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林舒舟只穿了件睡袍,坐在小西对面:“小西,为什么不肯接受你母亲的帮助?我知道你有很多信用卡!因为你母亲还在花家吗?那是你妈,我真不明白你们一家子究竟怎么回事,父亲想着利用女儿,哥哥眼里只有佣人的女儿,母亲漠不关心,就连你,我都看不懂,是不是有钱人家简单的事也这么复杂!”
小西抬眸, “每个家庭的相处模式不一样,不是有人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吗?” 扯开嘴角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笑的很轻松:“况且,我也想知道,完全脱离花家我能做到什么程度。”眸子里却异常认真。
她耸耸肩:“唔,就是这样!我还能亏了自己不成,你当我真的会傻到有着舒服日子不过去当什么贞烈圣母?”
林舒舟看了小西一会儿,拿出一张银行卡:“这是我这些年的积蓄,虽然不多但让你暂时应付一下还是够的,密码是我的生日!”
心蓦然一震,小西惊讶的看着林舒舟,知道她这些钱攒的有多辛苦,白天上班晚上摆夜市,没有亲人可以依靠,这张卡所代表的……
“我爸妈出车祸去世那年我刚好读高二,亲戚朋友走了个光,留下来的几个也是想要我爸妈留下的房子,高考考的很差,经济条件不允许我复读,没上大学一直是我的一个遗憾!”林舒舟淡淡的说,望着小西:“你情况跟我不一样!别这样看着我花小西!我也不是圣母玛利亚,要算利息的!劳资就当在你身上投资了!你要敢砸了,劳资就生吃了你!”
她一巴掌拍轻上小西的脑袋:“以后别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出来吓人,快去睡觉!”
心底涨的满满的,小西站起身,将卡塞回林舒舟的手心,同样轻拍她的肩,笑的温柔极了:“我的利息是那么好敲诈的么?”
转过身潇洒的挥了挥手:“美女,谢了!”
那一夜,一夜好眠。
小西也是个牙尖嘴利的,恢复记忆后却显得十分被动,那天居然被人甩了一巴掌,现在都能想到脸都火辣辣的疼,几次被杨玲堵的吃了暗亏,倒不是花小西突然就圣母了,而纯粹是恶心,那种累,懒得应付的累。
她欢快的刷着牙,一会儿去学校报名。
报名时花母也来了,像对姐妹花似的,花母看着女儿精神很好的自个儿安排一切繁杂的事物终于放下心来,下午去逛商场,对于杨玲的事只字未提,心疼的摸摸了小西的脸,美丽的眼眸晦暗不明,片刻又恢复慈爱。
四十一.阴险医生?
几天后报纸媒体传出花氏与李氏再度联姻的消息,开头都是‘据说’‘据可靠消息’‘有相关人士说’等等开头,此次事件就如同往水中扔了一颗石子,给平静的湖面掀起波纹。
这个消息虽然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但对于当前的花氏来说却是个不错的绯闻,这个绯闻是把双刃剑,用的好对花氏的股市有帮助,但关键还是看李氏的态度,如果李氏坚决否认此事,那么对于问题一堆的花氏来说无疑又是一个打击,而奇怪的是李氏并没有出面澄清此流言,一时之间,绯闻的制造者究竟是谁扑朔迷离。
对于这个流言花氏总裁乐见其成,花氏的股票也增长了几个百分点,记者去采访花氏总裁花宏伟时,他表示有这个意向,与李氏成为商业上的伙伴的同时并不排除成为亲家的可能。
照片上的男人笑的很温和,在小西看来只觉得道貌岸然,看着报纸上的这些报道,花小西静默着,眼底闪过一丝讽刺,面无表情的翻过下面一页。
林舒舟双腿盘起,窝在沙发里吃着冰镇绿豆汤,嗤笑一声,见小西掀起眼帘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眸光依然清亮,调侃着说:“花小西,我发现你其实是只闷骚的花瓶!”说完还嗤嗤的笑出来。
林舒舟张嘴还想说什么,看着花小西那冷淡的表情,再想想前段时间沉寂的近乎自闭的她,硬是憋到肚子里没说,在她看来,花小西是标准的外冷内热,喜欢逞强,好像没心没肺的这样就谁都无法伤害到她似的,可越是这样就越让人看清你的伪装。
从这段时间的相处中及花小西在看一些动画片偶尔露出浅浅的笑意中,可以看出她其实是个内心世界十分多姿多彩的人,可却偏偏装作很冷淡,对外界的一切仿佛都失了兴致般的冷淡,好像除了那些幼稚的动画片,再勾不起她半点的情绪,这么大的人,却忽然对动画片非常的着迷。
装,装作很冷淡,装作不在乎。
在林舒舟看来,花小西要真不在乎就不会对花家失望从而出走,真正的不在乎应该是继续待在花家,然后吃好喝好,对花家的人虚与委蛇,甚至可以带起笑的面具继续和杨玲称姐道妹,在心情不好时就陪着杨玲玩玩哭戏,给生活找点乐子,在花家要利用她时,潇洒的拍拍屁股走人,挥一挥衣袖,带走一箱人民币。
而非现在这样,离家出走,自己打工,逞强着独立自主。
会这样做本身就代表着在乎,难怪人家叫她花瓶,确实是个花瓶,只有笨蛋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
林舒舟突然想起自己以前在学校里无论受了什么委屈都能尖牙利嘴的反击回去,像个女斗士,可回到家里,父母轻微的一句训斥都能让她像受了很大委屈似的,将板凳推的很大声响,然后伤心的回到自己房间里,有时还会流泪。
大大的吃了口绿豆,嚼在嘴里,冰凉的感觉从舌尖沁入心底,浑身上下都透着舒爽。
伸出白晃晃的脚丫子踢踢沙发另一头的花小西:“要不要来一碗?”
小西眼底浮出暖色,手不自觉的拍拍被林舒舟脚丫子蹭过的地方,往沙发深处更紧密的缩了缩身子,笑着摇了摇头,缓缓的说:“你也少吃点,会拉肚子。”眸色平和。
要剥下花小西冰冷的外衣很简单,真诚的关心她,每次一个不经意的举动或话语都能使她的眼睛里迸发出别样火热的神采,如同骄阳,虽然那样的热烈通常都是一闪而逝。
林舒舟摸摸吃的撑起一个弧度的胃:“呼,这个我能吃一桶!”
小西轻笑:“我知道,你是个无底洞。”眼睛仍然不离财经版块。
林舒舟也将头伸过来:“能看懂吗?”
“一点点。”自从顾远宸教花小西这些之后,她就对股市证券之类的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每天抱着这些研究,还买了书回来看。
“小西,在书店我发现了一个现象!”林舒舟想到前几次陪小西去书店买书的情景,嘴边露出坏笑。
“。。。。。。”
“我发现,看学习资料的都是十八岁以下的学生,看小说都是十五岁到二十五之间的年轻人,看工作之类书籍的都是二十五岁到三十五岁之间的成年人,而像你一样看着这一类的书籍的都是三十五岁都六十岁之间的大叔大爷!”
小西抬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在说我未老先衰?”
“嗨嗨,这可是你说的,我一句都没说啊!”
小西有些无奈的垂头,继续看自己的。
林舒舟看着她一副老太太的表情,真是浪费了她这种花瓶脸,这丫头怎么看都不像个大学生,更别说像H大的学生,每天看着一个看似胸大无脑的花瓶抱着一本财经方面的书籍看的津津有味实在是很诡异的画面。
林舒舟突然露出花痴的表情,暧昧的笑着凑上小西面前,指尖叩着小西的书说:“嘿,你们家妖孽不错哎,什么都不帮你,却教你一些既实用又实在的东西!”
小西翻着书页的手指一顿,想到前段时间自己凑学费时,突然被学校告知学费已经被李爵夜给交齐了,不禁愣住,自高考之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他的消息了,他的那句‘退婚与否他大少爷说了算’的话也被小西忘到了爪哇国,没想到他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让她很惊讶。
小西摸摸自己的脸,抬起头囧囧有神的问林舒舟:“舟,我长的很漂亮是不是?”
林舒舟突然爆发出强大的怨念:“花小西,你故意刺激劳资是不是?”
“不是。”
“你明明就是!”
“真的不是。”
“你分明就是!”
“好吧,我是。”
林舒舟内牛满面,一边吃着绿豆汤一边伸着脚丫子踹小西:“花小西,你个腹黑,你丫个腹黑!”
林舒舟还在放着强大的怨念气场,恨恨的说:“等劳资有钱了,上韩国整容去。妈的想瘦哪里瘦哪里,想大哪里就大哪里。 整一次去十人,先试验九人,效果满意自己上。”
小西两眼一弯,看着她轻轻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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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接到沈济帆的电话让小西很意外,她不善与人交际,出院之后就很少主动去联系别人,本来以为有什么事,没想到沈济帆用严肃口吻平平的说:“你上次说请我吃饭。”语气里还有一丝委屈的控诉。
小西黑线:“。。。。。。”
“你忘了?”
小西记起好像是有某天说请他吃饭,最后沈医生买的单,当时随口说下次再请他,真没想到这个冷的像冰山一样的沈医生还记得,还这么一本正经的打电话来说还欠他一顿饭。
“……没忘!”好半天小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心底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这真的是记忆中有点害羞,严肃认真,做事一丝不苟的沈医生吗?她产生了怀疑。
“你是……沈济帆?”小西有些不确定的问。
“唔!”
声音貌似……窘然中微微透着些欣喜?一定是错觉,一定是错觉。小西缓缓念着。
“你好,没想到你还记得呐!”小西笑着调侃。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呃…”小西看看时间:“今天就有空!”
“那就今天中午吧,行吗?”
“行!”小西爽快的说。
“你现在在哪?我一会儿去接你。”
“在家。”
到了中午,小西突然想起,她忘了告诉他现在的住址,正准备给沈济帆打电话时,电话已经响起,沈济帆已经到了楼下。
推开窗户看向下面,小西惊讶,随即想到他和舟是同事,知道舟的住址也不奇怪,换了衣服就下楼去。
阳光下,沈济帆身体站的笔直,静静的等着,身后是一辆银色奥迪,不是非常名贵的车,却十分衬他,茶色的头发在金色光线的穿透下,恍若透明,几绺发丝随风扬起为他面瘫似的俊秀面庞带来几分柔和。
小西突然想笑,不知道冰山在这样的烈日下会不会融化。
沈济帆静静的看着不远处嫣然一笑的女孩,褪下了华贵奢侈的时装的她此刻看上去只是一个邻家女孩,简单的T恤牛仔,微卷的长发随性的扎起,失了几分精致,多了几分洒脱。
“嗨,沈济帆!”小西神出一只手扬了扬,笑着打招呼,心想,这太阳果然厉害,居然让冰山眼里浮现出温柔,这次确定不是自己眼花。
“上车吧!”
车里静静流淌着轻柔的钢琴曲,小西有些惊喜,高中那会儿整日的不归家,耳边充斥着的都是激昂的摇滚和令人烦躁的刺耳尖叫声,让她很长时间听到比较闹的音乐就头疼。
音乐声使得两人之间少了些尴尬的气氛,小西看看车上的几张音乐唱片,两眼冒出星星:“可以看看吗?”
“唔!”
“你也喜欢门德尔松?”小西转过头看专心开车的沈济帆,眉眼弯成美丽的弧。
“嗯,非常有才华的作曲家。”
欢快的音乐挤满了狭小的车厢,小西笑着说:“是个神童呢,我最喜欢这曲《仲夏夜之梦》了,轻盈、明快又不失粗犷激昂。”
小西惊讶的发现同沈济帆之间也是有共同话题的,一直到了餐厅,两人才停下转为轻声的交谈。
这是一个布置浪漫的旋转式餐厅,两人找了僻静的角落坐下点餐,看到这个比上次还要好的餐厅,小西心底欲哭无泪,怨念的看着沈济帆嘴角隐隐的笑意,面上也温柔的笑开,既然来了就好好享受一次精美的午餐,将其它情绪抛开,心里对沈济帆不由重新评价,似乎不是他外表看上去那么厚道啊,选了个比上次还要贵的餐厅,还在她穿着T恤牛仔的情况下。
原来就知道沈济帆博学,只是没想到他还很健谈,让人觉得在这里吃饭是件享受的事,与他一起共用午餐更是一件享受的事,可能是餐厅的气氛太过烂漫,也可能是今天一直聊轻松愉悦的话题,沈济帆虽然依然语气平板没什么表情,眼眸里却柔逸的似五月天空中飞扬的柳絮。
这是个愉悦的中午,在李爵夜出现之前小西一直这样觉得。
当在这样的餐厅内看到李家大少脸上出现老婆出轨被他捉奸在床的表情时,小西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冤家路窄。
看着李爵夜夹杂着一股风暴不爽的来到小西身边时,沈济帆十分自然的将小西餐盘中不吃的胡萝卜夹到自己盘中来,面无表情的自若问:“你朋友?”
小西轻声一笑:“算不上!”
转头向李爵夜,平日里傲气十足不可一世的李大少此刻表情叫小西怔然,她不明白他眼中的痛由何而来,只客气的微点了下头:“李少爷,这么巧?”
四十二.遗失的记忆
李爵夜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两个默契的相视而笑和沈济帆对她亲昵的样子,只觉心中一团团火焰熊熊燃烧,又仿佛有个烧的通红的铁钳霍然烙在柔嫩没有任何防护的心脏上,痛的整颗心脏就揪起,他讥诮的俯视花小西,眼光冷然的掠过他们,停在前面一个火辣性感美女身上,径直越过他们走上前去紧紧搂住美女的腰,头也不回的离去。
才走出他们视线就立刻嫌恶的推开怀中的美人,转身走人,身后美女掐着涂着鲜红豆蔻的指甲,风情万种的拽住他的领带,眉眼仿佛能开出花滴出水来,说不出的娇媚:“怎么?利用完了就想走人?”
李爵夜皱着眉不耐烦看着眼前的女子,毫不怜香惜玉的扯回自己的领带。
纤长的手指抚上李爵夜冷硬的面孔:“怎么?和女朋友置气?吃醋了吧?要不要我帮你去演场戏?”
李爵夜冷笑的拿下她的纤纤玉手,嘴角勾出一抹笑,俯下身子在她耳边冷酷的说:“老-女-人!”
说完狠狠甩下她的胳膊冷凝着脸,带着他不可一世的表情和倨傲的眼神头也不回的离去,剩下这个女子在他身后恨恨的咬牙切齿,眼波一转,她撩了撩肩上性感的大波浪,嘴角勾出一抹媚惑众生的笑,踩着几寸高的细跟凉鞋袅袅婷婷的向餐厅内走去。
对于李爵夜的无视小西不以为意,也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对着沈济帆微微一笑,继续享用美食,没看到沈济帆镜片后隐隐的如春风般和煦的笑。
小西不算挑食,但每个人都会有那么一些不喜欢吃的东西,如洋葱,如胡萝卜,如芹菜等,沈济帆面不改色的再次将小西剔除在餐盘边的胡萝卜收进自己的餐盘中,前面李爵夜在时小西还没注意这个举动,此时对于这样的亲昵不由有些赧然,黑线的望着态度十分自然的沈济帆。
沈济帆面无表情的陈述:“挑食不好,胡萝卜营养价值很高,我很喜欢。”
让小西觉得如果她大惊小怪的才真正不对,小西有些发囧,面上装作无比镇定淡然,内心却是无比凌乱,纠结万分,这让她再度审视起沈济帆来,垂下头心中暗暗嘀咕。
细细的高跟鞋叩着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一声一声,像叩在男人心上似的,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鞋的主人身姿是多么撩人,小西也不禁抬起头朝声音看起,只见刚刚那个被李爵夜搂走的美人,风姿绰约的微笑着朝小西这桌走来,轻声的打招呼:“嗨~,你是小西吧?介意我坐在这里吗?”
“随意。”
“介意。”小西和沈济帆同时面无表情的开腔,十分冷淡。前者是花小西,后者是沈济帆。
女子优雅的坐在小西身旁,歉意的问:“我打扰你们约会了吗?”
沈济帆冷气全开,女子却丝毫不觉,一双涂着浓厚眼影的勾魂水瞳,媚然一笑。
这个情形很诡异,不明白情况的小西选择无视这个奇怪的女子,女子也不觉尴尬,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小西,青葱玉手撩起小西的一绺发丝,指甲划过小西莹润白皙的脸颊,自若的笑着说:“果然很漂亮呢,难怪让眼前这位先生和爵夜……痴迷!”
见小西眉头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眸中的厌恶清晰可见,她娇笑:“是个惹人疼的,瞧这双眼睛长的,天生的勾魂眼!”
小西头一偏,手中的叉子好巧不巧的掉到女子光洁的腿上,沾了一些油渍后,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小西冷淡的说:“这位小姐,我不认识你,请离我远点!”另一只手中的餐刀不由自主的竖在胸前,呈防备姿态。
“可爵爷却常常和我提起你呢!”女子眨眨涂着浓厚睫毛膏的长睫毛,殷红诱人的唇仿佛向情人撒娇似的微微嘟着,对于小西的防备浑不在意,笑声有几分爽朗,使人不由的对这样的人卸下些防备。
“那与我无关。”这样的近距离让小西十分不适,神情越发的冷。
“反应真冷淡啊,真是越看越喜欢,刚刚爵爷一走到你视线看不见的地方可就把我甩开了呢,真无情啊!”女子说话声音不轻不重,娇滴滴的柔情辗转,仿佛与情人之间的呢哝,又恰到好处的控制着音量不会引人注目,使人讨厌。
小西微微一笑,眼底却丝毫笑意也无:“那是你们的事,请你回家跟他说,小姐,你打扰我们用餐了。”
女子笑的越发妖媚,对着面无表情的沈济帆轻吐了口香气:“别误会,我可是有爱人的人了,你这句话若被爵夜听到心都要伤碎喽!”
一直冷着脸散放寒气的沈济帆突然摘下鼻梁上的眼镜,拿起纸巾细细的擦着,戴上去之后用他那没有波澜的平板音调正经的问:“小姐,你中午是不是吃了大蒜?”
女子一愣,脸上霎时闪过僵硬,邻桌的几对竖着耳朵听好戏的情侣突然听到这么一句,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
女子瞬间就恢复妩媚的表情,优雅起身自若的笑着对小西说:“把握好眼前的两个好男人,不然……”她诡谲的顿了顿,笑着将脸凑近小西:“你会后悔哦!”
“谢谢你的忠告!”小西也微微一笑,淡淡的说:“你的丝袜破了。”
接下来几天小西都在沈济帆的迷雾的迷惑着,有点看不懂这个人,那顿饭又是沈济帆提前买过单,见小西郁闷的样子,他茶色的眸底柔和的笑着,说:“继续欠着吧,下次再请我吃饭。”
于是花小西杯具的发现,她似乎越欠越多了。
将地摊上的货品收到箱子里推到附近租的小屋子里放好,今天林舒舟晚班,她一个人应付的过来也就没叫舟过来了,口袋中手机滴滴响起,是个陌生人的号码,内容只有一句话‘离顾远宸远点,否则,后果自负!’
小西有些失笑,心底不可避免的不舒服。这很像杨玲的作风,既然跟顾远宸有关那就显然不是她,那会是谁呢?大脑还在思考,手指已经无意识的动作将短信给删去。
她突然想到,这样的警告可能是李爵夜发出的。
看到李爵夜时小西几乎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个租来的小屋离夜市虽近却较偏,旁边是个公园,树木葱郁,此时公园里已经没有人,旁边的邮局也关了门,不远处的公交站台零星的站着一两个人,昏黄的灯光被茂密的树叶遮住,这里显得越发的安静。
小西不知怎么心头突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不安,这种不安于恐惧简直要将她吞灭,大脑有些晕眩,似乎有那么一幕与今日情形相似。
她忍住拔腿就跑的冲动,力持镇定的装作没看到散着酒气的李爵夜,若无其事的往不远处的站台走。
与李爵夜擦肩而过时,她脚步倏然加快,像要逃般。
就在她以为没事时,猛地被一股大力拽住手腕,狠狠的摔向路边商店的卷闸门,发出哐当巨响,撞的她头晕目眩,下巴上猝然传来一阵锐痛,被钳制着拖上,脱口而出的尖叫声就像突然断了弦的二胡,余声都被吞覆在火热的酒气里,唇上私磨辗转的炽热温度让她如身在炼炉之中,双手都被镣铐钳住不得动弹,无论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脑子里铺天盖地的涌上一阵绝望。
脑中一幕幕的片段像闪电似的呼呼闪过,尖叫声,布帛撕裂声,淫 笑声,巴掌声,黑的像个恶魔大嘴的夜幕,几颗星星闪着诡异的光芒,男人发黄的牙,嘴边的恶臭,淫 秽的语言,各种信息如几十头斗牛在小西头脑里乱撞,又像有人拿着根巨大而尖锐的铁杵对着她的脑壳一次狠过一次的激烈锤击。
她面色如死人一般,额上沁出细细的冷汗,酒醉的李爵夜似发觉她不对,强烈的攻势转向缠绵悱恻,带着丝丝绕绕的柔情,仿若倾尽心中不得宣泄的情感。
花小西使尽浑身的力气向口中的侵略之物狠狠咬去,血腥味散开,此刻她头疼欲裂,脚对着李爵夜某处狠命一踢,只听一声闷哼,慌乱中遽然将他推开,慌不择路的跑开。
她趴在公园的铁栏上不停的喘着粗气,头发凌乱,鞋也掉了一只,脑中纷杂的记忆就将被一把利刃骤然撬开,在她还没有理清时,霍然被眼前的三个男人吓的心神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