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以为裴清林和沈砚很像,都有喜欢多年的人,裴清林喜欢她,沈砚喜欢许供春,裴清林对她念念不忘,她担心沈砚也对许供春念念不忘。
但沈砚不是裴清林。
韩思桐问她喜欢沈砚什么,不喜欢裴清林什么。
她不喜欢裴清林的,是他看似温润的外表下,一颗偏执到病态的心。她曾经只要和男生说话,就能感觉到身侧裴清林紧紧盯着她的目光,像是随时都能冲上来厮打一番。本以为多年过去,他不会再那般执着,但他现在做的事,仍基于私欲。
她喜欢沈砚的,是他冷漠的外表下,一颗绅士温柔的心。沈砚在她讨厌他的时间里,会默默保护她,会以不让她知道的方式逗她开心,会温柔照顾她陪伴她,哪怕她和裴清林一起参加同学聚会,沈砚都不会阻止,会亲自送她过来,让服务员照顾她。
裴清林能做出明明喜欢她,还答应莫琪的追求,和莫琪谈恋爱。
沈砚则是在完全处理好他的感情后,再来追她。
这是他们做事风格、人品责任以及对待感情的不同。
裴清林永远比不上沈砚。
温燃给沈砚发微信,说她要回去了,而后起身,依如来时眸光明媚唇色娇艳,俯身轻拍袁小艺脑袋,“一会儿告诉钱戈雅,她又惹到我了。等我忙完这两天的事回去,回去找她算账。”
温燃过去问佳佳和刘洋什么时候走,佳佳还有一首歌没唱完,说唱完就走,温燃和她们俩在大学时相处得好。
后来她读研毕业工作,和她们俩没有太多共同语言联系就少了,但见面后仍然亲切。
温燃不急着走,就陪佳佳一起唱。
至于沈砚是否对许供春做过那些浪漫的事,她心里都很不爽,一会儿见到沈砚问他,听他亲口说。
温燃心里竭力忍着,不让自己在没有得到沈砚的解释时就生气难受。
沈砚没回酒店,就在旁边一个小酒店等着,收到温燃微信后,遥控热车下楼。
夜里凌晨,又飘起了雪。
无风的夜里,小雪洋洋洒洒地飘下来,在昏黄路灯下跳跃飘摇。
沈砚的风衣双肩被雪花飘了一层,轻弹肩膀走向车,旁边这时开过来一辆出租车,下车的穿冬裙的女生抱着一大捧玫瑰花下车。
女生关好车门转过身来,看到女生的脸,沈砚骤然停在原地。
女生抬头也看到了他,惊讶地看他,“沈砚,你什么时候来启安的?”
沈砚紧眉走向她,“你怎么来这儿了。”
面前的人是许供春,许供春穿着很温柔的豆沙色大衣,妆容很素,因做古董销售,所以身上有古典气质,也有面对客户时的温柔。
不过这个时间接客户,她也有点愁,她指着楼上愁苦叹道:“客户让我来接她,外地女客户,还特意要求在酒店睡觉要有玫瑰花,我都已经睡了,又爬起来的,还特意为她去买花。”
这样的时间地点,以及怪异的要求,沈砚眉头拧得渐深。
从裴清林到莫琪,再到许供春。
沈砚脸色变沉,正要询问女客户的名字,听到有踩到雪地上的吱嘎声音,同时余光瞥见从店里走出来的三个女生。
他徐徐转身望过去,看到了走在中间穿着红色大衣的温燃。
温燃本来在笑,言笑晏晏地和身边同学说话,而后她抬头看向他,笑容绽放璀璨,“沈……”
说着,她微微转头看向他旁边,温燃脸上笑容渐渐消失。
小雪变成大雪,鹅毛大雪纷扬。
一片白茫茫的夜里,温燃缓慢停下脚步。
寒风凛凛,世界一片白色。
温燃站在原地,隔着漫天飞舞的纷扬雪花,怔怔望着他,怔怔地望着他身侧的许供春。
许供春怀里抱着鲜艳的玫瑰花,在整个大雪纷飞的银装素裹的纯白色夜里,那样明艳灿烂。
第49章 一直追妻一直爽
五个人站在雪地里, 大雪飞扬, 街上车辆皆无,除了雪花落地与风声, 一片寂静。
温燃距离路灯远,一切神情藏在黑暗中, 令沈砚发慌。
沈砚先反应过来,大步走向温燃。
接着许供春也反应过来此时情况, 她也慌,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三个人遇到,以及那个女客户的特殊要求,这一切都太不正常也太凑巧了。
明显是奔着制造误会去的。
许供春低头看自己怀里的玫瑰花, 连忙扔到了雪里, 高举双手对温燃快速解释说:“燃总, 这花不是沈砚送的, 是我客户打电话让我买的,我要送客户的。也是我客户让我这个时间来这儿接她的, 不是我和沈砚约在这儿见面的。我是被人当枪使了, 我很蠢的被人利用了, 真的。”
沈砚已经走到温燃面前,温燃的帽子和围脖拿在手里没有戴, 她头发上覆了层雪, 沈砚刚要为她拨开头发上的雪,他手被温燃给拨开。
温燃的情绪已经变糟糕,本就喝了很多酒, 在酒精作用下更容易失去理智,情绪难以自控。
温燃抬头瞥了眼沈砚,她目光里明显是恨不得撕了他的愤怒情绪。
沈砚轻垂眼尾,竟然缓缓说出六个让温燃很懵的字,“我只送过你花。”
???
他什么时候送过她花了?
暂且把沈砚放一边,温燃径直走向许供春,竭尽所能地保持冷静,微笑问:“许小姐,我有两件事想问你。如果您方便,希望您能诚实回答我。如觉得不方便,可以不回答,可以吗?”
许供春认真点头。
温燃又转头看向沈砚,征求问:“沈总,我可以问吗?”
沈砚眼里尽是坦然,给出温柔的一句话,“在我这里,你什么都可以。”
这句话沈砚答得还行,倒是暖心,没有站在许供春那边,火冒三丈的温燃现在火冒两丈了。
“许小姐,”温燃继续保持微笑,“请问沈砚有在音乐节上给你唱过歌吗?”
许供春一脸茫然,“沈砚吗?没有啊。”
温燃看向沈砚,沈砚走过来拍了拍她头顶的雪,“谁说的?”
温燃火气灭了点,确定刚才的那学妹是胡编乱造了。
但是她现在心里仍有火气,当然不是对着沈砚,是情绪确实被此时的三人碰面这事儿给顶在这儿了,如果不趁机当面问清楚,她心里憋屈,一觉睡醒明天会更难受。
温燃努力维持着她的礼貌,毕竟沈砚喜欢过许供春这件事,不是许供春的错,“许小姐,我问的问题可能有些无礼,但我不问出来,我就会反复琢磨,希望你能谅解。”
许供春点头说:“你说。”
温燃缓声说:“我想问你,沈砚有为你放过烟花吗?穿过人偶衣服逗你笑过吗?”
许供春登时明白温燃为什么问这些了,应是沈砚对温燃做过这些,温燃怀疑深夜也对她做过,所以现在心里有所比较。
但是温燃真的想多了,沈砚什么都没对她做过,只是在大学时对她表过白而已,仅此而已。
平时沈砚对她做的那些,也对唐玥做过。
许供春坦率回答,“都没有。”
温燃不可置信,“那他追你的时候,都怎么追的?他什么都没做过?怎么可能?”
沈砚喜欢许供春那么多年,居然什么都没做过?简直不可思议。
许供春看温燃的表情,明显她不说出点什么,温燃不会相信也不会罢休,她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一件,“唐玥逃课不吃午饭的时候,我们俩在食堂遇见,单独两个人一起吃过饭……这算吗?”
“……”
温燃抬头看身侧沈砚,沈砚掌心朝上放在她脑顶,在为她接雪花,垂眼和她对视时的目光坦荡荡。
温燃火气总算又消了点,沈砚没对许供春做过那些浪漫的事,至少让她心里的疙瘩不再继续扩张了。
沈砚始终未阻止在别人看来兴许是任性行为的温燃,而在温燃的感受上,沈砚此时没有为许供春说任何一句话,这让她心安了许多。
温燃暗自松了口气的,最后温和问许供春,“请问您客户叫什么?”
许供春说了个名字,然后温燃怒火蹭的一下又冒了出来,再次火冒三丈。
许供春说出的名字,正是后进包厢的另外一个学妹。
温燃咬牙切齿说了声再见,转身就往回走。
佳佳和刘洋两个人全程都是懵逼状态,听出面前三人像三角恋关系,她们俩一动不敢动,如雕像一样站在雪里,眼睫毛上都是雪,见温燃要返回KTV,她们俩也下意识跟上去。
沈砚却将车钥匙甩给她们俩,“你们三个开车回去吧。”
温燃在前面大步走,沈砚则在后面跟着,进入电梯,沈砚继续为温燃拍头发和衣服上的雪。
温燃这次没有拍开他,他用双手捂着她冰凉的耳朵,为她取暖。
温燃仰头看他,酒精在不断作用,耳朵里恍然冒出许供春叫她“燃总”,心里的怒火是钱戈雅和那俩学妹引起的,但忍不住发给沈砚,“许供春为什么叫我燃总,你和她打电话提过我吗?”
沈砚动作停住,轻咽了下口水。
温燃眼睛倏然睁大,“你什么时候又和她通过电话了?”
“没有,”沈砚像是心虚,“应该是,何斯野,和她说的。”
何斯野?
温燃觉得这名字耳熟,但酒后脑袋发晕,想不起来。
沈砚提醒,“茶馆,投资的何总。”
顿了顿,他轻声坦白,“也是我发小,和乔少爷一样。”
“…………”
温燃想起来了,而后看着沈砚好似做错事被发现的表情,又好笑又气,“他投资的钱,都是你掏腰包?”
沈砚:“嗯。”
温燃把帽子围脖放在斜挎包上,举起双手,啪啪啪鼓掌,“沈总,真有钱。”
沈砚仔细辨别温燃的醉眼,隐约看到她眼里有那么点笑意,他才松了口气,“沈总的钱,都是你的。”
“……”
电梯到楼层,温燃大步流行出去,暂且将沈砚的事放在脑后,先去处理那两个学妹。
温燃一脚踹开包厢门,也没给裴清林的面子,拎起桌上酒瓶子直走向那俩女生。
沈砚长衣立在门口,望着温燃失控的背影,也仍然没有阻拦的意思。
温燃一酒瓶子朝袁小艺右侧砸过去,酒瓶砸到墙,碎裂声爆响,惊得袁小艺失声尖叫,站起来就要跑。
温燃手臂拦住她,冷声问:“哪个学校毕业的?”
袁小艺哆哆嗦嗦,“艺校。”
温燃讽笑,“钱戈雅给你们多少钱?”
另一个回答,“一千。”
“一千,就让你们来我这儿演戏?”温燃一酒瓶子又砸向墙,碎得在墙上炸开,惊得另一个缩脖子捂耳朵。
温燃面无表情地从钱包里拿出一沓钱,甩到桌子上,“我今天教教你们什么是社会,来,你们俩来互相扇巴掌,谁熬到最后,这钱就属于谁,打。”
这正是同学聚会中,裴清林过来要拦温燃,但他先被沈砚给拦开,裴清林皱眉道:“沈总,不能让她胡来。”
沈砚将温燃护在身后,目光清冷,声音里有着清清楚楚的任由温燃放肆撒野的宠,“有我在,温燃干什么都行。”
另一个男同学忍不住说:“不能这么惯着啊,温燃她本来就……”
沈砚冷眼望过去,“我惯着,我愿意。”
男同学骤然闭嘴。
温燃听到沈砚的话心里舒坦不少,冷眼看着这两个女生,“打不打?”
其实今天,如果这两个女生都不动手,温燃也没辙。
但是袁小艺明显想要那沓钱,眼睛直瞟向桌上的钱,然后抬手就甩给小姐妹一巴掌。
另个小姐妹急了,也打袁小艺一巴掌。
俩见钱眼开的小姐妹打起来了,沈砚方出手,却是将温燃揽到身后,不让温燃受到误伤。
温燃站在沈砚身后,没抬头,听俩女生嘴里互相骂着对方做过的坏事,她心里的火气泻出去了,又觉得没劲,从沈砚身后走出来,拿起桌上那沓钱,昂首挺胸大步往外走。
袁小艺急了,“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啊?”
追过来还要打温燃,但被温燃身后的沈砚保镖拦住,袁小艺伸手去拽温燃,连温燃一根头发都碰不着。
温燃回头,有沈砚保护而嚣张的不得了,站在原地甩着钱挑眉道:“两位在校学生,我是在免费教你们什么是社会,现在懂了吗?”
袁小艺身体簌簌发抖,捂着脸蹲到地上。
温燃火气终于全发出去了。
言笑晏晏地和其他同学挥手说再见,而后潇洒地拂袖而去,同时也全程没看裴清林一眼。
温燃和沈砚回到酒店时,已经凌晨一点钟。
沈砚送温燃到客房门口时,温燃刚刷卡推门,他就推着门顺势跟了进去。
温燃刚才见了两次风,俗话喝酒见风倒,温燃竭力保持清醒,也快要撑不下去。
意识不够清醒,温燃心中怒气时起时落,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想着今天的事一点不怪沈砚,都是钱戈雅搞的鬼,一定要忍住坏脾气,不要和沈砚发火,等明天清醒再清醒谈。
转身正要赶沈砚出去,沈砚却覆了过来,他声音压得很低,“燃燃。”
沈砚还穿着风衣,身上有凉气,就这样将她压在墙上,让她清醒了一点,温燃推开放在她腰上的手,别开脸说:“有话好好说啊,你别动手动脚。”
“再听一遍我的解释,”沈砚手指轻碰她脸颊,“好不好?”
他手仿似带电,温燃脸颊酥酥麻麻的,抓开他手腕,语气不自觉变软,“你想说的话,我还能捂住你嘴吗?”
温燃喝了酒,身上香气加酒香味道醉人,沈砚按在墙上的手指已经抠出印子,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几次看她的红唇都想吻上去。
沈砚别过视线,俯首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膀上轻言柔语,“我没有对许供春做过任何浪漫的事,唯独对燃燃,做过这些事。”
温燃偏头看他,“没给她放烟花,没给她唱歌,真的吗?”
沈砚额头顶着她的,近在咫尺相望的目光里,有千万般的认真,“没有,从来没有,什么都没有。”
温燃鼻子发酸,闷声闷气说:“我不信。”
沈砚声音不自觉变得沙哑,“那你要怎样,才信我?”
温燃闭上眼,也一遍遍问自己,沈砚到底要怎样,她才能信他。
她突然抓住沈砚的手腕往外走,一直走向电梯,走向餐厅。
这个时间,餐厅已经停止营业,看到楼层服务员,她叫人过来打开餐厅门,径直走上餐厅楼上她曾经站着的位置。
温燃已经眼眶通红,指着楼下他和许供春曾经的那张桌子,“那项链呢?”
温燃嘴唇在颤抖,这是她最在意的事,一直想问他、一直未问出口的事,“我亲眼看见,你在那个位置,为她戴项链。”
沈砚并不知道温燃当时看见那一幕了,他只深深记得,当天那场雨时,温燃刚骂过他卑鄙。
但跟着温燃一直走到这里时,他已经明白,这是温燃心底最深处的烙印。
沈砚紧着喉咙解释,“我当时在祝福她,我没办法祝福你和商君衍,没办法祝福你和裴清林,但是我当时在祝福她和唐铳。”
沈砚声音已经嘶哑,“燃燃,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温燃明知道她怪不到沈砚,明知道那时候她和沈砚什么都不是,可她就是难受,想到那一幕就发了疯的难受。
酒后所有知觉都变大,温燃摇头,“可是我在那一幕里看到的,就是你爱她。沈砚,你明不明白,你曾经拒绝我的时候亲口说你心里有她,我所听到的,就是你把她爱到骨子里了。”
温燃用尽全身力气,说出在自己心底藏了很久的话,这些话她平时不敢想,想了就浑身都痛,“沈砚,你是不是自己都不知道,你有多爱她?因为你得不到她,所以把对她的爱当喜欢,所以退求其次,所以将就,甚至,你在自欺欺人?”
沈砚急了,嗓音哑得如被磨砂纸磨过,“温燃,看着我。”
温燃倔强地别过脑袋,不看他。
一眨眼,便满面泪痕。
沈砚抱温燃坐到桌子上,捏着温燃的下巴令她看他,“看着我,温燃,看着我。”
温燃被动地隔着眼泪怔怔看他,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也怕他说什么。
她手按在沈砚腰上,明明想将他推开,但推不开。
沈砚双手温柔地捧着温燃的脸,紧紧凝视温燃双眼,“沈砚从来没有退求其次,没有自欺欺人,没有将就。”
餐厅里一片漆黑,沈砚的眼眶已经泛红,平时清冷的眼睛里此时尽是红血丝,“沈砚只爱温燃,只爱温燃一个人爱到骨子里。”
“没有温燃,沈砚的生命里就没有光。温燃,你听到了吗?”
第50章 一直追妻一直爽
温燃醒来意识有点模糊, 捂着脑门想了一会儿, 前一晚发生的事一点点地回到脑海里。
这次没再断片,被钱戈雅算计, 见到许供春,她返回KTV, 又回到酒店,一件又一件事都记起来。
也记起来, 沈砚眼眶泛红地抱着她,声音嘶哑地说爱她。
她在他怀里哭了,哭的情绪是因为难过与悲伤的情绪发泄出去,庆幸与感动从身体里如洪水一样爆发, 哭得不能自已。
之后他抱她回房间, 她哭得累了倦了, 迷迷糊糊要睡着时, 他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她当时还,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不松手。
温燃懊恼地深深闭上眼, 她不仅记起以上那些, 还记起当时哭出鼻涕, 鼻涕眼泪一起往他西装外套上抹。
也太失态了,太不淑女了。
好气, 酒精是坏蛋。
这么懊恼着, 温燃渐渐觉察出不对劲儿,视线里的台灯窗帘是前一晚同样的房间。
可是这个房间里,好似多了个别人的气息。
温燃一点点地转身, 看到身后沈砚熟睡的侧颜。
他唇色很淡,呼吸清浅均匀,右手掌心压在侧脸下,睡得很沉的模样。
沈砚未脱衣服,穿着白衬衫和黑西裤,白衬衫领口的前两颗扣子未系,领口敞开,令她一眼便看到他的锁骨痣。
他皮肤是冷白色,一颗痣落在锁骨上,黑白分明,又迷人性感。
但是他的白衬衫都是褶皱,手表也未摘,看起来疲惫憔悴,甚至还长出了一点点小胡茬。
她酒品不太好。
是被她给折腾的吧。
温燃伸出食指想要摸摸他的小胡茬,在她即将碰到他的时候,沈砚突然毫无预兆地张嘴,一口咬住她手指。
“呀,”碰到他舌头了,温燃脸顿时如被火烧,往外抽着手指,清晨的声音柔柔软的,“你什么时候醒的啊,你松松松嘴,疼呀。”
沈砚掀开眼,松嘴,初醒的声线慵懒沙哑,“你刚才偷偷摸摸的,是要干什么?”
“谁偷偷摸摸的了,”温燃耳朵痒了下,胡乱地擦着湿漉漉的手指,不好意思地说,“就是想,摸一下你胡子。”
“嗯?你有这爱好?”
沈砚闻言轻笑,抓着她手放在他唇上边,轻缓移动,令她感受他胡茬。
胡茬触感有点点扎手,很奇怪,像电流一样刺着她手指,手都酥酥麻麻,温燃慌张收手,手忙脚乱起身说:“我和佳佳约好了,今天去残疾村,我要走了。”
沈砚却抬手将她搂回来。
他力气大,温燃本单手撑床,手臂突然失控不稳的一弯,半个身子摔倒了他身上。
温燃下巴磕到了他胸膛,脸彻底被染红,按着被子起身,“你,你别一大早就耍流氓啊。”
沈砚抬眼看她,他耳廓也有点红,但眼里更多的是交织着的不安与炽热,“燃燃,昨晚我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虽然两个人都穿着衣服,但温燃实在受不住此时这暧昧气氛,面红耳赤地想要下去,“记得,记得一点吧,你先放开我。”
沈砚非但没放开她,反而翻身隔着被子压住她,幽深的眸子紧紧盯着她,“还记得多少?只记得一点吗?”
温燃怔怔陷入他眸底的漩涡,那里面深不见底,有炽热有深情,也有唯恐她不记得的恐慌。
“记得,”温燃记起前一晚他也用这样目光凝望她,轻轻张唇,“我都记得。”
不会忘,这辈子都不会忘。
“相信我吗?”沈砚执着地问。
温燃眼睛轻轻闭上,她不得不承认,自沈砚回头追她开始,她就一次又一次的心动。
相信他说的每句话,相信他爱他,相信他不再喜欢那个人。
应该给自己一个向前看的勇气,也给他一个机会。
“信。”温燃睁开眼,笑意盈在眉梢。
沈砚眼底的漩涡消失,浮上轻松的笑意,继而对视的目光变得灼热,垂眉看向她的唇,喉结滚动,渐渐向她靠过来。
温燃呼吸紧张急促,浑身都在发热,然后猛地伸出手背挡着自己的嘴。
沈砚的吻未停,长睫敛住他眼里的燃烧的炙热,轻吻落在她掌心。
他的薄唇与温燃的掌心均是软的,滚热的烫度在皮肤间蔓延,烧得两个人的身体都慌乱。
温燃先滚下床,飞快跑开。
满脑袋都是完了完了,她完了。
怎么会被沈砚的一个掌心吻给撩得动情成这样,以后吻别的还了得??
佳佳认识的残疾村,是她之前做公益时知道的。
起初村子里有很多聋哑人,之后村长慢慢收留更多残障人士,那里就变成了一个对残障人士来说很安全的落脚点,慢慢演变成了很和谐的残疾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