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开元叼着牙刷去开门,眼前出现了Ada。
“你房间电话坏了,我来是告诉你,今天晚上6:00,你还约了个深访,你别忘了!”Ada脸上没任何表情,说完了转身就走了。
肖开元这个后悔啊:完了,Ada刚刚对自己印象有所好转,就又被自己的一顿大酒给喝没了。自己怎么跟张青似的呢。学谁不好,非学张青。
肖开元关上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赶紧给Ada打了电话:“你在哪儿?”
“楼下,咖啡厅。”
肖开元鲜咯咯的跑到酒店一楼的咖啡厅,满脸堆笑:“中午不出去吃饭啊!”肖开元总是犯贱,谁不给他好脸他就贱兮兮的找人家说话去。
“不去了,简单的吃些点心,你吃吗?”Ada头不抬眼不睁,拿着小铁叉指了指眼前的蛋糕。
肖开元一看:就Ada面前这两块蛋糕,喂鸟还差不多,还不够自己塞牙缝的呢。
“啊,那,我也要几块。对了Ada,今天咱们约人,约到哪儿啊?我对北京不熟啊!”
“你不是昨天认识了一群北京朋友么?你问他们啊!”Ada冷笑,还是不抬头,叉起块小蛋糕细嚼慢咽。
“他们…他们都还没醒酒呢吧!”
“恩,咱们还是约到咖啡厅吧,直接约到酒店大堂的这个咖啡厅有点儿不合适,你想一下吧!”
“这样吧,我打个电话问问。”肖开元忽然想起了在飞机上认识的那个34D,汤乔乔。
肖开元从名片夹里抽出了那张皱巴巴的写着汤乔乔电话的纸,拨了个电话:“喂,汤乔乔吗?我是肖开元,就是在飞机上…”
Ada终于抬眼睛看肖开元了,冷笑不止。
肖开元知道Ada冷笑什么,但是真的是百口莫辩。自己上了一百多次飞机,的确就认识了这么一个姑娘。
“哦,啊,你啊!我都忘了!你看看,我这记性…”汤乔乔这姑娘说话真直,忘了就忘了呗,干嘛还直接说出来。
“忘了?咳…这样啊,我想请一个朋友去喝咖啡,你有没有环境比较好的地方推荐一下?”肖开元臊得满脸通红,真后悔不该给这汤乔乔打电话。
“环境比较好的,哎呀,你对北京也不熟,跟你说了你也找不到。”
“那你看…”
“这样吧!你干脆去后海呗!后海后面那条街真有不少咖啡馆,你去了就知道了。对了,有个叫什么的来着,对了,七月七日晴!就叫七月七日晴,那咖啡馆真不错,适合聊天,你们就去吧!”
“那,谢谢你!”
“谢什么啊!以后还得麻烦你帮我做PPT呢!”汤乔乔看样子是真想起来肖开元是谁了,而且还没忘做PPT这茬呢。
“好吧,以后需要我帮忙弄PPT别客气啊!”肖开元头真大了,问了个咖啡馆,就要以自己帮忙做PPT作为代价。
“好啊,以后常联系,我正跟我闺密吃饭呢,咱回聊!”
“再见!”
“再见。”
肖开元放下电话,看着Ada还在斜着眼睛看着他冷笑。
“那什么,那后海那边儿,七月七日晴。”肖开元顾左右而言它。
“哦…”
“那我就约他到那了,好不?”
“好啊!对了,Eric,你做PPT是谁教你的?”
“我啊,我自己琢磨的。”
“恩,不错,做的不错,以后也教教我。”Ada脸上连冷笑都没了。
“哪敢,哪敢!”肖开元脸通红。
下午5:00,肖开元和Ada打了车去了七月七日晴。
肖开元进去一看:嗬,环境真不错,整个房间都是粉的,粉沙发,粉帘…他想起了行政主管Amanda口中的“小粉房子”,的确,上海那些“小粉房子”里面都是些低级妓女卖淫的场所,这里…
肖开元有些汗,回头看了看Ada,Ada好像挺喜欢这,没表示出什么不满。肖开元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Ada找了张靠窗的沙发坐了下来:“这环境不错,服务员,一杯爱尔兰泡沫咖啡!Eric,你也喝这个吗?”
“我,我喝茶!”肖开元酒还没醒呢,昨天他至少喝了15瓶啤酒。他一想爱尔兰咖啡里的伏特加,就差点没吐出来。
肖开元坐到了Ada的对面。
“你坐过来,和我坐一起。你要是坐我对面,等人家来了坐哪儿?坐你旁边还是坐我旁边?”
“也是啊,也是!”其实肖开元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就是没敢说。
不一会儿,受访者来了,这是Ada公司的竞争对手公司的市场部负责人,好不容易约上的。她是个30多岁的女性,浑身名牌,要是把她身那那套衣服和包都卖了的话,卖个7、8万块应该没什么问题,看样子她还没结婚,应该是个败犬女王。
肖开元和她先是一通寒暄,然后肖开元掏出了录音笔。录音笔这东西是做深访必备的,因为两个人沟通交流,总不能把对方说的每一句话都背下来,所以,录音笔这东西就挺关键。
可是肖开元打开录音笔时发现:这咖啡馆里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越来越嘈杂了,在这效果下录音,应该音效十分不好。
“服务员,有没有相对安静一点的地方。”
“有啊,里面。”服务员往里边一指。
“走吧,咱们换位子。”Ada说。
这七月七日晴里面还有包间,如果说这咖啡馆外面的环境让人感觉比较暧昧的话,那么这包间里面只能说:太太太太太暧昧了。
二狗不但英文词汇量有限,而且,中文的词汇量也有问题,当想不出一个词来形容的时候,只能用连续多个副词来强调同一个形容词。
暧昧,那是真暧昧。人一进去,就觉得醉了。
不到四平方的局促的小包间里,深粉色的帘子,两个对着的深粉色的沙发中间是一张盖着深粉色桌布的桌子,深粉色的墙,再加上一盏红蜡烛。
这一切,只能让人联想到俩字:洞房。
这年头,谁还进过洞房啊?这次,肖开元进了,而且是跟两个女人一起进的。
肖开元从来就没来过这么暧昧的咖啡厅,更别说在这么暧昧的咖啡厅里做访问了。而且,不但肖开元被这小包间给暧昧晕了,败犬女王和Ada好像也一起晕了。
仨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说不出话来。沙发很短,Ada坐在肖开元旁边,俩人紧挨着,互相都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肖开元先镇定了下,打开了录音笔,开始访问了:“现在你们公司有多少人在做和ABAB软件相关的工作…”
败犬女王好像还没缓过神来:“哦,啊…我们在国内的员工不多…”
直到肖开元问了几句以后,败犬女王才开始恢复正常。
这访问又足足做了一个多小时,败犬女王一直很配合。
整个访问过程中,Ada一句话都没插,静静的玩手中的笔。
在访问结束后,败犬女王匆匆的就走了,可能是她“嫌”这个氛围实在是太暧昧了。
“Ada,咱们也走吗?”
“等一下,我这咖啡还没喝完呢!”Ada这一晚上喝了三杯爱尔兰泡沫咖啡。
肖开元看了看Ada,她好像被咖啡里加的那点儿伏特加弄得有点上头,平时白皙的脸上多了点粉色,和这房间的整个色调差不多。
Ada剩下这半杯咖啡又喝了至少半个小时。整个过程中,一直没说话,就玩手中那支钢笔。
肖开元也不敢打破这沉寂。
终于,Ada喝完了:“Eric走吧,吃饭去。”
“去哪儿?”
“这不是在后海吗?咱们去后海边儿上那牌楼那,我上次来北京在那吃过。”
肖开元和Ada开始沿着后海,朝着牌楼走去。
肖开元来了不下10次北京,但是还真没在晚上来过这种声色场所。肖开元看着被霓虹灯照射下的波光粼粼的后海,那古色古香的中式建筑上的红灯笼,心潮有点儿澎湃,感慨了一句:“灵啊!我们上海再怎么现代化,也没这北京城这派头。无论是新天地还是复兴公园,哪及得上后海啊!还是北京,更有意思…”
Ada用上海话笑骂了一句:“乡倭宁(乡下人)”。
肖开元说:“你说对了,我还真是乡下人,我家就不是市区的…”
Ada笑着往前走,不说话。
这时,一个小女孩儿拽住了肖开元的上衣:“哥哥,哥哥,给姐姐买束花儿吧。”
肖开元挺尴尬,直咧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哥哥,哥哥,姐姐这么漂亮,给姐姐买束花儿吧!”
“咳,…”
终于,那小女孩不纠缠肖开元买花了。
被这小女孩弄得十分尴尬的肖开元也注意到了,走在前面的Ada显然在笑。这是肖开元第三次看见Ada笑,这次笑持续的时间格外的长。
肖开元和Ada走到了那牌楼前,Ada指着马路对面那黑漆漆的一片问肖开元:“那前面是北海公园吗?”
“北海公园?我哪知道啊!我这辈子就去过一个大的公园,共青森林公园,杨浦区的。你去过没?”
“当然去过,我就问你前面是不是北海公园,你怎么就那么多废话啊!”
“我哪儿知道是不是啊,在北京,我就认识天安门广场!其它的地方我哪儿都不认识。”
“你不认识你打电话问啊,问你在飞机上认识那个小姑娘啊。”
“我…”肖开元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要么你问问你昨天认识的那帮北京朋友?他们现在酒该醒了吧!”
“我…”肖开元掏出电话来就想打。
“算了,算了,进去吃饭去,我回去看地图。”
这是肖开元第一次跟Ada正经八本的在一起吃一顿中餐。
本来肖开元是陪吃的,但是Ada基本上每样东西就吃一点点,肖开元看剩下太浪费了,狼吞虎咽了起来。
Ada说:“我妈妈就喜欢能吃的男生,我妈妈认为能吃就是能干活儿的象征。”
“喔,喔。”肖开元忙着吃呢,头都不抬应付着回答。
“明天早上别忘了把座谈会的音频传回你们上海公司去,最晚周三出笔录!你要写报告了!”Ada又变得冷冰冰。
第二天一早,肖开元又给Ada打了电话:“今天中午约的那个访问对象,咱们把她约在哪儿?”
“就昨天那吧,挺好的,七月七日晴。”
“那里是不是有点太吵了?”
“包间里不吵。”
“哦,哦。”
三十二、浮生半日闲
周一下午一点,肖开元和Ada就又去了七月七日晴。
这次,俩人没在外面的沙发坐,直接就进了包房。肖开元想了想,还是直接就坐在了Ada旁边,挤就挤呗,反正早晚俩人也得坐在一起。
不一会儿,受访者来了,又在这暧昧的环境中度过了一个小时,看得出来,她很难熬。肖开元访问完了,她又匆匆的走了。肖开元心想:就这地方,适合干什么也不适合做访问,下次说什么也不能把深访再安排到这里了。
“咱们也走吧!”Ada说。
“你那半杯咖啡不喝了?咱们现在就回酒店?”
“恩,不喝了,我昨天看了地图,昨天那牌楼对面就是北海公园,我想去北海公园溜达溜达,我还没去过呢。”
“那,咱们一起去吧,我也没去过,反正下午也没事儿。”
肖开元虽然没真正谈过恋爱,但是情商可不低。他也看出来了,Ada是想让自己陪她一起去。
“走吧!”Ada果然欣然应允了。
俩人又溜达到了后海那牌楼那,肖开元向马路对面一看,果然是北海公园的一个门。
“过马路!”肖开元和Ada过了马路。
北京的司机开车很猛,认灯不认人。肖开元看以Ada那淑女的步伐这么走,非被车撞到不可。肖开元下意识的一把抓住Ada的胳膊,拽着向前猛跑了几步,到了马路对面才松开。
肖开元回头看了看Ada,Ada没看他,提着包低着头不说话,好像是有点儿不好意思。肖开元也有点不好意思,这么冒昧的就去抓人家姑娘胳膊。
冷场了,俩人都不说话。直到俩人进了北海公园,才找到点话题。
“皇上就是会享受啊!这山,这水,这建筑!”肖开元又开始感慨了。
生在上海长在上海的肖开元什么时候见过如此恢宏的中国古典园林啊,他顶多也就是去苏州之类的地方转过,那些地方的园林,跟北海公园比起来,真的是小巫见大巫。
“乡倭宁。”Ada又笑骂了一句。
“我都说了我的确是乡下人!你是城里人,你不也没来过北海公园吗?”
看着石头路边上春意盎然的花草和苍松翠柏,肖开元心情真的很舒畅。
“我是没来过北海公园,但是我去过颐和园,颐和园比这里还好呢!”
“我还去过天安门广场呢!”肖开元不服输。
“我呸!谁没去过!”
坦率的说,尽管来过10来次北京,但肖开元真的连天安门广场都没去过,他只是路过过。他总是一个人在机场—酒店—公司—酒店—机场这几点一线中疲于奔命,没心情去逛这些景点,也没人和他一起去逛这些景点。
昨天他去了次后海,今天又来了北海公园,肖开元是真长见识了,终于领略到了首都的风采。无论以前肖开元出差到国贸还是金融街,他都习惯性的和上海比较一下:金融街?恩,跟陆家嘴比差远了。国贸?恩,跟南京西路比有差距。北京有长安街,我们上海也有外滩十里洋场啊!所以以前在肖开元心中,北京比不了上海。但过了今天,肖开元这想法彻底翻天覆地了:我们上海,没北海公园,更没传说中比北海公园还壮观的颐和园。这个,是真比不了。
在上海,无论肖开元走到哪儿,他都感觉自己是上千万忙忙碌碌的蚂蚁中的一只。在上海那些动辄30、50层的高楼大厦下,肖开元不是蚂蚁是什么?但是今天在北海公园,肖开元感觉自己是个人,真的是个人,活在天地中的人。
“那山上的白色的塔是什么?”肖开元不耻下问。
“我又没来过,我看看,哦,是团城。”Ada看了指示牌。
“我们上去看看。”
“好啊!”
在团城的门口,Ada让肖开元给她照相,肖开元拿出手机给她照了一张。
“我也给你照一张!”Ada也拿出了手机给肖开元拍了一张。
下了山,俩人漫步在北海边儿上的垂杨柳下,肖开元看着碧波浩渺的湖面儿说:“咱们也弄艘船吧!”在这样的环境下,肖开元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童心。
“好呀!”
轻柔的春风中,肖开元和Ada俩人荡舟在北海。
肖开元开船,Ada发呆,俩人都不说话。俩人都忘了自己是谁,也忘了俩人是什么关系,更忘了今天是周一,本应是工作日。
眼前,只有碧波、夕阳。
直到公园快关门了,肖开元和Ada才恋恋不舍的下了船。
下了船,俩人也都不说话,还沉浸在刚才那船上的那忘我的情绪中。
浮生半日闲。
生活在都市里忙忙碌碌的人们,眼中可能全是工作和薪水,节假日又忙应酬,又有几个人真的有半日闲?反正,二狗没有过。
肖开元和Ada从北海公园的另一个门出去,叫了辆车,直接回了酒店。
在路上,俩人还是没什么对话。直到到了酒店,肖开元才想起来:这晚上还没吃饭呢。
“一起去吃饭吧?刚才忘了吃饭了。”
“我不去了,回去洗洗睡了,今天很累了。”
“那…好吧,我自己去吃。”
“肖开元。”Ada直接叫肖开元的中文名了,不再叫Eric了。
“干嘛。”
“谢谢你。”
“呵呵…”肖开元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傻笑。说“不用谢”好像不太应景,说“这是我应该做的”好像更不太好。
周二,肖开元和Ada一起做了个深访,然后俩人又去了趟天坛。在天坛,肖开元朝着回音壁大喊:“侬接棍!”。Ada看着肖开元捂着嘴咯咯的笑。肖开元现在知道了,其实Ada除了冷笑以外,其实各种笑全会,只是平时根本不表现出来而已。
周三,肖开元和Ada又做了一个深访,然后俩人又去了趟雍和宫和国子监。
在国子监,Ada问肖开元:“你要是生活在古代,你会是状元吗?”。
肖开元说:“别说是在上海,即使是在奉贤,我都不是状元,更何况全国了。”
Ada说:“那可未必,以前只考一篇文章。”
肖开元说:“那韩寒肯定是状元,咱们上海松江的才子,以前咱们学校录取人家,人家都不来,如果来了,应该和你一届吧?”
Ada说:“你比他强。”
肖开元说:“他比我强多了。”
Ada又习惯性的冷笑说:“是吗?你心里真这么想的吗?”
肖开元只能笑笑不说话了,他没法接这话茬。
周四,肖开元一个深访都没约到,但是,周六开的那场座谈会的笔录从上海传回来了。肖开元开始写这座谈会的报告了。
Ada勒令肖开元在酒店大堂的咖啡厅写。肖开元在桌子上埋头写,Ada继续拉把椅子在肖开元身后监工。
现在的肖开元习惯了,觉得身后Ada的目光没那么锋芒在背了。因为Ada的冷笑少了很多,而且还能善意的提醒他哪个单词拼错了。
肖开元边写还边跟Ada讨论该怎么写更好。
不过这座谈会报告真的难写,因为笔录都是中文的,而肖开元的报告要写英文的,虽然写这东西肖开元手到擒来,但是对于一些软件的专用术语,肖开元还是不知道该怎么翻译更好。一写就写到了深夜,还没写完。
“你不用写那么详细了,毕竟你下下周要提交的就是个top-linereport么,没必要当最终报告写,累了就回去休息吧。”Ada说。
“还是直接一步到位吧,否则更麻烦。”
“这马上打烊了。”
“我回房间写。”
“这样吧,你来我房间写。”Ada看样子不好意思说也跟着肖开元回房间。
写报告写得昏头昏脑的肖开元还真没见外,真跟着Ada去了她房间。
肖开元这才工作一个月,已经是第二次跟妙龄女子共处一室了。果然是赌场失意,情场得意。虽然说肖开元什么坏事儿也没干吧,但是这机会也不是说有就有的。
“不行明天再写吧!”Ada也看出肖开元累糊涂了。
“今天一定写完!明天…还有明天的事儿呢。”其实肖开元明天也没啥事儿,无非是一天一个深访。
肖开元工作就有这股狠劲儿,不干完绝不罢休,说什么时候做完就什么时候做完。肖开元和二狗绝对是两类人,二狗主持过的项目没100个也有80个了,但是二狗所做的所有项目,就从没一次准时交工的!绝对从没一次!少则拖3、5天,多则拖几个礼拜,早已经被客户骂得麻木了。但是二狗也有优点,那就是服务态度特别好,无论客户怎么骂,也不恼火,更不还口,总是一口一个对不起,然后…继续拖。交工以后一段时间,客户也就忘了,然后还来找二狗做项目,然后二狗继续拖,客户继续骂,二狗继续赔笑…时间久了,客户也就习惯了,该35个工作日的项目,总是跟二狗说25个。
Ada看样子也困了,接连打哈欠,她虽然活力充沛,但是毕竟不是肖开元那种战神级的人物。她从房间的小冰箱里拿出了两听雪碧,给肖开元打开了一听,自己也开了一听,手托着下巴强睁着眼睛看肖开元写报告。
肖开元只要一低头,就能看见Ada那黑色牛仔短裙和皮靴之间的那段雪白的腿,因为Ada就翘着二郎腿坐在他右边靠后一点点,否则也看不清他的屏幕。
肖开元又心生邪念了,认识了Ada这么久,肖开元这是第一次心生邪念。因为在来北京之前,Ada在肖开元心中根本就不是女人,尽管Ada是个美女。经过这几天的接触,肖开元发现了,其实Ada还是一个比较正常的女孩子。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不是任何人都能忍受的,更何况肖开元这岁数。肖开元虽然比较君子,知道不应该这样看人家的腿,但是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
“Eric,还有多少啊。”Ada手托着下巴,眼看就要睡着了。
“哦,不多了,不多了。”
看着Ada那杏面桃腮,肖开元真想搂住她脖子亲一口。当然了,亲这一口基本和爱情无关,只和兽性有关。
曾经有人说过:其实人人对金钱、异性都有非法占有的想法。有的人想了,就去做了,那么这些人就变成了坏人。有的人想了,但是忍了忍,没去做,那么这些人就是好人。
肖开元是好人,咽了两口唾沫,继续去搞眼前那PPT了。经过这几天,肖开元心里早就明白了:真像是冯然和张青所说,Ada的确是喜欢自己,如果自己亲Ada一口,估计Ada也不会真的生气。而且,Ada敢于把自己带回她的房间来,那就说明Ada对自己真的毫无戒备之心。不过,既然人家Ada没戒备之心,那还是别犯坏了吧!别影响自己在Ada心目中的形象。
“好了,完事儿了!”
肖开元一回头,Ada居然托着下巴睡着了。
“啊!好了?”Ada迷迷糊糊的说。
“恩,好了,你休息吧,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