等下。”季向东说完,便朝河岸走去。
纪念疑惑的望着他的背影,确实,这样的男人,不论怎么看,都是赏心悦目的,只是,她只想看着,其它的心思一点也没有。
季向东打开车子后备箱,拿出早准备好的东西,又掉头朝河边走去。
“什么东西?”纪念盯着他手里的东西,看了又看,还是没认出来是什么。
“孔明灯。”季向东小心翼翼的拆开灯外的包装,“还有河灯。”
“怎么准备了这些?”纪念掩不住地意外。
“不想你一个人来看向海。”季向东如实的交待了心意,不愿意你总一个人难过,不愿意你总一个人面对,不愿意你总是一个人缅怀,不愿意你总是一个人回忆…希望以后这样的日子里,有我陪你。
纪念扬着眉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却伸出手去帮他拆包装。再过两天,就是向海的忌日了,她原本也想着过来放河灯的。
伤口由着时间洗涮,终是能淡然面对了,虽然还是会痛,却不再那么撕心裂肺。
弯成圈的竹条,纯白的棉纸,打火的声音响起,季向东的脸被笼在淡黄的火光里,看在纪念眼里,很温暖安详。
纪念扶着灯缘,季向东认真点火,嘴里还忘提醒纪念小心别烫到。
怎么会烫到呢,火点燃没多大会,热气升腾,纪念感觉到手里的灯罩膨胀起来。
“慢慢把手放开。”季向东灭了打火机,抬眸看见纪念神情专注地看着面前的灯,没有打算放手的架势。
“好。”纪念点点头,手一松,灯在手里晃了晃,紧接着冉冉上升。
纪念的目光紧随着灯火,上升再上升。
向海,那个世界有光吗?暖不暖?会冷吗?还有,你跟宝宝过的开心吗?向海,你本就如一盏明灯,指引着我的幸福伤悲,这些年,未来看你,是不想,也是不敢。向海,不论你在哪里,你都在这里,在我心里,永远在这里,今天,我也给你一盏灯,你
能不能顺着灯光指引,入我梦来,我想你,想得心都快要不知道疼了,让我看看你,你也来看看我,好不好?
灯火渐远,纪念缓缓闭上眼睛,酸涩在鼻腔里肆意泛滥,眼眶发涨,涨的快要冲破眼帘。
“念念…”季向东盯着眼前苦苦支撑的人儿,那满脸的痛处,让他的心也跟着揪在了一起,生生的疼,“想哭就哭吧。”
安欣只觉得头一低,下一秒便靠在了一只厚实的肩膀上,肩膀的主人气息很暖,心底略微挣扎了下,她便彻底放弃,现在,她真的很想找个东西靠一靠,要不,她怕自己支撑不了。
湿意在脸上奔腾肆掠,压抑在心底的声音翻涌上来,她也不管合不合时宜,就这么顺手拽住手边的真丝衬衣,那么用力,像是要揉碎了它一般。
终于,那个声音被她竭力喊了出来,“向海…你回来…向海…你回来…”
季向东只觉得那声音像是从肺腑里震出来的一样,嘶哑里透着绝望,怀里的人,全身都在颤抖,他什么也没说,只张开手臂,将她圈得更紧了些。
“向海…你回来…你不可以丢下我一个人,向海…”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纪念早已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嘴里却依然喃喃不停,像是梦呓又像是碎念,“向海…你回来…”
“念念…”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季向东只怕她会一下子晕厥过去,慌乱撑开她的身体,边喊着她的名字边拍打她的脸,希望能转移她的注意力。
“念念…念念…”没有成效,她还是一味的哭,像是要把身体里的水份挤干一样,季向东的声音里掩不住的焦急,甚至开始后悔不应该带她来放灯。
向海入棺的时候,纪念没怎么哭,向海的骨灰被挥撒的时候,纪念也没怎么哭,那时,她就告诉自己,向海只是因为她脾气不好宝宝也不乖,所以生气的去另一个地方散心去了,他那么爱她,所以不舍得扔下她太久,他总会回来的,她也会等到他回来的。
可是今天,哭到神思恍惚,有件事她却越哭越清楚,再怎么自我安慰,再怎么不信,再怎么痛哭,她的向海走了,真的走了,她再也没有向海了,向海,也再也不能回来了。
清脆的敲门声响起,“季先生,徐医生来了。”
“快进来。”季向东的目光从床上移到门口,“老徐,快看看。”他边说边起身去迎门口的人,紧张之情溢于言表。
一身白褂的人走到床边,先是细细打量了眼床上的人,紧接着量体温测血压,身后跟来的美女小护士,有板有眼的在记事板上写写记记。
“从哪里回来?”基本检查一系列做下来,被称作老徐的人
吩咐护士先将仪器收起来。
“峪河边。”季向东如实答道,他现在知道什么叫肠子悔青的感觉,她哭的半梦半醒,河灯没法放了,夜里的河风有些凉,他担心吹着她便赶紧抱她上车回来,一路上,她还在副驾驶室里抽抽噎噎,回了别墅,把她安置在床上,他想着让她舒服些,便去拧了个热毛巾,哪想回来后,就看她脸颊红的不正常,伸手一触额头,果然烫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