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墨韩不停暗示自己:姬慎景是个美男子,女儿不吃亏!
夜色苍茫,宫门外的马车陆陆续续启程,姬慎景穿的极少,即便是严冬,也只是薄薄的锦袍,墨发又长了不少,额前几缕发丝垂落,恰好落在了浓眉上,他长身玉立的样子有些孤寂,正专注的看着倪裳,对庄墨韩的眼神威胁视而不见。
倪裳心疼他,上马车之前,打了一个哑谜,“从今晚开始。”
男人忧郁的眼仿佛一下子就亮了,“庆王爷,裳儿,我先回了。”
庄墨韩以为姬慎景还想继续纠缠,谁知他如此果断离开,如此一来,庄墨韩就难免多疑,“裳儿,今晚开始什么?”
倪裳莞尔一笑,转身上了马车,“没什么。”
庄墨韩:“……”可怜天下父母心,他到底该不该查清楚?!
***
回到庆王府,倪裳问及了当年大凉一族的事。
她只知是庆王奉旨清剿了整个部落,也听说过传言,好像是因着姬慎景的母族有造反之意。
“爹,你当真……灭了大凉族?”倪裳问。
庄墨韩因为这事委屈了数年,但又无从解释,他这人做的坏事太多了,也担了太多恶名,多担一个恶名也是无所谓。
可此事关系女儿与女婿,他沉吟半晌,给倪裳剥了只柑橘,还细心是撕干净了上面的白色经络。
倪裳留意了他的手,疤痕交错,不知伤过多少回。
她接过柑橘,也给庄墨韩掰了一半,“爹也吃。”
庄墨韩抿唇一笑,有了女儿后,日子快乐的像神仙。
“裳儿,这世上很多事,无法用对与错去衡量。大凉族其实……就是前朝后裔,姬慎景的母亲当年风华绝代,美貌无双,之所以入宫嫁给皇上,就是想匡扶前朝势力,不过她失败了。”
“前朝后人,一心想要复国,不惜服用蛊虫固宠,可姬慎景的母亲却是忽视了雌蛊与雄蛊,她吞噬了雄蛊,导致每到月圆之夜痛苦不堪,唯杀人才能缓解,当年皇宫每月都有宫人失踪。这件事是我查出来的,姬慎景的母亲为了保下他的命,选择了自缢。可后来我才知道,当初凉妃的蛊毒早就解了,那只蛊虫进入了姬慎景的体内,她继续杀人是为了掩人耳目,为了保护姬慎景。”
倪裳,“……所以,姬慎景体内的蛊虫,是因为她母妃?”
庄墨韩点头,告诉了倪裳另一件事,“裳儿,你体内也有一只,不过是雌的。当年我为了讨你母亲欢心,从苗疆重金得来一只,你母亲生下你后,蛊虫就到了你体内。”
“裳儿休惧,雌蛊养人,可驻颜。而且,还能吸引雄蛊,故此,姬慎景毒发之日,靠近了你才会无事。”
倪裳:“……”
所以,她之所以一开始被姬慎景盯上,都是因为蛊虫,换言之,一切追根溯源的话,都是爹干的好事!
庄墨韩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无地自容,“裳儿,爹爱了你娘半辈子,你是你娘留给爹最好的念想,是爹的命,你喜欢什么,爹就给你抢来,你非姬慎景不嫁,爹就帮你,但这件事爹必须提前告诉你,姬慎景他很危险,真要是到了他入魔那一刻,爹也不是他的对手。”
倪裳的心情很复杂,沉默半晌,又问,“爹,那你当年为何不杀了姬慎景?”如此就能以绝后患。
庄墨韩看着女儿清媚的小脸,很想捏捏,但他不敢,他错过了女儿十多年的光景,眼下如何舍得嫁出去,可他知道,抓的越紧,失去的越快。
庄墨韩想通了,女儿嫁给姬慎景后,他还可以有外孙,也没什么不好。
“爹爹真不是个坏人,你信么?”庄墨韩问。
倪裳:“……”她好像没法相信啊。
庄墨韩叹道:“我是该杀了他的,可姬慎景自幼聪明过人,又是皇家血统,我不能对不起先帝,所以暗中找来一灯大师,让姬慎景跟着他走了,皇后和宋家倒是对他屡屡下手,若非我暗中相护,幼时的姬慎景早就死了。这些年斗来斗去,我也没真的将他怎么样。”
倪裳:“……爹,你受委屈了。”她竟无言以对。
庄墨韩郑重的问,“你真不后悔嫁他?”
倪裳反问:“爹明知娘不喜欢你,你还不是和娘生下了我?我是爹的女儿,自己喜欢的人,必然要得到。”
真霸气!
果然是他女儿!
庄墨韩挑了挑眉,看来接下来他有事要做了,“裳儿是不是想将太子拉下台?”
倪裳也学着他的样子挑眉,“是东来告诉你的吧?我的确在搜集太子的罪证,若是没有他寻姬慎景的麻烦,姬慎景的病就好办多了。”
太子若是下了台,最有资格坐上储君之位的人就是姬慎景了。其他几位皇子着实不足为据。
庄墨韩顿觉肩头有了压力和责任,“裳儿,爹帮你。”
门外响起轻微的响动,旁人可能察觉不到异样,但庄墨韩武功高强,耳力过人,一下就明白了,他俊脸一沉,“裳儿啊,你……”
倪裳嗔了他一眼,“爹呀,你先回去歇着吧,我有分寸。”
庄墨韩的心情难以言喻,真有分寸么?别真给他整个外孙出来了……
庄墨韩莫名想起了年轻时候,他也胆大包天,夜闯闺房、偷香窃玉、强制宠……但凡是流.氓.混.账.能干出来的事,他都干过……
女儿如今是越来越像他,这难道是现世报么?!
庄墨韩怀揣着微妙的心情离开了倪裳的屋子,行至月门,果然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跃入闺房。
庄墨韩:“……”忍了又忍,还是选择成全。
***
姬慎景穿了一身簇新的月白色锦缎长袍,腰上配了墨玉,他长出头发的模样比此前更是俊美,饶是倪裳见了,也是禁不住心跳加速。
“你来了。”
“嗯。”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里有什么奇怪的气氛愈演愈烈。
姬慎景往前迈出一步时,倪裳从锦杌上起身,后退了两步。
姬慎景蹙眉,“躲我作甚?”
倪裳很坦诚,“夜深人静,孤男寡女,我担心,你我会犯错。”
姬慎景,“……”
倪裳走到靠墙的博古架旁,取了一卷画册过来,姬慎景以为今晚是要幽会的,可当倪裳打开那卷画册,他面色忽然一沉,“裳儿?”
倪裳解释说:“只要克服了软肋,你就无所畏惧。”
那画册上便是一副血.淋.淋的头颅。
倪裳不知如何治愈他,她只能一步步来。
她记得幼时在长信侯府,她知自己不是侯府千金,也看出了侯夫人对她的嫌弃与冷落,她拼命的讨好,但仍旧无济于事,每一次侯夫人冷脸,她都很害怕自己会被弃了。
可后来她一点点的学东西,一步步让自己心性强大,直至再也不去在乎旁人眼光。
姬慎景呼吸明显开始乱了。
他移开视线,可倪裳不准,抓着他的手,对他说:“姬慎景,你看着我!”
姬慎景当真转过脸,与倪裳对视,在她坚定的凝视中,姬慎景再度看向画册。
过了片刻,倪裳察觉到男人额头的薄汗,将画册挪开,她不知道这个法子行不行,又或者会起到反作用,可她都得试试。
“姬慎景?”倪裳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男人沉吸了口气,哑声说:“我没事。”
这声线有些冷,倪裳觉得不对劲,她自知是在玩火,稍有不慎,姬慎景疯魔会弄死她的。
倪裳缓缓后退了一步,可下一刻男人突然抬眼,他的胳膊极长,一把拉住了她,将他拽到怀中。
姬慎景胸.膛.起.伏,喘..着.粗..气.,捏起少女精致好看的下巴,“你说过要对我负责,那就马上负责。”
倪裳:“……”
一个时辰后,姬慎景终于走了。
倪裳揉着细腰,去打开窗棂,吹散了一屋子的旖旎气味,等到再度落座,她的目光扫了一眼桌案上褶皱的桌布,脑子里立刻又想起了方才羞人的姿势。
手腕酸痛,仿佛干了一日的农活。
他倒是没有对她真的做什么,但不该做的也做了,倪裳瞅了一眼画册,索性仍入了火盆里。
且不说这个法子能不能帮助姬慎景,他还没治愈,她却要被折腾坏了。
幸好今晚让所有仆从皆退下了……
***
昨晚又和心爱的五指姑娘深入交流了一下,姬慎景今日心情甚好。
红缨大步走来,见主子在廊下看书,甚至唇角还有一抹笑意,他就猜出主子昨夜去找倪姑娘,一定是干了什么风花雪月的事。
“主子,现在外面谣言肆起,据属下所查,是太子所为,眼下咱们该做些什么?”
姬慎景已经听说了谣言,他的母妃是大凉族的人,他也知大凉族是前朝后人,更知大凉族曾经想造反,那些年死了多少人,流了多少血,为的就是所谓的江山。
现在谣言称,姬慎景作为大凉后人,迟早也要反。
他早有造反之能,真要反,何必等到如今?
再者,即便反了又如何?
只要有裳儿,他什么都无所谓。
想起昨夜她羞燥的面红耳赤,趴在自己肩头,无力娇气的埋怨他耗时太久,姬慎景的唇角又扯出一抹笑意。完全游神在外。
红缨:“……主子?”
姬慎景此刻只想早日成婚,对太子这厮当真不放在眼里,不曾对付他是觉得完全没有必要。
“不必管了,且让太子折腾去吧。”
红缨:“……”
那么看不起太子么?人家好歹也是储君呢。
***
太子一党趁机在皇帝面前添油加醋,“皇上,近日臣夜观天象,似有煞星隐现,此事恐与近日大殿下的传言有关。”
钦天监徐大人直接将姬慎景拉出来了。
立刻有大臣开始附和,“皇上,大殿下也乃大凉族后人,难免会疯魔,会反啊!”
太子心性不强,易被人左右,但姬慎景不同,他如同一头眸光锐利的雄狮,任何魑魅魍魉都逃不了他的眼睛。
他二人谁当了帝王,会对群臣有利,这已经是显而易见之事了。
提及凉妃,皇帝姬心痛不已,面对群臣咄咄相逼,皇帝当场动怒,“放肆!老大是老姬家的骨肉!是朕的亲生儿子!他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皇帝暴怒了,在他心目中,唯有姬慎景能肩负继承大统的重任,皇帝早有废弃太子之心,但由于姬慎景的身世,导致他无法另立他为太子。
讲道理,皇帝倒是盼着姬慎景能反呢!
他给姬慎景兵权,召他入京,一直都在暗示姬慎景可以动作了。
***
皇帝召见了庄墨韩。
而庄墨韩也正好想见皇帝。
这些年,庄墨韩一直都是站在太子这边,现如今姬慎景成了庄墨韩的女婿,他当然不可能继续给太子站队。
“皇上,臣搜集了太子殿下数年来结党营私、谋害手足、中饱私囊的证据,还望皇上过目。”庄墨韩一般不会轻易对付谁,可一旦出手,那必然会将对方往死里逼。
看着厚厚一层折子,皇帝唇角猛的一抽,他不过是想让庄墨韩压一压太子,可庄墨韩却是要将太子往死里逼。
皇帝随意翻阅了几张,还真是条条罪状皆致命啊。
当初与太子狼狈为奸的人是庆王,如今为了女儿女婿,转眼就出卖了太子。
皇帝逼视了他一眼。→_→
幸好姬慎景是他最疼爱的儿子,不然……皇帝真想与庆王鱼死网破。
两个都是亲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虽然太子着实令他失望,也好歹也是他的种啊!
“朕以为太子罪不至死,不如废弃太子之位,贬为庶民,皇叔以为如何?”皇帝给了庄墨韩一个台阶下,“老大和福来郡主大婚在即,朕打算大赦天下。”
庄墨韩淡淡一笑,不揭穿皇帝,“臣无异议。”
***
倪芊芊尚未来得及嫁给姬诞,却不想姬诞一夜之间被贬为庶民,那么她之前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姑……姑娘……您这是怎的了?”婢女看着手中篦子,被大把的头发吓了一跳。
倪芊芊看着铜镜中如见憔悴的自己,伸手一摸头顶,已经开始斑秃了。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倪芊芊对着铜镜,一阵狂笑。
怎么会这样?
她又输的极惨!
为什么在每一个世界,她都不得善终?凭什么她不是主角?!
老天爷当真不公!
可即便她要死了,也要搏最后一回!
“姑、姑娘!您不要吓唬婢子!”在这婢女眼中,倪芊芊已经与疯魔无异了。
倪芊芊站起身,从妆奁匣中抓起一把剪刀,她朝着婢女步步紧逼,“借你头颅用上一用。”
“啊……”
一阵惨痛的叫嚷声很快响起,但又很快归为沉寂。
***
都督府大门外。
守门护院以为自己眼花了。
这一条巷子仅有都督府一座府邸,百姓根本不敢靠近。
此刻,只见一浑身是.血.的女子,手中抱着一颗同样.血.淋.淋.的头颅,她咧着嘴在笑,一步步靠近。
“哈哈哈哈……”
这女子衣裳不整,头发凌乱,笑出的声音着实令人毛骨悚然。
“你是谁人?速速止步,否则杀无赦!”护院爆喝了一声。
倪芊芊根本听不见,继续往前走,此时,巷子口又传来一阵马蹄声,随即长信侯府的马车停了下来,侯夫人与长信侯闻讯赶来,见此景,夫妻双双面色煞白。
“芊芊!”侯夫人踉跄上前,但不敢靠的太近,浓烈的血腥味,让她立刻干呕。
“芊芊啊,你这是怎么了?跟母亲回去好么?”侯夫人哭着求道。
倪芊芊还在傻笑,听了这话,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刺激,“不回!我不能回去!我不回去!”
她不能回到现世,绝对不能!
原本护院打算直接阻挡倪芊芊,可谁知她是长信侯府的姑娘,而且长信侯也来了,护院只得去通知姬慎景。
待姬慎景得知消息,红缨挡住了他,“主子,您不能去!”
昨日,他在倪裳屋内也见过头颅,他并未发疯,姬慎景也想康复,倘若正如裳儿所言,克服了心魔,一切或许就能好了呢?
姬慎景发病的次数愈发频繁,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躲避一辈子。
“我去。”
姬慎景亲自去了都督府大门外,他做好了一切准备,可当看到倪芊芊时,瞳孔忽然怔住。
红缨等人立刻跟了过去,但见主子的眼睛并未变成赤红,便稍稍放了心。
长信侯还在震惊之中,见姬慎景露面,上前抱拳道:“大殿下,此事都怨本侯管教无方,本侯这就将女儿带回去。”
长信侯看着这样的倪芊芊,心里也发憷,他当然不会亲自碰她,而是对仆从道:“来吧,把大姑娘给我绑回去!”
仆从咽了咽喉咙,只觉大姑娘是被什么邪魔附体了,犹豫片刻才上前。
就在倪芊芊要被捆绑时,她忽然抛出手中头颅,红缨眼疾手快,拔剑当场将那颗砸向姬慎景的头颅劈开。
又是血溅当场。
红缨缓缓侧过脸,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他家主子。
一个呼吸、两个呼吸……七个呼吸……
谢天谢地,主子仍旧没有一丝变化。
“本侯明日定亲自登门致歉!今日事发突然,先带妻女回府了!”长信侯再一次抱拳作揖,立刻带上了倪芊芊与侯夫人,快马加鞭赶回长信侯府。
而这厢,护院火速清理了都督府大门的血渍,还用了清水冲洗,之后洒上了花露,半点痕迹也看不出来。
“主子?”红缨唤了一声。
姬慎景好看的唇忽然一勾,“备马,去庆王府。”
红缨直觉不妙,可瞧着主子也没甚不妥,遂火速去办。
***
倪裳在家中与心腹谈话,下人疾步来报,“郡主,大殿下来了,奴才挡也挡不住。”
倪裳正抬眼,就看见姬慎景大步走来,男人还是穿着昨日那身月白色锦缎长袍,步履如风,气度逼人。
他好像有些不太一样,但又似乎没甚变化。
“都退下!”姬慎景来到花厅,对一众下人喝了一声。
众人看向了倪裳,用眼神寻求意见。
倪裳点头,“先退下吧。”
待院中再无旁人,倪裳有些不自在,昨天晚上的事,她还记着仇呢。
“你这时来作甚?”倪裳问。
姬慎景唇角含笑,一步步靠近,倪裳察觉到他的笑有些邪,直至男人挨着她的身子,一把捏住她的小细腰,他的唇凑了过来,.含.住耳垂,用了极致磁性的嗓音,对她说,“小乖,不要在暗中动作了,你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你还让庄墨韩暗中调动了西北兵马,就是为了防我发疯?小东西,你胆子倒是不小。”
倪裳心尖一颤,已意识到姬慎景不正常了。
可她坚信,那个一心为了天下苍生的姬慎景不会被邪念泯灭,她侧过脸,避开他的唇,问道:“你想怎样?”
男人斜斜勾唇,又坏笑了一声,他生的极美,短发给他平添了几分俊朗,此刻的姬慎景,少了往日的肃重,尤其是他邪恶一笑时,风流倜,妖冶邪魅,唇再次凑到倪裳耳边,低低道了两个字。
倪裳:“……!!!”
随即,男人的大掌摁着倪裳的脖颈,迫使她无法反抗,只能挨的他更近,他放过了她可怜的耳朵,含.住粉色饱满的菱角唇……
第70章
倪裳被亲的七荤八素。
今天的姬慎景完全没了以前的种种顾及, 他的亲.吻.极具有攻击性,一上来就是直接攻城略地,或是强势撩拨, 或是故意循序渐诱,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仿佛带有久经世事的算计。
倪裳心性已经成熟, 但身子甚是稚嫩,男女之事上还完全是懵懂新手。
姬慎景方才突然闯入院中时, 她已经在他眼睛里看出了端倪。
他疯了……
至少, 再不是那个她稍微逗一下,他就会轻易.沦.陷.的姬慎景。
倪裳迷糊了, 脊椎骨仿佛被人用羽毛轻轻荡过,一阵接着一阵的酥酥麻麻,自身子的某处传至四肢百骸,但脑子里尚存几分清醒,倪芊芊的那些话如同毒蛇性子, 时时刻刻提醒着她,暴风雨即将来临。
她被姬慎景完全禁锢, 一掌捏住了她的脖颈, 男人的另一条臂膀圈着她的身子,他的力气甚大, 恨不能要将她摁入他的骨血之中。直至此刻,她方才深刻领会,姬慎景此前当真是在克制了。
姬慎景给了倪裳呼吸的机会,他却是没有消停, 唇一路蔓延到.白.嫩.的耳垂,他不知几时已修炼成精,几乎掌控了她所有敏感与软肋,“乖,给我一点回应。”
倪裳紧咬着唇,她怎么都没想到姬慎景失了心智之后,第一桩事来找她做这事……
她终于找回一丝力气,抵在姬慎景胸口的手推了推,“姬慎景!不要闹了!”
姬慎景哼笑了一声,他幽深的眸子看似平静,但里面却是藏着锐利如鹰的锐气。
轻易挑起美人下巴,男人很享受这种绝对的控制,以及将一切掌控于股掌之中的.快..感。
“裳儿,你我当真是天生一对,你坏,我也坏。”
倪裳:“……!!!”
裙摆被作恶的大掌掀开,倪裳意识到姬慎景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要和她……
“姬慎景!你醒醒!”
虽然他眼睛没有红,但此时的状况比上次还要可怖。
在冀侯府那会,姬慎景虽然失控,但意识远没有此刻清晰。
他非但入魔了,还是一个心机城府甚深的魔。
姬慎景喜欢极了倪裳的束手无措,只能困在自己怀中,又娇又愤的小模样,天知道,他已经垂.涎她多久。
“呵呵呵……”
男人一阵愉悦的轻笑,胸膛在轻颤。
“裳儿,不必操心我的事,我如今不是甚好?什么疯不疯?此前只是不够强大,没有想通有些事,让我的裳儿忧心了,是我的不好,马上就好好疼你。”
这孟浪的话,自姬慎景的嘴里说出来,竟叫人品出邪意。
“姬慎景!你不是这样的!你醒醒!”眼下正值寒冬腊月,倪裳的身子却是一阵火热。
姬慎景方才含笑的眼,逐渐冷了下去,捏着倪裳下巴的手重了几分,“裳儿,你看着我,我没有疯,这才是真实的我,你也不要试图让我变成原来的样子,那个愚蠢懦弱的姬慎景,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不舍得碰,他难道不够窝囊么?!”
两人对视,男人忽而阴郁,忽而又是勾唇一笑,在倪裳露出恐慌之色时,他又加了一句,“不管是你,还是这天下,都是我的掌中之物!今日,你没得拒绝。对了,忘了告诉你,你我二人早在数月前就行过夫妻之礼,我知道你的一切的一切………”
他的唇在她耳边肆意作乱,倪裳没能忍住,被男人的攻势之下,她无意识的.嘤.咛.了一声。
对姬慎景而言,这就是他想要的回应。
男人将倪裳抱起,大步迈入卧房……
同一时间,庆王府大门外,红缨焦急对看守护院道:“两位小哥行个方便吧,圣旨已送达都督府,公公还等着我家主子回去接旨呢!”