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薛云白都是听着张绣和薛长岭讲的,他们觉得儿子就算再聪慧也不可能明白这些也就讨论了。
薛云白已经明白啥叫吃大锅饭,啥叫人民公社,可如今又有了新的疑惑,既然号称人人吃饱饭,为啥还有人饿死?
他不由得庆幸生在这个家里,要是生在隔壁村......像他这么大的孩子估计也就养不活了吧,更别说养的他这么胖了。
“哎,以后都得紧着吃了,粮食得留着年后吃了。”谢兰英端着一碗小米粥进来,“我看着狗子,你去吃饭吧。”
张绣应了声领着三妞去堂屋吃饭了,谢兰英看着薛云白叹气,“狗子啊,你要真是神仙托生就显显灵救救受苦受难的老百姓吧。”说着又知道自己这话不能乱说,苦笑着抬手打了自己一下,随即又笑道,“狗子只管健健康康的长大,啥事都别怕,有奶呢。”
薛云白眨眨眼,有些心疼着老太太,喝完小米粥还剩了一些,薛云白用手推着碗往谢兰英跟前推,谢兰英起先没注意,后来察觉,小心翼翼的问,“狗子是让奶吃?”
薛云白看着她只当听不懂,其实他是听见谢兰英肚子的咕噜声的,过来的时候指定没有吃饭。
“奶的好狗子。”谢兰英看着薛云白突然就哭了,她活了一把年纪年轻时候碰着战乱,临老安稳了却还得操心一大家子吃喝拉撒,如今这么点大的孙子都知道心疼她了,她就算死了也甘心了。
她哭起来并不好看,甚至发黑的脸上带着眼泪鼻涕的有些丑,意外的薛云白没有嫌弃,他又推了推碗,嘴里啊啊的叫了两声。
谢兰英擦擦眼泪笑着摸他的脸,“好孩子,你有这份心奶比吃了蜜都甜。”如今家里能裹腹的东西都不多了,更别说小米了,一共就那些小米,怎么也得撑着明年的。
张绣吃完饭进来,手里端着碗稀的能看清脸的高粱粥,“娘,吃点吧,还有一晚上要熬呢。”
谢兰英接过来吃了,叹了口气道,“绣儿啊,晚上办事的时候注意点,尽量先别怀孕了。”
张绣一怔,然后低低应了声,家里吃的少,再添丁也没粮食养了。她都懂。之前她婆婆开玩笑让她和孩子爹再怀个的时候她还想着再生一个,可如今,只能先按下来了,她明白婆婆的顾虑,可心里难受也是必然的。
薛云白看着他奶和他娘小小的人突然又有了烦恼,要是他真的能吧梦里的东西拿出来多好啊。
唉,都是穷惹的祸。
谢兰英吃完饭,张绣刷了碗,然后把家里人都撵去睡觉。
“你们两口子也直接上炕搂孩子睡吧,把屋门留着点缝儿好让小鬼出去神仙进来,等弄完了我给关上。”对于这种事谢兰英熟门熟路,去堂屋拿了一叠纸钱过来,等着一家人躺下吹了灯,谢兰英就拿了纸在薛云白身上来回的划拉,边划拉嘴里念叨着,“不管哪路鬼神来我家,跟着老婆子的纸钱赶紧走吧,小孩子身体弱,经不起鬼神的疼爱。”来回这么划拉三遍谢兰英撩起外衣衣角捧着纸钱下炕,然后头也不回的出了屋子。
薛云白睁着眼睛看着她出去有些好奇出去后谢兰英会怎么弄,挺新奇的。
一直过了许久,谢兰英才过来轻轻的带上门,嘴里还说了句,“狗子睡睡吧,今晚没人来打扰了。”
晚上没人来打扰了?
意思是说今天晚上不会做梦了?
不会梦见陆明轩那个讨厌鬼了?
薛云白顿时有些高兴,然后过了好一会儿也没睡着。
张绣都有些困了,看着儿子还睁着眼睛柔声道,“咋还不睡啊?”
“他不睡让他躺着,反正咱儿子乖的很。”薛长岭吧她捞进怀里,“老婆,我想那个了......”
张绣当然知道他想干嘛了,说实话她也挺想的,可婆婆下午刚说过那话她心里还是疙瘩,万一怀上咋办呢。
“怎么了?”薛长岭嘴里说着,手已经摸了进去,张绣挣扎,“娘说了,让咱先别怀孩子了。”
薛长岭一愣,接着就笑,“不生就不生呗。”
张绣恼了,“那你还......”
薛长岭将脸钻进去,“我有办法。”
薛云白听这两口子的动静知道是要办事了,可怜他如今成了娃娃,上辈子的女人没了不说还得听自己爹娘当着面办事,实在是太糟心了。
那边两口子刚要入巷,这边薛云白就爆发出惊天动地得哭声。薛长岭吓得直接软了下去然后趴在张绣身上,“这小混球,想害死自己亲爹啊。”
张绣抑制不住得想笑,突然听见堂屋门响了赶紧把薛长岭掀下去,“都怪你,快起来看看儿子是不是拉了。”
薛长岭唉声叹气得摸着裤衩穿上,又披上棉袄,唉声叹气的点上油灯查看儿子。打开薛云白得衣裳,薛长岭看了眼顿时捏住鼻子,“尿了~”
外面谢兰英问道,“咋了?”
薛长岭哆哆嗦嗦得下炕找薛云白专用得布子,“没啥,尿了,我给换尿布就行了,娘,您快回去睡吧。”
“嗯,你俩睡觉警醒着点。”谢兰英嘱咐完就回去睡觉了。
至于差点让自己亲爹不举得始作俑者这会儿心情倍棒,爽快极了,不枉他故意尿了炕。薛长岭换尿布得时候正巧看清他得表情不由一怔,是他看错了吗?他咋觉得他儿子在嘲笑他呢?
再仔细看看,还真是,那眼神活脱脱得就是在嘲笑他,嘲笑他啥?嘲笑他被一嗓子喊软了?
“小坏蛋。”薛长岭也没真和一个小孩子生气,手轻轻得拍了拍他得小屁股有迅速得塞了尿布进去,然后盖好被子,凶神恶煞道,“快点睡觉,不然爹打你屁股。”
薛云白回应他得是噗噗得口水和毫不掩饰得嘲笑。
小孩子得笑声清脆又带着点可爱,薛长岭笑着给他掖好被子,“睡觉。”然后吹灯钻被窝,抱着媳妇却没再干坏事。
不过薛长岭心里却想着明天还是让儿子跟着他娘睡吧,三妞睡觉睡得沉,他们夫妻想咋办事就咋办事,如今天寒地冻也出不得门,正是办事的好时候。
薛云白不知道自己被亲爹嫌弃了,躺在那好半晌都没睡觉。
没一会儿薛长岭夫妻都睡着了,呼吸都平稳了,薛云白想着穿越过来这几个月的日子怎么也不觉得踏实。
明天会不会挨饿?
他会不会饿死?
害怕担忧恐慌,薛云白的心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虽然他一直告诉自己薛家人疼爱他,还指着他弄粮食,不可能对他不好,但若是薛家也没粮了呢?到时候还能单独给他弄吃的?那些粗的辣嗓子的粮食他可咽不下去,想到这些薛云白就忍不住担忧害怕。
迷迷糊糊的总算睡着了,薛云白似乎又到了那间御膳房。
上辈子死之前他吃的饭都是御膳房做的,在小些不得宠的时候他还曾偷偷的来过这里,可以说这御膳房的每一个角落他都熟悉,什么东西放在哪里,掌勺的御厨喜欢把独家配方的酱料藏在哪里,他都一清二楚。
他看着安静的御膳房,突然想,我是咋进来的?
他突然好奇自己现如今是什么状态出现的,一低头看清自己的时候差点没把自己吓死。
娘啊,他咋飘着呢?不是只有鬼才飘着走吗?难道他死了成了鬼?
薛云白想开口说话表达一下自己的害怕,可嘴巴张开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想往前走两步结果发现自己往前飘了两步。
薛云白满脸事汗又哭笑不得,咋就成了这幅鬼样子了。
他突然嗅了嗅鼻子,似乎闻到了香味,循着香味走近然后发现御膳房的大锅里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然而令他震惊的是灶台里面真的烧着火!
谁烧的?
薛云白环视一圈也没看到一个人影,他想到门边开门看看,可外面却是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将门关上,薛云白回到灶台前看着眼前巨大的柴火犯了难。
艹,他现如今的身子还是个婴儿的身子,根本拿不动那么打的柴火。
那么问题来了,不添柴火会不会灭?
没人回答他,不过过了没多久灶台里的柴烧没了,火灭了,而锅里炖着的一只老母鸡还没熟。
老母鸡啊!
薛云白舔舔嘴唇,有些馋了,上次张绣和三妞吃鸡蛋的时候他就馋的流口水,眼前的却是鸡蛋她娘老母鸡呢!炖上个把时辰撒上盐巴和香菜,要是有蘑菇木耳啥的配菜就更好了。
那滋味,即便隔了俩个世界,他似乎也知道那个味道多么美妙。
如今眼前的老母鸡虽然没熟,但也有味道出来了,薛云白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口比他大了不少的铁锅,非常没出息的流出了口水。
薛云白不死心的看着大锅,得亏没盖锅盖,不然他也拿不下来,可瞅了眼里面老母鸡他又暴躁了,没熟可咋吃呀!
不生气不生气!等锅里的热气少了些薛云白才自我调节了一下将自己飘上灶台,两只胳膊伸进锅里使劲的拽那鸡腿,不想母鸡没煮熟拽不动,其的薛云白差点栽到锅里去。
就在这时忽然听见一个儿童迷蒙的声音道:“嗯,香,真香,再添把柴。”
噗通!
薛云白吓了一大跳脚下不稳直接栽锅里去了。
艹!薛云白掉锅里之前最后的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入V了。本章评论随即赠送红包~
预收文《狐狸精养崽日常》《穿越后我每天都想考大学》求收藏~
狐狸精文案:
好吃懒做又臭美的狐狸精穿成四个小崽子的监护人,
系统给他一个大任务:将娃养大,让娃娃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个个成为社会有用人才。
结果,大崽子整天偷鸡摸狗。
二崽子整天打架斗殴。
三崽子整天拿个棍子装瞎走街串巷。
四崽子整天涂脂抹粉娘们儿唧唧。
狐狸精内心很崩溃,我特么反悔来不来得及????
隔壁刚退伍的大佬暗搓搓凑过来:专业带娃,全年无休,包您满意,不考虑一下?
第二十九章
薛云白掉进锅里的瞬间他也从梦里惊醒, 只是还未睁眼就听砰得一声巨响有个东西砸他脑门上了。薛云白脑门一阵剧痛, 鼻子也疼,眼睛还被什么东西糊得睁不开眼, 要命得是身上湿哒哒得难受极了, 活像被人扔水里又捞上来揍了一顿是的,他抬手想将脸上的东西拿下来,可惜胳膊短够了两下没够着, 他鼻子一酸张嘴便哇哇得哭了起来。
“狗子!”张绣自然听见了砰得一声, 吓得她赶紧伸手去摸薛云白, 不料手却摸上一个热乎乎得东西, 鼻端隐隐还有香气?
薛云白哭得上气不接下去, 想去抓脸上得东西却是已经掉下去了,张绣嘴里一边哄着他,一边一脚将薛长岭踹了起来, “点灯去。”
“怎么了?怎么了?”薛长岭爬起来手忙脚乱的去点油灯, “咋回事?”
张绣小声得哄着薛云白, 然后伸手去摸他得脸,“狗子乖啊, 不哭啊。”
油灯点亮,张绣先看了眼薛云白接着惊叫,“呀, 血,狗子流血了。”再看她得手上也黏黏腻腻得一片,除了一点点血迹其他得也不知道是啥。
外面谢兰英也听见狗子哭声了, 当即在外面喊道,“狗子咋了?开门!”
张绣哭着道,“娘,狗子流血了。”她目光一顿,突然瞪大眼睛,“老天爷啊,哪里来得老母鸡啊。”在看儿子身上也黏黏腻腻似乎是鸡汤这会儿还散发着鸡汤得香味。
这是咋回事?她儿子咋睡觉睡着被老母鸡砸一脑袋?她抬头看了眼黑漆漆的房顶,也没漏啊,那是哪来的老母鸡?
正哭得带劲儿得薛云白哭声一滞,老母鸡?
难道是梦里锅里得那只?
那就是说刚才砸了他得是那只炖得半熟得老母鸡?
谢兰英已经进来,快步倒了炕前,看清薛云白脸上的血迹喊了一声,“俺滴娘来。”脚下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这、这是咋的了?”谢兰英看着薛云白心疼得都碎了,“快点端热水去。愣着干啥。”
“奥,”薛长岭应着,棉衣棉裤都顾不上穿就跑出去烧热水去了。
谢兰英看薛云白身上都是湿的,迅速得拿了干净得衣服和棉布将手伸进被窝把薛云白扒干净再用被子盖好。
谢兰英眼神不善得瞅了眼张绣,“孩子脸上哪里来得血?”
张绣觉得冤枉,委屈道,“我不知道啊,正睡着觉突然就听见砰得一声,然后狗子就哭了,我们爬起来一看,狗子就这样了,还有那鸡也在那…”
“鸡?”谢兰英这才看见那只老母鸡,不过眼下顾不上老母鸡,她拿了平日给薛云白擦口水的布子,轻轻地将薛云白脸上的粘腻擦去,心里越发狐疑。
她动作突然一顿,眼睛睁大,莫非…
难道是大仙显灵了?
“娘,热水来了。”薛长岭哆哆嗦嗦得端了热水进来,“狗子没事吧?”
谢兰英心道:大仙肯定没事,就听那哭声中气十足得也不像有事得样。
拿了干净得棉布沾了温水把薛云白的脸清理干净,也露出薛云白委委屈屈得模样,谢兰英松了口气,“不怕,是鼻子破了,不流血了,没破相呢。”
薛云白听着没破相总算安稳了一些,鼻子哼哼两声他还是觉的委屈,他的老母鸡啊,一口也没吃上呢就被老母鸡砸个头晕眼花。
谢兰英把那老母鸡拿起来,再瞅薛云白得时候眼睛里都要放光了,她的乖孙啊,咋这么厉害啊,着头一回就带了老母鸡回来,是知道家里人要补身子了?
“娘,先给狗子把身上擦擦吧,看着像鸡汤。”张绣说着又拿布子沾水擦薛云白身上沾得东西,嘴里疑惑道,“哪里来得鸡汤啊,还有这老母鸡哪来得?”
薛云白闭着眼睛装可怜,只当听不见她们说得话。
谢兰英对张绣和薛长岭道,“先把孩子收拾干净,明天一早跟你们说。”
她发了话张绣也不敢问了,轻手轻脚得将薛云白身上擦了干净又穿上干净得衣裤。
“娘,您先回去睡吧。”张绣打个哈欠觉得这一晚上过得太惊心动魄了。
谢兰英点点头,将老母鸡拿起来,“嗯,你们也早点睡。”
回了堂屋,谢兰英吧老母鸡往薛大柱跟前一递,问他,“老头子,你看这是什么?”
就着昏暗得油灯薛大柱瞪大眼睛,“老母鸡?”
谢兰英难掩喜色,“嗯,绣儿说正睡着觉就听见砰得一声然后狗子就哭了,狗子不但鼻子流血身上还沾满鸡汤,这老母鸡就躺在他身边,肯定是他显灵了。”
“那咋还被自己给砸了?”薛大柱说。
谢兰英心疼道,“肯定是咱狗子年纪太小控制不好力道。”
这个说法薛大柱倒是认同了,“是这个理,孙子不要紧吧?”
谢兰英心痛道,“没大事,就鼻子流血了,哭得嗷嗷得,估摸着又吓着了。”
“拿你咋不给叫叫魂。”薛大柱不满道。
谢兰英瞪了他一眼,“哪有一天叫魂叫两次得,就算叫也得明天了。”
薛大柱点点头,“也是,那就先睡吧。”
除了薛云白闹腾起来全家后又没心没肺的睡了,薛家今夜注定无眠。
第二天一大早薛云白就对上薛长岭夫妻大大得黑眼圈,不过两口子显然精神非常好,薛云白略微一想便猜到这夫妻俩昨晚上不睡觉都脑补了些什么,无非跟他奶奶说得那样呗。
果然,在众人得猜测中,吃过早饭,谢兰英就把家里大门一关,有把屋门一关,对大家说:“今天开个会。”
昨晚得动静大家都听见了,薛家大房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只看着薛长岭穿个单衣就跑出来烧水啥得,这会儿看谢兰英表情严肃,当即一个个得都坐直了腰杆,仔细聆听谢兰英的训话。
家里不管大得还是小得都在这了,包括薛云白都被谢兰英抱过来放到了炕上,她和薛大柱站起来先点香又烧了纸钱,虔诚得对着薛云白拜了两拜,然后在薛云白得懵逼中对薛家众人道,“昨晚得动静你们都听见了。”
所有人都点点头。
谢兰英开了橱子把那只半熟的老母鸡拿出来道,“知道这是哪来得吗?”
大房的人摇头,几个小得则馋的流口水,而张绣和薛长岭却满脸喜气洋洋的,很是长脸的模样。
谢兰英也挺骄傲的,她眼睛贼亮,看了眼薛云白,然后对大房得人说,“这是咱狗子给咱送来得。”
“啥?”大房的人顿时惊呆了,“娘,您不是哄我们吧,狗子这么小都不会走路咋给咱家送来老母鸡啊。”
谢兰英得意道,“狗子出生的时候我们就找孙婆子算过了,咱们狗子可不是一般人。”
“不一般人?”何小翠夫妻惊讶道,“咋个不一般法?”
他们这么问到不是怀疑,毕竟孙婆子在十里八乡的名声可响亮了,像他们这些人对孙婆子得话是深信不疑得。
谢兰英压低声音道,“咱狗子是上面下来的。”拿手指了指天,表情那叫一个严肃。
薛云白简直没眼看,闭上眼睛不去看这一家子。
谢兰英说完环视一圈家里人震惊的模样,非常满意,她哼了一声,“丑话说在前头,这事我可跟你们说了,谁要是不想老薛家好就尽管把这事儿往外说。”
“不说得不说的。”何小翠和张绣急忙摆手,张绣一脸喜色道,“娘,您吩咐,您说咋办就咋办。”
谢兰英嗯了一声,“这老母鸡就是咱狗子送来的,咱们吃了鸡就不能忘了狗子,这事谁都不能说出去,谁敢漏了风声,往后就别吃家里的饭了。都听见了没?”
“听见了。”不管大的小的,都纷纷表忠心,就连最小的四妞都知道没饭吃的可怕,懵懂的点头,“啥都不说。”
谢兰英笑眯眯的摸摸她的脸,“四妞真乖。”
“三妞也乖。”三妞不甘示弱的过去,“奶,三妞也不说,谁问都不说。”
谢兰英也摸了摸她,“都是好孩子,就算别人给糖吃也不能说,谁要拿好吃的哄你们话你们就回来告诉奶,然后奶给你们糖吃。”
几个小的一听这好事赶紧答应。当然了,家里孩子除了薛云白,就三妞和四妞最小,臭蛋和臭球都大了,稍微嘱咐一下就不会出去乱说的。
薛云白躺在炕上看着他奶给家里人下命令,听的一愣一愣的,这是要让他往后多往家里拿粮食的意思了?
啧啧,他也想吃好吃的呢。
不过眼下鸡出来了,那再加工一下他是不是就可以吃点肉了?
不过谢兰英说了,“现如今都吃大锅饭,咱这鸡必须晚上偷偷做了吃,所以晚上咱吃的晚点,关紧门窗再炖。”
何小翠是家里做饭的主力听了这话赶紧应下,又把鸡拿过去找地方藏了起来,准备晚上炖上。
不想下午的时候村里开会,说再过不了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年前就不吃大锅饭了,等过了年再集中起来吃大锅饭,所以让各家各户带人去大队领这一个多月的粮食。
大冬天的也没啥事,各家的男人就能领来,谢兰英喜滋滋道,“这下好了,赶紧炖上,晚上吃炖热乎的。”
得亏有他们这想法的人不少,好些人家都弄了点肉打牙祭,也使得薛家的鸡汤香味没能引起大波浪来。
谢兰英当天下午就让何小翠将老母鸡用家里那口砂锅装了,就放在堂屋炕灶上小火炖着,老母鸡的香味渐渐弥漫了整间屋子,薛云白躺在里屋闻着香味,肚子饿的叽里咕噜响。
要是往常,薛云白早就给谢兰英发信号告诉她自己饿了,然而他闻着鸡汤的味道,说啥都不肯给信号了,总想着等一会儿就能吃上老母鸡了。
炕灶旁,三妞和臭球连同四妞跟三大护法是的守着砂锅,三妞耳朵好使,听见了薛云白肚子的咕噜声,扯着嗓子就喊,“奶,狗子饿了,肚子咕噜噜打鼓了。”
谢兰英从外面进来洗干净手,赶紧拿热水冲麦乳精,薛云白嗷嗷直叫,他不要喝麦乳精,他要喝鸡汤!
谢兰英还以为他饿的狠了呢,笑眯眯道,“狗子不急啊,有点烫。”
朕要喝鸡汤,不喝麦乳精!
可惜的是谢兰英看不懂他的眼神,等麦乳精稍凉一些,拿着奶瓶喂薛云白。
要是平日薛云白早就把奶瓶抱着咕嘟咕嘟的喝了,眼下却眼馋鸡汤又怎么肯喝麦乳精。
薛云白噘着嘴当即扭头,看都不看麦乳精一眼。
谢兰英惊讶道,“狗子咋了?哪里不舒服了?”
薛云白眼睛使劲儿往砂锅上跑,企图吸引谢兰英的注意力,谢兰英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狗子是想喝鸡汤?”
总算是明白了,薛云白顿时咧嘴笑了笑。
谢兰英拿手指头刮他鼻子,“馋猫。”说着把奶瓶塞他手里,“先喝点垫垫肚子,鸡汤还早着呢。”
薛云白肚子饿的难受,舔了舔嘴唇最后还是没忍住把麦乳精喝了精光。
肚子舒服了,人就想睡觉了,薛云白躺在炕上翻着滚着就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外面天都黑透了,炕灶上的火都熄灭了。
薛云白大惊,喝鸡汤都没叫他,是不是偷偷把鸡汤都喝没了?
这还了得!这帮刁民!枉费朕历经千辛万苦弄来的老母鸡了!
薛云白嗷的一嗓子表达自己的不满。
如今他对自己叫狗子这名字已经习惯了,对自己是小娃娃这事也勉强接受了,所以做出小娃娃不懂事闹腾的事情来的时候也格外的顺手,有了这个发现薛云白就不再挣扎,不高兴的时候就哭,生气了也得哭,饿了嗷嗷,拉了也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