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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珠笑容一僵,情绪立刻就显现出来。
她毕业后找了个幼儿园工作,工作没多久就嫌工资太低辞了,也没做过其它工作,在家又被娇纵坏了,心性上哪里比得上李言的深沉。
她嘟着嘴说:“李言哥哥,你先尝尝嘛,人家可是特意做给你吃的。”她说完目光期待地等待着他的表扬,但接触到他暗的无边无际的眸光时,声音顿时消了下去,不高兴地道:“这粥这么烫,二子现在傻了,要是烫到她怎么办?”
“她睡了一下午了?怎么不叫醒她?”
李明珠撇撇嘴,她才不要叫醒她呢,一个傻子。“她想睡,我怎么好打扰她?她醒来就吵着要做作业,要爷爷,我哪里弄来个爷爷给她?偷去……”啊,这个啊字在李言冰冷的目光中给吞了回去,心中颤颤。
自从叶尔疯了之后,李言就再不复当年温和的个性,而是整个都像一把出鞘的利剑,冷冷的,很是锋锐,仿佛只要往他身边一站都要被他身上的剑气所伤,这让李明珠一方面爱慕他的同时,又有些惧怕他。
他即使再冷,也抵不住他俊美容颜的吸引力和他家万贯家财。
都说结婚就像女人的第二次投胎,第一次她不能选择,很不幸投在了一个贫穷的家庭里,第二次她可以自己选择,当然要选个好点的,两家又是世交,她就不信她进了他家的门,她家人会亏待她,就算看在她家长辈的份上也不会为难她的,在她和叶尔之间选择,相信他的家人都会选她而不会选那个已经疯了的傻子。
李言放下粥起身到打开叶尔房间的门,进入她的房间,见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小团,睡在床的角落里,怀里抱着他买给她的小熊,安静的睡着,只是睡得似乎极不安稳,脸上也有被泪打湿的痕迹。
他走过去,轻轻将她身体打开,可只是这么一触碰她就醒了,睁开眼眸里还湿漉漉的,像被一夜春雨淋湿的花瓣上的晨露那般晶亮清澈。
她似乎还有些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中,双眼迷蒙地望着他,脸上还有些娇憨,望着他脸上露出个极是纯澈的笑容,爱娇地喊,“晓宇~”
若不是她喊的名字不对,任谁看到她这样的笑容这样软糯的声音,心也都会酥成桃花苏,软的像小时候吃过的麦芽糖。
李言心里一暗,却没有办法生气。
对于叶尔,他永远没有办法生气,有的只是心疼和愧疚。
他只是想得到这个小东西,成为他的小妻子,才吩咐秦可卿演了那么一出戏,连秦可卿出国留学都是他安排的,不然她哪里来的钱去留学?
他入职场已久,又是在国都这样一个人才济济的城市里,他一个南方小城一个大学生若没有点手段在这个城市如何立足?对于他来说,用什么样的手段过程怎么样从来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的那个结果。
结果如他所料,她确实回来了,只是他千算万算算漏了一点,叶爷爷会在这个时候去世。
只要叶爷爷在,她心灵上永远有个寄托,永远不会倒下去。
他抚摸着她的头,“叶尔,我是李言。”
她脸上出现两秒钟的空白段,然后才像从梦里醒来似的,娇怯地喊了声:“李言哥哥。”
“嗯,起来喝点粥。”他扶她坐起来,却见她醒来第一件事就转头四周看了看问他:“李言哥哥,爷爷呢?怎么没见着我爷爷?”接着她弯着眼镜笑起来,高兴地说:“我去喊爷爷回来吃饭。”
李言拉住她,手抚上她的脸。
他第一次见她时,她脸上表情就是这样的,倔强又干净,那双眸子太清澈了,就像幼时和伙伴躺在老家的水坝上头顶上的蓝天,就像是夏季走在水坝埂上,微风拂面而来的稻花香,就像小时候门前池塘边一到春天便开的一朵朵粉色的蔷薇花,那时的空气洁净地没有一丝污垢,就如她的笑容,就如她的眼神。
“爷爷去天上了。”他再次重复着一个答案,“爷爷在天上看着你,如果你不好好吃饭,他就会不高兴。”
“爷爷是坐飞机去天上的吗?”她眨着眼问他,心底不知为什么痛的厉害,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没有做,以后也再不能做了,痛楚像搅拌机在搅着她的心似的,痛的脸色发白。
“叶尔,你怎么了?”李言担忧地抚着她的额。
“李言哥哥,我这里好痛。”她痛苦地指着自己心脏的部位,痛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滚,“好痛,李言哥哥,这里好痛。”
李言见她痛的小脸煞白,额上不停的冒冷汗,着急地抱着她,“没事没事,我马上送你去医院,去看医生。”
她一听到‘医院’这个词,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非常排斥,就哭闹着说:“我不去医院,我不要打针,李言哥哥我不要打针。”
“好,不打针,我们不打针。”李言柔声哄着她,“我们只吃药好不好?”
被李言这么一打岔,她顿时忘了刚才那种感觉,心也不痛了,面色又恢复了过来,李言见她面色如常,不禁松了口气,又是心疼又是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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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六零五.张栎归来
“乖,我们起来吃点粥,吃完粥再睡好不好?”他摸摸她的头,“没事了。”
“好!”叶尔利落地起身,笑靥如花。
李言平日里要工作,工作十分忙没有时间照顾叶尔,李明珠虽说暂时可以照顾一下她,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有些女人的心思难测,她们会因为嫉妒而做出什么事来他都无法预料,当务之急是要给叶尔找一个保姆。
他看着坐在沙发上一脸天真专注地看着《网球王子》的叶尔,脑海中突然冒出她前几日起床时脱口而出的那个名字:管晓宇。
即使这样了,还是忘不掉他吗?
管晓宇家里主要的关系网在h市,对于京都这样的地方来说,想找一个人还是不容易的,况且李言有意不让他找到,无奈之下只好求助他的爷爷,他爷爷在京都有一些老朋友,另一方面,他打电话给张栎,想看看从她那里能不能知道点线索。
张栎接到电话之后立刻懵了一瞬,很快恢复冷静,“你先别急,我去找人打听一下,另外你去几个比较有权威的神经科方便的专家那里看看有没有消息。”她思考了一下,想到叶尔的家庭状况,又道,“中小型的医院你也找找,另外,查一下李言这个人。”
挂了电话之后,她交代好自己这边的事,立刻飞回国内。
她家族事物繁琐,这段时间她也是心力交瘁,没注意到叶尔,没想到她就出了这样的事。赶回国之后她就利用了她手下的人脉寻找叶尔,如果在h市倒也不难找,听叶尔的父母口中透露出来的意思应该是在京都这样一个藏龙卧虎的地方,如果有人有心藏一个人,想找确实不容易,但大致方向不会错,先从各大医院开始找。
只是京都的各大医院都翻遍了,他们也没有找着关于叶尔的消息,但毕竟在京都待了四年,张栎还是认识不少人的,从李言曾经上班的地方开始找,通过一点点的线索才知道他现在已经从公司脱离出来自己单干了。
现在网络这么便捷,人肉一个人也不难,有时候只要知道一个名字,或车牌号码或电话号码就能将一个人的过去将来都给挖出来,但李言显然也是这方面的高手,居然将自己的资料掩藏的非常严实,就像两方人马在做侦查与反侦察一般。
也是通过这一次追查叶尔的下落,他们才知道这个比他们高几届的学长一点也不简单,一个人单枪匹马地来到人才济济的京都,辞去高薪工作和朋友出来自己开公司,就光是这一点也需要很大的魄力,虽然公司不大在张栎这些老牌豪门眼里并算不得什么,但也不得不佩服他个人的能力心智和手段,他如今也还不到而立之年就有了这样的成绩,而看他公司日后前景也是非常乐观。
张栎顺便查了一下他过去的一些事迹,觉得叶尔的事很可能就是李言安排的,他本身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下。”一年不见,张栎周身的气场更见锋锐,如同在战场上磨砺过一番,散发着她自己都收敛不及宛如实质的凝实气息,给人很大的压力,明明是个很漂亮年轻的姑娘,可偏偏会让人忽略了她的外貌,给人面前仿佛立了一座泰山的感觉,叫人跨越不过,神情越发稳重内敛,气势逼人。
管晓宇知道她家族纷争的一些事,这一年张栎在家也确实和在战场没什么区别,也明白她的对手从来不是外面私生的两姐弟,那两个人并没有被她放在眼里,她想要的更高,之所以疲惫,恐怕还是因为家庭的关系,亲人的伤害才更痛,更让人心力憔悴。
他虽然是红x代,到底是跟着爷爷一起,管爷爷虽然只要他大方向不变,其余的基本上放养,父母不在身边,又是独子,加上性子使然,故而不像张栎那样年纪轻轻就需要与家族的老狐狸们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倒是过的逍遥。
管晓宇在张栎面前压力也是有些的,可还是把事情说了一遍,张栎在听到他说到和秦可卿之间的事情之后眸光冷凝的如同冰刀一般,看的管晓宇这样粗线条的少年都有点害怕她。
她眉头紧皱,淡淡警告,“管晓宇,你和叶尔相识最早,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这样怀疑她的话,她被人抢走是迟早的事,是男人,就成熟点。”
管晓宇素来无拘无束顽皮惯了的,唯独对这个高中时期就同班的班长有些敬畏,更重要的是她是猫耳最好的闺蜜,以后还是自己的小姨子,她的一句话对猫耳影响甚重,且她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这样重的话。
他早已把肠子都悔青了n遍,就是张栎不说他也明白该怎么做,猫耳是他从十四五岁开始就一直喜欢到现在一直疼到现在一直等到现在的人,没有谁比他更爱猫耳了,想到自己因为自己的不成熟而给猫耳造成如此大的伤害,他仿佛一夜之间长大,脸上胡子都长了出来,看上去比过去成熟稳重了很多,这也是张栎愿意继续帮他原因,帮他也就是在帮叶尔,或许经历了这一番波折,两个人在面对未来的事情会更加成熟些,但必要教训还是要给他的。
她沉吟了一番,冷然地站起身,淡淡道:“叶尔我会找到,但你自己的事情你要自己去解决。”
她眼里厉色一闪,“包括秦可卿。”
管晓宇先是一愣,他本就是聪明人,之前只是和叶尔闹了矛盾才会被障目了而已,现在被张栎这么一点,如何能想不出秦可卿不对劲之处?更明白这是有人处心积虑的一场局,而他被人玩弄在鼓掌之中都不知道,被人牵着鼻子走和叶尔闹矛盾,让她吃了这么多哭……想想他就恨自己恨的要死,对幕后推手更是恨得牙直痒痒。
不用想他也知道是谁。
李言,秦可卿。
他只是不喜这些腌臜事,却从来不是别人打了左脸送右脸的人,别人动他一拳,他就打的连他妈都不认识他,何况伤害的还有猫耳。
他知道,现下当务之急是找到叶尔。
叶尔抱着遥控器,目光动也不动地盯着电视,看的十分入神。
李明珠从厨房出来,端着一盘水果沙拉,盘腿坐在沙发上,抬头看电视上放的是财经频道,说的都是关于无聊的股市问题,这些东西离她太远太远,远的她根本就看不懂听不懂,抢过遥控器就换了成了自己喜欢的芒果台。
叶尔看到自己台换了先是一愣,不知怎地心底突然涌出了一阵莫名的情绪,就好比是资深球迷在看连欧洲冠军联赛,正看着劲头上的时候,却有人突然跑过去把电视换成了韩剧,你可以想象一下那个球迷会是有什么样的反应,会有多暴躁。
叶尔现在就是这样,心底涌起一股她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暴躁,狠狠瞪了李明珠一眼,夺回遥控器又换回到财经频道,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线条和数字仿佛是妖娆的美女,让她这个好色又血气方刚的色狼的让她深深沉迷。
这是叶尔醒来后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懂得反抗,气的李明珠头发都快要竖起来了,大眼瞪的跟牛一样吼道:“你干嘛?”说罢蛮横地地抢过遥控器换成了自己爱看的韩剧。
叶尔见自己正在看的东西没了,下文也不知道了,着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直接走到电视机前把电视调成了财经频道。
一直懵懵懂懂混混沌沌的大脑不知为何在看到这些关于财经股市的东西之后像被打开了一扇门,异常的清晰起来,就像在沙漠里迷路渴了很久的旅人遇到甘露,迫不及待地想饮尽更多的甘露,滋润她干涸已久的灵魂。
“你干嘛?反了你了?”李明珠气的连蹦带跳地跑去将她挤开,把电视频道换了回来。
倒不是她多爱看那个韩剧,就是理所当然的觉得她是傻子,这电视就应该自己看,她居然敢过来跟自己争电视?一巴掌拍不死她,而她没想到的是,她一巴掌还没打叶尔,叶尔就着急地把她给推开了。
这本来没什么事,叶尔也没用多大力气,只是推了她一个踉跄之后,自己又换回了原本的频道而已,但这在李明珠眼里却是完全无法忍受的事情。
她尖叫一声:“你居然敢推我?”
她恨得举高了手正要一巴掌扇过去,但知道这一巴掌打过去脸上留了痕迹,李艳回来恐怕不会饶过她,可不打自己心里这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哽在喉咙里像一根刺。
她只是一个傻子,她想整治她还不是像捏死一直蚂蚁那么简单?你不是脑子坏了吗?
她狠狠一巴掌扇到叶尔头上,发出‘啪’的一声响,她感觉自己手都被扇疼了,可还是觉得气愤难忍,保姆一样照顾了她这么久,她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这火气像是突然有了发泄点似的,对着叶尔的头就又是一巴掌过去。
叶尔被第一巴掌打的有些懵,在第二巴掌过来的时候也不知哪里来的反应能力,居然在巴掌还没落下之前一把将李明珠推开,推的她一个踉跄,倒在沙发上,手中抱着的水果沙拉倒的她衣服上都是污渍。
“你,你,你!”她气的眼镜都红了,这衣服是她花两个月工资特意买的,平时都不舍得穿,还是在李言家里,才把最好的衣服都穿上,现在……现在全毁了。
她眼眶一红,手刚好摸到遥控器,也没注意是什么,pia的一下就朝叶尔砸了过去。
好在李明珠心里惧怕李言,也是装腔作势,并不敢真砸,所以并没有砸中,只是遥控器摔的四分五裂。
叶尔被吓了一跳,李明珠见她愣在那里扑上去就要打她。
反正她是个傻子,就算被打了她也不会告状,只要不打在脸上,李言也不知道。
李明珠的身高也遗传了李爸李妈,足足有一米七多,体型也不是属于纤细型,叶尔个子也挺高,可还是比她低了半个头,被李明珠这么气势汹汹的过来一顿掐哪里反抗的了,被打的哇哇大哭,反抗不果之下抓住李明珠的胳膊张口就咬了下去。
她心里仿佛集结了一股郁气,那股郁气此时全部爆发,紧咬着不松口,仿佛要将全身的郁气都发散尽了似的。
李明珠没想到她这么狠,心里委屈再也抵制不住,眼泪哗哗地就掉下来,骂道:“你是狗啊,还咬人。”
她使劲捶打叶尔,也顾不得李言是不是发现,可叶尔就是牢牢地咬住她的胳膊死都不松口,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胳膊滴到地毯上,李明珠感觉自己胳膊的肉都快被她撕下来了,疼的快要晕厥过去。
第66章 六零五.叶尔离开
从小到大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正好看到沙发看到茶几上装着水果沙拉的大玻璃碗,拿起之后就啪一下对着叶尔头砸了去,叶尔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李明珠吓坏了,她看到叶尔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头上还汩汩地流血,做了一个非常雷的动作,她惊悚地将食指伸到叶尔鼻子下面,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发现她还有气的时候忽地松了口气,往地板上一坐,踹了叶尔一脚,接着把洒落一地的水果沙拉收拾了,又将沾了叶尔血的玻璃大碗给收了起来,又沾了些血迹放在茶几的拐角处。
做完这些之后,她才拿出电话惊恐地打电话给李言,着急地哭着喊:“言哥哥,叶尔晕倒了,她不小心摔倒头撞到了茶几上,流了好多血怎么办?呜呜呜,我好怕!”
“救护车,马上叫救护车!我马上回来。”李言声音还算冷静,如果忽略他握着手机拿颤抖的手的话,他推开办公室的椅子,飞奔似得出了门。
李明珠听到开门的时候,连忙哭着扑了过去,抱在他怀里哭:“言哥哥我好怕,我好怕叶尔会出什么事,呜呜呜,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没看好她……”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李言一把推开,他一回来就看到叶尔倒在血泊中的样子,吓得连忙把她抱起来,救护车也很快赶到,把她送到医院里急救。
李明珠看李言理也不理她还把她推开,气的跺了跺脚,也跟了上去,她胳膊被叶尔咬了很深一口子,肉都差点咬了下来,也需要去医院包扎一下,路上还不停把伤口故意露在李言面前,让他看看她受了多大委屈。
叶尔在昏迷中脑中一个片段一个片段地闪烁,闪的她头痛的都快炸开了,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一脸,疼的一直不停流眼泪。
“医生,我妻子她怎么样?有没有事啊医生”李言趴了趴头发,这段时间他忙的心力憔悴,一边是工作,一边要找最好的医生给她看病,又担心她在家里出什么事,没想到担心会成真。
他早已看出李明珠根本不会照顾人,他要去保姆中介那里再看看,要快点请个保姆回来。
医生摘下口罩,“你们这些做家属的怎么回事?病人原来的伤还没有好,现在又添新伤,看你们年纪轻轻的,不仅养小三还家暴,可以告你的知不知道?”
李言眸地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家暴?我妻子不是摔跤撞到头部吗?”
“撞击?有撞击撞到头顶的吗?分明是头部受到利器重击。”医生也很是愤怒:“病人原本脑部就受过伤还没好,现在又被利器重击,你们想闹出人命是不是?”
李言看着医生背后已经包扎好慢慢走过来的李明珠,脸色铁青。
“医生,那我妻子她……”
医生冷淡地看了他一眼,甩下一句话,“流血过多,还没度过危险期,留院观察。”
叶尔在梦里看着小时候和爷爷一起成长的那些片段,真实的仿佛一切都是在昨日,梦里有爷爷,有开满串串白色小花的刺槐树,还有刺槐树下还有一个竹子编织的躺椅,爷爷就躺在躺椅上,手中拿着一把紫砂小茶壶,一口茶一口茶地慢慢抿着,躺椅一晃一晃。
她看到爷爷很开心,可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很是心痛,直觉告诉她一定要留在这里,不能离开爷爷,一旦离开就再也看不到了。
她在梦中待了好久好久,久到每天背着书包上学,从小学到中学然后又从小学到中学,反复不停地上学,梦里她还有很多同学,那些同学她好像认识,又好像不认识,有李言,有李明珠,有张栎,还有一个她怎么也想不起来名字的男孩,可这男孩也天天出现,总是对她笑,笑的她不知不觉间泪水已经流了满面,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
梦里很幸福幸福,心里却很悲伤很悲伤,明明那么幸福,偏偏有种难以抵御的悲伤。
她想留在这里,再也不要醒来。
可梦里的情景千变万化,下一秒,她突然站在院子里,往前走就是自己家,可她突然迷路了,找不到自己家在哪里,她走啊走啊,却仿佛越走越远,远的连原本的院子都找不到了,却突然看到家里老房子后面的小屋,她记得这个小屋是屋后的黑大姑住的地方,黑大姑告诉她,那就是她的家,并且领着迷路的她带着她去睡觉。
她心神都仿佛得到了放松,跟着黑大姑望着那灰暗的旧屋子里走去,她看到里面有一口黑乎乎地棺材,黑大姑说,那就是她睡觉的地方,让她快去睡觉。她看着,迷迷糊糊的就要往里面走。
这是爷爷突然出现了,大声骂她,“你不回家到这里来干什么?还不会家去!”
她看到爷爷很高兴,连忙向爷爷扑去,爷爷却侧身避过她,一个劲地让她回去。
“我不回去,爷爷,我不回去。”她倔强地看着爷爷,眼里满是孺慕之情,“爷爷,带我走吧。”
“小孩子说什么孬话?还不快回去!”爷爷大声地喝斥她,对着一旁的黑大姑说,“快让她回去,我给你准备了很多钱,全部给你,你让她回去!”
“我不回去,爷爷,带我走吧,我不想回去了,爷爷,我想你!”她用力地喊着,声音越来越小,爷爷的影像也越来越淡,最后只能看到爷爷呵斥她的面容和慈爱的目光。
她醒了过来,望着天花板,还有最后爷爷呵斥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那么清晰,清晰的就像往日里每日对她说的话,她有点分不清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
她躺在那里,眼里蓄满了泪水,眼眶渐渐盛不下这么多的眼泪,就顺着眼角淌了下来,滚到枕头里。
她已经想了起来,大脑十分的清晰,可心底的痛却没有消失半分。她知道爷爷没有责怪她,从来没有责怪她,可是她自己会责怪自己,为什么抛开了爷爷去了国外,为什么留下爷爷独自在家,她还有那么多遗憾,爷爷还没有看到自己结婚,爷爷还没有看到她的孩子,还没有听过她的孩子喊爷爷一声曾祖父,她还没有带爷爷去看他最想去看的雷峰塔和岳王庙。
然而这些遗憾,这一辈子,到死,她都没有办法弥补了,她到死都要带着这些遗憾,只要一想到这些,她就忍不住痛恨自己。
她躺在床上失声痛哭,心头突然对这里的一切都产生了厌倦,厌倦这里所有的人,厌倦过去所有的执着,厌倦过去所有想拥有的感情,只想到一个完全没有人认识她完全陌生的地方,离开这里,永远的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甚至去流浪,对于现在的她,活着都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这一刻,她想到了死。
或许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
这个念头就像一道魔咒缠绕在她心头久久都不离去,心却在这一刻变的无比的宁静,心头的一切事情都仿佛像时间沙漏般停止了流动,那么安静地停在哪里,格外宁静,格外清晰。
她拔掉了手中的盐水瓶,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窗外,窗外的天空广阔无垠,红花绿树阳光明媚,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美好。
她就那么静静地坐着,靠在墙上,想要不要跳下去。
这个时候她突然想到,如果她跳下去,奶奶怎么办?奶奶已经老了,她还要养她,她得养奶奶,是爷爷和奶奶抚育了她,她不能就这么离去了,她还有牵挂。
她起身回到了自己原来住的屋子,这里当时是签了一年的合同,交了一年的房租,房子还没有被收回。
她找到房东,交接了一下钥匙和水电费用,押金都被退了回来,收拾了一些东西,离开了这里。
她回到老家,老家的房子前杂草都已经长了一人多高,房门上上了一把黑色的大锁,门前门窗上都长了墨绿色的青苔,屋前的刺槐树已经被人锯了一半,树下的老黄牛也不见了,连原本地烂泥地都换成了崭新的水泥路。
她看着这里,这里的一切都仿佛随着岁月的流逝而远去,再也回不去了,再也看不到了,那些记忆力里快乐的时光。
或许再过几十年之后,再没有人记得这里,再没有人记得爷爷,再没有什么可以证明,她和爷爷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她仿佛成了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证明他们都存在过,那些记忆都存在过的唯一证据。
只有她记得。
她背着书包,坐上了车,漫无目的的走,不知要去往何方,世界如此之大,却没有她落脚的地方,天下如此之大,却没有一处在她的家。
大巴车车前的电视里正放着周星驰演的电影《大话西游》,她听到里面的至尊宝对紫霞仙子说:
“曾经,有一份真挚的感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好好珍惜,等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对她说:我爱你。如果一定要为这份爱加一个期限的话,我希望是,一万年。”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被这段话感动了,虽然她的情况和至尊宝完全不一样。
人人都希望有一个月光宝盒,可以回到过去,弥补自己人生中难以弥补的遗憾,可是现实是残酷的,它对每个人都那么公平,没有一个人可以有月光宝盒,然后穿越自己最想去地方,最想去的时间。
如果她也有个月光宝盒,她一定会回到三岁的时候,从外婆家第一次回到家,奶奶抱着她要把她送走给别人家养,她安静地趴在奶奶的肩膀上,看着爷爷气急败坏地杵着拐杖一瘸一拐赶了上来,一把把她从奶奶怀里抢了过去,气呼呼地对奶奶大声喝道:“你不养,我来养!”
第67章 拜师学艺
叶尔唇角扬起了灿烂的笑意,想起孩提时生活,眉眼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一刻世界仿佛特别的宁静,静的就像小时候坐在刺槐树下的石凳上,能听见鸟儿的叫声,能闻到荷花的芬芳。
电视中的电影已经到了结尾,一段广告之后放的已经是财经频道,说的又是股市,车里的人都听得昏昏欲睡,只有她仿佛灵台清明了,大脑异常清晰,经历了这一场浑浑噩噩的日子,突然醒来,似寻到了源头,大脑中源源不断的涌进泉水。
她突然知道了自己该去的地方。
下车之后,她去银行查了一下自己的银行卡,里面之后六百块钱。
这个没有社会经历,一派天真的傻二傻二的姑娘,就这么找去了李驰先生的公司。
她先是找出李驰先生的名片,给他打了个电话。
李驰先生已经不记得她是谁,在她自我介绍了之后,说出自己对股市一个规律的猜想,李驰先生才想了起来,然后看了下手表,说,“你来我公司吧。”
这姑娘就这样找了过去,因为进不去那座大厦,她在外面等了六七个小时,终于等到了李先生,然后成了李先生的助理。
在后来她谈起她的这段经历之后,很多人简直都不敢相信,像李驰先生当时的经济地位,怎么可能会随便见一个学校刚出来一点社会工作经验都没有的小姑娘。
也有人说,这是李先生慧眼识珠,不然也没有了他们后来的师徒缘份。
叶尔刚进公司时,因为她的年轻和漂亮,而且什么工作经验都没有,直接就被李先生安排成了自己的助理,一些同事就怀疑她是不是李先生在外面保养的小三。
那段时间正好流行干爹,一个年轻女孩任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叫干爹,你认为有什么好事?
偏偏,李先生任叶尔做干女儿了。
说来也巧,四十多岁的李先生和夫人感情甚笃,他们曾经有一个女儿,但是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因意外去世了,之后就一直再没有过孩子,如果他们的孩子还活着大概也像叶尔这么大了。
李夫人听说自己丈夫有了‘小三’,也非常好奇地想知道这个‘小三’长得什么样子,就让自己的丈夫将他新招的助理带回了家。
叶尔第一次去李先生家里做客,也不知道要买些什么,心思比较简单的她,就拎了一篮子水果。
李夫人已经很久没有收到一篮子水果作为礼物了,看到这礼物的时候还怔愣了一下,可这孩子脸上的笑容实在是太有礼貌太纯良了,非常乖巧地就喊了声:“阿姨好。”
李夫人当时不知怎么,就被她这小模样给萌到,可能也是想起了自己的女儿。
她本来就知道这是个流言,在看到叶尔之后,她就更加确定。
之后招呼叶尔,发现她是个教养非常好的女孩,面对她家那么大的别墅和里面的设施也宠辱不惊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异样的表情,倒是后来在参观丈夫书房时,看到书架上满满的都是各类股市方面的书,她才流露出了像孩子一样惊喜的表情。
之后她就特别愿意来李先生家里做客,每次李夫人一叫她准到。
李夫人也欢喜,总是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她也来着不拒,每次觉得好吃的时候,她就会笑弯了眼睛,非常满足地看着李夫人笑,声音软软糯糯地像撒娇一样地说一句:“阿姨,你做的点心真好吃。”然后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脸红了。
李先生也看出夫人可能将对女儿的情感都转移到她身上,也常带着她过来陪自己夫人,也会教她一些他在股市上的心得。
有一次她在李先生家做客时,李夫人突然问她:“叶尔啊,这么久也没有听你说说你家人,你家在哪里呀?”
叶尔当时正在吃着李夫人做的水果沙拉,闻言手就顿住,垂着眼眸沉默了好长时间,之后摇了摇头,抬头笑道,“我……”她鼻子一酸,强忍着心中的涩感,笑着说:“我是个孤儿,没有家。”
有家人有爱的地方才有家,爷爷走了,她还有家人吗?她……还有家吗?
奢求了这么些年,她也累了,或许娴氖嵌嘤嗟哪且桓觯挥兴蠹一峄畹亩己谩
从再度醒来那一刻,叶尔就放下了,放下了曾经的执念,现在只想好好活下去,为了爷爷,也为了自己。
李夫人当时非常诧异,也非常心疼,就这样,收了她做干女儿。
叶尔有了干妈,自然叫李先生就叫干爹了。
她是个书呆子,对现下时候的一些社会名词都不大知道,她是非常单纯的喊李先生干爹,可到了别人耳里,意思那就完全不一样了,听到没有,她叫李先生干爹。
但是这个流言很快就被破了,因为她被安排住在了公司的宿舍,而且她是个超级股迷,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外,几乎所有时间都在研究这些东西,分析出一大串大家看不懂的数字。
她简直就是一个小书呆子,而且一点不懂人情世故,像个学生一样,对谁都很有礼貌,不大爱说话,谁要是逗她她就笑笑,反应慢好几拍,生活比较没有常识,傻二傻二的,心思单纯的就像一个小孩。
这样一心扑在股市研究上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是老板的小三呢?
更夸张的是,后来同事们在向她说起这个问题时,她居然一无所知,她对公司传的流言蜚语一点都没察觉。
也难怪李先生会收她作为关门弟子。
李先生李夫人听到之后也是哭笑不得,李夫人就对叶尔说:“你呀,也别叫他干爹了,听了叫人误会。”她期待地看着她,“不如你以后就叫我妈妈,他现在也算你的师父,古代有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以后就叫他爸爸吧。”
叶尔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有自己的家,也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一直梦想的温馨的家会是以这样一种方式成为现实的。
李夫人对她真的和对自己亲生女儿没区别了,不仅在家里给她布置了房间,还亲手给她买了很多衣物用品,连对着交男朋友的事都十分上心。
可惜叶尔不开窍,一心放在股市上,李驰先生见她对这一领域十分有天赋,也非常高兴,唯一遗憾的是,这孩子思想太过专注,专注就会导致单纯,单纯就容易被人利用,这在未来的商场如何生存?
刚好李先生也打算将一部分生意转向海外,便决定让她留学,自己一边教她,也一边让她在华尔街历练一番。
这番历练不为学到什么金融类专业性知识,只是让她适应这一行业的竞争性和残酷性。
说到残酷,在后来的很多日子里,李先生才终于明白什么叫残酷。
越是单纯的人,越是残酷。
这一类人因为对某一领域的绝对专注,使得他们对外界很多事情都缺乏感知力。
比如在股市,很多人因为她的操作导致股市下跌从而倾家荡产,她自己一无所觉,丝毫不会受到外界的影响。
和很多泯灭良知的故意操控股市不同,她是真的不受外界干扰,一心做她自己的事,这才是真的残酷。
她还不知道的是,国内已经因为她的失踪,闹翻天了。
这些事李驰先生知道吗?他当然知道。
他在收她做弟子之前,怎么可能不先查清楚她的来历,她的一切履历早已经摆在了他的书案上,对她曾经的一切经历了如指掌,也正因为了解她的这些过去,在收她做养女时,才没有一点估计。
他知道她从小就被送走,也知道她爷爷才去世不久,知道她的前男友是某军区总司令的孙子,知道她之前刚生过一场大病。
这些李夫人也都知道。
所以这对夫妇才把她藏的紧紧的,后来干脆送到国外去,甚至给她弄了另外的户口和身份,任国内的这些人找她找的翻天覆地。
第68章 番外荣归故里【全文完】
“在无数人葬身充满暗礁和险滩的华尔街时,您却没有亏过一分钱,叶尔小姐,请问你是如何做到的?”
“据说截止2015年,短短五年时间,您的身价已经达到二十多个亿,请问有什么秘诀吗?”
“有人称呼您为‘中国索罗斯’,请问你对此怎么看?你是在模仿投机大师索罗斯吗?”
“听说巴黎银行(bnp,paribas)分析师证实,你从几万元资金到20多个亿,年均复合回报率在98%以上,这件事是真的吗?”
现场许多记者,被几个保镖簇拥着往演播室走的李叶尔目光并未过多停留在周围繁杂吵闹的记者身上,哪怕身在最喧闹的尘世中,她似乎也永远安静的遗世而独立,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半点不因外界所影响。
“华尔街鼎鼎大名的股市天才,李叶尔,出道五年,击败了华尔街众多基金经理。今天,我们来向你揭秘她是如何做到这些的。”财经频道美女主持人激情盎然地说:“下面有请有着亚洲股市天才之称的金融大师李叶尔!”
李叶尔微笑着向演播厅的观众们挥手,她今年已经二十五岁,镜头前的她完全看不出来,这就是一手策划了亚洲风暴、拥有‘凶残的屠夫’之称的股市天才。
实际上,她看上去更像一个还在象牙塔内,未走出校园的学生,着装简单,脸上带了一些羞涩,她安静地坐在那里,头发简单地扎在脑后,唇角浅浅地上扬,露出一个含蓄的笑容。
“叶尔小姐,我们最想知道是您如何在短短五年时间,打败华尔街那么资深基金经理,创下股市神话,能和我们分享一下您在股市的经验吗?”
叶尔眼睛专注地看着你的时候,让人有种你在她眼里是全世界的错觉。
只见她微微一笑,略带一丝羞涩地说:“早在我十四岁的时候,曾在数学课上知道了一组数据,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有着世界最神奇的数据之称的数据。”
主持人惊叹道,“您是说,那时候您才十四岁?”
李叶尔害羞地点了点头,“是的,当时我对这组数据产生了兴趣,并隐隐觉得,这组数据可以引用到股市,只是当时要参加高考,这个念头只在脑中闪现,没有机会去证实它。”
“高考?”主持人已经提前看过李叶尔的资料,知道她是全国最著名的学府毕业,二十岁那年去了米国,之后就一直生活在国外,但对于她出国之前的事情一无所知。她再度惊叹起来:“您是说,您十四岁就已经在读高中,并且准备参加高考了是吗?”
李叶尔浅笑着轻微点了下头,平静地说:“到大学期间我才有机会证实自己的猜想,因为这组数据我发现了一些独特的投资数据,而这组投资数据恰恰也是投资组合经理、商学院教授、顶级的投资专家们错过的也或许是未知的数据,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我遇到了我的父亲,并向他咨询证实我的猜想。在华尔街,我也借用这个特殊的领地,获得了极大的利润。”
这些利润,在她眼里,也只是一组数据罢了。
“您说的是李驰先生是吗?我们都知道,您是李驰先生的义女,和李驰夫妇感情很好,我们还从李驰先生那里拍了一些您和您父母的合影。”
大屏幕适时地亮起,上面出现几张照片,开始几张是这些年叶尔和李驰夫妇的一些合影。
后来就都是一些被偷拍或者抓拍的单人照,里面不乏一些比较有趣的照片,比如一手拿书一手拿着牛奶杯,将牛奶倒到脸上的情景;吃着面条被人突然叫了一声,茫然抬头的表情;击剑完后摘下护具坐在地板上侧脸看向窗外的情景;蹲在草地上温柔地给金色大狗摸毛的情景,在别墅外面巨大的草坪上和家人在一起烧烤,被一个金发碧眼的英俊男人温柔地投喂食物的场景……
拍照的人显然很了解李叶尔,光是从镜头中,都能看出拍照者对于她浓浓的爱意。
由于照片大多是抓拍到的某一瞬间的表情,是以每个表情都很真实,真实到令人看到照片中那双清澈的仿佛一眼望到底的眼睛,就让人有种情不自禁想要把照片中的姑娘搂在怀里的疼的感觉。
照片中几乎没有一张照片是在开怀大笑的,但唇畔流泻而出的幸福仿佛能感染到你心里去,像初春的阳光,温柔又宁静。
实在是想象不出,有着这样一双眼睛的主人,在股市之外,被人悄悄喊着‘凶残的屠夫’。
主持人脸上露出祝福的表情,笑着问:“听您母亲说,说这些照片都是您未婚夫给您拍的,您此次回国就是为了和您的未婚夫完婚是吗?”
看到照片中的男子,叶尔也情不自禁的露出温柔的笑容,“嗯。”
带他回来给爷爷看看,她要结婚了,会有自己的家,会生活的很好,以后他们的家中还会有个可爱的孩子。
主持人道:“在您石破天惊的卷起亚洲风暴之后,您才突然聚焦在世界人的面前,我这里有一张网上流传的据说是您读书时候的照片,请问这张照片您有印象吗?”
大屏幕又是一变,巨大的屏幕上出现一张像素有些低的照片,照片中的女孩迎着阳光趴在一个满脸青春痘的男孩背上,笑容明媚幸福,这是之前所有照片当中没有出现过的表情。
李叶尔看到那张照片的瞬间,就知道照片中的人是她,而她身下背着她的男孩儿,她却半点印象都没了。
“真是青春的时光。”主持人笑着感叹,之后主持人的话题继续道财经方面,反而是李叶尔看到照片上面的男孩儿入了神。
这些年她总是在梦里梦到过去的一些事情,梦中她身边有个男孩喊着她‘猫耳猫耳’,可梦里总看不清他的脸,醒来后,也丝毫想不起有关于梦中男孩的记忆,她也问过她的好朋友张栎,张栎总说:“你现在这样就挺好,有了渴求已久的疼爱你的家人,有了属于自己的爱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吗?”
叶尔觉得张栎的话很有道理,她满足、享受并感激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她不想改变。
这些年她一直生活在国外,每年只有爷爷忌日的时候才会回来看看爷爷,奶奶现在和她的儿子生活在一起,她也委托张栎,每个月给她寄生活费过去。
现在看到照片中男孩的脸,梦中仿佛被迷雾笼罩的面容豁然清晰起来。
“叶尔小姐?叶尔小姐?”主持人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她不好意思地问:“不好意思,请问你刚刚说什么?”
主持人笑着圆场说:“看来这一张照片确实勾出叶尔小姐您很多关于青春年少时的回忆。”
叶尔浅浅一笑,“是的,那都过去了,过去只是我们生命的一部分,就像大海中的一滴水珠。不过,我很感谢那些过去,没有那些过去,也不会造就如今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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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城,李家。
“妈!妈!你快过来看,那是不是二姐?”已经大学毕业找了家公司上班的李奇坐在电视机前吸着方便面,差点没把嘴里的方便面喷出来,呛得他咳嗽的面红耳赤。
李妈妈忙碌了一天,正在厨房摘菜,闻言从厨房出来,赶忙拍着他的背:“你吃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妈,你快看,电视机上的人是不是二姐?”
李奇坐在沙发上无聊,顺手把电视机打开,翻着电视节目,正好看到财经频道直播的节目:“李叶尔,肯定就是二姐,二姐不仅上电视,还跟姓家里姓了!”
“妈,二姐也是我姐姐,现在她跟家里姓了,就是想回来和你们和好,你们就别怪她了,这些年她一个人在外面肯定不容易,还好她现在好了,不然之前她脑子生了病,我都不知道她在外面怎么生活,我还以为她……”
那样一个傻子,突然失踪,再也找不到,他们都以为她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
李妈妈因为难堪而凶怒地说:“是我不让她回来吗?她回来难道我还拦着她?别一个个的说的我像那个恶人!”她看着电视中的叶尔冷哼了一声,“哼,我还以为她永远都不回来了呢,还晓得把自己改姓李啊?”
电视上的叶尔正在说:“……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我遇到了我的父亲,并向他咨询证实我的猜想。在华尔街,我也借用这个特殊的领地,获得了极大的利润。”
主持人道:“是李驰先生是吗?我们都知道,您是李驰先生的义女,和李驰夫妇感情很好,我们还从李驰先生家里拍了一些您和您父母的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